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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_袖唐-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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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李承乾猛地跪在地上,“儿臣不服!这份东西明明就是真的,儿臣为何不能告发,李泰要谋反,难道要儿臣坐以待毙?”
  “你老子没死也没瞎。”李世民忍不住又暴吼起来,“你们一个个什么熊样,老子看得一点也没落。”
  李承乾眼泪倏然滑落,“父皇!儿臣也是被逼的呀!青雀在您眼里什么都好,您疼他,要废了我立他为储君,我害怕父皇,我也害怕被废,害怕成为被杀的那一个。”
  “你害怕被废!”李世民猛地一拍几案,痛心疾首地怒斥道:“荒废政事,声色犬马,不纳忠言,屡教不改,对师长阳奉阴违,对宫臣肆意虐打,你就是这么当太子的?你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储君!你若是贤德,谁敢谋反,谁会无缘无故废你?我宠爱青雀,就要宠到废长立幼?全天下都说老子是明君,就你一个人看着我昏庸是不是?”
  李承乾被骂得哑口无言。是啊,父皇没有错,是他嬉戏漫游,对师长阳奉阴违,怠慢政事,才让旁人生出觊觎之心。可是他没有勇气抗下这江山,却又害怕一朝沦落。除了安瑾,没有一个人懂他。
  “父皇,儿臣错了。”李承乾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李世民心头的一把火,给他的眼泪慢慢浇熄,只坐在席上喘粗气。他也心疼这个从小就未曾得到他照顾的儿子,李承乾的狼狈无助,让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幼时在高墙内,独自缩在一角听厮杀的孩子。
  “我问你。”李世民缓了缓情绪,问道:“那些宫臣,可是你所为?”
  李承乾止住哭声,小心翼翼地道:“儿臣只是一怒之下失手打了他们,未曾伤人性命啊。”
  “一时失手!”李世民从位置上猛地跳起来,上前拽起李承乾的衣领,一拳便挥了下去,“你当我有多好糊弄啊?你说。”
  忠瑞见李世民接连几拳下去,李承乾嘴角已经见血,连忙扑上来护住他,求饶道:“圣上,圣上息怒太子有疾,不能再打了啊!”
  “滚!”李世民恨恨道。
  
  第413章 被捕
  
  李世民坐在几前不停地咳嗽,李承乾连忙道:“父皇,您怎么样?”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李承乾出了书房,便令人去传唤太医。
  在屋里的李世民自然能够听得见,他对李承乾的所作所为愤怒,但也百思不得其解,少年时期明明是那么优秀的孩子,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真是对青雀的溺爱,使得承乾有危机感?
  李承乾的眼里只看见李泰,他远远不知道,对他储位最大威胁的人不是拥有同样嫡系血统、宠冠诸王的李泰,而是那个在不管在军中还是民间,都声望极高的李恪。
  李世民作为一个不想让手足相残局面出现的父亲,只能这么权衡。
  他恨恨叹了口气,他整治的了天下,御下有方,却整治不了自己的几个儿子。这件事情,他也至今找不到答案。
  满室的狼藉。
  李世民闭眸平复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后,才道:“忠瑞。”
  “圣上。”忠瑞躬身道。
  “传我口谕,令三司放手去查东宫命案,限一个月内破案,不管结果如何,不许有徇私隐瞒。”李世民闭着眼睛,声音低哑。
  忠瑞心下一凉,顿了一下,应道:“是。”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宫婢轻手轻脚地收拾地上香炉、香灰和纸张,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知了声声,除此之外整座太极宫都平静得让人发寒。
  三司得了圣谕,便立刻风风火火地展开了调查,此事元凶是谁,众人心里都有定论,觉得不过是找证据罢了。
  因此,三司也分三拨。因人证涉及刑部官员,所以由刑部去东宫收集线索,大理寺去录萧府护卫的口供以及调查与死者临死前接触过的人,御史台负责录冉颜的口供。
  虽在地窖里听见杀手对话的人都是萧府护卫,但众口悠悠,瞒不住东阳夫人之事,况且东阳夫人早已身亡,这件事于萧家关碍也不算太大,至于刘品让的遗言,就更不用瞒着了。
  但凡御史台问到的东西,冉颜都事无巨细交代得很清楚。包括那些杀手因她对东阳夫人见死不救而心存报复,也包括刘品让指明太子虐打他的事情。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冉颜道。
  御史中丞知晓冉颜也通晓破案,连忙问道:“您请说。”
  “当时将刘舍人从阁楼上丢下来的那人,我一直觉得他是故意在引我们去密道,应该不是那伙杀手中人,并且刘舍人也说,他被关了这么多天,第一次见他。”冉颜也与萧颂说过这件事情,他推想了几个可能,冉颜觉得都有道理,但此时她也不欲多管闲事。
  御史中丞看文史已经记录下来,便又问道:“不知献梁夫人还有没有发现别的疑点?”
