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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慢走不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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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鹃连忙收住了眼泪,拿出汗巾子胡乱的擦了擦,垂首站在床头,身体正在轻轻的颤抖着。
  王氏发了火,这才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紫鹃,怒声说道:“你老老实实将今日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鹃连忙说了起来:“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在说话,奴婢们便出去了。并不知道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不多时的功夫,就见二少爷疾步冲了出来,双眼通红脸色阴沉的可怕。奴婢们便连忙进屋看了二少奶奶,当时二少奶奶正抱着肚子神色有些不好,奴婢们一走进二少奶奶就说身子有些不舒服。吩咐奴婢和彩月将她扶到床上躺着,奴婢们刚把二少奶奶扶到床上坐下,二少奶奶就似是撑不住了一般直接闭上眼倒下去了。”
  王氏越听心中越凉,竟然真的和尘儿有关!若是孟氏救的活那还好说,若真是救不活,传出去只怕一个逼死发妻的名声就逃不掉,更何况孟氏现在还有身孕,只怕外面传的会更加难听。
  王氏越想越心惊,双手颤抖着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林嬷嬷亲自跟着过来的,见自己主子这样连忙问道:“可有去请了大夫?”
  紫鹃连忙答道:“彩月已经去请了。”
  就在林嬷嬷追问怎么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彩月领着杨大夫赶了进来。
  王氏一见到杨大夫似是见到主心骨一般,连忙对着杨大夫恳请道:“杨大夫,您快些给我这儿媳瞧一瞧。”
  杨大夫一看就知道只怕这府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大半年出现的几回大事,回回都和这位二少奶奶有关。不过这府里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需好好诊病就是,便连忙应了,走到床前给孟雪染把起了脉。
  越是把脉杨大夫的脸色就越难看,王氏在一旁看的就越是心惊胆颤,她双手不自觉的绞着手中的丝帕,就怕从杨大夫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诊完脉,杨大夫叹了一口气,在王氏期待的目光里沉声说道:“二少奶奶惊惧过度,导致胎动不已,我赶紧给她开一付方子。此胎或许还能保得住!”
  孟氏这是救得活?王氏一听脸上就浮现出了喜色,可杨大夫后面的话又让她心中凉了下去,她颤抖着手,努力的保持着平静道:“那有劳杨大夫,您请快些。”
  说话间就有小丫鬟拿出了笔墨纸砚,杨大夫伏在一旁的矮几上写下了方子,交给了走到杨大夫身边等着的紫鹃,又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
  紫鹃便匆匆的下去了。等了一会儿的功夫,紫鹃便亲自端了药过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孟雪染吃。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药不管怎么喂都为喂不下去。
  紫鹃焦急的连忙望向了杨大夫,杨大夫也很是无奈,这病人喂不进去药他也没有法子,只得沉声说道:“若是这药喂不进去,只怕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啊!”
  云修昭是在长成的嘴里听到孟雪染快要死了的消息的,不由得心中一惊,可他也来不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直开口问道:“二弟可否知道此事?”
