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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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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木槿将药放至一旁,忽然盘腿而坐,望着她,就连称呼也不同于往常。
“改口了,要对我坦白了吗?”柳千寻微微直起身子,望着木槿冷静如许,她其实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木槿会在这样的境况下说出来。
“你总是看破不点破。”木槿耸耸肩,笑不出声,叹不出气,很无奈。
“夙鸢楼里,唯你大大咧咧,行事冲动,在宫中甚至屡次想出手护我,如此不冷静又失分寸的人,怎会有资格派至我身边?”
“在所有人当中,唯有叶冥曾对你一心一意,甚于门主。我等,听命行事,所处位置不同,角色便不同而已。门主给我的是最简单的任务,便是在你身边扮演一个毫无威胁,并且毫无作为的侍女,我只要汇报你的一切便好。”木槿的神色不同于往常,更褪去了平日的浮躁,恍若换了一个人。
“所以我身边所有的行踪消息乃至与女皇的点滴,都是你透露的。”柳千寻想过身边都是凌钰的人,也曾对木槿有过怀疑的念头,却没有深入去想。
木槿点头,她一直顶着愧疚之意在柳千寻身边,可她若不显得傻一些,笨拙一些,又怎能让柳千寻对她放松戒备,她只是竭力地扮演一个从相识到现在,一直是那样性格的人。
“呵。。。我的身边何时有过真诚,你们倒真的是对凌钰忠心不二,你是,谌青是,蔺无命是,贺昔也是。”柳千寻已经无所谓了,如今一切成这般,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楼主没想过为什么吗?你又知道为何门主贵为长公主,却只能是公主不能是女皇吗?”
柳千寻脸色微变,看向木槿,“我未曾问过她这些,她更加不曾提及。”
“门主虽是先帝第一个女儿但却是庶出,从小便不得宠,她三岁那年盈妃娘娘便因宫殿着火被烧死,当时的门主正蜷缩母亲怀中熟睡,被宫女拼死带出,才幸免于难,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烧死而无能为力。其实当时有诸多嫌疑指向先皇后,可没人替门主做主,太后不喜欢她,因为她是女子更是庶出,没人会关心她。只有先皇对她疼爱有加,偷偷为她授课,培养她的才能。可比起其他出生高贵的公主太子,终究只是沧海一粟,为了让门主幸免于宫斗,先皇将她送出去学武,后来力排众议赐了封号长宁公主给她。”木槿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后来呢?”
“先皇迟暮之年,他授意门主成立修罗门,以将来辅佐太子,先皇英明,明里暗里给予门主许多支持。临终前,他让门主务必辅政新皇,并且答应他永不夺位。怕是先皇驾崩时,也发现了门主雄才伟略,可惜他除了以承诺和曾经父爱的枷锁牵制门主,没有任何办法,但门主却傻傻的因为这个承诺,因为热爱羽国,背下所有的重责。”
柳千寻怎么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凌钰,原来成长与自己这般相似,或许这才是她为何收留自己的原因。她不知道那年冬天,当凌钰第一眼看到柳千寻拖着病重柳竹时,她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对母亲去世的无能,便被她触动了心房。
“你如何得知这么多?”
