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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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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珩扶额:“敢在皇宫、特别是月寒宫门口唱情歌的,除了咱们那位皇帝,还能有谁?”关健是,你唱就唱吧,可这唱的也太难听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正想着,歌声的方向又有一个尖锐几近如女声的动静传了来,也是在唱着——“郎啊我的郎,你翻过山就能看到我,你渡过河就能娶了我,郎啊郎啊,你怎么不快点到我身旁边!”
凤羽珩把耳朵捂上了,转身就想走,谁知黄泉的八卦劲儿上来了,一把将她给拽了住,央求道:“小姐,咱过去看看呗!千载难逢听皇上唱一次歌,再说,跟他对唱那女的是谁,小姐难道不好奇么?”
凤羽珩都直翻白眼,“对唱那女的是谁你听不出来吗?除了跟他同流合……不是,除了跟他时刻保持在同一战线上的太监章远,还能有谁?”
“哟!那章公公唱的可比皇上好听多了,小姐,咱们去看看嘛!”
凤羽珩拗不过黄泉,自己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于是,两人掂着脚猫着腰,连呼吸都放轻了,偷偷摸摸地往前摸了去。可还没等靠近呢,就被两个御林军给挡了住,其中一个还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的问:“什么人?”
凤羽珩冲他们招手:“我,我,济安县主。”
宫里头几乎没人不认识她,一见是凤羽珩来了,御林军赶紧把挥出去的长枪给收了回来,刚刚说话那人又叫声道:“县主,您来啦?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他给云妃娘娘唱歌,适才皇后娘娘来过,都被撵回去了。”
凤羽珩点头,也跟做贼似的小声回了他:“不打扰,我就看个热闹。”
那将士说:“好!县主小心些,千万别被发现了。”
她就这么的突破防线,带着黄泉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出了一条小路,就看到天武正站在月寒宫门口扯着脖子唱呢。章远就站在离他差不多五六步远的地方,也扯着脖子一句一句地搭腔,时不时地还提醒天武:“刚才那句你唱跑调了。”
开武这回没跟章远抬杠,说他唱跑调了他就倒回来重唱一遍。看得出,他是很努力地想要把歌唱好,但这歌说实在的,调挺怪,很难把握,有点像山歌,又比凤羽珩前世回听过的山歌多拐了好多道弯。
凤羽珩小声问黄泉:“这是什么歌?”
黄泉摇头:“从来都没听过,八成是皇上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凤羽珩不信,“他哪有工夫琢磨这个,没准儿……是章远给琢磨的。”
身后有位御林军听到了,凑过来为她俩解惑:“这是皇上当年在外头刚认识云妃娘娘时,娘娘母族那边的人经常唱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天武的歌声还在继续,又唱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嗓子了,便冲边上一个侍候局儿的太监招手:“润喉!”
那太监赶紧端着茶盘就过去了。
天武等不及下人侍候,自个儿拿起茶壶亲自倒水,一连喝了三大碗茶才算缓过来,然后又倒了一碗递给章远——“赶紧喝两口润润,刚才那遍你最高的那个调儿都没上去。”
章远接过来一口就给干了,一边倒第二碗一边说:“皇上要是真的心疼奴才,就别唱了。您说您唱了半个多时辰,里头也没听有个动静,咱们改天再来吧!”
“改什么天改天?今天没动静,改天就能有动静了?反正朕相信她一定听得见,出不出来是她的事,唱不唱是朕的事。朕的决心和态度就摆在这里,人心都是肉长的,早晚有一天她会感动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章远还能再说什么呢。赶紧的又喝了两大碗,然后站回原处,开始新一轮的对唱。
凤羽珩实在看不下去了,但天武帝堵在门口,她进不去,云妃的病又耽误不得,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月寒宫,用眼睛测量了下宫墙,然后拉着黄泉,小声说了句:“撤!”
二人小心翼翼地绕着月寒宫进行了圆周运动,在一众御林军的注目礼下,终于绕过了大半边宫墙,来到了一处比较背静的角落。
说背静,但其实不过是人少,天武那边狼嚎一样的歌声还是能听到的,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黄泉不明白为啥到这边来,凤羽珩指着高高的宫墙问她:“能翻上去吗?”
黄泉不解:“能到是能,但是咱们为啥要翻墙?”
