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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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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人觉得萧家无人出席白珍珠的继任仪礼是件令人费解的事情;至于穆家,穆家家主年事已高,颇有不再问世事的味道,又因穆家独苗无心于接任家主一事,府中事目前皆由穆家的老管家管着。
如此下去,三大世族间的关系以及其在泽国的地位不难预见,若真是如此,王室夏侯一族又当如何?
忽然,一道白光在白琉璃脑中闪现,将这个身体里零碎的记忆以及猜测片片串起。
夏侯一族,或者说当今圣上夏侯义不可能没有发现泽国的武之力量三大世族间的怪异关系,而他却没有采取过任何改变三大世族而今关系的办法。
那个将她如亲生女儿般疼着的帝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若一切真如她心中所想,眼下若是能改善与穆家的关系,当能保白家不倒。
那么——
白琉璃抬眸看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穆沼时,穆沼也正盯着她,白琉璃忽而笑了,正巧有风拂来,拂开了她面前的面纱,穆沼便清楚地看到了她满颤纱布的脸,配着她那不冷不热的笑,显得异常诡异。
穆沼心下突地一阵恶寒,他真的要亲手牵上冷面男和这个恶丑女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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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浮头苍白无力地问一句:有菇凉在看文吗……
031、说媒
白越自听了穆沼的话后就开始转头往白府的方向冲,冲进府后过了半晌还未见白琉璃和穆沼跟来,便又冲了出来,看到二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由又怒了,“都快些走,像没长腿一样!老夫都比你们跑得快!”
“白老太爷,穆某喜饮茶,尤其喜爱顾渚紫笋,若是能有顾渚紫笋喝着谈事,定能将这事谈得让老太爷满意十分。”穆沼看着怒冲冲折返的白越,笑得有些痞气,白越顿时两眼一亮,乐呵呵道,“老夫这就回府里找找顾渚紫笋,等着!”
末了还警告白琉璃一句,“死小子,这可是老夫的客人,你要是把老夫的客人给打跑了,老夫就打断你的腿!”白越说完,风风火火地冲回了府里。
白琉璃淡然不语,穆沼也不忌讳什么礼节不礼节,大大方方地与白琉璃并排走着,进白府如进自己家一般,毫不忌讳地用折扇对着周遭景色指指点点,频频惹来白府下人的异样眼神,童涯便频频扯动穆沼的衣袖提醒他太是失礼了,穆沼却像没有注意到旁异样的眼神一般,依旧自说自话。
“方才穆某瞧见驸马爷从贵府离开,啧啧,那个脸色难看得想吃了憋一样。”穆沼笑吟吟地问白琉璃,似乎不知委婉为何物一般,“莫不是白家主将咱们堂堂的驸马爷轰出府去了?若是这样,就真有意思了。”
“穆大少爷来敝府究竟是来瞧热闹的,还是来说事儿的?”对于穆沼的无礼,白琉璃毫不在意,甚至瞧也未瞧其一眼,语气至始至终都透着冷漠的淡然,“白某可不像穆大少爷这般悠闲。”
“自然是说事来的。”穆沼笑意深深,“而且还是大事,大好的要事。”
“是么?”白琉璃无形中加快了脚步,直往会客前厅而去,“既是要事,便请穆大少爷快些到前厅坐下谈吧。”
穆沼正垂眸看着白琉璃的腿脚,白琉璃忽觉头顶有一片黑影斛旋而过,不由微微抬头望向头顶的苍穹。
只见一只纯黑的海东青在白府顶上的苍穹下斛旋三两圈儿,而后才振翅离开,飞向东方。
纯黑的海东青,鹰中神品,北国世界的空中霸王,泽国如何会有?
