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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专家嫁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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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焕叹气,知道石聆又钻牛角尖了,她温声道:“阿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阿莞的事?”
  “……你是为我着想。”石聆低声道,“王焕,谢谢你。”
  “我不用你谢我,我只要你好好的。”王焕缓缓道,“其实就好比你对这里没有归属一样,这个地方对你也有所保留,为何不换一个角度去看看,带着探索的心态,也许会找到你要的答案呢?”
  石聆怔忪。
  会吗?
  就像罪我说的,这是世界真的有她留下的理由吗?
  会是……这个人吗?
  石聆抬头,看向王焕。
  不一会儿,程治和王莞便回到了小厅。感觉到二人之间气氛的微妙,王莞嗔怪地看了王焕一眼,似乎在埋怨什么。
  王焕无奈:“我没有做什么。”
  “那聆姐姐怎么会不高兴了?一定是你又说什么了!”
  王莞此刻的心完全是偏的。她与石聆太久未见,正是最想念和依赖的时候,容不得一粒沙子——哪怕这粒沙子是她的亲哥。
  “聆姐姐,你别理他,二哥他就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又叫人生气的话。”
  说得好像王焕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石聆摇头:“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又看见阿莞,很高兴。”
  王莞一听,笑容染进眼角,映上心湖。
  她上前抱了抱石聆,轻声说道:“我也是的。”
  石聆突然觉得心间那一处空荡荡的地方涌上一些暖流。她好像才明白王焕带她来见王莞的用意。不是为了什么打赌,甚至不是为了激励她,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单纯地思念她,真心地对待她。
  他们都是复杂的人,彼此猜不透许多事,但是阿莞不同,这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姑娘,她所表达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且,王莞是这个时空里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她还活着,这对石聆而言是一件难以形容的,重大的事情,几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王焕却知道。
  程治凝神地为她诊脉,也看了她额头上的伤口,最终给他开了个调节身体的方子,又给了他一些外用伤药,对王莞一再保证绝不会在她聆姐姐脸上留疤。
  傍晚的时候,他们离开了小屋,尽管王莞十分舍不得,但她如今已经为□□,她体会到了真正的,相濡以沫的爱情,再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想为爱走天涯的小姑娘了。
  离开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王焕依然牵着石聆的手,不合礼数,也不失礼数。王焕一直是这样,他总是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比旁人要近一些,可等她看过来,他又一脸委屈地举起双手,表示他不曾逾矩。他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好,他把她希望的一切都准备好,只等她走过来,或离开。
  “王焕。”
  石聆突然停住脚步。
  “嗯?”王焕回过头,林间看不到夕阳,只有隐隐的霞色,打在男人年轻的脸上,映在他明亮的眼眸里,让这个男子多了几分难言的艳丽。
  “你喜欢我吗?”
  王焕一怔,他看向石聆,并没有考虑很久,就点头:“喜欢啊。噢……就是那种喜欢,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和孙璞玉赵幼贤那两个混蛋是一样的。”
  怕石聆误会他在打哈哈,淮阳世子还特意找了个比方。
  当然了,只是个比方,他可不是混蛋。
  “那你怎么从来不说呢?”石聆问,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奇怪。
  “因为对你,只用说是不行的。”王焕坦言。
  孙棋想说,被她拒绝了,赵六天天说,被她当开玩笑。
  这个女孩子,没心没肺,你喜欢她是没用的,得她喜欢你。所以王焕费了这么多心思,但绝口不表白。说了,才真的没戏了,石聆打脸的功夫不是假的。
  就比方说现在,夕阳西下,竹林夜景,多美啊,而他们却在这一板一眼地讨论一个明明应该很感性的话题。
  石大姑娘居然都不带害臊的!
  “那……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要回去的,你……你都不介意的吗?”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想一直在一起吗?不会想再也不分开吗?既然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去喜欢?
