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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似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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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寡妇和张若雨坐中院子里的水井旁择菜,褚明锦在旁边站定,对凤双溪道:“明日烦你带二十两银子借我,我要办一些事,身上没有银子使了。”
不是给了你那么多银票吗?凤双溪想问,忽一下想起,给褚明锦的银票都是大额的,她要二十两银子,这是小额,兴许要做什么,忙道:“我身上此时就有。”
摸了银子出来给褚明锦。
褚明锦伸手接过,叹道:“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真不习惯,多谢了,等我回家后,就派人送去还你。”
为什么说得这么见外?凤双溪没有问出来,这几日褚明锦就没开颜过,他小心地哄着,怕惹褚明锦伤心。
方才问她要先买房子还是先去铜陵进货,褚明锦还没回答,凤双溪看着褚明锦,双脚没有移步。
褚明锦揉了揉额角,道:“凤兄慢走,恕不相送。”
要先做什么你还没说,凤双溪看着褚明锦的背影,张了张嘴唇,没有问出来。大宝看起来很累,让她休息,明日再过来问她罢,横竖两样都不急在一时。
褚明锦故意要躲着冯丞斐,在张若雨家暂住的消息,也不告诉冯丞斐,只在大街上找人给褚家捎了口信过去,告知褚玮伦褚陈氏和兰氏,自己外出游玩。
冯丞斐腿受伤,行动不便,告假在家休养,与褚明锦热辣辣地突然分开,熬了两日,便忍不下去,咬牙忍了又忍,到第五日,再忍不下去,心道只当叫狗咬了一口,宝宝人没事就好,腿伤好了些,跳下地便想去褚府接夫人。
“翠屏,让冯翌开库房,把那株红珊瑚包装好,备马车过来,我要去接夫人。”
“姑爷,你腿伤着,小姐见你来来去去,恐怕要不高兴。”翠屏和翠竹尽职地道。
有道理,冯丞斐点头,使了翠屏回去接人。
“姑爷,小姐没回家,外出游玩了。”翠屏到褚府接不到人,哭哭啼啼回来禀报。
“宝宝没回家?”冯丞斐怔住,心头涌起难言哀意。
宝宝,你说的暂时分开,竟是一点消息也不给我?
挥手让翠屏出去,冯丞斐呆呆地看着纱帐,绯红的纱帐如着火鲜花,绚丽诱人,冯丞斐眼前浮起褚明锦羞涩时红彤彤的脖颈,语笑嫣然时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的脸庞,前几日还软软的温香抱满怀,娇言爱语打情骂俏,如今便形单影只,教人怎么承受得了。
虽说明知等褚明锦解开心结了,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可思念如千万把钝刀在体内细细锯磨,把人弄得浑身皮肉无一处不痛,却又无从发泄不能出声。
这般相思欲狂却见不到人的滋味儿可真难受。
“宝宝,你在惩罚我吗?你是不是怨我那日不能心无嫌隙地丢开那件事?”
