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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专家嫁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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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如此。”衙役居然点头应和,“石姑娘所说有理。”
“逆女!”石秉荣震怒,“满口胡言,我何时命你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老爷!快别生气了。”韩氏煽风点火道,“阿秀还是个孩子,想必是吓坏了,这才口不择言。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可不能让阿秀被衙差带走。这事传出去,我们石家的脸以后可往哪儿搁呀!”
石秉荣颤着手指着石聆,厉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这可由不得夫人了。”衙差冷笑,随即对石聆道,“石姑娘,得罪。”
那衙役对石聆还算客气,只是让出一条路来,并没有上枷锁。石聆欠身道谢,配合地走了过去,对石秉荣的暴怒视而不见。
石家的事情发生在大门口,是不可能捂住的,各种说法沸沸扬扬,立刻传遍了唐明镇。
石氏长女被官府捉拿,罪名是背信违约,欺诈钱财,比这件事更劲爆的是,状告石琮秀的居然是上个月刚来提过亲的淮阳侯府,而石家大姑娘对于这些罪状,居然还认了。
罪犯认罪,淮阳侯胜诉,这案子还没开审,几乎已经结了。可尽管如此,县衙门口还是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个结果已然注定的案子会是个什么过程,堂堂淮阳侯府把一个大家闺秀告上公堂,百年一遇的热闹,怎能错过?
更不要说,这审问石聆的,还是曾口头和石家订过亲,差点成了石琮秀准公爹的宋知县。
这可真是太扑朔迷离了。这个石氏女,回家不过两月就搅得唐明镇天翻地覆,实在了得!
百姓争相一睹石聆芳容,石秉荣却觉得石家脸都被丢尽了。他是想石家扬名,却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这个石琮秀,这个石琮秀!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来!
这是石聆第二次与人对峙公堂,只不过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原告,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一朝成了被告——这可真有意思。
那衙差一路跟着这小姑娘,如今也未免感叹:这大概是他见过的胆子最大,也最奇怪的女孩子。没等问审就认罪,一路不哭不闹,被人围观也不脸红,坦然磊落,好像在游街,身后的衙差不像在押送她,倒像是在护送她。
宋知县这会儿却只觉得脑仁子疼。
宋知县是个低调的人,不然也不会当了一辈子的知县,他自打中了举人,二十几年来从南到北,几乎坐热了各地县太爷的官椅,审遍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一个人如果当了一辈子的九品芝麻官,不升官不稀奇,不犯错却很不容易。所以宋知县同时还是一个聪明人,一个低调的聪明人。
他这一辈子,除了养出一个缺心眼儿的儿子,并没有做过太蠢的事情。
出门前,宋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嘱咐他,务必要依侯府意愿行事。宋夫人与石家想得差不多,多半是石琮秀没有回应淮阳世子的提亲,让侯府面上无光,所以侯府要借机惩治这姑娘了。宋夫人怕宋知县被两家曾定亲的事连累,自责不已,反倒要宋老爷来宽慰她。
宋夫人说的那些话,他哪会不懂?可是有些事他实在想不通。
淮阳侯是什么人物?
淮阳侯想办一个人用得着到他这知县府上绕一圈?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如果说淮阳侯家要借这件事情来敲打他是真,那么他宁可相信表象之下,淮阳侯府另有深意。所以,这件案子怎么审,审什么,才是他该思考的关键。
“大人!”为首的衙差朗声道,“石氏带到。”
此刻,宋知县看着唐下缓缓行来的石氏长女,面容清秀,神情恬淡,不慌不躁,小小年纪竟十分压得住场子。宋知县暗自埋怨宋夫人眼拙,这姑娘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哪里是她口中说的石家傻儿。便是没有两大世家提亲一事,此女也要不得,宋家还差点为此开罪侯府和郡王府两家,真正糊涂。
既然是淮阳世子相中的姑娘,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恐怕关键就在这姑娘身上,不可轻举妄动才是。于是,捋清思路的宋知县清了清嗓子,惊堂木一拍,揭开今日的审讯流程。
“堂下可是石氏女?”
