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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登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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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揽紧她,低声说道,“你等了我几百年,我等你十年、二十年,又算的了什么呢?”,
  她偏头亲了亲清胥的银发,有时候都觉得她仿佛要融在了这冰雪里,更加仙骨仙胎了,可是却少了点活气。
  只有把她搂在怀里,只有恣意怜爱时,她才会露出那让人着迷不已的羞赧、媚意的神态,才会觉得她是属于自己的。
  “这地方虽有助于你的冰寒仙根修炼,可呆久了,恐怕你也成冰块了,等致虚剑铸造好后,我们就回天泽山罢”,无忧说道,手掌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走着,算起来,已是三年没有抱着她了。
  “铸造致虚剑要养精蓄锐,全神贯注,不可做分散心神的事”,清胥轻咬了唇,开口说道,
  “喔,什么事?”,无忧漫不经心的应道,只心中暗叹,经此三年,肌肤似是更细滑柔嫩了。
  清胥压下她胡闹的手,抬眼看她,嗔道,“就是眼下你做的事”,
  无忧愕然的垂眼,淡淡说道,“这样”,她的眉眼微恼,神情无奈,又带了几分不甘,如寒星的眸子里,迸射着让人心悸的光芒,就这般直直的望着清胥。
  这样霸道而强势的眼神,仿佛就要把清胥连皮带骨吞下去似得,偏又火星渐逝,变的隐忍而无奈,还有点委屈。
  清胥抿了抿唇,就有点犹豫了,沉吟片刻,方捧着她的脸,凑过去轻轻吻了下,想要撤回,却被她压住后脑,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风吹草动,把小火星吹成了燎原大火,记不得什么时候,衣衫碎了,头发散了,心也乱了,只记得那席卷而来的澎湃巨浪,推向了一层又一层的浪峰,然后重重的拍向岩石,溅出雪白的浪花,拍的支离破碎。
  后面的十年,清胥把精力都投入到致虚的铸造里,清越的仙器相击声,在极蓝的冰焰里,致虚剑仿佛脱胎换骨似得,剔除掉残留的杂质,淬炼的更加透亮,淡淡白雾萦绕,寒精炼化后,在剑身形成了冰蓝的纹路,云蒸雾缭间,仿如一条傲然游曳的冰龙。
  无忧看着清胥操控着冰焰,而致虚剑重新凝形,隐隐龙吟声响起,她手掌虚空而握,就见一股淡紫的紫极真火窜入,跟冰蓝烈焰融合着,在极热极寒里,致虚剑的形状开始晃动着,形态不稳。
  以寒精和冰焰铸造的致虚,可以拥有冰寒的强大能力,可是,在灼热烈焰里,却可能变得易碎,只有以紫极真火淬炼着,方可使其具有耐热扛寒的能力。
  要把握住其中的平衡,就要以强大的神识,精准的控制火焰,两人在灵梦相知宝塔的印记里,有着极佳的默契,冰与火竟然达到了某个境界的平衡和协调,致虚剑在冰焰和烈焰的融合里,周身轻颤,终于一道白光冲破云霄,耀眼灿烂。
  莹莹剑辉,薄透的剑身有如一片冰雪,轻飘飘的,所过之处却带来彻骨寒意和森然剑气,在半空翻飞着,轻轻落到清胥掌心,有如羽毛,盈盈生辉,龙魂气息威厉而磅礴。
  “如此,方可算得是上阶仙器了”,无忧满意地点头,致虚强大的寒意和剑气,让她都有点不舒服,虽不及东皇钟这种源自上古的神器,但在仙界已算是顶阶的仙器了。
  清胥朝着她嫣然而笑,手负在身后,顿了顿,方伸出来,说道,“我也给你炼了一把”,她的掌心躺着一柄通体湛蓝呈半透明的匕首,脊骨鎏金纹,薄刃泛着幽蓝寒光。
  上面刻着两个字,赫然写着池归!
