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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是大反派[快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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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其中,又能为朕带来什么?”
秦知意见此,微微展开一抹笑,轻声道,“大周皇帝的人头……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震惊地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人。
荒谬!
当真荒谬!
有个和李央和一起来的大周使臣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放声大骂道,“我大周百姓奉你为战神,你却转头向齐国献殷勤。秦知意,如此做法,你就真的对得起信仰你的百姓?你就真的对得起皇上的提拔?”
秦知意听闻,垂下眼淡淡看着他。
这个动作令那个人心底一跳,他佯装镇定地指着秦知意继续说,“我忠于大周,愿为大周慷慨赴死,但是你这个乱臣贼子,终会得世人指责,不得善终!”
良久,秦知意露出一抹笑容,“大周制度**,统治者目光短浅,大小官吏串通一气,贪污逃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这锦绣江山的外表之下不过是森森白骨,血流成河罢了。”
“所以……你问我对不对得起信仰我的百姓?”
她微笑道,“我问心无愧。”
“因为……”
秦知意闭上眼,眼底还能浮现出村庄中面黄肌瘦的孩童,还能浮现出穷困潦倒却被迫征兵的百姓,还能浮现出在街上痛哭流涕却不得不卖出自己孩子的老人……
“因为我现在就要为他们打破这个囚禁他们的牢笼,为他们碾碎这个剥削压迫他们的王朝……”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有多正义慷慨,因为这不仅仅为了他们,也为我秦家。”
“我只是遵循天下大势所趋……”
此番前行,路上必艰辛,万般险阻,千般困惑。
年轻的战神,但我仍然相信……
你能为我们带来光明。
“为他们,带来光明。”
她看着楚离,将手中折扇放下,然后单膝跪地。
她抬起头,面色郑重道,“我相信,陛下您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不会对一个吃他们的血肉的王朝有归属感。谁善待尊重他们,则谁得天下民心归一,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再无敌手。”
楚离握紧了拳头,他垂眼定定地看着秦知意。
然后,他似是无奈地笑了一下,颇有些妥协的意味。
这个秦知意……
如能驾驭得好,那么确实是一把利器。
惧怕她的人,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罢了。
而他楚离恰恰相反,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半晌,他缓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欲将她扶起,一字一句道,“朕答应你,必将严整军队,颁布条例,绝不滥杀无辜,绝不侮辱民女,绝不侵占百姓良田财产,视大周百姓为己民,视天下万民为己出。”
秦知意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她将头用力地磕在了白玉地壁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婢女提着宫灯鱼贯而出,昏黄的灯光如蛇一般蜿蜒在沉寂的夜色中,与天上的星子交相辉映。
风吹拂起宽大的衣摆,一人从夜色中缓步走来。
“……”
坐在高处的红木栏杆上的人转过头,她的眉眼轮廓被夜色遮掩,只能依稀看见一双明亮带笑的眼睛。
她笑嘻嘻地回望着那个从远方走来的人,“我道是谁半夜不眠四处乱晃……”
夜风拂过,吹乱了秦知意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原来是简将军啊……”
来者因为她刻意扬起的语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又很快地舒展开来,他抿了一下唇,掀起了衣摆,缓步走过去。
秦知意笑笑,“怎么,简将军的伤好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好的话,这可真的不能四处乱晃,万一一个不好,吹了风着了凉……”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伤势恶化,卧病在床,一着不慎……就此丧命……”
“那可真是可惜啊,不是吗?”
简唯将手搭在栏杆上,脸上带着一贯的冷漠神情。
他突然开口道:“他没有死。”
秦知意的睫毛颤了一下。
简唯转过头,与秦知意直直对视,“他受了伤,现在被我送到一处府邸静养,你若是想见他,随时都可以。”
秦知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双手撑起身体,翻转了一个角度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夜风将她的声音吹散。
她问的是:“为什么?”
简唯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向远方。
他道:“从这宫中看不见外边的天,甚至连月亮都会被楼阁分割遮挡,有的时候会听见外边的喧嚣,但却像是在做梦……”
“秦知意,你有这种感觉么?”