想起褚明锦那天很伤心,自己却没有体谅安慰她,冯丞斐又悔又苦,游移不定酿成苦涩的酒,如今只能静静地品尝。
**
十天过去了,褚明锦渺无音讯,冯丞斐派了人到双溪酒楼查探,得到的回报是酒楼伙计交待,褚明锦没有去过酒楼,而凤双溪得了重病,一直在酒楼后院房间里躺着。
夕阳嫣红的光芒渐渐消失,夜幕遮蔽了天空,星光闪烁,褚明锦的一颦一笑伴着星星若隐若现,羁绊住冯丞斐,寂寞的一颗心更加孤凄。
天际凄清的冷月逐渐隐去,流星悄然而逝,火红的太阳未及升起,大地陷进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里。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站了一夜的冯丞斐离开窗边,拖着尚未痊愈的伤腿,还有残破的一颗心,一步一步朝大床挪去。
漆黑的没有爱人存在的房间寒意渗人,冯丞斐摸索着,一头撞上博古架,架子上的东西跳动摇晃起来,冯丞斐往一边避去,神思恍惚间不只没避过被他撞得摇摇晃晃的博古架,还撞得更结实了,哐铛声响起,黑暗中也不知什么东西当头砸下,冯丞斐脑袋发昏,模模糊糊间眼前红影璀璨,一片静寂中褚明锦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慵懒,眸色迷离,眯着眼看他。
冯丞斐怀疑自己在梦中,可是,哪怕是梦中,只要能看到宝宝,也是好的。这一瞬间,阴霾的下着暴雨的心空灵飘渺起来,阳光在心头冉冉铺开,死气沉沉的身体活了过来,
“宝宝,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冯丞斐扑过去爬上床,死死地抱住褚明锦。
“不分开?那你能放下那件事吗?”褚明锦问道,眉间烟波浩渺,含嗔带怨。
“能。”冯丞斐用力点头,闷闷地道:“宝宝,你知我不会在意的,还故意避开不见我折磨我,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褚明锦含笑把手按到冯丞斐心口,捉狭地问道:“是这里想我了?”
冯丞斐点头,拉了褚明锦的手在自己身上各处摸,“哪一处都想你,宝宝,不要再避开我了,行吗?”
“你能不计较那件事,我就不离开你。”褚明锦眼有泪光,声音干涩。
“我本来就没计较,是你非要离开说什么让我冷静冷静的。”冯丞斐小声为自己辩解。
褚明锦轻叹道:“我也想你了
冯丞斐在这一刻闻到花开的馨香,触摸到了幸福的朝阳。
“这几天都在做些什么?”冯丞斐搂紧那久违的柔软的身,压得紧紧的,像要把所有的空虚都挤压掉。
“先说你在做什么?”褚明锦狡黠地一笑。
“我这几天只做了一件事,想你。”冯丞斐把下巴抵住褚明锦头顶,哑声道:“我怕你想不开,怕你不要我,我只有你,宝宝,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傻瓜。”褚明锦轻捏冯丞斐显得清减的腰部,轻责道:“不爱惜自己,瘦了我不要你了。”
“我这些天,每晚都睡不着,盼着醒来了你就在眼前……”冯丞斐微微哽咽,幽深的黑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苦涩与凄惶,失去的恐惧抽走他的灵魂,坐卧不宁,哪能不瘦。
褚明锦哦了一声,调皮地道:“盼我回来做什么?”口中说着,手指隔着一层软缎亵衣,指尖时轻时重地拨弄起冯丞斐的凸点,轻时勾引得冯丞斐痒痒,重时却似刺尖轻扎,敏感中,疼痛反带来不一样的欢愉。
冯丞斐被弄得胯…下大炮高耸,凸点被来回逗弄带起源源不绝的快意,大炮不停耸动似要冲天发射,却又被布料阻隔,胀得难受时顶…端小孔渗了点汁…液出来,裆部渐渐润湿。
“宝宝……”冯丞斐低叫,想把人扑倒,心中又有些惶恐,怕褚明锦以为自己想她只是想着要与她来那事儿。
褚明锦嬉笑着,不慌不忙,手指从胸前往下滑至胯…间,不用掌心包裹,掌背贴着裆…部,隔着裤 轻轻地磨蹭打圈。
隔靴搔痒的快活弄得冯丞斐更加心痒难耐,鼓起的那一块布料湿意更甚。褚明锦低笑了一声,把他的亵裤往下拽了拽,大炮没有束缚,迫不及待窜了出来,耀武扬威般弹跳了几下,又不甘心地左右摇摆,要找那让它销…魂的所在。
“宝宝……宝宝……”冯丞斐控制不住低吼,这般情动再难自制,辗转摩擦已令那物坚…硬如铁,饱…胀笔直,胀痛中急欲发…泄快…意直涌上头,冯丞斐翻身上压,把褚明锦按到身下,直挺挺捅了进去……
没有软滑的通道包容他的硬物,期盼中的的酥…麻没有到来,剧痛从七寸之地袭来,传到四肢百骸。
梦境也在瞬间破碎,身底下哪有褚明锦,刚才是自己的一场梦。
“老爷,老爷你怎么啦?”温柔焦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冯丞斐没有听到,他痴呆呆地趴在床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床不能回神,怎么会是幻觉?宝宝怎么会不在呢?那么真实,他的耳边还有褚明锦的低语,慧黠的笑容。
“老爷……”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谁在说话?冯丞斐回神,窗外曙光初现,借着淡淡的光线看清床前站着的人时,冯丞斐瞬间怒火中烧:“谁让你进来的?”
