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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重生明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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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儿就是这点好,有人跟他玩能玩的高高兴兴;没人跟他玩他也不觉得受了冷落,自己跟自己玩也挺高兴的样子。
刚才大人们说着话儿;他只呆呆的看,此时爹爹也不要了,只看那个篮子。
篮子里是满满一篮又红又大的桃子,绒毛细密,饱满的似乎要裂开来一般,新鲜的桃子香味扑面而来。
郑明珠知道苏太医很会弄一些异种稀奇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却总是不常见的,特别拔尖儿的那一种。
上回打发人送了一筐紫葡萄来,也是平日里家常没见过的品种,又大又甜,格外好吃些。
桃子上满是绒毛,不敢叫宝哥儿沾,郑明珠只得叫人拿出来一颗玉雕的桃子来给宝哥儿玩,宝哥儿也好打发,接了玉桃子,低头摆弄起来,倒也就不要那桃子了。
郑明珠叫人把桃子拿下去洗一洗,一边笑道:“是光给你安哥的么?若是有别人的,趁早儿说出来,回头我给吃完了可就顾不得了。”
苏太医就腼腆的笑一笑:“这是朋友自己种的,送了我几筐,挑了尖儿送给安哥和县主尝新。”
又打开医箱拿出一个系着口的袋子,递给郑明珠:“烦县主把这个给五小姐,上回吃了五小姐的果子糖,很好吃。”
郑明珠抿嘴笑,就知道小苏有不一样的东西给她。
一时桃子送上来,一个一尺多的长盘子端上来重重叠叠红红白白的大桃子,分外好看,郑明珠要了个小盘子,拣了四五个,又把苏太医给的袋子放在边上,交给玛瑙:“你亲自跑一趟,给五妹妹送去。”
苏太医越发笑的不好意思了。
这时才坐下来请脉,陈颐安把宝哥儿抱起来,自己也坐正了看着,过了一会儿,见苏太医收了手,有点期望的看着他,苏太医一板一眼的说:“县主如今身子作养的极好,脉象也是好的,安哥不必忧心。”
那就是还没有身孕,陈颐安抱着宝哥儿摇一摇:“哎,当初就该给你取名招弟的。”
亏他想的出来!郑明珠与苏太医都忍俊不禁。
苏太医又托着宝哥儿的手看了一回,掰开他的嘴看了看牙齿,宝哥儿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苏太医看,看一会儿又笑一会儿,在苏太医凑近他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了一泡尿,全冲到了苏太医的袍子上。
然后得意的笑起来。
陈颐安本来举着宝哥儿让苏太医瞧手瞧脚,瞧牙齿舌头的,此时也是笑起来,拍他的屁股一巴掌:“你小子倒是会找地方儿。”
宝哥儿伸手圈着他爹的脖子,胖脸挨过去蹭蹭,一点也不心虚,倒仿佛在表功似的。
郑明珠笑道:“宝哥儿得罪苏大人,我替他陪个不是吧,翡翠,去寻一件合适的袍子来伺候苏大人换上。”
翡翠应声去了,带苏大人去换了袍子,笑道:“奴婢这就把衣服洗了,赶着熨干,苏大人走的时候换上就好。”
苏太医笑着点头:“有劳这位姐姐。”
又伸手去拧宝哥儿的胖脸:“不给你吃糖!”
宝哥儿把脸挨在郑明珠的脸畔,只是笑,眼睛都笑眯了,可爱的这样,谁能对他真生气呢,苏太医也不过就逗着他玩玩,又轻声说:“说起来,宫里的淑妃娘娘也要生了。”
陈颐安点点头。
苏太医接着说:“如今圣上十分着紧淑妃娘娘,平安脉是三日一请的,淑妃娘娘宫里自设小厨房,不管吃喝什么还是熬药,都是在小厨房里做了,小厨房是沈容中大统领亲自派人设的,连采买也要查。”
郑明珠听他们说起这样的话来,就不作声了,抱着宝哥儿坐在炕边一边哄着他玩,一边听着。
要论宫里的消息形势,常常出入后宫的太医是最清楚的,太子妃到底不能常出宫来,且身份不同,看到的东西自不一样,层次决定眼光和眼界,从各个渠道都有消息来源才是最要紧的,经过比对印证,就离原貌不远了。
陈颐安道:“淑妃娘娘宫里有新换宫人吗?”
