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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缠丝为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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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雅若按照叶澜昊的原定计划搬到暖阁去,接着借叶澜修之手揭穿叶澜昊,让叶澜昊以为一切都是叶澜修在搞鬼,再刺杀叶澜修,嫁祸叶澜昊,果真是一石二鸟啊!
让赤赫没有算到的大概只有两件事儿,一个是云谨言救了我,而不是他布置好的人。另一个就是我为叶澜修挡住了抹了蚀心散的长剑。
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的吵闹声汇成嘈杂的一片,嗡嗡地吵得我头昏脑胀,我感觉叶澜修抱起了我,向众人喝道,“都让开,本宫要带她回太子府救治。”
我忽然觉得我漏下了什么,我凝神细想,却挡不住一阵强似一阵的眩晕。
我听见叶澜昊绝望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带着回声一般的嗡鸣,“我是冤枉的,此事多有疑点,赤赫王子可以审问夏青城,是他救下雅若公主又把她送到蕊馨殿的!”
啊,阿城!没想到叶澜昊在绝境中竟然敏锐地找到了突破口。阿城救下雅若,又能证明我并未向太子通风报信,他是整个阴谋中唯一一个漏洞了。而其他的证人都已经死了。
一阵彻骨的寒凉浸过我的身体,我仿佛是寒冬腊月被扔到了冰水之中一样。我抓紧叶澜修的手臂,挣扎着向他哀求道:“阿……城,林越,求你……救他。”
我的声音微不可闻,叶澜修怕被别人听见我叫的是林越这个名字,他掩饰地抬高声音,“好的,杜蘅,本宫知道,我们马上就回太子府。”
不,我说的是阿城,我的弟弟!落在赤赫手里他会死的。我急得想嚎啕大哭,却偏偏再也发不出声音,头一歪,堕入黑暗之中。
我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马车的门帘别在门栏上,叶澜修独自在前方驾着马车。我略动了动,他回头见我醒了,欣慰道:“太好了,杜蘅,你终于醒了,我还怕……”他甩甩头,不敢说下去,接着道:“杜蘅,刚才我见到天边划过一颗流星,你胸口的星冢闪了一下,现在我们离开行宫有一段距离了,我们停下来就在这里等流星好不好!”
叶澜修勒停了马车,将我自车厢中抱了出来,面前是一片草地,夜空似墨蓝色的穹庐,点缀着闪亮的星子。他小心地把我放在草地上,自己也坐下,从后面环抱着我。
我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软软地瘫倒在他怀中,他用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身体轻轻地摇着,像哄孩子一样地在我耳边轻声道:“杜蘅,我知道你流了很多的血,我知道你现在很虚弱,但是不要睡啊,请你为了我,为了我们再忍一忍。”
又有一颗流星自头顶划过,他兴奋地指给我看;“流星!今晚果真会有流星雨!我们终于能够回家了。”他从我的衣领里掏出星冢,白水晶发出璀璨的七色光芒。
“阿城呢?”我费力地抬起头,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清。
他神色一变,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听见我说什么了。我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摇着他的衣袖,他依旧沉默。我的心坠到谷底,眼泪不自觉地流出眼眶,在面颊上留下冰冷潮湿的轨迹,“至少……你应该……让人去通知……云谨言。”我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他抱紧我,似乎想用他的体温焐热我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杜蘅,别想这么多了,这里的人有他们各自的命运,我们无力改变什么。跟我一起回家吧!爸爸妈妈都等着我们呢!还有杜诚,你的弟弟,他一定很想你。”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仿佛盛开了一朵最美最灿烂的礼花,千百颗流星在夜空中绽放,拖着闪亮的轨迹,照亮了整个天空。挂在我胸前的星冢受到流星的感召,猛然迸发出炫目的流光,七色的光柱直抵天穹,我们身下的草地突然震动起来,就在我们的前方,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漩涡中浮光掠影,仿佛看得见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这是一条时空的隧道,通向我们来的地方。