“老爷,奴婢愿解老爷心头之苦……”采青轻轻地撩开上身的嫩绿掐腰细缎小裳,光滑的脸颊连同洁白的脖颈上染满羞涩醉人的红晕。
“滚。”冯丞斐扯上裤子坐起身,厉声喝骂,采青站着不动,小衫越拉越低,露出锁骨了。
“再不滚,信不信老爷我剁了你的手你的脚?”冯丞斐不怒了,淡淡道,看采青的眼光,像是在看一堆枯骨。
“老爷……”采青滴泪,美目充满了水珠,睫毛都沾湿了,花瓣一样的樱唇微微张开,刚刚白里透红的俏脸泛着青白,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自己如此明令喝斥,她还不退下,冯丞斐不怒不气了,注视着采青带泪的眸子,依稀觉得不对劲。
采青自他得中状元开府,冯翌从牙市买回来就一直服侍他,平时小心翼翼,恭谨有加,稍微重话,便一副诚惶诚恐之状,今日为何这般大胆?
胸腔中的满腹怒气因意外的猜测沉了底,冯丞斐倏时平静下来,不急也不怒,往床沿挪了挪,坐到床边。
“老爷。”采青以为冯丞斐动心,轻轻地偎了上来,未及贴上冯丞斐身体,脖子被一物勾住,冯丞斐趁她近身时突然扯下细铜鎏金纱帐勾,左手扯着身体支持那只伤腿站起,右手一勾一提,采青喉头一紧,再说不出献媚的话来。
“姑爷。”翠屏和翠竹在隔壁厢房睡,听到声响奔进来,看清眼前的情景呆住了。
冯丞斐扔了帐勾,冷冷道:“一人去唤冯翌来。”
采青如此反常,又恰是褚明锦不在期间,他觉得其中也许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不能只是撵出府,还得讯问一番。
李怀瑾从铜陵风尘仆仆昼夜急赶回京,未及回王府,先到冯家来。
他出入自然是不用通报的,马车在南苑停下,李怀瑾跳下马车时,刚好冯翌拖着采青出来。
“这是怎么啦?”李怀瑾惊奇地问,采青在冯丞斐身边服侍他多年,一直低眉顺眼尽心尽力,看冯翌拖物件一样的态度,显然是要拖去责罚。
“这丫头不和羞耻,竟然妄想攀上老爷。”冯翌道。
“王爷救救我。”采青挣开冯翌,扑通跪了下去,哭道:“王爷,奴婢只是见老爷寂寞心苦,想宽解老爷,一片痴心,并非是想冒犯老爷。”
什么!李怀瑾气得头发丝竖起,窝心腿踹向采青,破口大骂:“格非寂寞,自有褚明锦安慰他,哪轮到你自荐寝席?”