“我便是那个救了门主宫女的养女,我从小被卖进宫中,她认我当了干女儿,后来她终究没有逃开先皇后的魔掌,被害死了。那年门主才七岁,她把我这个孤立无援,身陷险境的小女孩从皇宫救了出去,我才能在长宁府长大。”
“难怪,我进长宁府时,你便在这里了。”柳千寻心里隐隐作痛,她似乎能够明白凌钰为何一个人吹埙时会那般孤寂,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她的过去是一道坚硬的外壳,裹着她不让任何人进入,甚至隐藏了真实的自己,为此不惜令世人误解她残忍,甚至让自己放浪形骸,找宠儿寻乐。明明是肩负大任,又怎会有余力去逍遥快活,不过是想把自己推远而已。
“楼主或许不知,修罗门每个成员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过去,门主定下门规不许提及过往,便是不愿意被人知道她其实是救了许多人进修罗门。本就要培养暗杀势力,何不救一些需要的孩子,从小没有双亲,无牵无挂更适合执行任务。修罗本地狱,但却成了我们这些孤儿的归属,其实在我们眼中,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对于恩人无以回报,唯有誓死效忠。”木槿说完站起身,望着柳千寻,扬着从未有过的深沉笑意,“楼主,或许你能抉择,可女皇与门主是没有选择机会的,愿你站好立场,否则,唯有战场见了。”
走出后院,木槿深深呼出一口气,抬头发现莫风正望着她,“你这样暴露自己被门主知道了,会没命的。”
“事到如今,这些还重要吗?夙鸢楼已不复存在,修罗门的使命都快终结了,我不希望楼主再看不清形势,跟门主真的决裂。”
“好吧,你要注意说话分寸,毕竟门主还是在意楼主的。”
木槿只是淡定点点头。
长宁府,凌钰接到了眼线的快马传书,声称女皇已在城外五里处,很快便要进城。
“很好,叫那人过来。”凌钰冷眸中没有一丝情感。
只见一个身形柔美的女子被带到她眼前,她无论从身形还是背影,都像极了柳千寻。凌钰站在她身后,凝望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可真是像啊。”凌钰发出幽冷的笑意。
“百里挑一的女子,这次定让那女皇有来无回!”蔺无命愤愤说着。
“去吧,好好的请君入瓮,本宫等你们好消息。”
寻儿,我看你这次如何护得了她!
第109章 美人为陷
日夜兼程终于赶到正邑; 从侧门而过能够发现守军严密,城楼四周布置了新型武器,似是远程巨弩; 射程可达数十里,可抵御攻城。
“素闻这巨弩是纳兰家刚刚研制出来的,竟然这么快就送到了羽国,可见这纳兰清和凌钰的关系不一般。”离月轻声在秦君岚耳边说道。
“正邑之战不好打; 如今羽国将士可都带着满腔仇恨在作战。兵强不怕; 最怕军队成敢死队,带着仇恨和信仰作战,每个人都视死如归。如今战事焦灼,骆、清两国也不太平; 这仗倒比我原先预想的要难一些。”
“公子; 统一四海非一日之事; 战线拉长他国也会疲惫; 现下稳定军心; 知己知彼更为重要。”
“嗯,不过,你不觉得战事期间; 我们进城太容易了些吗?”秦君岚四处巡望; 总觉得正邑过于太平了。
“公子,我们一定要当心; 奴婢总觉得这是个陷井。”
“我知道; 但既然凌钰想引我前来; 我便来,看她会怎样,我只愿寻儿没事就好。”
秦君岚进城后发现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虽常有巡卫军队走过,但不曾影响他们的生活。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没想到这种时候,我竟然从正邑看到了这些。”秦君岚首次踏入羽国之地,果真是曾经的都城,正邑的繁华与富庶,他城无可比拟。
秦君岚差人将马安置,便开始四处寻找。长宁府位居城正央,与曾经的羽皇宫相隔不远,如今皇宫人去楼空,羽帝以及王公大臣均已迁移出去,留了一座空殿。
穿梭小巷中,偶见三两百姓跪地祭拜,口中念念有词,似是为亡灵超度。秦君岚藏身至长宁府最近的街角,发现整个府邸都白绫高挂,仿佛经历了大丧之事。
“长宁府是何人去世了吗?”离月不解地问。
“应是为那被屠杀的一城百姓吊唁,哎,这怕是我此生最大的罪孽了,倘若我能早些发现白翊飞心狠手辣,暴戾残忍,何至于发生屠城之事,也不会枉死那么多人。”
“这怎能怪您,他欺上瞒下本就该死,只是。。。”
“只是凌钰不这么想,天下人也不这么想,罢了,我确实有责,但问心无愧。”秦君岚探寻着长宁府,见那府兵守卫森严,只是未知柳千寻是否在内。
除非等到夜间探府,否则她无从得知柳千寻究竟在何处。偌大的正邑,明明已经感觉很近,却无法得知她在哪里。
秦君岚深深叹口气,心中忧虑不已,抬眸看去,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长宁府走出,那背影那身材乃至那服饰都像极了柳千寻。
“寻儿?”秦君岚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公子!”离月压着声音叫着,与另外两名影卫忙追上去,在他国地盘可不能跟丢了主子。
那女子脚步轻快,九转十八弯的穿梭各大街道,秦君岚几乎是小跑追着,都未能及时赶上。
“寻儿!”秦君岚拨开人群,怎奈在这满是凌钰眼线的正邑,她必须保持警惕,不敢大声叫出,只得一路尾随那酷似柳千寻身影的女子。
离月等人紧随其后,正当接近秦君岚时,忽然跑出一群孩童,向他们撒娇嬉戏起来,阻碍了他们前行的脚步。面对小孩不能动手,更加不能闹事,离月眼见着秦君岚渐渐消失在视线内。急得她只好用轻功摆脱这些孩子,等到几人挣脱纠缠时,却早已失去了秦君岚踪迹。
秦君岚跟着那女子到了一处府邸,回头才发现离月等人没跟上来,怕真的是圈套了,可到了这个地步,她顾不得那么多,刀山火海她也要救到柳千寻。
她抬眼望去,“崇王贺府”四个大字赫然立于正门之上。
“她是崇王的女儿,居崇王府也合情合理,刚那女子可能就是她。”秦君岚喃喃自语,但却依然很谨慎,她避开正门,从无守卫之处,跃墙而入。
她踏着轻盈的步伐,循望而去,见那女人进入第一门庭后便消失了踪影。秦君岚跳入院中,发现并无守卫,整个贺府看起来都很空。
“你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去别处走走也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木槿?