“不 止淑妃娘娘宫里有,静妃娘娘宫里也有,原本我去给淑妃娘娘请平安脉,都是一位于姑姑送我进去的,上一回去就换成了一位年轻些的毛姑姑。”苏太医说:“静妃 娘娘那边请脉概与我无关,只是那一日进宫,正巧与一位夫人碰上了,我并不敢抬头,但这位夫人实在是老熟人了,远远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陈颐安笑了笑:“想来是南安侯夫人?”
苏太医一拍掌:“果然是安哥,随口就猜对了,可不就是这位夫人么。”
听两人的口气,想来是有一点什么公案了,当着人,郑明珠也不好问,反而是陈颐安看了郑明珠一眼,或许是认为这是该叫郑明珠知道的,便解释道:“这位南安侯夫人娘家姓卫。”
又是姓卫?
和静妃娘娘有什么关系么?
陈颐安笑道:“靖国公南安侯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王家当年老祖宗跟着太祖爷打天下,为王家挣下了两个国公的爵位,多代传承,如今已经出了五服了。小苏进京来,就是暂住的靖国公府,当日还有一桩公案呢。”
这个公案郑明珠记得,这是太子妃说过的,靖国公世子突发急病,四五日昏迷不醒,药石罔效,苏太医进府给世子夫人送东西,刚巧碰见了,出手相救,一根银针就救回了世子爷,这才上达天听,进了太医院的。
陈颐安道:“后头的你就不知道了,小苏救了靖国公世子爷,简直成了救命菩萨,靖国公世子夫人当即吩咐人把小苏的行李都搬去了靖国公府,非要他住在靖国公府,这也罢了,没两日,靖国公世子还没好齐全,南安侯府又来请他了。”
苏太医淡淡的说:“当日的南安侯夫人还不是这一位南安侯夫人呢。”
一句话,意味深长,若是当年的唐白月不懂,现在的郑明珠却不会不懂。
郑明珠没忍住,还是问道:“当日的南安侯夫人是怎么没的?”
苏太医静默了半晌,看着陈颐安,屋里的丫鬟们,连同石榴都静悄悄的退了出去,陈颐安低声道:“竹叶青。”
郑明珠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苏 太医说:“我是南安侯府老夫人请去的,只是去的迟了,南安侯夫人连脸色都是青色了,大罗神仙也救不活,可南安侯却只要求我想办法,不管用药还是用针,把夫 人的中毒症状掩盖下去就好,这一点并不难,只是太恶心,我一时激愤,虽说不敢抗衡南安侯,却在那几日伺机让南安侯嫡子听到了片言只语。”
郑 明珠只静静的听着,陈颐安道:“南安侯夫人遗有一子,年方八岁,南安侯夫人去世后,太夫人把此子接到自己膝下教养,不久又送回了祖籍读书。如今这一位南安 侯夫人,原是静妃娘娘的同胞幼妹,卫家与南安侯夫人有远亲,这位卫夫人与南安侯夫人表姐妹相称,因着如今这一位静妃娘娘当时已晋位贵妃,执掌六宫,卫家之 势如烈火烹油一般,卫夫人自然是水涨船高,行情看涨,卫家根基浅,在帝都并无什么亲朋故旧,家里夫人带了众多小姐到帝都也是为了给小姐们寻亲事,有人邀请 自然不会拒绝,而帝都众豪门也不乏要捧着贵妃的,但凡有点转折关系都扯上了,一时倒是好的了不得,这位卫夫人,当初的卫小姐,也到表姐家住了一阵子,直到 南安侯夫人去世了,才回卫府,没几日,就回四川去了。”
这里头的关节郑明珠也想得到,只怕这位卫小姐,与南安侯夫人之死脱不了关系,这位夫人一心想奉承贵妃,却没想到给自己招了一个夺命阎王来。
而这位南安侯,到底是惧怕贵妃之势而掩盖此事,还是和这位卫小姐有了私情要掩盖此事呢?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陈 颐安道:“自前朝肃国公失势以来,肃国公世子袭爵,已经被降为了南安侯,若是再无圣心,只怕这一回袭爵,连个侯爵都保不住了,对比一脉延下来的靖国公府花 团锦簇一般的威势,南安侯想必心中自有考量。在南安侯夫人百日内,南安侯孝期续弦,娶了卫家小姐做填房。在四川守完妻孝,才回京不过几个月罢了。”
苏太医总结道:“我对此毒妇印象极深刻,真真蛇蝎美人,单见一个背影都认得出她来。”
