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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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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才人净了手,又托了另一干净的银水盆至皇帝面前,皇帝懒懒摆手,“朕不吃。”他似是想叫退下,忽而一转念,“赏。”
这书房内只有一名外客,秦才人从善如流地将水盆移至湛莲面前。湛莲惟有起身洗了手,看向几个宫婢托举的糕点什物。
只见这五名宫婢一一托举的是栗子糕、鸡蛋羹、百合汤、燕窝粥和豌豆黄,湛莲除了鸡蛋羹,其他的都不爱吃,她见状微一挑眉,自是选了爱吃的点心。
“多谢陛下。”湛莲谢恩,秦才人引她到夹间用食。
二人缓步进了夹间,明德帝头也未抬,翻过并未看完的一页。
片刻,里头传来器物相撞与呕吐之声。两个宫女忙快步而入,谁知竟知一道蓝色身影比她们更快进了夹间。
“怎么回事?”
秦才人抬头,慌张回答,“陛下,孟夫人不知为何,只吃了一口鸡蛋羹十分难受,将它吐了出来……”莫不是有毒?
湛莲捧着椰壳雕云唾盂干呕两声,万般不悦地道:“鸡蛋羹里为何放红参!”
明德帝心头大撼。
莲花儿是丁点沾不了红参的,她说红参有一股怪味,令她食不下咽。以往莲花儿生病,为了补气,太医让鸡蛋羹里头调些红参一齐服用,莲花儿还没咽下就已难受,顿时吐了出来。自那以后,她爱吃的鸡蛋羹里再不敢放其他食材。这事儿连淑静太妃都不知道,只道她喜爱吃纯蛋羹。
自这全雅怜进来,明德帝处处试探于她。他故意选了红针而非碧罗,故意命人微挪泰来斋摆设,他故意选中四样莲花儿曾不爱吃的点心与鸡蛋羹,又密命顺安在鸡蛋羹里掺进一丁点红参碎屑。
明德帝觉着自己疯魔了,面前这个眼生的女子分明不是两年前已在他怀里离去的莲花儿,但她的举手投足,神情语气,还有桩桩件件胆颤心惊的巧合,让他无法克制地滋长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疾步上前,将那只吃了一口的鸡蛋羹捣得七零八落,并将其推至湛莲眼前质问道:“哪里有红参?你休要胡言!”
湛莲道:“那股怪味那般冲鼻,怎会没有?”
“陛下……”秦才人不解二人争执深意,只恐怕圣驾吃食中有人下毒,意欲开口,却听得皇帝大声将她喝退。
秦才人不敢抗旨,惟有喏喏退下。
明德帝放下蛋羹,长臂一伸擒住湛莲细嫩的脖子,阴鸷无比地道:“说,你是何人?”她若答错了一个字……
湛莲吃痛,嘴里答道:“我是全雅怜。”
明德帝刚硬的大掌加重一分力道,“你是何人?”
湛莲面红耳赤,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明德帝的手,“我是一块莲花状的玉佩!”
明德帝如遭雷击,忙不迭撤开了大掌,倒退一步。
那朵惹人怜爱的菡萏儿,曾在临终前凄凄与他说道,她说来世要当一块玉佩,时时陪在三哥哥身边,又不让三哥哥再受死别剐心之苦……
莲花儿的最后一段生路惟有他在身边陪伴,她在他耳边的喁喁轻语,又还有谁人能得知?
明德帝深深吸气,下唇不住轻颤,这位年轻有为的帝王,面对一个他一只手便可掐死的小小弱女子,竟生出比敌国有千军万马更大的惶恐来。
“你……”皇帝从不知道,自己竟有说不出话来的一天。他喉头滚动,吞下一口唾沫滋润干涩的咽喉,才可重新开口,“你是莲花儿……”任凭世人说他疯了也好,痴了也罢,这娇人儿,的的确确是他的莲花儿!
湛莲双手扶住脖子猛咳两声,却是抬头否认,“我不是。”
她定是怪他伤了她。明德帝不自觉滑过这个念头,再次说道:“你是莲花儿。”
湛莲见哥哥眼中笃定更甚,心头欢喜无比,嘴里还倔强地道:“说了我不是,我是一块……”
话音未落,湛莲就被紧紧揽入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
这个胸膛仍是这般坚硬温暖,这个气息仍是这般好闻安恬,湛莲也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兜兜转转再次回到令她安心无比的怀抱,不免卸下一切包袱,顿时鼻头一酸,哽咽轻软地唤了一声,“三哥哥……”
回应她的是几乎将她箍碎的怀抱。
湛莲眼眶一热,簌簌掉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相认可是合了宝宝们的意了,宝宝们还不收藏撒花庆祝~~~
第20章
湛莲扑在皇帝怀里,欢喜泣泪许久,直至颈边传来一阵湿濡之感,才让她蓦然回神。
“三哥哥……”莫非是她的皇帝哥哥哭了?那个从来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三哥哥哭了?
