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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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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以前也想过,天武这性子打多少年前就跟姚显交情甚好,想来原本的姚显脾气也跟天武差不太多,爷爷的性子就也很吻合,这才能让这对于姚显来说是单方面的初遇也能没有丝毫违合感吧!
她一边合计着一边往院子里走,章远很快就看到了她,赶紧过来行礼。凤羽珩问章远:“他俩在里头喝,没事儿吧?”
章远摊摊手:“有事儿也没辙啊,皇上不让下人侍候,把人全都给赶出来了。”
凤羽珩拧着眉心往门口瞅了瞅,然后朝着章远一招手,“跟我来!”
于是,章远就跟着凤羽珩一起猫着腰去趴墙角听声儿了。很快地,就听到屋子里碰杯声不断传来,同时夹杂着天武的声音:“我说姚老哥,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医者仁心,关键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你说这么些年我一个人在宫里头,云翩翩云翩翩不理我,老九老九还出去打了两年多的仗,其它的人一个个就跟木头桩子一样,要不就是那群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这个妃那个妃,我瞅着长得都一样,我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唉,身边来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日子也是憋屈得很啊!”
章远听得直想往里冲,凤羽珩好不容易才给拉住,他气得跳脚:“敢情我这些年的话都白说了不是?他不能一见了姚大人就把我的功劳都抹杀了呀!”
凤羽珩这个劝啊——“父皇喝多了,章公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章远气得脸都红了,凤羽珩瞅着他那样儿,八成这憋着气儿晚上回宫就得跟天武打起来。也是可怜了老皇帝,傍晚的时候在郡主府跟太医打一架,晚上回去还得在皇宫里跟太监打一架,这一天天的,净打架玩儿了。
这时,屋子里姚显的声音又传了来,首先就纠正了天武一个严重的错误——“姚老哥?我说你这排的是什么辈份啊?我外孙女是你儿子的未婚妻,我比你大一辈呢!”
天武同他解释:“不能那么论!我儿子多,大儿子都奔四十去了,你外孙女才十三,要都那么论,还不得乱套了。咱们个人论个人的,你比我年长一些,就叫老哥。”
姚显合计了一会儿,点点头,“那行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你是皇帝。”
天武鼻子没气歪了,“这时候知道我是皇帝了啊?”
姚显也不服:“怎么的?我看你这皇帝当的也不咋地啊!就你身边儿那太监,不也挺不着调的?”
天武一摆手:“他啊!打小儿就那样儿,不着调就不着调吧,平时就指望那么个不着调的给我解闷呢,不然都快憋死了。”
姚显突然觉得这当皇帝也实在是憋屈,跟世人眼里的三宫六院光天酒地完全不一样啊!他端了酒杯,“来,老弟,不想那些个不高兴的,想些有意思的,比如说还跪在前院儿抽嘴巴子的凤瑾元,是不是觉得特来劲儿?来,喝酒!”
天武亦举起杯:“要不我派人把他叫过来,让他跪这儿抽?就当给咱俩下酒了!”


 第497章 好一盘下酒菜

窗根儿底下,章远哭丧个脸问凤羽珩:“郡主,奴才就那么不着调吗?”
凤羽珩劝他:“父皇喜欢才是正经的,太着调了你就跟其它的太监没两样,得不了父皇欢心。”
这话章远爱听,马上就高兴起来。凤羽珩再趴墙根儿听了一会儿,叹道:“刚才还打架呢,这会儿气氛到是挺融洽啊!”
章远点头,“可不么,再往下就该拜靶子了。”
正说着,就听到里头天武突然一嗓子喊了起来……“章远!”
“哎!”章远答应一声,赶紧就跑了进去,不多时又再跑出来,冲着凤羽珩挤挤眼,说道:“皇上让奴才再去给添个菜。”
凤羽珩皱眉,还添菜?这是要喝到啥时候?天都黑了,难不成还要住这儿?她琢磨着皇上要是不走,就得去淳王府搬救兵了,总不能让皇上留宿宫外吧?这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闪失,她万死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凤羽珩在外头几番踱步,连带着忘川黄泉也紧张起来,忘川甚至已经命人去备车,准备随时往淳王府去找玄天华。可很快地,黄泉往院门口一指,说了句:“菜,菜来了!”
众人扭头去看,就见章远领着一只直立行走的猪正往这头走来,时不时地还催促着:“走快点。”
凤羽珩揉揉眼,“这年头猪都能听得懂人话了?”
