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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天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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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领命!”
  羽兵一路溃败,城门微微打开,迎接将士撤回城,他们一面抵挡骑兵攻击,一面护着凌钰,将士兵一点一点地退回去。
  城门前如群魔乱舞,蜂拥而至的两国兵焦灼地纠缠在一起,冀兵揪准时机,将巨弩对准城门,远程射来,击垮了门前的大军。


第129章 直捣黄龙
  城门前如群魔乱舞,蜂拥而至的两国兵焦灼地纠缠在一起; 冀兵揪准时机; 将巨弩对准城门; 远程射来; 击垮了门前的大军。
  “赤甲军要趁虚而入; 快关城门!”凌钰一声令下,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巨弩不仅形成了有效攻击,直射门内的□□还卡住了门栓; 原本可以收开自如的城门,如今需要耗尽时间拔掉□□方能控制。
  可赤甲军在神箭队的护送下已攻至城门前; 羽兵节节败退; 任凭凌钰再高的武功; 也无法掌控战场风云。
  “给我冲; 杀进城内!”冀兵因得知女皇亲临的消息而士气大涨,长矛队与骑兵上下协作; 直冲城内。
  “守不住了; 快撤; 快护长公主撤离!”守将嘶吼着; 羽兵纷纷前涌; 虽被赤甲军慢慢挤进城内; 依然奋力一拼; 将凌钰慢慢向后挤去; 想护着她离开。
  与此同时; 城楼的进攻也全面铺开,赤甲军乘胜追击,城楼防守因为城门被破而调兵支援,却让投石机和巢车的攻击起了有效作用。冲锋队分别从城脚和巢车上发动攻势,这一波攻击几乎是一气呵成,城楼与城门相继被破。
  浏城危在旦夕,羽兵虽极力拼杀,却依然挡不住赤甲军的来势汹汹,何况城内百姓尚未离去。垂死挣扎只会死更多的人,唯有撤退方可保留将士实力,只是或许百姓便无法全部挽救了。
  “快护送长公主离开!”守城将军叫着,一队精兵将凌钰围成一圈,前面依然有人阻挡,凌钰现在离开,便可安然无恙。
  “本宫不走!”凌钰双眸如同嗜血的猛兽,恨不得张开血盘大口,吞噬所有的冀兵。
  她未成想到竟被秦君岚这样一击击败,原本已占据上风,竟然被她顷刻间瓦解了所有进攻。尽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秦君岚用兵如神的事实。
  厮杀声如呼啸的狂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同魔鬼的声音,刺入凌钰的耳朵。鲜红的血顺着她额头缓缓流下,那是身边士兵为护她,血溅当场,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将士,她的心就像被万箭穿心一般。
  城破将亡,那扇护佑百姓和国家的大门恍若地狱之门,将她浏城百姓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恍然间,她好似看到了落郡城被屠杀时的惨状,眼眸间倒映出血流成河的人间烈狱。她绝望的瞳孔中,扬着一丝无力,握着剑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她想要去救下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她想那些倒下的人再站起来,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这一刻,她不再是威风赫赫的修罗门门主,也不是万人之上高贵的长公主,她是一个败将,一个失去了城池的败将!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她有何颜面自己落荒而逃而置将士和百姓于不顾?
  “公主,快走,来不及了!”蔺无命双手扣住凌钰的手臂,拼命地拉扯她,但凌钰身体却屹立不动,她重新拾起利剑还想战斗,愤愤说道,“要我逃命,除非我死!”
  蔺无命急得束手无策,凌钰正想往前,却忽然被人猛击后脑,瞬间昏了过去。叶冥单手扶着凌钰不让她倒下,肩膀的伤口瞬间溢出血来,但她还是稳稳地托住了凌钰的身体,仿佛忘记了周身的伤痛。
  “你疯了!敢打她!”蔺无命心疼地叫喊。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先离开再说。”叶冥冷静自如,无惧无畏的性子依然没有改变,这种时候,她更加顾不上后果,唯有凌钰活着,羽国还有希望,她若出事,羽国顷刻间便会被覆灭。
  蔺无命咬咬牙,将凌钰一把抱起,跨上准备好的马车,快速离去。
  羽兵十万守将奋力抵抗,最终撤离了一半,死了一些,也被虏获了一些。凌钰离开后,羽军便松了一口气,在赤甲军势如破竹的猛攻之下,浏城迅速被占领,羽国的第一道国防彻底被迫,最后一城也被冀国收入麾下。
  赤甲军将战俘凝聚一起,未伤百姓一分一毫,军队排成两列,迎接秦君岚与主帅军队进城。秦君岚骑在战马之上,威仪天下的姿态令人折腰,所有将士看到她的那一刻,都下跪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洪亮的声音荡气回肠,迎接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可羽国的百姓却无人下跪,冀兵将长矛打向百姓的后膝处,勒令其下跪。
  “住手!”秦君岚下马,瞪着士兵和将士说道,“羽国国号尚在,他们不跪朕,乃人之常情,你们勿要欺压羽国百姓。”
  “是!”