  冉颜仔细回忆了一下,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句话,那领头曾经特别提到,东阳夫人养的金绣球花是否有运回兰陵,冉颜沉默了半晌,心里有些挣扎,最终还是道:“杀手曾经提过东阳夫人养的金绣球花。”
  “哦?请夫人详细将杀手的对话说一下。”御史中丞立刻道。
  冉颜将原话复述了一遍。
  御史台私下里早就知道冉颜会验尸,因此又特别问关于刘品让尸体的事情,“请夫人描述一下当时刘舍人的尸体状况。”
  “刘舍人脸部有严重挫伤,身上与之前那位太子中庶子一样,上身鞭伤密集,不过不同的是,刘舍人连前胸都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腹部伤口深刻见脏腑,多处化脓。我未曾仔细查看,但大体可以看出,他浑身有多处骨折。”冉颜道。
  这种伤,几位御史台官员听得浑身发寒,心里又惧又怒,赶紧回想自己是否有检举过太子。
  冉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似乎看见刘舍人身上有荇草,身上也隐隐有些水腥味,不过当时我急着给他续命,光线又暗,他身上充满血腥和腐臭,我不能确定。”
  曲江的水中,并非每一处都生有荇草,冉颜提供的这个信息,让他们怀疑刘品让之前根本不是被囚禁在那座酒楼里。
  御史台几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到冉颜说再无别的可疑之处,才作罢。
  御史中丞施礼道:“多谢献梁夫人相助。”
  “您客气了,应该的。”冉颜道。
  御史中丞得到的线索很多,他急着汇报,然后派人去确认,便匆匆告辞。
  冉颜从凉亭里起身,正欲去婴儿房里看看三个小家伙,却见刘青松与程怀亮匆匆跑来。
  “嫂夫人。”程怀亮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一般,站的地方,地面上一会儿便滴得满地都是水。
  刘青松气喘吁吁地道:“九郎去查案了?”
  “废话。”冉颜让两人坐下,命晚绿去端消暑汤来。
  刘青松一屁股坐到席上,“德謇被捕了,我们俩坐不住,四处走走。”
  “李德謇被捕,为何?”冉颜也坐回位置上。
  “大理寺说查到德謇之前与那个太子中庶子在锦楼用膳,在那之后,太子中庶子便查不到踪迹了,他们怀疑德謇与这案子有关系。”程怀亮本就大嗓门,一激动,嚷嚷得更加大声。
  刘青松叹了口气,这是冉颜检查胃内容物之后,大理寺根据这个顺藤摸瓜,扯出这么件事情,“德謇一向与东宫走得近……唉!”
  “大将军呢?他是什么态度?”冉颜问道。
  李靖不仅能征善战,而且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夫,他对朝堂那点事儿寻摸得挺明白。
  刘青松靠在几上,懒懒地道:“还能什么态度?和那些阁老一个样,俩字儿,淡定。听说自己儿子被抓了,便遣人问了问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便没了音。”
  冉颜道:“这件事怕是牵扯要大了。”
  “嫂夫人!德謇是不可能杀人的!”程怀亮吼道。
  刘青松掏了掏耳朵,道:“大热天的,你吼啥呀?咱们都知道德謇不可能杀人,但你能保证他没参与这件事?更可怕的是,牵扯到了大将军。”
  李靖本来就已经功高震主了,所以这几年辞官待在家里头闭门谢客,不参与政事,划清与朝堂的界限,如此才能保得君臣安宁,这回李德謇被卷入东宫之事,倘若有心人一闹腾,没有事也变成有事了。
  程怀亮神经是粗了点,但他那个父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能想明白个中利害,不禁嘟囔道:“德謇也真是,之前都死过两个了,没事还跑去跟东宫之人吃什么饭。”
  “嗯,要是没出那两桩命案,他怕也不会去找那太子中庶子。”刘青松抓了几上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咱们也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九嫂,把那三个小家伙抱来跟我玩一会儿。”
  程怀亮也稍微转移了注意力,满脸期待地看着冉颜,他上次见过弱弱之后,觉得那小东西真是很有趣,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这也太突然了,轻松哥,你也不早说,某连礼物都不曾备下。”
  “以后补。”刘青松不以为意地道。
  冉颜见程怀亮很期待,也就未曾扫兴,让孩子偶尔见一见陌生面孔,也很好,遂转脸问道:“孩子现在都在做什么?”
