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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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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瑾元都无语了。
凤家人也无语了。
老太太躺在榻上张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个二孙女,不回来时她天天想,回来之后却又给凤家带来了这么一道晴天霹雳。和离之权掌握在女子手里,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啊?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有人忧愁自然也会有人欢喜。比如沉鱼和粉黛还有韩氏在听了这道圣旨之后就很开心。那韩氏更是笑凤羽珩聪明反被聪明误,居然给母亲请了这么一道旨,真不知道是在帮姚氏还是在坑姚氏。
她却不知,凤家主母这个名份在人家姚氏和凤羽珩的眼里根本一文都不值,凤羽珩绝不允许自己以及姚氏的命运被这座凤府来主宰。我命由我不由天,连天都不由,凭什么由你凤府?
“母亲。”凤羽珩看着姚氏,“圣旨您收好,将来若是……”
“不必将来了!”姚氏伸手将圣旨接下,还不等凤羽珩说完,便做了决定,“我今日便与凤瑾元和离!我以主母之身与之和离,我的儿女依然是凤家的嫡子嫡女。当然,若凤相有其它安排,我也没有话说,我相信我的儿女也不只依靠着凤家的荣耀过日子,他们一个是皇上亲封的有着自己独立封地的县主,一个是帝师叶荣的入室弟子,还怕没有好的前程么!”
姚氏这是明白着的威胁,亮出自己一双儿女的尊贵身份,凤瑾元你自己合计合计,这样的儿女你敢不敢动?
凤瑾元气得几乎吐血!他心里明白,即便与姚氏和离,这一双儿女也注定是凤家的嫡子嫡女,这辈子除非皇上开口,否则他是不敢动那姐弟分毫的。
“芊柔!”老太太扯着哑嗓子喊她,“要三思啊!”
就连安氏都有些着急地扯扯姚氏的袖子:“姐姐,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这又是何苦?”
想容却微摇了头,拉了安氏一把,小声道:“母亲做得没错。”
安氏不理解,埋怨想容:“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再劝姚氏:“这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如今这府里的主母又回到姐姐手上,你为何还要往出推让呢?”
姚氏淡淡地笑着,起了身,转向凤家众人,直接将手中圣旨扬了起来,高声道——“我,姚显之女姚芊柔,今日宣布与凤瑾元和离,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圣旨在手,凤瑾元纵是有万般不愿他又能说什么?只狠狠地瞪着姚氏,咬牙道:“但愿你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
一句话,断绝了她跟凤瑾元全部的情义。
凤羽珩笑意盈盈地看着姚氏,立即改了口,“娘亲,从今往后,阿珩和子睿来保护你。”
想容也站起身走到姚氏面前,行了个礼:“姚姨,恭喜。”
“混账!”想容一声恭喜,气得凤瑾元火冒三丈。县主他打不得,这个女儿可是能打的。于是站起身,扬了手就要往想容的头上拍去。
“父亲。”赶在他的巴掌落下之前,凤羽珩又开口了,“您最好不要一下子把女儿全都得罪了,动手之前,先想想还剩下什么。”
凤瑾元的手生生的就止了住,凤羽珩说的没错,打了想容,他就又失了一个女儿的心。这个三女儿本就是跟凤羽珩她们一条心的,他若再动手,便会更寒了去。剩下的两个,沉鱼已经是个半废人,而粉黛,却是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他堵得心都在哆嗦,扬起来的手就那么尴尬地放了下来,看看想容,再看看姚氏,终于,目光落在凤羽珩脸上。
凤瑾元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年赶姚氏下堂,后悔当年把她们娘仨送到西北,只是当初谁又能想到盛怒的皇上会对姚家的态度有所缓和?谁又能想到今日的凤羽珩竟会有这样的出息?还有,谁又能想到,一向任性妄为的九皇子,居然会对他这二女儿如此上心?
凤瑾元心底升出无限绝望,看着凤羽珩怔怔地就问了句:“如果当初为父没有送你们去西北,今日还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凤羽珩忽然就展了一个灿烂的笑来,就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展着耀眼的双翅铮铮地告诉凤瑾元一个事实:“若是没有当年西北三年,也不会有今日的我。父亲,你的女儿,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凤瑾元是被沉鱼搀扶着出了舒雅园的,虽然沉鱼不停地在与他说:“父亲不要伤心,无论如何,沉鱼都永远站在父亲身边,沉鱼不会离开父亲的。”
可他要沉鱼又有什么用?