忘川点头,“还能走路呢。”
黄泉则哈哈笑得极没形象,还伸手指过去说:“凤大人自己把自己抽成了个猪头,别说,乍一看还挺可爱。”
这笑声让凤瑾元极没面子,他很想狠狠地瞪黄泉一眼,可眼眶都是肿的,眼睛侧一点都跟着一起疼,就只能认命地跟着章远进了屋。
几人又趴回墙角处听着,很快便又听到“啪啪”的抽嘴巴声音。
章远再退出来时,就告诉凤羽珩:“皇上说了,凤大学士还挺下酒的。”
天武与姚显的这顿饭足足吃到亥时末,最后还是玄天华亲自来了,才把天武从酒桌上给架了下来。而另一头,凤羽珩也跟班走一起架着姚显。
随即,她跟玄天华二人苦笑对视,皆拿自家老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凤瑾元的嘴巴还在那儿抽着,人都已经抽木了,脸肿得都看不出五官来,胳膊也快抬不起来了,抽的力道变小,速度也越来越慢,他用仅存的意识在等着天武帝最后的发落。
然而,天武喝得五迷三倒,整个人趴在玄天华身上,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是邀姚显跟他回宫继续喝,一会儿又跟章远说晚上去月寒宫唱歌,一会儿又叫凤羽珩把玄天冥给弄回来他想儿子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凤瑾元,却是问了句:“你这老匹夫怎么跪在这儿?”
姚显抢着说了句:“不是你叫他过来下酒的吗?我跟你说,这王八犊子欺负我孙女,你赶紧的给个话!”
天武一听这话就炸了,“什么?他敢欺负阿珩?”然后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凤羽珩:“那你咋不抽他呢?”
凤羽珩吸了吸鼻子,咬牙道:“父皇你要是下个令,我现在就抽。”
玄天华一副憋着笑的模样,可余光扫到凤瑾元时,还是带了一丝凛冽。
“这么的吧!”天武用尽后一丝清醒发落了凤瑾元:“朕缺个喂马的,就你吧,明天一早你们就从凤府搬出去,三日后天马场报到!哦对了,既然你就是个臭喂马的,无品无阶,朕就不能给你房子住了,你自个儿张罗住的地方吧,朕要回宫了。”
说完最后一句,人往玄天华身上一倒,睡过去了。
章远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睡着了!”然后赶紧张罗一个跟着来的大力太监把天武给背了出去。
凤羽珩这边也叫人赶紧把姚显给送回院子去睡觉,再叫人把凤瑾元也给扔回凤府去。
终于从一团乱中解脱出来,却见玄天华还站在原地没动,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她。忘川黄泉二人知他们定有话说,识相地出了屋子,把空间给他们腾了出来。这屋子里一空,凤羽珩到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冲着玄天华笑笑,说了句:“大半夜的麻烦七哥,真是不好意思。”
玄天华攒了下眉心,眼中有丝微怒一闪而过,他不解地问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竟生份到要这般说话了?”
凤羽珩眨眨眼,也有些纳闷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么一打岔,尴尬之绪到少了许多,她笑嘻嘻地摆摆手说:“可能是我被父皇和外公给闹腾糊涂了,阿珩跟七哥不需要客气。”
玄天华目中的忧色却并没褪去,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出口,而后道:“若凤瑾元实在欺你,你就像父皇说的,直接抽他吧!”
凤羽珩噗嗤一下就乐了,“七哥,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玄天冥了?”她凑上前,伸出手在玄天华面前晃了几下,“都说七哥是神仙,温文而雅,一笑春风。可是只有我知道,七哥也会说这样的话,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玄天华亦失笑,伸手把她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小手给抓了下来,无奈地道:“我从前只是觉得事不关己,亦不愿为外人动我心绪,芸芸众生于我来说,不过一般面貌,没有什么你我他之分。可我到底还是这尘世之人,像神仙,却不是真正的神仙。所以,珩珩你看,我终于也会了发怒。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好?”
凤羽珩赶紧摇头,“不是不是,这样很好。”然后再盯着玄天华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笑了,笑完之后就还是摇头,这次却是说:“的确不好。地气这种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接的,七哥你还是适合接仙气啊!”她一边说一边笑,一边笑一边把玄天华往外推:“父皇还等着你送他回宫呢,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玄天华无奈地被她推着出了府门,他就想问问凤羽珩是不是也喝酒了,怎么感觉这丫头也有些微醺呢?