凤羽珩直拿白眼翻她:“母妃要治病,可皇上堵在门口,你敢从正门儿进啊?就算是后门、小门、侧门,也都有他的心腹给看着呢!咱们想要进去就只有一条路,翻墙。”
黄泉觉得她说得也对,只是有些为难地道:“奴婢的轻功跟忘川比,还差着那么一截儿。这么高的墙,要是忘川来了,她能带着小姐一起飞上去,但奴婢就不行了。不过奴婢可以自己先上去,然后再顺根绳子给小姐。”
“好。”凤羽珩点头,伸手入袖掏了根麻绳出来。黄泉对她这种要啥有啥的行为已经有一定的接受能力了,问都不问,接过来一纵身,嗖地一下就蹿到了半空,然后脚在中间借了两次力,终于上了宫墙。
麻绳从上头顺下来,凤羽珩虽然没有古人这么厉害的轻功,但跟黄泉两人也差不了太多,绳子不过是给她借个力,她轻轻一握,身形灵巧地就也蹬了上去。
终于两人都坐在宫墙上了,凤羽珩就纳闷:“月寒宫不是有很多女暗卫吗?为何有人翻墙她们都没反应?”
话刚说完,忽然就听正门那边又有天武帝的一句唱词传来,老大一声——“就见一枝红杏坐墙头,依儿呀嘚喂!”
凤羽珩吓得一哆嗦,没坐稳,一个猛子就往墙上头扎了去——


 第462章 你来唱我来弹

“啊!”凤羽珩尖叫一声,毕竟轻功只是精浅会些,没达到那么炉火纯青,这么短的距离她也提不起来丹田气啊,只能认命闭住了眼睛等着落地,她甚至都开始考虑是摔左半边屁股还是右半边屁股了。
可惜,意料中的“砰”地一声,和疼痛并没有如约而来。反到是落进了一个人的臂弯里,耳边还传来阵阵嗤笑。
凤羽珩一下就明白了,眼睛还没等睁开呢就开了口——“我说怎么翻墙都没人拦着,敢情玄天冥你就在墙底下等着我哪?”她睁开眼,目光却递到接住她的这人身后——“七哥,你也跟着他起哄。”
果然,玄天华就站在后头,一身白衣,手摇折扇,正冲着她苦笑摇头。
抱着她的臂弯紧了紧,就听玄天冥说:“媳妇儿,你胆儿挺肥啊,月寒宫的墙都敢翻。”
凤羽珩心里也是苦:“我到是想走正门,关键真走不了啊!父皇想混进来的招数真是层出不穷。”她叹着气从玄天冥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再冲墙上面招招手:“黄泉,下来。”
黄泉一偏身飞了下来,给两位皇子行礼。玄天冥拉着他媳妇儿说:“走,咱们赶紧进去,母妃被唱得实在烦了,这才叫七哥进来给她弹琴。”
凤羽珩看了看玄天华身后的下人正抱着一张古琴,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琴律能不能盖得住天武的大嗓门。
此刻,云妃正在床榻上靠着,身后垫着一只大软垫,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一见他们进来赶紧就招手,却是冲着玄天华:“华儿,快,快给本宫弹琴,老家伙再这么唱下去本宫的命都快被他给唱没了。”
玄天华失笑,也不多说什么,下人将琴置于早已准备好的琴桌上,他坐下来,轻轻拂起。
凤羽珩则照旧给云妃诊脉、输液。
不得不说,玄天华的琴声实在玄妙动人,如走玉落珠盘,又如抓不住的夜幕流星。几个弦起音落,便将云妃烦躁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凤羽珩不是第一次听玄天华弹琴,但每一次他的琴音都有所不同,能随环境而变,能带着人的情绪往他的旋律上游走。凤羽珩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说,据说古时有一种琴师,他们弹琴不是为了陶冶情操,不是为了给人助兴,亦不是为女子修养。他们把琴当成一种武器,指尖拨动下,曲谱和琴弦翻腾间,音律化做巨大的力量,能似尖利暗器,亦能敌千军万马。
有许多国家花费重金聘请这样的琴师助阵,往往都能得到制胜的效果。可惜,这样的琴师少之又少,普天之下能寻到一人两人就已是万幸。
这是她前世翻查野史时看到的传说,本来只当故事去听的,可现下听到玄天华的琴音,不知为何竟把这传说想起,竟觉得或许传说也未必是假的,玄天华这一手或许就可以。
她这样想着,听得便更加沉醉。可这时,外头天武帝的歌声竟像是要跟这琴声做较量一样,琴声高,他歌声也高,琴声低,他歌声依然高,甚至不惜干脆就用喊的。
老是那一个调调,唱着唱着,也不知玄天华是故意的还是被带动的,琴音竟开始跟着外头的歌声走,一来二去的还没怎么被人注意,可久了,就成了玄天华弹着琴给天武帝伴奏,父子俩配合的那叫一个相得益彰,竟然显得天武帝的歌声也不是那么太难听了。
于是云妃就有点儿崩溃,赶紧挥挥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对玄天华喊停,无奈地问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玄天华耸肩苦笑,掌心置于弦上,琴音止。
凤羽珩就又觉得,大顺有一天若是有大战,靠的应该不是玄天冥出兵、不是玄天华弹琴,而是天武帝唱歌!这也算是御驾亲征吧?