三皇妃的病好了,三皇子的玉矿也没了,外头养的那些兵马眼瞅着就要断了粮草,他凤家也没了沈家的支撑,这一场几乎还不算正式开始的合作,难道就要这样子结束?他千选万选的挑中了三皇子,没成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父亲。”二人走在前,沉鱼凑近了凤瑾元低声开口,“从凤桐县临回时,三舅舅来看过沉鱼,带了些银票,如果父亲需要周转,可一定要跟沉鱼说。”
他一愣,下意识地就问道:“有多少?”
“一百万两。”
“这么多?”凤瑾元有些吃惊,“沈家不是已经撒了京城的生意,怎么的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更深的话他就没说,但心里却在合计,这么一大笔钱直接就给了沉鱼,如此看来,沈家的家底还是殷实的。
“京城是撒了,但外省的生意都还在做着。”沉鱼伴着凤瑾元到了松园院口,没再往里走,“沉鱼不知道能帮上父亲什么,心里甚是失落,希望父亲能保重身子,有难处的时候一定来跟沉鱼说。”她扔下这话便转身走了。
凤瑾元看着沉鱼的背景,又想着这些年对这个女儿的培养,心里对凤子皓的恨那真是把尸体挖出来鞭尸都解不了的。如果没有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的沉鱼就还是嫡女,凤羽珩也没机会变成县主,姚氏更没本事跟他和离,凤家还是原本的模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凤子皓造成的!
对!帐要找凤子皓来算,虽然人已死,但他是沈氏所出,这笔帐就由沈家来代劳也不错。
沈家能拿出一百万给外甥女,他就绝对有办法再从那家人手里榨出更多银子来。
可惜,他想得到是不错,但此时此刻的同生轩,凤羽珩却在吩咐着忘川黄泉去做一件与凤瑾元心中所想息息相关的事——“你们去查查沈家在大顺都有些什么生意,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意做得太顺了,以至于还有工夫在凤梧县围堵我。我这么记仇的人,怎么能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黄泉忘川二人对凤羽珩的决定那是绝对的服从,特别是黄泉,当下就表示:“查到一个烧一个。”
凤羽珩抚额,“你们御王府的人都喜欢放火么?”
忘川答:“殿下曾经说过,放火是最省事儿的。”
她赶紧摇头,“那可不行,王府烧也就烧了,生意铺子万万不能烧。你们先查着,查好了整理一下交给清玉,让她琢磨琢磨怎么能把沈家的钱变成我们的钱。”
黄泉忘川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笑嘻嘻地出去做事了。
姚氏一直坐在凤羽珩的身边,听着她们说话,觉得又新鲜又吓人,更让她有点紧张。
见两个丫头出去,她赶紧就问:“这样做能行吗?沈家人个个都是做生意的好手,那些生意他们经营了十好几年,哪里是说破坏掉就能破坏得掉的?”
凤羽珩笑着告诉她:“娘亲宽心,沈家人是好手没错,咱们清玉也不是好招惹的。再说,不是还有忘川和黄泉嘛,她们在王府里那么些年,去外省使点小手段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姚氏见她说得笃定,便也不再多言,只道:“娘亲相信你不管做什么,都能成的。”说着又轻叹了一声,抬眼看看这同生轩,犹自感慨:“从此以后就不用再去那边了,那座府宅我住了近二十年,终于住到了头。”
凤羽珩起身走到姚氏近前,握住姚氏的手说:“皇上在宫宴时就说了,将这同生轩改成县主府,开正门,娘亲以后可以随意进出,再也不需要看凤家人的脸色。岚姨很想念您,没事您就多走动走动。”见姚氏还是一副厌厌的样子,她想了想,又道:“看皇上如今的意思,外公一家早晚有一天是要回京城来的。娘亲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只依附于凤家来生活,姚家回京之后能不能马上站得住脚,这些还得靠您的运作。所以您必须得打起精神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姚家想想,为我跟子睿想想,咱们必须得给自己争一个好的未来。”
她的话感染了姚氏,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呼之欲出。好像女儿给她描绘的是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与回到京之后的凤羽珩一样的新生。
第182章 谁动了我的馒头?
