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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_袖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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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也是黑云压城,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冰粒子。
  冉颜还在萧颂的府中做容貌复原的工作,萧颂则去了官署视事。
  因知道萧颂会回来用午餐,快到午时,冉颜用中药净了手,亲自去厨房做了午膳。她不知道萧颂的喜好,便做了普通的四菜一汤。
  正在盛汤的时候,厨房的门被人推开,萧颂回府之后听小厮说了此事,心中高兴归高兴,却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可是一进门便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不禁愣住。
  “好了。”冉颜将汤碗放在托盘上,解了围裙。
  萧颂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柔软而温暖,一身的疲惫竟扫去了大半。
  “怎么想到亲自下厨?”萧颂上前握了冉颜的手问道。
  冉颜黑着脸,却并未甩开他的手,“刘青松不在,厨房没有人,难道要饿肚子么?”
  萧颂干咳了一声,笑着道:“我平时不讲究这些,要不我把刘青松给弄回来,反正你不是要与他去坊间替人诊病么?他在的话,你过来也很方便。”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冉颜有些愤怒,刘青松这个八婆!但旋即又狐疑地看了萧颂一眼,觉得他是不是对刘青松严刑逼供了。
  两人走到厅内,萧颂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冉颜的手,各自在席上坐下。
  萧颂用膳的举止很随意,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也并不发出声音,显然跟他世家出身的良好教育有关。
  冉颜吃饭的动作算不得优雅,但并不失礼。
  自从宋国公任岐州刺史之后,萧颂便很少在府中用膳,前年在平康坊找了这个院子,便独居在此,从这以后他不是在官署里用膳,便是与人应酬在外吃。萧颂倒也没觉得如何,但与今日比起来,怎么显得之前那么凄凉?
  见萧颂放下碗筷,歌蓝端水伺候他漱口。
  屋内安静,烧着火炉,冰粒子窸窸窣窣落在屋瓦上,听起来特别安详宁静。
  “可要休息一会?”萧颂问道。
  冉颜摇头,问道:“年底之前可能破案?”
  “难说。另外三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萧颂揉了揉太阳穴,垂眼道:“不过,查到窦程风私下与一个寡居妇人来往密切,此事是我再三骗问窦程风的兄长才得来的消息,一得知那位娘子的身份,我就府兵守了她的居所。下午抽空去看看。我还不信一个大活人去郊外,还没有人知道其中消息。”
  冉颜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道:“你去小睡会儿吧,休息好了思路才清晰,回头我来叫你起来。”
  萧颂抬眸静静看着她,笑容说不出的祥和温柔,与他平日任何一种笑都不同。
  “好。”他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冉颜面前,俯身轻轻一吻落在她发际。
  
  第244章 初吻
  
  萧颂这几日都时不时地会做这样比较亲昵的动作,冉颜也并未在意,但下一刻,那火热的吻便忽然落在了她唇上。
  冉颜眼眶微微一睁,思维像是断了线般,只觉唇齿之间一片火热,鼻端充溢着清爽的男性味道,而后下唇被人轻轻吮吸。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怕太重惊吓到她一般,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直窜入心底,像是小小的火苗在身体里蔓延燃烧起来,气息吞吐间,两人喘息都有些加重。
  萧颂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更推向自己。她淡淡的体香和佩兰香气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勾魂摄魄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吞噬他的意识,浑身燥热的火气都往一个地方窜,他现在只想顺应着本能继续下去,然而还算清醒的思绪又不愿这样未有婚约便轻慢了她,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也正是这种两难,居然让他的欲望更加难以抑制,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阿颜……”萧颂沙哑醇厚的声音吞吐,令人心颤。
