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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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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莲哪里还能安生?她瞪着那寥寥几句的信纸,只恨不能瞪出个洞来; 且还想自那洞后头看出信州如今究竟是怎生模样。

    三哥哥现下是否安好?他是留在帐中作镇,亦或一马当先率军杀敌?他是否遭了小人偷袭; 是否中了埋伏?

    脑子里的疑问盘转飞旋,久久不能挥去。与杜谷香同住后好不容易分散的心神这会儿立即又回了一处; 甚而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湛莲心神不宁,又恨自己无法相助; 惟有临时抱了佛脚,日日进宫去与淑静太妃一同进佛堂礼佛; 也不顾腿儿跪得青紫丑陋; 她只乞求佛祖莫要让她三哥哥受了伤,快快得胜归来。她问母妃如何乞求佛祖最为灵验,太妃说许愿还愿便是最好,湛莲便虔诚许下愿望,只要三哥哥平安无事,她愿斋戒三年供奉佛祖。

    杜谷香自回王府后便再没有出过府,湛莲派人去请,王府也借托王妃生病,不易相见为由婉拒于人。杜谷香暗中派人传出话来,说她安然无事,只是惹怒了王爷,叫她闭门思过罢。

    湛莲自知杜谷香有手手段,便暂且放下了这一份心思。

    湛莲每日与母妃礼佛,盼着前线报来的捷报与平安,还分神注意着朝堂与后宫的动静,留在帝都的大臣们虽有些小动作,但都以御驾亲征为重,湛煊任命的几个内阁大臣处置平常政务井井有条,还有顺安公公在旁操持,军需补给皆无拖延。后宫也较为安分,良贵妃用她一贯的和气暂统后宫,贤妃也并不因大皇子成了太子而盛气凌人,依旧如往常一般安安静静,只是眉间似多了一抹轻愁。倒是太子生了两回病,每回都闹得人心惶惶,到头来皆是一场虚惊。湛莲同时还要管陪在太子身边的黄子杰,与进宫学琴的黄大妮……

    事儿细琐繁多,也着实叫湛莲操心不少,可她一闲下来,便总会止不住地想念湛煊。一日比一日更想,一时比一时更念。

    兴许是从未与三哥哥分别如此之久,兴许是三哥哥去做的事儿太过凶险,她无法不魂牵梦绕,常常梦见三哥哥策马归来,她喜极而泣飞奔相迎,偶尔却是三哥哥在梦中欺负于她,二人亲嘴相拥,哥哥替她穿衣解带,做那羞人的事,午夜梦回,双腿间总有些热热的。

    她扳着指头数着日子,自作主张将立秋那日定为三哥哥的归期,看着院中的银杏叶子渐渐由青变黄,牵挂的心儿愈发动荡不安。

    眼看秋雁马上便要归来了,前头竟传来凶信。梁军在信州大破敌军后,一路迎击向北,竟在豫北一带中了埋伏,明德帝竟在混乱中失去踪影,生死未卜。

    湛莲乍看到这密信时,只觉血液顿时逆流而上,她面如死灰几近昏厥。

    但湛莲明白自己此时绝不能倒下,三哥哥一定还活着,她还有许多事要替他做。

    她连灌了几碗提神补气的药汤,下令戊一封锁消息,首先便是绝不能让夏家得知这个消息。虽说夏家看上去忠心不二,但在这皇位面前,谁又能全然抵得住诱惑?湛莲怕夏家不顾三哥哥生死,趁机推举太子登基,以便自己在幕后操纵傀儡小皇帝。如此一来,他们便更愿三哥哥死,胜过他的生。

    湛莲自是不能叫这种事儿发生,她命戊一立刻去办,同时提笔疾书一封,要前线众臣务必追寻皇帝踪迹。

    写完后湛莲叫人来立即将信送去,在屋子里围着圆桌转圈,一面喃喃自语一面眉头紧皱,又断断续续交待了几件要事,这才消停下来。蕊儿送来一碗鸡汤,湛莲全无胃口,但仍强迫自己喝下,谁知她端碗时手竟是抖的,一个不慎倒在了身上,热汤浇在腿上。

    湛莲吃痛叫了一声,蕊儿慌忙上前为她擦拭,抬头便见主子泪如雨下。

    蕊儿问她是不是被烫着了,湛莲抹去眼泪,摇了摇头。

    紧接着便是漫长而无止境的等待。湛莲度日如年,如同活在刀山火海,浑身遭地狱业火焚烧,又如深埋冰窖之中。她从不敢想湛煊是否真的死了,她只想着他们为何还没找着活生生、没缺胳膊断腿的三哥哥。