两天之后,同生轩重新改名为“济安县主府”,开了正门,与凤府连接的小门被凤羽珩堵得更小了些。
尽管凤瑾元努力的压制消息的传播,但不出三日,他与姚氏和离之事还是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茶馆里的说书人就差点着名儿讲他凤府了,就连街边儿的叫花子都能就这和离一事唠上两句。
而与这“丞相和离”齐头并进的还有一个话题——步聪的失踪。
“据说步白棋步大人一直往东去寻那步聪,可昨天步家收到了驿馆的传书,说是至今也没有寻到。”忘川一边给凤羽珩梳头一边给她讲这几日听来的事情。
凤羽珩就没明白:“为何步大人要往东边去寻?”
忘川说:“因为步聪是驻守东界的将军,他要走也应该是往东去。”
凤羽珩到不这样认为:“首先得明白他为什么要走,还有,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忘川可是很了解的,“最后一次见他是我们从凤桐县回来的路上,他射了凤家所有的马车,跟凤相吵了一架,然后扯了条白绫子说是送小姐一程。”
凤羽珩无奈地道:“这不就得了。既然有这个因在先,他就不可能回往东边大营去。步聪又不傻,虽然你我都明白,凤家一介文官府邸,步聪要对付凤家根本不需要去动东营的兵马。但咱们这样想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万一有人将事情联想到一块儿去,那对步家来说就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小姐的意思是,步聪还在凤桐县那边?”
“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去,但应该不是为了找我。”她拨弄一下小铃铛形状的耳坠子,心下对那步聪也盘算开来。
忘川也没再问,而是自己动了脑筋去想,只一会儿便“呀”了一声,开口道:“难不成他另有别的目的?寻找小姐只是个幌子?”
凤羽珩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但也不能把他一棒子打死,照你们所述当日情景,他想找我的心应该是有的,只是同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那事情八成不能为外人所知。”
“那步大人往东边去找他,应该也是做给旁人看的了。”忘川给她挽上最后一绺碎发,拍拍她的肩:“梳好了,小姐看看满不满意。”
凤羽珩从来不是很在意这个头发梳成什么样子,于她来说,后面随便一扎才是最好,但忘川却坚持着每日都给她梳得整整齐齐,还经常会变换花式,到是给凤羽珩添了不少好的心情。
“步家从来都觉得自己聪明,外人都是傻子。”她一边冲着忘川比了个人家根本就不懂的ok的手势,一边又说起步聪的事,“这样的伎俩虽说能偏过大部份的人,但对于那些精明的老狐狸来说,却是一点用都不顶。我相信除了我们之外,皇上以及玄天冥他们也一定猜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想再给步聪一些时间,看看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清霜走了进来。这丫头是去凤桐县之前来的同生轩,一直被凤羽珩留在家里看家,到是也把这院子里里外外料理得十分周全。
“小姐,又有一批贺礼抬了进来,礼单已经记好,请您过目。”清霜把一张单子递给凤羽珩,然后又退后两步,恭敬地站到一旁。
自打同生轩改名为县主府并开了正门之后,上门道贺的人一直就不断,第一天基本上是宫里在表示,不停的有好东西赏下来,从皇上到皇后再到云妃以及各种小妃小嫔小婕妤,东西大件儿的有各种家具,小的有各种首饰,还有布料衣裳;第二天,是以皇子为代表、以王爷郡主为主要人物的送礼团队,东西也是各式各样什么都有;第三天则京中大臣府里的女眷们来表表心意,送来的东西虽算不上名贵却也着实都是好物。这到了第四天,来送礼的便也就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家眷,礼物档次也降了下来,毕竟他们官品有限,实在送不出什么好礼来。