  当年池归碎裂,两人形同陌路,让无忧许下永生永世不想见的诺言。
  池归见证了她们的过往,是两人同在汤谷那段最为轻松自在的日子的回忆。
  池归碎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可是不提,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
  无忧的佩剑逐日,只用来杀敌。
  平日里,她用惯手的,只有那柄无锋,甚至连灵器都算不上,就是一柄普普通通,比较锋利的凡器。
  可无锋是璇玑赠的。
  清胥见无忧脸色微沉,望着池归若有所思,不由有点后悔,便缩回手道,“我不是想要替代什么,我只,只是,觉得,池归是我亏欠于你的”。
  无忧缓慢的眨了眨眼,在抬头时,嘴角勾了勾,伸手接过池归道,“既是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里,似是当年的情景仿佛因池归出现而提起,那时的绝望、无助、愤恨的心情,随着光阴而掩埋在心底,淡化褪色,可偶尔想及时,依旧是心难平静。
  清胥咬唇,上前从后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背上,低声说道,“那时,我只是不想你入魔障,走歪路,从没有与你为敌之意”。
  “是我偏执了”,无忧低声说道,她拉过清胥的手,仰头望远处,“走罢,该回去了”,清胥神情微黯,垂着头应下。
  无忧捏了捏她的手,说道,“由始至终,都是我犯下的错,由我接受惩戒,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第70章 自请
  无忧袍袖轻挥; 就见极寒之渊的冰峰震动,拔地而起,随着法决而滴溜溜变小; 最终装进她的袖口里,见到清胥愕然的神情; 她才笑道,“我给你搬座冰山到孤月峰去; 闲时做点碎冰甜汤喝喝”。
  清胥被她哄得不由莞尔,嗔道; “冰寒灵气对修炼大有裨益,你倒好,拿来做吃的”;
  无忧勾了勾嘴角,手指虚空一夹,现出一块浅蓝的碎冰,轻轻柔柔划过她的脖颈; 微凉的温度,“那你瞧着还能有什么用?”。
  清胥羞恼的拍开她的手; 在她腰间掐了把; 斥道; “不正经!”,惹得无忧忍不住笑出声; “回天泽山做个寒冰洞好了”; 揽着清胥径直掠去。
  快要天泽山时; 座峰前突然现出一道流光,远远的盘旋着,似是不敢靠近,无忧凝神探去,就见一袭桃红衣衫的花盈,鬓边别着一朵娇艳的桃花,楚楚可怜的跪在远处的崖边石头上,不断的磕着头。
  低低的声音随着风传来,“求神君饶恕花盈”,“求神君饶恕”。
  无忧冷然看了她一眼,轻哼了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盈沦落到此番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有何颜面再来求她。
  直到无忧的身影消失,花盈仍在磕着头,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头青肿的额头,含泪望着远处飘渺云雾里的天泽山。
  为什么,神君要对她如此狠心?
  都怪清胥,要不是她,神君绝不会狠心抛下她不管的。
  凌霄宝殿,文武百官立在殿上,齐呼,“臣等叩拜天帝,福生无量天尊”,
  “免”,龙辕抬手道,“众卿有何上奏的?”。
  “启禀天帝,魔帝墨殇魂魄消散,膝下两个皇子为帝位争的头破血流,最后,却败在了魔界公主的手上”,文曲仙君手握玉笏说道。
  龙辕皱着眉,手抚扳指,沉吟不语,没想到那出生不足千年的魔界小公主,经由如此能耐。
  “听闻,那离殇公主诞生之日,魔界便遍开赤罗花,早有大吉征兆,何况,手生圣魔花…”,南极仙翁刚开口,龙辕神色微变,坐直身说道,“圣魔花?!”。
  “正是魔界传闻的圣魔花出,魔帝生”,南极仙翁抚着胡子叹道,浑然没发觉身侧太乙真君使来的眼色。
  龙辕神色变幻,握着扳指的手指发白,自上古以来,仙界和魔界相互制衡,以维持两界,是以,亘古以来,凡魔帝更替,仙界亦有新帝再出之机。。。
  太乙真君站出来,说道,“离殇公主不过数百岁,年纪尚幼,恐怕是得了墨殇的魔气,如何有能力统领魔界?如今,她方统领魔界,两位皇子旧部不服,不如趁着魔界分崩离析时,天庭将其一举剿灭”。
  龙辕颔首,只要魔帝不继位,便没有更替之说,遂眉头微展,说道,“如此,诸位觉得应派谁统领天兵,征战魔界?”。
  太乙真君顿了顿,说道,“要论本事,那自然是七百年前大败墨殇的无忧神君,只,只是…”,
