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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陌上药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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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李氏的医术纯粹是子虚乌有,要是离开了筱蓉,李氏可是什么都不会的。若是待会儿钱氏生不下来可别怪她哦!
筱蓉就听话地坐在外间的一条长凳上,依着墙打盹儿,耳膜里不断充斥着钱氏的哀嚎,她兀自睡得正香!
李氏正偏身坐在床头上,一双粗糙的手握住了钱氏的,在她耳边说着鼓劲儿的话,还用袖子替她擦着满头的汗。
回头刚想对筱蓉使眼色的时候,却没看到筱蓉。朝外张望时,就见刁氏冷着一张脸低低说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给你弟妹帮个忙让孩子进来做什么?她一个小女孩儿,看到这些东西能行吗?长大了还怎么嫁人?”
刁氏的话一字不落地都传到筱蓉的耳朵里,她乐个不停:没想到刁氏的口才还真么好,幸亏她找了这么好的借口,不然自己还真是没有推脱的理由。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刁氏不让她去,她就算是满身的本事,也没地方施展啊。
李氏听了这个话,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来,筱蓉不进来,她哪有这个本事让钱氏顺顺当当地生下孩子来啊。在刁氏面前,她自然不好遮面,刁氏又是这么不相信她的,若把她撵出去,她死也不肯干的。
搓了搓手心,李氏的鼻尖已经沁出一层细汗来,急得她再也坐不住,只好站起身来在床前来回地踱着。
刁氏的话让她无法反驳,人家说的在理,一个小丫头,怎能看到产妇生孩子呢?虽然之前也救过孕妇,可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今晚上当着刁氏的面,筱蓉是绝对不能进产房的,不然,日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啊?李氏的名声已经让刁氏给败坏的够呛了,若是筱蓉再传出去这个话,她们娘两个还怎么见人啊?
想至此,李氏咬咬牙,不再来回地踱步。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筱蓉的名声要紧啊。
她弯下身子来,查看钱氏的身体状况。之前和筱蓉在一起,就是见她这么处置的。
钱氏的身子底下湿漉漉一片,羊水早就破了,可孩子还憋在肚子里,连头都没露出来,若是再迟了,怕是就一尸两命了。
她忙趴在钱氏的耳边,给她打气:“弟妹,你要加把劲儿呀。”又回身和刁氏说道:“娘,你去冲碗红糖水来!”这一次,刁氏倒是没说什么,乖乖地照做了。
那个请来的稳婆就眼色古怪地望着李氏,撇了撇嘴,露出那一口大板牙来:“我以为请的是什么神医呢,也不过就是和我一样的,不见得有什么新奇的。”
李氏也顾不上理会她,眼见着钱氏又大叫一声浑身发抖,拼命地使劲儿,她大汗淋漓地趴在床尾观察着。
趁着刁氏到外头调红糖水,她连忙拽了筱蓉进屋:“你快些看看,到底怎么办?”
坐在椅子上的稳婆就怪眼一瞪,“噗嗤”一笑:“你婆婆才说了不能让这女孩子进来,你还把她领进来?冲撞了产妇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筱蓉听了回头冲着她狠狠一瞪,恨不得把她一嘴大板牙给捣下来。人家要死要活的,她却在这儿说风凉话,也不上前搭把手。管这么多闲事儿干什么,能救人才是真本事!