“嗯,”明德帝湛煊沙哑之极的声音自她颈窝传来,“再一会……再一会。”
湛莲生生听出几分脆弱,依靠的胸膛贲张如铁,可见主人此时紧绷着多大的力道。
许久,湛煊才缓缓抬起头来,拥着她动了动手臂,在湛莲看不见的地方抹干了泪迹。只是面对湛莲时那一双赤红眸子,仍泄露了主人不愿妹妹看见的软弱一面。
湛莲见三哥哥哭了,却是比她自己哭更加心疼,她拽着他的袖子,傻傻问道:“三哥哥,你怎么哭了?”
“哥哥没哭。”湛煊尴尬地偏头眨了眨眼。
顺安与秦才人在外头不敢偷听,只是许久还不见皇帝出来,不免有些担心,顺安轻轻地挪了两步,伸了伸脖子,对里头不轻不重地试探唤了一声。
明德帝的声音传来,“统统都出去!”
顺安不解圣意,想着陛下怎会与全雅怜独处这么久,莫不是他已把她杀了罢?思及此,顺安忙叫秦才人领着宫婢退下。
湛莲忙悄悄道:“让他们把东西拾掇好了再出去!”
湛煊凝视着她哑然失笑,仍是照她的话说了。
顺安愈发古怪,这圣上一会儿要丫头们移乱摆设,一会儿又要摆齐了东西,这莫不是又想念起永乐公主发起疯病来?虽有腹诽,顺安还是立即让宫婢们收拾。
不出片刻,训练有素的宫女就将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顺安再次叫他们退下,又听得明德帝道:
“顺安,你也出去。”
顺安这下真是不知龙心了,他挑眼颇为担忧地瞅了夹间一眼,默默躬身告退。
皇帝拉着湛莲出来,让她在榻上坐下,自己站在她的面前,捧着她的脸蛋细细地痴痴地看。
湛莲被他看了好一会儿,不免勾唇轻笑,“三哥哥,你在看什么?”
“朕看……”湛煊缓缓扬唇,一对黑眸还胶在娇颜之上,“朕的莲花儿,怎么都是美的。”
湛莲问:“哥哥喜欢我这张新面容么?”
“喜欢。”湛煊回答得毫不犹豫。只要是他的莲花儿,怎么样他都喜欢。
“可是你不仅把我这张脸一巴掌打肿了,还差点在我额头上……”
湛莲还没说完,只听得一道极脆又极重的扇巴掌声音。再一恍眼,只见大梁朝最为尊贵的九五至尊左脸上,出现了一道清晰无比的巴掌印记,不消刹那,皇帝的左脸便变得又红又肿。
湛莲顿时起身惊呼,“三哥哥,你做什么!”
“哥哥错了。”好似打的不是自己,湛煊只轻抚湛莲那柔嫩的脸庞,懊悔无比地开口,“哥哥是得了失心疯了,才会打了莲花儿,你最是个好人,别恼哥哥。”自己犹记得那一巴掌有多重,可怜他一直娇养着的莲花儿哪里受过这种罪,想起当时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湛煊就恨不得毁了自己作恶的手。
湛莲好气,“我不过顽笑话罢了,我什么时候真恼过三哥哥,莫说打我,就是哥哥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再说三哥哥打全雅怜,不也是因舍不下我么?莫非我连这点道理也不知道?”她一面说,一面抓紧皇帝衣襟,踮脚仰头去往他的左脸轻柔吹气,仿佛这样就能令他不疼似的。
湛煊轻喟,情难自控地再次揽湛莲入怀。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的心肝儿眼珠子。
湛莲只觉与三哥哥相认,还什么都没说,就已到了晚膳时分。太妃听她被明德帝叫来,也派人寻来了。
往时晚膳多是兄妹俩一齐吃的,只是现在身份有异,湛莲自然不能与哥哥共用了。她恋恋不舍地瞅着湛煊,此刻她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哪里会觉得饿?
