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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桃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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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到如今; 两人真的共处一室了,而且房间里空荡荡的连条凳子都没有; 两人今晚注定要睡在一张床上,宴黎又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黑暗里,宴黎紧张的捏了捏拳头; 终于开口道:“梓然,时辰也不早了; 明天还要赶路……”她是想说可以休息了; 结果茅屋破败的屋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了,“叩叩”的响声吓了她一跳; 于是话头一转便道:“我去开门。”
说完这话,宴黎赶忙就往房门的方向走去,所幸在黑暗里待得久了眼睛也就渐渐适应了黑暗,门缝处透出的些许光线已经足够让她辨明方向。
打开房门一看; 屋外站着的竟有两个人,一个是随行的亲兵,另一个则是她们借住这户人家的主人。前者手里拿着个水囊,递给她时还冲她眨了眨眼:“小将军,这是咱们路上带的烧酒,天寒地冻的喝上一口全身都能暖和起来,晚上若是睡不着,喝上一口也能助眠。”
宴黎看他那眼神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边城苦寒,军士们冬日饮酒取暖是常事,她也没有多想便将烧酒接下了。送走这亲兵之后再看旁边的户主,却见他手里提着个木桶,脸上满是憨厚的笑:“家里灶上还有些温着的热水,我就送些过来,可以洗漱用。”
热水也不是白送的,因为宴将军他们借宿都会给钱,所以宴黎接热水也接得心安理得。她向着户主道了谢,又向对方要了一盏油灯,这才提着热水回了房间。
点上油灯,两人将就着一番洗漱,终于还是到了睡觉的时候。
灯火映照下,小将军脸上泛红有些别扭,声音也比往常低了许多:“那个,梓然,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所以你睡里面好吗?”
温梓然却是比她坦然多了。自从知道宴黎身份,温姑娘的心里就有过不止一回的天人交战,短短时日里就想过许多。有的没的,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在她脑海间,到如今她决定接受宴黎,也就代表着她真正的接受了宴黎的女子身份,那么同塌而眠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听着宴黎明显透着紧张的声音,温梓然贴心的没有多说什么,她摸索着坐到了床边,轻声应好之后慢慢的向着床铺内侧挪去,看上去笨拙又乖巧。
宴黎看着这一幕,眼神不自觉的软成了一片——温梓然向来自律又从容,这般笨拙的模样是很少见的,她几乎想要伸手直接将人抱过去,最后又因为心中的羞赧缩回了手。
好在这只是小事,温梓然很快摸索着在床内侧坐好了,旋即略一迟疑,解开了外裳。
宴黎一看,下意识就别开了眼,然后便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直到温梓然那边没了声响,她回过头正见着后者穿着贴身的小夹袄躺下。
借宿不比在家中,温梓然特地多穿了一件保暖的衣裳,结果躺下时还是被那冷冰冰的被窝冻得一哆嗦。而且这床上的被褥也不知道用过多少年了,又冷又硬,感觉就算是睡上一晚上也不会被捂热。饶是温梓然家境普通,两世经历过许多,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处境。
宴黎并没有错过温梓然的任何一个表情动作,见她缩着身子忙问:“很冷吗?”