“美人?”郑明珠的关注点又歪掉了。
苏太医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这位县主,精明的时候是真精明,可没有感觉到威胁的时候,说话做事又常常叫人啼笑皆非,不知该怎么应答才好。
可是陈颐安毫不动容,似乎这是一个好问题一般,随口答道:“南安侯夫人容貌肖似静妃。”
哇,那真是美人了,根据当初那位卫姨娘的容貌推断,卫家的女儿可能大部分都很一般,只有静妃一脉一枝独秀了。
☆、第205章 妙手
屋里一时很安静;只有宝哥儿一个人嘴里嘟嘟囔囔的声音,玩的自得其乐;这是一个不复杂的故事,苏太医和陈颐安简单几句,来龙去脉就很清楚了。
卫氏小姐在南安侯府小住期间;与南安侯勾搭上了,一个年轻貌美,又有贵妃姐姐的小姐;南安侯多半是情愿的,至于南安侯夫人之死;综合各种情形来看;多半是卫氏小姐自己的主意,若是南安侯的谋划,想必不会这样粗糙,甚至事后需要找高手来掩盖中毒真相。
高门府邸有的是让人无声无息,无丝毫破绽没命的法子。
南安侯应是将错就错,替卫氏小姐遮掩住了,就此娶了卫氏,成了贵妃的妹夫。
而看老夫人对南安侯夫人遗下的独子的处置,老夫人显然也是知道内情的,是知道这位卫小姐心狠手辣,这孩子落在她手里断无幸理,郑明珠想,或许老夫 人也不是很情愿,谁愿意自己儿子娶个这样狠毒的女人呢?但南安侯夫人已经身死,再闹也活不回来,而闹出来自家也有不是,甚至被闹的夺爵也说不准,又要狠狠 的得罪正受宠的贵妃。而一床棉被掩了过去,娶了贵妃的妹子,对自家也不无好处。
两厢权衡之下,老夫人也就装聋作哑了起来。
这位卫氏小姐,还真是心狠手辣,但对人性的揣摩却也十分精到,想必是了解了南安侯府各人的性格,对比了双方的优劣形势,于是悍然出手,手段看起来虽然粗糙冒失,但细细分析之下,结果却是必然的。
这样一想,在这样的大暑天里,郑明珠都觉得有一丝寒意。
苏太医又说:“那日碰见了这位夫人,我打听了一下,听说这两个月,这位夫人进宫很勤,且常常留宿。”
陈颐安就皱起了眉头,郑明珠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由的就吓了自己一跳,眉间一扬,刚想说话,陈颐安却在苏太医看不见的角度对她轻轻的摆了摆手,郑明珠立时把话咽了下去,换成了:“那今后进宫见了这位夫人,我还是绕着走好了。”
陈颐安笑道:“她不过二品诰命,你难道还怕她。”
郑明珠还真怕,她和静妃结的仇怨深了,卫家众女又都是有点想法异于常人的,这一位更是心狠手辣又胆大的,万一人家不惧后果,就要给郑明珠的茶里放点什么呢?
就算不白死,可也是死了啊。
郑明珠那是死过一回的人,倒是更怕死些。
她笑道:“当然怕,我胆子可小了。”
陈颐安和苏太医都笑起来。
正此时,翡翠在门口回道:“少夫人,二姑奶奶来看您了。”
郑明珠吩咐快请,苏太医听了就忙站起来:“我也该告退了。”
郑明珠笑道:“无妨,是我娘家妹妹,苏大人只管坐着便是。”
一时郑明艳带着丫鬟走进来,这一回她气色明显更好些,梳着螺髻,戴着一只白玉凤钗,口中垂下一溜莲子般大小的南洋珠,穿着鲜艳颜色的纱条儿衫子,湖蓝色裙子。
神采飞扬之下,无丝毫庶女的卑微之态。
郑明艳进门先拜见了陈颐安,郑明珠又介绍了苏太医,郑明艳落落大方,笑着招呼了一声,就去看宝哥儿,宝哥儿认得姨母,笑嘻嘻的张手要抱,郑明艳刚伸手去接,却没承想苏太医一步上前就抓住了郑明艳的手臂:“你可不能抱他。”
虽然只是拉开了就放开手,到底是外男,这是极为失礼的行径,郑明艳不由的有些愠怒,苏太医忙忙的解释道:“哥儿虽小,长的却是健壮,其实是挺沉的,这位少奶奶月份还轻,只怕陡一使力,动了胎气,我这才急着拉了一下,我给少奶奶赔礼了。”
啊,明艳有身孕了?郑明珠大喜,反而郑明艳却是又惊又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儿,郑明珠便道:“二妹妹还不知道?”