他俯身扫了扫自己的衣摆,狭长的眼睛眯了一下,目光冷寂。
“我从睁开双眼起就觉得我周围的一切都是假象……”
“痛苦麻木,自我怀疑,脑海中浮现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嘴角下抑了一丝微小的弧度,继续面无波澜地继续道,“我一直都在探索这件事的根源,直到后来我发现……”
他转过头,“你应该也有相同的想法。”
秦知意握着衣摆的手一紧。
接着,她发出一声嗤笑,“简将军怕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怎么,看我这些日子在练兵的时候把跟随你的骑兵都笼络到了自己这边,头发都快愁秃了?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军中连那些爱慕的你的小姑娘都要倒戈了。”
说罢,她又笑笑,“按理来说你我为同一君主效命,是竞争对手,但是谁叫我善良呢,在此提醒你一句……”
秦知意看着她,目光在过境的寒风之中慢慢暗了下来,“与其想这些有的没有,不如为陛下安排好这一步棋如何走,比起我,你的压力会更大,对付大周我自有把握,梁国于你而言,才是一块难啃下的骨头。我可不希望到时候你还要我分神帮你。”
简唯扫了她一眼,不再言语,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然后,从身后吹来的夜风携来了一句话。
“简将军,此去梁国,可要抓把劲,不要被我落下太多呀,免得到时候失去了皇恩宠幸,可别难受得哭鼻子……”
笑意从话语中溢出,但却多了几分温度,“你要是连我这个乱臣贼子都比不过,可如何堵住天下万民,悠悠众口呢?”
“是?”
·
黄沙乘风而起,在天际映出狂乱的昏黄影子,黑云一般的大军压境而来,行走间只有兵器相撞的冷色音调。
原本在城门上站岗的士兵揉了揉睡眼,在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狠狠地打了个激灵,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面色惊慌地大吼道,“快!快去禀告魏监军!”
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城门的上空传开。
“敌军来袭!快、快去禀告魏监军!”
此刻的魏云正斜倚在榻上,身边跪坐着两个貌美的侍女,一个正低眉为其除去果皮,将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入他口中,另一个则是娇笑着举着团扇慢悠悠地替他扇着风。
他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曲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自从秦知意走后,再经过李申的帮助,他终于夺回了自己在军中的权利与地位。
一经复位,他就立刻以狠厉的手段将往日那些支持秦知意的人都收拾了一遍,现在边关军营中士兵们皆是噤若寒蝉,把他当做天王老子一般供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关于他的不是。
一边这么想着,魏云笑得更开心了。
“秦知意呀秦知意,当初你那么嚣张,可有想得到你现在的结局?我现在光鲜亮丽,是位高权重的魏监军,你呢?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冰冷冷的尸体!死得窝囊极了!”
想起当初秦知意将剑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画面,魏云的笑声中还带着几分畅快,“不仅如此啊,你那个傻弟弟还想要跑去找你?啧啧啧,真是可怜啊,本来就是一个活不长的药罐子,这不是诚心找死吗?”
“你们一家人在黄河下团聚,可还开心,哈哈哈?”
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用嘴接过了侍女递上来的果肉,眉眼间尽是春风得意之色。
打仗再厉害有什么用?
还不是他魏云笑到最后了?
正当他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就在此刻,从门外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士兵。
“不好了监军,敌军来袭!”
魏云听闻微微一愣,倒是没有任何惊慌,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你这是什么反应?如此做派扰乱军心,诚心找死吗?”
他微微冷哼一声,“梁国虽然攻陷了南边的几座城池,但是我们这边的可谓是固若金汤,他们注定空手而归。”
“叫秦家军那群废物上去挡着不就行了?这点小事还来跟我说?”
那士兵颤巍巍地抬起头,“监、监军,是齐国的军队,是齐国的军队啊!”
魏云猛地抬起头,嘴边的果肉一下子掉了下去,他推开身边的侍女,坐直了身体道:“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
前些日子李申还收到了李央和的亲笔书信,信中明明说虽然齐国的那个小皇帝提出的条件苛刻,但是还是答应了与他们联盟,而李央和也将在这段时日内赶回来。
这怎么可能!
魏云身形不稳地站了起来,他看起来一副快要晕倒的架势,颤声问道:“是……是齐国的简唯来了么?”
士兵面色惶恐地抬起头:“不是,是——”
第24章 将门嫡女
狂风呼啸过境; 寻觅着尸体的秃鹰在天上盘旋。
长刀的冷光在日光下晃人眼目; 身着黑甲的士兵们似是这边关的兵马俑一般,静默无言; 在风沙中缓步行走,但这份静默却带着森冷的杀意; 令人心底浮上一阵寒意。
城门上的统领强压下内心的惊慌,他微微后退了一步; 咽了一口口水。
他本是魏云的心腹,名叫廖德元; 因为吹嘘拍马的功夫高,深得魏云欢心; 故而魏云为了挤压陈毅,刻意设计陈毅; 借此削了他的官职,让廖德元接手了秦家军的管理权。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廖统领又是个能整事情的人,借着嘴皮子上的功夫在军中狐假虎威; 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如此情况; 望着城下一片寒光盔甲,他不禁有些头脑发晕; 再也没了往日那份身为统领的风度; 心里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紧接着; 他身旁的一个士兵猛地惊呼了一声; 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怎、怎么可能!”
