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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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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珩告诉她:“你要组织一批人先去查看,能修复的,就免费给修复,全塌了的,就原址重盖。但盖好之后要重新到官府登记地契,这些地契全部归算到御王府,房子归于御王府的,但是给原来的人终身免费住。”
“奴婢懂了,只是这人手方面却有点紧张。”
“没事,我让忘川到御王府和淳王府去借人,到时候你跟着就行。”
“好。”清玉点头点下,开始琢磨着这笔钱要怎么花。
凤羽珩没再多留,嘱咐忘川去两个王府借人,自己则带着黄泉回了同生轩。
沉鱼心里着急,一早就到了同生轩等着,凤羽珩进院儿时就听清霜正跟沉鱼道:“小姐既然说要晚上才能回来,大小姐您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倚林虽说觉得同生轩的丫头说话有点太不客气,但又实在不敢跟其反驳,只好陪着好话道:“清霜姐姐,我们就在院子里等,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天这么冷,大小姐冻坏了可别怪别人。”清霜对凤沉鱼没一点好印象,白了她一眼又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一转身,正对上已经走近了的凤羽珩,不由得“呀”了一声,“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凤沉鱼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丫头是嫌凤羽珩回来早了?
“怎么能让大姐姐等太久。”凤羽珩一边说一边往药室的方向走,“过来吧,其它人在外头等着。”
凤沉鱼知道是叫自己,赶紧就跟了上去,同时嘱咐倚林,“在外头看好了,不许任何人接近。”
倚林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到了原地。黄泉跟清霜也没有再进去,分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凤羽珩带着沉鱼进到药室里面,沉鱼主动将门关好,就觉得这屋里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也不怎么的,一闻起来神经就阵阵紧张,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病。
凤羽珩看了她一眼,只觉好笑,十四岁的丫头,就有如此之重的心机,活该人生也都眼着逐步提前。这样的罪,哪里是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受的,在她所熟悉的那个年份,十四岁还是个初中生呢。
“两个方法,你自己选。”她倚在桌边看着沉鱼道:“一种是药物流产,就是我给你一种药,你吃了之后最多小半个时辰就会有感觉,身下出血,血量大于月事量。还有一种,人工手术流产,我麻醉了你,利用工具将你肚子里的东西吸出来。你选哪一种?”
沉鱼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选,只能问凤羽珩:“哪一种更快?不会被人发现?”
凤羽珩告诉她:“快慢都差不多,需要静养几日,但不影响你正常行走,只要小心些,都不会被发现。不过我建议你选人工手术,因为药流不一定流得干净,一旦有残留,后续就要需要再次清宫,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
“那就听你的。”她没有主意,只能把一切都交给凤羽珩,但又不是很放心,不停地提醒她:“我可是给了你一百万两银子,二妹妹,你得对得起那一百万。”
“放心。”凤羽珩从药箱里拿出一只麻醉针走到凤沉鱼的面前,“一百万算什么,大姐姐,我敢与你打赌,日后你要给我的钱会更多呢。”
凤沉鱼心下一惊,不知凤羽珩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很想问问为什么还要给更多的钱,难不成是想用这次拿掉孩子的事情讹诈她?
但还不及她问出口,只觉手腕处一阵疼痛袭来,随即意识涣散,沉沉睡了过去。
第195章 钦差大臣
凤沉鱼这个孩子拿得比当初金珍那个利索,那时为了对付沈氏,金珍挺而走险,用了最危险的方法。事后凤羽珩虽然宽慰她说身体无恙,却也暗里在药中加了东西,帮着她调养了许久。
凤沉鱼这到是好,直接享受了二十一世纪最先进的技术,事后凤羽珩还免费赠送了一个卫生棉给她。
小半个时辰不到,凤羽珩悠悠转醒。只觉小腹一阵坠痛,像是月信来时那种感觉。
她有些害怕,开口去问身边的凤羽珩:“为什么肚子会痛?”