眼前的奇观震撼了我们,林越拥着我站起身,只需往前一步,踏进漩涡,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时空,只需一步。
然而将要迈步的时候,我却犹豫了,阿城,这个名字像一把尖刀划过我的心脏,带出淋漓的鲜血和满腔的牵挂。我不敢去想他落入赤赫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我只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我一辈子都不会安乐。
我推开叶澜修,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一步,叶澜修目眦欲裂,一脸的难以置信,“杜蘅!”他叫我的名字。我看着他的脸,如此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我又退后了一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流星陨落,漩涡消失,天地回复了平静,依旧是开阔的草地,穹庐似的夜空和漫天的星斗。我低头看向我胸前的星冢,七彩的眩光在白水晶的中央渐渐熄灭。刚才的一切犹如梦一场。
我无力从地上爬起来,只能匍匐在地上,带着露珠的小草擦着我的面颊,鼻端都是青草青涩的味道。叶澜修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垂着头一动不动。
不知我们这样待了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直到我的身前停住,我费力抬起头。星光下,云谨言骑在马上,正静静地看着我。他面色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唇角微微抿着,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肩,正是我中剑的地方。
我仰着脸看他,“带我去救阿城。”
他放下捂着肩膀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毫不犹豫地抓住他。他手臂一提,我腾空而起坐到了他身前的马背上。他用手臂环着我握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向前狂奔。
我回头看向叶澜修,旷野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第46章 神医莫伤
之后的事儿,就像是一个残破的梦镜,于我而言,只记得住几个片段。
我记得云谨言随着马儿每次颠簸而发出的压抑的呻/吟声和他在我耳边的抱怨,“谁啊?这么缺德,还抹了毒/药了!”
我记得他将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续命丹!你可千万不能死,爷还没活够呢!”
我记得我们骑马回到了昭阳行宫,没找到阿城,又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向乌国的驿馆。
我记得云谨言抱着我踹开了赤赫的屋门,我看见阿城赤着上身,手里拿着我送给他的那把匕首“奈何”,比着步步紧逼的赤赫,面上是惊恐与鱼死网破的执着。
我记得阿城扑到我身边,叫了声“姐姐!”后泪如雨下。我抬手擦去他的眼泪,心中庆幸,还好没有晚,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仿佛绷断的弓弦,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做噩梦,在梦里,我依旧是杜蘅,和林越去看电影,散场的时候影院中灯光忽然亮了,我发现身边的林越变成了叶澜修,我一惊,问他:“林越呢?他刚才还在这里。”
叶澜修神色漠然地看着我,“没有林越了,只有我。”
他的瞳孔黑得像一个漩涡,倒影着我的影子,我看到自己的样子,越发地着急,“不,不可能,我们已经回来了。你看看我,我是杜蘅,不是夏青芜。”
“哦,是吗?”叶澜修裂开嘴角笑了,笑容却是那样的讽刺,“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杜蘅不是夏青芜,那为什么你拿夏青城当作你的弟弟呢?”
对,阿城呢?我顾不得想自己到底是谁,一门心思地找阿城,长长的走廊里,两边全是门,我一扇门一扇门地推开,却看不见阿城的身影,心中的惶恐和绝望将我淹没,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姐!”背后有人叫我,我惊喜地回身,一把抱住他,“太好了,你没事儿!吓死姐姐了!”
那个人扶住我的肩膀,拉开一段距离,“姐,我是杜诚啊,我一直好好的。”
杜诚,是他,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我惊喜之余又迷惑了,杜诚是我的弟弟,但是,我在找阿城,我赶紧问他,“你看见我弟弟阿城了吗?”
杜诚很吃惊,“你还有另外一个弟弟吗?”