    秋分后,杜谷香来了公主府一回,看见湛莲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不过短短几月,她竟已瘦成了骨头似的。

    她问她发生了何事,湛莲却什么也不能说。

    事儿渐渐地有了走露的苗头,顺安公公自宫里头带出话来,说是夏家这两日频频求见贤妃与太子殿下。

    湛莲让顺安稍安勿躁。

    秋风愈发地凉,树上的叶儿掉了精光,湛莲依旧没有湛煊的消息,夏家已然蠢蠢欲动,她沉住气,打算在关键时机放出已找到天子的风声。

    就在她打算下令的那个夜里,自豫北而来的传令兵带来了湛煊的亲笔信。

    湛莲一字一句地看完,确定这的确来自三哥哥的手笔时,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她终而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赶上。还差点永远回不来。哈哈哈

 第108章

    那日后,捷报频传。

    亲征军在豫河一带大破敌军; 继而一路将丹晏王与湛宇博赶出大梁; 甚至攻向了丹晏领地; 占据其重要城池。丹晏王眼见大事不妙; 不再听湛宇博极力劝说之辞,识时务地偷偷亲笔写下投降之书; 由举着白旗的士兵送给了明德帝。明德帝与麾下商议,决意接受丹晏乞降之信。只是除却权衡其降书中割让城池与每年上贡之事; 明德帝令其交出逆贼侄儿湛宇博。谁知湛宇博早料到丹晏王有了投降之心,带了两个心腹逃之夭夭; 甚而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抛弃不顾。

    豫北小王妃是个无辜人。她直到湛宇博杀害安晋王后才知湛宇博有谋反之意,可上了贼船再不能回头; 她就一路跟着夫君走上谋反之路。如今自是作为逆贼被送到了明德帝的眼前。

    明德帝派人将她带下去拷问湛宇博踪迹,同时下旨于近臣; 定要将湛宇博缉拿归案。

    一切尘埃落定,明德帝设下驻军; 留下平弘文等人处理投降之事; 定下了归朝之期。

    湛莲接到消息,打翻了膝上的汤婆子,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拉着喜芳蕊儿二人又蹦又跳。

    隔日,湛莲便开始日日去城墙上眺望,好似她那皇帝哥哥,会独自驾着爱驹朝她风尘仆仆而来,而不必率着凯旋之师经由仪仗领路便会进都城似的。

    杜谷香笑话她,“瞧你这样儿,都快成望夫石了。”

    湛莲微微红了脸,“横竖我没什么事儿,去城墙上散散步也不成么?”

    “成,怎么不成,那扫城墙的差役最是感激你,你风雪不阻每日都去,他连雪也不必扫了,你来回散步,便能叫雪也消融了。”杜谷香挤挤眼。

    湛莲不免害臊,拿了手帕往她身上扔去,“别净说我,你自个儿是怎么回事,听说这两日你又拿芳华整治了一通?”杜谷香凉凉道:“我自嫁过来便看不惯那那县主小姑子,仗着自己得父兄宠爱,从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前儿不过忍无可忍罢。”

    “那平南王便由着你闹腾?”她如今是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无人管得住了,将整个平南王府成日闹得鸡飞狗跳,上至老郡王老王妃,下至湛烨芳华,全都着过她的道儿。

    杜谷香勾了勾唇,“你这话说的,我哪里叫闹腾,我这是教芳华道理,是怕她出了嫁还跟在王府似的不知分寸,王爷自是理解我。”虽说那面红耳赤的模样看上去有些不像。

    “真亏得你这话儿也说得出来!烨哥这般容忍你,定是心里有你的,你便坦城地与他说说话儿罢。”

    杜谷香垂下眼睑,“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一颗真心全都掏出来给了他,他弃如敝屣,她又何苦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他不要,她便不给了。

    “你可想好了?你这婚,是我当初求着三哥哥赐下的,哪里说休便能休,万一三哥哥回来不同意你们和离,那你在王府也难做人了!”

    杜谷香道:“这不是全靠你了么,好人。你说一句话,胜过别人千百句话。”她顿一顿,“只是你可是考虑好了,御驾回朝,怕是便要准备大婚之事了。”

    湛莲道:“我是巴不得阿煊快些回来。”

    杜谷香头回听湛莲唤天子名讳,不免稀奇,湛莲解释是三哥哥让这么叫的。

    杜谷香若有所思地瞅了湛莲半晌,湛莲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嗔一句。

    “永乐,或许你……”杜谷香欲言又止。

    “什么?”湛莲追问。

    杜谷香想了想,却是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自豫北回帝都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湛莲既想湛煊早日回到帝都,又怕他连夜奔波太过辛苦,因此不敢在书信中表露急切,只是日子一天天接近年关,她的心思就愈来愈焦躁不安,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儿,在她的心上蹦蹦跳跳,好不难受。她每日睡醒,思的是湛煊,提笔作诗,想的是湛煊,挥毫泼墨,画的仍是湛煊。

    待院中的腊梅开出第一朵花时,她摘了下来,将一方丝帕与其一同送了出去。

    秋雁走了,腊梅开了,君因何还不见身影?

