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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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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事,她给玄天华去了信,没想到玄天华的样子看起来温温合合,做事起来却是雷厉风行。她下午送去的信,到了晚上这事儿就给办完了。
京城换了父母官,当时便有大榜张贴出来,并且有衙差走访各大官员府邸通报,凤家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通知。
只是谁都不知道,这一起官员调换,却只是因为她凤羽珩的一句话。
“到也不是完全没有证据的。”她忽然又开了口,看了眼沉鱼,双目微眯起来,“大姐姐思虑的事祖母不必担忧。”
一句话,惊得榻上的沉鱼一哆嗦,万分惊恐地扭头看她,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就听凤羽珩道:“证据这个东西,孙女还真有。”说着便了声对着外头喊——“黄泉!把证据拿进来!”
黄泉很快便从外头进了屋来,进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东西,用黑布罩着,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凤羽珩说:“把证据打开,给祖母和大姐姐看看。”
“是。”黄泉应了一声,将手里东西放到地上,黑布往上一提,立时一只笼子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老太太往笼子里一眼,吓得连连倒退,老腰差一点儿又闪了!还好后面有小丫头紧着扶了一把,却也在这一扶间感到了老太太全身都在发抖。
不只老太太抖,那些丫头也抖,因为笼子里装着一只苍鹰,个头儿足有凤子睿半截身子那么大,一张尖利的嘴有小孩子半只手臂那样长,虽然闭着眼趴在笼子里,却还是看得人心惊胆颤。
“这,这是……”老太太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俯袭你们的那只鹰?”
一句话,说得榻上的沉鱼猛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双眼惊恐地往笼子里看去,就像见了鬼。
倚林在边上按着她,生怕她冲动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于是不停地道:“小姐息怒,虽然那鹰咬伤了您,但要紧的是您的身子,千万不能动气啊!”
这样一说,人人都以为凤沉鱼这样的表现无外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到也说得过去。却只有凤羽珩知道,一直以为已经飞走了的鹰突然出现在这里,凤沉鱼的只怕都要揪成一团了。
“祖母。”她往笼子上踢了两脚,“孙女这就让手下人去把这只鹰送到衙门去,亲手交给京兆尹。这种鹰很是特别,您看,它的脖子上竟还套着一只金环,明显是被人驯养的。相信京兆尹大人只要不算太笨,顺着这线索多少也能查出些眉目来。”
老太太到还真往那鹰脖子上瞅了一眼,可不么,上头套着的正是一只金环。她点了点头,道:“送去吧!请京兆尹务必要将此事查明,居然有人胆敢刺杀我凤家的孩子,此事绝不姑息!”说着,还转过头来对着沉鱼道:“你放心,祖母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沉鱼吓得差点儿没从床榻上栽下来,老太太却只当她是被这鹰气的,只道:“你好生养着,一会儿大夫就来了。”她本想说让凤羽珩先给看看,但再想想上次凤粉黛伤了脸的事,便实在是没好意思开口。“明日你父亲就会回来,到时他也是会为你作主的。”
沉鱼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当晚,凤羽珩与姚氏二人分成了上半夜和下半夜分别陪伴子睿,小孩子拉着凤羽珩的手不停地给她讲云麓书院的趣事,两姐弟时不时笑成一团。子睿告诉她:“山长说我到了八岁就可以试着参加一次乡试,反正是考着玩儿的,不需要有多大压力,就是去找找感觉。”
“八岁啊?”凤羽珩抚额,“是不是太早了点?”
子睿偏头问她:“早吗?”
不早吗?考不出什么名次还好,万一考得名次靠前,还不得把那些寒窗古读的书生们给气死?
她问子睿:“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做学问,到是爱看兵书。”
子睿说:“现在我依然喜欢看兵书,那些功课不过是必须要学的,我每天用两个时辰就可以把书背完,然后山长就会亲自给我讲兵法,姐姐我现在能熟背两本兵书,虽说还不是太融会贯通,但山长说先背下来,他再一点一点的教给我。”
凤羽珩不得不为这孩子的智商叫绝,虽说凤瑾元的为人她不喜欢,但人家毕竟是一步一步自己考取的功名当上了丞相,智商基因还真不是摆着好看的。
这一夜,同生轩其乐融融,凤沉鱼那边却是一夜没睡。
当她知道自己额头被那鹰咬下去一块儿肉之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恨凤羽珩,也恨沈万良,可是倚林却不能不提醒她:“咱们得通知三老爷鹰的事,让他想办法到衙门里把鹰给偷换出来。”
“不换!”她气得面目扭曲,声音几近撕裂,“就让京兆尹查吧!最好把他们都查出来杀掉才好!对!杀了!都杀了!杀了鹰!杀了沈家!杀了凤羽珩!”