这时,外头的动静好像停住了,有宫人进来禀报说:“皇上说了,今儿就唱到这,明日……还来。”
云妃气得脸都青了,扯着嗓子大喊了声:“谁能把他给整走,本宫赏银一百万两!”
这话音一落,凤羽珩“嗖”地一下就把手给举起来了——“我!”
玄天冥扶额,太丢人了!
云妃却不觉如何,只对凤羽珩道:“还是阿珩最乖,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办好了本宫赏你一百万两,再让冥儿也赏一百万两。”
玄天冥一脸苦色地看着云妃:“你自己破财也就财了,怎么还让我也出一份呢?”
云妃白了他一眼:“给你自己媳妇儿还心疼,真是没出息。”
玄天华亦在后头淡淡地笑,然后说:“就也算上我一份吧!”
凤羽珩笑得眼睛都弯了,三百万两啊!这一下就到手三百万两,这笔生意简直太划算了。
从宫里出来时,玄天冥问她:“你到底有什么招儿能让父皇明日不来?”
凤羽珩贼兮兮地说:“很简单,明儿我让爷爷进宫来就好了。”
玄天冥恍然:“聪明!”
因凤府正在办丧事,她没让玄天冥再往那边送,两人在一个叉路口分开,凤羽珩坐着自己的宫车回家去。
黄泉捂着肚子饿得都没了精神,好在凤羽珩掏出来的一块儿点心拯救了她,总算能坚持到凤府门口。
凤羽珩清早外出,快晚饭时间才回来,怎么也得先到灵堂去给老太太上柱香的。她带着黄泉往府门里走,凤府冷清得小厮们都在打瞌睡,就连在院子里行走的丫鬟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再加上全体丧服,看起来……黄泉说:“小姐,凤府怎么阴嗖嗖的?”
凤羽珩点点头,何止阴森,看起来就像是坟地。但这话她没说,只加快了脚步往灵堂走去。
她们到时,凤家所有人都在,就连子睿和想容都来了,只除了接二连三被暴打的凤粉黛。
看到凤羽珩回来,凤瑾元一直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差了,就听他质问道:“家里大丧,你居然出府一日不归,凤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凤羽珩没与他辩驳,只是平静地阐述事实:“母妃病了,我进宫去看病。”
“可家里是你祖母死了!你到底知不知轻重?”凤瑾元根本没理什么母妃不母妃的,他只知道这个女儿让他看一眼就心烦,而且这次他还占了理,于是伸手指着凤羽珩的鼻子就开骂:“你个小贱人,你祖母生前那样疼你,现在她去了,你连守个灵都做不到!居然还去给别人看病,我凤瑾元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来!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越说越来劲儿——“我叫你给别人看病!看一个死一个!”
这话一出,正好也在灵堂里的何忠一步上前,伸手就把凤瑾元的嘴给捂上了:“老爷啊!快别说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凤家人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凤瑾元到底力气大些,挣了几下就把何忠给挣了开,然后怒声道:“你干什么?”
凤家其它人也反应过来了,韩氏吓的脸都白了挺着肚子尖声道:“老爷!快别说了!快别再说下去了呀!”
凤瑾元气得跺脚:“你们都被这个小贱人给收卖了是不是?凤家大丧,居然还有人找她看病,真真是恬不知耻!没有教养!都该死!统统都该死!”
程氏姐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程君曼本来是跪着的,此时也站了起来,瞪向凤瑾元大声地道:“老爷可莫要害了咱们全府上下!”
安氏干脆明说道:“二小姐都说了进宫是给母妃看诊,二小姐的母妃那可就是云妃娘娘啊!”