是啊,我有。不,应该说是夏青芜有,她就是我,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可我是杜蘅啊,我到底是谁呢?我被彻底搞迷糊了。
“姐姐……”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夹杂着恐惧和绝望。阿城,是阿城的声音。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声呼唤声中凝固住了,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时怔然,不知自己此刻是仍在梦中还是醒着。过了好一会儿,思维慢慢聚拢,夜宴、阴谋、长剑、流星、漩涡、阿城……我终于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我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看四周,这不是长熙阁里叶澜修的那张床。床很大,挂着水墨床幔,四角挂着安神的玉佩,床顶幔中央悬挂着一颗婴儿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此刻我枕着一个玉枕,身上盖着素色的丝被,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唯一熟悉的就是寝具上那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让我意识到我是被云谨言带回来了。
帐外的谈话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听见云谨言的声音说,“她怎么样了?”嗓音暗哑,似在忍痛一般。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自己掀开帐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语气很不耐烦。
云谨言哼哼道:“我这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跟你似的拿嘴掀帐子啊!”
那人听出他在拐弯抹角的骂人,冷哼一声,“你再废话,我就在这女人身上扎两针,保管你的胳膊一个月都动不了,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掀帐子。”
听得出两个关系很好,虽然在争执,却也是朋友间的斗嘴,并不是真的翻脸。云谨言嗤笑道:“你就害人的本事大,还神医呢?真是浪得虚名,连个剑伤都医不好,这都两天了,我这胳膊还跟废了一样的疼。”
那个男人怒道:“她这不还没苏醒过来吗!我若现在给她刮骨疗伤,她扛不住死了怎么办?我如今用各种补药给她用着,怎么也得等她醒过来,元气恢复了再进一步治疗。再说我还不是怕你疼,没敢给她用猛药吗你倒提醒我了,我这儿新配的拔毒膏,以毒攻毒,好得快!”
“算了算了,慢慢养着吧!”云谨言立刻偃旗息鼓。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道:“放心吧,不就是一个蚀心散吗,我那师叔配的药还能高明到哪儿去!我已经给她用了我独门配置的百毒解,控制住了毒性,一个月包好!”
原来这个蚀心散是他师叔配的,这让我稍稍放心,他们师出同门,对药性应该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我听着这个云谨言嘴里的神医怎么跟江湖大夫似的,我有些发愁,靠谱吗?上次叶澜修被抹了蚀心散的匕首刺中,养了三、四个月呢,给他疗伤的还是宫中的太医呢!
云谨言貌似对此人非常信任,“有你神医莫伤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两天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啊!你那个百毒解真这么厉害,快把我这个烦恼一起解了得了。”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天煜国有名的神医莫伤。莫伤没好气道:“百毒解,百毒解!你那个是毒吗?你好不容易找到宿主了,趁她没醒,正好解了得了。”
云谨言的声音颇为愁苦,“爷现在疼得连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你还让我费那个劲儿!”
“没关系,我这儿有上好独门秘药,叫‘不死不休’,包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成事儿!”
听着怎么觉得跟春/药似的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又扯上春/药了呢?
就听云谨言嘬着牙花子道:“跟奸/尸似的,没什么趣味啊!”
莫伤惊讶道:“你都水深火热的这么多年了,还有那心情讲究趣味呢?上吧,你的胳膊也不会再疼了,从今以后彻底脱离苦海!”