温梓然抿着唇,空洞的目光落在了宴黎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宴黎左右看了一圈儿,也没在这屋子里寻见什么能够取暖的东西,于是咬咬牙还是干脆的把自己扒光后爬上了床。她脱得比温梓然还多,只剩下了一层单薄的中衣,饶是她体质上佳不怕冷,钻进被窝的一刹那也觉得浑身的热气都被那冷冰冰的被褥吸收了个干净。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靠自己暖被窝也不知靠谱不靠谱……
宴黎强忍着瑟瑟发抖躺得笔直,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便感觉被褥下的手被另一只柔软的纤手握住了。那只手微凉,宴黎眉头一皱,下意识便抓住了想要替她捂暖。
然而很快,随着床板“吱呀”一声轻响,一具温热的身体滚进了她怀中。
宴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在熟悉的气息安抚下放松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抬手搭在了温梓然腰间,后者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她胆子大了些,一只手从对方颈下穿过,一只手环在温梓然腰间,彻彻底底将人抱在了怀里,温香软玉。
“还冷吗?”宴黎忍着心头狂跳,轻声问道。
温梓然已经将脸埋在宴黎的肩头了,一呼一吸间似乎都有温热的气息打在宴黎身上。她闭上了眼睛,靠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轻声答道:“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后宴黎紧张狂跳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她环抱着少女,觉得抱住了对自己尤为重要的东西,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微微偏了偏头,将一吻落在温梓然柔顺的发间,她亦轻声答道:“不冷了那就睡吧,咱们明早还要赶路呢。”
温梓然窝在宴黎怀里,冰冷发抖的身体渐渐回温,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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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下的第一场雪,原本是该很快就停的,真正的大雪还需要时间酝酿。然而今年的天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初雪下得虽然不大,可却细雪飞扬总不见停。
深夜的村庄早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个不停,一片一片一点一点,落在地上越积越多,同时也吸取这空气中残留的温度——这一夜,细雪未停,气温再降。
半夜里,只有一床被褥的温梓然和宴黎一起被冻醒了,两人依旧紧紧依偎着,可两个人的体温都已经不足以抵抗再次骤降的气温。
许久,宴黎都没能再次入眠,她也感觉到了怀中身体的轻微瑟缩,于是试探着喊了一声:“梓然?”
这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足够清晰了,更何况两人距离如此贴近。
温梓然听见了,她低低答应了一声,主动伸手抱住了宴黎精瘦的腰身,然后将脸埋在对方怀中说道:“阿兄,我有些冷。”
如果现在是在将军府,宴黎有的是法子取暖,可这里只是个贫穷的小村子,而她们还是在别人家中借宿。如此别说烧个火盆取暖,就算是想找点热水灌个汤婆子都不可能。所以她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后竟只能想到那壶亲卫特意送过来是烧酒。
半夜起来喝酒实在很奇怪,所以宴黎犹豫了一下才说了烧酒的事,结果温姑娘并不以为意,甚至表示喝点酒取暖也没什么——边城军士喝酒取暖的事,不仅宴黎习以为常,温梓然也是司空见惯的。
于是大半夜的,宴黎又爬起床点了灯,然后哆哆嗦嗦的拿着那酒囊走回了床边。
亲兵送来的是一整囊的酒,满满当当并没有被碰过,宴黎拔开塞子后只是凑近闻了一下便被那冲鼻的酒气熏得别过了头。小将军并不好酒,甚至闻见酒味儿都很嫌弃,所以她盯着酒囊皱眉说道:“梓然,我看还是算了吧,北疆的烧酒很辣喉咙的。”
温梓然瑟缩的靠在她身边,闻言摇头道:“没关系的。”说完这话,她试探着伸手摸到了酒囊,然后从宴黎手中接过仰头便灌了两口。
宴黎被她这一系列的举动竟得目瞪口呆,等温梓然喝完了她才赶忙的将酒囊夺了回来,同时紧张的拉着温梓然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辣喉咙,要不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温梓然摇摇头,一脸的若无其事,只有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了红晕。
宴黎知道温梓然是从南方来的,南方的人温温柔柔的,南方的酒也远比不上北疆的酒烈。在宴黎想来,就算温梓然会喝酒,也决计是受不了北疆的烈酒的,可谁知她喝过之后竟是若无其事?!
小将军被惊着了,又有些怀疑手中的是假酒,于是没有多想便试探着灌了自己一口。然后她就感觉有一团火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呛得她一阵咳嗽,不过狼狈的同时,身体也是真的立刻就暖和起来了。她有些嫌弃的将酒囊塞上扔开,问道:“梓然,你竟喝得惯这样的烈酒?”