凤瑾元一句骂堵在嗓子眼儿,差一点就冲出来,可还是被生生地逼了回去。而后一阵后怕,后背瞬间冒出一股冷汗,衣裳都浸湿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档子事?怎么就口不择言把云妃也给骂了进去?
凤瑾元惨白着脸看向凤羽珩,他知道,这个女儿肯定是又要翻脸了,这一次又要闹出什么花样呢?
意外的是,凤羽珩并没有翻脸,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样不依不饶,相反的,她到很是淡然,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凤瑾元从脑袋瓜凉到了脚心底——“黄泉,通知宫里,因凤大学士反对,明日起,本县主不能进宫去给母妃看诊了。”她说完,从容地给老太太上了三柱香,行礼,磕头,然后拉着子睿和想容的手说:“饿了,咱们回同生轩去吃饭。”再对程氏姐妹道:“小辈们本就是晚上守灵,我是把自己睡觉的时间挤出来给母妃看病,麻烦母亲把这个规矩和思维逻辑给凤大学士讲一讲,他在自己家里闹笑话不要紧,可千万别出去丢人。”
凤瑾元腿肚子都是哆嗦的,见凤羽珩要走,赶紧踉跄着往前追了几步,颤着声道:“云妃娘娘的诊,你可得继续看啊!”
凤羽珩没理他,黄泉到是回过头来说:“凤大人不是不让我家小姐去吗?不是说她不知轻重么?怎么,现在小姐随了您的心思,您还不满意?”
凤瑾元不理黄泉,只是对着已经走到院子里的凤羽珩喊道——“我没那个意思,云妃娘娘的病可耽误不得,你要是不去,那就是你自己没有孝心!凤羽珩,你别不知好歹。”
凤羽珩左边拉着的小手颤动一下,她扭过头去,就见子睿紧皱着眉,脸上已然现了怒意。她轻捏了捏这孩子的小手,道:“没事,不用理他。”
子睿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就见院子外头有个小厮匆匆地跑了进来,到了灵堂门前对凤瑾元道:“老爷,京里定丰钱庄的人来了,说是……讨债!”


 第463章 无抵押贷款

凤瑾元现在是一听说跟钱有关的事就头疼,家丁“讨债”二字一出,他脑子里嗡嗡地就开始转了,拼命地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借钱借到了定丰钱庄?还借了二十万两?这不可能啊!他没印象啊!
凤瑾元心头生奇,凤家其它的人跟他也差不多的想法,程君美开口问他:“是老爷借的债?”
那家丁把话接了过来:“这回真不是老爷,来人说,银子是老太太生前借下的,还立了字据,上头按着手印儿呢。”
凤瑾元一听说是老太太,心里到是松了口气,虽说钱财依然紧张,但好歹这个面子问题是保住了。他对那家丁道:“你去将人带到这边来。”
家丁有些为难,看了看灵堂:“这……不合适吧?”
程君曼无奈地摇了摇头,做主道:“还是咱们到前院儿去吧!”
灵堂这边只留下人看着,凤府一众主子往前院儿走了去。子睿摇摇凤羽珩的手:“姐,咱们是回去吃饭,还是去看热闹?”
凤羽珩说:“当然是去看热闹。”说完还不解地质疑道:“老太太这笔钱到底是拿什么借来的?凤家连地契都没有,她抵押的是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们几人也到了前院儿。定丰钱庄是京城里最大的钱庄,按说钱庄背后的大股东是某位皇子,但具体是谁,这么多年人们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究竟。
今日上门来的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一身青布长衫,看起来有几分儒雅,但目露精光,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人一见凤家人出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先是冲着凤瑾元和程氏姐妹抱拳躬身问了好,然后再半转了身子,对着凤羽珩直接跪了下来,高呼:“草民叩见济安县主!”
凤羽珩没说什么,只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那人起身,跟凤羽珩点了点头,这才又对向凤瑾元,伸手入袖,从袖袋里拿了一张纸出来。“凤大人,这是贵府老夫人去世之前在定丰钱庄赊借银两的凭证,当时一试三份,我们两方各执一份,送入府衙留存一份。虽说借期还未到,但老夫人已经去世,按规定,这一纸凭证要凤府如今的当家人立即兑现归还。”
凤瑾元拧着眉毛把那凭证接了过来,果然,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所借数额,还由老太太按了手印和自己的随身印章。他有些懊恼,整整二十万两,老太太借这么多银子到底干什么了?