  “夫人,小郎君和小娘子刚刚吃完佐食,在屋里玩呢。”歌蓝答道。
  冉颜不动声色地看了歌蓝几眼,见她的确没有异样,便道:“命人在水榭上铺好席,叫奶娘把他们抱过去。”
  “是。”歌蓝应了一声,便去了内院。
  刘青松看着她的背影,回头一脸八卦地问冉颜道:“歌蓝对德謇当真一丝情分也无?我方才注意过她,似乎无动于衷。”
  “你有闲情关心这个,不如想想如何备婚,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还闲散得乱晃。”冉颜皱眉道。
  “这你可冤枉我了!阿韵不让我插手,说我是个败家子,照我这么折腾,这一成婚,我们俩就要喝西北风。夸张不夸张,我们家老太太给我留的钱够我两辈子挥霍了,不知道都留着干什么。”刘青松满脸无奈,他心目中那个有钱又会赚钱又舍得花的青春貌美小萝莉早已经幻灭。
  冉颜一弯唇角,道:“看来你终于意识到了。”
  “要是老太太还在,老子大不了也就是绣绣花罢了。”刘青松叹了口气,“要钱也没什么用处。”
  听着这话,令人无端伤感。
  冉颜与萧老太太相处时间不长,但仅此便能感受到她那种人格魅力,刘青松在她身边十余年,再回想起来,肯定比她更想念。
  隔了一会,歌蓝返回来,“夫人,奶姆已经抱着小主子过去了。”
  “走吧。”冉颜起身。
  刘青松立刻又有了精神,与程怀亮小跑着便奔向了水榭。
  建在莲池边的水榭是介于内院和外院之间,区分并不是很明显,夏季有茂密的莲叶和柳树遮掩,外院看不清楚这边,便算作内院;冬季残荷白雪,曲径相连,划作外院也可。
  “孩子们,叔叔来了!”刘青松张开双臂奔了过去。
  
  第414章 来追我呀
  
  三个小家伙看见刘青松,立刻开心地拍手,其高兴程度不下于见到萧颂,倘若被他瞧见,免不了又是打倒一缸老陈醋。
  “喵喵。”弱弱伸着肉肉的小胳膊指着程怀亮,另外一只手去挠着她身边的萧老二。
  萧老二的注意力从刘青松身上转移,看见程怀亮之后异常兴奋,咯咯笑道:“喵喵。”
  “哈!”刘青松伸手抱起弱弱,尽量用简单的语言问道:“什么喵喵?”
  弱弱小手摸着包子脸,皱起小眉头认真思索了半晌,“大喵喵。”
  晚绿掩嘴笑道:“刚刚在花园里看见两只猫儿,奴婢就告诉小郎君和小娘子,是猫猫。”
  弱弱怕是看见程怀亮满脸胡子,便说是猫。
  “哈哈!”程怀亮大笑起来,忍不住要伸手去逗弄弱弱,“这小娘子真真有趣!”
