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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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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公公的身手和心思不是你我所想的那么简单,还有那个黑衣男子,身手绝不在你我之下,如此两人,仅凭你我不可能抢得老白越并能全身而退,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望月冷冷解释。

    “可是爷的命令……”

    “暗月,究竟是爷的命令重要,还是爷的安危重要?”望月盯着暗月的眼睛。

    暗月明显一愣,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爷有危险?”

    “他们的目的,无疑是要将爷引进莽荒之林,不管事情的过程如何发展,不管老白越是否被劫,只怕他们都有法子将爷引过去,只不过劫持老白越这个方法最简单也最快捷而已。”望月握紧手中的剑,“而对方会选择这一个法子,想来是对方也等不及要除掉爷了,我们的精力,要留到最必要时才可用,绝不能让爷有任何危险。”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暗月的眼神也完全沉了下来。

    “等。”

    去往梧城的官道上,一辆灰篷马车行驶得不疾不徐,似乎马车里的人是出来游玩一般。

    马车里,穆沼手捧鎏金小手炉,裹着狐毛裘躺在本该属于萧安心的矮榻上睡得惬意,萧安心则是坐到了车帘旁的位置,眼睑低垂,十指一直摩挲着手中的暖玉箫,若有所思。

    “公子,夜已深了,您也闭会儿眼歇息歇息吧,明天夜里就能到梧城了。”君眉往小手炉里添了炭火,盖上盖儿,嫌恶地看了占了心安理得占了萧安心位置的穆沼,将手中的小暖炉递给萧安心,将声音压得极低,心疼道,“您已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君眉你说,若是我在这儿让车夫将马车调头去往桐城,会怎样?”萧安心没有接过君眉递来的小暖炉,只是依旧轻抚着手中的暖玉箫。

    君眉捧着暖炉的手猛地一抖,冰冷冷的眼眸满是震骇,似乎不能相信萧安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竟是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竟是在萧安心面前跪下身,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道:“公子,马上就要到梧城了,您不能在这个时候调头!”

    梧城有已经约定好了的人在等着他们,等着公子,等着公子恢复他真正的身份,等着公子带领他们回到他们出生的地方,公子怎能在这儿调头,怎能在这儿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那么多人的希冀与他自己未来的路!

    “君眉,我必须在这儿掉头。”萧安心抬眸,看向一脸震惊却又痛心的君眉,温和的眼神里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坚决,“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而活,也不可以吗?”

    “公子……”萧安心的话让君眉心痛至极,令她的泪不由自主地自眼眶滑落。

    “哟,萧少公子和君眉姑娘这是在演什么感人的戏呢?”正当此时,穆沼含笑的声音与周围气氛极为不符地在马车内响起,竟不知他是何时醒来,又是否是他根本未曾睡着过,只见他抬起一只胳膊撑住额头,笑吟吟道,“萧少公子这是想要掉头去桐城吗?似乎不仅是君眉姑娘不想让少公子调头,外边似乎也有很多人不想让少公子调头呢。”

    萧安心无动于衷,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着,君眉则是深深拧眉,忽的撩开车帘往四周瞧去。

    只见浓黑的夜色里,有将近四十名黑衣人紧紧跟在马车后!

    利刃上白光在马车前的微弱火光中陡闪,君眉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果然又来了吗?萧家的人,真是恨不得公子早早死去吗!

    马车里,穆沼看着萧安心手中的暖玉箫,似笑非笑,“萧少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题外话------

    叔拼了老命还是没码到一万……哎……谢谢菇凉们对叔的关心,非常感谢!

 117、恨当年,堵住她的嘴

    白琉璃前往莽荒之林的次日正午,百里云鹫所在的马车驶进了桐城。

    早已有人在城门处等待,见着赶车的车夫,立刻便知这是王室来的车驾,连忙上前拦住了马车,拦马车的男子向坐在辕木上带着黑纱帽的百里云鹫恭敬地躬身,随后从怀中掏出御前侍卫的铜牌呈递到百里云鹫面前,以便往百里云鹫确认他的身份。

    黑纱帽后,也不知百里云鹫究竟瞧了没瞧已做寻常百姓装扮的侍卫呈在双手上的铜牌,只见他将手移到腰间,将别在腰间的一块墨玉璧取下,拿在手中微微往前一伸,以让男子看得清他身份的标识物,人来人往的城门口,男子不便向百里云鹫下跪行礼,只能让车夫跟着他走,道是已经准备好了屋房让云王爷歇脚了。

    车夫下马牵着马匹,跟在前来接引的男子往城里走,百里云鹫看着走在前边的男子紧张急切的脚步,待马车行到安静处,百里云鹫才摩挲着自己用黑布条缠紧的弦冰剑剑柄,淡淡开口道:“不知曹公公可是在这桐城?”