  可羽国的百姓并不买账,甚至暗暗责骂她虚伪,落郡屠城之事他们早已对这冀女皇有了偏见,认为她只是虚伪的仁德而已。忽然一个孩童抓起地上一把尘土扔向秦君岚,一缕灰尘洒向她的头顶,滑落脸颊,她微微转头,看到有个五六岁的男孩正愤恨地望着她。
  “臭小子,找死!”身边一名少将拔出剑,就要当场处置孩子,孩子母亲吓得忙用身体抱住孩子,准备替他受下这生死一剑。
  所有人都闭上了双眼不敢看接下来的惨剧,千钧一发之际少将的剑却被打落,离月出手极快,少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击倒。
  “皇上有旨,善待百姓,你想抗旨不成!”离月冷眸划过,士兵忙跪于地上瑟瑟发抖,“末将知罪。”
  男孩母亲本已闭上双眼等待处置,却见自己依然还活着,抱着孩子依然惊恐地盯着秦君岚,不敢说一句话。
  秦君岚不怒不笑,她向男孩招招手,“你过来。”
  男孩竟然无所畏惧,直接便想走出,却被他母亲拉着,总觉得儿子这一去便会性命不保。可她又畏惧秦君岚的威武,只得慢慢松手,心却紧张得快要蹦出。
  秦君岚望着这男孩的衣服还缝着补丁,其母面容惨白看似有病痛在身,她微微俯身,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看到这样的男孩,总让她能够想起菓儿。
  “你很恨朕吗?”
  “对,你是侵略者,你杀了许多羽国人,还侵占我们家园!”男孩指着秦君岚的鼻子说道,丝毫不觉得这样说,面临着什么,他几乎处在生死一线间,所有人都讶异这孩子的勇气,却又为他捏把汗。
  “你叫什么名字?”
  “司南钦。”
  “这么好的名字,以后定大有作为。”秦君岚露出丝丝笑意,她上前将司南钦抱起,她稳稳地站着看向那些对她敢怒不敢言的浏城百姓,说道:“朕知道,你们爱自己的国家,但你们的国家给了你们什么?穿着破布丁的衣服?还是穷得没有钱治病的生活?”
  男孩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灰土色的外衣上的补丁,其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微微颔首。母子相依为命多年,孩子父亲死得早,一直过得很清贫,再看这些百姓中,真正富庶,安居乐业的人又有多少。
  可因为凌钰作为长公主,曾经做过许多接济,并且在浏城陷入为难时带来救援,甚至亲上战场,即使是败局,在百姓心中她的地位也无可取替。
  “我们有长公主庇佑我们!”人群中有人叫出这句话,紧接着一阵骚动,纷纷有人响应。
  秦君岚眉间微微舒展,她看了一眼众人,“羽国长公主,擅长权谋,羽帝无能,早些年凌钰为了巩固亲弟政权,围剿大臣与亲王,未能顾及民生和百姓。羽国早已外强中干,旱灾、洪灾、瘟疫这些年,羽国都经历过,你们的长公主作出了措施,可造成国库空虚,百姓疾苦也是事实。凌钰擅长权谋,驭人之术比任何人都强,可惜她非治国之才,更非治军之人,她一人之力,救不了你们整个国家!”
  她将司南钦放下,让他安全回到母亲身边,面对百姓,继续言道:“朕已身居高位,不屑再消耗军队和国库来完成一己私欲。统一天下让四国在同一个制度下,享受同等的生活,让四国之间免去这些年大小争斗,让百姓免受天灾、人祸、内斗。朕可以保证,冀国的繁盛,百姓的安居乐业,生活的富庶,也必将在羽国的国土呈现,以后你们便是朕的子民!你们的长公主爱你们,朕更会爱你们,今日在此立誓,统一后必将一视同仁,无论哪个国家百姓,都将是朕的子民!”