  晚绿和歌蓝出去倒掉水,刚从外面返回,还未进屋便瞧见屋内的情形。
  萧颂一袭绯色官服,站在几前躬身含住冉颜的唇,而冉颜笔直地跽坐在席上,有些呆愣,画面不失美好,但晚绿没忘记是萧颂在轻薄她家娘子,一句“登徒子”还未喊出口,便被歌蓝猛地捂上嘴,拖到旁边去。
  虽然晚绿和歌蓝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冉颜还是听见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把头别开。
  “我……我一时没忍住。”萧颂看见她面色微微的恼怒,心中有些悔意,不应该这样轻浮,但下身的肿胀又令他忍不住回味接触方才销魂的滋味。他真的太容易被她挑起欲望了。
  萧颂常常与同僚应酬,也不是没有女子近过身,只是那些满是脂粉香的柔软身体贴过来,他都兴趣缺缺,连进一步的兴致都没有,所以并不知道一旦被挑起了感觉竟是如星火燎原,势头难以控制。
  冉颜面颊上有一丝残留的红晕,倏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从厅中离开。她现在心怦怦乱跳,心里的感觉也很复杂,需要静下来理一理。
  萧颂跟了两步,转念想到她似乎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许是害羞了,便没有追上来。
  冉颜原本准备把自己投入工作,暂时忘记这件事情,于是一路跑到小阁里。蹲在颅骨旁边,抓着用来充当人日软组织的泥巴,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儿,感觉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容貌复原没有计算机辅助,她必须每一步都要仔细,力求达到最好,一丝走神都可能造成致命的误差。
  当手上动作停下来之后,想到这里还是萧颂的府邸,又有些不自在,便领着晚绿和歌蓝先回府安静一个下午。
  马车里,一片静默。
  晚绿欲言又止,反复了几回,直到冉颜忍不住道:“有什么话就说,若是不想说就不要做出这副表情。”
  晚绿干干地笑了一声,小声问道:“娘子,您被萧郎君轻薄……现在打算怎么办?”
  晚绿的话让冉颜有点炸毛,瞪着她道:“什么叫被轻薄,我岂是他想轻薄就能轻薄的?”
  “那是……”晚绿张了张嘴,“难道是您轻薄萧侍郎?”
  歌蓝抿唇一笑,她还记得在苏州时,冉颜还真是轻薄过萧颂。这一次,明显不是冉颜主动,但既然不是轻薄,那就是愿意的了?
  冉颜语塞,半晌,面色却越来越不自在,最后索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撩起帘子看向车外,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袖管中的长箫。
  她微微怔住,手掌握住略有些凉意的箫管,挑着帘子的那只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久久,才叹息一声。
  冉颜承认自己对苏伏动心了,那个人不管是哪方面都刚好符合她的口味,然而做人不能够太贪心,她现在对萧颂有了一种依赖感、归属感,虽然这种感觉还不深刻,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不会有人一直等着你,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最终只会落得鸡飞蛋打。
  一般感情都是随着相处慢慢深厚起来,她与苏伏一个不是非君不嫁,一个不是非卿不娶,那一份本就不明朗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萧颂坚定不移的努力,也只能化作粉尘。
  这管箫,还是收起来吧……
  冉颜垂眼遮住目光,静静出神。
  马车路过平康坊的东门的时候,因着是妓馆聚集的地方,所以路上行人很多,车速也只得缓下来。
  外面忽起一阵喧嚣,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晚绿伸头张望,问车夫道:“怎么停了?”
  “十七娘,前面路口堵住了,稍候一会吧?”车夫问道。
  冉颜应了一声,晚绿一双凤眼巴巴地瞅着冉颜道:“娘子,奴婢下去瞧瞧吧?”
  “去吧,让两个护院跟着你。”冉颜道。
  晚绿响亮地答应,兴奋地窜下车,在车内能清楚地听见她咋咋呼呼地招呼护院相随的声音。
  冉颜挑开帘子,顺着车窗往外看,只见一间妓馆前面堵得满满当当,把道路塞得死死的,别说一辆马车,便是单骑也不见得能穿过去。晚绿在外围正在奋力地往里面挤。
  等了片刻,车夫忍不住道:“十七娘,我瞧着前面好像是在选斗花魁,许是没有三五个时辰不能散去,不如咱们从东市走?”
  “斗花魁?”冉颜询问道。
  车夫生长在长安,自也是有些见识,便解释道:“长安大的妓馆中都有些色艺俱佳的妓人招揽文人墨客,妓馆每年都会让这些妓人聚在一处竞才艺女色,也就是招揽生意罢了。”
  晚绿看了一会儿,便兴冲冲地跑回来,爬进车里,满脸兴奋地道:“娘子,奴婢看见胡姬了!”