终于,天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凤羽珩站在府门口一直看到车队拐出巷子,这才在黄泉的陪伴下转身回府。
她情绪不是很高,心里总觉得堵得慌。伸手往心口按按,却没按出丝毫缓解来。
黄泉有些担心地问她:“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凤羽珩摇头,“请什么大夫啊,我自己就是大夫。”
可黄泉也有自己的道理:“医者不能自医,小姐见过哪个大夫能给自己看病的?”
这点凤羽珩到也无法反驳,的确,医者不能自医,她也没见过哪个大夫能给自己动手术的。不过她还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心里头装的事儿太多,都堆在一起,有些透不过气罢了。她很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什么也不想,不想姚氏一日比一日更甚的生疏和冷淡,也不想玄天华目中有意无意流露出的复杂情绪。可惜,日子总是无法平平淡淡地继续下去,她好不容易回了院子,好不容易洗漱完毕准备躺下,忘川却匆匆进来,说了一个很让人心烦的消息:“程大夫人派人来报,别院里的那个千周丫头,跑了。”
凤羽珩瞬间就有一种想冲到凤府去把凤瑾元给剁了的冲动!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千周,为什么要是千周呢?如果凤瑾元只是在外头金屋藏娇,她连管都不带管的,毕竟年代不同,这个年代的男人有三妻四妾的权力,只要你有钱,只要你养得起,你养一百个也没人管。可偏偏他就养了个千周人,还带着大肚子跑了。
凤羽珩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那小景如果找不到今后定会有麻烦,她吩咐忘川:“赶紧派人去找,从郡主府调暗卫出去,分两路,以别院为中心,一路向北寻,一路往京城找。”
黄泉皱眉:“小姐是怀疑她会回京城?那丫头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哼。”凤羽珩冷哼一声,“不是她有多大的胆子,只是防着她知道灯下黑这个道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咱们不能忽略。快去吧!”她推了忘川一把,“务必要把人找到?”
忘川点点头,留下一句:“程大夫人也暗里派了人去找,咱们这边再加入,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人就能找回来。”
这一宿觉,凤羽珩几乎就是半睡半醒,根本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全是事儿。
她忽然有些想玄天冥了,虽然那家伙只要一得着机会就往她被窝里挤,可是不得不承认,只要玄天冥在身边,就算有天大的事,她都能睡得踏踏实实,那种安全感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一觉到了天大亮,黄泉侍候她起身,告诉她忘川亲自带了人去寻那小景,然后又说:“小姐吃了早饭之后还是到凤府那边去看看吧!皇上勒令他们今日搬家,咱们以前留在府中的东西也得拾掇拾掇。”
凤羽珩也想起这么档子事,但却摇了头说:“去看看行,但东西就用不着收拾了,只派人看着别让凤家人给顺走了就行。”
今日的凤府十分混乱,这宅子住了二十来年,就算早有心理准备要搬家,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一团乱。
凤羽珩到时,就见凤瑾元顶着颗猪头正在前院儿指挥下人把一口口大箱子往外头的马车上搬,见她来了,习惯性地就想斥责几句,可脸上的疼痛瞬间又把他的思绪给拉回现实。凤瑾元终于意识到,这个二女儿,真的不能惹。
凤家搬家,足足从清晨搬到午后,终于所有人都集中在府门前,就连想容都要送安氏往新府去时,程君曼突然说了句:“也不知道这府邸的下一任主人会是谁。”
凤瑾元冷哼一声,没说话,在他看来,能住进这座府里的,不是皇亲,也得是朝廷要员。可却在这时,就听到打从郡主府那边传来了一阵哈哈的笑声。众人顺声望去,就见姚显正带着一众下人往凤府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道:“新匾拿回来了没有?赶紧把写着凤府那块给我摘下来,从今往后,这就是我姚家的新宅!”


 第498章 他怎么哭了?

姚显的出现成功地让凤瑾元吐了三大口血,最后是被下人抬上马车的。
姚显双臂环在身前,看着凤家的车队启程,还不忘提醒程君曼:“记得给他请个大夫,可别气死了回头再怪我。”
程君曼强忍着笑意说:“姚大人放心,会请的。”
终于,凤府门上的匾额被摘了下来,终于,最后一辆马车也行出了巷子,姚显问凤羽珩:“凤瑾元毕竟是她们的丈夫,你说,那程家姐妹有一日会不会与你反目?”
