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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伤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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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的身体,弄得『她』伤痕累累。”安兮年目光幽幽,充满歉意的看着梦珂。

    “说什么呢?你就是你,而我只是梦珂啊。”

    被摇曳的烛火照亮的房间,安兮年与梦珂手牵着手说着悄悄话,她们都感觉到彼此有了很大的不同,安兮年变的成熟沉静了,而梦珂则被爱情还原成了小女人。

    “君霖对你很好吧?”安兮年问。

    “他呀,没个正经的,自然知道怎么与女人相处。”

    “他出来打仗还要带着你,可见对你的情深。”

    梦珂红了脸,幸福溢于言表:“原先我以为他风流荒唐,是个昏庸的少年君主,所以装痴扮傻,久了才发现他是有大智慧的。宇文看似安宁,实则隐患颇深,你可知南院大王几乎把持了整个朝政?他不急不躁,步步为营,一边装作庸碌蒙蔽南院大王,一边纵横捭阖,逼得南院大王不得不交出兵权,实际上我是很佩服他的。”

    “所以你不再扮痴,决定好好做他的妻子了?”

    “是呀,也算是顺天安命吧。”

    顺天安命,安兮年微微笑着,裹着厚厚的毯子,她的身体已经很弱了,赶到宇文的时候,她命悬一线,流了很多的血,提着一口气只为了将拓跋发生的一切亲口告诉君霖。她本无所谓生死了,可是宇文的医官却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兮年?兮年?”梦珂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又发呆了?”

    安兮年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她的眼神透着疲惫与虚弱:“没什么,咳…咳咳……”

    梦珂面露担忧,轻拍她的背:“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得好好养着。这次拓跋脱险,你功不可没,怎么也不见焰魔罗来看你?你们……还好吧?”

    安兮年的脊柱一颤,惨淡的一笑:“他太忙了……”

    不知道为什么,室内的氛围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梦珂启唇了好几次,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天意难料,命运交错,她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冷暖自知。

    “姐姐,大补汤熬好了。”绿珠端着补气血的汤药来了。

    “喝了药就早点休息,好好照顾自己。我要走了。”梦珂拍了拍安兮年冰冷的手。

    “要走了?”安兮年怔怔的抬头,经历此劫,她身上机灵的锐气不见了,变得安静和迟钝起来,殊不知是因为虚弱的身体,还是因为饱受煎熬的灵魂。

    “是啊,我们要连夜赶回宇文去。”

    “怎么走的这样急?”今日才刚喝了庆功酒。

    “君霖刚刚掌权,不宜离开太久。”梦珂温文明/慧的一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好好珍重自己。”

    “我会的。”

    梦珂点了点头,离开了她的房间。

    梦珂走后,绿珠心思沉重的扶着安兮年躺上了软榻,软榻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柔软、温暖。绿珠在安兮年的后腰垫了很多个软枕,又拿来熊皮氅子盖住了她的腿。

    “你有心事?”安兮年问。

    “嗯?没,没有啊!”绿珠失口否认。

    “还说没有,难道不当我是姐姐了吗?”

    绿珠一听此话,蹲在了安兮年的软榻前,仰着头忧心忡忡的说:“姐姐,趁着大汗疏忽,你何不尽快逃走?”

    安兮年一愣,手不自觉的移到了腹部,沉默久久,她心魂恍惚,幽戚的问:“药呢?”

    “姐姐,大汗不会原谅你的!”

    “绿珠,我的药呢?”

    绿珠憋的鼻子发酸,将热气腾腾的药盅端给安兮年,然后捂着嘴哭着跑出去了。

    安兮年的心里雾茫茫的,她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像一只鸵鸟一样,双手捧着碗急急的喝着烫口的补药。

    “咚!”有人撞开了她的房门,一股酒气伴着冷风汹涌了进来。她疑惑的回眸一看,是焰魔罗!

    “无赦?”她想到了他身上那惨重的伤口,一瞬间顾不上其他,忘乎所以的掀开氅子,情急的奔向他,“你喝酒了?”她上前想扶住他,一面猜测他还有几分清醒。

    “别碰我!”他面色沉郁,一手挥开她,酗酒与过于急愤的情绪使他脚步不稳,往后跌退了几步,他望见桌上的药碗,冷冷的问,“那是什么?”

