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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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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给你家小姐倒碗水喝。”凤羽珩冲着一边的小丫头道:“润润嗓子压压咳,没见你们小姐还有很多话要说呢么!”
步家的丫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步霓裳倒了一碗水,才端到跟前,就被步霓裳一巴掌给打翻了——“滚!都给我滚!”
可是除了那小丫头之外,其实的人谁又能听她的呢?
凤羽珩不但没滚,还往前走了两步,一直到她床榻边上才站住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奈地摇头道:“脖子上的牙印儿到是能好,但脸上有几道较深的抓痕,怕是要留疤。”
步霓裳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想起来去打凤羽珩,可是才一动小肚子就有一阵丝丝的疼传来,直疼得她直冒冷汗,不得不又躺了回来。
凤羽珩问她:“是想要什么东西么?想要什么就说话,不是有丫头么,犯得着你自己起来够?”一边说一边冲沉鱼招手,“大姐姐,你来。”
沉鱼觉得自己就像是凤羽珩身边的一个木偶,一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人家一招手,她就得乖乖的往前走。
“霓裳,我是特地带大姐姐一并过来的,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凤羽珩语重心长地道:“像你这个年纪就能有这番经历的人,除非是到花楼里去找,不然整个大顺恐怕也找不出来几个。所以我特地把大姐姐带来,你们两个同命相连,也好有个交流,有些经验还得大姐姐提醒着你,你初经人事,想来是什么也不懂的。”
步霓裳被她给说愣了,怔怔地看着一脸吃人的表情看着凤羽珩的沉鱼,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也被人……”
“没有。”凤沉鱼冲口而出,“你别听她瞎说!”
凤羽珩一点都不介意,只是提醒步霓裳:“我告诉你的可都是好话,你这样的经历是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嬷嬷都没遭遇过的,她们哪里懂得怎么照顾你。但我大姐姐有经历呀,尚未及笄就行洞房之事,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可多着呢。相信凭在姐姐跟步小姐的交情,一定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
“凤羽珩你别血口喷人!”沉鱼气得怒火冲天而出,“我什么时候被几十个男人欺凌过?分明就只有一个!我……”放话一出口她就闭嘴了,不打自招,她真是被凤羽珩给气糊涂了。
步霓裳也十分惊讶,她可是明白沉鱼在步家的地位,早就听说凤家对这个女儿极其重视,如此被重视的一个女儿竟也有了这般经历,与之行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步霓裳左思右想也猜不到,最后只得放弃。但有一件事她却突然灵光一现,好像抓到了点头绪——“凤羽珩,难不成晚夜是你?”
凤羽珩装傻,“什么昨夜是我?”
“你别装了!”步霓裳大怒,“一定是你把我打晕了扔到京郊的!凤羽珩,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我要告你!我要到皇上那去告你的御状!”
“你开心就好。”凤羽珩不屑地道:“不过你说是我,证据呢?我可是听说步家小姐是被人在府门外劫持的,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大街上乱转什么?”
还不等步霓裳回答,外头有个小丫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叫——“不好了!”


 第186章 能治,但就不给你治

一声“不好”,气得步霓裳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榻,转头狠瞪那丫头,怒道:“诈唬什么?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
小丫头很委屈,话却不能不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四皇子府带着小姐的庚贴来……来退婚了!”
“什么?”步霓裳猛地起身,却扯得身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你说什么?”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道:“小姐,四皇子把您的庚贴退回来了!”
步霓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人呢?四皇子来了吗?”
“没有,只是派了个下人来,府里收下庚贴之后那人就走了。”
“为什么要把庚贴收下?”步霓裳大怒,“谁收的?”
小丫头道:“是老太太收的呀!”
