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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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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奕被赶出屋子,站到院子里,就站在凤想容的身边。他低头看着跪在身边的这个丫头,不由得长叹一声:“你这是何苦呢?闹得是哪一出啊?”
想容没抬头,却也开口回了话:“抱歉,这事儿原本与你无关的,只是我找了心里有旁人的借口,云妃娘娘误以为是你,这才把你牵扯了进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这事儿我自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玄天奕无奈地摇头,“凤想容啊凤想容,我不怪你把我牵扯进来,我巴不得你是真的明悟过来想要嫁给我。可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想容还是没抬头,也不再多话,不管玄天奕再说什么,她也还是那一句:“这事儿我会自己解决。”
玄天奕也没了办法,又不忍心离开留想容一人在这里跪着,干脆一撂袍子,在她身边也跪了下来。“既然要跪,那咱们就一起跪,但愿云妃的气能消些,不会对你再有旁的心思。你要知道,老七虽说不是云妃亲生的,可这么多年在膝下长大,对云妃的照顾比老九还要无微不致,你这样子戏弄于人家,云妃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二人在院子里跪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玄天冥气得不想去理,也让凤羽珩别理。只是他二人知道,这事一闹了开,云妃能消气回京还好,一旦这气难消,怕是玄天冥往东界去的行程就也要因此而耽搁。一旦东界有事,凤羽珩想,八成这就是那风水先生所说的“灾缘”吧?还没等结成缘呢,灾就将致,她的心绪也越来越难安稳。
次日,月夕。
原本因为想容闹的这一出事,郡主府的月夕欢宴都不准备开了,可云妃却说不开不行,一年就一次的团圆节,怎么着也不能省了。
凤羽珩无奈,只得照常摆宴,而云妃也允许想容先不用跪着,起来一起入席。除了想容之外,玄天奕也被邀请,就被安排坐在想容的身边,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玄天奕局促不安,凤想容一脸死灰样,云妃亦冷着脸,那面色就跟当初在月寒宫时一样,让人一眼生寒。还有安氏,在想容的另一侧坐着,面上尽是担忧。
凤羽珩想要劝几句,被玄天冥拦住,很快地就听云妃道:“今儿个人也算是全,有件事情本宫在此要澄清一下,那就是凤家三小姐凤想容与淳王殿下的亲事。先前是本宫弄错了,乱点了鸳鸯谱,还以为凤家三小姐心里头搁着的人是淳王殿下呢!不成想竟是四皇子。既然错了,今日就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她说着,看向玄天奕:“你前日不是跪到本宫面前让本宫为你做主,迎娶凤三小姐吗?那好,本宫现在就成全你,为你二人指婚。”
“娘娘!”安氏心急,先开了口,“娘娘,是想容不懂事,她……”安氏想说,不嫁七皇子可以,也合她的心意,可却万万不能是以这个办法和理由。想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懂,只知道现在云妃生气了,如果真的就这样跟四皇子结亲,怕是日后要遭云妃记恨一辈子,连带着九皇子那边也不好交待,更甚至与凤羽珩之间也要交恶呀!
她想要替女儿说说话,可云妃却是一道凌厉的目光直扫过来,冷冷地道:“安氏,本宫为皇儿做主指婚,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安氏闭了嘴,心中更加忐忑。而玄天奕那头也十分为难,不知这事到底是该应还是该拒。
他求助地看向玄天冥,玄天冥却看都不看他;他再看向凤羽珩,凤羽珩的表现跟她夫君那也是一样一样的。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母妃再考虑考虑。”
“本宫心意已决,你二人谢恩吧!”云妃心里头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导致她十分的执拗,明明心里头想到了想容如此所为定是有什么苦衷,可她就是生气想容有事不明说,非得藏着噎着,又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很好,那她就成全她,看那丫头如何应对。
一句谢恩,玄天奕没了办法,一咬牙就准备起身下跪谢恩,屁股都离了椅子面儿了,却被身边的凤想容一把给拉了住。随后就见想容自己站了起来,冲着云妃行礼道:“民女多谢云妃娘娘厚爱,只是家父过世才一年多,身为女儿,在此时不该言婚姻大事。请云妃娘娘允许想容为家父守孝三年,待三年期满之后,再谈订婚之事吧!”