    安兮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幽幽的答道:“是大补药呀……”

    “哼!你倒是极其的惜命!”焰魔罗讥讽道。

    安兮年苦笑了一下,心中泛起透不过气来的闷痛,她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可是今日,他已经烂醉。

    “你有伤在身不应喝这么多的酒,我叫绿珠扶你回去。”安兮年说着便欲走出门外。

    “砰!”焰魔罗大掌猛击房门,惊乍的巨响吓了安兮年一个哆嗦。

    “你到底为谁效忠?西羌还是燕子堂?”

    暴风雨来了。安兮年缓缓的转身直面他狂暴冷绝的双眸,平静的答道:“都没有。”

    “诡计多端的女人!你讲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你可知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知道。”她低低的回道,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

    “你真是个毫无忠贞可言的烂货,既然一直都在算计我,又为何要去宇文找君霖?你为什么不逃跑?难道是与别的男人翻了脸,只能再次回来投靠我吗?”

    事先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奈何还是心如刀割,她不自觉的往墙角里蜷缩着虚弱冰冷的身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躲避这场一触即发的风暴。

    “回答我!为什么!!”焰魔罗暴烈的怒吼。

    安兮年忧切的紧盯着他的胸口,担心他的身体禁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怜怯怯的嗫嚅道:“不,不是的……”

    “何必装可怜?你的手段厉害的很!就连我也曾是你股掌间的玩物!”

    “我没有……无赦,我说的爱你都是真的……”

    “撒谎!你敢说你没有打过冰魄的主意?”

    她没有办法否认,却不甘心就此被他定论,她仰起头急切的辩解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愿意向你解释,请你最后再相信我一次!”

    “不可能了!”

    “无赦……”她抬起手紧压着心口,不知是因为哀绝还是什么,她阵阵心悸反胃,身体里一阵阵揪痛,“我是爱你的……”

    “爱我?”焰魔罗的唇角扬起冷笑,暴戾的赤瞳绽出冰入骨髓的寒光,“从来没有人真的爱过我!我连母亲的爱都不曾拥有过,又怎么该相信你?爱是什么?梦幻泡影毒如蛇蝎!我信过一次,差点万劫不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却已经是第三次在她的面前失控,她知道他孤冷坚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我不会再背叛你了,我发誓!一生一世我都陪在你的身边,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滚滚热泪,她无法阻止自己。她的身体与心都好痛。

    焰魔罗无视她水眸中的柔弱与真情,他提醒着自己她是个演技高超的女表子,然而这样的提醒却惹怒了他自己!他铁钳一样的手猛扣住她的肩头,将她重重的撞向墙壁:“你居然蠢的没有逃走?!为什么?因为你自信吃定了我,以为我舍不得对你下手?”

    好痛!过猛的冲击力几乎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视线也模糊不清了起来,尖锐的痛觉由下腹蹿起,她本能的抓住他的双臂,凄楚的娇容瞬间煞白,安兮年轻弱无力的求饶道:“无赦……我不舒服……明天再来好吗?”

    “少装了!就算让你躲过一时又如何?我一生都不会再善待你!”焰魔罗咬牙切齿,几乎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他将她从墙壁上提了起来,拖拽了几步大力的甩到了榻上。

    安兮年痛呼一声,被冲撞的头晕脑胀,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钝痛难耐的小腹,她的心头大悲大惧,她可以预想再这样下去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求你了……无赦……今晚放过我……”

    “闭嘴!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什么!你不是爱我吗?那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过!”焰魔罗狂戾的赤瞳翻涌着黑黯的风暴,他不许自己被她左右,他不许!不顾她惨白的脆弱容颜,不顾她涟涟的泪水,他一把就扯裂了她的衣裳,他看到她脖子上的伤,更加的怒不可遏,“我说你为何会临时倒戈,原来是因为羿开始吸你的血了!无耻的女人!我将会比羿更加残暴!”