    侍卫的步子顿了顿,随后立刻恭敬答道:“回王爷,是……是的。”

    “是吗?本王怎么听着你的话很是不确定,若曹公公不在这桐城,是否是你来给本王下一步的提示?”百里云鹫的声音不愠不怒,然旁人听在耳里却总觉有种迫人的寒意,令人不敢抬头。

    百里云鹫的话才说完,只见本是像在一直匆匆赶路的侍卫竟是突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百里云鹫,竟是面对着他刷地跪了下来!

    幸而这是一条安静得近乎无人行走的道路,此时没有任何人来往,否则定要被侍卫的行为吓着。

    只听百里云鹫不惊不诧道:“突然向本王下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

    “王爷恕罪!请恕小的们没能保护好白老太爷,以致白老太爷被劫,劫持之人要求白家主亲自去要人,是以,是以……”侍卫愈说愈将头埋得更低,尽管他面前的不是他长年听命于的王上,然他觉得,面前这个被百姓传得早已不切实际的王爷无形中有一种比王上还要震慑人心的魄气,莫说让他敢与他直视,就是让他抬起头他都不敢!

    “是以?”百里云鹫微微扬了扬尾音,一直平平无仄的声音终是有了一点常人的味道,却是令侍卫几乎将头低得磕到了地上。

    “是以白家主亲自驾马去救白老太爷了,曹公公不放心白家主一人独行,领着十人一路跟随着白家主去了。”侍卫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把曹公公临行前叮嘱他的话全部转告给了百里云鹫,“曹公公命小的在此等候云王爷,让小的定要将此事转达给王爷。”

    “如此便是说,本王的琉璃正身处危险中?”百里云鹫的声音又扬了扬。

    “王爷放心,曹公公已领着人一路保护着白家主,定不会让白家主受到丝毫危险伤害的!”侍卫大胆打包票。

    “放心?”百里云鹫揪住侍卫话里的字眼重复了一遍,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淡,“不知这是王上让本王走的下一步棋,还是这是突发事件,已然超出了这次比试的范畴?”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受曹公公之命留在桐城等候王爷而已。”侍卫抬起头,惭愧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隐藏任何心思。

    “是吗,那请告诉本王,琉璃去往的地方,是何处?”百里云鹫将手中的剑转了转,继而放到了自己腿上。

    “回王爷,白家主去往的地方是,是莽荒之林。”说到莽荒之林,侍卫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莽荒之林?百里云鹫握着弦冰剑的手微微紧了紧,尔后缓缓道:“在这儿已经准备好了歇脚的地方可对?”

    “回王爷,是的,王爷可是要先歇会儿脚?”侍卫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去歇脚的地方吧,有劳带路了。”

    “王爷这么说是折煞小的了,这是小的该做的事情。”侍卫有些诚惶诚恐,却是连忙站起身继续为百里云鹫引路。

    车夫拉着马匹继续跟在侍卫后头,低垂眼睑下的眼眸沉沉,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到了先前白琉璃只呆过不到一个时辰的府邸,百里云鹫像是没有听到过侍卫方才所传达的话般,不仅闲然地慢慢泡了一个澡,而且还在厅子里坐着慢悠悠地吃着并不美味的饭菜,最后捧着侍卫递上的小暖炉,站到了厅前的廊下,看着渐渐暗下去似乎又有一场大雪要来的灰蒙蒙苍穹,拢了拢肩头的大氅,淡问道:“白家主与曹公公是何时离开桐城去往莽荒之林的?”