  “是啊,为什么啊?”王焕无奈地苦笑,“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也不会去喜欢你啊。”
  石聆木讷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睛一亮,突然像是想清楚了什么。
  “也是啊,喜欢本来就是顺其自然的事。”
  哪能控制呢?
  其实控制了也没用,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结果不还是……
  石聆摇摇头,王焕心里一沉。
  “阿聆,我……”
  “王焕,我想过了。”石聆突然道,“你说得对,罪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他没有办法,也许还有其他有办法的人,所以我还是想回去我来的地方。”
  “……嗯。”王焕眼眸轻垂,“好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失落还是不可避免。
  “但是,我不想把一切都押在这个可能上,我怕我承受不住下一次的打击,而且,具体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石聆话锋一转,突然抬起头,认真又忐忑地问,“这次,我也想试着接受这里的人和事,不去抗拒,顺其自然。就算将来面临选择,也交给将来,又或者,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是这样……这样的‘三心二意’,今后的路……我们一起走走看吧!”
  嗯?
  王焕眼睛一亮。
  见王焕迟迟不做声,石聆脸上滚烫,连晚霞的颜色都盖不住耳根的红润。
  “你要是不愿意也……”
  王焕轻笑出声:“阿聆这样说,我可以理解成,我终于打动你了吗?”
  这个姑娘,可不是真如她所说那样理性的人,今日她能剖析出这样一番奇怪的理论出来,足以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了。
  “……我总觉得,对你不公平。”石聆低头,闷闷地嘀咕。
  “没有那么复杂啊,傻姑娘,这又不是做生意。”王焕笑吟吟地将声音将这个感情问题上青涩一片的小姑娘拥进怀里,“于我而言,你心里有我,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石聆沉默地听着耳边的心跳,默默地点点头,僵硬的身体缓缓放软。
  她心里自然有王焕,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原来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没有那么难。
  淮阳世子终于光明正大地温香软玉在怀,安抚着怀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历时131章,一度被作者封杀二十几章没有戏份,今天终于追到了女票!开森!
——《焕焕最开心的一天》

☆、问答

  “你别笑了。”
  回城的马车上,石聆终于忍不住炸毛。
  这个男人是这样的吗,不过就是改变个关系,她原本以为和从前相处也没什么不同,结果淮阳世子一秒钟画风全变,傻呵呵地乐了一道,笑得石聆背后发毛。
  “噢。”王焕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地好,只是眼里的笑意依旧藏不住,再次被石聆瞪了之后,他忍着喜悦埋怨:“这就好像一个小孩子,非常喜欢糖人,他攒了许久的钱,终于买到了,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逢人都想炫耀,你强迫他不许高兴,这非常不合理。”
  还有脸跟她讲道理?
  石聆觉得再度对王焕这个人改观了。大概他本性就是这样子,以前为了给她留个好印象,过得不知道多压抑呢。想到淮阳世子每次脑子里想着古怪的念头,表面上还要装成正儿八经的样子,石聆也笑了。
  感觉手掌又被捉了过去,石聆收了笑:“快到家了,放手。”
  “怕什么?”王焕一脸无畏,“我自己的糖人儿,我难道还得偷着吃?”
  什么糖人啊吃的!
  石聆脸色一绯:“不行,被看见对你不好!”
  王焕无语。
  什么叫对他不好?
  要不好也是对她吧?
  她把他当什么了,大姑娘吗?
  石聆要是个男人,肯定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惜王焕不是,他甚至说过,他最不爱当君子。他恨不得立即就昭告天下这姑娘他订下了,叫那些阿猫阿狗姓孙的姓赵的都离远一些!他忍了很久,如今好容易得了名分,还不大张旗鼓地行使权力,他王焕也白卧薪尝胆了!
  石聆如果得知他心头所想,八成会笑骂一句——你那叫卧薪尝胆吗?你那叫居心叵测!
  “你正经点,我要问你正事。”石聆努力睁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怔忪。
  可惜王焕还是心不在焉。
  幸福来得太突然,还不许他多沉醉一会儿了?