**
小半柱香后,会客前厅。
穆沼接过婢子呈上的茶盏,习惯性地勾勾嘴角,婢子立刻丢了魂,良久才在白琉璃冰冷冷的声音中回过神,红着脸低下头急急退下。
“穆大少爷府也进了,茶也喝了,可否说说前来敝府所为何事?”白琉璃接过婢子呈上的茶盏并未饮一口,只是捏着杯盖一下一下刮着杯中青绿香酽的茶汁,语气冷淡。
“啧啧,瞧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重要之事。”穆沼轻呷一口茶后笑着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的语气与他面上的神情完全不符,只见他轻轻拍了两掌,“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穆沼的话音刚落,便见十名壮汉依次从院中走来,两两一组抬着五口红漆大箱,将五口大箱整齐地摆在厅中后便迅速退了下去,白琉璃不惊不诧地坐在主位上,似乎对穆沼这突来之礼并无任何一般,只是眼神淡淡地扫了五口红漆大箱一眼,便是连率先开口询问的打算都没有。
对于白琉璃的沉默,穆沼也不觉尴尬,依旧是笑吟吟的,用手中的折扇将五口大箱依次打开,只见五口大箱里盛放的分别是上好的布帛,软鞭,干药,以及茶叶。
穆沼再用折扇将五箱东西依次点过,边点边解释。
“听闻白家主喜用各式锦帛缝制衣裳,这儿是整个帝都的锦帛款式。”
“听闻白家主喜用鞭,这儿是帝都名匠打造的各式长鞭。”
“听闻白家主喜收集干药,这儿是太医院里各色名贵药材。”
“听闻白老太爷喜饮茶,最后这两箱干茶是各地进献的名茶。”
穆沼点完最后一箱子的茶叶,才抬头看向淡然稳坐的白琉璃,哗的一声抖开了折合的折扇,笑问道:“不知这几箱可合白家主的意?”
白越一见到茶叶就两眼放光,扑到箱子前用手捻起了几根干茶放到鼻底品闻着,陶醉得连连说好茶,竟是连之前他所期待的大事都抛之脑后了。
黑色遮面薄纱后的白琉璃看着满满的五箱东西,眼眸微微眯起,泽国帝都是集天下各行各业大师之所在的城池,只一眼她便能知晓,单那一箱锦帛而言,其中任何一匹的锦帛都能值寻常人家半年乃至一年的吃喝花销,一箱布帛尚且如此,其余东西定不会与之有差。
“穆大少爷这般投我所好,所为何意?”白琉璃收回目光,低头饮了一口茶。
这个看似放浪不羁的公子哥,究竟有着怎样一颗不为人知的心,这样不论何时都能怡然而笑的人,心思往往最深。
“说媒。”穆沼重新在椅子上落座,翘起腿饶有兴致地看着白琉璃。
白琉璃浅笑,“自来只听有女人做媒,倒不想穆大少爷竟也喜做这等女人家喜欢做的事情,倒不知是哪户人家想要娶得家姐这个贤媳?”
她倒是十分乐得给白珍珠安排个“好”人家。
“非也非也。”谁知穆沼竟连连摇扇,看着白琉璃笑得意味深长,“穆某要说媒的对象并非是珍珠姑娘,而是白家主你。”
白琉璃微微一怔,而后轻笑出声,“穆大少爷你确定你要说媒的对象是白某我?”
“正是。”穆沼听着白琉璃忽然而出的轻笑声,含笑的眼神沉了沉。
白琉璃笑声更甚,取下了顶上的纱帽,露出她缠满纱布的脸,起身慢慢走到穆沼面前,眼眸含着浓浓的笑意,将垂在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明明是笑语,明明是笑着,声音与眼神却给人一种能透出冰来的感觉,“那穆大少爷与白某说说,究竟是哪户人家想要与容貌已毁的第一恶女共结连理?”
“百姓口中的鬼王爷,百里云鹫。”穆沼紧盯着白琉璃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瞳眸中看出些什么。
白琉璃眸光倏地阴沉如寒潭。
是他?
031、试探
“百姓口中的鬼王爷,百里云鹫。”穆沼紧盯着白琉璃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瞳眸中看出些什么。
白琉璃眸光倏地阴沉如寒潭,百里云鹫?
她在溯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他却一而再地要与她扯上关系,究竟是何原因。
“呵呵……”白琉璃走到穆沼右侧的椅子前,边撩衣坐下边笑,“向来只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说,与说亲的对象面谈倒是前所未闻之事,云王爷不仅请得起穆大少爷一介大男人来说媒,且还是与想要结亲的白某谈说,云王爷行事倒是与众不同。”
“听闻白家主一向豪爽,当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才是,只要能说得成这桩婚事,又何必在意过程如何,白家主你觉得穆某说得可对?”穆沼看着白琉璃的侧脸,看着她眸中似乎半含嘲讽的笑意,刹那间竟有种与百里云鹫神似的感觉,那未达眼底的笑意似乎藏着旁人猜不透不敢直视的冷意。
“媒妁之言,穆某不就在这儿吗?至于父母之命……”如此的白琉璃,令穆沼突然对百里云鹫要娶她一事来了兴致,看了一眼乐呵呵的老白越后才接着道,“穆某想,白老太爷定是一千一万个赞成,若非如此,方才在府外穆某向老太爷说起此事时,老太爷绝不会眉笑颜开地请穆某进府,白家主你说是不是?”