筱蓉瞥了一眼钱氏的下身,只见羊水流的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破了多久了,孩子还生不下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筱蓉估摸着,钱氏定是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任事儿不干,胎儿长得过大,才有着难产一说的。
要是搁在现代,早就来个剖腹产了。可眼下,是来不及了,漫说刁氏不会同意剖腹,就算是同意了她也不敢接这个活儿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备好的银针,那还是宫里太后赏给李氏的,她在来之前就悄悄地放在袖袋里。
对着钱氏的合谷、三阴交等穴位扎下去,就见钱氏的身子轻颤了下。听着外头的脚步声,她连忙拔下针,藏在袖子里退了出去。
卷一 血海深仇 五十八章 惹祸上身
刁氏端着红糖水进来了,见筱蓉正趴在里间门边儿,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李氏扶起钱氏的头,两个人把那碗红糖水给钱氏喂进去,不多时,钱氏又开始用劲儿了,慢慢地,李氏看到了希望,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胎儿头露了出来。
她喜得忙喊:“弟妹,再用些力,快了,快了。”
刁氏就跪在墙角五斗柜下的蒲团上,对着柜子上的那尊观音像拜了下去,喃喃祈祷着:“大吉大利观音菩萨保佑我一家,让我顺顺当当地得一个大胖孙子。”
铁牛儿也是她的孙子,可从来没见她如此上心过。真是厚此薄彼啊。
筱蓉只冷笑地倚在角落里,看着里头的一幕,暗想: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呢?这孩子就算是生出来,也不见得就是个正常的孩子。羊水已经破了这么久了,大罗金仙也没办法了。
正想着,就听里头一声惊喜:“生了,生了。”
就见墙角的刁氏一咕噜爬起来,几步窜过去,腿脚敏捷地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她两手扒在床边上,兴奋莫名地叫着:“啊,啊?大孙子啊。”脸上似喜似悲地像是开了颜料铺子。
筱蓉嘴角斜了斜,还没看清是男是女呢,就孙子孙子地叫着。
不过很快,就证实了刁氏的说法,确实是个孙子。刁氏立即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抱着包好的孩子在屋子里绕圈儿,乐得都快要一跳三尺高了。
不过颠了一会儿,她忽然停下来,满脸的惊讶:“咦?这孩子怎么没哭啊?”
你才发现啊?筱蓉满脸的不屑,孩子刚生出来她就觉得不对劲,本想和刁氏说说,可她像是疯了一般又是跳又是叫的,哪里还顾得上听筱蓉和李氏说些什么?
这会子才看出来孩子不正常了,是不是太晚了?
筱蓉若无其事地望着那个裹着婴儿的襁褓,却是用上等的细棉布做的。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当初江家赏赐给李氏的,李氏得了这块料子的那一晚,还在她屋里抖开来看了好几遍。
这东西如今到了刁氏和钱氏手里,可见平日里都是张顺拿出来的,刁氏用着人家的东西,还得在背后坏李氏的名声,这样的人,真是最可恨了。
李氏在听到刁氏的叫唤之后,也忙凑到她面前想看看,谁知道刁氏胳膊肘子一拐,愣是把孩子抱向了一边,嘴里还哼哼着:“你别看,免得惊着了我的孙子!”
这副嘴脸变化得可真快啊,记得她去求李氏的时候,可是低声下气、低眉顺眼的,才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孙子生出来了就这么副德行!以为别人稀罕她的孙子呢。
李氏的手讪讪地缩了回来,眉头紧了紧,就低声道:“娘,这孩子生下来都该哭两声的,怎的这孩子一声不响的?”
刁氏却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里,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你以为是你家铁牛儿啊?生下来哭声震天的。这孩子不哭,倒是个安静的性子,不闹人的。”
她揽着孩子不让李氏看,也不听人劝。刚开始可是她叫唤出来说是孩子不会哭的,可这一转眼的功夫又说孩子性子安静,不闹人了。真是正反话都是她的,筱蓉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呢。
坐在一边儿歇着的稳婆,正喝着茶,吃着红鸡蛋,听了这话,忙凑趣儿:“老嫂子这话正是呢,我接了一辈子的生,这样的孩子可真是少见啊,将来注定是个读书种子,公侯万代的……”好话就说了一车子,无非是想早点儿得些赏银罢了。
刁氏就乐颠颠地从床头的小匣子里取出一块粉皮银霜的小银角子递过去:“今儿大喜,生受你了。夜太晚了,你就到我屋子歇一晚上再回去吧。”
“啊呀,你们这样的人家到底大方。”稳婆接了银角子,在手上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收了,嘴一咧就露出那口大板牙来:“我接生过多少家,统没有你家这样大气的,小少爷将来定是个好的。老嫂子,我也不啰嗦了,累了一夜先歇着去了。”摇头摆尾地就颠出去了。
李氏见刁氏满面笑容地送走了稳婆,回过脸来已是带了一层冰霜,心知惹不起这位不通情理的婆婆,拉了筱蓉的手低声告辞:“娘,我也该回去了,丫头还小,该睡觉了。”
刁氏就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让你不要带孩子过来,你偏带!你弟妹刚产了,身子虚,难道要我一把老骨头照料着?你这当大嫂的不伺候谁管?”