“正常现象,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好。”她一边解释一边将输液器调快了一些。
沉鱼发现自己还是在凤羽珩的药室里,一切都没变化,就是软榻边上吊着一个奇怪的瓶子,瓶子直接通过一根透明的管状物插到自己手背上,微动了动,还有些疼。
“别乱动。”凤羽珩提醒她,“有一根针扎到你的血管里,你把它弄掉了我还得重新给你扎。”
凤沉鱼也懒得多问了,跟这个二妹妹说话她从来就没占着过便宜,左右她是求人办事的,凤羽珩拿人钱财就当为她消灾,她困得很,不如就再睡一觉。
迷迷糊糊地就又睡了去,凤羽珩不由得失笑,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睡得着,这个孩子到底是年纪小,即便再成熟,却也不过十四岁而已。
她守在沉鱼身边,看着输液,直到药全都要完,她拔了针,这才将人叫醒。
沉鱼再醒来时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试着动了动,除了有些疲惫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感觉,小腹的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不由得惊奇起来。
“孩子没了?”
凤羽珩点头,“没了。”
沉鱼松了口气,只觉一场噩梦总算是惊醒,面上浮现出轻松之色。
凤羽珩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起身拿了一几包药丸给她,说明了怎么吃,还有小月子的注意事项,这才亲手开了药室的门,对她说:“大姐姐,请回吧。”
沉鱼点点头,也不多说,将那些药全都塞到袖口里,在倚林的搀扶下离开了。
凤羽珩却回想着给沉鱼做手术的过程,恍恍惚惚的想起个事来,不由得去问刚凑过来的黄泉:“我记得第一次进宫时,有宫人告诉我七殿下的生母昭妃娘娘是死于血崩的。”
黄泉点头,“没错。”然后不等她问,又继续道:“一直以来宫里都是这样说的,可实际上,昭妃是死后追封的,当年惨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名份,只是皇上南巡时带回来的一位姑娘。前皇后看着不顺眼,在殿下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将人折磨致死。后来皇上追封其为昭妃,为圆后宫脸面,给了一个血崩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凤羽珩犹自呢喃着,很想再问问关于云妃的事,特别是她那样古怪的脾气,怎的就会将玄天华收养在身边?但看黄泉冲着她微微摇头,便知那定是极为隐秘之事,黄泉与忘川一人只怕也是不知道的。“罢了。”她摆摆手,“先歇下吧,两天一夜没睡了,明儿一早还要再到百草堂去。”
这一晚,凤羽珩歇在同生轩,而百草堂那边,清玉已经带着忘川从王府里借来的人开始往城内重灾处查看房屋损毁情况。
她打的是御王府与百草堂的旗号,一路上受尽了人们的称赞和礼遇。
次日,当凤羽珩带着黄泉再次来到百草堂时,清玉已经准备好了十几车物资,正准备挨家挨户去送。看到她来了,赶紧过来简单汇报一番:“奴婢给每家以二十两银子的标准买齐了过冬用的物资,包括衣物食物还有百草堂准备出来的常和药品,今天先送那些房子可以继续住的人家。今早已经请好了工人去修复破损房屋,至于已经完全不能住人的也安排好了重新搭建。地契的事情也已经跟大家协商好,所有人都同意归御王府所有,只要让他们免费住着就行。”
凤羽珩对清玉的执行能力表示十分满意,赶紧催促她快去发放物资,而百草堂这头依然在广施暖茶。
经由凤羽珩的带动,一些得到百草堂恩惠的人也知恩图报,身体好了一点马上就拎起工具加入除雪。
数日后,京城的这一场雪灾总算是安然渡过。京兆尹进宫向皇上奏报时着重提及了百草堂跟御王府对这一场雪灾的贡献,并明确统计出百草堂收治的百姓人数,以及御王府出资修复与重建的房屋数量,还有济安县主免费施暖茶、免费为所有受灾百姓发放物资数额。朝堂之上朗朗道来,听得群臣人心振奋。
天武帝连连点头,不住称好,平南王与右相对视了一眼,齐齐上前,就听右相道:“御王殿下与济安县主一心为民,臣等十分感动。如今京城内受灾百姓已经安置妥当,城外的灾民也不能不管。微臣愿捐银五万两,用于城外救灾。”
平南王跟着道:“微臣也捐五万两。”
这两人一带头,其它大臣纷纷表示愿意捐款,有三万的,两万的,五千的,更有甚者说愿意到城外去开个粥棚免费施粥。
身为左相的凤瑾元自然也不能落于右相之下,赶紧也跟着道:“臣也愿捐银五万。”
天武很满意这种气氛,一边命章远记下每人许下的捐款数额,一边高兴地道:“众爱卿能如此心系百姓,朕心甚慰,御王与济安县主更是个中表率,凤相,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一句话,把凤瑾元激动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皇上总算是肯把凤羽珩的好事算到他头上了,总算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想起那是他生的女儿了。
他赶紧上前跪到大殿上,一个头磕下去,大声地道:“能为圣上分忧,能为百姓解难,是微臣全家份内之事。”
“好!”天武重重地点头,“有爱卿如此,是我大顺之福啊!”
