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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桃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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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我们要去袭击胡营,那你……”
其实不必他说,在事情向着这个方向发展时温梓然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她生来聪慧,前世又陪着宴黎经历过不少战事,自然不会如寻常女子一般拖泥带水。因此不等宴黎说完,她便已经善解人意的说道:“战事凶险,梓然只望阿兄保重自身,我在此处静待阿兄归来便是。”
宴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看着温梓然的目光也愈发柔软起来。他对温梓然其实一直有些歉疚,如果不是与他有了牵扯,柔嘉便不会寻上温梓然,此番出城自然也不会连累温梓然和他们一起流落在外。到了此刻更是如此,他要带着人离去了,却要将她一个盲女留在荒山野岭,如果自己一去不回……
想到这里,宴黎心头重重一震,脸色也跟着郑重了许多:“梓然放心。你是我带出城的,无论如何我也一定会将你带回边城。”
温梓然便抿唇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甚是美好,仿佛对宴黎的话深信不疑。然后她想到了什么,忽然从脖子上扯出一条红绳来,红绳上吊着个玉坠,玉质普通却是佩戴多年的模样:“梓然不能陪在阿兄身边,便将这护身符赠与阿兄,也祝阿兄旗开得胜。”
宴黎看着那护身符目光闪了闪,最后竟是没有拒绝,反而微微低下了头,让温梓然亲手将那红绳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那里其实也还戴着一条红绳。
两人之后也没再说什么,送护身符这件事温梓然其实不是第一回做了。这护身符是她自幼便戴在身上的,前世也曾送给宴黎,不过却要比如今晚上两年有余……念及前世重重,眼下又要再将这人送上战场,温梓然心中顿时涌起了万般滋味儿,真恨不得拦下宴黎再不让他涉险!
可惜,温梓然知道她不能,宴黎更不会听她的话。
两人各自思量着心事,也不觉得之前行为暧昧,可落在旁人眼中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那依依惜别的小模样,与新婚妻子送自己丈夫上战场是何其的相似,也引得不少人打趣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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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机会更是稍纵即逝。因此宴黎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只等着探查的人带回消息,甚至没能等到那几个出去寻找联络残兵的军士回来,便已经出发向着胡人营地的方向而去了。
温梓然被独自留在了山谷里,宴黎为她寻了处山洞暂时安置,又在山洞外设了一堆陷阱以防万一。此刻的宴黎并没有军职在身,再加上收拢的残兵不多,他甚至无法留下人手来保护她。可温梓然依旧泰然,因为她相信宴黎能够平安归来,带着她重新回到边城!
相比之下,反倒是头一回上战场的宴黎更忐忑了几分,不过再多的忐忑也被他一张冷脸藏住了。
一行三百人,并非人人都有马,从山谷到胡人驻扎的平原却有近二十里路。凭着两条腿,众人从下午一直跑到了天擦黑,累得够呛,这才堪堪来到了那片平原。
先前来探查过的几人小心的对宴黎说着胡人军营的情况:“小将军,这片平原颇为广阔,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地方,咱们得等到天黑才能摸过去。另外这些胡兵虽然龟缩营中不出,但军纪却并不松散,四周还有不少斥候来往,这些都需小心。”
其实一切匆忙,宴黎派来查探的几人也并非斥候出身,大白天的过来能探查到的消息真是相当有限,此刻所言也是笼统,乃至于宴黎就算不听他们提醒也不会出差错。之所以查这一趟,也不过是想看看之前那胡人有无说谎,免得一不小心再中了胡人奸计,被带进了沟里。
而到了此时,真正来到胡人军营之外,宴黎才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他是想拿下那胡人王子的,可这么大的军营他也不知道那胡人王子在哪里,一击不中便再无机会。更别说眼前这胡营里还有数倍于己的敌人,胡乱冲杀只能是自取灭亡,而就算事成,撤离也是一个问题。
临时寻了个小山坡暂避,等着天色全黑后再行动。宴黎也下了马暂时休息,随手从地上揪了根草在指尖缠绕,同时脑子转得飞快。
时间不等人,天色倒是黑得很快,没多久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几个少年都有马,一路骑乘过来并不疲累,此刻见着天黑便激动起来。高大山首先凑到了宴黎身边,压着兴奋问道:“老大,天都黑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宴黎的思路被打断,顿时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高大山脑后,怒道:“天才黑你就想去送死了?这会儿胡人才吃了饭,还精神着呢,咱们这些人跑去冲营送死吗?”