    “回王爷,昨夜寅时五刻。”侍卫一直寸步不离地在百里云鹫身旁伺候着,像是贴身下人一般。

    “嗯。”百里云鹫轻轻应了一声,“这府邸中可还有耐力不错的马匹?”

    “回王爷,这个……府中的马匹昨夜已被曹公公与前去保护白家主的大伙牵去了,只剩下一匹老马,只怕,不好使。”侍卫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要如实禀报,“不过王爷不必担心,小的这就可以出去为王爷买一匹马来。”

    “那么就有劳了。”百里云鹫很是客气,“还请速去速回,本王内心很是焦急。”

    “是,王爷,小的这就去!”侍卫就说就走,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百里云鹫的视线中,百里云鹫这才看向同样一直候在一旁已然换了一身干净棉袍的车夫,问道:“车夫师傅,不知本王的审度官被师傅安置在了何处?”

    “回王爷,没有王爷的吩咐,奴才不敢动她,还在马车里躺着。”车夫低头回答得恭敬,与方才如风般跑开的侍卫不同,车夫像是一个卑微低下的随身侍从,却又像一个时刻监视着百里云鹫一举一动的探子。

    “马车现在在何处?”

    “回王爷,在后院。”

    “马车师傅随本王一道去吧,否则本王不在师傅的视线里会让师傅难以向上头交代。”百里云鹫扶了扶黑纱后的面具,走下了跟前的两级石阶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还站在廊下的车夫,示意为他带路。

    车夫低垂眼睑下的眸光闪了闪,连忙应了声“是”,没有再说什么,赶紧提了风灯走到百里云鹫前为他引路兼照明,明明是走在百里云鹫前边,却让人觉得他是在如影随形般地跟着百里云鹫。

    这个看似平凡实则并不简单的王爷说的没错,王上要他给他驾车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他充当一个车夫而已,而是让他监视云王爷的一举一动,只是只怕王上并没有料到云王爷会大胆得弄脱了审度官白二小姐的手腕脚腕,他也已然将这一情况传书给了王上,如今尚未收到王上的回书,竟却得知白老太爷出了状况,连曹公公都出动了,这究竟是王上布好的局,还是横生的枝节?

    他不过一介卑微下人,没有主人的指令不可擅自行动,所以他迟迟未动白二小姐,不知一路都将白二小姐视作无物的云王爷此时去瞧她做什么?

    这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鬼王爷,心思真的令人猜不透,就如同他明明在乎白家主的安危,却能在此等紧要的关头安然自得地洗澡吃饭。

    百里云鹫走在前,走在他前边的车夫心中早已滑过无数想法,无一不是对他心思的揣度,府邸不大,并未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后院。

    百里云鹫在马车前站定,车夫立刻替他撩开了车帘,忽然涌进车厢里的寒风令那睡倒在毡毯上的白珍珠身子微微抖了一抖,明晃的火光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眼,在看清站在马车前的人是百里云鹫时,尽管手脚不听使唤并且嘴还被大氅一角堵着,白珍珠还是微微笑了起来,微弯的眼角扬着一抹嗤笑,一抹得意。

    只见百里云鹫微微扬了扬手,车夫即刻会意,上前扯下堵着白珍珠嘴巴的大氅一角,嘴巴得到松动,白珍珠第一时间便是微微一笑,尽管模样狼狈,她的笑意却不减风采,妩媚迷人得令见到她如此笑容的男人都不禁失神,当然除了百里云鹫,她也知道除了百里云鹫。

    “百里云鹫,你没有见到你想见到的人是不是?”白珍珠看着车厢外她从未看见过他颜面的百里云鹫,笑得极尽嘲讽,“一个只知道为了一个疯癫老头子拼命的蠢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听白二小姐的话,似乎方才在前来这儿的路上没有听到侍卫与本王说的话。”百里云鹫并未在意白珍珠嘲讽的态度,不仅没有动怒,反似轻轻笑了起来,“不过既然白二小姐没有听到侍卫的话,却又知道琉璃为白老太爷拼命去了,这听起来很是矛盾。”

    “我就是知道,你又如何?”白珍珠笑意浓浓,带着说不尽的不甘与嫉妒,“白琉璃这一次,绝对有去无回。”