  “只是什么?”,龙辕思忖,凡界清胥历劫之事,两人已生芥蒂,绝不是一道圣旨便会让她听令。
  “小仙前日去天泽山拜访神君”,太乙真君说道,“听闻神君正在为白虎仙君疗伤,闭门不见,说是百年内不出天泽”。
  什么疗伤,分明就是责怪自己当初偏袒敬曌,对白虎降下神雷之刑,还有记恨楚灵珑之事,龙辕脸色不虞,冷哼道,“对付区区一个魔界公主,何必要惊动她?!难道天庭连个领兵出战的天将都找不出来么?!”。
  “仙将赤云愿领兵出战!”,“风伯雨师请陛下恩准出战!”,两侧武将纷纷跪下说道,龙辕这才神情缓和,说道,“赤云为主帅,风波雨师协从,率一千五百天兵天将,攻打临渊!”。
  不曾想,魔界尚未报复魔帝折落在仙界之手,天庭倒是抢先发难,自临渊发兵。
  只可惜,素来镇守临渊的天兵,自临渊入魔界,地界复杂,血雾煞气,再加上魔族狡诈诡谲,竟是连连战败。
  魔族士气大盛,不但收付失地,更是将天兵逼退临渊边界,
  龙辕满脸怒气的望着殿里的赤云和风伯雨师,风伯中了魔瘴的毒,脸色发青,雨师的本命仙器受损,神情委顿,如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龙辕气不打一处来,斥道,“区区乌合之众,竟让你们打了败仗,丢尽天庭颜面!”。
  “启禀天帝,那魔界主帅诡计多端,布下陷阱,以迷仙瘴气混乱天兵,这才吃了暗亏”,赤云有苦说不出,墨殇重伤后,魔界一蹶不振,他本以为趁乱出征魔界,会是个好差事。
  谁知他自负,看轻了对方,不但中了圈套,首战吃亏,仓促退兵后,又被魔界夜袭,搞得节节败退,毫无喘息的机会。
  “你晋升为天将已有千年时间,而对方不过是个出生数百年,乳臭未干的丫头,你有何颜面?!”,龙辕龙颜震怒,拍案斥道。
  赤云单膝跪下,抱拳道,“是末将的疏忽,当时风伯雨师受伤,情急之下,中了对方的计”,
  龙辕看着剑眉入鬓的赤云,纵是面容坚毅,可终究是没经历过仙魔大战,在无忧击败墨殇的这数百年里,天兵天将都养尊处优,忘记了战场上的尔虞我诈了。
  “青丘狐王请觐见帝君”,退朝后,天官来禀,龙辕负手站在殿前,说道,“传”。
  常年躲在青丘的狐王,肯真是天庭的稀客啊,一袭淡紫仙袍,薄纱翻飞的南沁,眸光流转,脚踩祥云而来,龙辕望着她的妩媚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这狐族果真是生而妖媚的一族,尤其是历代狐王,媚意都浸淫到骨子里。
  只是眼前的南沁,可是活了上万年的老狐狸,龙辕可不会自讨没趣,招惹到她,遂客气招呼道,“不知狐王到天庭有何事?”。
  南沁对龙辕落在她胸前的眼神微微皱眉,说道,“听闻天兵吃了败仗,南沁自请为帅,征战魔界”。
  “喔?”,龙辕略为惊喜的说道,“狐王若肯为天庭而战,自然甚好!”。
  南沁抿唇而笑,说道,“南沁也正有一事相求”,龙辕双眼微眯,狐王最是精明,哪会做赔本的买卖,顿了顿,方答道,“说罢”。
  “其实求的事也不大,不过是想让天帝护住青丘罢了”,南沁轻描淡写的说道,
  龙辕不动声色的勾嘴一笑,“当年妖族为仙魔大战卖命出力,孤身为仙界帝君,守护仙妖两族,乃是肩上重任,不知狐王此言何意?是在责怪孤照看不周全?!”。
  “魔界血洗梦泽谷之后,众妖族皆是惶惶然”,南沁望着龙辕,说道,“天帝公务繁忙,妖族又是分崩离析,现如今,谁也顾不得谁。我只有私心的请求,在我领兵征伐魔界时,天帝肯庇护青丘,远离魔界的侵害”。
  龙辕意味深长的望着南沁,沉吟许久,方开口应道,“既然狐王有此请求,孤会详加留意青丘,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倾力相助”。
  南沁微微展颜,“那就有劳天帝了,南沁将青丘托付给天帝,自然是放心的”,说罢,南沁也没有寒暄,转身款款而去。
  龙辕望着她的背影,神情讳莫如深,这才传旨下去,任南沁为征伐魔界的天兵主帅,赤云为副帅,即日动身前去临渊。
  跃过蜿蜒盘踞的石龙,临渊两侧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致,一侧是青山绿水,仙气氤氲的仙界,一侧是血雾弥漫,煞气盘踞的魔界。
  魔界环境恶劣,而仙气对魔族修行也有裨益,故数万年来,魔族侵占仙界的心不死。
  可魔界穷山恶水,煞气弥漫,对仙族来说,并无半点好处,是以,仙族只需要死守临渊即可。