关键时刻她把凤瑾元给搬了出来,这位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她半点关怀的父亲,在去世之后终于为女儿挡了一回风雨。云妃看着想容,心中几番思量,她并不是真心的想把想容嫁给老四,如此所为只不过是斗一时之气,如果这两人真的答应下来,那也就只能认了是命运的安排。可是在她心里,是不希望二人同意的。
想容现在找了这么个理由,云妃想,这样也好,就坡下驴,于她来说也算是个台阶。
可关键时刻玄天奕又不干了,就听他突然大声嚷道:“给凤瑾元守孝?给他守什么孝啊!他以前怎么对你你都忘了?活着的时候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凭什么死了之后还要儿女守孝?”说完,竟还指着凤羽珩道:“九弟妹不也是凤家的女儿么?她是嫡女都没守孝,你一个庶女跟着瞎掺合什么?”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129章 死中带生,生中有死
这番话玄天奕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说完自己也有些后悔,就按着想容说的顺下去多好!眼见云妃那头也有些缓合,这事儿没准儿就能撩下了,危机多半也能解除了,他干啥又横插这么一杠子?
可这一杠子他不插不行啊!老七来信,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头的水给搅混,以便拖住玄天冥往东界去的脚步。原因很简单,他算出玄天冥此次出征会有意外,所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再上战场。他这可不单单是在搅浑水,这是在救玄天冥的命呢!就是不知道这个九弟领不领情啊!
玄天奕无奈地看了玄天冥一眼,心中长叹。罢了,好人做到底,老七的占卜之术他从前是有所耳闻的,既然是老七算的,那就错不了。
“小师父,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云母妃为我们做主指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于是玄天奕再接再厉,又游说起想容来。“你若真要守孝也没问题,咱们先把亲事订下来,庚贴交换了,然后你就守去,爱守到啥时候就守到啥时候,直到地底下那凤瑾元满意了咱们再大婚,如何?”
在玄天奕的刻意搅合下,这一顿欢宴直接不欢而散。对于指婚一事云妃也没有再提,但也没说就不指了,总之,这个事儿就这么悬着,悬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云妃心情不好,玄天冥提议早日回京。可云妃又说了,她喜欢济安郡,决定就住在这里,不走了。左右回到京中也是住在淳王府里,她自己也没个正经的家,那跟住在济安郡的郡主府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这样说,凤羽珩也不好说不让住,不得已,只能点头同意。而玄天冥也不好说马上就走,毕竟母妃正生着气,他总得留下来再多陪几日。只是这一耽搁,玄天华那头的大军,可就离他又远了一些。
大顺东部,玄天冥带着五万大军直奔福州方向行进。这五万大军除去京郊大营里的人马之外,钱里亦带了一部份人从千周那边赶来汇合,还有西北那边留下的驻留兵将也调了回来,就为了东界这一场战役。
可以说这五十万人都是玄天冥的亲兵,大顺其它部份的兵马他一个子都没有动,包括南界,甚至还留了一部份神机营的将士在大漠里协助姚书驻守。这五十万人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唯玄天冥一人之命是从,哪怕玄天冥要带着他们造反,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
要不是玄天冥早就有过话,除他之外,七殿下和凤羽珩到了大营也如他亲临,这些将士是不会轻易跟着玄天华走的,哪怕他手里有兵符。
玄天华带着大军走得很急,打从出了京城起就像是急行军一样,匆匆的朝着东界赶。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着急焦虑,依然觉得还是太慢了些。可是没有办法了,五十万大军整军出发,不可能有单人单马那样的速度,哪怕他再快,最多也就能争取出比正常行走快出三分之一的时间。
钱里觉得有些奇怪,在大军行至第二十天的头上,他策马与玄天华并肩而行,纳闷地问道:“七殿下,东界的宗隋不是还没有宣战吗?咱们为何赶得这样急?”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大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马骑,大部分人还是步行的。此时步行的将士都在小跑着,这种状态每天都是如此,这也就是玄天冥的亲兵每日按着凤羽珩所拟的后世体能训练方式去操练,三五不时的还能吃上凤羽珩给的保健类药品,才能够坚持下来。否则,如此大强度的超速行军,换了其它营的将士,还真的坚持不下来。
可纵是玄天冥的亲兵,也都累得够呛,怕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日,就会有掉队的。
玄天华听了钱里的问话,马匹行进速度稍微放了稳,也往后头看了一会儿,再回过头来时才答了钱里的话说:“要是等宗隋先行宣战,就让他们占了先机。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先机被对方占了去,这对我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更何况,东界是大顺最为富饶的一部份国土,人口密集程度远非西南北三界可比,一旦宗隋人先发了难,将会造成大量的百姓伤亡,从而动摇大顺国本。”
他这样说着,又觉得太过官方,力度不够。于是神色缓了缓,又对钱里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场战事原本是你们御王殿下揽下来的,本王之所以替他领军先行,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歇一歇。大婚就是在战军中完成,好不容易京城无事,你们忍心让他再冲上东界的战场?”