    “是吗?”百里云鹫声音依旧平平,与白珍珠近乎狰狞的笑意似乎形成了鲜明对比,只见他一下一下抚着随身而带的弦冰剑剑鞘,态度淡然,“这么说,看来白二小姐定是知道些什么了,真是正合本王的意。”

    “车夫师傅。”百里云鹫说完,也不待白珍珠说话,已转头看向了身旁打着风灯的车夫,用命令的口吻道,“劳烦车夫师傅将白二小姐抱下马车,喂她好好吃一餐饭后,由车夫师傅带着她跟本王一同驾马前往莽荒之林,再怎么说白二小姐都是本王的审度官不是,万不可半路丢下她不管,否则本王回帝都后如何与王上交代。”

    谁知车夫听了百里云鹫的话后,竟是惶恐得连连摇头摆手,“王爷不可,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白二小姐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子,奴才更不能碰白二小姐。”

    “车夫师傅这是怕什么,难得有白二小姐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车夫师傅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一副本王会吃了你的表情?”百里云鹫竟是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来,在白珍珠怨恨狰狞的眼神中继续道,“再说了,车夫师傅这是听本王命令行事,而非擅作主张,且白二小姐如今行动不便,车夫师傅抱她便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届时王上与太子殿下若真要追究下来,本王自会帮师傅解释,师傅不必忧心。”

    “百里云鹫,与其让他碰我,不如在此杀了我!”百里云鹫的态度与决定让白珍珠倍感耻辱,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来,继而冷冷笑出声,“我真恨我当年遇到了你。”

    她如今不仅恨白家所有人恨他,她更恨她自己,若她没有一厢情愿地爱上他,她就不会沦落成今日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白二小姐这句话真算是说对了。”百里云鹫轻轻笑了,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注定要悲剧收场,更何况是遇到他这样一个自认无情的人,更是注定没有好结果。

    若她没有向他下过毒,若她没有一而再地想要靠近他,若她没有存着要将琉璃置之死地的心,他或许可以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放过她,毕竟她没有真正地威胁到他什么,可她偏不,她偏要搅进他的事情中来,那就不能怪他冷血无情了。

    他的眼里从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强弱之分,弱者只能任人鱼肉宰割,她敌不过他,便只能任他处置。

    “哈,哈哈——”白珍珠仰天大笑,如疯了一般,百里云鹫看向车夫,命令道,“堵住她的嘴。”

    车夫愣了愣,即刻扯过车厢内矮榻上掉落的一块棉帕子,堵上了白珍珠的嘴,不仅仅是因为百里云鹫的命令,也因为他实在受不住女人这样的笑声。

    车夫将白珍珠的嘴堵上之后,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要抱起眼前这个美丽却又让人觉得可悲的女人,在看到白珍珠眼角的泪意时,车夫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连带着他看白珍珠的眼神都变了,毕竟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喜欢女人是正常的反应。

    百里云鹫没有错过车夫变化的眼神,淡声道:“车夫师傅不过是照本王的命令行事而已,本王说过,不必担忧王上与太子殿下的追究,再者这儿只有你我,不会有谁人知晓,莫不成这儿周围还有人在盯着你我?”

    车夫没有接话,只是将手中的风灯挂到马车篷下,向白珍珠伸出双手,在白珍珠耻辱地闭起眼时打横抱起了她,娇人柔软的身子在怀,令车夫的心砰砰直跳。

    就算他明知周围的确有人在盯着他们,此刻他也不想管了,王上与太子殿下若是要追究,就让他们追究吧!

    面具之下,百里云鹫勾起了嘴角,冷冷笑了,“走吧。”

 118、咯血,入莽荒之林

    莽荒之林。

    因为地处西南,莽荒之林的冬日湿冷得紧,刮到身上的冷风与北方干冷的寒风全然不同,这儿的寒风似乎带着粘人的湿意,寒风打到身上,寒意仿佛能刺到骨头里,令全身的骨头都生生的疼。

    林中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难得露出头面的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顿时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寒风在高高的树顶上刮过,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得近乎是死寂的夜,让人觉得随时都会有魑魅魍魉出没一般。