李氏硬着头皮听了,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个时候想起大嫂子来了?刁氏年纪也不老,为何就不能照看?她家里也有两个孩子呢,哪里有空儿?何况一家子的嚼果都没有着落呢,她在这儿照看着,两个孩子找谁要吃的去?
刁氏实在是脸皮厚,也不想想自个儿到底做了什么没羞没臊的事儿。李氏只装作听不懂,牵了筱蓉的手淡淡应道:“铁牛儿还在家里睡着呢,我得回去了。”低了头,也不看刁氏的脸色,径自走了出去,恨得刁氏对着她的背影直骂。
回到家里就已经是大半夜了,勉强睡下才迷糊了一阵子,天就麻亮了,李氏赶紧起来收拾早饭。
一家人天大亮的时候,正围坐在那张破桌子前吃着简单的早饭的时候,就见刁氏披头散发地搡开篱笆院门,凶神一样闯了进来。
李氏惊讶地放下碗筷,刚站起身子,就被冲进来的刁氏迎面甩了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脚跟,愣愣地望着疯子一样的刁氏。
见铁牛儿和筱蓉还端着饭碗,刁氏一下子火上来了,双手一掀,那桌子就翻了个底朝天儿,桌上的碗、碟子哗啦啦一阵脆响,地上到处一片狼藉!
李氏忍了几忍,到底是忍不住了,咬了咬牙,把筱蓉往身后拉去,恨恨问着:“你这是发什么疯?我哪里又碍着你了?”连“娘”也不叫了。
刁氏血红着一双三角眼,对着李氏的脸就啐去:“你这养汉子妨家的狐狸精,昨儿晚上你施了什么手法?我好好的大孙子怎的不吃也不喝?你说,是不是你看你弟妹生了,你嫉妒了,暗中就下了手?”
她伸开双手就要上来掐李氏的脖子,好在李氏平日里经常干活,轻巧地闪开了,可也得防备着她对孩子下手,所以李氏把两个孩子牢牢地护在身后。
卷一 血海深仇 五十九章 急转直下
刁氏头发披散、眼睛血红,一张红殷殷的嘴唇一张一合,嘴角泛着白沫,青天白日地,仿若夜叉降临,厉鬼重生,令人看了真有些胆战心惊的。
李氏护着两个孩子,还要防着刁氏上来揪打,平白地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颇有点儿招架不住的感觉。
筱蓉手心里捏着一根银针,暗自戒备着。这还是昨晚上替钱氏扎针的时候留下来的,后来回来晚了,上床就睡,自然就没顾得上放回去。今儿刁氏一来,看那势头不好,筱蓉就悄悄地捏在了手里,预防不测。
刁氏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李氏,几次都没能如意,气得她跳脚大骂,引来了左邻右舍都趴在篱笆院门口看热闹。
见到刁氏那副样子,他们也都面色微变,邻居杨奶奶忍不住就问:“老嫂子,你这是怎的了?听说你昨晚上得了一个大孙子,今儿怎么还有心情闹腾开来?”
“呸!什么大孙子,是个呆子。昨晚上要不是她带着这小贱人去,我的大孙子能变成那个样子吗?都说了女孩子家不能进产房,她偏不听,这小贱人长大了也是个狐媚子,进了一次,就冲撞了我的大孙子了。”
她见人多了,也不再跳脚了,只坐在门口拍腿打掌地哭着:“老天爷啊,我这把老骨头这是做了什么孽了?竟摊着这么个妨家的狐狸精,还带了一个小狐媚子。这是让我一家都活不了了啊。”
她唱作俱佳地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身上那件银红纱衫沾了些泥土鼻涕在上头,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也许是早晨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衣裳也没有理好,胸前的衣钮竟然没扣上,一双肥嫩的大奶子就在胸前一跳一跳的,随着她的肢体动作呼之欲出。
她口口声声她一把老骨头的,就筱蓉看来,她收拾地光鲜亮丽,脸上的脂粉足有一寸厚,猩红的唇像是吃了人血馒头,哪里有一点儿老相了?