  见石聆真要生气了,他才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官银的事?嗯?”
  石聆点头。
  她之前恍恍惚惚,如今清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起王焕身上的皇差。
  “皇上说你立了军令状,如今一月之期马上就到了,你又提前跑了回来,打算用什么交差?”想到这里,石聆就有些自责。
  若非为了她,王焕还可以在曲江拖上一段时间,有曲江的事在,皇上也不好催他。如今倒好,他自个儿跑回来,拖也没得拖了。
  “阿聆,其实我回来第二日夜里就秘密往宫中面过圣了,你不用担心。”
  石聆颔首,她就知道,王焕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灾银有眉目了?”
  “有。”王焕正色道,“但还需要时间,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朝廷最急的不是钱的问题,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思量。”
  “阿聆,你还记得晋阳千金符吗?”
  石聆颔首。
  怎么会不记得。
  一夜之间,整个晋阳一片惨状,多少人家禁不住打击精神崩溃,更有甚者家破人亡,连知府一家都受到牵连。她前几日还见过白瑞娇,若非千金符,她此时大概还被孙府奉为上宾吧,又哪需面对孙夫人刁难?
  “那日听你说了千金符的事后,我便觉得奇怪,后来暗中见了白知府一次,打听到了一些事。”
  石聆心中顿时又了猜测。
  “是否……与朝官有关?”
  王焕一怔:“你猜的?”
  不得了,他这个准媳妇实在是太聪明了。
  石聆沉吟片刻,道:“当日孙璞玉上白家报案,白知府曾带兵去了一趟白云观,回来之后便态度大变,我猜想,他多半是在白云观得到了什么信息,让他认定千金符背后的势力他惹不起。官惹不起的,当然是比自己更大的官了。白知府一家是从京城迁来的,那他害怕的人多半也在京城。”
  王焕听得饶有兴味:“那你再猜猜,这个人是谁?”
  石聆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太子。”
  王焕怔忪。
  他以为,她最多会说出“沈国公”,没想到她想得更远,连沈国公的目的都说出来了。
  不得了,石姑娘康复在望,火力全开了。
  “想听理由?”石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内敛,笑起来像只胸有成竹的狐狸,“还想逗我玩吗?”
  “不敢。”淮阳世子可乖了,“我是抱着探讨和交流的目的,绝无逗弄之心,还请石姑娘不吝赐教。”
  这吃瘪的一天,总算搬回一成,石聆似乎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
  “我只能给你讲一半,因为另一半我是懵的。”
  王焕失笑。
  这可太谦虚了,这种答案不是谁都懵得出的。
  “我没开玩笑,”石聆正经地道,“从我进京以来,太子一直处处针对我。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与他并没有接触,石家底子也清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得罪了太子,但我不知道。我细想我从前的种种,唯一我不知底细的对立面就是千金符的幕后掌权人。而这一次,沈皇后对我多加刁难,所以我猜测,这事沈家人也脱不了干系。加上白知府当时的反应,联系起来,我就猜测,这事多半和太子有关。”
  沈家的事就是太子的事。
  只是有一事她一直不愿意说,是因为王焕。
  “王焕,淮阳侯府……”
  “淮阳侯府自然是沈国公一系的。”王焕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安抚道,“我母亲是国公府出身,一直听命于皇后,我父亲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淮阳侯府一直没有明着站队,不是因为它中立,而是因为沈国公不屑于用它,它也没有什么用。”
  这时候,王焕其实有些感谢淮阳侯的,他的堕落,不知不觉成了他的保命符,反而拦住他被推向泥潭的脚步。
  “那你呢?你也拥护太子吗?”石聆问出自己一直都想问的事。
  “你说呢?”
  石聆眨眨眼,别过头。
  “我觉得你应该另谋出路,边州也好,哪里也罢,如果你没有对抗太子的筹码,至少要远离京城,到他手伸不到的地方去。太子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王焕笑了:“我那么怂啊,只能跑?”