 第265章 老爷回府

倚林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小姐,你冷静些啊!万不能说这样的话!如今夫人已经不在了,沈家若是再出事,大小姐还能指望谁?”
“我还有什么指望?”凤沉鱼指着自己的额头,“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沈家有再多的钱,能还我一块肉吗?”
“小姐不能把这笔帐算在沈家头上,那畜生驯化得再好终究也就是个畜生,三老爷若是知道您在马车里,是说什么也不会把鹰放出来的!”
“对!”凤沉鱼死咬着牙,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都是凤羽珩这个克星!她本来就是克星,就不该留在家里!”
“小姐,咱们得想想办法。”倚林一边劝着她一边也在琢磨,“二小姐得势靠的是九殿下,可她失势却是因为姚家,还因为……”倚林眼一亮,“小姐可还记得老爷当初为何放着府里这么多姨娘却偏偏抬了咱们夫人坐上主母的位置?”
凤沉鱼皱起眉,“你扯那么远的事作甚?沈家与凤家是同乡,父亲与母亲自幼相识,父亲科考时,老太太在本家受排挤,都是母亲在照顾着。就冲着这个情份,主母之位也该是母亲的。”
“哎哟我的小姐啊!”倚林急了,干脆坐在她的榻边,苦口婆心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总想着情份,再往深里想一想呀!”
“深里……你是说,父亲是为了沈家的钱?”
倚林点头,“但这也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当年那紫阳道人一口咬定您是凤命,又指着二小姐说她是凤家的克星,这才最终坚定了老爷送她们离府的决心,如果没有那紫阳道人,老爷哪里狠得下那个心。”
沉鱼懂了,“你的意思是说,父亲其实最为看重的是我的凤命?”
“对。”倚林见她终于上了道,总算也松了口气,这大小姐长得是美,就是脑子转得实在有点儿慢。“所以说,小姐您倚仗的可并不只是容貌,还有您与生俱来的凤命啊!”
“凤命?”凤沉鱼几乎想笑了,“倚林,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也侍候过母亲,沈家的事几乎都是你跟倚月二人着手去办的,我的凤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什么凤命,那不过是当初沈氏为了登上主母之位,为了能不辜负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而与沈家一起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老爷和老太太是信的呀!”
“父亲是信的。”沉鱼纠正她,“老太太虽然也信,但她对我一直不冷不热,一遇到不好的苗头就要转了势,单看凤羽珩回京之后她的态度就知道了。”
“府里做主的终究还得是老爷。”倚林劝她,“说句大不敬的,老太太还能活几年?还有,小姐想想,您身带凤命这个事,知道晓的人除凤家沈家,其实这些年下来外头也是有些传言的。大皇子对您示好不管是为了什么,至少目前来说她也算得上是您的一个靠山,咱们轻易不能放。另外……”她想了想,有些纠结。
“有话就直说。”
“是。奴婢是想,大皇子是突然间对您示好的,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微妙之处,只怕还得细细思量。所以小姐怎的也得多做几手准备,不只大皇子那边要稳住,其它的……”
“你说其它的皇子?”凤沉鱼几乎都失笑了,“皇帝的这几个儿子也个个都是怪胎,人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我也进宫几次了,除了大皇子,却也没见哪个皇子对我这张脸动心过。”她想到了七皇子玄天华,那个出尘脱俗翩然若仙的人,总是能触动她心底最弱的那根神经。“父亲有意把我许给三殿下,可是你看看,襄王妃的病居然让凤羽珩给治好了,正妃还在,我怎么嫁?嫁过去当侧妃?将来的皇后可能是侧妃上位么?更何况我现在是庶女,你见过哪家的皇后是庶出的?”
倚林被她堵得没了话,她原本是想告诉沉鱼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却没想到引来她这么多埋怨。
“归根结底,都怪凤羽珩那个小贱人!”沉鱼狠狠地道:“只有收拾了她,我才能过上安稳日子。你说得对,沈家不能倒,凤命的事可以先缓一缓,如今要紧的是得把那只鹰给偷出来。”她吩咐倚林,“你去把今日之事告诉舅舅,让他务必偷回那只鹰!”