喘了一会粗气,李怀瑾看向冯翌,“这贱…人碰到格非了吗?哪只手碰到了给我剁哪只手,喊齐了合府的女婢看着,谁敢痴心妄想,这贱…女人就是样子。剁完了手脚,再给我扔窑子里的,想男人想疯了,就给她缺不了男人去。”
“王爷。”采青身子一软,李怀瑾还不解恨,一脚踩上采青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骂道:“褚明锦若是为此事与格非生份了,本王就把你这脸划成鱼网。”
采青不哭了,憋着气一字一句地道:“王爷,夫人若是与老爷好好儿的,奴婢也不敢有非份之想,”
“格非和褚明锦发生什么事了?”李怀瑾蹙眉看向冯翌,冯翌嘴唇蠕动,没说话,朝院子里呶嘴,要李怀瑾自己去问冯丞斐。
李怀瑾往院子里冲,马车上跳下一个女子,女子约双十年华,面容皎美,吐息如兰,言词却刀锋般尖锐。“人家两夫妻有矛盾,你就可以横插一杆了吗?管家是吧?这种乘虚而入的女人,光划花脸还便宜,点一根蜡烛放在双眉中间,不交待出因由,就不要拿走。”
李怀瑾向院子急冲的身影顿住,奔了回来,问道:“凤书宁,你认为这贱…女人勾引格非,另有隐情?”
“我没说。”名唤凤书宁的女子耸耸肩膀,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处罚太温柔了,小王爷,划脸是最不入流的,还不如在头发上点一把火,看着头发烧光了,然后,烧到头皮,烧到脸蛋,啧啧,烤肉的味道你闻过吧,可香了,这烤佳人的脸蛋的味道,就更香了。”
81、九曲回肠
“唔,有道理。”李怀瑾点头,道:“冯翌,就按凤书宁说的办,烤佳人脸蛋的味道,本王也想闻闻。”
采青的身体随着凤书宁的话抖个不停,再听到李怀瑾的话,娇美的脸庞不淡定了,眼珠子转了又转,咬着嘴唇忍了半晌,哭喊道:“王爷,奴婢交待,求王爷别烧奴婢头发。”
“算你识时务。”李怀瑾骂道:“要说利索些。”
“王爷,奴婢偷听到的,凤双溪污辱了夫人,随后夫人就离府了,没有再回来,奴婢以为……”采青抽抽泣泣没有再说下去。
凤书宁凝眉盯着采青不语,李怀瑾一呆之后,恨恨跺脚,喝道:“冯翌,把这不懂规矩的奴才嘴巴堵上关起来,等格非发落。”说完快步往院子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指向凤书宁,对冯翌道:“把她也关起来,凤双溪若真是敢胆大包天,本王先剁了他妹妹,再把他大卸八块。”
房间里空气迟滞晦涩,冯丞斐倚在敞开的窗边,目光空泛,初升的朝霞绚丽的光采也温暖不了他分毫,从眉眼到衣袂渗出的冰寒让他恍如与世隔绝,仿佛游离在另一个世界。
只看得一眼,李怀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与冯丞斐才分开十一天。
单薄的身体撑着微皱的月白锦袍,柔软的光滑的衣料下,原来挺拔的轮廓孱弱瘦削,曾经风华绝代的一张脸消瘦苍白,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瞬间就会随风飘走。
“回来了。”冯丞斐微微抬了抬眼皮,启口招呼了一声,又茫然地看向窗外,仿佛入定了般,执拗的维持着原来那个无力的姿势。
不用问,李怀瑾也知采青说的是真的。
“褚明锦是不可能跟凤双溪不明不白的。”李怀瑾咬牙道,他坚信着,冯丞斐的品格风采,凤双溪是无论如何压不过他的,何况,褚明锦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子。
“宝宝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有人算计呢?”冯丞斐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像结了冰霜,僵硬刺耳,又像是冻住的物品被外力猛然撕裂发出的不甘挣扎的声响。
“那就怪不得褚明锦。”李怀瑾飞快地道,想起采青说夫人随后离府了,没有再回来,心脏忽然被冻住凝固起来,疼得不能跳动分毫。
“当然怪不得宝宝,该怪的,是我,是我无能,没有好好保护她。”平静的声调,不悲不喜。
“那你还不把褚明锦接回来?”李怀瑾脱口而出,冯丞斐转头看他,眼神锋利,李怀瑾也不知为何,瞬间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来不及理清心虚什么,接着又道:“凤双溪处置了吗?”