高大山捂着后脑勺一脸讪讪,这时候也想到父兄往日教诲,哪怕袭营也该等到半夜敌人都睡下了再说。于是他不再吱声,身边跟过来的几个少年也都偷偷缩了缩脖子,又趁着夜色偷偷挪远了。
宴黎自己想了半晌,心中多少有了点谋算,可单纯靠想有些事却是不成的。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其余老兵,虽然天黑得根本看不见彼此,但他的目光依旧炯炯:“与胡人打了多年交道,你们有谁知道胡人的军营一般如何布置吗?他们一般将马栓在何处?”
骑兵最大的倚仗便是马,胡骑尤甚。他们生在草原,牧马放羊为生,比起梁国军队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马。梁军一人一骑都难以做到,更多的还是步卒,但胡人却是一人两骑甚至三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跑是根本拦不住的。而眼前这一千五百余众的胡兵,战马加上替马,最少得有三千多匹!
宴黎便很自然的将主意打到了这些马儿的身上,撤离时他们可以抢了马跑,进攻时也可以放火惊马让它们替他们冲营。不过前提是这些战马周围没有太多人守着,也不要距离胡人营帐太远,否者说什么都是白搭。
老兵们很快领会了宴黎的意图,然而面面相觑一阵后皆是无言。因为以往胡兵寇边都只是为了劫掠,他们会分成无数的小队,与梁军打着游击,然后趁机劫掠些百姓。梁国的步兵追在后面,往往连根胡人的马毛都摸不着,更见不到千人以上的胡人扎营!
场面一片死寂,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宴黎也不由得噎了一下。
就在这时,高大山又开了口,他似乎对这场偷袭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自动请缨道:“老大,这黑灯瞎火的,反正谁也看不见谁。我胡语说得不错,不如就让我先去打探一下吧。”
第0章上贼船
事实上宴黎的担心大半都是多余的,因为胡人对于马匹的看重更甚于粮草。没有粮食他们还可以去梁国劫掠; 但如果没有了马; 他们便如同没有腿一般; 再无纵横之力。
三千匹马都被养在了营帐周围; 胡人特地在军营里辟出了一角; 专门为了安置这些马儿。
高大山没能摸进胡人军营,他那一身装扮在黑暗里还能靠着胡语糊弄一下遇见的胡人; 真走到军营的火光下那就是找死。不过他还是借着夜色在军营周围逛了一圈儿,自然也是看到了马匹所在; 然后并不贪功冒进; 趁着没人发现便赶紧退走了……
霍达王子显然没想到有人打上了他的主意,更想不到区区三百残兵就敢来偷袭他的军营。他一直派遣斥候监视着边城的动静; 也知道城中局势翻转,可他并不在乎,反正城里死的那些也不是王庭的人; 此消彼长之下还算是借着梁军的手替王庭解决了隐患呢!