    “不要这样……”她绝望无力的抵抗着,虚弱的身躯宛如一匹破布,被强行打开,“无赦……求你……啊!”

    剧痛下她的眼前一黑,浓稠凄艳的鲜血瞬间染透了她的裙裾,她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哀绝,心痛到麻木,她空茫悲戚的望着他,很快便被黑暗夺去了意识。

 第九十六章 结局

    他们,曾有了一个孩子。 
    然而因他的暴戾,失去了。

    她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有了他的骨肉,才又背叛羿转而投向他的吗?焰魔罗无从得知,他闭了眼,身体一阵一阵的剧痛,奈何他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却也是血肉之躯啊。

    “大汗不应喝那么多的酒。”医官替他清理着发炎的伤口,这样惨骇的穿骨之痛就连医官也是触目惊心呢。

    “是啊,我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焰魔罗的心寸寸抽紧。可是他也忍不住的问自己,如若不是这副田地,他会允许她生下来吗?他还能再次接受她吗?

    医官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指的是焰魔罗自己的伤势,不是指那个流掉的孩子。纵使是有回天之力的神农,也只能治的好身体,医不好心吧?

    “她醒了吗?”焰魔罗问道。医官将黄褐色的药粉洒在焰魔罗的伤处,锥心的灼痛感惹得他本能的拧了一下眉,却连一声都没有哼。

    “还昏睡着,母体亏空的太甚了。”医官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忍不住多嘴道,“大汗要去看一眼吗?”

    “不必了。”

    他该如何去面对她?他恨她,也愧疚,还爱着,却不信了。他不愿去面对她温柔而脆弱的眼睛,不愿去分辨她的泪水与语言到底有几分虚假。一句『我恨你』要说的多决绝,才能让人感觉足够安全?

    他舍不得她离开,也不愿她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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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安静的跳跃着,炭木在炙烤下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有轻若蚊吟的啜泣声,是绿珠在偷偷的哭。

    一声幽微的呻吟,宛如叹息,在昏厥了整整三日之后,安兮年终于醒了。

    “姐姐……”绿珠从地上弹起来,扑到了她的榻边。

    安兮年面白如纸,气息虚浮的好似一团轻絮,若不是有厚厚的棉被压着只怕就要随风而去了。

    “为什么哭?”安兮年的声音微弱。

    绿珠擦着眼泪,犹豫了一下,答道:“姐姐,医官说……”

    “我知道。”安兮年撇过脸去,一只手缓缓的移到了腹部。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了解。

    缓了好一会儿,她低低的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焰魔罗他……有来过吗?”

    “没有。”

    安兮年微微的点了点头,哀伤的容颜更惨白了些。

    他……不在乎的吧?

    他一定是恨透了她。因为对她的厌恶,所以连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也都这么的无动于衷。

    苍白的双唇颤抖着,安兮年红了眼眶,鼻酸到无法喘息。

    他对她的指责都是成立的,她无从辩驳,她的确别有目的,的确算计了他,他是应该恨她的,之前有这个孩子,她还有借口赖在他的身边,而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也失去了,她只是一个无耻的欺骗了他的女人,他不会再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惜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死灰般的面容没有一丝的生机,她有一些认命,也很累了。

    “绿珠,我想离开这里……”她要走了,不是不爱他,是不想再惹他生气了。她的心隐隐作痛,一寸一寸的被绞紧。

    几度伤花,他们的缘分,尽了……

    『无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对不起,说过要一生一世陪伴你,却又一次的食言了。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说过很多谎话,也的确觊觎冰魄,不管你怎么样对我你都没有错。只是有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真的,那就是我爱你,不论你信不信。』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次真爱就是一次生死。当焰魔罗看到这条蘸满悲泪的素帛,前所未有的惊痛偷袭了他!他在怕什么?在舍不得什么?