前三天都是凤羽珩亲自接待的,着实把她给累得够呛,今儿清霜就作了主,没来请她,只将礼单都记好送了过来。送礼的人们也知自己位份低下,不值得堂堂县主亲自接见,能把礼物送出去就已经很是难得了,还赏了清霜不少好东西。
凤羽珩大概扫了一眼礼单,觉得也没什么问题,便又还给了清霜,再告诉她:“从今日送来的礼物中挑一些出来,咱们府上所有下人全部有赏。至于赏什么,你根据她们的年纪喜好什么的自己选选吧,记个帐就行,等清玉回府时一并报给她。”
清霜赶紧谢了恩,然后却摇了摇头说:“小姐,不用再从礼物里面挑了,今日奴婢自己个儿就收了好多东西,那些夫人小姐们每一个见了都有打赏,出手的东西也都极好,奴婢一人不敢独享,本就想着跟小姐说一声,请小姐作主分给大家呢。”
凤羽珩对清霜的懂事十分满意,但这东西她是不能要的,这是做主子的规矩。
“既然是赏你的,你就收着,好东西不怕多,总有一天你要嫁人的,就当给自己攒些嫁妆底子。赏下去的东西还是从送来的礼箱里面挑,你也有份。”
清霜心下一阵感动,凤羽珩又大方又近人情,这是她被清玉挑中进府之前想都没想到的。
当即跪了下来给凤羽珩磕头:“奴婢谢小姐大恩。”
“起来吧,在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你是清玉选上来的,我信得过。”一句话,不但收拢了清霜的心,也给了清玉足够的肯定。到底这些下人是要清玉主管着的,她知道,必须得把清玉的威信首先树立起来,这样自己才能真正的省心。
清霜谢了恩之后便回去分赏,屋里又剩下她与忘川二人,突然,原本敞开的门竟砰地一下自己关上了。凤羽珩吓了一跳,可也随即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无奈地道:“班走!你下次出场能不能有点创意?”
忘川也无语了,搞什么,大白天的玩闹鬼。
二人眼前一闪,班走果然出现了。
“大冬天的开着门本来就冷,我帮你们关上不好么?”这家伙冷着一张脸翻白眼,然后很快便正色起来,对着凤羽珩道:“猫死了。”
“什么?”凤羽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馒头?”那日宫宴后,皇上死气白咧地把猫给留了下来,说是借给他养两天。当时她觉得皇上一定是想借着那猫抒发下对云妃的思念之情,便答应了,谁成想这才几日光景,居然说猫死了?
“主子你节哀。”班走看凤羽珩那模样,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整了这么一句出来。
忘川气得跺脚,“节什么哀,你快说说怎么死的?”
“据说是宫宴之后突然就发了疯,不但上窜下跳的,还自己往地上摔,自己用头撞柱子。一开始皇上以为是跟不惯他,便让人找了些云妃从前的物件儿给猫玩,可那猫见人就咬。宫人们不敢让皇上接近,又不敢打那猫,只能找个笼子先关起来。皇上不让跟您和云妃那边说,就怕把那猫给抱走了,谁知道才几天工夫,猫居然死了。”
凤羽珩心里揪得难受,那猫特别可爱,而且极通人性,她一抱到手上都舍不得放开。本想着皇上最多玩个十天八天也就该还她了,她甚至还让清灵带着一群小丫头给那猫做了好些个小衣服,连猫窝都做了三个,谁成想居然听到的是这样的噩耗。
“馒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疯,我绝对不信!”凤羽珩心底腾起一股子怒气,奶奶的,对人下手还不够,现在又盯上猫了么?“尸体呢?”她问班走,“尸体在哪?”
“还在宫里,但七殿下说了,主子若要,他便给你送来。”
“要!当然要!”凤羽珩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我得问问馒头,到底是谁对它下了毒手。”
班走点头,“那主子就在府里等着,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一闪身,人又不见了。
忘川扶着凤羽珩坐回座位上,屋子里的火盆噼里啪啦地烧着,却再也燃不起丁点暖意。
“小姐认为是有人做了手脚?”