“我就在这便好,哪里也不想去。”
是寻儿的声音!
秦君岚只身闯入,循着声音找到□□老槐树,果然坐着柳千寻,她欣喜地叫道,“寻儿!”
柳千寻以为自己思念成疾,产生了幻听,便没有抬头,孰知她又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寻儿!”她终于抬头望去,正是秦君岚喜出望外的看着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缓缓起身,望着秦君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朝颜,如朝阳一般,照耀着她。看到她,原本黯淡的世界都仿佛有了光,又有了希望。
秦君岚面露喜色,想走去她的身边,忽然感觉到周围气流迅速流动,她一个敏捷侧身,躲过忽然而来的袭击。紧接着,十几个人持剑将她团团围住,她提了提手中的利剑,目光变得锐利。
“颜儿!”柳千寻见秦君岚被围,心急想要上前,却被木槿拦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们给她做局?”她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囚禁她的本意就是为了引秦君岚前来,原来从召她回来的那一刻,都是为了今天。
“门主之令不可违逆,姐,你别为难我,我从来都不想与你为敌。”木槿神色严肃,拦住柳千寻不让她上前,可叹柳千寻如今内力被封,莫说与木槿交手,恐怕这十几个看似武功不高的侍卫,她也未必能够打赢。
“哼,凌钰就这点伎俩吗?”秦君岚拔剑而出,穿梭在十几人的攻击中游刃有余。这些人的武功虽不及柳千寻,却也高于常人,并不容易对付。
但秦君岚的剑法炉火纯青,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她御剑而上,右路攻击,左退防守,刀光电影在老槐树前闪动。一旁的柳千寻心急如焚,秦君岚子母蛊毒未解,这样打下去,实在危险。
为何不见离月?她不是该寸步不离守着吗?还有影卫,她纵然出门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前来才是。不对,既然是陷井,定是进城就被人盯上,然后被人用计拆散了。
傻瓜,你会猜不出这是陷井吗?还送上门来。柳千寻双手相握,所有的紧张都化为了沉默。
秦君岚奋起反抗,与侍卫打的不分胜负,当她准备再度出招时,却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猛烈的疼痛,连握剑的手都失去了力气,剑从手中滑落,她捂着下腹,疼痛感再次加剧。她微微屈身,疼得她跪落地面,只手撑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颜儿,你怎么了?”柳千寻紧张地问道,莫不是这个时候毒发了?不对啊,鬼谷子那个药不是能够压制蛊毒的吗?