郑明艳道:“确是不知,我今儿是来给大姐姐和姐夫请安磕头的。”
郑明珠欢喜的拉了她坐下来:“你也真是粗心,这会子月份轻到处乱跑,回头出了事怎么得了,幸而今儿运气好,有神医在这里,正好给你诊个脉。”
苏太医忙道:“神医不敢当,不过喜脉是极好诊的,少奶奶只管放心就是。”
郑明艳位分不比郑明珠,平日里也没有太医院定时上门请平安脉,是以竟不知道,一时诊了脉,苏太医笑道:“约莫不到两个月吧,脉象是好的,只不过到底月份亲,少奶奶好生养着才是。”
郑明艳自是欢喜的很:“多谢苏大人,回头五爷回来了,再去府上道谢。”
苏太医又逊谢了几句,因着郑明艳在这里,陈颐安也就索性陪着苏太医一起出去了。
郑明珠笑道:“这可好了,你有了喜信儿,家里自是越发好了,如今你婆婆你姑爷待你可好?”
郑明艳笑道:“都好,且今儿就是来给大姐姐大姐夫磕头来的,回头五爷还要上门来,请大姐夫喝酒呢。”
这是怎么说?
郑明艳见郑明珠疑惑,便道:“莫非大姐夫还没跟大姐姐说?是这样,大姐姐知道,五爷原是领了个闲差,也没什么事,成日里着三不着两的,连衙门也不 用怎么去,我也替他发愁的很。没承想前儿突然欢喜的回来,跟我说他刚得了信儿,要把他调到盐茶衙门去了,今儿就得了文书,我就纳闷儿,这样好的差使,咱们 也没走动过,怎么悄没声息儿的就落你妹夫头上了呢?五爷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大姐夫替他办的,我便说,这世上竟有这样好的姐姐姐夫,我们还没吭声儿呢, 就关照上了,叫我怎么说呢?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孝敬的,只得来给姐姐姐夫磕个头罢。”
怪道呢,这盐茶衙门专管各地盐茶买卖,发放盐引茶引,收购官盐官茶等,一等一的肥的流油的衙门,略出一个缺儿,便有无数人想要挤进去,陈颐安本事倒是不小,而且还肯给燕五少,显然就是看在郑明珠的脸面上了。
前儿燕家的事,郑明珠也是一五一十跟陈颐安说过的,后头燕五少的举动,郑明艳也遣人来回过郑明珠,陈颐安评价的是:倒是个聪明的。
或许是觉着这样的妹夫是值得照应的。
郑明珠就笑道:“一家子自是要照应的,妹妹何必这样客气,他既是你姐夫,不顾着你们又顾着谁呢?你只管嘱咐你姑爷好生当差,别给你姐夫丢脸也就是了,倒是你如今双喜临门,自是越发好了。”
怪道先前看着郑明艳气色这样好,她娘家得力,能助益姑爷的前程,一家子自然从上到下都会客客气气的,从太婆婆到婆婆,谁还会怠慢她呢?
日子舒心了,气色自然就好了。
郑明艳很是感激,两姐妹亲亲热热说了半日话,郑明珠再三嘱咐她好生养着身子,留她吃了饭才走。
到晚间陈颐安回来,郑明珠就问起这个事:“二妹妹说了我才知道,你也是,连我也不说,明明是好事。”
陈颐安笑道:“小事罢了,谁记得它!今儿见二妹妹来了,进门就说要给我磕头,我才想起来,只不过小苏在这里,我也不好说的。论起来,这也不是我突然想起来的,是大舅兄吩咐我做的,再说了,横竖是一家子,自然是要照应的,只不过……有人可就不欢喜了。”
郑明珠就知道陈颐安这人的秉性,绝不会只有一个目的,这一回出手帮燕五少,想来首先是还陈颐青的情,陈颐青这烫手山芋由郑明玉给解决了,陈颐安或者说陈熙华不能不有所表示,这也是投桃报李的意思,这是一件。
别的,大概就是陈颐安说的,有人可就不欢喜了。
郑明珠便道:“又是谁撞你手里了?”