温梓然小脸红扑扑的,竟是答道:“喝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宴黎被这答案说得一怔,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温梓然所谓的喝多是在前世,所以她开始怀疑温姑娘难道是隐藏的酒鬼?不过这般荒诞的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冒了个头,就被她抛到一边去了。
烧酒确实管用,两口下肚立刻就感觉不到冷了,而且让酒量不好的小将军迷迷糊糊又生出了睡意。睡意上头的她眨了眨眼睛,将酒囊扔到了一边,连点燃的油灯也懒得理会,就要拉着温梓然继续躺下睡觉。
温梓然顺从的跟着她躺下了,却是一时不察,将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宴黎被压得清醒了些,一抬眼却正对上温梓然在灯光下粉面红唇的模样……心跳又不可抑制的加快起来,这一回宴黎落在温梓然唇上的目光再也没能移开。
温梓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不过不等她移开就觉得腰间被人扣住了。旋即一片温软覆在了她的唇上,带着淡淡的酒气,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让人舍不得推拒。
只是主动的人太过笨拙,唇贴上之后便不怎么动了,也不知是不会还是已经满足。
满足吗?当然不是,宴黎只是在等温梓然的反应,而对方的不推拒显然已经是默认了。于是小将军心头一喜,终于试探着动了动唇,加深了这个吻。
第0章逗留
冬日的清晨似乎来得有些晚,直到辰时过后外间才真正的明亮起来; 只不过风雪未停; 天空中仍旧是阴沉沉的一片; 看久了便觉压抑。
宴黎的生活向来自律; 每日卯时必定会起; 不管酷暑三伏还是严冬三九,她都会去院子里练一个时辰的武; 直到觉得身体舒展开了,精神也好起来了; 这才会回房洗漱用饭……不过今天是例外; 因为天都已经彻底亮了,她紧闭的眼皮才动了动; 然后慢慢睁开了。
初初醒来,宴黎的眼中尚带着两分朦胧,直到她看见头顶正对着的破旧屋顶; 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处。然后她感觉到了怀中抱着的温软身体,再然后关于昨晚的记忆回笼。
温温软软的触感; 带着甜香; 带着酒气……
宴黎的身子慢慢僵住,脸上也一点点烧了起来——一夜过去; 她还抱着温梓然,可此时此刻却不敢低头去看怀中人一眼。她觉得心虚,同时也害怕再次被蛊惑。
在遇到温梓然之前,她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 更没想过自己喜欢的会是个女子。可是遇到温梓然,不知不觉就对这个人上了心,自己何时动的情都不知道,就已经舍不得放手了。然后一步步亲近,一步步沉沦,就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再也回不了头。
当然,事到如今也不必回头了,宴黎觉得自己会守着这人一辈子。只不过在这个“一辈子”的开端,她还有些害羞,又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更亲近。
心中百转千回了好一会儿,小将军才用两人的婚约说服了自己,她缓缓低头看了一眼,却不料正对上了温梓然幽深空洞的眸子。她被吓得心中一突,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勉力抑制住了后撤的冲动,干巴巴的开口道:“梓然,你醒了啊?”
温梓然抿着唇点了点头,面上毫无异色。宴黎的目光却因她抿唇的小动作落在了她的唇瓣上,也不知是否她生出了错觉,总感觉温姑娘的唇比平日里红润了不少……
其实温梓然比宴黎醒得更早,只不过贪恋这个怀抱才没有动弹。她其实没有宴黎想得那样单纯无辜,同床共枕是她早有所料,半夜那口烧酒也是她引着宴黎喝下去的,因为她始终记得宴黎的酒量不好,这一点是前世宴黎到最后都没能改变的。
酒能壮胆,也会乱性,温梓然没想过后者,但她和宴黎确实都需要壮壮胆。于是两个酒量都不怎么样的人喝了烈性的烧酒,再加上一些小意外,她们便理所当然的更加亲密了。
这并不是算计,只是温梓然看穿了宴黎的“色厉内荏”——这人动不动就亲个小脸牵个小手,表面看上去脸皮够厚够主动,实则害羞得不行,两个女孩子躺一张床上她都能紧张得说话结巴。温姑娘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可又素来“矜持”,便只好用这样的办法来拉近两人的距离了。
经过这一夜,两人间的距离确实拉近了,近得宴黎盯着温梓然蠢蠢欲动。
所幸小将军还有些自制力,知道这是在别人家里借宿,也记得今早还要启程赶路,于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温梓然的红唇瞧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忍耐下了心头的火热。她松开了温梓然,起身道:“天都已经亮了,时辰该是不早,咱们还是赶紧起身吧,一会儿就该启程了。”
温梓然应了一声好,依旧一脸若无其事的起身穿衣,动作虽有些缓慢,却总透着股从容不迫。
宴黎穿好衣裳回头看来,本是想着或许能够帮忙,可见着温梓然如此情态,便忍不住再一次在心头感慨:别看温姑娘看不见,可她活得似乎比大多数人都要从容。
或许便是被这份从容影响,宴黎自清醒后便有些澎湃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温梓然那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也不将昨晚的事当做什么大事了。左右两人都已经定亲,谁也没有要悔婚的意思,她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早一点亲亲抱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们也弄不出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男女成婚之后多半会生孩子,那生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流程来着?