廖德元见此; 心底的焦急更甚,忍不住上前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借此发泄怒吼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齐国的军队么?本统领麾下的秦家军不是比他们更厉害?都还没有开始打呢,你他妈就怂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那个士兵却像见鬼了一样直摇头,“不是啊!是统领……统领她回来了!”
廖德元心底忽的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微微皱起眉头,“你说谁回来了?”
那个士兵的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是秦统领……她回来了!”
带着恐惧的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城内。
是秦统领——
是秦统领回来了——
紧接着,城下突然响起了一道铿锵刺耳的抽刀之声,令人心底直直一颤。
那个抽刀的人在边关的狂风烈阳下缓缓抬起了头。
锋利的眉眼从银色的盔甲下一点点显现,日光照在她眼底,衬得她的目光似她手中的刀一般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意,殷红的唇似是血染一般抿成一条冷峻的直线。
廖德元顺着抽刀的声音望去,在那一瞬间,他的惊讶声直直地卡在了喉咙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连着双腿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却能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杀气。
直到城下那人的声音沉稳而又有力地响起,穿透这边关的黄沙与风暴。
她说:“攻城——”
与此同时,匆匆忙忙赶到城墙的魏云听到这声音,身子顿时一个趔趄,若不是他身侧的心腹及时扶住了他,他便会直直栽到地上。
这道声音他绝对不会忘记!
当初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当着全军营的面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刻骨的羞辱与惧意已经深深地映入他的脑海,甚至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
秦知意!是秦知意!
她还活着!
她回来了!
魏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他只觉眼前一黑,双手双脚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秦知意仰望着面前那封闭高大的熟悉的城池,面无波澜地将手中的刀横在身侧,再次铿锵有力地扬声道:“——攻城!”
话音一落,她身后数十万大军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兵器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一时之间,浩浩荡荡的杀气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声势几欲冲破云霄。
“杀——”
“杀——!”
有人踏着森森白骨打破地狱的大门提剑而归,势必杀尽凡间所有披着人皮的恶鬼。
我回来了。
我秦知意,回来了。
·
此刻正背着背篓走在城内的陈曦听闻城墙上的擂鼓声抬起了头。
在这短短的几月内,他鬓间多了几丝白发,甚至连眼角也多了几丝细纹。
又要开战了么?
陈曦漠然想到。
他转过身,从街上的一排排的店铺旁经过,没有一丝停留。
开战就开战。
这一切的一切在秦家家破人亡之后,都和他无关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
他眯起了眼睛,握紧了背上的背篓。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哪怕赔上自己的一切,也要拉他们一起下地狱。
在震耳欲聋的鸣镝之音与鼓声之中,他麻木不仁地行走着。
直到一人急急忙忙地从他身后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
陈曦皱起眉头,缓缓转过头。
这是一张熟悉的脸。
陈毅记得他,这个年轻人是秦知意从秦家带来的。
他看着自己,言语之间难以掩饰狂喜:“副将,统领她回来了!”
陈曦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带这些生气的情绪。
“……你说什么?”
年轻人红着眼睛流泪道:“是小姐!小姐她没死,她回来了!”
背篓猛地滑落在了地上,里边的瓜果蔬菜滚落了一地。
是小姐!
小姐她没死,她回来了!
·
无数的箭羽从城墙上射落,铺天盖地似是蝗虫一般从天际席卷而来。
城墙上的□□手们汗流浃背地抽箭拉弓,仿佛在与什么极为可怕的洪水猛兽作斗争。
城墙下的军队形成了三排,以极其平稳的速度在厚重的盾牌之后一点一点地向前方推进,战车在土地上碾压出了两道深深的压痕。
魏云缓过神来后愣愣地拂去了额头的冷汗,他僵硬地垂下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城墙下远方那个跨坐在马上神情冷淡的女子。
秦知意真的没死……
她逃过了追杀!
跨坐在马上的女人就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手上的刀挥下时带着呼呼的风声,刀风似乎在她身旁形成了一个真空的隔离带,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被折断翅翼的鸟一般无力地垂落于地。
在如寒风一般凛冽的箭雨中,她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的视线,缓缓抬起了头。
魏云不知道她脸上的神情是如何,但是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气爬上了自己的背脊。
魏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狠狠地掐紧了自己的小臂,让自己不要被对方的虚张声势所吓倒。
秦知意只是人,她又不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没什么可怕的!
对,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了想,魏云立刻冲了上去,对着城门前的那排弓箭手们道:“你们先停下,本监军有话要说。”
弓箭手们似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他们可能不知道,自己在看城下的那个女子的目光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敬畏。
他们曾一起吃饭饮酒,一起骑马练剑,一起在风暴中策马前行,一起同甘共苦过。
在潜意识里,他们敬畏她尊敬她,故而不想也不敢与她为敌。
这样的人,若是将领有稳定军心的风度,当敌人时却像修罗一般可怕。
魏云强压下内心的退缩的念头,面上故作一副极为淡定的模样,他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道,“真是没想到,像你这种见利忘义、背叛君主的小人,齐国也敢重用。齐国那个小皇帝就不怕你这个疯狗再反咬他一口?”