云谨言久久不语,似乎在做心理斗争。吓得我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有种进了黑店,要被剁了做包子馅儿的感觉。
须臾云谨言泄气道:“她有心上人了,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
“你这个人啊!”莫伤声音中透着无奈。
看来是不会被做成包子馅儿了,我心情一松,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阿城坐在床边,正紧张地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方吁出一口气,“姐姐,你可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
我张张嘴,却觉得嗓子里干涸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我用目光示意,阿城赶紧倒来一碗水,坐到我身边,抱起我,让我的上半身靠在他身上,把碗递到我嘴边。我就着他的手将一碗水都喝下了,他才轻轻地放我靠在床上,又在我背后塞了一个软软的靠枕。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肩膀的伤口处有些木然,身上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却比那日中剑后好了许多,没有了那种虚弱到生命随时在流逝的感觉。看来这个神医莫伤还真是医术高超,名不虚传。
阿城为我掖了掖被子,又细心地喂了我半碗粳米粥,我看着他为了我忙忙碌碌,冲他招招手,让他坐在我身边。
“姐姐。”阿城看着我,眼圈又红了,“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赶去救我,要是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声音沙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弟弟,姐姐当然要去救你,换了是你也一样会去救姐姐的。”想起在赤赫屋里看到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地问道:“你没什么事儿吧!”
阿城摇摇头,面色却沉了下来,目光喷火咬牙切齿道:“赤赫,他竟然亲我,还想……”他生生住了嘴,面上露出屈辱的神色,抬起手,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面颊,似乎要将那份屈辱擦下去,“幸亏国舅爷和姐姐赶到了,不然的话,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我心疼地拉住他的手,他的面颊都被自己蹭红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怕他钻牛角尖,又劝他道:“也千万别意气用事找赤赫报仇,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点点头,“姐姐放心吧,这个道理我明白。国舅爷也说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我有了本事,早晚要跟赤赫讨还。”
提到云谨言,我心中一动,我细细想了第一次与云谨言见面的情景,想起他那日离开太子府就直奔刑部大牢,想起我每一次受伤,他每一次的未卜先知。长久以来的迷惑隐隐指向一个答案,再结合前日听见他和莫伤的对话,我再粗心再愚钝也能想到我和他之间的联系。此刻我需要再从阿城这里证实我的猜想。
第47章 缠丝情蛊
我理了理思路,问阿城,“说起你们国舅爷,他是不是常常莫名其妙地感觉到疼痛?”
阿城吃惊地点头道:“姐姐怎么知道?我们国舅爷确有此怪病,有时候待得好好的,突然就会面孔发白,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有时轻,有时重。轻的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重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床。”
“你们国舅爷没想过治吗?”我皱眉问道。
“怎么不想。”阿城答道,“早些年宫里的太医轮番会诊,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国舅爷的父亲老云相又找到很多江湖上的有名郎中为国舅爷诊治,也都没有结果。当时国舅爷的好友,素有神医之名的莫伤莫神医云游去了,不知所踪,等莫神医云游回来了,国舅爷就再也没找过其他医生。不过莫神医为国舅爷诊治过后,要我看也没什么效果,国舅爷还是老样子,去年年底的时候还闹过一次很大的危险,差点儿毙命。”说到这里,阿城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去年年底,正是我和林越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去年年底那会儿是什么情形?”我问阿城。
“当时我随国舅爷到了江南,一天晚上快要安寝的时候,国舅爷突然扶着头倒地不起,我过去一看,国舅爷连气息都没了,就像……就像是死了一样。我吓坏了,赶紧去叫客栈里的郎中,等我带着郎中回来,国舅爷又还了魂,只是说头上痛得紧。”
我想起穿越过来时夏青芜额头上的伤痕,不动声色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就更吓人了。过了也就一个时辰,国舅爷刚刚勉强睡下,我以为没事儿了,突然他从床上滚到地上,痛得大汗淋漓。这次痛得比以往哪次都厉害,时间都更长,足足有好几天,没日没夜的,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却无处不痛。那几天真是难熬,国舅爷连饭都吃不下,好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会被痛醒。有一天,他突然捧着手痛得浑身发颤,国舅爷向来是默默忍痛的,痛极了的时候就咬着被子一个人苦撑,可是那次他却叫出了声,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后来生生被痛晕过去。”
我拂过自己左手的食指,想起第一次到云谨言时,他抚着我的手指问我痛吗,我说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说,是痛得禁不住在想: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原来是这样!当我沾沾自喜自己没有痛感,笑傲天牢里的酷刑时,是有人在替我受苦,当我淡漠地面对鞭子,毫不在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楚时,是有人在替我承受。那些没日没夜的鞭打,那剥甲断指之痛,是他替我一一尝遍,感同身受。
天啊,我是多么的冷漠而自私,我从不在意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在天牢里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软话让自己少挨些鞭子。扭伤了脚时,我为了逃命依旧狂奔,为了叶澜修,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抹了毒/药的剑。扪心自问,为叶澜修挡剑,固然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但是没有痛感这个事实,让我迎接长剑时毫无顾忌,甚至会庆幸自己不必受剑伤之苦。然而,当我救下我的爱人时,当我毫不在意地以血肉之躯迎接长剑时,可曾想过有个人会因为我的忽视而遭受巨大的痛楚?