  百姓相视而望,好似被她真诚的言语感染,她眸间的威严和天子的气场,令人忍不住想要对她折服。
  “可你屠杀了落郡一城百姓!”人群中有人愤愤言道,每每提及屠城的国殇,所有的百姓都难以容忍!
  秦君岚表情微变,这何尝不是她心中的悔憾和伤痛,屠城恐怕是她此生最大的“罪行”。
  “屠城非陛下圣谕,而是白将军擅自做主,陛下密旨处死了相关将领,你们勿要诬蔑圣上。”杨将军见证过这场惨剧,实在见不得秦君岚被天下人这般误会,白翊飞的莽撞之行,败坏了秦君岚的仁德之名。
  “屠城的悲剧已然发生,再多的忏悔和责骂也换不回百姓的性命,朕不会要你们现在就对朕臣服,有朝一日,朕若实现今日承诺,必让你们心甘情愿臣服冀国的统治,今日浏城已是我冀国领土,即日起,城中所有百姓将享受冀国百姓的待遇。若你们有意留在浏城,朕会善待,若有人想离去,去羽国其他城郡,朕也不阻拦。”
  秦君岚重新上马,眉宇间英气逼人,那金甲映衬着她坚毅的眼神,王者气势尽显。她骑马而过,已有百姓俯身下跪。
  夕阳照耀浏城之上,城楼处的羽字军旗被撤下,冀国的大旗飘扬在城墙之上,墙头的尸体被逐渐抬走,鲜血被慢慢清洗。整个城市恍若被血水洗劫了一般,死伤无数,战祸酿成的惨剧,未曾结束,而这一切又将何时结束呢?
  秦君岚站立城墙,俯瞰浏城,眉目间布上一层阴霾,纵然心中多么想减少杀戮,可却难以避免一场又一场的流血之战。她捂着胸口,又重重咳起,天气渐寒,她的咳嗽也愈加严重,乃至肺部时常感到胀痛。
  “皇上,城楼风大,您回府中歇息吧。”
  “不碍事,让将士们休养生息几日,朕要等清国的消息,咳咳。。。”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喉咙间忽然涌起一股腥甜之气,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离月大惊,秦君岚却摆手,四周都有岗卫,她用衣袖淡定地擦去血渍,这种时候绝不能让人知道她身体虚弱至此。从征战开始,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咳疾越发严重,离月担忧不已,却又束手无策。
  城下一角,一名穿着冀兵赤甲战服的人,正仰头望着秦君岚。一路走来,用尽了所有能够跟着她的方式,找所有能够站的角落遥望她,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柳千寻扶着砖瓦石墙,冰冷的墙面让她心生寒意。她甚至忘记了心痛是什么,只知道那种凌迟般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长宁府,凌钰在昏沉中醒来,浏城一战恍若一场梦,当她再次醒来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安然无恙地在长宁府,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公主,你终于醒了。”蔺无命喜出望外,他们一路护送凌钰回到正邑,马不停蹄回到长宁府,不知是疲惫还是内伤未愈,她足足昏迷了一天才醒。
  凌钰缓缓起身,眸间的冷意,像数九寒冬一般,她想起离开前,有人打晕了自己。她冷艳目光射向蔺无命,不怒而威的气场让蔺无命微微颔首,“叶冥一直跪在门外等待您的责罚。”
  凌钰一言不发,忽然将挂在房内墙壁上的鞭子拿下,打开门冲向跪在院中的叶冥。
  秋风卷起她空空如也的衣袖,她面无表情地跪着,等待责罚。凌钰想到浏城那场惨败,想到百姓还在城里,便怒气上涌,她挥鞭砸向叶冥,狠狠地抽了几下。
  “你是觉得本宫大势已去,还是觉得自己英勇无畏,胆敢抗命!”凌钰下手毫不留情,叶冥的后背被抽出几道血痕,原本包裹好的肩伤,再次皮开肉绽。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双齿紧扣,泪水浸透了衣服,“属下知罪,请公主责罚!”
  “请公主开恩!”木槿忽然冲出,拦在叶冥身前,“请公主开恩,看在她忠心护主,不畏生死护住指挥旗的份上,莫要再责罚她了。”
  “自作聪明!”