湛煊捏着她的柔嫩掌心,“你不必回太妃那儿,与哥哥一块用饭。”
湛莲问:“若母妃问起来,三哥哥怎么说?”皇帝前儿才对全雅怜厌恶之极,突而态度大变,这该如何解释?
湛煊道:“只说是她的永乐回来了。”
湛莲扑哧一笑,“那不把母妃吓傻了。”虽然那是她的亲生母亲,湛莲却也不以为淑静太妃能如三哥哥似的,接受这荒诞之事。恐怕她还会以为自己妖言祸主,迷惑三哥哥哪。
湛煊眉头大皱,虽知这事儿确实得从长计议,但他才与湛莲死别重逢,怎肯放她离开视线?
“哥哥与你一同去陪太妃吃饭。”山不便就我,我便就山。
湛莲眼儿一亮,正要叫好,却看见他脸上还红肿不堪,“哥哥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哪。”真是傻瓜似的哥哥,打自己也那般用力。
“搓搓便好了。”
湛莲忙道:“哎哎,别搓别搓,我替哥哥抹些脂粉遮一遮,哥哥再拿一把扇子拦一拦罢。”
湛煊点头应允。
湛莲变戏法似的,从袖袋中拿出一套儿胭脂水粉,湛煊见状咧嘴而笑,“还是那爱美的莲花儿。”
湛莲道:“这些是我好容易炮制出来的,只是还有许多配料只宫里头有,外头没有,明儿哥哥赶紧帮我把东西找齐了,你瞧我这肌肤燥得很。”
湛煊摸一把她娇嫩的小脸蛋,心道都可掐出水来了哪里还燥?只是嘴里仍道:“好,你写好单子,今夜哥哥就给你备齐。”
一刻钟后,湛煊湛莲一前一后地出了御书房,在外候了多时的顺安不看主子,一双小眼反而使劲往湛煊后头瞧,见湛莲出来,他先是松口气,而后又对她左右打量,见她无伤无痕的倒觉稀奇,陛下究竟与这嫌恶之极的全四小姐单独在御书房做什么?
等等,莫非是内伤?
兄妹两个自是不知顺安心中纠结,二人一同来到宁安宫,淑静太妃见明德帝过来陪她用晚膳很是惊喜,忙让人撤下原要摆来的素食,询问皇帝是否让御膳房上菜,皇帝点头应允。
不出片刻,自御膳房过来的精致菜肴便摆了满满一桌,湛莲原是与洪姑姑站立身后为太妃和皇帝布菜,只是湛煊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妹妹站着伺候人,正摆着扇想着怎么找借口让湛莲坐下,却不经意听见淑静太妃问道:“陛下,不知陛下今儿召怜丫头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明德帝轻挑剑眉,“哦,原是有几句话问她,只是不知怎地说着说着,说到了豫州大旱之事去了。”豫州一带常年大旱,一直以来是朝廷头疼之事,虽然今年还未有旱情传来,但皇帝始终惦记在心。
太妃闻言大惊,转头斥责湛莲道:“你这没分寸的丫头,竟敢不知天高地厚与陛下议政,还不跪下!”
湛莲默默作势下跪。
明德帝忙阻止道:“太妃不必紧张,只是些不着边的话,可就是这不着边的话,反而给了朕一个好点子,朕想起豫州百姓将不受大旱之苦,心里着实开怀。怜丫头,朕今日就赐你与朕和太妃同坐。”
湛莲可是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了,这狡猾的三哥哥,这是在给她铺路哪。
太妃见这峰回路转得太过离奇,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湛莲到是乐于从命,虽然她伺候伺候母妃与哥哥也无妨,但自个儿坐下吃饭总是舒坦些,并且自她缠绵病榻以后,就再没与他们好好用过膳了。如今她换了一副健康的身子,眼前是最亲的两个亲人,湛莲怎能不欢喜?
明德帝命人摆了一张椅子,让湛莲在他身边坐下,见她微微笑着,顿时心满意足。
周围伺候的宫仆都震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了,谁不知道天家是出了名的讨厌全四小姐,怎地今儿居然赐她同桌同食,竟还离得那般近,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淑静太妃的表情也甚是古怪。前儿还要打要杀的,这会儿居然让人同坐了?