果然如冷面男所说,老白越绝对欢喜这门婚事,必然赞同这门婚事。
白琉璃亦看了一眼仍在笑眯眯地研究两大箱子茶叶的老白越,凉淡的眼神在掠过白越苍老的面膛时稍微柔和了几分,而后才不冷不热问道:“那么照穆大少爷的话来理解,应不应下这门亲事只能由白某自己拿主意了?”
穆沼只笑不语,白琉璃轻抚着自己缠着纱布的脸颊,“那么请问穆大少爷,云王爷瞧上了白某哪点?”
“自然是白家主符合了他心中的西施模样。”穆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西施?呵……”白琉璃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得肆意,毫不在意穆沼眸中突显的冷意,“原来在云王爷眼里,西施是白某这等模样,那家姐那样的美人儿在云王爷眼里又算什么?”
“听闻云王爷的眼睛会杀人,白某自来怕死得很,还不想自掘坟墓。”即便她从不相信此等无稽之谈,即便他曾对她施过好意,不过可惜,她从未想过要找一个男人,因为她不需要。
“那么白家主的意思是——”穆沼故意将话截断,悠然的态度没有丝毫惊诧之意,仿佛早就料到白琉璃会如此说一般。
“白某不论相貌还是如今的身份,都高攀不起云王府,所以,穆大少爷可以请回了。”
“云王也是残颜一张,不正好与白家主相配?”穆沼似乎并未放弃说媒,“只要你们互不嫌弃不就行了?云王可是说了非白家主不娶,难道白家主忍心让他孤独终老吗?”
“云王爷为何非白某不娶?”
“穆某方才不是说了,白家主可是云王爷心中的西施,还有——”穆沼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白家主于云王爷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能让眼中无色的冷面男看到前所未见的颜色,还的确是特别,不过他怎么看这白琉璃都是和冷面男一样的一身黑,冷面男又如何从她身上看得到异样的颜色?
“那请穆大少爷与白某说说,云王爷认为白某特别在何处?白某改了还不成?”白琉璃忽然笑得明丽,仿佛突然之间心情大好一般,与她所说出的话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对于白琉璃挑刺的回绝,周围众人皆心惊胆战,媒人可是穆家未来的家主,这面子不是一般大不说,而且托媒的人还是像谜一样身份高高在上的鬼王爷,生怕白琉璃哪一句话不对劲就把这两尊大佛给得罪了,然后给正逐渐走向衰落的白家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众人心中惴惴之时,白琉璃又不合时宜地笑得灿烂,吓得众人又是背上冷汗频频,心中皆叹他们这两日可谓是过得提心吊胆,比大小姐出事之前过得还要不安。
穆沼端详着白琉璃,猜不透她为何突然而笑,难免怔愣,不过也只是转瞬,而后露出一副遗憾的神情,叹道:“看来白家主是不打算应下这门亲事,穆某明白了。”
“那穆某可去向云王爷说明白家主的意思了。”穆沼说着,悠然地站起了身。
“那穆大少爷请走好了,恕白某不远送。”白琉璃亦象征礼貌地站起身。
穆沼含笑颔首,迈步往厅外走,在走过白琉璃面前时顿了顿脚步,笑意深深地低声道:“听闻幽草是世上治疗刀伤最有效的药材,千金难求,正巧云王府有此一株,不知白家主有无兴趣?”
白琉璃面色不改,穆沼说完,含笑而去,一边举起手摇摇手中的折扇,“不必送了,穆某认路。”
一直醉心于香茶的老白越这才看到穆沼离开,一下激动得就要冲过去将其拦住,却在堪堪冲出一步时被白琉璃伸手拦住,老白越二话不说,抬手就是呼啦一巴掌盖到白琉璃的头顶,吼道:“小王八蛋!你趁老夫不注意把媒人撵走了是不是!?这么多年难得有姑娘愿意嫁给你!你想让白家断后气死老夫是不是!?你马上去给老夫把媒人追回来!”