“是。”石聆道。
宋知县没有惯例的威逼恐吓,而是还算和蔼地问道:“石氏,淮阳侯世子告你违约背信,欺诈钱财,你可认罪?”
“民女认罪。”
“……就没什么可辩解的?”
“民女有罪,无可辩解。”
“你……一派胡言!你一个闺中女子,是如何犯的事?又如何诈人钱财?石氏,你想清楚再回答!”
宋知县他为官二十余载,还没审过这么配合的犯人,连解释都没有直接认罪,还得他这个大老爷追问内情!这些民众真是不懂事,让他操碎了一颗父母官的心。
石聆见宋知县双目炯炯,一副探究之相,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宋知县倒不是个糊涂官,如此,倒是一股东风,不妨让她借上一借。
石聆于是一改之前的消极认罪,提醒道:“大人,侯府状告民女何罪,民女就是何罪。”
门口的石老爷听到这话显些晕过去,倒是宋知县一个激灵,似是想到什么。他一挥手,叫人拿了一张契约给石聆。
“淮阳侯府状告你背信违约,以权谋私,弄虚作假,私吞锦绣坊账上钱财。这是你与淮阳侯府签订的契约,上面有你画的押,你且看看。”
石聆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就道:“没错,是我签的。”
宋知县颔首:“这契约上写着,聘用你为淮阳侯名下锦绣坊掌事,按利分红,按劳取薪,锦绣坊账务每月报上京城,自有京城掌事负责核对。而本官已经问过,你在锦绣坊期间,并无作奸犯科,账务也记录清晰,没有作假。”
石聆恭敬地道:“大人所言极是,民女受掌事所托,一直秉公职守,并无谋私。至于离开锦绣坊后的事,民女一概不知。”
“岂有此理,那你因何要认罪?这公堂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不是你做的,你认个鬼啊?这孩子是不是傻?宋知县瞪眼。
“禀大人,此罪民女不得不认!”石聆一改之前淡定,忽然有些激动地道,“百善孝为先,家父年过半百,石家世代清名,民女不忍他再受牢狱之苦,也不愿累及家人,宁可替父认罪!”
什么?
宋知县眼睛一亮,扫向堂外。
石秉荣却因这石聆这突如起来的一句被轰得晕头转向。
这逆女……这逆女在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搬家,可能会有点忙噢,不过不会影响正常更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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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案
公堂之上,众人震惊。
石秉荣此时就在堂外,内里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掐死石聆。石聆却一改平日的淡定,情绪上有些激动,表情上有些忐忑,处处都表现得很“有戏”。
宋知县一拍惊堂木,周遭顿时肃静。
“石氏,是非黑白,自有本官决断,若这其中真有他情,也容不得你包庇。你到底是如何背信违约,还不速速招来!”
石聆犹豫半晌,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秉大人,事情是这样。民女曾因路遇歹人而流落在外,幸得晋阳锦绣坊中人相救,又因神识不清,暂留锦绣坊帮工。两月前,家父寻得民女,民女这才归家。父亲不喜民女从商,民女便休书一封,向锦绣坊的东家递了辞呈,也就是淮阳侯府。”
宋知县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身为石氏长女,抛头露面的确不合适。”
石聆却摇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是民女经营锦绣坊一年,如今突然撤手,铺子运营一度陷入艰难。民女愧对恩公,内心十分焦虑,便委托父亲另觅一良才,接手锦绣坊掌柜一职。民女想,这样也算对恩公有个交代。”
宋知县略一思索,道:“你这样,也并没有什么错。”
“不对,错了。”石聆抬起头,恳切地道,“大人,我这样做是错的。”
宋知县凝眉:“何错之有?”
“大人有所不知。当日我休书一封加急送去京城,信里说了请辞一事,之后,我为叫老父安心,未得回函,便擅自辞了锦绣坊所有的差事,做了甩手掌柜,这是其一。更错的是,我虽然受淮阳侯府委托管理锦绣坊,但我并没有权力转让淮阳侯府赋予我的权力,也就是说,我没有资格指任别人来代理我的工作。这是其二。”
宋知县被她说得有些迷糊,他示意石聆停下,自己思索了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样说来,你的确有错。”见石聆欲言又止,他下意识地道,“怎么,还有其三?”