  “这不叫怂!”石聆不爱听了,“这叫迂回作战!”
  “好好好,迂回。”
  媳妇说的都是对的!
  “你放心,太子这事,我心里有数。”王焕笑眯眯地摇着扇子。
  太子?
  他能坐多久还不一定呢。
  不过石聆有一句说得很对,当筹码还不足以对抗你的敌人时,回避战术也是必要的。
  “其实,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王焕面色凝重,石聆心中已紧:“什么?”
  趁着石聆紧张,他猛然倾身,在石聆嘴角轻啄,同时低声道:“……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石聆身体一僵,酥麻感顿时涌上四肢百骸,等回过神的时候,淮阳世子已经跳下马车,大声地叫着腊九开门,你家姑娘回来了。
  这人!
  石聆用力揉了揉脸,努力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下了车,以一个晚归女子该有的内疚和含蓄,面对自家火眼金睛的兄长。
  石聆的伤日渐起色,重整旗鼓后,她上书回报了景仁帝,说自己近日便能回朝。景仁帝果然绝口不提她这个五品女官是临时的,高高兴兴地欢迎她早日回来,继续为明珠朝卖命。
  而在进宫的前一天,石聆又做了一件事。
  这件事连王焕都很意外。
  石聆亲自登门拜访了安阳郡王府。
  虽然已经提前奉上了拜帖,但是当石聆真的站在王府前的时候,赵幼贤还是一阵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秀秀……你来了。”
  赵幼贤面色有几分尴尬,这是从前她所知道的赵六公子绝不会有的神情。
  其实一件事,伤害得往往不只是一个人,罪我揭开谜底之后,赵幼贤的突然出现,他对自己的态度,全都得到了解释。石聆反而第一次看懂了这个一直以笑容掩饰所有情绪的男人。也第一次相信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每一次求亲也许都是认真的。
  赵幼贤是真的在对她好,是努力在弥补“她”。
  “好久不见。”石聆开口,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眼前的人和幻境中的天子的身影重合,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身形,仿佛什么都一样,又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秀秀,对不起。”赵幼贤沉声。
  石聆摇头:“你没有必要和我说对不起,是我执意要见你师父,你是在帮我,我应该谢谢你。”
  赵幼贤面露苦涩:“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噢,那还有别的事吗?”石聆突然正色,“你还做过其他对不起我的事吗?你可以说出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赵幼贤一怔,随即失笑。
  “秀秀。”
  宠溺的,无奈的语气。
  从前的他,是没有机会这样说话的。因为一直以来撒泼耍赖的都是自己,至少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懂事又聪明的石聆在包容他的胡闹和玩笑。
  “赵幼贤,”石聆看着他的眼睛,“我问你,你是赵征吗?”
  终于来了。
  赵幼贤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是赵征,他又不是那个暴君赵征。他有着赵征的部分感情和记忆,也有着这辈子作为赵幼贤在郡王府成长的点点滴滴,他和赵征是同一个灵魂,却是两个不同的人。
  半晌,赵幼贤摇头:“我不是他。”
  我永远不会是他,赵幼贤想。
  赵征是一个失败者,但他不是。重来一次,这将是他们最大的区别。
  “那不就结了?”石聆笑了笑,“我也正好也想告诉你。我不是石琮秀,至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石琮秀,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你不必对我道歉。该道歉的是赵征,而原不原谅她,是皇后石琮秀的事。”
  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他,新的一辈子,谁也别背锅,谁也没对不起谁。
  赵幼贤心里的大石似乎终于落下,但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失落蕴含心间。石聆不怪他,这是好事。而没有恨,自然也更不会有爱,他们之间,恐怕也仅止于此。
  一切有一次应了师父的话,这一世,他们没有缘。
  就不知,那和她有缘之人又是谁呢?
  “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再问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知道。”
  石聆凝眉,郑重地道:“我想知道,上一世,王焕怎么样了?”