凤羽珩摇头,“基本本上没有机会。”她迅速回忆起从她得到那只猫一直到宫宴结束交给皇上之间的所有事情,按说猫到了皇帝手里应该不会出事情,毕竟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那么大的本事去做那个手脚,那么,事情就出现在前面。
可她不管怎么想,都不认为馒头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机会被外人接近。想来想去,唯一的线索就是它曾咬断过步霓裳的手指,只有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是不受她所控制的。
“手指……”她下意识呢喃出口,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抓住了一般,影影绰绰的有一点点猜想,但还是需要进一步证实。
“小姐您说什么?”忘川没听明白她的话。
凤羽珩告诉她:“馒头宫宴那日咬断了步霓裳的手指,如果我没料错,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看来,她要给馒头验尸了。
班走在凤羽珩吃过午饭后回来,没见到人,只听空气里传来一句:“七殿下把猫带来了。”之后便有门房的下人传话:“淳王殿下求见小姐。”
“快请!”凤羽珩赶紧起身亲自相迎。
待她走到前院儿时,就见一身月白长袍的玄天华正提着一只木盒从府门外走了进来。她快步上前,紧皱着眉,死死地盯着那只木盒。
就听玄天华轻开了口,对她说:“这件事情你若能下得定论,只怕步家就也死到临头了。”
第183章 步霓裳我送你一场报应
玄天华被请到同生轩凤羽珩的院子里,忘川黄泉将人让到堂厅坐等,凤羽珩则提着那只木盒一头扎进药室。
药室的窗帘是常年都遮着的,因为她说屋子里的药材需要背光,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遮上之后她便可以随时随地进到空间里面。同生轩的人早就知道她的习惯,只要人一进了药室,外头肯定不会有人打扰,除非很要紧的事,不然凤羽珩在里面可以保证绝对的私密。
空间的手术室里有一套检验设备,她当军医那么些年,治过活人也验过死人,虽说不是法医,但对尸体解剖与鉴别也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猫的尸体在她手下折腾了近一个小时,身体组织经过各项现代科学器械的鉴定,总算让凤羽珩得出结论来。
的确是那根手指惹的祸!
让她惊奇的是,馒头中的毒竟与她之前所中的迷。药是完全一样的。
她紧紧握拳,一直就在猜测为凤沉鱼和凤子皓提供药品的人是谁,如今竟是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了答案。步霓裳,如果是她,就很好理解了。作案理由作案动机全部都有,再加上馒头的死,凤羽珩已经可以肯定步霓裳是将毒药藏到了指甲里带进宫来,如果不出那个意外,只怕在宫宴现场还是要向她下手的。
她抚摸着馒头的尸体,只道这小家伙其实是替她挡了一劫,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步霓裳,血债必须血还,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懂不懂。
终于走出药室,玄天华还坐在堂厅的客座上喝茶。凤羽珩将那只盒子递给他,道:“就埋在宫中吧,父皇一定也想这么做。”
玄天华点头,问她:“原因可查到了?”
“步霓裳的手指有问题。”她将检验结果又跟玄天华重复了一遍。
玄天华听得直皱眉头,“如此说来,凤桐县一事步霓裳也有参与。这只猫的死,父皇一定会追究,但你若想自己动手,我也可以帮你周旋。只是步家现在连根拔除还不是最佳时机,步聪还在外面。”他将形势与凤羽珩做着分析。
凤羽珩也明白这个道理,步聪的事情她自己也心里有数,自然知道皇上不可能放任那只大鱼还在外面时就对步家动了手脚。“我只要步霓裳。”她做了决定。
玄天华点头,“好,那你自己保重,有事就到淳王府去找我。”他不再多留,提起木盒子就走了出去。
凤羽珩往外追了两步,急着问了声:“七哥,玄天冥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站住脚,转头道:“还不好说。”
“哦。”她有些失落,“没事,七哥回吧,路上小心。”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面上挂着淡淡的话,一转身出了院子。
凤羽珩拉了一把身边的忘川,“我总觉得七哥今日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忘川想了想,突然“呀”了一声,“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什么事?”她奇怪。
“七殿下生母的祭日就在冬日,具体是哪一天奴婢也不记得,总之每年冬日里七殿下都要去祭拜生母。”
“怪不得。”她总算明白为何今日在玄天华的身上总是能看出几许落寞来,想来那祭日也就最近几天了吧。
当天晚上,凤羽珩带着班走溜出县主府,直奔着步家府邸就摸了过去。
班走向来嫌弃凤羽珩不会轻功,连带着他也只好慢悠悠地配合速度,但明明会跑还偏要走路,实在是别扭。“主子你如果实在走不快,我背你也行。”
凤羽珩抓住班走的胳膊,对他说:“你这样带着我跑两步。”
班走试了几次,发现也可以,心情便大好起来。
有了轻功代步,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两人一路奔到通往步家的那条小巷时,班走突然又慢了下来。
凤羽珩没问他原因,她知道班走不会无缘无故停下,而她自己也在这时听到了一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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