“禀大人,有。”石聆老老实实地道,“就在前日,民女收到了淮阳侯府的回信。”
“信上如何说?”
“恩公很生气,斥责民女背信弃义,不负责任,将铺子托付给了不妥之人。”
石聆说完,韩氏表情一变。
宋知县追问:“何为不妥之人?”
石聆感觉到身后两道毒辣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道:“恩公说,父亲所委托之人,并不懂得经营,又刚愎自用,不听劝告,导致锦绣坊损失了好几笔重大的生意。更甚者,这个人还监守自盗,挪款私用。恩公为此十分恼怒,不仅斥责了民女,还扬言必定追究。民女心中有愧,又恐父亲担忧,并未将此事告知,因此才有今日之事。民女自知有愧于淮阳侯府,便主动与衙役大哥来县衙认罪。”
石聆露出些怯弱之态,似是着实无奈,但是她言辞确切,表述清晰,倒并没有慌张之相。此事,在场众人听得明白,说白了,这事虽因石聆而起,背信欺诈之事却并非她所为。倒是这石家老爷,为了自家名声,逼得女儿忘恩负义,又识人不清,害了锦绣坊。怪不得石聆一口一个替父认罪,倒也合情理。
石秉荣此刻却有些傻眼。
他如今满脑子都只有一件事:监守自盗,挪款私用?怎会如此?那人是石聆亲眼相看的,又是多年老友推荐,怎会是这样的人品?如此事是真,石聆倒真是独自承担了许多事,难道女儿真是为他好,反而是他错怪了女儿?
石老爷径自糊涂,没注意到身旁的韩氏脸色发白。
石聆会那么好心?她才不信!可是她曾与韩成千叮万嘱,务必盯紧那个书生,锦绣坊的账务她也算得仔细,她固然近日手头宽裕些,可也不敢大挪大用,更不要提惊动京城的淮阳侯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知县思索片刻,正要开口,却听身后的师爷低声唤老爷。他附耳过去,听了片刻,面露惊色:“当真?”
师爷摸了摸额上的汗,再三肯定,又从袖子里抽出书信递过。
宋知县低头看信,越看脸色越黑,最后竟是一改之前的和气,怒斥道:“石秉荣何在!来人,传石秉荣上堂!”
石秉荣此时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他眼见宋知县面色不善,心里打怵,面上只是强作镇定。
“见过知府大人。”石秉荣上堂,在石聆身边跪下,时不时地瞟向这个女儿。
方才石聆背对着众人,他看不清晰,只觉得石聆声音清澈缓和,将事件款款道来,不急不躁。如今从旁看去,才觉得震惊,这个孩子竟是没有丝毫慌张之态,十分沉稳。
石秉荣明白过来:她根本就不怕。
可是她怎么能不怕呢?连自己这个半百之人在公堂上都会打怵,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胆识?
宋知县见石秉荣瞪着石聆,更加不悦:“石先生,我素来敬仰石家清名,你爱女之心虽然可叹,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你可知你险些铸成大错!”
石秉荣拱手道:“秉大人,那刘书生乃是友人所荐,老朽的确未曾想过此人人品有异,着实惭愧。只是,此事若属实,理应立即捉拿那书生,我父女二人固然有错,却也不至于此吧?”
“好一个不至于此!”宋知县一拍惊堂木,将手中信件抛落堂前:“石秉荣,这是淮阳世子亲笔,你自己来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石秉荣一惊,他展信一看,顿时神色一僵,额角冷汗溢出。
“这……这怎么可能?”
诬陷朝廷命官?这是怎样的罪名,他石家如何担得起?石秉荣有些慌神:“绝无此事!我石家受圣恩庇佑,世传御赐金扁,忠于朝廷,忠于天下,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这从何说起啊!”
宋知县冷笑:“绝无此事?来人,将证据呈上。”
“是!”之前捉补石聆的衙役此刻上前,手里奉上一本账本,道,“大人,这是方才衙差在石府搜到的账本,正是锦绣坊缺失的那一本。”
石秉荣一愣:“账本?可是在阿秀房中?”