老白越怒吼的声音震耳欲聋,那落在白琉璃脑袋上的巴掌看似狠重,实则轻得不痛不痒,白琉璃心下暖暖,笑容柔和,抬手握住了老白越的手腕,声音沉稳得给人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越老头,他会再来的,别着急。”
不管百里云鹫出于何目的要娶她,只要他真的想要娶到她,穆沼必然会再踏足白府。
在清楚对方的目的前,她不会贸然行动,她之所以毫不客气地回绝这门亲事,不过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有多想娶她,若穆沼会在她一再回绝之后一再来到白府提亲,她或许便可考虑嫁入云王府,因为如此便证明百里云鹫想要从她身上取得些什么,抑或说想要利用她达到某个目的。
而正好,她也有她的目的,嫁入云王府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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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阴风
恶女重生,全城惊哗,一日之间百姓奔走相告,以致今日晨间时分,恶女重生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帝都,百姓恨不得捶胸顿足,无不愤天恨地,道其不长眼,只差没愤世嫉俗地指天骂地。
就在街头巷尾均对白琉璃议论纷纷时,一顶精致的软轿自白府南边的小巷中摇出,往城西而去,最后在一户普通人家门前停下,一直随行在轿子边侧的中年妇人警惕地瞧瞧左右,随后对着轿中人恭敬道:“小姐,到了。”
只听轿中人轻轻应了一声,俨然是女子的声音,随后一名身披暗蓝色披风,头戴风帽的女子从轿中走出,中年妇人立刻伸手搀扶,走上门漆有些剥落的黑灰色院门前的低矮石阶,妇人再一次左右瞧了瞧后,才伸手拿起老旧的衔环,轻轻敲响了紧闭的院门。
女子只是站在一旁,微低着头,低低垂下的风帽几乎将她的脸完全遮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少顷,只见紧闭的院门从里打开,开门的是一名青衣小厮,只是看了女子与妇人一眼便立刻恭敬地低下头,对着女子做了一个往里“请”的动作,像是早就在此等待女子一般。
女子在跨入高高的门槛时对妇人微微抬了抬手,妇人立刻会意,转身向候在院外的轿夫摆了摆手,轿夫立刻抬着软轿从院门前转身走了。
青衣小厮立刻将门阖上,领着女子往里去了。
小院内落叶腐叶遍地,疯长的杂草如今枯黄衰败,蛛网满布短短的廊檐下,俨然许久没人打扫的模样,一阵秋风扫过,卷起枯黄的朽叶在女子脚边打圈儿,污了女子干净的绣鞋,女子却是视而不见毫不在意地继续跟着青衣小厮往里走,倒是一直随在女子身后的中年妇人面上露出了深深的嫌恶之色。
短廊很短,不过二十步便到了转角,只不过一到了转角之后,青衣小厮便不再往前了,中年妇人往前看了一眼后也停下了脚步,唯有身披暗蓝色披风的女子继续往前。
转角之后是一片不大的花园,只不过这个季节繁花早已衰败,只留下片片枯黄而已,花园东北角有一座小亭,竹建而成,上挂一方无字木匾,显出几分宁静小趣的味道。
竹亭中央,一名身着墨绿色窄袖长衫的男子正背对着通向亭子的铺石小道负手而立,长发绾成高高一束垂在身后,宽肩窄腰,身段堪称完美,只一个背影,便已给人一种翩翩佳公子的美感。
女子沿着蜿蜒的铺石小道走向竹亭,步轻无声,男子却笑了,笑声冷冷,“大小姐可真是难请,我都要以为大小姐身份地位不一样了请不来了。”
男子冷笑转身,那英气中不失倜傥的眉眼,不是驸马爷禹世然还能是谁?只是此刻他眉眼中的笑意完全没有平日里外日眼中的温和,而是嘲讽深深的冷意,只见他目光定格在女子身上,慢慢往前走了两步,讽刺笑道:“哦,我忘了,你没有成功地成为大小姐。”
“我说的没错吧,珍珠……小姐?”禹世然笑容忽然变得锐利。
女子抬手掀开了头上的风帽,那一张足以配得起倾国倾城这个词的容颜,俨然是白珍珠无疑。
*
云王府,石雕庭院。
百里云鹫坐在獬豸的头顶,背倚着他头顶的尖角,似乎这是他最为喜爱的地方一般,只见他微抬着头,望着灰蓝灰蓝的苍穹。