    因着鲜少有人敢踏足这片土地的缘故,常年累月堆积的枯枝腐叶已堆叠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脚踩上去,在死寂的夜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令人听着心莫名发毛,偶尔踩到腐朽至极的枯枝上,会吓人一跳地大半条腿陷入厚厚堆叠起的腐叶中,积在树杈上的雪水偶尔落下滴到后颈,也会令人蓦地吓一跳。

    死寂的夜,唯听风声、脚步踩踏枯枝腐叶发出的咯吱声,以及马匹喷出的鼻息声,和着几支火光摇晃不止的火把,更显得这片林子森森可怖。

    随白琉璃一齐进入这片莽荒之林的所谓保护她而来的人连着曹公公在内一共有十五人,这一队人自进入莽荒之林开始便呈圆状将白琉璃包围其中,骑着高头大马随行在她前后左右,的的确确像曹公公所说的,保护她,可她却深知,这些人只怕不是要保护她,而是要让她再也走不出这一片林子。

    看似保护,实则是在给她戴上一个无形的枷锁,让她在他们想要钓到的大鱼出现之前无处可走,而这些由曹公公领着随她前来莽荒之林的人,想来不仅仅是曹公公所说的御前侍卫而已,她敢肯定,他们必是深藏不露之人。

    她目下要做的,就是甩开这一队人,曹公公心思极深,为人绝对阴险,她不知他是否会突然在背后阴她一手,这队人在她身边,危险要远远高于她独自一人。

    此时是她脱身的最好时间,天时地利,因为以她今世的身手,在自桐城前来莽荒之林的这一路她根本没有脱身的胜算,如今夜黑林深正好,而且他们必料不到她敢在这片密林独自行动。

    死亡之森又如何,刀山火海她都不惧,更何况一片密林?

    白琉璃紧紧抓着马缰的同时也仅仅抓着马背上的鬃毛,火光照耀出她眼眸中极力不表现出来的胆小与害怕,走马在她身旁的曹公公看着她微微发抖的双手,嘴角扬起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轻蔑冷笑,扬手让周围的人马停了下来,“停。”

    只是曹公公冷笑时没有发现白琉璃已然夹在指间的银针。

    走在前边的人马听到曹公公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调转马头面对着曹公公等待吩咐,只听曹公公道:“此林幽深,毒物遍地,常年有凶兽出没,天黑路难行,暂且停下。”

    “是,大人。”侍卫齐齐应声,声音不大却整齐有力,听着便知是训练有素的人,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翻身下马,曹公公才翻身下马,站在白琉璃身旁一脸谦卑的模样道,“白家主,夜已黑路难行,您先下马歇息歇息,老奴让他们先去探探路。”

    只见白琉璃将马背上的鬃毛抓得更紧,似乎很是害怕这片林子的模样,一改她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模样,语带试探地问曹公公道:“曹公公,能不能让你的人先去探探路?我……”

    白琉璃欲言又止,只见她轻轻咬住下唇,一副有点难以启齿的模样,曹公公眼底的轻蔑更深了,面上却是恭敬温和道:“白家主若是不想下马那便不下,老奴在旁守着您,老奴这就叫他们去探路。”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终究是胆小的。

    白琉璃没有看到曹公公转身时嘴角阴森的冷笑,曹公公亦没有看到他身后马背上也正冷笑看他的白琉璃嘴角的蔑视。

    当曹公公走向正将马缰栓到树上的侍卫时,只听他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马嘶,他惊讶转身时,只见白琉璃身下的马匹如受了惊一般高高地扬起前蹄,几乎将整个马身直立得与地面垂直,尔后如箭一般往前飞冲出去,踩踏得一地枯枝生生脆响。

    而那前一刻还胆小害怕得紧抓马鬃不敢从马背上下来的白琉璃,这一刻却是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并未因身下马匹直立起而自马背摔落下来,甚至还是一副稳如泰山般的模样,与前一刻的她简直是天壤之别。

    曹公公心中暗叫不妙想要出手拦住受惊的马匹时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琉璃驾着马冲进黑暗中冲出他的视线,那一刻,他才看清火光摇曳中白琉璃嘴角得意的冷笑。

    “追!”曹公公看着白琉璃消失的方向说得咬牙切齿,才刚刚将马缰拴在树上的侍卫又立刻解了绳索,朝白琉璃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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