  冉颜淡淡笑着,吩咐车夫从东市走。
  “那胡姬生的肤白如雪,头发是褐色的,眼睛也是褐色,眼睫那么长!”晚绿比划着,“像是雪堆出来的人儿,真是美呢!”
  晚绿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方才的所见所闻,飞扬的心情也感染了冉颜。
  马车在东市的街上不能急行,于是她们便索性打开帘子,只用轻纱遮住窗口,观看起两侧鳞次栉比的建筑,还有各式各样的商铺。
  细想起来,冉颜到了长安之后还真不曾仔细逛过东市。
  “前面又堵了呢!”晚绿看着外面,叹道:“苏州的路那么窄都不堵,长安的路这样宽却能被堵上!”
  “姑娘莫急,这地方很快就会通了。”车夫很有经验,立刻安抚她道。
  马车似乎正好停在一家酒楼前,在等候之时,有两个寒暄的人就站在马车旁。
  一人道:“成兄,咱们好久不见,今日不醉不归啊。”
  另一人道:“改日,改日,前边在斗花魁呢,不如先去看个热闹,酒随时都可以喝,热闹可不是天天可以看。”
  “啧,那些有什么好看,明日才是各馆的魁首献艺。走走,我与你说……”那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冉颜还是隐约听见了“裴景”“伤势”之类的字眼。
  要看花魁的那人诧异道:“当真?走,这事儿可要好好听听。”
  
  第245章 绝色郎君
  
  冉颜隔着轻纱看了那几人一眼。
  前面的道路渐渐通畅,马车缓缓往前走了起来,冉颜立刻道:“停车。”
  马车停下,冉颜拿起帷冒戴上,“我们去这家酒楼坐一会儿。”
  三人下了车,马车由酒楼小厮领着停到了后面的马舍中。冉颜尾随那两名郎君进到大堂,看见他们往二楼的雅间去,便赏了小厮一贯钱,让他悄悄带她们坐在那两名郎君隔壁。
  小厮还道是哪家娘子又出来捉奸,满脸了然地引领着她们上楼,领着冉颜进了一个雅间,熟练地道:“我们这屋子隔音好,娘子要是想听壁角的话,贴着北墙角的小洞即可。”
  “谢谢。”冉颜被人戳穿,没有丝毫不好意,大大方方地道了谢。
  小厮见她这态度,便越发确定自己猜得对,喜滋滋地报了菜单。
  冉颜随意点了几样菜,便站到了墙角处。
  只听那边清楚地传来了对话的声音,“快说说,裴景怎么了?”
  “裴景已经好些天没去国子监,起初说是病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可我最近听人说……前几日裴景病发,脖子上的血忽然像下雨一样,喷了满屋子都是,她的贴身侍婢有一个当场就被吓晕了。”
  “真的?”有个惊愕的声音道:“怎么听起来像自刎啊,怎么会得这种怪病?那他现在如何?”
  那人继续道:“今天早上临海长公主风尘仆仆地赶至长安,宫里所有御医全部都聚集在裴府呢!据说是中毒,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解不开,而且裴景已经不省人事了,估摸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裴景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有许多恶习,但他也并非那种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而且出手大方,因此没有受过他迫害的人,倒也称不上恶感,最多只觉得他品行不端,不屑与之为伍罢了。乍一听闻裴景如此惨状,都倒抽了口冷气。
  那边屋内静了片刻,才有人小声问道:“他得罪了谁吧?官府查不出来吗?”
  “他得罪的人拉出去能站满整个朱雀大街,上哪儿查去?不过临海长公主到圣上那里哭诉,圣上把这案子交到了刑部……”
  转来转去,这案子竟然还是落到了萧颂手上,怎么拿捏还是要看他的手段了。
  冉颜松了一口气,萧颂虽然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她就是觉得他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其实能威胁她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呢。
  隔壁有人接着道:“唉,萧侍郎可真是担得起啊,一边是闻喜县主的夫君,一边是临海长公主的儿子,且都要求尽快破案……而且刑部年底等着审核的案子怕都堆积成山了吧。”
  送到刑部来审核的案子,全部都是各个地方上的死刑案件,是已经判了刑的,等刑部审批之后才能实施,万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漏过冤案,因此不可掉以轻心。而长安这两个案子,当事人的身份尊贵的尊贵,敏感的敏感,众人想想就打哆嗦,哪怕有一件事办不好,被削官罢职算是轻的。
  担这件事情的人有不少,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刑部郎中等等,但是像张尚书这样历经两朝的老狐狸暂且不提,萧颂是当中官位最高且最年轻的一个,比他们这些人大不了几岁,但是站在那个位置上所要担负的责任并不是常人所能承受,一般人恐怕会被这压力压垮吧!这才是他们唏嘘的原因。
  冉颜微微抿唇,这件事情做得还算干净,即便实打实地查,也未必能找到证据,但萧颂势必又要周旋一番,他知道真相,却要在那么多双眼睛下交出一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假结果,李世民手下的那些臣子有哪个是糊涂的?其中艰险可想而知。
  冉颜也不禁想起萧颂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心,我这肩膀上能担得住多少重量,自己清楚得很。
  他肩上究竟能担得起多少呢?