    似是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儿,第二日湛莲便接到了好消息,明德帝今夜便可率大军抵达信州,明儿下午便可班师回朝。

    湛莲听了,心头如滔天巨浪不停翻腾,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

    这夜她早早地沐浴好了,躺在床上准备歇息,打算明儿拿最美的模样儿迎接三哥哥。只是双眼是闭上了,嘴唇仍是上扬的,她的脑子如万马奔腾,亢奋得不得了。

    夜过三更,她居然还醒着,她懊恼地翻来覆去,嘴里喃喃数着小狗,“一只小狗,两只小狗……”

    “夜早深了,怎地还未睡着?”突地一道熟悉之极的带笑男子声音传透耳膜,如雷般直直击进湛莲心口。

    湛莲紧闭着双眼,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她定又是在作梦,她已梦了好几回,三哥哥回来,站在床边笑吟吟地叫她。她每回都被骗得睁开眼,一看又是一场空。

    这回她再不上当了。

    “莲花儿,朕回来了,你不看看朕?”

    这声音太过真切了!湛莲无法克制诱惑,倏地睁开水眸。

 第109章

    床头边高大的身影,不是她的三哥哥又是哪个!

    湛莲猛地爬起了身; 忙不迭地跪坐在床上直起了身。她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老天; 是三哥哥; 真的是三哥哥!

    她扑了上去,听得一声带笑的“慢些”。她顾不得许多; 贪婪的视线就着昏暗的烛光流连在近在咫尺的俊脸上,他那变得又黑又瘦的脸庞上被冻得发红; 那嘴唇竟也干得裂皮了!天爷,她何曾见过三哥哥这般模样!湛莲鼻头发酸; 眼前的男儿变得好些陌生,却真真是她的阿煊!

    湛莲退开些许; 检查似地上下打量,才发现他仍是一身戎装大麾; 带着扑面的凛冽寒气。好极,好极; 胳膊也在; 双腿也在!只是那衣摆下净是尘土,想来是一路风尘仆仆。本是明儿才应到的哥哥,夜半三更出现在她的面前,湛莲又惊喜又心疼,惊喜能早一日见上哥哥,却又心疼他彻夜奔波。

    湛莲心潮翻涌,一瞬不离地看着湛煊,湛煊的目光也在她的娇颜上流连不去,二人视线在半空相交,四目凝视许久,湛莲发出一声轻吟,再次扑进他的怀中,湛煊紧拥抱着她,二人情不自禁亲密相拥,四唇紧紧相贴!

    这令人魂牵梦绕的香甜滋味!

    湛煊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贪得无厌地侵占她的每一寸甘蜜,他用力啃咬着她的唇瓣,将大舌抵进她的舌根处,凶狠得几乎要她吞下肚中。湛莲攀着他的脖子,娇吟着承受他狂风暴雨似的亲吻。

    “你说了、早些回来的……”湛莲喘息着,带着哭腔埋怨。

    “朕认罚,你说罚什么,朕都认罚!”湛煊粗喘两口,又不知餍足地堵住她的红唇。

    湛莲呜呜地受着,厚实的大舌探进来,她不必他暗示,便已柔顺地含吮起来,她一遍遍地吮着他的舌头,还主动伸出舌去舔舐他干涩的唇瓣,似是想滋润他的嘴唇一般。禁欲已久的湛煊哪里禁得起娇人儿这等诱惑,他冲动地将她搂得更紧,就像要将她嵌入到骨血里才作数。

    谁知那坚硬甲胄硌住了湛莲娇嫩的雪肤,让她不免吃低呼了一声。

    湛煊忙将她松开,“伤着了么?”

    湛莲摇摇头,伸出手去想要除掉他的铠甲,“哥哥可是受伤了?”