  长成神色焦急的说道:“不知道,奴才寻遍了府内,就是找不到二少爷的身影。”
  云修昭点了点头,吩咐了长成继续去找,他想了想便去到了酒窖旁边的那棵桂花树下。一到桂花树下站定,云修昭便顺着树干朝上望去,果不其然,在树叶茂盛的树枝上看到了正在买醉的云修尘,他提了一口气飞身上去,落在了云修尘的身边。
  云修尘轻哼了一声。左手扔给了云修昭一坛子酒,右手还在往自己嘴中灌着酒。
  云修昭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沉声开口说道:“弟妹怕是要不好了。”
  云修尘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喝着酒,突然间他手中的动作一顿,噌的起身盯着云修昭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云修昭冷眼瞧着他,沉声重复了一遍:“弟妹怕是不好了。”
  “胡说!她怎么会不好?这个臭女人好的很着呢!”云修尘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云修昭怜悯似的摇了摇头,再次开口说道:“你若是再不去,只怕就再也见不到弟妹了。”
  云修尘双瞳蓦地一缩,看着云修昭的目光充满的怀疑,见云修昭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坛子一丢,便跳下了树,朝着清澜院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他脑袋里回想起了好多,从第一次半夜跑到孟雪染的房里威胁她,到第一次看轻孟雪染的模样,她轻笑时的温暖,嘲讽他的时候的灵动,和她肌肤相亲之后,被她所伤,他曾经暗自说过定要她不会好过,可是什么时候起,他伤势已经好到可以自由行动可以抱得动她,却再也没有想过受伤时候说过的狠话。
  以及他曾经在温泉山庄坐在房内看到的她在梧桐树下恣意的笑容,那一瞬间他便觉得仿佛是满地的桂花开了。
  第一次与她在温泉里相遇的时候,他想起了孟雪染挑衅时说的那句:“如此良辰美景,相公不如与我温泉共浴吧。”
  甚至他还暗搓搓的利用大黄。让孟雪染对他投怀送抱。
  可是什么时候从孟雪染的嘴里,相公变成了云二公子?云修尘眼中涌出一些晶莹的色彩。
  “你不要死,好不好?”云修尘一边跑着,一边喃喃的说道。
  清澜院正房里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云修尘一头冲了进来。
  看着孟雪染脸色苍白闭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模样,他的心中仿佛凿了一记重锤,疼的竟让他直不起腰来,他强忍着半躬着腰走到床边,伸出手探了探孟雪染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温热的气息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少爷!二少奶奶的药,喂不下去。”
  好像有什么人喊着他,还说着些什么。云修尘神色茫然的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紫鹃。
  紫鹃连忙又重复了一遍:“二少爷!二少奶奶的药,喂不下去怎么办啊!”
  “什么喂不下去?”云修尘迷茫的问道。
  紫鹃心中焦急,但还是沉着气说道:“二少爷,大夫说二少奶奶若是喝了这副药,这胎或许还保得住,可奴婢怎么也不能把药喂进二少奶奶的嘴里!”
  云修尘这才反应过来,一把从紫鹃的手中夺过了药碗,猛地灌进了自己嘴里一口。
  看的众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王氏更是气的要打人,她这个儿子是非得要置孟氏于死地吗?
  可眼看着云修尘没有将药咽进肚里,反而凑在孟雪染的唇边,一口一口的渡进了孟雪染的口中。看着孟雪染并未将药汁吐出来,屋内的众人不由得深深松了一口气。
  王氏更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中想着:还好她儿子没有把孟氏的药给喝了。
  云修尘便以口喂了孟雪染将一碗药尽数喝了下去,杨大夫连忙上前去把了把脉,发现脉象有平稳的迹象。便说道:“每一个时辰喂一次药,直到脉象平稳。”
  说着杨大夫有提笔写了一副药方交给了紫鹃,仔细的叮嘱道:“二少奶奶脉象平稳了之后,这药便是两个时辰喂一次,直到二少奶奶醒过来。这一张药方便是二少奶奶醒来之后吃的药方,一日三次,不可间断!”
  紫鹃连忙重复了一遍,见自己没有说错,便点了点头。将药方收在了怀中。
  王氏被这事又惊又吓的,见孟氏情况有些好转,提起的那口气便松了下来,脸上更是露出的疲惫的神色,眼看着自己儿子坐在孟雪染床前的小绣墩上紧紧的抓住孟氏的手,一副除了孟氏在没有其他人的模样,王氏不由得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嬷嬷见王氏脸上的疲惫连忙说道:“太太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王氏点了点头,便由林嬷嬷搀扶着朝外面走去,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可有给老太太报消息?”