凤瑾元激动地趁热打铁,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臣启万岁,京中冬灾严重至此,想我大顺北界将更是损毁严重。臣吸取往年教训,今年一早就通过商户与北界粮商粮农提前做好了交代,平粮价,绝不私藏一粒粮食,齐力撑过冬灾。”
“此话当真?”天武是真的高兴了,每年冬灾这个粮食都是个大问题,各地粮商漫天要价,官府就算开仓放粮也根本不够用。粮价光贵不说,那些粮商还囤米,大量的米面不往外放,以至于灾民无食,冻死一片,又饿死一片。
“臣绝对虚言。”
“好!好!好!”天武霍然起身,“凤爱卿,你若真能将今冬北界米粮问题解决,朕必有重赏。”
“微臣谢主隆恩。”凤瑾元又是一个头磕到地上,同时道:“臣请命亲自前往北界,救一方灾民,请圣上成全!”
天武微怔,凤瑾元请命前往北灾地,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凤爱卿要亲往灾地?”
“回皇上,正是。自入冬以来臣便一直挂念着米粮之事,此番若不亲自前往,只怕商户之间会有变动。另外,臣去一次,往后便年年得利,再也无需为冬季米粮担忧了。”
天武点点头,他这么说到也对,一去解多年之忧,也是划算的。
“也好。”他应下凤瑾元的请求,“朕便加封你为镇北钦差,三日后出发前往北界!”
“臣,遵旨。”
这是凤瑾元近半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以至于回了府之后面上都还挂着笑,看得一众下人心中猜测万分。
凤瑾元叫了何忠,吩咐道:“去帐房支五万两银子备着,这两日宫里就会派人来取。”
“是。”何忠也不敢问是为什么,左右凤瑾元吩咐了他就去做。
凤瑾元一边走一边又道:“再把大小姐叫到松园来,就说我叫她有事。”
何忠又应了一声,见凤瑾元再没旁的吩咐,这才转身离开。
而回了松园的凤瑾元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到沉鱼慢悠悠地踱步而来,面色有几分惨白,精神头儿到是较之前好了一些。
他看着沉鱼,不自觉地就想到那日凤桐到之下,心情不由得又低落了几分,就想斥她怎么来得这样慢,却又想到叫她来此的目地,到了嘴边的话就乖乖地咽了回去。
沉鱼来到凤瑾元面前款款下拜,乖巧地说了声:“沉鱼见过父亲。”
凤瑾元点了点头,“你先坐吧,为父找你有事说。”
沉于也没客气,走到椅子边上就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凤瑾元问道:“不知父亲找沉鱼是有何事?”
凤瑾元看着这个女儿,就觉得经过那件事之后,这沉鱼似乎比之前更美了几分。虽然面色不太好,但却是有一种病容之下别样的美,能让一个男人看了心生无限怜惜。
他暗里点了点头,十分庆幸当初留了她一命,今日早朝后三皇子还特地问了句“听说府上大小姐病了,不知好点没有”。想来,那三皇子也是放不下沉鱼的美貌,再加上那注定的凤命,任何一个心怀大业的人,都不可能完全的将她忽略。襄王妃虽说是没病了,但那毕竟是个女人,凤瑾元明白,一个男人要想弄死府上一名妻妾,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他从来都不认为襄王妃会成为沉鱼的阻碍,只要在他的扶植下,三皇子大事能成,沉鱼必然将成为后位的不二人选。
“沉鱼。”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为父三日后就要以钦差的身份前往北界援灾,在这之前,有件事情必须得先办妥。”
沉鱼不解,“不知父亲所说的是什么事?叫沉鱼来又是为何?”