似是怕被秦知意打断,他继续飞快地尖声扬声道,“秦知意,我大周的百姓尊敬仰慕你,大周的君主倚仗重用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你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故国,这败坏的可不是你自己一人的名声,你们整个秦家都要因为诞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乱臣贼子而蒙羞!”
魏云越说越激动,他义正言辞地指责道,“大周的将士们,不要被这个奸邪之人以往的表象所蒙蔽,说不定她先前就早早与那齐国的皇帝串通好了,这样的人,不配为将为臣,这样的人,不配万民爱戴,这样的人,其罪当诛!”
他在此刻仿佛变成了变成了怒叱奸邪的忠义之臣,掷地有声地大吼道,“将士们!扬起你们手中的剑,举起你们手中的弓·弩……”
说完,他还直接将城墙的旗帜给高高地举了起来,用尽全力地挥舞起来,“给我把这个叛徒的头给我割下来,给我把这群龟孙子从我们大周的疆土中赶出去!给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给直直打断了。
“唰——”
在那一瞬间,一支红翎箭矢逆着风沙似是闪电一般在空中映出了一道鲜明的痕迹。
带着沸腾的杀意划破了边关的天空,将那面魏云正举着的纹着“周”的旗帜从中间直直穿破。
末了还不停息,而是直接钉在了城墙上的石缝间。
箭矢的尾端带着旗帜的破布在冷空中颤动,似乎是在向城墙上的所有人张扬地宣战。
魏云脸上的愤怒的情绪渐渐僵硬了,他一点一点抬起头,去看自己举在手上的那面被射穿的旗帜,冷汗从背脊骨上流下,连着肚子里头组织好的一串话都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此刻,他往日的口舌如簧,字字珠玑全都变成了鸡肋的笑话。
坐在马背上的秦知意揽弓如满月,一双狭长的眼睛在头盔下微微眯起,她身下的骏马小幅度地摆动了一下尾巴。
她勾唇道:“说够了么?”
她继续道:“既然说够了,那么就要换我说了。”
“我向来不喜欢废话,认为战场上只有真刀真枪才能见功夫,但是有句话在今天我不得不说。”
秦知意缓缓放下弓。弩,“何为忠义?”
“是忠义于荒淫无度的君主,是忠义于升官加爵的美梦,还是忠义于鱼肉百姓的快感?”
“我秦家上战场的初衷是用自己的血肉护百姓平安,是让大家的日子过安稳,是让所有人不必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苦。可是我秦家的诺言做到了,大周的皇帝却没有做到。”
秦知意抬起头,目光扫过城墙上每一个人的脸,她知道,此时此刻,不止是他们,还有城内的百姓,他们都在听,他们都在看。
“他为了讨好宠妃劳民伤财建了一座露顶宫殿,他纵容手底下的人官官相护结党营私,他不顾民生大规模征兵,使得许多家庭妻离子散,他为了守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甘愿让出五座城池,使里边的百姓为奴为隶……”
秦知意抬起眼,缓缓道,“这不是我秦家期望的锦绣山河,这是人间地狱。”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虽然边关戈壁风声凄厉呼啸,但是因为秦知意本是练武之人,她的这番话比魏云的控诉要嘹亮响彻、堂堂正正得多,当真高下立见。
城墙上的士兵鼻子微微一酸,低下头沉思起来。
他们其中许多人都是告别了家里的老夫老母,被迫抛弃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来到这边关戈壁。
可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努力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甚至他们珍爱的家人此时都因为吃不上一顿饭在苟延残喘……
秦知意接着笑了笑,扯着沙哑的嗓音继续道:“你说我秦家对不起他?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我祖父死于边关大漠,父亲母亲马革裹尸,我秦家没有一点对不起他的地方,但是他却因为惧怕我秦家势力崛起欲除之而后快……”
“先是在得胜之后派人来暗杀我,后来以遭遇劫匪为由害我弟弟,我们秦家是忠诚,但不代表我们愚忠。士兵们和百姓们都是有眼睛的,他们能够明辨是非。你既待我不仁,我又何必对你有义?”
秦知意将腰上的长刀缓缓抽出,抬眼道,“真正的忠义,不是对一个人,不是对一群人,而是对天下百姓,普天万民。”
她抬起头,与城墙上的每一个人对视,“所以,我秦知意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哪怕史书说我奸邪也罢,后人骂我乱臣也好,但只要我对得起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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