湛莲可不管旁人说什么,欢欢喜喜地坐下了。
皇帝的御膳并非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需要天子先吃了,再由天子赐下。湛煊在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中,先喝了一口熬奶茶,让人乘了一碗红枣枸杞鸽子汤,随即让人上了黄焖鹿肉,佛手金卷,金腿烧圆鱼,莲蓬豆芽等菜一一夹了,只他平日爱吃的凉盘一个未动。湛莲哭笑不得,三哥哥夹的,全是些滋补养生之物,分明全是要她吃的。只是哥哥的心意她自是欣然领情的,再者心情甚佳,奴婢送什么来她就吃什么,不一会儿就将小肚子吃了滚圆。
她掩唇小小打了个嗝。
明德帝顿时道:“你这就饱了?”
湛莲点点头。
“你吃得太少……”明德帝本想说她这小身板得多补补,免得她走了上一世的老路,只是见太妃神情怪异,他不由生生打住了半句。
虽嫌她吃得少,但湛煊又怕她撑坏了肚子,不敢强迫她多用,让她喝了口碧罗茶刮腻,自己与太妃再吃了一会,用了膳,太妃摆手不要奴婢送上的碧罗,照例泡一壶红针为皇帝消食,湛莲道:“太妃,妾来罢。”她已很久没有为母妃和三哥哥泡茶了。
淑静太妃愣一愣,见皇帝神情平静,才笑笑道:“不必了,还是哀家来罢。”
湛莲闻言也不强求,只站在太妃身后对湛煊吐了吐舌头。
明德帝垂眸遮去笑意。
这茶明德帝便不再赏给湛莲了,明知她不喜欢红针,恐怕赏了也得不到一个好字。他饮了两盅茶,敬事房的太监捧着名头过来,皇帝看也不看摆了摆手。
这是打算寝独自乾坤宫了。敬事房太监了然,躬身告退。
再饮了一盅,皇帝起身回宫。湛莲虽有不舍,但转念一想来日方长,也便想开了些。
太妃送皇帝离去,转身便问湛莲究竟发生何事,湛莲只照着皇帝的话本,含糊不清地道:“妾也不知发生何事,只见陛下与妾说着话,忽而灵光一闪,大笑几声。后来妾才知陛下是找着了解决豫州大旱的法子。”
淑静太妃狐疑,一时又看不出其中古怪,惟有作罢。
春桃得知主子今日风光大盛,不仅赢了六千彩匹回来,还被皇帝陛下赐得同桌同食,一时开心得如同喜鹊,喳喳叫着止也止不住了。
湛莲沐浴出来,见她犹浸在喜悦之间,不免轻笑,“这算什么,以后有得你开心的。”
春桃道:“主子鸿福齐天,定是苦尽甘来了!”
湛莲由人擦干头发,打发春桃与小草出去做事,自己用素净丝带将头发扎起,一人在内室潜心抄写经文。
忽而一只长臂自后捞住她的身子,湛莲吓了一跳,毛笔乱划,糊了一页经文。
第21章
“在做什么?”带笑声音伴着热气自耳边传来,熟悉之极的气息撞入鼻间,适时阻止了湛莲即将发出的尖叫。
湛莲一转头,只见湛煊换着一身黑色锦衣,笑眯眯地搂着他站在面前。
“三哥哥,”她低声惊呼,先是不依地捶他一下,才问道,“你从哪而来?”她可没听见外边的传禀之声。
“朕从地道过来。”
湛莲闻言不免好笑,她自是知道这宫殿底下有秘密地道,只没想到哥哥开了地道过来见她。
“宁安宫也有通道么?”她只知乾坤宫与菡萏宫有一条道儿。
“就在你这屋子后头。”湛煊也不瞒她,粗臂一松,就着烛光又低头凝视她,浅浅地笑。
湛莲几乎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星子,她也跟着笑,“哥哥又看我。”
湛煊微笑点头。
春桃听内室有动静,在外头唤了一声。
湛莲转头道:“我没事,准备睡下了,你们也去睡罢,没我的叫唤别进来。”
春桃脆脆答应了一声。
湛莲吹灭了四角的四根铜制宫人跪托像宫灯,留了桌上两根小蜡烛。她拉了湛煊的手想与他找地儿坐下,只是此间屋室简陋,湛莲只得道:“三哥哥,咱们歪床上罢。”
说罢便拉了他的手往月洞床走去,她脱了绣花鞋躺进里头,湛煊怕衣裳沾了地道灰尘,便褪去只着明黄中衣,挨着湛莲躺了下来。
湛煊大湛莲六岁,湛莲从小可说是被湛煊带大的。二人亲密无间,常常一床同睡,有一段时日湛莲夜夜噩梦,全是被湛煊抱在怀里才能睡得安稳。此时二人重躺在一张床上,少了几分年少的悠闲打闹,多了几分失而复得的珍惜与庆幸。
湛煊侧身躺在湛莲身边,笑容一直挂在唇边,黑眸再次流连在湛莲的新面容上,他的手指滑过她细长的柳眉,拇指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轻轻滑动一下,轻柔地抚过她的眼眶,修长的食指自她的俏鼻上移下,来到她娇嫩饱满的红唇上,细细地抚着她的唇角轮廓,继而摩挲着她滑嫩的脸蛋,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动作,那平日里沉寂无波的深邃黑眸,翻腾着无尽欢喜的巨浪,始终上扬的唇瓣,早已没了英明君主的威严,现下只是一个失而复了珍宝的傻讷男子。
湛莲就由湛煊这么痴痴地瞅着,自己也傻傻地笑着。
皇帝越看越满意,许久,他发出悠长满足的叹息之声, “瞧瞧朕的莲花儿,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儿,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美的姑娘了!”所谓相由心生,明德帝厌恶全雅怜之时,对她姣好的面容视而不见,只觉其面目可憎难以忍受;如今得知这里头住着他的小妹妹的灵魂,又觉怎么看都美若天仙,任谁也比不上。
湛莲扑哧一笑,眼珠一转问道:“那到底是我以前的容貌美,还是现下的容貌美?”