难道这丫头蒙骗他,根本没有交出锦绣坊的实权?
石聆对此并不言语。
那衙役却道:“此物乃是自石家主母韩氏房内发现。”
石秉荣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
惊堂木响个不停,声声敲击着他的脑海,不一会儿,一脸惨白的韩氏便被押上公堂。那些衙役对韩氏可不太客气,将人往堂上一按,都能听得到膝盖磕在地砖上发出的响声。
“韩氏,你与那姓刘的是何关系?为何失窃的账本会在你房中?”
石秉荣此刻脸都绿了,若非人在公堂,他简直想去踢韩氏一脚。
“恶妇,你这恶妇……你……你说!你到底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石秉荣手心盗汗,几乎跪不稳。
韩氏家中的二爷乃是当朝侍郎,若韩家插手了淮阳侯名下的铺子,这事让人知道,那可不就是坐实了“结党”的罪名。怪不得淮阳侯府会勃然大怒,怪不得会说他石家诬陷朝廷命官。如今朝局不稳,这事可大可小,但若真是被御史参到朝上,恐会引得圣上猜疑。为人臣子,最忌讳不过如此。
韩氏瞧见石秉荣那恶狠狠的眼神,心便凉了一半。公堂之上庄严肃穆,两面都是衙差,简直插翅难逃,韩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大呼冤枉。
“大人!这是栽赃!民妇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私藏锦绣坊的账本呢?锦绣坊远在晋阳,民妇在唐明镇足不出户,如何去掌管这样大一个铺子啊!”
“这么说你与那刘书生并不相识了?”
“是!”韩氏仗着事情都是韩成做的,便挺直了腰板道,“大人若不信,自可叫那刘书生出来与我对峙!”
像韩氏这样当堂狡辩的妇人,宋知县在他长久的父母官生涯中曾见过许多。他并不与之纠缠,只是递了一个眼神跟旁边的师爷。师爷立即心领神会,扬声道:“传书生刘元。”
你要对峙,就让你对峙。
不过,你可别后悔。
韩氏当然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她所期待的停审并没有出现,没过一会儿,一脸紧张的刘书生就被带到堂上。
这姓刘的不是应该在晋阳吗?怎么会在唐明镇?韩氏这时候终于察觉到情况不对。这一切都太巧了,再看石聆,不慌不忙,好似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难道……
“是你!”韩氏突然尖叫起来,“孽障!是你陷害我!你陷害我的!你一开始就没准备把锦绣坊让给别人,你和淮阳侯串通了挖坑给我跳,你好沉的心机!”
石秉荣眼看韩氏状若疯癫,口不择言,顾不得在公堂之上,一巴掌将韩氏打歪在地。
“住口!”石秉荣胸襟起伏,气得不轻,“疯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要把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给我石家坐实了吗!”
淮阳侯府和石氏长女联手,只为了搞垮一个小小的石家续弦夫人?这话她也敢说,简直是疯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以为石琮秀是谁?她以为淮阳侯府是怎样的存在?
她知不知道凭她这些话,就能让整个石家毁于一旦?
作者有话要说: 噢,是的,其实,就是这样。
石聆心里想。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2333
☆、破案
韩氏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些,虽然心里已经断定此事必然是石聆从中作梗,但是一来她没有证据,二来正如石秉荣所说,就算真是如此,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她早该想到,石琮秀这个人精,怎么会轻易被她夺了铺子和权柄。想她回来这些日子,看着好像是被拘在石家,事实上,石秉荣宠着她,安阳世子罩着她,宋家不敢惹她,连石琮礼都沾她的光回了书院读书……一切都在向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
如今淮阳世子将她告上公堂,她还以为她因安阳世子的事与淮阳侯府闹掰了,想不到这却是她们联合起来给自己下的套。
真是好沉的心思,好俊的手段——偏她这几日被冲昏了,没看出这臭丫头包藏祸心!
那姓刘的书生此刻被带上公堂,早已被吓得两股颤颤。宋知县惊堂木一拍,没等威慑,刘书生自己就趴在了地上。
“堂下可是晋阳刘元。”
“小、小的刘元,见过大人。”刘书生战战兢兢地道。
“刘元,你且看一遍,这堂上可有你相识之人,如实回答!”