夜色渐浓,原本热闹的军营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不用出战也不用放牧; 营中的胡人这两天闲得都有些发慌了; 天黑之后更没什么娱乐,于是只好早早睡下。
这一夜对于这些胡人来说; 与前几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在最初的屠杀之后,已经憋屈的在这里待了三四天了,不仅图尔古等得暴躁,军营里的其他胡兵也差不离。临睡前还有人埋怨; 他们不明白王子为什么要让他们留在城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其余部落的人进城去抢钱抢女人。
许多人便是怀着这样的埋怨入睡的,然后再没有醒来的机会。
半夜过后,黎明之前,在人最疲乏困倦的时候,一支自暗处射来的箭矢悄无声息的打破了夜色的宁静。被射杀的并不是军营营门的守卫,而是马厩边的一个马奴。
第一箭是宴黎亲手射的,他箭术上佳一箭封喉,根本没有给那个马奴出声示警的机会。这个马奴悄无声息的倒下了,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不仔细看都不会知道他已然身死,还只当他是睡着了。不过宴黎他们也没有给人发现这个马奴的机会,二三十个身手敏捷的人便翻过栅栏跳进了马厩里。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偷马,毕竟撤退时再靠两条腿跑那就是找死了。而他们要做的第二件事则是放火,不理其他,就烧胡人的马厩。有那狠心的,不仅将马厩点燃了,还直接点了马尾巴来烧,如此一来再是训练精良的战马也得惊了……
宴黎便是眼睁睁的看着数十匹屁股着火的惊马冲出马厩的,然后马厩的火势渐成,其余的马儿也都被带动,疯狂的向着胡人军营内部冲了过去。几乎只在瞬息间,这些马儿冲破了栅栏,踏碎了营帐,营帐中枕戈以待的胡兵或许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们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胡人军营几乎是在一瞬间便乱了,马群所过之处便仿佛洪流过境,将一切都冲塌了。人喊马嘶中,火盆火把被撞落在地,很快借着风势将旁边的帐篷点燃,于是又引起了一场大火。
偷袭的军士看见只觉得万分过瘾,他们才经历了胡人袭营,这时候看见同样残酷的场面发生在胡人军营里,自然而然便生出了一股报复的快感。不少人望着胡人营中的大火,黑亮的眼眸中火光跳动,那既是映照的火光,亦是他们心头燃起的火焰。
宴黎的眼中同样跳动着两簇火焰,但他显然更为冷静。眼前残酷的画面并没有让他动容分毫,开口时语气亦是平静:“行了,咱们快走,去寻那胡人王子!”
说完这话,宴黎半点儿没耽搁,避着已经疯狂的马儿和慌乱的胡人,就往军营正中那座最大的营帐而去——他猜那个胡人王子没想过会有偷袭,定是大咧咧直接住在那里。
霍达王子确实没有想过会被偷袭,他出身王庭自视甚高,因此从未真正的将梁国守军放在眼里。万余人驻军的军营,他大白天就敢带着两千胡骑去袭营,成功之后更是气焰高涨,哪里还能将那些袭营后四散逃匿的残兵败将放在眼中?就连派人去追杀剿灭,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至于霍达王子所在,当狂乱的马蹄声响起不久,他便已经从那军营正中的营帐里走了出来。他是刚被惊醒出来主持大局的,然后面对着眼前的混乱,自认聪敏的他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不过很快,霍达王子比所有人都先一步意识到了这是一场敌袭,可惜还未等他召集人马护卫自己,身边的几个亲卫便已经软软倒地了。然后他一抬眼,就看见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敌人一拥而上,迅速的将他压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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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军营里是如何的人仰马翻,又是如何在混乱中被三百残兵杀进杀出几回合,除了当时在场的众人根本没人知道。纵是这军营闹得天翻地覆,被烧了个火光冲天,在数十里之外也是看不见的。
山谷里,温梓然一夜未眠,她在等着宴黎归来。
边城中,小小的城池里风起云涌,不得安宁之人更甚。
宴擎不愧是驻守边城多年的地头蛇,前一日火箭之事过后,他便猜到燕王多半还在城中,于是派了人寻着火箭所在去寻。可惜去得晚了,除了在路上截杀了几拨胡兵之外,等他的人赶到小院时,里面早已经是人去屋空。而后他在派人细细去查,直到今日才又寻见了线索。
没找到燕王时宴擎心中不安,真寻到了人的踪迹,他却又开始纠结了。将身边的人全部斥退,宴将军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之后难得颓唐的叹了口气,低低埋怨着:“这些人,在京城争权夺势就罢了,怎么还非得牵扯到我这边城来呢?!”
宴擎虽然常在边关,但他对于京中局势显然比宴黎清楚得多,就算是猜也要比宴黎猜得更靠谱。所以在城破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半——胡人的细作是不可能混进他的驻军中的,所以那个振威校尉之所以开城门,只能是因为梁国内部龃龉。
宴将军就很烦躁,你说这些皇子争皇位就争皇位吧,非得勾结外族做什么?真以为胡人是吃素的,还是他宴某人和边城满城的军士百姓就活该被牵累,死在这边关?!