倚林连连点头,劝着沉鱼睡下,自己去给沈家传消息。
这一夜过后,就是凤瑾元回府的日子了。
凤沉鱼头上有伤,老太太一早就派了人过来告诉她不必一起迎接,可是她没听,依然忍着疼穿戴整齐,面上也收拾得漂漂亮亮。若是不去看额上包着的白棉布,这真是一个连女人看了都要打心底赞一声美的女子。
倚林本来是在她头上缠了一圈薄纱的头巾,虽然看起来有点怪,但却能很好地把那圈白棉布给掩示起来,而且头巾的颜色跟衣裳很搭,再加上沉鱼极美,看起来也算是别致的打扮。
倚林对自己的搭配很是满意,还想着沉鱼能赞也几句,却没想到沉鱼一看镜子,竟是怒斥一声——“摘掉!快把这鬼东西给我摘了去!”
她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何就挨了骂,可看着沉鱼的一脸厉色又不敢多问,只能上前去将头巾又拆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样的头巾一下就让沉鱼想起了清乐当初的鬼样子。那清乐被烧光了头发,还烧出一头的疤,就是用这种头巾来包住头。她清楚地记得那时人们对清乐的嘲笑,她绝不要成为被众人嘲笑的活靶子!
“就这样出去。”沉鱼站起身来往外走,“父亲若还怜惜我,就该好好惩罚凤羽珩那个小贱人!”
终于,众人在府门前聚齐。
凤羽珩拉着子睿与安氏和想容站在一起,粉黛伴着韩氏,沉鱼凑在老太太身边,就只有金珍,只由满喜陪着,显得到是有些凄凉。
凤瑾元如今这几名妾室,要说老太太最为怜惜的还得数金珍,金珍最听话,也没什么不好的身世,凤府家养的奴婢更是会讨得她的欢心,平日里不是到她跟前嘘寒问暖,就是给她揉肩捏腿。自打凤瑾元离府,再到后来韩氏有孕,金珍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老太太冲着金珍招手,“你过来,到我身边来,一会儿便与我坐在一辆车上吧!”
凤瑾元回京,凤家人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一齐去城门口迎接,眼下马车已经候在外头了。
金珍见老太太叫她,心里好一阵欢喜,赶紧快走了两步上前来,代替赵嬷嬷将老太太搀住。赵嬷嬷往后一退,到是将沉鱼挤得更远了些。
沉鱼眼里阵阵冒火,却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走吧!”老太太扬声道:“你们都乐呵着点儿,瑾元是为北界镇灾去的,如今灾情已除,他回京可算是喜事,还不知有多少百姓都在城门口跪迎,咱们凤家一定得做出表率来。”说完,在金珍的搀扶下带头走出了府门。
凤羽珩差点没笑出声,百姓跪迎?你当是大将军打胜了仗呢?不由得想起当初刚回京时,在城门外看到玄天冥班师回朝,那可真是万众欢腾的盛况。
她挑挑唇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一众人等跟着老太太出了府门,就准备上马车时,有一个先前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打着马跑了回来。一见府里的主子就要上车,连声大喊:“且慢!”
老太太停住脚,看那小厮跑到近前,这才开口问:“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行了个礼道:“老太太,不用去迎老爷了,老爷提前进了城,已被皇上召去宫里。”
“进宫了?”老太太一愣,“可有听说进宫是做什么?”
那小厮笑着道:“老太太,老爷是公差去的北界,这一回京自然是要先到宫里述职的。”
老太太点点头,也是,凤瑾元是去镇灾的,哪里有公事办完不先回禀皇上还先回家的道理,于是转身又走了回去,同时扬声道:“那咱们就在府里等等吧。”
老太太没回舒雅园,就近带着众人到牡丹院儿去等,而此时已然进了皇宫的凤瑾元正跪在大殿上,听着天武帝对他此次往北界镇灾一行功绩的肯定。
让凤瑾元意外的是,不但他的功绩天武帝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还给了好些嘉奖,东西赐了一堆。在他离开大殿后,又被个丫头请到了皇后跟前!