刘书生眯着眼睛看了一圈,看到石秉荣和石聆顿了一下,又看到脸色惨白的韩氏,微微一怔,似有些疑惑。
“回大人,有相识的。这是石大姑娘,小的之前见过。这位夫人……不曾见过。”
噢?
石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见刘元摇头,韩氏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她当时留了一手,刘书生的事都是韩成插手,她本人并未与之接触,甚至连刘元到府上与石聆交接的时候,她都有意避嫌,不曾露面。
韩氏手心攥出一手的汗,这会儿才稍微松了松。她梨花带雨道:“大人你看,民妇真的是冤枉的!民妇与这人从未见过,又怎会是指使之人。”
宋知县对于韩氏并不理会,只是对刘元厉色道:“好,那本显县问你,你私吞了锦绣坊的钱财所在何处?”
刘元脸色大变:“大人!大人冤枉啊!小的并未私吞过锦绣坊的钱啊,那些钱财,不过是拿去做……叫什么,投资!对,投资!过两日就能拿回来的!”
还知道“投资”?
石聆失笑,这词如今这样普及,还要多亏宋璞玉普及千金方时候的宣传册。如今却是连个没做过买卖的读书人都懂得“投资”了。就不知他懂不懂,这投资前面还有两个字,叫做“风险”。
石聆似不经意地道:“噢。原来是投资,既然是正当用处,为何不计入账中?”
刘元露出些心虚的神色:“这个……这……他们说不必计入,这个……小的不太懂……”
“你不懂?就敢拿钱出去?难道这钱是谁要你都给的?他们说的,他们是谁?”
石聆追问,刘元哑然。
这后面的事,自然不太好说。
见刘元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宋知县便知道问题便在这里了。他叫衙役将那韩氏房中搜出的账本投在刘元眼前,问道:“这账本你可认识?”
刘元一看,心中一沉,讷讷地道:“认、认识。”
“这账本原应是你管理,怎地会流落旁处?”
“回大人,小人真的不清楚,大概是……被人偷了吧。”
“噢?那你觉得是何人所偷?”
刘元一愣,想也没想地道:“在谁那儿找到的,便是谁偷的吧?小的日常繁忙,难免有个疏忽,照顾不到的地方……”
石聆低笑。
这书生倒也不完全是木头脑袋,该撇清自己的时候毫不含糊。
那韩氏脸色却是大变:“满口胡言!大人,民妇足不出户,怎能偷盗远在晋阳的锦绣坊账本呢?这明显是栽赃!”
“正是,大人,此中必有曲折,还望大人明察。”石秉荣也道。
这时候,首要的自然是尽力撇开韩氏,韩氏背后牵着韩家二爷在朝廷的关系,这才是淮阳侯府最为担心的。只要这事与韩家无关,那么不过就是一桩普通的民间纠纷,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赔些钱财就是。
宋知县想了一会儿,有些纠结于案情的胶着:“刘元,你当真不认得韩氏?”
“韩氏?”姓刘的书生向韩氏打量片刻,摇摇头,“大人,小的的确不认识这位夫人,但是小的认识韩氏!”
“大人!这书生自相矛盾,分明是信口胡编!”韩氏道。
“怎么是胡言?我的确认识姓韩的,只不过是个男人,投资一事也是他告知我的。”
此语一出,韩氏顿时心冷。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就是韩成无疑。这个蠢货,不是告诉他最好不要露面吗?如果韩成被刘元认出来,她就真的洗不清了。
韩氏再想审遍,却被宋知县一瞪。
宋知县原本就对这个女人印象不好,宋夫人提起要与石家联姻时他就说过,谁家会把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若不是石家女儿有问题,就是这个宋夫人有问题,如今果然应验。
“刘元,你且把事情说清楚,本县自会分辨,兴许会对你酌情轻判,否则这监守自盗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刘元自知这一次是逃不过,索性一咬牙,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原来这刘元本是个寒门书生,却因屡试不中,意志消沉,家中也无力再供他研习,便起了弃文从商的心思。奈何他连本钱也没有,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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