他何其无辜,一次又一次地替我受苦,我甚至无法想象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如果是自己面对危险,面对伤害,还可以做些什么让自己少痛一点儿,顶不济还可以有个思想准备。但是他遭受痛苦时是毫无征兆,毫无预警的,也许在赏花的时候,也许在与人闲谈的时候,也许在睡梦中,剧痛突然而至,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个伤害是否致命,还要持续多久,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遭遇什么。人在面对未知的伤害时,那种恐惧会远胜过直面危险,这样的生活真的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阿城注意到我的黯然和沉默,关切地问:“姐姐,你是不是累了?休息会儿吧!”
“我不累!”我冲他摇摇头,“阿城,你能把你们国舅爷叫来吗?我有话要跟他说。”
不一会儿,阿城叫来了云谨言。云谨言进屋后,看着我笑道,“气色挺好,看来莫伤的百毒解药效不错,若是没有他这百毒解,你中了蚀心散怎么也要再过个三、四日才能醒。”
他左边的臂膀依旧僵直着,不能动。我轻声问他,“痛得好些了吗?”
他怔了一下,须臾问道:“你都知道了?”
“是。”我如实答道,“我没有痛感,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细想起来每次我受伤,你都能第一个知道,还因此救了我好几次。前两天我醒过来一会儿,听见了你和莫伤的谈话,刚才又问了阿城,他说你去年年底的时候差点儿痛死,正好是我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时候。前后一联系,我也就明白了。我没有痛感,但是受的每一次伤,都痛在了你的身上。对不起!”我真心实意地向他道歉,“以前我一直不在意自己,甚至因为没有痛感而更加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他按着自己左肩,缓缓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眉头都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而皱了起来,待他坐定了方缓缓出了一口气,摇摇那只不痛的手臂,“这事儿不怪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被人下毒了吗?”我不禁问他。
“不是毒,是蛊。”他无奈答道,“大约是四、五年前,突然有一天我感到身上有地方疼痛,却没有任何的伤痕。从那以后常常会有莫名其妙的疼痛,有时像是磕到碰到的,有时是手指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甚至会有被热水烫到,被刀锋划破的痛感。接下来就是求医问药,都没有结果,我也想过是遭人暗算中了毒。后来莫伤为我诊治,说不是病也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苗疆的一种蛊。”
“什么蛊?”我好奇地问,“会把我的痛感转嫁到你身上?”
“是苗疆最厉害的情蛊,名字叫‘缠丝’,母蛊在你身上,你是缠丝的宿主,子蛊被种在了我的身上,所以你失去了痛感,而我承接了你的痛感。自从莫伤告诉我中了缠丝这种情蛊之后,这几年我一直在找缠丝的宿主。可是茫茫人海,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痛楚转嫁到了我的身上。直到那日在太子府遇见你,看见了你扭曲的手指和斑驳的指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苦笑道:“剥甲断指的痛楚太过深刻难忘,让我一看见你的手,就不禁想起那种惨痛,我也突然意识到,也许你就是我要找的缠丝宿主。之后我去了刑部的天牢,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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