  大雷震一般的大笑,将三个孩子吓得一愣,弱弱反应过来之后,惊恐地搂住刘青松的脖子,嘤嘤哭泣,两个小子仰头怔怔地看着程怀亮,萧老二撇了撇嘴,扭头拱到萧老大的小肉腿上便哇哇大哭起来。
  萧老大也眼圈发红,眼看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两位奶娘吓得连忙上前去哄。
  冉颜还未发话,刘青松便不满道:“你看你,把孩子吓得。”
  程怀亮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个孩子自那次满月宴后便未曾见过生人,胆子小了些,无碍。”冉颜伸手接过弱弱,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
  三个小家伙平时见过男性只有萧颂和刘青松,偶尔冉云生会过来一趟,但因为门第有差,他也忙于生意,来的不是很频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三个人都还算温和,孩子们哪里见识过程怀亮这狮吼般的动静。
  “弱弱不哭了,叔叔替你打他。”刘青松抬腿便踢。
  程怀亮一时不察被一脚踢中,脱口痛呼一声,三个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忽闪忽闪的大眼中包着一包眼泪,纷纷转头去看情况。
  刘青松一见有效,立刻再追着打,程怀亮见三个孩子不哭,便也不反抗,不停地闪避,口中嗷嗷叫到,“轻松哥,你做个样子就成了,还真下狠手,孩子又看不懂。”
  “我手无缚鸡之力,你是练武的,还能挨不住?别顾着说话,正经点叫唤。”刘青松道。
  两个小子看着“大猫”被打得到处乱窜,咯咯笑了起来,方才哭得最凶的萧老二这会儿最欢畅,笑得眼睛弯弯眯成一条线,只能看见嘴里几颗小牙。
  弱弱见两个兄长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
  刘青松怕伤着弱弱,便将她放在席上,表演追打“大猫”的游戏。
  萧颂急匆匆地赶回来用午膳,刚过了内门道,便看见了这边的情形,不禁满脸惊愕。
  因着冉颜和奶娘坐在席边,都被荷花从挡住,从萧颂的角度来看,便只能瞧见刘青松在追程怀亮追得正欢,程怀亮时不时地还叫唤,“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刘青松则道:“打扁你这只大猫。”
  颇有点令人误会的效果。
  萧颂快步从曲桥上走了过来,看见席上各玩各的小家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咳了一声,“你们俩别跑了。”
  “九郎你回来啦。”刘青松停下来,满头大汗地道。
  程怀亮抹了一把汗,走到萧颂身边,“九郎,案子怎么样?德謇有没有事?”
  “耶耶。”弱弱奶声奶气地喊。
  萧颂微微一怔,旋即便是狂喜,耶耶,应该是阿耶的意思啊!这是女儿第一次叫他,之前虽然教过很多次,但孩子似乎还只会说发音简单的词,而且都是重复的两个字,根本不会叫“阿耶、母亲”这样的词。弱弱居然叫了“耶耶”。
  “乖女儿,再叫一遍。”萧颂抱起她道:“叫阿耶。”
  “耶耶。”弱弱见萧颂高兴,便咧嘴一笑。
  两个小子也拍手跟着叫,“耶耶,耶耶。”
  萧颂一时乐得不知怎么是好,便一人亲了一口,“我萧某的孩子就是聪明。”
  冉颜也很高兴,对两个小子道:“叫妈妈。妈妈。”
  孩子对母亲这样的词汇不敏感,冉颜便用了现代的叫法。“妈妈”这个词很好叫,比“耶耶”要简单得多,两个孩子立刻便会了,“妈妈。”
  “我定要生个女儿!”刘青松酸溜溜地道。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小萝莉,美好生活就是带着小萝莉去看金鱼,单纯地看金鱼也行。
  程怀亮满脸神奇地盯着三个小小的人儿,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那两个庶出的孩子是什么时候会叫“阿耶”的了,此刻突然觉得有些遗憾,不管嫡庶,都是他的孩子啊,竟然未曾经历这样美好的瞬间。
  刘青松笑眯眯地凑了过去,“弱弱,叫叔叔。”
  “松松。”弱弱奶声奶气地唤道。她有些咬不清那个音,听起来倒像是唤他名字一般。
  刘青松也不介意,乐颠颠摸了摸她的小脸,“真乖!”
  逗了一会孩子,冉颜吩咐厨房准备好午膳,然后带着弱弱和两个小子一起回了内院喂奶。
  孩子走了之后,侍婢将大席收起来,三人在跪坐下来,各自端起茶盏喝了几口。
  程怀亮忍不住问道:“九郎,德謇他究竟有没有参与作案?”