用这样的理由把玄天冥搬出来,钱里顿时就没话说了。九殿下与七殿下兄弟情深,为了能让九殿下过过好日子,七殿下宁愿自己上战场,这样的情份谁听了能不感动呢?当然,这话要是换了旁人来说,钱里肯定得多合计合计,毕竟这是五万兵马,就这样被外人领走,什么样的理由都会让人生疑的。
可这个人是七皇子玄天华啊!这天底下最不容人怀疑的一个,怀疑七皇子那可是会遭天谴的。
于是钱里点了点头,很是感激地说:“有七殿下这样的兄长,九殿下真是好福气。”说完,打马向后转身,冲着大军朗声大喝道:“兄弟们!咱们再加把劲儿!把咱们的气势都拿出来!为了大顺!为了九殿下和御王妃,咱们一定要在宗隋打下漂亮的一仗!”
大军有他这番鼓舞,气势再起,行进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天夜里,大军在一处深山中暂做休整。将士们经了一天的疲累很快就都熟睡过去,而换岗值夜的人却精神炯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响动。
玄天华睡不着,负手站在一处高坡上,半仰着头望向今夜的漫天星辰,面上神色越来越凝重。
星象不稳,这一场战事情形不妙。他于袖内掐指算起,怎么算这一卦都是死卦。可奇怪的是,这死卦却十分奇怪,与他从前所见死之卦象很是不同,竟在死中还透着一丝生,生中却又带着无尽的死,让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按说死卦就是死卦,万不可能透出生之迹象的。若说是死里逃生,那就绝不会显出死卦来。就像现在他观星象,一直以来自己所属的那颗主星已经黯淡下来,最多不出三个月,星必陨落。可这种陨落却又十分不寻常,可至于不寻常在何处,他又说不上来。
玄天华心中腾升起烦躁,最近这种烦躁经常袭上他心头,带来很多不安。这种卜了卦后却还是未知的现状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头一次不在他的预算与控制之下,这让玄天华在不安之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默默祈祷,但愿不要失控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不怕死,只怕这死换不回他所在意之人的一世安稳无忧。
济安郡内,玄天冥被锁事拖住脚,耽搁了五日都还没能走得出去。每次他都已经决定要走了,那老四玄天奕就会赶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到郡主府来闹上一场,把云妃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给勾起来。云妃一动怒,玄天冥就又走不得。
要说留在济安郡不走,有一个人到是挺开心的,那就是跟在玄天冥身边的白泽。
他是玄天冥的近侍,一直跟在玄天冥身边,可他还有个心上人在封地这头呢!白泽与白芙蓉二人常年异地恋,彼此的沟通与交流都只能靠书信往来,这让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里十分着急,都恨不能立即就把白芙蓉给娶回家。
此番好不容易来封地了,玄天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可是乐坏了白泽,特地跟自家主子告假,整日的往白家大宅那头跑。
要说白泽跟白芙蓉两个人的感情,那是经过患难的,自是极深。可白巧匠考虑的就更多一些,他总觉得芙蓉的身份特殊,眼下听说东界生事,那端木安国竟然也掺合到里头,这就又让他想到了当初千周的那些个事情。生怕此事连累到自家女儿,更是怕那白泽哪一天就反了悔,对自家女儿不利。
这种担忧在面上就表现了出来,白泽自然是能看得出,但是他早就一心一意地对着芙蓉,因此,对于白巧匠的这种担忧,他只对白芙蓉说:“我现在做出千万般保证都是空口说白话,你父亲不会信的。咱们王妃曾说过一句话,她说,女子不管嫁给什么样的人,都是一场冒险。今日不知明日事,活在当下,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下一刻会待你是好是坏。可是人总不能因为这种惧怕就一辈子不嫁了吧?既然都是冒险,那就选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去冒这个险,总归能比嫁给旁人多一分胜算。如今东界局势不稳,很快我就要随主子往东边去了,你且再等等我,待我大胜归来,必会亲下大聘,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家门。”
白泽说着,又十分兴奋地道:“你还不知道吧!王妃帮着我在京中选了一处独立的宅子,待咱们成亲之后我就不用住在御王府了。芙蓉你放心,跟着主子的人都有一条宗旨,那就是男不纳妾,女不为妾,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白泽唯一的女人!”