    “朕没受伤。”湛煊成了瘾君子,好似一刻也离不开她的唇儿,他弯腰又要亲她,湛莲侧脸过去叫他亲着,嘴里说道:“我不信,我要亲眼看一看。”

    “连我也不信,该打!”湛煊胡乱说着,狠狠咬了她的嘴儿一口,手下却与湛莲的小手一齐脱下大麾解着甲胄。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艰难地将铠甲除下,湛煊里头传着夹棉的黑色长袍,湛莲一刻也不停地继续探手解着他的衣扣,同时还跪坐在床上仰头承受着湛煊仍然饥渴的亲吻。

    湛莲除去他的腰带,软软说道:“哥哥到床上来。”她要里里外外仔细地检查一番。

    湛煊却按住她的手,退开身深吸一口气,“朕先出去……”

    “哥哥还要到哪里去!”湛莲双手搂住他的胳膊,以为他还要回军营去,“明儿等大军进了城再去也不迟,莫非半夜了还要来回奔波!”

    “唉,朕哪也不去,朕身上脏,先去洗一洗……”为了早日回到帝都,他连日赶路彻夜兼程,已是许久不曾沐浴了,连他自个儿都觉得脏,那就更别提爱干净的心尖尖怎么想了。

    “哪里脏,一点儿也不脏,别走,不许你走!”湛莲一刻也不愿与他分开,强拉着他将他推倒在床,略带蛮横地将他衣袍扯开,露出坚实而有弹性的胸膛。微凉而滑嫩的小手在上头游走一番,湛煊立即就坚硬如铁了。

    湛莲满意于他胸前毫无伤痕,小手正要向下滑去,被欲、火焚身的湛煊一把抓住,他反客为主地将她压在身下粗鲁亲嘴。

    一时唇舌交缠之声不绝于耳,湛莲溢出的娇吟让湛煊愈发不能克制,只是身上的汗臭浓郁,他抬起身来再次想要离开,湛莲抱着他的脑袋连连叫道:“我喜欢臭阿煊,我不叫你走!”

    此话一出,湛煊哪里还能顾上其他,低吼一声便俯下、身去,将她吐出蜜般话语的唇儿一口含进嘴里。

    久别重逢的二人如干柴烈火,这夜湛煊没叫湛莲阖眼,一回回凶狠霸道,嘴里句句叫着莲花儿,莲花儿,朕想你,朕想你。

    “阿煊……哥哥……阿煊……哥哥……”

    支离破碎的叫唤最终换成了一声声急促的娇吟喘息。

    隔日早晨,被折腾成一团软泥的湛莲才被放过睡下,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湛煊的大手不放。外头传来轻声叫唤,“陛下,时辰快到了。”

    湛煊凝视着湛莲带着泪痕的睡颜,原有些满足地昏昏欲睡,闻言打起精神,沉沉应了一声。

    又过片刻,他才勉强好似清瘦了些的小脸上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想下床,意欲拉开她的手,那原本理应睡沉的娇人儿顿时睁开了眼,“阿煊,你去哪里?”

    “乖儿,你好好睡,朕去与大军会合。”

    “我也要去。”明明眼皮都睁不开了,湛莲还挣扎着想要起身。

    湛煊好笑,将她压下,“朕只去走个过场,下午进了帝都,朕便回皇宫了。你且好好休息,再回宫里头去等着朕。”

    “可我不想与你分开。”湛莲蹭蹭他的大手,软糯糯地抬眼瞅他。

    湛煊闻言,只想再躺回床上与她抵死缠绵,别的再不去理会。

    “朕只去一会儿,”湛煊沙哑哄着,“朕再不与莲花儿分开。”

 第110章

    湛煊闻言,只想再躺回床上与她抵死缠绵; 别的再不去理会。

    “朕只去一会儿; ”湛煊沙哑哄着; “朕再不与莲花儿分开。”

    “哥哥别走; 再待一会儿。”

    “嗯,朕先在外头沐浴; 你且睡着,莫要理会朕。”

    湛莲在床上拱了一拱; 挣扎着起身,“那我伺候着你。”

    湛煊将她按回床上; “心肝儿,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今儿天冷; 你还是躺在被窝里舒坦。”

    湛莲却要起来,她扬声叫喜芳蕊儿进来伺候; 同时让人速速在屋里备下沐浴热汤。

    湛煊执意不让,说她太乏了得好好休息; 湛莲非得要起; “横竖我也睡不着了,还不如帮你沐发。”

    瞧那眼皮子勉强才可睁开,嘴里还说睡不着,湛煊真不知该怎么去疼爱这宝贝儿才算够。最终他没拗过她,由着她软绵绵地起了身。

    跟随来的赵柱子领着人将浴桶架好,倒进早已备好的一桶桶热水,湛莲吩咐喜芳去拿个配好的安神抗乏的药浴方子来,自己挽着袖子亲自试了试水温,“烫了些。”

    “没事儿。”

    湛煊挥退众仆,除了里衣赤身裸体地当着湛莲的面跨入浴桶,湛莲看见那处,不免羞红了脸。

    湛煊邪笑着摸了她小脸一把,“这会儿还害臊?”