  “羽国除了浏城还有其他城池要守,勿要因小失大,属下相信女皇不会屠城。”叶冥性子倔强,在凌钰怒气正盛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连木槿都替她捏一把汗。
  “相信女皇??”凌钰冷笑一声,“看来小郡主对你的影响力真是不小啊。”
  “小郡主?”叶冥疑惑地抬头,心却猛然地疼了起来。
  凌钰微收,不想再多提及,以免唤起她内心的伤痛,“你就跪在这反思!”说完拂袖离去。
  “小郡主,小郡主是谁。。。小郡主。。。。”叶冥忽然就像失了心神,不住嘴地重复这个名字,每叫一次“小郡主”,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的疼,为什么。。。


第130章 全城烟沙
  山脚崩塌了,山顶还能固若金汤吗?秦君岚御驾亲征后; 便连拿羽国两座重要城池; 更不要说其他小州县; 整个羽国都布上一层阴霾。
  凌钰将自己关在祠堂; 跪在先帝和生母的灵位前忏悔; 她双眸空洞无力,望着灵位怔怔出神,若不是她身体还有一丝温度,很像一座雕刻。她恍若石化了一般; 笔挺的身体一动不动,保持跪姿已经一天一夜; 不吃不喝不见人; 不言不语无表情。
  她无法用言语来诉说自己的心情; 只觉得天要覆灭羽国; 纵然她再运筹帷幄,拼尽全力; 乃至用尽所有的计谋也未能改变冀国征伐的脚步。这些年; 羽国终究是在内忧外患中; 早已岌岌可危。
  曾经的强国在父皇去世后; 便慢慢衰落; 秦君岚说的对; 早年凌钰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为弟弟凌犀巩固政权上。四王夺位; 边塞还受到一些小部落的侵犯; 内忧外患; 为了拿回皇权,她将修罗门所有人都物尽其用,可依然改变不了羽国渐弱的事实。
  她非治国之才,从未被培养过,对于行军打仗倚靠的是天生的谋略,实则研究兵法这几年,她虽参悟不少,却依然不及秦君岚从小便钻研这些。赤甲军的强大和秦君岚的用兵如神她见识到了,纵然是不想承认,也无法改变她行军打仗,不如秦君岚的事实。
  如今凌钰的身边除了可用的兵与将,便只有蔺无命、叶冥和木槿这三个亲信。从她走进祠堂开始,这三人就一直跪在祠堂外,等候她的差遣,陪着她一起忏悔。论驭人术,天下无人能及凌钰,她能够让整个修罗门为其卖命,而一生不悔。
  可一个修罗门小小杀手组织,救不了一个羽国,也唤不醒一个不懂得治国强军的小皇帝。
  “长公主这样不吃不喝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木槿,不如你先去为长公主熬点汤,等她出来能够喝一两口也好。”蔺无命不禁担忧起来,可却又不敢去打扰她。
  “好,我这就去。”木槿站起身,双腿已经酸麻,她甩了甩腿,一瘸一拐地向厨房走去。
  “叶冥,你身上还有伤,别跪着了,由我守着她就好。”
  “我没事了,这点小伤比起门主内心的丧城之伤又算得了什么。”叶冥的长发被干练的束起,一身黑色长衫系着披风,将右手的断臂之袖藏于内,而她身上的伤早已千疮百孔,可她从不会叫痛。
  “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打晕公主,明知道她会发怒。”蔺无命想起叶冥的举动,虽然看起来莽撞,可他知道那是当时最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他从来没有这个勇气对抗凌钰,一直以来只有千依百顺。
  “只要她安全,什么方法不重要。”叶冥依然少言寡语,只是自从凌钰提过小郡主时,她脑海中总是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可却怎么都看不清。她转头看向蔺无命,问道,“蔺无命,小郡主是谁?”
  “厄。。。”蔺无命面露为难之色,他该如何回答才好?叶冥若想起曾经,恐怕会活不下去,凌钰当初用药蛊去除她的记忆,是为了救她命。
  “为难就别说了。”叶冥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声开门声,凌钰从祠堂内走出,蔺无命惊住了,叶冥也望着她愣愣出神。
  凌钰好似一夜被洗礼,两鬓发丝垂落而下,竟隐约可见几根白发飞扬,可这白发丝毫没有让她变老,反而多了几分魅力。那张妖冶的脸,不似曾经那般娇艳,而像冰冻一般,凝结了所有的情绪,最终这一刻令人望而生畏,高高在上却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
  这一跪,仿佛跪了万年,曾经那点仅剩的光芒也渐渐熄灭。浏城的失守,给凌钰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和伤害,她心底看到了羽国的未来和这场战事的结局,可她不会妥协,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放弃。
  这一刻,蔺无命恍若不认识她了,再也没有见她笑过,好似最后一点情绪波澜都在这场战乱中消失殆尽了。
  “门主!”莫风脚步匆匆赶来汇报,“浏城百姓安全,有部分留在城内被女皇安置,有部分人离开向其他城投去,女皇并未伤害降兵和百姓。”
  凌钰不语,就连捕捉都难以看清她如今的表情变化,良久她才吐出,“好!”