这头白泽给芙蓉憧憬着未来,另一头,正有一人别扭地站在凤羽珩面前,一张臭脸摆着,不管凤羽珩说什么,他都是不停地摇头……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130章 还能收回来吗?
“我是你的暗卫,我可以替你去做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可以长久的离开你身边,你不能把我送给别人。”班走一脸倔强,对凤羽珩的提议十分抗拒。
凤羽珩苦口婆心地劝:“那不是别人,是我的母妃,是九殿下的亲生母亲。更何况,我也不是要把你送给别人,只是让你暂时留下来保护,是暂时,知道吗?”
班走却还是摇头,“我又不瞎,云妃娘娘是打定了主意赖在这儿不走,这个暂时短则几月,长则数年,不行不行,我暂时不了。”
“暗卫不就是要听主子的话吗?”凤羽珩拍拍额头,一定是平时太惯着这些人了,以至于一个个的都敢跟她讨价还价。“你放心,母妃不可能在济安郡留太久的,她是跟想容和老四怄气,等气消了也就回去了。”
“可万一她不回去呢?”
“那我就再派专门的暗卫过来,把你换回去,如何?”她盯着班走,“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让九殿下亲自过来跟你说。”
班走一哆嗦,一滴冷汗冒了出来,“算了算了,我遵命就是,不必劳烦王爷。”他看了凤羽珩一眼,动了动嘴巴,终于还是道:“你要听王爷的话,他不让你去东界你就不要去,老老实实在京城里待着,等着他得胜归来的消息,知道吗?女子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尊,要听男人的话,可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再者,王爷打仗也不能每次都带着个媳妇儿,这样以后会遭人诟病的。还有,你……”
“班走!”凤羽珩不干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我……没事,以后不说了。”班走有些落寞,他摇摇头,又问了句:“主子还有何吩咐?”
“没了吧!”凤羽珩也不太确定,她原本有挺多话想说的,云妃不肯走,他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玄天冥说得对,东界那头战事起,京里也不安份,她不回去心里也没底。于是临时决定跟玄天冥一起离开,留班走在济安郡照顾云妃。本应多嘱咐几句的,可是再想想,班走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她说再多也是多余。“总之,顾好母妃的安危就行。”
“那属下告退。”只留下这么一句,班走一闪身消失在原地。凤羽珩本想跟他说去和黄泉打个招呼的,可那家伙走得太快,她连影子都没看清楚。而她也不知道,班走隐于暗处时,却是在心底默默地念着:“我顾好云妃的安危,你也要顾好自己的安危才是。”不过这个安危似乎也不需要他过多操心,他这个主子的本事可是大得出奇,怕就是天下神仙下凡,也及不过凤羽珩的万分之一吧!班走苦笑,默默地在暗卫藏匿,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
次日,凤羽珩玄天冥二人回京,随身只带了白泽、忘川、黄泉三人,其余的一个没带,统统留在了济安郡里。一来为了保护和照顾云妃,二来他们行程太赶,带得人多了总会耽搁。
从郡内往外走时黄泉的情绪不是好,她小声问忘川:“你说,小姐把班走留下保护云妃娘娘,该不会从此以后就把班走送给娘娘了吧?不会收不回来了吧?”