宴擎真是一点也不想管燕王的死活,可不想归不想,他却不能真的不管。毕竟燕王受宠,如果燕王真死在了边城,他便是守住了城池也是难辞其咎。因此气恼过后,还是准备派遣人马去燕王居所附近守卫,只是他刚推门出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吩咐,却见一个传令兵匆匆跑了过来。
军情自然更重要,于是宴擎嘴边的话一转,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个传令兵单膝跪地,回话时脸上竟少见的带着些惊惶:“将军,南门外出现了胡兵。他们带着燕王的王驾,说是,说是已经擒住了燕王,要我们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
南门已经关了,在宴擎察觉城中的胡兵不足为惧时,南北两道城门便都被关上了,城中的胡兵也由此沦为瓮中捉鳖。只需要再过个三五日,这些过度嚣张的胡人定会被边城守军全歼在城中!
不过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燕王被擒的消息传出后,边城守军都愣住了——他们似乎才想起来,城中的胡兵之所以那么少,是因为一大半的胡兵都追着燕王的王驾南下了。所以说,这是王驾没有跑过胡人的铁骑吗?!
对于寻常军士来说,燕王殿下自然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因此南门守军看着那王驾都乱了。不过宴擎心里清楚,那城破第一天就匆匆南下的所谓王驾,八成只是燕王的金蝉脱壳之计,可惜那些胡人冲着燕王而来,却根本不认识他,眼下多半是抓了假货了。
宴擎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还黑着的天色,便道:“不需理会。就说天还黑着呢,咱们也看不见胡人抓着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城门自然不能开。”说完微顿,又吩咐道:“如果那些胡兵态度散漫,不妨再给他们一点教训。”
传令兵都听愣了,几乎忍不住想要提醒面前的将军,被胡人抓住的那可是燕王,皇帝陛下最宠爱的燕王殿下!可军令如山,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传令兵质疑,于是最终还是将话咽下了,战战兢兢应下,见宴将军没有反悔的意思,这才匆匆离去。
而出了这样的事,哪怕宴擎明知道城外的是假燕王,但那毕竟也是顶着燕王名头的,其中利害不不言自明。因此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与燕王通个气比较好,免得让燕王以为自己慢待了他。于是一边吩咐调遣人马前去保护燕王,一边也亲自去了一趟。
大半夜里,宴将军匆匆来访,燕王得知消息之后也没有不见。他甚至轻轻笑了笑,莫名开怀的模样。旁人不解其意,但一旁的谋士却是微微垂下了眼眸,知道这位一心想要置身事外的宴将军,终于还是被迫上贼船了……
彼时众人各有算计,谁又知何为黄雀?
第0章出其不意
这世上从不缺聪明人,燕王自然也不会是个傻子。
从他来边关之前就猜到; 此行恐怕少不得磋磨。而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那些兄弟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竟是不惜戕害了边关的百姓军士; 也要借胡人的手除了自己!
他是第一个察觉其中阴谋的人; 至于那什么天马根本就是个幌子。可他知道又能如何呢?身在局中; 大势所趋,他并不能再信任任何人; 于是瞒着所有人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然后回头再想想,自己来这一趟光吃亏又怎么行; 当然要给自己捞点好处了。
驻守边关的宴擎; 就是燕王给自己找的好处!