难道是。。。。?柳千寻愕然地四处巡望,若不是凌钰操控了母蛊,她怎会突然如此呢?她既然设局便一定会出来。
“没。。。”秦君岚紧咬牙关,想要吐露出没事,可后面那个字几乎没有力气说出。她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用一根线控制着,至少稍稍拉扯,就疼的难以呼吸。
正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她手中握着竹笛,放在嘴边,刺耳的声音隐约响着。凌钰冷漠地望着疼得几斤打滚的秦君岚,没有一丝感情,她熟稔地操控着母蛊,让秦君岚的身体瞬间崩溃。
母蛊被操纵后,子蛊便会在秦君岚体内啃噬她的内脏,这种彻骨的疼痛感,比任何外伤都难以忍受。她双手抱着身体蜷缩着倒下,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再强的意志和忍耐力都无法承受这种剧痛,她终于疼的开始原地翻滚。
“颜儿!”柳千寻想要冲向前,木槿身手阻拦,她出招而去,虽然没有内力,招式仍在,只是少了许多杀伤力。
可是,交手不过几招,她便败下阵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过,望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秦君岚,如今这般,她的脑海瞬间想过许多救她的办法,却没有一件可行的。
秦君岚痛苦的翻滚,灰尘沾满了她的衣襟,嘴角的鲜血溢在了脸上,发髻凌乱挂在鬓角,狼狈不堪。
凌钰终于停止吹笛,秦君岚的痛苦渐渐减轻,只有沉重的呼吸,和辨不清方向的模糊双眼。凌钰俯瞰狼狈的秦君岚,发出一丝可怖的邪笑,“堂堂女皇,也有今天。”
“凌钰,你要做什么?”柳千寻惊惧地望着凌钰,她呼出的声音带着惊恐,带着担忧。因为凌钰现在恍若化身烈狱恶魔,本是纯白无瑕的薄衫,却像勾魂的白无常,正一点一点的摧毁秦君岚。
“做什么?你很快便知道了。”说完,她扬起竹笛再次放到嘴边,秦君岚的身体就像一个物体,被人肆意的一刀又一刀的剐着。她双瞳充血,瞪着凌钰说不出一句话。
万蚁啃噬之痛不过如此,千刀万剐之疼也抵不过此刻的痛苦。她捂着胸口,痛得全身尽是冷汗,但她却强忍着,双手握着地上两把泥土,抬眼望着柳千寻,眼眸中充斥着不知是泪水还是疼痛而出的血泪,眸间尽是苍凉与懊悔。
“对不起。”口中的血顺着嘴角蔓延而下,秦君岚却毫不在意,她趴在地面,愧疚地望着柳千寻,她欠她这一句话,可仿佛说一句还不够,她又往前爬了两步,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话音未落,鲜血滴落在地面,开出了花,火红的绽放,格外刺眼。
柳千寻望着她连连摇头,她哽咽地喉咙,指甲早已掐进掌心,她从未怪过秦君岚,从没有。明明是她对不起秦君岚,欺骗她,为何到头来变成秦君岚给自己道歉,柳千寻心真的很疼,疼的她可以不顾一切,放弃所有。
她忽然双膝下跪,抬首望着凌钰,膝盖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她轻咬下唇,拉着凌钰的衣角,几近哀求,“长公主,我求你,别吹了!”
“不许跪!不许跪她!”秦君岚纵然是痛到麻木,也要生命呐喊这句话,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为救自己,而屈辱自己。
“不许跪。。。”她心疼地抬手想要触摸柳千寻,想要扶起她,可怎奈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言语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你求我?”凌钰望着她这般屈就自己,不惜放下骄傲,向自己下跪,更加气愤,毫无停手的打算。
凌钰愤愤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秦君岚下腹,她滚了两圈,口吐鲜血。柳千寻惊恐地望着秦君岚,天地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她望着秦君岚受尽□□,可眼神从未离开过自己。
痛,袭遍全身。恐惧像洪水一般,蔓延至她的四周,她站在绝望的山口,望着前方那束光正渐渐熄灭。秦君岚的生命正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殆尽,柳千寻想要抓住,希望却从缝隙中溜走。
她不敢显露痛苦与不舍,她知道凌钰看到自己痛苦必然会更加愤怒,可她眼眸中的心疼和难受,根本无法遮掩。原来所有可以伪装的东西,都不堪一击。
见柳千寻这般难过,凌钰更加愤怒,她放下竹笛,还想抬脚,柳千寻一把抱住她的腿,紧紧扣在怀里,“我知道百姓被屠你很痛苦,你若要泄恨便冲我好了,我本就是罪人,死不足惜。”
只要能救秦君岚,只要能救她,她可以豁出一切,哪怕是命,她也可以不要。
柳千寻从未如此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哀求过人,哪怕面对凌钰,她亦保持着自己的倔强。而如今,她为了秦君岚,委曲求全,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冷漠,凌钰当即气得扬起手,掌中已带内力,可她最终也落不下去。
她杀人无数,对于背叛和威胁自己的人从不手软,可无论柳千寻做了什么,她都下不了手。多可笑,她生怕自己软肋被人发现,将最深的爱长埋心中,可现在束缚自己手脚便是这份爱。
洒脱是什么?绝情冷漠是什么?杀伐决断是什么,这些对柳千寻从未存在过。即使她做了所有触及自己底线的事,凌钰还是不忍杀她。
她举着的手微微颤抖,可她能做的也只是扬起手而已,她知道自己不会落下去,永远也不会对柳千寻落下去。
“求公主开恩!”木槿见凌钰似有杀意,怕她真的伤了柳千寻忙跪下求情。
她捏住柳千寻下颚,瞪着她,阴沉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悲恸,“你就这么心疼她?”