步霓裳发疯的情绪突然一下就沉静下来,人像是定住了一样,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沉鱼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虽说她并没有婚约在身,但凤家选择了三皇子,她的命运势必也就跟那玄天夜绑在了一起。凤羽珩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句句都是事实,她跟步霓裳的确是一样的遭遇,三皇子那边看来是没可能了,但她总是要嫁人的,如今步霓裳被四皇子退了婚,这样的结局早晚有一天也会落到她的头上。
凤沉鱼情绪愈发的低落,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跟步霓裳合谋设计凤羽珩。她早该知道的,凤羽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算计进去,精心准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挖下的陷阱,她先跳了,步霓裳随后就跟了来。
她将目光投向凤羽珩,看着这个二妹妹一脸看戏似的表情,便知步霓裳的这一场遭遇八成跟她脱不了干系,包括自己在凤桐县的遭遇,搞不好也是被人反算计了去。
凤沉鱼阵阵心凉,当初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认为自己真能对付得了这个二妹妹,如今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小姐。”步家的丫头见步霓裳好半天都没动静,有些担心,试探着叫了一声,可对方却依然没有反应。
凤羽珩劝那丫头,“让你家小姐静静也好,毕竟一个女子被退了婚,那可实在是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更何况你家小姐昨晚还……”
“子莲!”面对凤羽珩的奚落,步霓裳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与之计较吵闹,而是惊着一张脸不停地叫着她的丫头,“子莲,你快过来,快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那叫子莲的丫头赶紧上前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小丫头“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凤羽珩也递过目光去,只见步霓裳的床榻上忽然渗出一大片血迹来,透过被褥,红得触目惊心。
“这……”凤沉鱼下意识地就开了口,却只说了一个字便又用手将嘴巴捂上,面色惨白,全身都在哆嗦。
倚林看出她的不对劲,小声问了句:“小姐,您怎么了?”
耳边是步霓裳惊吓过度的叫喊,和那叫子莲的丫头大声吩咐着:“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凤沉鱼就觉得心里有一个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步霓裳的遭遇似乎提醒了她一个事情,一个她一直以来都忘记了的事情。
“步小姐不是昨夜才被人欺凌,怎的今早就小了产?本县主年纪太小医术不精,步小姐你可别吓我。”凤羽珩自然看得明白那片血迹代表着什么,也心知肚明这步家小姐一定在很早之前就跟那四皇子暗渡陈仓。如果之前便怀了身子,经了昨天一夜非人遭遇,不小产才怪。
“你说什么?”小产两个字让步霓裳更加崩溃,“不可能,我,我没有,我……子莲!”她一把将身边丫鬟抓住:“去请四皇子!快去请四皇子到步府来!”
子莲为难地道:“小姐,您跟四皇子的婚约已经不在了呀!”
“可是我的孩……”她突然住了口,面上浮现一片阴霾。“是啊,他不会来。”
人砰地一下倒回床榻,再也不说一句话。两个丫头吓得不停地叫她的名字,都换不来步霓裳半点反应。
那叫子莲的丫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过身来跪到凤羽珩脚边:“县主,奴婢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凤羽珩往后退了半步,道:“步家已经去请大夫了,我只是个客人,有什么义务给她看病?”
“可是小姐她快死了呀!”
“那也是你们步府的事。”凤羽珩冷着面,一双眼里透着锐利的光,像刀子一样割到那丫头的脸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子莲猛然想起,就在凤家回乡祭祖之前,就在步尚书的丧礼那日,步霓裳将一个小纸包给了她,让她悄悄的塞人凤家的大小姐,难不成……
她一脸惊讶地看向凤沉鱼,却见凤沉鱼的面上也带着一丝怨恨,看向步霓裳的目光同样不善。
小丫头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她再也不求凤羽珩了,因为人家说得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行三人匆匆进了步霓裳的屋子。
凤羽珩这时正带着沉鱼二人坐在椅子上喝茶,就这么端着茶盏看三个大夫在步霓裳榻边忙前忙后。据说步老太太在接到四皇子退回来的庚贴时就已经气得晕倒了,步霓裳的母亲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一遇到事情自己就先退缩了,根本顾不上儿女。步白棋仍然在外头寻找步聪,眼下这步霓裳身边就只有一群下人照看着,想想也是凄凉。
凤羽珩呶了呶下巴,对凤沉鱼说:“人们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偏偏就有人不信,大姐姐你看,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呢。”
凤沉鱼被她说得一哆嗦,手里的茶都溅到手背上。
“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她邪笑着问沉鱼,“我说的是步家小姐,你怕什么?”
凤沉鱼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总觉得凤羽珩似乎什么都知道,但既然对方没明说,她总不好自己承认。更何况,她的报应已经有过了。
半个时辰过去,凤羽珩面前的茶已经换过一次,步家的丫头冷眼瞅着端坐着喝茶的这两位祖宗心里特别生气,但又实在没有办法。一个县主压在这里,谁有胆子去赶人?