凤瑾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道这个女儿怎么也学会凤羽珩那一套了呢?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轻咳了两声,再开口道:“你上次不是说,沈家给了你一百万两银票,可以交予为父用来周转行事的?”
第196章 表哥表妹相见欢
一听凤瑾元提起那一百万两,沉鱼当场就懵了。
完了,她给忘了!
一门心思想着处理掉肚子里的孩子,却忘了那一百万两她为了讨好凤瑾元已经许了出去。可是现在哪里还有银子,银子全都被凤羽珩给榨光了呀?
见沉鱼面色不对劲,凤瑾元心里“咯噔”一下,急着又问了句:“你怎么了?”
沉鱼头都不敢抬,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心思瞬转。在她考虑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给凤瑾元,如果实话实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可是不想还好,这一想就越想越害怕。原本凤瑾元待她就大不如从前,她现在连嫡女的位置也没了,勉强靠着一个传说中的凤命支撑着活到现在,如果再被人知道她打过一个孩子,父亲会不会对她彻底绝望?
她知凤瑾元在暗地里给她找那种恢复少女体质的药,可找了这么久都没见有动静,万一找不到,她可就要成为一枚废子了。
但若不说,今日这关又该如何过?
沉鱼阵阵头疼,就听凤瑾元又问了句:“那日你说手里有沈家送来的一百万银票,可在为父需要之时问你取用。沉鱼,为父如今正需要那笔银子,你可带在身上?”
沉鱼叹了口气,只知这关肯定是躲不过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父亲,那笔银子……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凤瑾元几乎不敢相信沉鱼的话,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沉鱼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那笔银子已经不在了。”
“胡说!”凤瑾元大怒,“一百万两!你当是一百两?说不在就不在了?”
沉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干脆往沈家身上赖:“舅舅最近生意上出了些问题,先拿回去周转了,女儿也是没有办法。”左右如今两家关系这么不堪,凤瑾元是绝对不可能跟沈家人去问这事的。
“给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凤瑾元心里将沈家骂了一万遍,“为父早就说过,你跟沈家走的太近没有好处,如今居然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来,你可知道,那一百万两银票为父今日散了朝就许给了三殿下?三殿下还关心了你的身子,问你好不好。沉鱼,为父这都是在为你打算啊!”
三皇子能主动过问她,沉鱼听了还是有些动容的。虽说七早心有所属,但那人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水中月镜中花,看得到,却无论如何也触及不着。她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配合着凤瑾元去拉拢三皇子,只要稳固住三皇子的信任,将来的一切才有了计较的方向。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你可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凤瑾元只觉脑袋里嗡嗡直响,他骂着沉鱼,同时也是在警醒自己:“为父重诺已经许了出去,若不能兑现,三殿下那边该如何交待?你今后又当如何自处?这些,你到底想过没有?”
沉鱼见凤瑾元发了怒,赶紧起身跪了下来,两行眼泪连成串的就往下落。“女儿都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女儿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弄成今日这样也不是女儿本意,女儿实在是……被人陷害的呀!”她越想当初凤桐县的事就越恨,恨凤子皓,恨凤羽珩,也恨那步霓裳。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凤瑾元失望地看着这个女儿,“自己没那个本事,还妄想着去陷害别人,沉鱼,凤家这些年对你的培养,真是白费了!”他回过头,再不看凤沉鱼,心里却在不停地思量着那一百万到底该从哪里出。
凤沉鱼走出松园时,腿肚子都在打着哆嗦。刚刚那一瞬间,她又在凤瑾元的脸上看到了在凤桐县刚出事时的神情。
那是想要舍弃的前奏,打死了凤子皓,早晚有一天,也是要舍掉她的。只要她对凤家没有贡献,只要她的存在影响了父亲的周密计划,她相信,凤瑾元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这一颗已经半废的棋子给扔了去。
“凤羽珩!”沉鱼咬紧银牙,狠狠地挤出这个名字来,“你害我至此,早晚有一天,我会加倍的在你身上讨要回来。只要我不死,你一天也别想好过!”
伴在身边的倚林平地打了一个哆嗦,沉鱼的滔天恨意让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大小姐的心理已经开始扭曲。她其实很想提醒沉鱼不要总想着跟凤羽珩报仇,这半年来一个又一个计谋设了起来,哪一个真的算计到凤羽珩了呢?不便没算计到人家,还反过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折腾到如今这般模样,何苦呢?