  忽然间,冉颜心底竟是有些酸痛,又觉得莫名的安心。
  再后来隔壁都说了些什么,冉颜并没有听清楚,她进来本是想亲耳听见裴景的死状,到最后重点竟是转移到了萧颂身上。
  冉颜在席上坐下,不久,小厮便将菜端了上来。
  小厮刚刚退出去,她坐了一会儿,也无心用餐,正打算起身离开,门呼啦一声被推开,又合上,外面便闪身进来一个人,冉颜心头一紧,抬眼便瞧见了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
  冉颜自问是见过不少俊男美女的,苏伏冰冷俊美,冉云生温和明丽,齐宁君清冷孤傲,而眼前这张脸介于男女之间,微扬细长的眉,一双盈满秋水的灵动眸子,泛着水泽的唇……无处不美,无处不精致。
  他面颊上带的红晕和细密的汗水,明明方才很慌乱犹如迷路精灵的样子,却在一瞬间稳了下来,拱手朝冉颜道:“在下走错房间了,唐突娘子,望请见谅!”
  声音泠泠如清泉,从人心尖上流淌而过,冉颜愣了一下,才道:“无碍。”
  话音方落,便传来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那人倏地闪身避到门后,眼波盈盈带着点乞求地看着冉颜。
  晚绿高声道:“何人叩门?”
  “可有瞧见一个漂亮的郎君?”外面人问道。
  冉颜给晚绿使了个眼色,晚绿便道:“未曾见。”
  东市上到处都是达官贵人,若是胡乱闯入恐怕会得罪人,那些人也不敢造次,只咕哝一声,“明明看见跑到这里来的。”
  “在这里守着吧,我就不相信他还不出来了!”另有人道。
  外面没了声音,门后那人脱力般地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也不敢说话,只是朝冉颜她们感激地施礼。
  冉颜端起茶盏,轻轻撇着上面浮着的沫。
  这样一个漂亮的郎君,谁也不忍心把他出卖了。
  冉颜刚刚来没多久,上的菜都还一点没动,她干脆让歌蓝和晚绿一起吃。她只能力所能及地帮他,到了不得不走的时间,那些人放不放过他,就只能看个人运气了。
  外面的人似乎十分沉得住气,没有丝毫异动。就这样僵持了约莫两刻,那些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急急退去。
  绝色郎君吁了口气,拱手施礼道:“多谢娘子搭救,不知您是哪家娘子,他日我好酬谢今日之恩。”
  “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您请便。”冉颜淡淡道。
  漂亮郎君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袖中掏出一块钱币大的玉饰放在几上,清灵的声音道:“我在东宫任职,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一般的事情也能帮您,还请娘子莫要嫌弃。”
  冉颜看着他,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并不是“美”,而是“灵”,他的眼眸,他的声音,他的容貌,都带着一股自然的灵气,令人惊艳之后觉得舒服。
  他见冉颜没有拒绝,便起身正要退出去,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温雅焦急的声音,“安瑾?”
  冉颜心中一跳,安瑾……容茜曾说过的那个如仙人一般的太子内侍。
  她觉得十分惋惜,这样一个受到自然眷顾,被孕育如此灵气的人,怎么能以色事人,成为别人身下的玩物?
  安瑾刚刚打开门,便有一人几步冲上前来,拉着他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才带着责备的语气道:“有没有受伤?怎么还能跑错房间?”