终于,三位大夫忙碌的动作停了下来,纷纷擦汗,可步霓裳却依然血流不止,面色愈发的惨白,身子还在不住地打着哆嗦。
丫头们围上前问那些大夫:“为什么不治了?小姐还在流血啊!”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步小姐严重血崩,请恕我等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再救治。”
“那怎么办?”子莲着急了,“什么样的大夫能治?我们去请最好的大夫?”
又有一人道:“最好的大夫自然是在宫里,步家都是贵人,还是快快进宫去请太医来看吧,再晚了怕是要耽误。”
子莲点点头,“我去跟老太太说。”转身就跑了开。
三位大夫无奈地齐齐退了出去,只留下另外几个丫头还守在榻边。
凤羽珩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步霓裳的身边才停了下来。然后弯了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血崩吗?其实我能治,你忘了,我这才是最好的大夫。”
原本一脸绝望的步霓裳突然恢复了几许生机,满含期待地看着凤羽珩,却又听到她说:“但我不可能给你治病的。步霓裳,你听着,想害我,这就是下场。”她话说完,转身就走。
凤沉鱼看了一眼榻上这个比她还废的废人,目光中也有一丝怨恨,紧随着凤羽珩的脚步就出了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步府,就在凤沉鱼想往后面那辆小马车边走时,别却突然被人一把将胳膊拽了住。她扭头一看,是凤羽珩。
“大姐姐,做人总得长记性。今日带你来步家是为了让你亲眼看一看,你必须得明白,有些事情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那原本要被算计的人竟是心知肚明。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们这种。”她提裙上车,华丽的马车不带一丝感情的从凤沉鱼身边扬长而去,只留沉鱼一人站在原地心惊不止。
回到凤府后,凤羽珩直接去了舒雅园。
老太太刚吃过晚饭,她今日已经可以坐靠在榻上自己动手吃饭了。
见凤羽珩来,老太太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连冲她招手:“乖孙女,快过来,这一天都没见着你,又去哪儿了?”
她实话实说:“带着大姐姐一起到步家去转了转。”
老太太一愣,随即想起来晌午听赵嬷嬷说起过步霓裳的事,不由得闷哼一声:“步家那个丫头我见过,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出了这种事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大半夜的还在街乱晃。”老太太完全站在凤羽珩这边,“你带你大姐姐一起去是对的,让她也看看,长点教训,沈氏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不行!”
凤羽珩笑笑,也没多说,只是扶着老太太趴到床榻上,亲自给她做起推拿。
老太太对凤羽珩的推拿手法十分受用,虽说最开始会觉得疼些,但推过之后她的腰却是明显的见好。凤羽珩才回来几天工夫,她都已经能在榻上靠坐着了。
“你母亲还好吧?”老太太主动问起姚氏,虽说已经不再是凤家的媳妇儿,但她坚持说姚氏是凤羽珩的母亲。“就算是离了凤家,但也不要太生份吧,平时多过来走动走动,我怪想她的。”
凤羽珩笑着说:“总是要闭人口舌,而且父亲将来总是要再娶的,凤家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主母,咱们总得给父亲留点面子。”
她将凤瑾元抬出来说,老太太也无可反驳,只好点点头道:“到底是你母亲想得周到些。”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个小丫头端了茶水进来,一边交给里面侍候的下人,一边走到老太太榻前,俯了俯身道:“外头有消息传来,说是皇上将步贵妃贬为婕妤,已经搬出原来的寝宫,挪到北面去住了。”


 第187章 冬灾

北边?
凤羽珩失笑,“那不就是冷宫么。皇宫北边最冷,也最荒凉,据传说当年被九殿下一鞭子抽死的那个宠妃,死后就是从北门运出宫去的,直接进了乱葬岗,连皇陵都没入。”
老太太一哆嗦,她上了年纪,顶不爱听死人的话,但步贵妃的这个事还是透露了一个讯息来:步家怕是要遭殃了。
其实步家早就遭殃了,从步尚书被步贵妃给砸死的那一刻起,皇上对于那一家就已经不再有任何怜悯。但毕竟贵妃之位还在,步聪的将军也还在,失宠的感觉就不是那么明显。
但如今,贵妃一失势,步家大势就也渐行渐远了。
“你说……”老太太迟疑着开口:“皇上莫不是要大动朝臣?那你父亲会不会有事?”