“没有,宝宝说她要自己处理。”
“怎么能让褚明锦再去冒险。”李怀瑾不悦地道。
“我若是满腔愤恨非要亲自处置凤双溪,岂不是让宝宝感觉我很在意?”冯丞斐反问。
李怀瑾一愣,抬脚踢向房中的檀木桌子,“砰”地一声桌子倒地,李怀瑾冲了出去。
格非,你顾虑多多,本王可没那个担忧。
李怀瑾一路往外冲,半道上拐进灶房,抄起一把菜刀,出了冯府大门往双溪酒楼奔去。
双溪酒楼的后院院子一角有四间低矮的泥瓦房,其中一间就是凤双溪的住房。靠墙一张仅躺得了一个人的砖块彻成的床,床头外侧放着一个木柜,木柜上点着一盏油灯,天亮了,墙壁上那个通风口一样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跟没有熄灭的苟延残喘着的油灯光线遥相呼应,闪烁着点点死亡的光晕。
凤双溪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鼻翼在微微颤动,就同死人无异了。
前一日还满怀骄阳初升的灿烂,后一日,褚明锦便把他打进地狱,他的整个世界因褚明锦一句话成了苍白。
他问褚明锦是先回铜陵还是先买房子,褚明锦瞪大了双眼看他,疑惑不解的口气问道:“凤兄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如果不是褚明锦一脸正容,凤双溪定会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她的神情认真得再不能认真的,凤双溪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买房子要抵押酒楼茶行,什么进茶叶的银子交给她保管,都是一个圈套。
凤双溪施了全身力气,将那声在喉咙滚动的责问死死压住,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俞大宝,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这条命,你若是想要,我也不留恋。你想我在商界身败名裂在牢房终结一生,我就如你所愿。
你怕我对褚玮伦不利是吧?想致我于死地的吧?
凤双溪痴痴回想着,回想着与褚明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如死灰满怀绝望的同时,却又在心中对自己说,大宝只是让我坐牢,她对我毕竟是有一丝情意的,不然,她有的是棋局让我死。
明天,明天就去燕京府自首,听任裁决吧。银子他是拿不出来还闻天的,坐牢就坐牢吧。
大宝,我进牢房后,你会不会来看我?你来了,我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一件事了,求你到铜陵,把我妹妹从吞噬她让她痛苦的那个人的手里救出来。
猛烈的踹门声传来,脆弱的木板门一阵摇晃后,砰一声倒到地上,李怀瑾挟着一阵杀气冲进低矮逼仄的房间。
凤双溪睁开眼,视线有些不适突然闯入的光线,微微皱眉看一身黑袍杀气腾腾的李怀瑾。
“凤双溪,我今天就杀了你,替格非和褚明锦报仇。”李怀瑾伸出左手抓住凤双溪的胸襟,右手菜刀砍下。
“慢着。”凤双溪也不知为何,死气沉沉的大脑在李怀瑾喊出那句话时,突然清明起来,大宝难道不是怕自己对褚玮伦不利而设局害自己?
“慢什么?我只恨回来的迟了,让你多活了几天。”李怀瑾用力挣扎,要把凤双溪握住他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凌厉有力的手挣脱。
凤双溪仿佛刚认识李怀瑾般,直看了他好久,眼神先是迷惘,然后是恍然大悟,喃喃着自言自语:“这里面,原来是有什么误会,难怪大宝会这么对我。”
“凤双溪,你不用花言巧语,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就该自领苦果。”李怀瑾愤怒地骂道,想到眼前这人竟沾污了褚明锦,他恨不得把凤双溪剁成肉酱。
“这中间有误会。”凤双溪大喊,死死地卡住李怀瑾的手不让他砍下,“我决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大宝的事,你要砍,也等我把话说清。”
他那天早上看到褚明锦在街角大哭,褚明锦骂他“你害得我这么惨”,这么说,是他们前一天在一起的哪一件事引起误会了,最有可能的是褚明锦昏迷一事,那个过路妇人去冯丞斐面前胡说八道了。
凤双溪飞快地把那一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道:“我那天虽然抱扶了大宝一下,可那是事出突然,又是稍接即离,这么点小事,冯丞斐难怪不能谅解?”