忘川自然知道黄泉的那点小心思,可她想得总是比黄泉多些,她对黄泉说:“你我也好,班走那样的暗卫们也好,都是孤苦无依的人,要不是有王爷收留,咱们都得饿死在街头。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年饥荒,我父母都死于饥饿,人们饿得眼红,都已经到了人吃人的程度。我那年才三岁多一点,能记得事,有些人家把死去的人埋了,可是我却看到在半夜里总会有人去扒那些新坟,把新下葬的人给挖出来……吃掉。那些人眼睛都是绿色的,不是什么鬼怪,他们只是饿到了极限,饿得失去了理智。我因为看到了那些,不敢让人埋葬爹娘,就整日守在爹娘尸体旁边,要不是后来遇到王爷,怕是我早晚也是饿死的命,而我们一家三口的尸体,早晚也会落入他人之口,成了果腹之食。”
忘川说起当初,身子都在哆嗦,儿时可怕的回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都在她的脑子里,她不说,并不代表忘记,只是深埋于心,偶尔忆起来,全是恐惧。
黄泉的童年也好不到哪里,可是她被玄天冥收留时还太小,不记得事,只是在后来听说自己爹娘死于恶疾,村子里的人把刚出生的她视为灾星,想要烧死。当初玄天冥其实也并不大,也还是个孩童,可宫里的孩子总是成熟过早,也过早地培养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更何况他上头还有七皇子帮衬着,二人联手,派出了大量手下在大顺各地寻找年龄不超过四岁的孤儿,然后再带到秘密的地点授其武功。
黄泉和忘川就是在那时被找到的孤儿之一,如今孤儿长大,心情康健,对自家主子都是满满的感激。
忘川见黄泉亦思忆起当年来,轻叹了一声,又道:“不管班走收不收得回来,黄泉你得记得王爷培养咱们时曾说过的话,暗卫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包括你和我。我们的感情只能倾注在自己所侍奉的主子身上,用自己的性命去保住主子。所以……班走的事,你莫要再提了吧!”
黄泉愣了好半天,待回过神时苦笑道:“跟在小姐身边久了,都快把过去的事情给忘了。是啊!不能有感情,原本坚定的心,怎的这些年就不稳了?忘川你说,是不是小姐对咱们太好了?小姐当初还曾说过会为我和班走做主,可是主子说是主子说,这样的恩惠我怎敢要,又怎能要?”
两个丫头心事沉沉,再加上白芙蓉来送白泽,二人也是离别泪两行,弄得这次出行气氛十分压抑。
玄天冥看不惯这一出,远远地走在前头,凤羽珩易不想给白泽和白芙蓉二人当电灯泡,也是紧随玄天冥身后。终于白泽赶上来时,还离着老远就听他喊道:“主子!打完宗隋属下就要娶媳妇儿了,主子你打算给我多少赏钱?”
玄天冥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你娶媳妇儿凭啥我要给赏钱?”
白泽答得大言不惭:“属下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子自然是要给些打赏的嘛!”
“打赏你们王妃给得已经够多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凤羽珩还帮白泽买了宅子,“你别得寸进尺。”
“王妃是王妃,主子是主子!属于打小儿就跟在您身边,现在要娶亲了,您不出点血,怎么也说不过去的。”白泽是打定了主意跟玄天冥讨赏,反正自冢子在有了王妃之后也比从前好说话多了,这一路漫长无聊,有这么个话题也很不错啊!保不齐就能让他讨到一笔大赏,那等将来迎娶芙蓉时,也能更多些底气。
此时的京城,俞千音以及一众宗隋人的死亡并没有令先行潜入大顺京城的宗隋势力全面瓦解,至少步聪和他的夫人还在。而做为原本就是大顺京都人的步聪,更是利用其对京城的了解,藏得天衣无缝。
凤羽珩早在那日城楼上就看到步聪,只是后来又被其身边的女子吸引去目光。那女子给她带去的震撼极大,本该仔细查找,可寻找无门,即便是撤开再大的网,也无从所获,不得已,只能先行搁置,一切都待从济安郡回来再说。
却不知,就在他们在济安郡的这些日子,京城里的步聪一方却又迎来了一位宗隋的皇子,正是那个跟俞千音一样精通于面具之术的三皇子,李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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