李氏被她作弄地惶惶不安,在屋里揽着两个孩子,急得后背上出了一身的汗:“娘,你可不能空口无凭啊。昨晚上孩子生出来不还好好的吗?后来你说孩子不会哭,我要看看你不是不让看吗?怎么过了一晚上就成了个呆子了?”
“不会吃不会喝,也不会哭的孩子,不是个呆子是什么?要不是你昨晚上带了小狐媚子进去,怎么会成了这样?”刁氏一张利口自然不会绕过李氏,咄咄逼人的口吻几乎要吞吃了李氏一样。
李氏虽然没有她牙尖嘴利,但是面对这样的事儿,自然也不含糊,忙辩解着:“娘,昨晚上弟妹的羊水破得早,孩子生下来你又不让我看,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孩子才变成这样的。我去了也只不过是帮着弟妹,就连妞妞,也没有坏心,更不可能冲撞了孩子的。”
“你还敢狡辩?明明就是小狐媚子干的好事儿,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对一个刚生出来的孩子下手?”刁氏一双三角眼瞪得滚圆,咬牙切齿地望着筱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筱蓉哪里害怕她?若不是隔着李氏和铁牛儿,她早就对刁氏这个泼妇出手了,不给她点儿教训,她这样的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李氏这下子真的是百口莫辩了,明明昨晚上筱蓉进去是为钱氏扎针的,也是她授意的,可这话她不敢对大家说,万一人家知道她们娘俩串通好了行医,以后她的日子还怎么过?筱蓉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医术,传出去人家不得把她当成了妖怪?
怪就怪这里的村民太迷信,一听刁氏说女孩子家进了产房,都觉得就是这小女孩儿冲撞了刚生下来的婴儿,竟然没人去多想。
筱蓉此时只觉得满心里都是悲哀,这可悲的旧社会啊,这可怕的迷信思想啊。
刁氏见众人都点头认可她的话,更加来了劲儿,站起来一手就指定李氏:“你们说,像她这样的恶妇该不该打?还天天打着神医的幌子行骗,真是丢尽了我们张家人的脸!”
并没有人出声阻止,刁氏一张油光水滑的脸上得意万分,就差没有笑出声来,上前就对着李氏扇了过去。
李氏先前已经挨了一耳光了,此时见巴掌又扇过来,真是又惊又怕,这些邻居都是怎么了?她可是半夜三更救活了犯病的狗子,平日里常给杨爷爷和杨奶奶送些药草、治好了杨爷爷多年的老寒腿的,不然,杨爷爷哪能够爬到后山上去采蘑菇呢?
可是眼前这些人的脸,个个都淡漠地看不出一丝表情,好像木偶人一样,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
她的心在这一刹那就死掉了,只觉得浑身冰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去,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潜意识里,她两手还牢牢地圈着两个孩子。
刁氏那一巴掌打下来,李氏竟不躲不避,愣愣地扬着脸就那么等着巴掌落在脸上。
筱蓉也已心灰意冷,这些邻居的心都让狗给吃了,才受了她们的恩惠,一转眼全都忘掉了吗?
可是李氏是无辜的的,就算是所有人都不信她,她也要维护她,没了她,她不能确定自己现在还活着。她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由着刁氏就这么作践了她。
在刁氏的手快要落到李氏的脸颊上时,说时迟那时快,筱蓉就抬起了那只捏着银针的手,对着刁氏的肚脐就扎去。
初秋的天气,秋老虎的余威还在,刁氏只穿了一件银红纱衫,肚脐眼儿隔着衣料看得清清楚楚的。筱蓉个头又矮,刚好到刁氏的肚子处,所以,也就是举手之劳,一眨眼的功夫儿,刁氏就愣在了那儿,举起来的手离李氏的脸颊堪堪有一寸,就再也落不下去。
由于刁氏是背对着众人的,筱蓉就倚在李氏怀里,任谁都没看出来筱蓉动了手脚,就连刁氏也不知道怎么了,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落不下去,尽管心里急得要命,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卷一 血海深仇 六十章 中秋悲情
李氏知道筱蓉的手段的,此时见刁氏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也看出了端倪,脸色一正,忙抓住这个时机,就扯着刁氏的袖子直哭:“娘,媳妇有什么错,你打骂都使得。可这脏水不能往媳妇身上泼啊,昨晚上孩子好好的,你也是看见了的,今早上才看出毛病来,这能和我有关系吗?妞妞这孩子只不过是趴在门口看了看,压根儿都没有进去过,怎能说她冲撞了孩子?何况那时候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本来李氏口笨嘴拙的,压根儿就说不过刁氏。刁氏的歪理又是一套套的,只是现在她浑身麻痹,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身上僵硬地动弹不了,李氏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是捅破了天,刁氏也无可奈何了。
刁氏一双眼瞪得滴溜溜圆,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气得她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这样的人,也得让她尝尝被人压制地抬不起头来的滋味才好。
李氏哭了一阵子,把自己给摆清了,见刁氏依然不动,胆子也大了起来。
筱蓉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就拽了两个孩子朝着篱笆院门口那几个趴在那儿看热闹的邻居们说起来:“你们看看,婆婆非得说是我使了坏,可昨晚上我什么都没做。她的孙子出了事儿就赖我,我们铁牛儿难道不是她的孙子,怎么也不见她疼一次?天底下偏心的爹娘有,可还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由于刁氏背对着大家,众人也看不清她的脸色,也就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着:“嫂子,看样子你是冤枉了你媳妇了,她再怎么着也不能害你的孙子啊。”
“就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还是回去吧,照顾孙子要紧!”