  “还。。还有一件事。”莫风战战兢兢地望着凌钰,此刻的她就像暴风雨前夕,仿佛随时会爆裂,这杀人于无形的冷意,令人生畏。
  “有什么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蔺无命暗示他,这种时候再犹豫不决只会更加激怒凌钰。
  “鹰眼擅自行动,跑到瑜州刺探军情被抓了。”
  “她真是活腻了!”蔺无命看向凌钰,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转身后,飘来冷冷的几个字,“死不足惜。”
  蔺无命望着凌钰那孤寂的长影,觉得她越发的陌生了,就连背影都开始变得模糊。。。
  深秋的叶被浸染了一层金黄,羽国的秋季很短,初冬总会提前来到,瑜州亦如此。阴暗的铁牢,透着寒气,冰冷刺骨,鹰眼被囚禁在死牢中,被动用了各种刑法都未曾吐露半句羽国的事。
  她本想趁着秦君岚御驾亲征浏城提前回去报信,怎奈江唯竟然将城防布置的那样严密,当她被发现形迹可疑时,便被巡卫队一路追杀,她轻功虽卓越,但终究难躲弓箭手和人数众多的巡卫军。最后不仅受了重伤,还被严刑拷问,她本想自尽,可她不想死在冀国领土,她应该死在凌钰跟前,向她领死罪,这些人根本不配处死她。
  血肉模糊的衣衫粘在身体,饥寒交迫侵吞她的意志,鹰眼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可惜她擅自做主,最终没能死在门主手里,而是屈辱地在这冀国的领土。她不想做第二个贺昔,怎奈,她的命运即将终结于此了。
  “门主,属下。。。来世再报答您的知遇之恩。”她气若游丝地将修罗门自制的毒药,取出,这是任务失败,未免落入敌手每个人都会携带的致命之毒,如今她撑不下去了,就这样结束吧。
  正当她薄唇微启,想把毒药放入口中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越来越近,隐约可见一抹身影走了进来。
  “有劳,本官将她带走,等候陛下凯旋归来发落。”
  鹰眼这才听清是柳千寻的声音。
  “既是皇上谕令,小的自然不敢怠慢,大人请。”狱卒点头哈腰,不敢抗命,毕竟那枚金牌,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他此生都不会遇见的达官贵人才会拥有。
  “喂你,起来,跟着大人走。”狱卒走进牢内,踢了半死不活的鹰眼一脚,她身体动了动,抬眸见柳千寻依然是男装打扮,那俊美无双脸真是祸水,哪怕是男人身,也足以令人动容,难怪门主为她如此,冀女皇为她如此,修罗门还有无数男人也为她倾倒。
  她在做什么?要救自己吗?
  柳千寻忽然趁着狱卒背对着她,向鹰眼做着修罗门特有的暗号手势,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顺从狱卒,跟自己离开再说。
  鹰眼虽无法理解柳千寻的行为,不知她已经投入冀女皇的怀抱,为何还救自己?她牵扯着全身疼痛,缓缓起身,狱卒将她手链与脚镣打开,她轻嗤一声,向狱卒吐了一口吐沫。
  “你!”狱卒气得举起鞭子,柳千寻投来一个杀意的眼神,他惊惧地将鞭子放下,陪笑道,“大人请,大人请。”
  柳千寻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将鹰眼带出去,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凭着金牌,她可以从牢房中顺利带出鹰眼,怎奈还未走到门口,便迎面遇到前来提审犯人的江唯。
  “谁让你提这个犯人的?”江唯如今已成为名将,更加成为秦君岚得力干将,已不似当年那般简单,他一身巍峨的战甲,为他增加了几分英气。
  江唯认得她,柳千寻顿感麻烦,她忍不住地贴紧假胡须,故意压低声音,“本官给皇上传信禀报此人之事,皇上有令,命本官先行提审,待他回来发落。”说完她将金牌举出。
  江唯以及几名随从忙下跪行礼,只是他心中尚有疑惑,如今敏感期,怎能保证不会是有心之人盗取金牌?
  “不知这是哪位大人,末将是否在哪见过您?皇上带钦差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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