  偏偏天帝忌惮魔帝更替,唯恐陷入三千大道,而天帝亦会更替,这才下旨让天兵天将强行进入临渊,攻打魔界,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对于南沁来说,梦泽谷一事后,她心里明白,天庭里憎恶妖族的仙君不少,就算是云澜上君受了责罚,可背地里怨恨妖族的也不少。
  没有了妖皇,无忧这个半吊子妖皇也不管事,妖族分崩离析,迟早有一天会毁在魔界或是天庭之手。
  青丘势力单薄,族里只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后辈,她只能用这个法子,为青丘求得一丝庇护。
  “天帅,为何迟迟盘踞在临渊而不前行?”,赤云皱眉说道,举目远眺下,能看到临渊深处,扎营驻寨的魔族,魔狮图腾的旗帜翻飞着。
  “听闻这魔狮图腾乃是魔族离殇公主的麾下魔军”,南沁双眸如剑,破开血雾,能看到旗帜上的图腾,雪白魔狮仰头怒吼,气势凌人。
  “正是,那离殇公主佩着银质面具,麾下的十二修罗魔将,皆是凶狠好战的修罗族,越是受伤越是癫狂”。
  赤云想起那日十二修罗魔将,骑着雪白魔狮,杀气腾腾而来,天兵败北的惨状,亦不由心悸。


第71章 狐夭
  “其余部众呢?”; 南沁缓缓问道,赤云一愣,愕然道; “也就是从前的圣魔族、夜叉、罗刹族等,主帅问这些作何?”。
  南沁冷笑一声; “你连敌方有什么部众都搞不清楚,还打什么仗?怪不得兵败连连”。
  赤云素来眼高于顶; 在天庭受人敬重,看不起妖族; 哪受的起南沁的冷嘲热讽,当下便嗤笑道,“既然青丘狐王这么有本事; 想来也用不着本将了”,说罢,领着一队天兵兀自扎营去了。
  南沁回到营帐里,天兵都躲得远远的; 她出身妖族,跟天庭少有来往; 一时被天帝任命为主帅; 下面自然颇有微词; 虽不至于明面上撕破脸面,背地里却也不是真正信服南沁。
  南沁撑着头坐在案前; 倒是有些想念青丘的逍遥狐狸洞了。
  她刚要阖眼; 就见账外有影子闪动; 不由警惕问道,“是谁?!鬼鬼祟祟”,
  南沁刚转头,就看见一抹赤色的衣角,露出一张笑脸来,眉眼利落,笑意嫣然,喊道,“狐狐”。
  “小夭!你来做什么?!”,南沁挑眉斥道,“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小夭跛着脚钻进营帐里,一屁股坐在南沁旁边,揉着脚说道,“走了两日路,累坏了”,
  她趴在南沁肩上,把头埋在她后背,低声道,“狐狐,我担心你,神君说临渊很危险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夭灼热的呼吸喷在后背,酥酥麻麻的,南沁躲开,把她扯开,正色道,“既然知道危险,你来这里作何?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跟天泽山交代,赶紧回去!”。
  “我不,我要陪着你”,小夭跪坐在南沁跟前,一袭红袍衬的她眼眸灼热如火,眉色如墨,她就像是夜空里划过最炽亮的流星,纵是不顾陨落天际,也要燃亮漆黑的夜空,留下让人心悸的美。
  不知不觉间,小夭就从数百年前,那个怀抱着白色狐狸,任性以魂力救她的稚童,长为一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
  南沁挪开眼,侧对她,微垂着头,沉声道,“你以为跟魔界大战是儿戏么?你非要逼着我送你回天泽山?你已有五百岁了,还是如此任性、不懂事”。
  小夭低着头没作声,半晌后,才低声说道,“你总觉得我还是小孩子,对吗?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走就是了,你别对我凶”。
  看着从来都是大咧咧的小夭,突然的委屈自怜,让南沁有点不是滋味,硬着语气说道,“谁对你凶了?我是担心,你要出点事,我怎么跟无忧交代!”。
  小夭继续低头,委屈巴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嫌弃我,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来烦你就是了”。
  “对,你少来烦我”,南沁烦躁的拿手指敲着案,连眉毛都烦躁的挑着。
  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意气张扬的女子,在她面前,变得怯懦而自卑,南沁烦躁极了,手一顿,说道,“罢了,我让天将送你回去”。
  “对不起,打扰你了,狐狐”,小夭跟个鹌鹑似的缩着头,小步往外走着。
  南沁烦躁的拂了拂脸颊边飘着的头发,随口说了声,“我没有讨厌你”,
  “真的?”,小夭顿住脚步,怯生生问道,