  “说不清楚。”萧颂将放下茶盏,微微敛了面上的笑容,“有人看见,德謇在锦楼用完善后去了曲江,但在无人看见他在曲江做了些什么,这件事情怕是麻烦了。”
  “这定然是有人陷害。”刘青松道。
  萧颂道:“那也要有证据才行。现在人证物证全无,而且事情发展的走向,又很不利于他。”
  程怀亮叹气,“越发理不清了,九郎,从小你就聪明,你得想想办法啊。”
  萧颂修长的手指抚着杯口,他现在能把自己摘清出来就很不错了,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放心吧,既然你们都相信德謇不会杀人,只要事实如此,我必能还他一个清白,但倘若他自己作孽……满朝文武这么多双眼睛死盯着这案子,我也没有通天的本领将他保住。”
  现在满大唐,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有哪个不关注这个案子?萧颂平时做事看似从不束手束脚,但那都是他量力而行,若非逼到绝处,他必不会去尝试挑战皇权。
  片刻,便有侍婢请三人去用午膳。
  午膳过后,萧颂又匆匆赶回官署。
  之后的时日,萧颂都是天不亮就走,有时候中午连回来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有两个晚上还彻夜查案。三司的人也都如他这般,为了这一个案子忙得团团转。毕竟圣上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很多,但一旦办起案子来,就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半个月。
  冉颜也心疼他如此劳累,每天便帮他整理案情资料,偶尔一起分析案情。
  整件案子的脉络都渐渐地浮出水面。
  事情的起源,是太子不满宫臣劝谏,渐渐开始虐打他们,而宫臣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但时间一久,便有人开始受不住了。通过三司对受害人家属的了解,被害人死亡之前有过愤怒情绪,并且有明确言辞表明,欲写奏折揭发此事,弹劾太子无道行为。
  起初死的三人,一名是司议郎,一名侍读,还有内侍一人。前两者都死于自己家中,内侍则被抛尸曲江。
  第二次受害亦是四人,银青光禄大夫兼太子左庶手张玄素在曲江遭袭,身重数刀几乎毙命,与其在一起的另一名官员无辜惨死;太子中舍人刘品让在曲江被虐打致死,一名太子中庶子受虐产生血栓毙命于东宫,并且被移尸至偏殿。
  这三人都是谏臣,有责任规范、监督太子言行。
  以上六人,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能够直接接触太子。
  李德謇之所以被卷入其中,是因为他在那个太子中庶子死前曾经邀他到锦楼吃饭,而后又去了曲江。
  现已查明,第一次此死亡的三个人中,除了内侍之外,其他两个都是被杀手刺杀身亡。
  第二次,张玄素也是遭到杀手刺杀。
  这六起事件之中,有两起都是发生在曲江。
  而在曲江发现浮尸的时候,李德謇正在那里游湖,他有船只,并且游湖事件是由他发起,他完全可能偷偷先到曲江之后,把尸体抛入水中,然后再坦然从家中与众人相会。也有可能就把尸体载到船上,趁人不注意抛尸。
  从而得到人证。
  更甚至,李德謇根本不需要亲自去抛尸。
  而中舍人刘品让死亡时,李德謇仅仅有府里的侍婢小厮证明他在房中睡觉,这个力度显然不够。
  看完这些,连冉颜都不相信李德謇与这件案子没有关系了。而且那个在阁楼上抛下刘品让的人,身份扑朔迷离,倘若那人是李德謇,也能够说得通。
  “也觉得德謇难以撇清此事吧。”萧颂刚刚沐浴过,从身后抱住她。
  “是啊。”冉颜叹道。
  萧颂皱眉看着卷宗,半晌,才道:“其实那日我去船上沐浴之时,经过一间房的时候,闻见里面药香与檀香混合,十分浓烈,我从小与德謇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不爱浓香。”
  冉颜诧异道:“你的意思是……”
  
  第415章 轻松哥儿要婚了
  
  不难猜想,要游湖的船不可能当天临时才放到曲江,他也许是头一天便用船载着尸体丢弃到曲江,但尸体毕竟有一定程度的腐烂,定然遗留了味道,临时换船容易暴露,因此只能用浓香遮掩。
  “那阁楼上的人,是不是李德謇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相对来说比较熟悉我。”冉颜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将那人的语言、语气、心态都剖析了一遍,“当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献梁夫人,你可真令人吃惊。很有可能他原本脑海里对我有一定的认识,而我的行为恰恰又超出了他的预计。”
  冉颜紧接着道:“第二句话是:听说献梁夫人喜欢尸体,我今日特别准备一具上好的,作为见面礼。这话中明显带着一种戏谑的感觉,我觉得他知道我在急着找你,所以他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带有一种玩弄人心寻求刺激的心态。”
  萧颂点头认同,冉颜继续道:“他知道我会验尸,而且并无伤害我的举动,当时他在暗我在明,以他逃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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