凤羽珩苦笑摇头,“谁知道呢!古代女人的心思总是与咱们那时不同,一夫多妻制,注定了男人就可能把心思都用到一个女人身上,同样的,聪明的女人也会为了家族利益和自身利益,把情感放到后位。我相信她们是聪明的人,进凤家这么久了,她们应该知道若是事事顺着凤瑾元,与他一条心,早晚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反到是跟着我,今生还有一条活路。”
姚显点点头,但还是提醒她说:“你自己也多留个心眼,人心难测啊!”
凤羽珩自然知道人心难测这道理,但她还是愿相信那些从最初就选择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这种相信并不是主观的判断,而是一种情绪在驱使她想要多留一些人在身边,比如程氏姐妹,比如安氏,比如想容。她从来都认为“背叛”并非人类天性,只要用心去换,也就不信换不来自己想要的圆满。
姚显带着人去参观凤府了,凤羽珩没那个心情,带着黄泉又回了郡主府去。才一进府门就见清兰迎到她面前,一脸无奈地道:“小姐,夫人在收拾东西,说是要跟老爷子一起搬到隔壁去住。”
凤羽珩的脚步停下,眉心拧到了一起,莫名的烦躁又席卷上来。有时候她真想像玄天冥那样,什么也不管不顾,心情不好了举鞭子就抽人,再不就出去放火。凤羽珩想,这是不是报应?平日里她尽量让自己活得嚣张痛快,可偏偏就有一个姚氏,以亲娘的身份存在于她的身边,她是打不得骂不得,一肚子的委屈都没地方倾诉。姚氏,可能就是她命里的一道坎吧。
她摆摆手,脚步又启。清兰以为她是要去看看姚氏,却发现她竟是转了身又往府外走,不由得又问了句:“小姐不去劝劝夫人吗?”
凤羽珩扔下一句:“她要搬就让她搬吧,跟她说,从今往后,她的事情我不管。缺钱可以找我要,别的就不需要跟我说了。”
清兰愣在原地,看着凤羽珩带着黄泉出了府,心里也有些发酸。她是姚氏的身边的一等丫头,当初却是经了凤羽珩一手挑出来的,跟在姚氏身边一年,看到了凤羽珩对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好,看到了做为女儿,凤羽珩对娘亲的保护,却也看到了姚氏每次在凤羽珩离开之后就陷入的冷漠和迷茫。她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姚氏会这样,当初与凤家那边和离也是她自己选的,女儿这么出息,对她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里面的究竟清兰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只知道以后就要搬到隔壁去住了,她很舍不得这座郡主府。
凤羽珩带着黄泉匆匆地拐出巷子,几乎是用逃的逃出了自己的府邸。黄泉为她家小姐叫屈,忍不住道:“夫人也真是的,小姐对她还不够好么?为何要这样子伤小姐的心?小姐——”她扯了扯凤羽珩:“你要实在是气不过,就再去跟夫人谈谈,最起码得让她知道你为她做了多少事,如果没有小姐罩着,她能混得上个一品诰命?她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舒坦?依奴婢看,她就是太舒坦了,这人一舒坦就喜欢没事儿找事儿,没准儿把她扔到危险的地方,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就什么都不想了。”
郡主府的丫头平日里对姚氏还是很尊敬的,但尊敬并不代表她们就能眼看着凤羽珩被欺负。特别是黄泉忘川这才人,她们跟的是凤羽珩,这一生都只听凤羽珩一个人的吩咐,甚至当初玄天冥把她们送到凤羽珩身边时还说过,哪怕有一天本王与凤家二小姐反目,她要你们来杀了本王,你们也必须得听。所以,凤羽珩受了委屈,让黄泉忍,她是绝对忍不了的。
“小姐要是不去,就让奴婢去吧!”她伸手去扯凤羽珩的袖子,“娘不是这么当的,当初沈氏对凤沉鱼都比夫人对小姐好,再这么整,奴婢受不了。”
凤羽珩失笑,“我都受得了,你有什么可受不了的?没事,随她去吧,这事儿不怪她。”
“小姐!”黄泉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家小姐以前可不是这么能忍的人,怎么现在被欺负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沉得住气呢?