  “嗯,赶紧回去罢”,南沁握着杯子抿了口茶,平息心底的烦躁。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不肯说出口罢了”,小夭转过身,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委屈,笑裂了嘴,一把扑过来,手脚都缠在南沁身上,撒娇道,“狐狐,也喜欢小夭”。
  “说归说,你抱什么抱?”,南沁把她的手拽开,一张妩媚的脸难得的露出狼狈、仓皇的表情。
  “你对谁都喜欢抱,为何我不可以?”,小夭噘着嘴不高兴说道。
  南沁望着她仿佛要溅出星子的眼睛,灼热的无法直视,转过头说道,“旁人都是逢场作戏,可你,我不能碰”。
  小夭搂过她的脖颈,利落的眉眼,露出几许少女初见的妩媚和娇羞,微抬着眼,低声道,“你可以碰我”。
  “不许胡闹”,南沁推开她,背过身去,闷声道,“我心里中意的另有她人,并非是你”。
  小夭挂在她背上,下巴枕在颈窝里,低低说道,“我可以等,等着你喜欢我的那天,
  我,我也想,请你再等等,等到我不再孩子气,不再任性的时候,那时候,你的眼里,就会有我了”。
  南沁没作声,只是沉沉叹了一口气。
  南沁用尽了办法,怎么都赶不走小夭,好话恶言都说遍了,小夭不管怎样都不肯走,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南沁逐步对魔族军队探清敌情,摸透对方心思,原本罗刹、夜叉依附大皇子墨樧,珞珈、人族魔修等来自二皇子墨垣,虽然如今都归顺在离殇公主麾下,但从前部族争斗仇恨,并未彻底消除。
  南沁刻意避开十二修罗魔将的锋芒,反而集中力量去对付最容易成一盘散沙的夜叉、珞珈和人族魔修,布下迷雾,以离间计使得各魔族相互猜忌。
  两军对阵时,除了十二修罗魔将外,各魔族皆是抱着独善其身的想法,能避就避,一时竟落了下风。
  要说还是万年老狐狸心计深沉,南沁骑着一头开明兽,穿着紫金铠甲,手握一柄缀满仙玉的紫扇,慵懒里又带着一股威厉,凤眼往后瞥了眼。
  就看到小夭穿着赤红铠甲,似模似样的握着□□,英姿勃发,眉眼神采大放。
  “这回,多亏的赤云副帅,自左翼突进,才能逼退魔族,要末将说,那主帅成日就躲在营帐里,不知琢磨些什么?真不明白为啥天帝要任一个妖族为主帅”,身旁的尉令天将说道。
  赤云嗤笑道,“没有了风伯雨师那两拖后腿的,本帅的天兵所向披靡”,
  想及南沁问他魔族的部众构成,他就没好气的勾了勾嘴,哼道,“哪管对方是什么来头”。
  “前方就是仙魔涧”,赤云领着众将站在峰头,往下望去,就见那侧到处都是魔狮旗飘舞着,仙魔涧上方涌动着紫红雾气跟白色仙气,相互推挤着。
  这里就是仙界跟魔界的分岔线,涧底不时传来隐隐的怒吼声,似是有巨兽隐藏在底下。
  “众天将听命,随本帅杀下去!”,赤云举着仙剑高呼道,众将皆是振臂高呼。
  “且慢”,就听得南沁慵懒的喊了声,“仙魔涧地形复杂,易进难出,不可贸然行事”,
  赤云挑眉,不悦道,“主帅何必说这样降低士气的话”。
  “莽夫,不会动脑子的吗?那仙魔涧煞气弥漫,里面有陷阱怎么办?”,小夭可不像南沁,嘴快的骂道,身为凤族,她高贵傲气,却又心思缜密,自然明白南沁的意思。
  “你?!”,赤云吃瘪地看着这只三界唯一的火凤凰,知道她来自天泽山,故也不敢撕破脸面,只冷声一笑,“自然我等都听主帅号令”。
  南沁摸着下巴站在峰头往下看着,那仙魔涧流淌着碧绿的水,血色和白色相间的雾气交缠着,她从怀里摸出一株灵草来,手指挑动,径直跌落到涧里,就见得水泡滚动着,灵草顿时就没有了踪迹。
  “那是。。。?”,小夭双眼微眯,看清了灵草的模样,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来,她心领神会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草笼子,打开笼子,里面就钻出一个通体雪白,形状如鼠的小动物。
  小夭两指捏出一道符,往小兽身上贴去,就见小兽挣扎着,长出两只黄色灵翼,从山峰往深涧坠落。
  南沁抿了抿唇,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赞赏,就在这时,只听得深涧底下传来阵阵怒吼,硕大的水泡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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