小将军的思绪有点儿飘,不过等到温梓然将自己收拾好后,她也就把这些胡思乱想都收拾收拾暂时扔一边去了。本来打算立刻出门去要些热水洗漱的,结果刚要转身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什么,整个人定在了原地,然后忽然伸手勾起温梓然的一缕长发披到了肩膀前。
“梓然,一会儿我替你梳头吧。”宴黎言之凿凿,说完才转身去开门。
温梓然自然察觉了宴黎勾她头发的动作,只是对方这动作突如其来,她一时也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细细一想,忽而明白过来,神色古怪的伸手按在了脖颈上——昨晚阿兄好像在她脖颈上亲了好一会儿,莫不是留下印子了?!
前世好歹嫁过人的温梓然并非对什么都一无所知,不过就算留下印子也不必特意用头发遮挡的,毕竟天气这么冷,出门时裹上围脖还能看见什么?
只是阿兄一番好意,她也就不必提醒了,到时候看看那人手忙脚乱的模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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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满以为是自己睡过了头,一行人今早还要启程赶路,谁知刚打开房门就被一股寒气扑了满面。等她呼吸一滞再定睛细瞧,就看见外间雪花依旧飞扬,地上的积雪甚至已经积了近半尺厚!
这还不是在北疆,可以往北疆的第一场雪也少见下这么久的,宴黎一看就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哪怕马儿在这样的天气下还能迈得动蹄子,可马车也难行,更别说这一走说不定就被耽搁在半道上,今晚都别想赶到下一个落脚点。
这村子穷归穷破归破,好歹能让一行人有片瓦遮头,所以他们还是得等雪停了再做计较。
宴黎心中有数,便回头对温梓然道:“梓然,外面的雪还没停,看来今日咱们是走不了了。”说完顿了顿,又道:“你在房中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房门一开一合,寒风便被阻在了门外,宴黎也并没有离开很久,不多时便拎着一桶热水回来了。两人简单的洗漱过后,宴黎便如之前所言一般替温梓然梳起了头,她的手意外的很巧,虽是头一回替女子梳头,竟也在温梓然的指点下梳得似模似样,看上去并不算丑。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便更晚了,终于有亲兵顶着风雪跑来告知她们,今日确实不能上路。顺带的,这个亲兵还给两人带了一包胡饼和一包肉干,都冻得跟石头似得硬。
宴黎颠了颠手中的胡饼,一脸牙疼——她虽然出身将军府,可身处北疆之地自然也对胡饼这种东西了解颇深,这玩意儿就适合长途奔袭时带着做干粮,本身做得硬邦邦没多少水分,因此才能久放。可吃就是真的不好吃了,硬得咬两口都怕崩了牙,半块饼吃下来腮帮子得酸上半天!
当然,冻硬了的肉干和冻硬的胡饼一样,都是堪比石头的凶器。
宴黎自然不能拿这两样凶器来祸害心上人的牙,所以她和温梓然招呼了一声之后,便又去了借宿这家的灶房,打算花钱买些热食回去做早饭。结果这村子穷是真穷,这户人家的早饭都是晒干的野菜胡乱煮了一锅,相比之下她的胡饼和肉干简直就是珍馐美味了。
见着这样的情形,小将军也不由得默了默,终于领会到亲爹让人送干粮来的好意了。最后她也只能向人家借了两碗热水,然后把硬邦邦的胡饼和肉干泡一泡,拿回去给温梓然做了早饭。
一边吃,宴黎还一边懊恼道:“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会遇见这种事,我就不该带你来的。”
温梓然闻言却是笑了笑,她寻着说话声抬起手,正好摸到宴黎柔软细腻的脸颊,心中忽而便是一动——阿兄的脸颊如此柔软干净,她当初到底怎么就会毫无所觉呢?