柳千寻沉默,凌钰苦笑一番,双眸含水,压抑着心中的沉痛之气,“你何曾也这般心疼过我?怕是再也不会了吧?”
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多凌迟几刀而已。血淋淋的伤口,她总要扒开再看一看,凌钰缓缓松开手,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心脏不知怎么了?残缺了,不管何时,都能痛得那么剧烈。
“凌钰。。。放过彼此吧。。。”柳千寻语气也渐入绝望,她连求情都变得苍白,一切都已无力改变。
“你闭嘴!再多说一个求字,我便捏死母蛊!”凌钰的怒气被柳千寻激起,她见柳千寻这副样子恨意更甚。
她走近秦君岚,俯身揪住她的衣领,冷笑一声,“本宫就算把你千刀万剐,在你身上捅六千个窟窿,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不是睥睨众生吗?你不是想称霸天下吗?你的八面威风呢?呵呵。。。你现在不过是个可怜的阶下囚而已。”
秦君岚颤抖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支起身体,一名侍卫却忽然踢向她的后腿,“见到长公主还不下跪,你这个暴君!”
她受力跪倒,但膝盖却不曾落地,即使她掉落虎穴也不输气势。她亦没有解释屠城非自己的谕令,在这些满腔仇恨人眼中,是谁下的命令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冀国的将士杀了无辜的百姓,而她不可能处死几万将士。
凌钰指尖拨动竹笛,对于秦君岚,她不会这么快杀掉,她要让她生不如死,以告慰死去之人的在天之灵。
秦君岚却毫无俱意,也绝不服软,更加不会求饶,她微微站直身体,“凌钰,你若今日不杀了我,我定叫你他日后悔!”
“还敢嘴硬!”凌钰重新拾起手臂,将竹笛接近口中。
柳千寻望着秦君岚,已没有了任何反应,那绝望的双瞳,含着泪水,心早已被撕碎,已感觉不到疼痛。
凌钰第三次催动蛊毒秦君岚只是身体抽搐,却不见痛苦之状,她满脸汗水,眼眸似要瞪出,血丝布满眼眶。她忍着全身剧痛,颤抖着站直身体,她轻笑,仿佛赴死就义之态,忽然扬起手,掌心向内,往自己胸口打去。
就像自我毁灭一般,她的身体直直的倒下,视线却从未移开过柳千寻,落地后望着柳千寻扬起唇角,只有自残产能免去痛苦,唯有倒下,才不会继续狼狈的被羞辱。
“这女皇骨头还挺硬!”人群中有人唾弃道。
柳千寻望着秦君岚倒下,却出奇的淡定。她波澜不惊,恍若暴风雨前夕,平静的可怕。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丹田之处,凝聚所有的力量去冲破那层束缚。
凌钰转身望去,见她正凝神静气,上前一步,怒吼:“你强冲内力,会心脉震碎,武功尽失的!”
柳千寻不依,仍然拧着心中一股气,向被封的穴位冲去。她的脸色开始慢慢泛青,嘴角缓缓流出血来。本就中毒不宜催动内力,加之强行冲穴,她已经心脉受损,可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柳千寻!”凌钰气得无可奈何,见她正走向自我毁灭,终究还是心软,三掌出去,帮她解开了穴位,但柳千寻却引起了毒性复发,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寻儿!”凌钰终究是舍不得她,心疼地想要上前扶起她,柳千寻挣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向秦君岚爬去,直到触及秦君岚的身体,她才缓缓露出笑意。她轻拨秦君岚的发丝,温柔言道,“若今天注定要死,寻儿定陪你一起。”
“寻儿。。。。”秦君岚握着柳千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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