他不知这是何意,诚惶诚恐地跪着,却听皇后道:“从前本宫对凤家的大女儿多有误解,近段时间曾常听麒儿提起凤家大小姐贤良淑德落落大方,这才知道从前是误会了她。麒儿最是诚恳老实的孩子,别人说的话本宫或许不信,但麒儿的话本宫却是一定信得的。所以本宫已经免除了凤家大女儿出门必涂黑胭脂的责罚,也解除了她五年之内不得进宫的禁令,口谕早已经传到凤府去了,就等着凤相回朝,本宫再当面向你道个歉。”
凤瑾元赶紧给皇后磕头,道:“皇后娘娘可万万使不得道歉一说呀!小女得娘娘垂爱是她的福份,臣替小女谢皇皇大恩。”
“恩。”皇后点了点头,又对身边侍女道:“去把本宫备下的压惊礼给凤大人拿上,再送凤大人出宫。”
“臣谢娘娘赏赐,臣告退。”
凤瑾元磕头谢恩之后离开,一路上都在合计着皇后的话。
那一口一个麒儿,说的一定就是大皇子了。他早在老太太传来的家书中得知家中变化,沉鱼和粉黛分别得了大殿下和五殿下的垂爱,这是他算计之外的事。特别是沉鱼,他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且不可私下与任何男子有所瓜葛往来,怎的就会被大皇子盯上的?再加上近段时间得到的暗报,朝中风向急转,九皇子失宠于皇上,皇上突然对大皇子加以青睐,到真是把他给转得有些糊涂。
终于到了府门口,凤瑾元深吸一口气,就听已然看到他的何忠冲着府里大喊一声——“老爷回府!”


 第266章 命该由谁偿?

凤瑾元一路往牡丹院儿走去,走一进院儿就看到老太太正带着他的一众妻妾往他这边迎了来。
离京这么久,猛一见亲人他到也是有几分激动,不由得快赶了两步,到了老太太面前直接就跪了下来:“母亲,儿子回来了。”
老太太被这一句话直接给说得老泪纵横,双手握住凤瑾元,想叫他起来,却哭得说不出话。
还是赵嬷嬷上了前把凤瑾元给扶了起来,也替老太太说了话道:“老爷回来就好,守着这么大一份家业,老太太可是小心谨慎着,半点不敢分心啊!”
凤瑾元深知这段日子府里出了太多事情,也着实难为了老太太病体,不由得感激地道:“儿子谢谢母亲,一辈子都感念母亲恩情。”
母子俩一番对话,把身后的妻妾也给惹得直抹眼泪,想容本就是心软的人,也跟着哭起来,沉鱼最会做戏,这种活儿自然少不了她。到是凤羽珩和凤粉黛两个怎么也哭不出来,凤羽珩摆着一惯冷淡的脸看着这一幕,粉黛则是为了转移话题,故意吊着嗓子喊了声:“姨娘您可不能哭啊!怀着身子最忌讳哭,再伤着弟弟。”
这一句话到是提醒了凤瑾元,韩氏有了身子,他在老太太的书信里就听说了。于是赶紧往人堆儿里挪了去,直奔韩氏,却没看到金珍瞬间垮下的脸。
“你也辛苦了。”凤瑾元握着韩氏的肩,就觉着她丰腴了不少,肚子却还没突显出来,想来时日暂短,过了年应该就能看得出去了。
“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韩氏嘴一瘪,一下就扑到了凤瑾元的怀里。
凤瑾元在人前一向是个肃谨的人,与妻妾当众搂搂抱抱这种事在平常可是绝对看不到的,但眼下韩氏有孕,他又有两个多月未归,就这样把怀孕的爱妾推开也是不好,便也由了她抱着。
粉黛看在眼里美在心里,只要韩氏能抓得住凤瑾元的宠爱,她在凤家的地位也才能稳步上升。
老太太平日里虽是不喜这韩氏,但眼下总得照顾着子嗣当先,便也紧着说了句:“快别哭了,粉黛说得对,怀着身子可不能哭,一会儿我叫下人炖些补汤给你端过去。”
凤瑾元一阵感动,“多谢母亲。”
“谢什么。”老太太终于转了笑脸,“她是你的妾,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孙子,我能不好生待着么,就连她住的院子都搬到了玉兰院儿,那头阳光见得多,对她安胎有好处。”
凤瑾元连连点头,轻拍韩氏的肩膀到:“真是要好好谢谢母亲。”
韩氏再不好在他怀里赖着了,不舍地起了身,冲着老太太拜了下,“妾身谢谢老太太照拂。”
“你别免了吧,都说过你怀着身子就不用给我行礼了。咱们也都别在院里站着,快些进屋去,屋里烧了银炭,很是暖合。”
众人这才呼呼啦啦地进了厅堂,走动间,凤瑾元往金珍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他心里头最喜欢的小妾此时正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由得心里一疼,立即向她递去了一个爱怜的目光。
金珍这才多多少少地得了些安慰。
终于都在厅堂里落了座,凤瑾元先是告诉老太太皇上对他的功绩十分肯定,给了好些嘉奖,乐得老太太嘴巴都合不上来。
母子二人说了会儿话,他这才腾开空看看他的这一群子女。