  林嬷嬷连忙点头道:“已经遣小丫头去了。”
  王氏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缓步回了荣安院。
  云修尘则是守在孟雪染的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孟雪染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孟雪染的脸,生怕错过了孟雪染醒过来的瞬间。
  孟雪染连着用了三次药,脉象才平稳了下来,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却没有醒过来。
  杨大夫上前给孟雪染把了脉,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只得说道:“二少奶奶惊惧过度。心神损耗极大,想来是要多休息一阵子才能醒过来,从脉象来看,二少奶奶身体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这安胎药还是要按时喝下,刚才给你的方子拿来我再修改一笔。”
  紫鹃闻言连忙从怀中取出了那张已经被体温温热的方子给了杨大夫,杨大夫提笔在药方的剂量上修改了几笔,这才又交给了紫鹃。
  “之前与你说的服药时辰不变,一定要切记。”杨大夫又嘱咐了一遍,紫鹃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荷包,塞在了杨大夫的手中说道:“有劳杨大夫辛苦来一趟。”
  说着紫鹃便准备亲自将杨大夫送出去,却被杨大夫制止了,让她好好在这里伺候着孟雪染。紫鹃谢了又谢,连忙叫了彩月去送了杨大夫出府。
  彩月临出去前找了紫鹃要了方子,紫鹃本是不愿意给的,不过彩月一句话还是让紫鹃老老实实将方子交给彩月。
  “府里的药材我不放心,我此次送了杨大夫回去,便在他那里抓了药回来。医馆里的药总比府里的药让我放心。”
  紫鹃连连点了头抓住彩月的手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辛苦你了。”
  彩月摇了摇头,便送了已经整理好药箱的杨大夫回了医馆。
  孟雪染脉象平稳了之后便能喂的进去药了,也不再用云修尘以嘴对嘴的方式喂了。不过云修尘却将药碗端着,亲自喂了孟雪染吃了药。
  孟雪染一直睡着,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胡子邋遢坐在床边盯着她看的云修尘,随后她便看到云修尘突然起身,笼罩住了她将她拥在怀中。
  耳边还传来了云修尘喃喃自语:“你终于醒了。”那声音似是有些哽咽,孟雪染听的不够真切。所以不敢肯定。
  她伸出手摸了摸依旧隆起的小腹,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云修尘将脸埋在孟雪染的肩窝,闷闷的说了一句。
  孟雪染这才感受到了肩膀处有轻微的湿意,她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云修尘头上乌黑浓密的发,轻声说道:“我没事了。”
  却没有说原谅他。云修尘心中似是在被一把钝刀不停的磨着。
  这家伙是真的重,虽然他已经将自己的体重控制了没有压在她的身上,可就单单是一个头都压的她有些难受,孟雪染忍不住动了动。笑着说道:“你胡子扎到我了。”
  云修尘连忙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孟雪染的侧脸和脖颈,果然发现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块密密麻麻的红点,他连忙伸出手贴在那一块红红的肌肤上,轻柔的揉了两下。
  孟雪染倒是没有感受到温柔,反而直觉的好痒,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发笑道:“痒。”
  云修尘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现在这副邋遢的模样可竟然也有一种别样的俊美。
  惹得孟雪染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云修尘耳朵蓦地红了起来,他连忙直起身子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这三个丫鬟怎么还没回来?”
  孟雪染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便发现了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紫鹃等人,便笑着说道:“她们刚回来。”
  紫鹃等人闻言连忙捧着手里的东西过来,惊喜的说道:“小姐您醒了,奴婢刚提了吃食回来,小姐便醒了,是不是饿了?”