这时,安氏说了话,她说:“暴雨停后第二日,老太太就将老凤桐县老家那边来避难的二叔公三叔公两家人给送走了,走时妾身也在府门前送了一阵子,好像听到二叔公跟老太太致谢,说是谢谢老太太给他们的安家费。当时妾身还以为老太太是用体己银子贴补的,如今看来……八成就是这一笔吧?”
程君曼立即吩咐下人:“去点点舒雅园那边留存下来的东西。”然后再对凤瑾元说:“安妹妹说得有几分道理,当初我也奇怪为何那么急着就给送走了,但如果有这么大一笔银子傍身,到也是不愁到别处去安家立命。”
韩氏一听这话就又炸了:“怪不得那帮老东西乐呵呵的走了,敢情是拿了咱们家这么大一笔钱!”她面带惊慌地抓着凤瑾元:“老爷,你可得把他们追回来,他们一定是威胁老太太了,如果老太太不给钱,他们就赖着不走。老太太想着如今府里不比往日,又要忙着搬家,被逼无奈只好去借银子给他们,这算什么?是敲诈啊!可怜老太太临去前还要被人这样子威胁,真是想想就让人心酸。”她说着就抹起眼泪来,可惜也只是做个样子,眼泪里哪有泪水流出。
那钱庄来的人看不下去了,又道:“凤大人,至于凤老太太到底为什么借这笔银子,借来的银子又花到哪儿去了,这是你们凤家的事,请先把银两归还了,其余的事你们自己行商议吧!”
凤瑾元冷哼一声,说了句强盗不如的话:“谁跟你借的银子你就找谁去!”说完,把那纸凭证往那钱庄人的脸上一呼,大手一挥——“送客!”
“慢着!”那人大喝一声,拼命地挣开了已经上来拉扯他的家丁,然后冲着凤瑾元,一脸难以置信地道:“凤大人,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虽然您现在官居五品,可您从前可是丞相啊!一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话怎么能是您这样身份的人说得出来的?这凭证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借期一年,但若在借期之内借债人意外离世,这债务就自动转给挚亲,官府都是有备案的,您可不能不认啊!”
他先是给凤瑾元戴了一顶高帽,然后又把大顺律例抬了出来,堵得凤瑾元实在是没话说,可他同样也实在是没银子,这老太太挖下的坑他就是有心去填,也苦于没土啊!
他为难地看向程君曼,想让她拿个主意。可程君曼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只好冲着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一时间,众人就僵在这里,谁也不知该怎么办。
不多时,往舒雅园去的下人回来了,到了程君曼跟前跟她禀报道:“回大夫人,舒雅园的库房里除去还有些老太太多年收集的物件外,就只能翻出不到五十两的碎银子,银票一张也没有。”
凤瑾元心都凉了,他心中暗骂老太太糊涂,打发老家那群叫饭花子,犯得着花那么多银子吗?可老太太已死,再埋怨也是没用,他看着这一院子家眷,继上次地契一事后,再一次感到了无助。
这时,让人万没想到的是,凤羽珩竟然开口了,她问那钱庄的人:“凤家现在不过是正五品官员之家,甚至连这宅子也是圣上要收回去的。本县主问你,老太太是拿了什么做抵押才从你那里借到的钱?”
那人答:“回县主,没有任何抵押。”
“什么?”韩氏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没有任何抵押?那你们还敢借钱?定丰钱庄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想当年我们舞彩楼用一个作坊跟你们抵十万两银子你们都没干,如今竟然敢什么都不押就放银子?”她口无遮拦的,一着急就把当初进凤府之前在风月巷子里的旧事就给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那简直就是在打凤瑾元的脸,京城里谁人不知舞彩楼是什么地方,虽说前些年在他暗里的打压下舞彩楼已经逐渐的销声匿迹了,可毕竟也红火过那么多年,一谈起来,还是人人皆知。
如今他凤瑾元的小妾就当着外人的面堂而皇之的说“我们舞彩楼”,这不就是明摆着把自己的出身公之于众吗?凤瑾元再不能忍,一个巴掌就往韩氏脸上呼了去,韩氏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要不是边上有丫鬟及时扶住,只怕就得摔到地上。
可她什么也不敢说,她也意识到自己之前说错话了,这样的错误几乎是致命的,如果不是她正怀着孩子,她真怀疑凤瑾元会不会派暗卫来当场就把她给杀了。
韩氏挨打,谁也没有劝没有拦,更谁也没有半分怜悯,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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