“你若只抱了褚明锦一下,事出突然,格非哪会在意?贪生怕死之辈,巧言令色。”李怀瑾眼红得滴血,牙齿咬得格格响,要把凤双溪生吞活嚼。
“我说的是真的,大宝设了局,我马上得去牢房里度过了,有什么好怕死的。”凤双溪狂厉地喊道,想到褚明锦那天悲切的痛哭,忍住心头怒火,耐心地对李怀瑾说出褚明锦的设局,说到后来,忍不住眼眶发红。
“我把银票都给了大宝,她矢口否认,本就没有对证,大宝为了让我有苦难言,还故意在张若雨母女面前装出身上没有银子的样子,做好了公堂上让张若雨母女给她作证的套,她这样害我,我若是要报复她,什么也不说不是更好?”
好像有道理,李怀瑾定定地看凤双溪,激愤的情绪略为消退,臭哄哄的汗酸咸酸味扑鼻而来。
“凤双溪,你多少天没洗浴了?”李怀瑾扔了菜刀,捂住鼻子跳出房间。
“五天,从悟了大宝要把我送进牢房那天起。”凤双溪起身下床,穿着外袍躺床上的,皱巴巴的酸菜叶子般,这一站起来,臭味更重了。
李怀瑾完全相信了,凤双溪真的是给褚明锦阴了,阴得有苦难言了无生的欲…望。
“换衣服换衣服,跟我去见格非。”李怀瑾又退远了几步叫道,虽然相信凤双溪的话了,可自己不了解内情,还是得把凤双溪拖到冯丞斐面前,让冯丞斐亲自讯问一番确定。
站在冯丞斐面前,凤双溪郑重地道:“我真的没有碰过大宝。”
“我知道你没碰过宝宝。”冯丞斐漠然道,还是眼如死灰,没有半点误会消融的欣喜。
“格非,怎么啦?你不相信凤双溪的话?”李怀瑾见冯丞斐面白如纸,生机微弱,急得眼眶都酸涩起来。
凤双溪见冯丞斐神情丝毫没有转圜,却是又愤又悲,骂道:“大宝对你一片真情,你竟如此冷血!你还有没有心?你若是不相信我,到仓粮署问上一问,我们那日一直呆在那里,里面应该也有人看到我们的。”
冯丞斐纵声大笑,笑声开始高昂辽阔,越来越小,到得后来气若游丝,大笑变成了呜咽,一颗颗泪滴从浓黑的眼睫下滚落。
他这么个模样,不说李怀瑾肝胆俱裂,便是凤双溪也骇得心惊肉跳。
“格非,这是怎么啦?”李怀瑾颤声问道。
“你跟我上仓粮署去证实。”凤双溪咬牙。
冯丞斐吸了吸气,双手捂住脸搓了搓,松开两手时,脸上没了泪痕,漆黑的眸子里也没了灰败,取代的是凌厉的杀意。
“不用,到仓粮署问,那里的人会说,你和宝宝根本没去过。”冯丞斐冷冷一笑,看向李怀瑾,道:“君玉,今日之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包括你的父皇母妃。”
“好。”李怀瑾愣愣答应。
“凤双溪,宝宝没回褚家,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大宝在张若雨家。”
冯丞斐哦了一声,一瘸一拐朝门外走,李怀瑾急忙拉住他:“格非,你要去接褚明锦是吧?别动,我拿春凳过来,你坐那上面,我和凤双溪抬你上马车。”
“不用,不碍事。”冯丞斐摇头,拍了拍李怀瑾的手,“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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