湛煊道:“朕怎么看都是莲花儿,都美。”
湛莲满意地笑靥如花,回了一句,“哥哥怎么看也是天底下最俊俏的男儿。”三哥哥这两年来外貌并无大变化,只多了些许稳重与内敛,湛莲惟不满意他眼底深处的一丝沧桑之色。
湛煊宠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兄妹二人就这么歪着说着体己话,湛煊这会儿才从狂喜中回神,终于想起一件要事,“你占据了全雅怜的身子,那全雅怜的魂魄,去了何处?”
听皇帝问及全雅怜,湛莲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好似知道自己死了,可再一醒来,就已成了全雅怜了。并且,已经成了两年后了。”
“你是说你的记忆,还在两年前刚离去那会儿?”
“正是,我还记得哥哥你叫着我的名字,我不想弃你而去,可是使劲力气也不能说出话来。我知道我死了,可是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醒来便被春桃哭哭啼啼地倾诉,我才知道自己成了全四小姐,并且,还刚刚上吊自缢。”
“上吊?”湛煊略显诧异。
湛莲轻叹一声,“是了,全雅怜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太凄凉,到处受冷眼不说,嫁去孟府还成日受虐待,三哥哥,你不知道,她的十个指甲,都被自己咬得坑坑洼洼地见肉了。”她一面说,一面把自己十根削葱根的手指伸至明德帝眼前。
湛煊握住她的嫩指儿,摩挲她光滑平整的指甲,见她没事也就放了心,他不在意全雅怜如何,只关心自己的宝贝妹妹,“那你可是受了虐待?”
“我可不像全雅怜那么好欺负,那孟家大娘和那个下流鬼,想欺负我还早哪。”湛莲怕湛煊担心,避重就轻略过那些屈辱不说。
湛煊闻言却是一凛,他竟忘了自己缘何将全雅怜下嫁孟府,他猛地坐起身,“那混帐东西可曾欺辱于你?”若是碰了她一根手指头,他都要将他凌迟处死!
湛莲忙拍着哥哥胸口安抚道:“没有,没有,哥哥放心。”
“那、他对全雅怜……”
“也没有,春桃说因为那下流鬼得了那病,身子不好,所以不曾。”湛莲不敢将孟光涛企图□□她之事说出口。
湛煊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重新躺下。他后悔不已,一道圣旨将全雅怜嫁给了孟光涛,如今竟成了他莲花儿的……真该死!
“莲花儿,哥哥又做错了,哥哥把你害惨了。”他竟将自己的心肝儿陷入了这等泥沼之中。
湛莲摇摇头,“我死而复生,有什么不好,只是可怜了全雅怜。”她的遭遇说到底是因她而起,“哥哥,咱们悄悄地为全雅怜立一座衣冠冢罢。”
湛煊沉思须臾,点了点头,却是另有所图,他问道:“你如今七魂六魄在全雅怜的身子里,是否有哪儿不适?全雅怜的魂魄可是回来找过你?还有那阴曹地府之人,可是有人来找?”
明德帝不信鬼神,他身处高位杀人无数,照佛道说法都是要下地狱的,如今亲眼见这阴阳离奇之事,并不害怕自己,只万般庆幸莲花儿再次回到身边,倘若他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现下他只害怕一事,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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