    “讨厌鬼。”湛莲娇嗔一句。

    湛煊咧开白牙,长臂随性搭在浴桶边上。身下浸着许久未泡的热汤,眼前又是最娇美可人的宝贝儿,无异人间仙境,他舒适地轻喟一声。

    湛莲将一旁自己沐发的木盆吃力地搬上与浴桶同高的圆凳,自己踩在一个小矮凳上,便叫湛煊将发解下,自己亲自为他梳洗。

    湛煊仍是不愿她干这下人的活,湛莲却道:“哥哥征战辛苦,我心甘情愿伺候你。”

    心头有如被一团温柔包裹,湛煊仰头与她对视,毫不遮掩眼底柔情万千。

    湛莲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三哥哥,红唇情不自禁地上扬,纤手在他的太阳穴两旁轻轻按压,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儿总算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处,她痴痴地笑起来。

    湛煊问她为何发笑,湛莲只扬着唇摇了摇头。

    她撩起袖子,仔细且轻柔地为他清洗乌黑浓密的长发。她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抓挠他的头皮,阖手掌轻轻搓揉他的乌发。湛煊被无数训练有素的奴婢伺候过沐发,仍觉着无一人比得上他莲花儿洗得好。她果真是世上最心灵手巧的女孩儿。

    湛莲为他清洗片刻,对外轻轻唤了一声,喜芳蕊儿立刻带着两个奴婢轻盈而入。湛莲用巾布将厚重的长发包裹起来,喜芳将木盆端走,蕊儿放置上一盆新的热水,一奴婢手中捧着一个小银盆,银盆里装载着浅黄透亮、冒着热气的药汤。它用了小麦麸、半夏、沉香末与生姜用水煎沸而成,用生绢滤去滓后取清汁,是明德帝颇为常用的润发方子。湛莲捻了少许龙脑麝香,在银盆中搅匀,后细细涂抹在他的发上。

    “舒服么阿煊,可是抓疼你了?”

    “不疼,舒服的紧,莲花儿最是慧质如兰。”

    湛莲对上他带笑的眸子,唇角弯起。

    喜芳见二人浓情蜜意,心中宽慰,给蕊儿使了个眼色,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湛莲看那一直以来乌亮顺泽的长发如今枯燥不已,不免心疼。她仔细地为他将清汁抹上,静待一会又拿勺瓤为他冲去。“阿煊,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惊险之事,让你失踪了多日,叫我的魂儿都吓没了。”那报平安的书信上只写了一切安好,叫她莫要担心等话语,其他的只字未提。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湛煊不愿多说。

    “你就与我说说罢。”她捏捏她的肩膀。

    湛煊宠溺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朕率军一路追击丹晏王碌青至大贺,那湛宇博狡猾如狐,竟在大军中安插了细作,又利用地利之便,在名为凤凰山的深山老林两边设下埋伏,朕一时不察,信了细作之言,因此中了陷阱,彼时巨石自两面滚下,乱箭齐飞,大梁将士伤亡惨重,时值夜黑,朕与几个部下在混乱中与大军走散,为避开追击便藏匿于深山之中。”

    湛煊寥寥数语,湛莲却听得心惊胆颤。那该是个多么危险的关头!若是一个不小心,三哥哥就……

    “三哥哥,你平安无事,真真太好了!”湛莲将头抵在他的额上,声音都在打着颤儿。

    湛煊抬了手臂,反手按在她的脖子上安抚摩挲几下,“乖儿,朕不是平安回来了么,莫再害怕了,嗯?”

    湛莲静默了好了一会,气息才平稳下来,她将脸贴在他的颊边,哑声在他耳边道:“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也不愿独活了。”

    湛煊心神激荡,转过头寻到她的红唇,深深印了上去。

    二人唇舌交缠欲罢不能,湛煊再次气血上涌,正要问她是否与他共浴,赵柱子又在外头道:“陛下,方才传信兵来报,大军大抵午时便可抵达帝都城外。”

    湛煊耳朵是听见了,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那娇艳欲滴的柔软唇瓣上稍稍挪开,他仍贴着她的嘴儿,一面轻啄一面应了一声。

    湛莲酡红了一张脸,微微侧开身,“哥哥快些洗罢,水要凉了,让大军在这么冷的天多等了也不成哩。”

    湛煊低低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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