陈颐安笑道:“却不是我,前儿我陪了母亲回来,两个月不在家,自是积了许多事,爹爹在书房吩咐到半夜,末了跟我说,三房的七叔父前儿打听到一个好 缺儿,户部正在考察人选,虽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位子,倒也比其他衙门进益许多,七叔父就去求了爹爹,想叫自己家老三补那个缺儿,户部是我的大本营嘛,爹爹就 吩咐我去办,吩咐完了又跟我说起前儿太夫人和三叔祖母到咱们家,要抱走宝哥儿的事,爹爹说,你媳妇也发了脾气,叫三叔祖母在府门口跪了几个时辰,只不过, 敢算计咱们家子嗣,有这样容易了结的?既要这般顾着娘家,置夫家于何地?我自然就明白了,转头我就去户部寻了老张,把这缺儿给了燕老五。”
啊,三房!可不就是三叔祖那一房么。
三叔祖母不过是杨家大舅老爷的妻妹,于杨家只是转角关系,却置夫家于不顾,一径要抱杨家的大腿,前儿除夕夜,她就来出头,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侯爷和陈夫人不过是不和她计较罢了,可这一次,竟然伸手到了侯府嫡长孙身上,若是再不出手,侯府就成了软柿子了。
对这个敢撺掇太夫人打宝哥儿主意的什么三叔祖母,郑明珠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是笑道:“阿弥陀佛,就该如此,一想到有人打宝儿的主意,我就好几晚上都不自在。”
陈颐安笑着捏捏她的脸,跟捏宝哥儿动作一样。
☆、第206章 庄顺公主
郑明珠就在他手里撇撇嘴;陈颐安道:“瘦多了。”
还很遗憾样的咧咧嘴;似乎觉得郑明珠没有当初软绵绵肉乎乎的时候捏着舒服了;郑明珠就把熟睡的宝哥儿抱起来:“捏这个。”
陈颐安义正言辞:“有你这样当娘的吗,宝儿都睡了你还欺负他。”
真是够了。
宝哥儿倒完全小猪一样,只是不醒。
郑明珠放下宝哥儿,看他动了动,便伸手轻轻拍拍他;一般低声问陈颐安:“先前你直对我摆手;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陈颐安笑道:“你想些什么还不好猜么,看你突然就一脸色变,自然是想到的极忌讳的东西;小苏虽说是信得过的,与他无关的还是不说的好。”
郑明珠点头:“我先前听他说淑妃娘娘宫里设小厨房;虽然是平常的事,可出动了沈大统领,就有点不寻常了。”
沈容中大统领是圣上第一心腹爱臣,刚毅冷峻,圣上对他用言听计从来形容都不为过,这一次由他亲自安排淑妃宫中事宜,显然是出过了什么事。
念及淑妃有了身孕快要临盆,多半就是谋害龙子的事了。
陈颐安问淑妃娘娘宫里有没有换过宫人,大约也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郑明珠听了南安侯夫人轶事,又是南安侯夫人总进宫,并留宿宫中,外命妇留宿宫中是十分不寻常的事,这两件不寻常的事一对照,郑明珠突然就有了个大不敬的十分忌讳的想法,当即色变。
郑明珠轻声说:“南安侯夫人也是倾国之貌,圣上……”
当日圣上已经训斥过静妃,命她不要再与家人来往,可如今南安侯夫人竟常常留宿宫中,自然有点缘故,念及南安侯卫夫人的心狠手辣,淑妃宫中由大统领亲自安排保护,郑明珠觉得,虽然只是猜想,但未必荒唐。
陈颐安并不动容,显然他想的比郑明珠更深一层,贵妃虽说仍是容貌的盛年,但年已三十许人,她自是深知自己的一切是基于什么之上,如何甘于今后色衰 爱弛的结局,南安侯卫夫人是其幼妹,才二十不到,既有倾国之貌,又正是一朵鲜花刚刚盈盈开放的时候,既有成熟的韵味,又有年轻的鲜嫩,看其在南安侯府的作 为,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陈颐安才道:“凡事涉及天子,就不可妄自揣测,你若是遇到她,心中留意便可。”
窥探天子可不是小罪名,郑明珠忙点头应是,又笑着解释:“苏太医在的时候,我倒是不是想说这个,虽说已经想到了,但我自然知道,这种揣测岂可随意说出来?也就是在你跟前说一说罢了,那个时候我是想说,这一阵子,卫氏诸女可有恩典?”
陈颐安笑道:“果然聪明了一点,也问的很在点子上,卫氏诸女并无恩典,静妃的兄弟,卫夫人的同胞兄长却是赏了一个游骑将军的官职。”
越发像了。
不过这个实在也只是猜测,郑明珠便把这个放在一边,不再说了,只是把家里几件琐事,她觉得陈颐安应该知道的回给他知道,如今已经进入七月,外书房 陆续收到了各地缴来的租子、利润和红利,陈颐安外书房的收入十分惊人,今年又添了唐家的红利,六月中就缴来了约十万两白银,郑明珠都吓一跳,唐家以前全年 也就不过这样的盈利罢了。
今年这半年的一半就有这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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