大抵还是被心蒙蔽了眼,固有的认知让她忽略了所有的不同寻常吧。
跑偏的思绪一放即收,她抚着宴黎的脸颊笑道:“阿兄何必如此说?出门在外,总是难免意外也难免不便,我当初随阿娘北上,吃过的苦头可不是如今能比的。”说完叹口气,又认真道:“如今已经很好了,此行也是我愿意随你来的。我也……舍不得你啊。”
是啊,舍不得,温梓然其实怕极了分离。她怕宴黎一去不回,她怕再次生离死别,所以即便宴黎不曾邀请她同行,她最后恐怕也会想方设法将人留下,或者跟在她身边。
这些宴黎当然不知道。面对温梓然难得的主动亲近,她下意识的在温梓然的掌心下蹭了蹭,又听见那一句舍不得,便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全是满足。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温梓然保证道:“梓然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说完将泡着胡饼的碗往旁边一放:“我去给你寻些好吃的。”
说完这话,宴黎风风火火的又跑了,徒留温梓然待在冰冷的屋子里,忧愁的叹了口气。
第0章玩闹
温梓然还以为宴黎这一去会很久,谁知不过一刻钟她就又回来了; 手中还拿着几个鸡蛋; 也不知她是在哪户农家手里买来的。甚至在回来之前; 她还往宴将军那边去了一趟; 顺便也送了鸡蛋。
对于吃什么; 温梓然其实并没有多讲究。前世她也吃过苦,除了草根树皮没吃过; 战乱时能寻见的吃食也绝算不上好,胡饼这些东西她也是吃得惯的。只不过有人愿意为她费心; 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仍旧欣然接受了宴黎的好意。
不用赶路,被风雪阻在屋中; 其实也是挺无趣的一件事。
温梓然身上裹着厚实的裘衣,站在门边抬手接雪。她是看不见漫天飞雪的,只是手刚伸出去时能感觉到雪花飘落融化在她掌心; 冰冰凉凉的。不过时间一久,手掌被寒风吹得冻僵了; 也就感觉不到那雪花的冰凉了; 只隐约还能感觉到些水迹湿意。
宴黎在旁边看着,不是很理解温梓然的作为; 因为北疆的风雪并不会让人想到诗情画意,那漫天的风雪带来的只有苦寒与灾厄。
不过即便不明白,宴黎也没打搅温梓然的雅兴,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直到温梓然伸出去接雪的手掌都冻红了,她方才伸手将人拉了回来。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温梓然冰凉的手捂进怀里,这才开口责怪道:“这么冷的天,你接雪玩什么,小心被冻坏了。”
温梓然并不反驳,甚至于对这般亲昵的举动也接受良好。她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坏心眼的将冰凉的手掌隔着中衣贴在了宴黎的腰腹上,后者明显被冻得颤了颤,不过却未推开她:“南方少雪,我也从未见过雪是什么模样的,所以总是偏爱两分。”
这话并不算假,毕竟她幼时便已目盲,雪在她脑海中留下的映像也只有旁人叙述而来的。不过她其实不算喜欢雪天,因为她始终记得曾经在雪天里听见的那个噩耗。她只是想确认这个人还在身边,如此刻这般,她的温度能让她感觉到安心。
宴黎一边帮温梓然暖着手,一边却也将她的话当了真,望着屋外积雪有些为难的思量着该如何让温姑娘“玩”个痛快。至于欣赏雪景是欣赏不了了,她都看不见!
正当此时,屋外一个人影走过,宴黎定睛一瞧却是这家的户主顶着风雪出了门。在外人面前她稍有顾虑,便将温梓然已经捂热的手塞回了她自己的裘衣里,想了想又有些好奇,便扬声问道:“这位大哥,还下着雪,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户主是个二十几岁的汉子,生得一脸憨厚,闻言转过头来瞧见两人便也憨厚一笑,答道:“我不去哪儿,只是这雪下个没停,我怕把屋子压塌了,打算先把屋顶的雪扫一扫。”
宴黎听到这个答案微微一怔,她是没住过会被雪轻易压塌的破屋子,可这借宿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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