今日的他,戴了一张有眼无珠的黑色面具,仍旧是一身从不曾变换过颜色的黑衣,只不过今日他黑衣的前襟、袖口以及腰带上以暗红色丝线绣着麒麟纹,不知他此刻望着苍穹的眼究竟有无聚焦,片刻后只见他抬起左手,将手腕抬到与视线平齐的地方,将疏远的视线凝聚到袖口的暗红色麒麟纹上。
暗红色吗?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没那么黑的黑色而已。
是黑色吧,这最浓重的颜色,应是黑色无错吧,他记得某个人曾经对他说过这是黑色。
就在百里云鹫将注意力放在袖口的暗红色麒麟纹时,一块小黑影落到了他的手背上,再次抬起头,纯黑的海东青已在他头顶上斛旋着,正在放缓速度往他靠近。
只见百里云鹫将戴着铁制护臂的左臂往上抬起,黑羽在他头顶扑扇几下翅膀后稳稳地停在他的左前臂上,百里云鹫习惯性地抬起右手为他抚顺背上的毛。
“咕咕……”黑羽被百里云鹫抚摸得极为享受,喉间不断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在与百里云鹫说话一般,百里云鹫抚完他背上的羽毛后又挠挠它的脖根,淡淡道,“阿沼去白府了,禹世然也去白府了。”
“夏侯琛倒是沉得住气了。”百里云鹫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一次抬头望向灰蓝的苍穹,“黑羽你说,那到底是一种什么颜色?”
“咕咕……?”黑羽歪了歪脑袋,那双本该犀利敏锐的眼睛此刻像是无知的孩童一般,看着百里云鹫眨了眨,好像听懂了百里云鹫的话,就好像没有听懂。
“没什么,你也告诉不了我。”百里云鹫似乎浅浅笑了笑,再一次抚上黑羽的脑袋。
“爷。”就在这一人一鹰交流时,一道黑影倏地出现了百里云鹫面前,声音冷冷却无比恭敬,是望月。
“查到他作奸犯科的证据了?”对于望月的出现,百里云鹫目光未动,仍是望向苍穹。
“没有,不过抓到相关的人了。”望月的声音平稳得像是没有感情的器械一般,如同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阴沉。
“嗯,先关到水牢吧。”百里云鹫声音依旧淡淡,“继续查,明日之前若是再查不出——”
百里云鹫将未说完的话卡断,终是将目光落到了望月身上,望月立刻垂首,“望月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去吧,解决不了再跟我说。”
“是,爷,望月先行告退。”黑影又是倏地一晃,望月的身影瞬间在庭院里消失。
望月走后,百里云鹫扬扬左臂,黑羽振翅而去。
夏侯琛的气,该是沉不了多久了。
------题外话------
叔好忙!脑乱ing…
034、暗谋
“原来驸马爷心里不安的时候会表现得如此明显。”白珍珠听着禹世然嘲讽深深的话,非但不怒,反是温温和和地看着他,浅浅地笑着,似乎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将百姓口中第一佳人的形象完美地展现在别人眼前。
看着白珍珠恬静温婉的容颜,禹世然眼中锐利的笑容骤然变得冰冷,继而完全卸下了含笑的伪装,霜寒覆面,声音亦变得阴冷,“只怕珍珠小姐内心也正不安中,否则也不会来此与我见面了,我说得可对?”
白珍珠平静不语,嘴角的浅笑却在慢慢消退。
“既然你我都彼此彼此,又何必在对方面前做这些人前的伪装。”禹世然说着,微微抬手指了指亭中已命人擦拭干净的竹凳,冷淡道,“珍珠姑娘,请坐。”
语落,白珍珠便毫不扭捏地在禹世然对面坐了下来,丝毫不嫌弃竹凳的老旧与周遭久无人清扫的环境,开门见山道:“驸马爷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我想珍珠姑娘应是心知肚明才是。”禹世然盯着白珍珠的眼睛,“白琉璃不是确定已经死了吗?”
“原来驸马爷耿耿在意的是这件事情。”白珍珠亦是直视着禹世然的眼睛,微勾的嘴角带着冷意,“不过与其问我,不如问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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