  “没有,是……方才那位娘子救的我。”安瑾想起方才冉颜坦然从容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救下他却不求回报,便真正起了报恩的心思。
  冉颜知道,那个忧心安瑾的人八成就是太子李承乾,鉴于他声色犬马的名声,还有最终被废的下场,所以她不打算贸然去套近乎。
  但是事与愿违,李承乾听了安瑾的话,竟是携了他的手,进来亲自向冉颜致谢。
  李承乾大步进屋。
  冉颜起身,也看清了来人的形貌。李承乾倒也算得上俊朗,与李恪有三四分相像,只是脸盘稍微宽一些,显得敦厚持重,温和有礼,他拱手客气地道:“多谢这位娘子仗义相救。”
  “不过是举手之劳,郎君无需如此客气。”冉颜微微躬身回礼。
  “这位娘子临危不乱,不同一般,方才亦拒我报恩之言,委实难得。”安瑾说完,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同她说了身份。”
  李承乾怔了一下,打量冉颜一眼,直接道:“既然娘子已经知道,安瑾允诺你的,我定会办到。”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冉颜再不能说不需要这个恩情,大不了不去找他便是,于是蹲身道:“多谢殿下。”
  李承乾看了一眼几上的玉饰,也未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冉颜心头松了松,只是不禁有些疑惑,裴景费劲心机地想把她抓去献给太子,她还以为太子口味这么别树一帜,就喜欢她这种扑克脸的女子,可今日李承乾看她的目光十分清明,没有丝毫感兴趣的模样,难道他一直的声色犬马都是在装给别人看?
  作为一国储君,又有兄弟虎视眈眈地盯着储位,但凡脑子正常一些的,都不会把自己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冉颜忽然想到安瑾,难不成,他是拿好女色来掩护与安瑾之间的事情?
  冉颜沉吟,是撇清关系,还是暂且借着李承乾的势头用一用?此事还要好好思量一番。
  等到李承乾一行人离开,冉颜才与晚绿歌蓝乘马车回府。
  一路上,她想的竟是这段时间萧颂所做的事,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这个缘分,既然有一个肯对她如此尽心的人放在面前,没有理由不珍惜。
  回到府里,沐浴完毕之后,冉颜便拿上那管箫,去了冉云生的居所。
  
  第246章 桃花渡
  
  屋内飘满药香,冉云生半倚在榻上看书,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但身体要好了许多,至少不会一动心神便晕过去。
  “十哥。”冉颜在榻前的席上跽坐下来。
  冉云生反应有些迟缓,他放下书,道:“阿颜来啦。”
  冉云生想了很久,在郑府那次阿颜拼尽全力让他脱险,他又怎么能因为羞愧而不再见她?伤了她的心?
  “嗯。”冉颜抚着手中的箫,道:“十哥,我给你吹个曲子吧。”
  她今天最后一次吹奏它,只想找个人来听。
  冉云生扯起一抹笑意,温和道:“好,我也好久不曾听你吹曲了,还是那一曲《关山月》吗?”
  关山月是萧颂教给她的,今日她想用这箫奏个别的曲子,遂道:“吹一曲十哥没有听过的。”
  冉颜将箫口放到唇边。
  冉云生静静看着她,她的姿势比从前的那种浑身僵直自然得多。
  箫声幽幽,平而缓,带着淡淡幽情,仿如幽夜长灯,细雨绵绵,曲调渐高,几个盘旋之后,再低沉下去。宛若喧闹的夜市渐渐散去,只留下凄清的河堤,雨声潇潇,一片凄清,终究归于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直至万籁俱寂。
  那些画面,仿佛铺陈在眼前一般,冉云生竟是不由的湿了眼。
  待曲结束,才叹了一声,“十里长路,桃花如渡!”
  冉颜愣了一下,道:“这首曲名便是《桃花渡》。”
  “阿颜曲能达意,可是有心事?”冉云生柔和的目光,语气温和,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冉颜颌首,抚摸着手中的长箫,半晌才道:“十哥,如果我觉得一个郎君不错,但不明确心意,未来也渺茫,我该告诉他我这份心意吗?”
  到了大唐,冉颜已经是冉十七娘,受到这个身份的一切束缚,她是冉氏嫡女,他是苏家庶子,这情形与冉云生和齐六娘是多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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