但她这话可不敢说,凤沉鱼的脾气她太了解,一旦说了,正撞在沉鱼气头上,指不定就要被打死。她心底哀叹一声,默默的低下了头。
两人踩着雪,一步一步往自己院儿里走去。就在快到了院门口时,倚林忽然扯了扯沉鱼的袖子,小声说了句:“小姐,是表少爷。”
沉鱼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沈青正在她院门外的一棵大树底下站着。一身藏蓝的长袍,袍角沾了雪,脚不住地在地上跺着,显然是已经等了有一阵子。
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沈青正住在凤家,倚林想起沉鱼刚刚在凤瑾元面前提起银票又被沈家要回去一事,不由得担忧起来:“老爷不会找表少爷问银票的事吧?”
沉鱼想了想,随即摇头:“不会,表哥一直在外游学,跟沈家人本就接触不多。更何况那银票是三舅舅给的,大舅舅知不知道都不一定,他坏不事。”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奔着沈青就过了去。“表哥怎么不进去等?”一开口,又复了她原来的模样,巧笑盈盈,绝美惊艳。
沈青从小就对沉鱼情有独钟,特别是沉鱼对着他这样温柔的说话,更是让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从前沈家的人跟沈氏提过亲,想过让他们表兄妹结合,但被沈氏拒绝,这事沉鱼也是知道的。如今再看沈青这模样,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是心里还有她,那沉寂已久的虚荣心又蹭蹭地窜了上来。
“表妹,你回来了?”沈青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沉鱼施了一礼,“沈青冒然来府,也不曾过来跟表妹打声招呼,实在是施礼。”
“表哥说的哪里话,快到屋里坐吧。”沉鱼一边说一边就把沈青往院子里让。
沈青却后退了两步,摇手道:“不不不,表妹闺阁,怎可随意进入,我就是过来与你打个招呼,就……就回去了。”
沉鱼面露哀伤,看了沈青一会儿,又把头垂了下去。只听她轻轻地起了一声哀叹,然后道:“表哥也讨厌沉鱼了吧?没关系,沉鱼不怪表哥。”
沈青一愣,惊讶地问:“表妹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的会讨厌表妹?”再看沉鱼这样子,不由得心急起来,“表妹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沉鱼没吱声儿,到是身边的倚林替她开了口,“表少爷,您是不知道,我家小姐这半年可是受了大委屈啊!”
沈青一听这话,也不怎么的,立马就想到了那位给他看过病的凤家二小姐,下意识地就问:“是不是凤家的二小姐欺负表妹了?”
沉鱼眼一亮:“表哥怎的这样说?”
倚林却道:“表少爷也听说这个事了?”
沈青一皱眉:“如此说来,都是真的?”
沉鱼心里委屈,一瘪嘴,两行泪一下就挤了出来。她抬着帕子擦眼泪,小声地抽泣着。就听倚林长叹了一声,再开口道:“自打二小姐回府,大小姐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夫人和大少爷先后离世,就剩下我们小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是她还不知足,竟然连大小姐的嫡女之位都夺了去。表少爷,您说这让夫人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啊!”
她一提到沈氏,沈青也是一阵唏嘘。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的亲姑母,他远在外游学,连送个丧都没赶上,心里怎能过意得去?
“表妹莫要哭了。”沈青上前一步,想要抬手给沉鱼擦眼泪,可又自觉有礼节约束着,手抬到一半就僵了住。
沉鱼却把头抬了起来,含着泪的双眼盯盯地看着沈青,目光中竟是带着万般鼓励。
倚林知趣地回避,就剩下那表兄妹二人,沈青终是没能受得住沉鱼这般蛊惑,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为她将眼泪擦拭而去。心里就像端着只兔子般,砰砰地跳个不停,既害怕,又窃喜。
“表妹,你放心,表哥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他对着沉鱼表态,却根本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不让她受委屈。他只是想不明白,沉鱼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怎么还会有人忍心欺负她?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捧在手心里呵护吗?
沉鱼听着沈青的话,面上无尽感激,心里却是阵阵发笑。只道这沈青真是书呆子一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只不过多了一个人在身边,总比她自己独军奋战要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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