凤羽珩反问:“父亲到底有没有事呢?”
老太太微怔,细细品着凤羽珩的话,很快就明白她问的是凤瑾元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能惹得皇上大怒的事。
可这个要怎么答呢?
“你父亲平日里所行所为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有些事情在家里说说就好,阿珩,咱们凤家可不能走步家的路啊!”
凤羽珩做完最后一下推拿,然后道:“能不能走步家的后路孙女不知,一切还得看父亲如何打算,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咱们谁都说了不算。”
老太太也知道凤瑾元不是一个很能听得进去劝的人,虽说有时候她说的话他也能听,但回头照不照做就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到底就是女人,一个家族的兴衰从来都不是靠女人的。
老太太叹了一声,由着凤羽珩重新扶着她靠到后头的垫子上,然后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来。
“这个是给你的。”老太太将一张纸递给凤羽珩,“你那院子成了县主府,我听说好多人都去道贺了,这是祖母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凤羽珩愣了下,将那张纸展开,竟是个京中的铺面。
“这是我的体己铺子,其实还有几个,都是给你留着的,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添妆。”
老太太这话说得到也有几分真诚,凤羽珩心了心中乍暖,将那纸地契折好放到衣袖里,“祖母这间铺子离百草堂还不远,回头我合计合计该派点什么用场,到时候赚了银子分给祖母一半可好?”
老太太一听眼睛就亮了,“还分银子啊?”然后反应过来这银子自己不能要,摆手,“不行不行,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别人都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到你府上,我做祖母的怎么能一点都不表示。”
凤羽珩拍拍老太太的手:“祖母把体己铺子给了阿珩,阿珩怎么能让祖母手里紧巴着。您的心意阿珩收了,也希望祖母同样能收下阿珩的心意。”
老太太越听越觉得这个孙女懂事,不由得赞道:“要让还得是皇上心明眼亮,知道什么样的女儿才有资格做凤家的嫡女。阿珩人品贵重,又知道孝敬长辈,这才是凤家的好女儿。”
两人相视而笑,表面上的平和看起来到也让人赏心悦目。却不知,老太太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再得罪这个二孙女,凤家是福是祸都还要看她如何衡量。而凤羽珩则是在算计着,老太太当初拿沈氏和凤沉鱼的钱财更是不计其数,可翻起脸来依然是比谁都快。如今二孙女二孙女叫得亲,当年听了紫阳道长一句她是克星的话,还不是头一个就张罗着要将她送走。
可惜了!她是回来了,但真正的凤羽珩却早已经死在西北的大山里,她答应过那个女孩,这个仇,一定替她报的。
第二天头午,凤羽珩起的晚些,忘川进来时捧了一套新做好的冬装,看起来比之前的还要厚上一些。
凤羽珩起了身去摸那衣裳,无奈地道:“这么厚,穿起来很笨重的。”
忘川笑着说:“笨重也没办法,外头下雪了,冷得很呢。”
“下雪了?”凤羽珩一愣,随即眼里有些小惊喜,“下雪了好,寒雪会覆盖病菌,生病的人就会少一些。”
忘川可没她那么乐观,一边侍候凤羽珩穿衣一边说:“只是有一些贫苦人家,一到冬天就会过得更苦。”
她穿衣裳的动作顿了一顿,忽就想起上次玄天冥说的冬灾,心下便起了担忧,一边穿外袍一边就往门口走。
忘川怕她着凉,紧着跟在后面把披风给她披了起来。
房门一推,外头鹅毛大雪纷飞而至,冷风灌腔而来,吹得她一阵咳嗽。
“小姐快进屋吧!”忘川把人给拉了回来,“雪下的有些大,还挺急,您才刚起来,还是不要到外面去的好。”