    素帛翩落,焰魔罗宛如离弦的箭冲向了东厢。

    白日里也依旧昏暗的房间,连阳光都是冷的,空寂的东厢再也没有一丝的生气,宛如结冰的湖面。安兮年走了。

    她不得不走,死总是缠着她不放,她很累了,并且生无可恋,可她还是想爱他的,其实她舍不得走,只是他的冷漠与厌恶,她已经撑到极限了。

    篝火也已经熄灭,沉寂的房间就像一个冰窟窿,安兮年宛如一片枯叶,静静的躺在榻上。她的面容很忧伤,除了暗淡发灰的唇,整个人再无其他颜色。她服了鸩毒,结束了绵绵无期的苦役,她的手里紧攥着那一柄竹制的梳篦,离开了这个美丽而遗憾的世界。

    其实她是感激的,感激自己可以拥有一份甘心为之付出生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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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医官都大呼回天乏术,所有医官都跪在了焰魔罗的脚边,安兮年的身体历经了假死和小产,所有的元气都被掏空了,而鸩毒已经侵入血脉,后半夜就已经发作,人力不可及了!

    何止是心如刀割啊,简直是心魂俱碎!焰魔罗胸中急涌出一股腥甜,凄艳的血迹旋即顺着唇角流下。

    蓦地,他想到了那个木匣,那个元祐留下的黑檀木匣,不愿意放弃哪怕最微弱的希望,焰魔罗发了疯似的冲去了太师堂。

    寒冬料峭,枯池朽木,百废待兴,而放置木匣的石壁上居然有藤蔓发起了翠绿的嫩芽,焰魔罗疑惑了片刻,旋即心下有了领悟——原来这灵药就是失踪的冰魄!

    深蹙的眉稍稍打开,他竟然没有一丝的迟疑,抱起黑檀木匣飓风般狂奔回了东厢。

    时光在幻觉里被扭曲,光影交错,白驹过隙,安兮年仿若徜徉在水底又似漂浮在云端,不同的时空相互交叠,声音与画面就像疾驰而过的火车,一幕一幕。

    贴满了彩色琉璃与古怪佛号的房间、堆满了酸奶与水果的冰箱、抹在她眉心的鹿血、晶莹剔透的香水瓶、荒凉漠北的长河落日、灯火阑珊的城市霓虹、成群的野狼张扬起的黄沙、海滩公园的秋千架、牛皮粗缝的酒囊、星巴克的抹茶拿铁……

    “滴、滴、滴、滴、滴……”病床前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声响,安兮年微微张开眼睛看见了蓝色的小屏上白色的数字,这是哪里?她沉重的眼皮再度阖上。

    “年儿……”沉痛的声音,宛如叹息在她的耳边回环不绝。

    是谁?

    她挣扎着想要再度睁眼,一大片刺目的茫茫白光遮天蔽日的闯进了她的眼睛和脑海,宛如闪电的速度,将整个世界再度逆转。

    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在一大片空白中漂浮着,不知要被带去哪里。

    那些声音与画面,越来越快,一闪而过,全部化成了轰鸣声。

    “年儿!”

    她猛然睁开眼,看见了织着飞禽的床榻的顶端。

    “年儿……”低沉的声音直击她的心扉,嘈杂一瞬间全部隐退。

    她有些迟钝的缓缓转过眼睛,看见了一个男人。

    他的模样宛如天神般的俊美,一双火焰般的赤色眼睛,他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正深深的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大掌抚上她的面颊,她喜欢他碰触的感觉。

    “你是谁?”她声线沙哑的问。

    焰色眼眸的男子一愣,回头去看医官。医官连忙说:“灵药可起死回生,但是毕竟死过一次,兴许是因此丢掉了记忆也不足为怪。”

    男子若有所思,剑眉斜插入鬓,他缓缓转过雕塑般的冷毅容颜,将沉痛又情深似海的目光投向她。

    “你是谁?我又是谁?”她虚弱的呐呐道,神思恍惚的缓缓抬手抚上了他的面容,想要抚平他深蹙的眉心。

    苦坚甘缓的草药味被室内的炭火烘暖,男子美丽的深邃眼眸中火焰灭去,盛满了海水,他的声音淡漠而温柔,隐约着心痛,他说:“我是东胡拓跋氏的首领焰魔罗,你叫安兮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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