  孟雪染嗔了紫鹃一眼这才义正言辞的说道:“是啊。”
  彩月和喜鹊连忙上前说道:“那奴婢伺候小姐(二少爷)洗漱。”
  两人洗漱完了,孟雪染不能下床,云修尘就吩咐在床边支起了一张桌子。好让孟雪染能好好用膳。
  可孟雪然虽说是饿了,到底是胃口有些不佳,紧紧只用了一碗粥而已,而且还是云修尘亲手喂的。
  在一众丫鬟打趣的目光下,脸皮厚如城墙的孟雪染都有些顶不住,匆匆用了粥,便躺会床上去了。
  云修尘也红着耳朵,坐在桌子前匆匆的扒了几口饭菜,又坐在了孟雪染的床边,似是要继续守着她。
  孟雪染见云修尘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疲惫的脸庞,忍不住说道:“你去休息片刻吧,我也在睡一会儿。”
  云修尘自是不愿意的,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睡吧。”
  孟雪染见他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的睡了过去。
  云修尘却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目光也是凝在她的脸上,似是只看着她的睡颜就能让他心满意足,让他安心。

  ☆、第九十六章 龙舟赛

  等孟雪染睡着了之后,云修尘这才起身去了宁德院。
  清澜院这样大的动静,云老太爷一回来便知晓了,派了小厮去叫了云修尘。可云修尘非但没有理会他派去的小厮,还迟迟不肯过来,云老太爷气的连连灌了几杯茶。
  等云修尘过来的时候,云老太爷耐心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祖孙两人一见面,啥话也没有说,云老太爷拿着之前让小厮取来的鞭子先是狠狠的抽了跪在地上请罪的云修尘好几鞭子,这才渐渐的消了气。
  因为云老太爷正在气头上,下手自然不会放轻,抽的那几鞭子更是鞭鞭到肉,鞭鞭带血。云修尘默默的承受着,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若不是他脸色苍白如纸,旁人都会以为云老太爷似乎抽的根本不是他。
  抽完鞭子。云老太爷便指着云修尘的鼻子骂了起来:“你这个畜生!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多吗?你是不是非的要逼死你的发妻长子,心里才会满意?此事若是让孟家知道了,又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你从小到大这些年,你自己好好算算你闯了多少的祸!为了给你闯的这些祸善后,我云家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可你呢?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还变本加厉!我们云家百年世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肖子孙?!”
  等到云老太爷骂完,云老太太便捧了一杯茶给了云老太爷,好让他润润嗓子,稍稍歇息一会儿。
  云老太爷本是不愿意接的,可这茶又是自己老妻递过来的,他总要给老妻一个面子,便接了下来喝了。
  “老太爷,尘儿这模样也是知道错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尘儿以往做错事哪里认过错。可见是尘儿经过这一事长大了呢,您也就不要再生气了,日后再好好教导教导,便不会再犯错了。”云老太太见相公喝了茶,心知差不多可以给个台阶了,便温和的出言相劝了几句。
  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云老太爷心中的那口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在云老太太适时的劝说下。云老太爷也顺着台阶下来了。不过他面上还是难看的朝着云修尘哼了一声,冷声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看看你的长进!”
  丢下这句话,云老太爷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云老太太心中不是不气,可大抵心中的疼爱还是高于对云修尘的愤怒,再加上云修尘惨白着的脸上满是因为伤痛出的冷汗,她便知道,云老太爷此次定是下了重手,心中更加心疼,便叹了口气吩咐了云修尘起来。
  云修尘面不改色的站起身,在云老太太的招手下走了过去。
  云老太太便伸出手摸了摸云修尘的后背,发现手上一片湿润粘腻,连忙凑过去看了,发现云修尘后背的衣裳已经破碎,暗红色的鲜血已经将后背的衣裳全部浸湿。
  “快,取止血散和金疮药来!”云老太太心中一惊,连忙吩咐了钱嬷嬷。
  云修尘在宁德院由云老太太亲手给他上了药,在云老太太开口让他留在宁德院养伤的时候,他开口拒绝了:“祖母,我的伤并无大碍,还是回去养着吧。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过来给祖母请安了。”
  云老太太闻言嗔怪道:“你好生养着,便是对祖母最大的孝心了。”
  见留不下云修尘,云老太太便对着云修尘好好嘱咐了一番,又敲打了一番他身边的小厮,这才放了云修尘回去。
  云修尘是坐了轿子回到清澜院的。回来的时候,孟雪染还未醒,他便吩咐了清澜院里的众人不得把他受伤的事情告诉孟雪染。
  他坐在孟雪染床边的凳子上,丝毫不管后背上因为走路又再次冒出鲜血的鞭痕,眼神温柔的看着孟雪染的睡颜,似是很满足。
  紫鹃很是不安,想了想还是对云修尘说道:“二少爷,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您现在这副模样,小姐若是见了,就算是奴婢们不说,小姐也能猜到的。不如等您的伤好了之后,再来看小姐吧。”
  紫鹃的话不错,孟雪染有的时候看起来傻傻的很是好骗,可内芯里确是个聪慧的女子,他身上血腥气这样重,孟雪染只需闻一闻自然就会知晓。
  云修尘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吩咐了屋内的丫鬟要好生伺候着二少奶奶,这才回了西次间。
  紫鹃见云修尘已经换过了衣裳后背已然又出现了大片的血渍,心中虽然对云修尘气的孟雪染差点一尸两命,但到底还是心软,便对彩月说道:“你这几日还是过去伺候二少爷吧,小姐这里。有我们几个呢。”
  孟雪染醒来之后的几日便没有见到过云修尘和彩月了,对此她一点也不好奇。想来是云家长辈对云修尘做了惩处,他定是受了惩戒,现在不方便过来她这里,彩月定然是去了云修尘身边伺候了。
  孟雪染卧床了半个多月,待身体好起来的时候,已经五月初了。
  五月是个热闹的月份,除了五月初五的赛龙舟。便是五月二十日的千金宴了。
  是夜孟雪染闲着无聊总算是想起了这回的千金宴,太后还派了十位京都的千金闺秀来参加呢,便好奇的问道:“南边儿来的千金小姐们可都已经到了?”