凤沉鱼最先站了起来,走到凤瑾元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女儿给父亲问安。”
她这头一带,别人也就不能干坐着了,于是其余四人也起了身,一齐拜了下去。
凤瑾元看着沉鱼,立时又想起了皇后娘娘的话,不由得心里有些窝火。这个女儿原本是他寄予了最大希望,可也是操心最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给他惹呀,如今又自作主张地招惹上大皇子,就因为此时,三皇子已经在书信里狠狠地敲打过他一次了。
他心里有怒气,虽然也看到沉鱼头上的伤,却只当她不小心撞的,看这人还能说话站立想也没什么大事,便是问也没问,直接就把目光转向了凤子睿:“子睿是何时回的京?”如今这孩子是他的嫡子了,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不闻不问。更何况凤子睿是帝师叶荣继当今圣上之后唯一的一个入室弟子,算起来是皇上的嫡亲师弟,这个来头可是他不能忽略的。
子睿听父亲问了,便恭敬地答:“子睿是昨日回的京,父亲离京镇灾,子睿没能亲自相送,是子睿的不是。父亲不在府里,子睿也没能为祖母分忧,也是子睿的不是,还望父亲和祖母多多见谅。”几句话,说得大方得体,利落又漂亮。
这孩子过了年才七岁,凤瑾元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大器略成之感,到是让他好生惊讶。只道不愧是帝师叶荣培养出来的学生,短短数月便已与在家时完全不同了。
他起了身,亲自把子睿给扶起来,父子俩一对视,凤瑾元立即感受到这个儿子目光中的聪慧与坚毅,还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心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些欣喜,凤子睿现在是他的嫡子了,这个孩子越有出息他凤府就越有指望啊!只是还有个凤沉鱼,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儿,他便开始习惯性地举棋不定了。
“你们也都别跪着了,快起来。”老太太看出凤瑾元情绪的变化,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若只有一个凤子睿,她是十分乐意凤瑾元把这个孩子重视起来的,可一想到他的胞姐是凤羽珩,老太太便又犹豫了。
“父亲,粉黛可想你啦!”凤粉黛脸上的伤疤还未全好,但有了那红云的凝肌膏,却养得不再那样狰狞。
只是凤瑾元看着这女儿一个伤了头一个伤了脸,难免有些生气,他问道:“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粉黛很开心他能主动问起自己的脸,要知道,凤沉鱼那么明显的白布缠在头上,父亲可是问都没问一句的。
她到也是会作戏,当即便挤了几粒眼泪出来:“粉黛打碎了大姐姐屋里的花瓶,被……”她本想再把那个事情扯一扯,可想起了今早韩氏的告诫,父亲刚进府,可不能用这些事情给他填堵。左右现在韩氏怀着孩子,还怕父亲不到玉兰院儿来么?于是紧着改了口:“不小心划的。”
凤瑾元怒哼了一声,“你没事上你大姐姐屋里干什么?”
老太太赶紧把话接了过来,“姐妹之间不就是应该常走动的?”
他一想也是,便没再过多的纠结于此,只是告诉粉黛:“要小心上着药,不要留疤就是。”
粉黛开心地谢过凤瑾元,就想再说说五殿下的事,却见凤瑾元已然把目光转向了凤羽珩。
而凤羽珩就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凤瑾元一看去就觉得十分尴尬,更带着几分厌烦,别的孩子见了他或是主动示好,或是像想容那样抹眼泪,就只有这个二女儿,如今还是他凤家的嫡女,却总是不冷不热。
他看着凤羽珩,话就堵在嘴边,好半天也没说出来。
凤羽珩一看他这样儿心里就笑,却也终于主动开了口,只是说的话竟是把他引到了另一个方向——“父亲与阿珩说话不着急,到是该先看看大姐姐,她头上被苍鹰咬掉了一块肉,定是极疼的,父亲多关怀一下吧。”
“什么?”凤瑾元都懵了,咬掉了一块儿肉?
沉鱼一听话题终于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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