李氏见众人都说开了,也不理会刁氏,拉了两个孩子就进了屋,经过刁氏身边时,还朝她哭道:“娘,不管怎样,我都是张家的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能有什么错?你见天地来找事儿,难道不想让你大儿子家好过吗?”
说完就“哐当”一声甩上了那扇破门板,众人只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好像李氏伤心地不敢面对大家一样。
刁氏仿佛也被这摔门声给惊醒了,头颤了一下,浑身就能动弹了,甩了甩手,上下左右都看了看,发觉什么都没有少,这才放了心。心中也不由纳闷: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能动弹说话了呢?莫非是中邪了?难道我冤枉她,老天真的看见了?
想到这儿,她吓得脸色发白,听见里头的哭声,满肚子想骂出来的话也憋了回去。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跳脚拍了两下门板,就悻悻地掉头回去了。
一众人嘻嘻哈哈地奚落她几句,也就散场了。
筱蓉和铁牛儿趴在门缝里看了半天,才回头对李氏说道:“娘,那个瘟神走了。”
李氏擦干了脸颊残存的泪水,长叹一口气,打开了门板,亮光照进来,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她蹲下身来,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了。
娘三个扶起了那张已经支离破碎的桌子,李氏坐下去就长叹一口气:“哎,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恶婆婆。”
“娘,别怕,有我呢。”筱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氏,里头满是爱护。
“刚才她那样,是你暗地里捣的鬼吧?”想起刚才刁氏那瞠目结舌的样子,李氏心里一阵痛快,点着筱蓉的脑门笑道:“你这鬼丫头,就是有法子。不过你爹若是知道了,怕是饶不了我!”
李氏脸上就带了悲戚之色,筱蓉也低头无语,她能让刁氏欺负不成她,也能让张顺不打她,可这夫妻之情,她没有法子替她修复。按说,张顺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可李氏偏偏就以他为天,这古代的妇人三从四德,筱蓉哪有办法替李氏洗脑?
就算是她想让李氏离开张家,离开张顺,可李氏能办到吗?她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儿的,女子从一而终的思想已经深深地烙在她的脑子里了,除了被休,没有别的出路!
八月节就在这样低迷的氛围中来临了,这古代的中秋节是传统的一大节日,不管有钱没钱,穷的富的,都是很隆重的。虽然张顺好多天都不回来,虽然李氏的心情不好,可她还是提前张罗开了。为了这两个孩子,她还是得打起精神来。
他们娘三个又去了一趟镇上,把晒干的药草送到了济民堂,换了些钱,李氏就带着两个孩子在集市上买了两包月饼、几包点心,又买了些家里必备的日常用品和吃食,晌午的时候,才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坐了牛车回去了。
铁牛儿对着那两包月饼早就馋得流口水了,可李氏不准他吃,说是要等到兔儿爷升起,拜了月中仙子再吃。
铁牛儿急得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的,把筱蓉逗得直乐:到底是个孩子啊,一有点儿好东西就忍不得了。
戌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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