  彩月几个正身体笔直的坐在小绣墩上做着针线,闻言便笑着回道:“四月二十二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燕阳城了呢。”
  喜鹊也跟着笑嘻嘻的插着嘴:“奴婢还出去瞧了呢,她们到的时候不少人都涌到城门口uqu看呢场面可热闹了,外头也有不少人都在说这件事情呢。”
  因为她尚在卧床休息,所以外界的消息都被紫鹃拦下了,美其名曰她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多做劳累要多休息。
  孟雪染闻言笑了,想起了之前说的时间便好奇的问道:“不是说四月十八便能到了,怎么还晚了几日?”
  彩月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说道:“那些京城里来的闺秀们个个娇生惯养,受不得在水上的颠簸之苦,所以走到了澎州便都不愿意坐船了,该走了陆路,不过原本就算是走陆路也不需要耽搁四天的时间,说是有两位闺秀在路上得了病。所以特意缓行了几日,才这么晚到的。”
  孟雪染却不意外,这些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能跟着长辈们出去参加宴会,那也不过是在城里走动,再远一些就是城外附近的庄子或是寺庙。像此次这样从京城到燕北光是赶路便需要两个月时间的出行,那些养在深闺了的小姐可不自然就受不了了。
  “那你可有见到过那几位闺秀的模样?”孟雪染笑着问了喜鹊。
  喜鹊闻言皱了皱鼻子,撇着嘴很是不满的说道:“没有,那些千金小姐们进城的时候都坐在马车里,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听说那些千金小姐里有几位闺秀被咱们燕北人的热情好客的样子给吓到了,加上初到燕北一路上又是舟车劳顿的水土不服,就生了病了。”
  孟雪染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些闺秀都是怎么安置的?”
  彩月连忙道:“京城来的十位闺秀都已经被安排到了燕北王府旁边的一座别管里,燕北王府还派了不少侍卫给予保护呢。有两名闺秀在船上的时候就生病了,不过据说是为了不耽误行程就强忍着坚持赶路,没有对别人说自己生病了的事情,是进了燕阳城之后被人发现的。燕北王府还派了大夫给这两位闺秀诊病,据说只是第一次乘船不习惯所引起的,再加上水土不服的缘故,休养了几日就已经痊愈了。”
  孟雪染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瞧了彩月一眼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彩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都是二少爷告诉奴婢的,二少爷说您身子好了之后想来会觉得无聊,让奴婢把外头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给您听,就当给您解解闷。”
  孟雪染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垂着眸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可她早已经对云修尘失望了。便轻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几个丫头见状连忙又低下头去继续做着针线,过了一阵子孟雪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生病的那两位闺秀姓什么可知道?”
  彩月连忙答道:“一位姓窦,一位姓郭。”
  是夜,孟雪染这些日子睡的太多了,今日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想要看些书,却被紫鹃给拦住了,说是现在天色已晚,要仔细眼睛。她没有法子,只得躺在床上盯着窗幔发呆。
  也许是过了一瞬间,也许是过了许久。她突然听到了外头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
  “紫鹃,你听到了吗?”孟雪染一边朝着外面瞅着,一边问道。
  紫鹃停下手中的活计,凝神竖耳听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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