别看如今晏家好似落寞了,宴擎作为晏家仅剩的嫡系也不过是个三品武将; 还常年驻守在边城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晏家的能量并不止于此,晏家世代将门,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不止是威望; 更有数不清的人脉。毫不夸张的说,如今朝中武将有近半都与晏家有牵扯。
不是所有人都能铭记过往;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忘恩负义。这近半的武将中; 只要还有三分之一记得晏家的好,对于燕王来说就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了——当然; 如果晏家的影响力再大些,或者宴擎的官职再高些,他也就不敢招惹了,否则皇帝对他再是宠爱也不会放任。
燕王心中一番盘算; 终于对身边的侍卫道:“去请宴将军进来吧。”
宴擎来了,他也不傻,行礼后开门见山道:“南城门外来了一群胡兵,他们带着王爷的车驾,宣称生擒了王爷,以此要挟将士们打开城门。”说着顿了顿,觑了眼燕王神色,看不出什么便又道:“末将自知王爷英明神武,那不过是胡人虚张声势,因此便让人拒了。”
燕王知道他的意思,是怕自己怪罪才来走这一遭。许多事两人其实心照不宣,但燕王显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宴擎,让他置身事外,因此长叹一声道:“宴将军过誉了,本王哪里是什么英明神武啊,明明是被人追得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也没人会如此自贬。可这样的话出自燕王之口,听得宴擎眉心一跳,顿时将心中的警惕又添了三分。他更谨慎了,思量着开口道:“边城有变,此乃末将之过。”
燕王闻言一时没再说什么,只定定的看着宴擎,那目光似乎平静又似乎带着谴责,仿佛真觉得边城之变是宴擎的过错一般。然后在宴擎觉察到后,他又移开了目光,开口说道:“这岂是将军之过。我虽不善兵事,却也听到了些关于城破的消息,实为国贼所为!”
说到最后一句时,燕王的声音陡然加重了许多,仿佛咬牙切齿,也仿佛意有所指。
宴擎听出来了,但他并不想接茬,于是道:“无论如何,末将都有失察之罪。待到胡兵退去,末将自当上书请罪。幸而殿下万金之躯无损,末将此番带了些人来,正可守卫殿下。”
燕王倒也不恼,事实上他一直都知道晏家人从不参与皇权之争。这是晏家的立身之道,他们算是纯臣,从来都只忠于皇帝,也是因此历代帝王才能容忍晏家在军中的影响力。
对此,燕王也是欣赏的,如果他当上皇帝肯定也很喜欢晏家这样的处世之道,但他现在却需要晏家的力量——偌大一个晏家,嫡系却只剩下了宴擎和宴黎两个人,他们在军中的影响力势必会逐渐减少,那么曾经固守的那些,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
燕王暗暗垂眸,心中并不焦躁,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外间陡然喧闹了起来。
这时节,战事未休,喧闹可不算什么好事!
燕王和宴擎心中都是一跳,宴擎甚至警觉的拔出了随身的佩刀,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房门走去。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便见一道雪亮的刀光携着莫大威势,向着他的面门直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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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这种事,便是要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宴黎的偷袭计划相当粗糙,也并没有多少人手可供他调动,但“出其不意”这四个字就足以弥补一切。就好像边城守军大白天就被胡人成功袭营,杀了个片甲不留,追根究底也不过是因为没想到。当时他们没想到胡人会在六月寇边,此刻胡人也没想到会有边军过来偷袭。
三百人的残兵,从胡人手中偷来的马,也能在千余胡兵中杀了个几进几出。
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当疯狂的战马要么跑出军营,要么被胡兵重新收服,属于宴黎等人的优势便也荡然无存了。甚至于他们还有许多劣势,其中一点正是出于他们偷来的那些战马身上——优秀的战马不仅不惧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对主人言听计从,而这个主人显然不是指偷马的人。
一声呼啸响起,听到主人召唤的战马立时转身,带着马背上的边军跑向了自己的主人。然后只在瞬息间,这人便被早有准备的胡兵围攻分尸,死得迅速又惨烈。
宴黎看到了这一幕,当即不在恋战,当即大喊了一声:“动手!”
这些胡兵常年与梁国人打交道,多少也听得懂一些梁国话,闻言不少人警惕起来,提刀戒备不已。结果他们等到的不是杀向自己的刀兵,反而见到寒光一闪,边军手中那些沾染了血色,甚至砍杀得卷了刃的刀兵齐齐向着各自的马屁股戳了下去!
一瞬间,马儿饱含痛楚的嘶鸣齐齐响起,两百余匹战马再次疯狂,驮着人横冲直撞向前奔去。
这是宴黎他们最后的手段了。三百人冲营,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再是天时地利也折损了近百人。剩余的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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