  赵幼贤一怔,压抑住心头的苦涩。
  看来无须他操心,她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粗长的一章!
上一世焕焕的结局是什么,你们猜?

☆、请罪

  “上一世,王焕怎么样了?”
  石聆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闪烁着些许急切。
  赵幼贤压下心头的苦涩,摇摇头。
  “我不知道。”
  “你也没有看到他?你看到的场景是如何的?”
  石聆觉得,虽然这一世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但是如沈家这样的势力还存在,那么朝堂上早晚有一战。淮阳侯府必然要被卷入斗争。
  上辈子的事她知道的不多,所以他才想到来问赵幼贤。
  “我知道的的确比你多一些,”赵幼贤沉下神色,认真地道,“但是,我所知道的人和事都不包括王焕在内,因为……上一世的淮阳侯府只有一个世子,叫做王灿,王灿七岁夭折,淮阳侯世子之位空虚,后来从王家远亲中过继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很平凡,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后来在一次明珠与靺鞨的交战中阵亡了。那时朝廷已经岌岌可危,淮阳侯府爵位就此被朝廷收回,老淮阳侯死后,再无后人。
  就是说,上一世,根本就没有王焕这个人!
  这也是赵幼贤最纳闷的一件事。
  罪我曾经为他测算,他这一世两个贵人,一个是“太阴”石琮秀,上辈子的石琮秀已经印证了她的本事,这确实是个厉害的女人,这辈子也一样,太阴又称“富星”,看石聆捞钱的本事便知所言不虚;而另一个,则是“贵星”太阳星,这个人的出现在罪我预料之外,罪我曾经认为这是重来一世的赵幼贤命格所化,可是属于赵幼贤的紫微星明亮闪烁,并未动摇,那么太阳星就应该是另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王焕。
  太阳自古被称为“中天帝星”,与紫薇地位想若,却又有不同。紫薇主命,是帝王之相,一如前世的赵幼贤,而太阳却是“位居三公”之命,位高权重,在朝出重臣,在野出枭雄。
  至于是福是祸,端看此人心术。
  所以,与其说赵幼贤是在防着淮阳侯府,不如说他是在防着王焕。
  王焕这个人看着老实谦和,万事不争,其实骨子里精明透了。试想一下,换了任何一个人,若是有他这样的名声,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居然还能承袭世子爵位,居然还能从边州回来,在皇上面前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
  石聆没想到答案会是如此。
  怪不得她没有一点关于上一世淮阳侯世子的印象,因为王灿死后,这个位置就淡出了众人视野。
  这么说,王焕和她一样,也是这个时代的异数?
  得到这个答案,石聆一方面松了口气,不用担心王焕哪天会遇到劫难,但同时也越发紧张,如果按罪我所说,她们来到这个时代都有各自的使命,那王焕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这正是知道有知道的烦恼,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担忧。
  离开安阳侯府的时候,她整个人还在沉思中。她没有乘马车,就在腊九的陪同下,一路闲逛着回家。
  是以,当她在家门口撞见一个人光着膀子跪趴在门前的时候,石聆吓了一跳。
  不只石聆,腊九也吓了一跳。
  而门口的似玉,早就脸色通红,将门关紧了,见石聆回来,才不得已打开门来,却是看也不看跪在门口的人。
  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围观了,石聆穿过人群走来,不由失笑。
  倒是个熟人。
  她走到那人跟前,没有特别愤怒,也没有多委屈,平静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韩世平?”
  石聆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上身完全□□着,背着一根荆条。也许是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怎么注重锻炼,又或许是在刑部大牢受了林方胥的“招待”,他显得瘦骨嶙峋,身上还有不少皮肉伤的痕迹,看着怪可怜的。
  韩世平的头发不复平日那般一丝不苟,此刻有些杂乱,应该是从牢里出来,还来不及收拾。
  “我……我来负荆请罪,谢……石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韩世平低着头,说得不是很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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