凤羽珩没与她争辩,解了披风去洗漱,清霜把早饭给她端到屋里来吃,才刚吃完,姚氏那边的清灵就跑了过来,顶了一头的雪跟她说:“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呢,安姨娘和想容小姐到了。”
凤羽珩点点头,叫忘川给准备个暖手的汤婆子,这才跟着清灵一道往姚氏的小院去。
雪似乎越下越大,走着走着就要看不见路了,要不是她熟悉同生轩,只怕根本也不敢再往前走。
姚氏站到屋门口迎着凤羽珩,一见她们来了,赶紧撑了伞亲自去接。可这么大的雪,撑伞根本没用,风吹得伞都要散掉了。
凤羽珩拉着姚氏快步进屋,好在同生轩改为县主府之后又添了好些下人,她们几个一进来,立即有人围上来把几人的披风全都摘了去,暖茶也同时递到了手边。
安氏也迎上前不住地自责道:“早知道这雪能下这么大,我就不赶着今儿过来了,还让你们都跟着折腾,万一冻着了可怎么整。”
凤羽珩喝了口茶,身子也回暖了些,赶紧张罗着大家都坐下,然后才开口道:“安姨娘说的哪里话,你跟想容能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左右也是要过这边来看母亲的。”
姚氏起身,从桌上捧过来一摞子衣裳递到凤羽珩面前,道:“你看,这些都是你安姨娘亲手给子睿做的衣裳,一共三件,她没日没夜的做了好几晚。”
凤羽珩欣喜地把衣裳接过来翻看,全部都是冬装,有夹袄,有外袍,还有件斗篷,料子上好,样式新颖,手工也十分精致。她不由得赞道:“姨娘好手艺啊!”
安氏笑着说:“也就这点能拿得出手了,我每天瞧着县主府人来人往的都是送礼的人,心里就着急不知道该送点什么给大小姐贺一贺喜。你们又不缺钱又不缺物件儿的,我想来想去就合计二少爷一个人在萧州,不如就给他做几件衣裳,算是尽点心意,还忘二小姐跟姚姐姐不要嫌弃。”
姚氏赶紧道:“这么好的衣裳,怎么会嫌弃,比我给子睿带走的那些都要好呢。”
凤羽珩也对这份贺礼特别满意,“安姨娘才是最贴心的。”再看看想容,道:“这些日子你也没过来跑步,我也懒了几天,明儿就恢复过来吧。”
想容很开心,连连点头:“好,二姐姐说什么时候跑就什么时候跑。”
几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安氏几次想走,可外头的雪不但没有停的意思,反到是越来越大,到最后就像是有人在天上一桶一桶的往下倒雪一样,恐怖得很。
想容有些害怕了,一个劲儿地问安氏:“再这么下去,咱们还能回得去吗?”
凤羽珩赶紧安慰她:“回不去就住下,我这府里还缺你们两间屋子不成?”
黄泉推了窗子,往外扔了个东西去,再看一会儿,然后回过头来跟她们说:“现在雪的厚度至少也要到大腿根,别说是走,怕是想推开门都不容易。”
听她这一说,凤羽珩跟忘川赶紧到门口去看,试着推了几次,只推开一个小缝,立即就有雪块儿从外头落了进来。
两人赶紧把门又关上,忘川无奈地跟想容说:“三小姐看来真的得住这儿了。”
其实住到哪边,对于安氏和想容来说都没所谓,左右出来的时候院子里也留了人,也说了是到县主府来,凤家人若地问起也有个交待。更何况,她们出不去屋,凤家人就能么?只怕凤瑾元今早去上朝都要被困在宫里。
而真正让安氏担心的,是这场雪即将带来的灾难。
“往年京中都不下这么大的雪的。”安氏一边说一边走回座位来,将下人煮好的汤婆子给想容拿了一个,再道:“我听说在大顺北界才有这种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一样的雪势,每年北边都要有五六个州县要遭受冬灾,最严重的时候要发展到近十个受灾地。灾民南迁,一路上有冷死的有饿死的,真正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姚氏也把话接了过来,“没错,当年我父亲就往北边去过,甚至在半路上开了一个义诊堂。但毕竟人力有限,能救的人还是少数,多半人排着队就冻死了。但那只是北界的几个州县,何曾听说过京城也能下起这样的雪?”
听两人的话,凤羽珩皱着眉问了句:“母亲和姨娘的意思是说,这种雪的下法,从前只在北界才有的?”
“是。”两人齐齐点头。
凤羽珩忽然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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