凤羽珩似明白她心中所想,无奈地道:“我不是不反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抗。她不是凤家那些人,她是鉫的生母,你叫我能拿她如何?”
她这么一说,黄泉也是没了辙。是啊,生母欺负自己的女儿,又能拿人家如何呢?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跟着凤羽珩漫无目的地走。
终于,凤羽珩的脚步停下,再一抬头,却是已经到了一片湖前。湖中间便是玄天冥的仙雅楼,湖边正有个船夫同她打招呼:“小姐是要去仙雅楼吗?快上船吧!”
凤羽珩想都没想,带着黄泉就上了船。这一下午,她在仙雅楼喝了整整一坛的女儿红,黄泉一开始在边上看着她喝,后来被勒令陪她一起喝,直到最后被凤羽珩给喝得差点儿趴下,终于最后一碗酒见了底。
凤羽珩站起身,晃了几下,黄泉有心搀扶,可她自己都快站不稳了,哪里还能扶得住别人。
好在仙雅楼的掌柜早有准备,见凤羽珩一直喝一直喝,他便带了人亲自等在雅间门外,待凤羽珩一出来,赶紧就过去扶,将两人扶到楼下,又亲自送上船,然后又看到暗卫班走现身,这才稍微放了心。
可凤羽珩下了船之后拒不坐马车,她说想在街上走走,哪怕一步三晃,她还是想在街上走走。
班走没办法,只能顾了辆马车把已经醉到不醒人世的黄泉给塞进去,再吩咐车夫回郡主府,然后自己扶着凤羽珩开始逛大街。
这时天色已晚,古代街上没有路灯,只靠天上月光和街道两边热闹的店铺里传出的光亮照路。也有不少跟凤羽珩一样喝醉的路人在七扭八歪地寻着路回家,班走在街边买了一条大披肩盖在凤羽珩的头上,人们便也只当这是个身体不好的姑娘在由家人扶着,偶有奇怪的目光打量过来,却也并没有驻目太久。
可凤羽珩走得一点都不老实,偶尔快跄几步,偶尔干脆停住脚来,但多半时候却是靠在班走怀里的,任由班走紧箍着她两边上臂,保证她不会摔倒。
其实凤羽珩酒量不错的,一坛子女儿红,黄泉分了一半,若放在平时心情大好的时候,那点子酒多半她让多话一些话,多唱两首歌,却不至于醉成这样,醉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在班走买的大披肩把她的头脸都给遮了住,她纵是在里头哭,也没人能看到。
但人一哭,身体不由自主地就会抖动,班走忽然发现她这情绪变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瞬间就产生了想要找人打架的冲动。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必须得把凤羽珩安全送回去。这些日子府上夫人的咄咄相逼他都在暗处看在眼里,就连那日忘川黄泉回避,凤羽珩与姚氏在前院儿说的话他也都听了进去。班走就不明白了,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那女人为什么还不知足?居然口口声声说这不是她的女儿,难道人就不能变吗?人就必须要一辈子懦弱到底吗?姚氏自己不上进,还不让她女儿反击了?
班走想,自己是孤儿,从小到大不知道有父母在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从前也幻想过,如果自己父母健在,那样的生活该有多么幸福。可自从跟了凤羽珩,看到她的爹和娘,班走就再也不去幻想父母健在了,他甚至庆幸自己无父无母,不然一旦摊上这种爹娘,他可没凤羽珩的好脾气,怕是夜里做梦都会把那两个人给活活掐死。
凤羽珩哭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他握着她的肩,心里阵阵难受,便同她商量:“要不我背你吧?”
凤羽珩摇头,到是也回了句:“不用,我要是连路都走不了,就更得被人欺负了。班走——”她叫了一声,抬起手来去扯盖在头上的披肩,只一拽就被她给拽了下来。“班走,别给我盖这玩意了,我还想看看街景,我想看看这座玄天冥拼死保护下来的京城,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班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由着她瞎闹。凤羽珩一会儿跑几步,一会儿又跳几下,她甚至会扯着一个孩子问:“你娘对你好吗?你喜欢你的娘亲吗?”
那孩子吓得直哭,被身边的家人一把抱走,离得她远远的。
凤羽珩站在原地,鼻腔里的酸劲儿又泛了上来,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那孩子离去的方向,眼泪扑嗒扑嗒的掉了下来,弄得班走措手不及。
却在这时,有辆极大的马车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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