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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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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越来越清晰,轻城蓦地止住脚步,心脏不受控制地缩紧起来。说话的两人她都极熟悉,一个是赵蛮,另一个……轻城耳畔血液奔流,嗡嗡作响:是他!
  她刚刚还在梦中见过他。
  赵蛮声音激动:“您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这一次本是秘密回来,过几日便要走。”
  赵蛮失望:“下个月便是中秋了,您不过了节再走吗?”
  那人道:“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赵蛮道:“我跟您一起走。”
  那人似乎叹息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送你回来?”
  “知道,”赵蛮负气,“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我想念西北了,想那里的山川大漠,苍鹰骏马。我要陪您一起杀敌守关。”
  那人又叹息了一声,声音微软:“蛮奴,你是你父皇的儿子。”
  赵蛮不说话了。
  那人声音又低沉了几分:“本来这次回来,论理,我不得泄露行踪,连你都不该见。可我听说了你一些事,实在不放心。”
  赵蛮问:“什么事?”
  那人道:“你把荣恩打成了重伤?”
  赵蛮气弱,争辩道:“是她们太过分。”
  那人问:“你还把老师都赶走了?”明明声音平静,却透出了严厉。
  赵蛮嘟囔:“是他们经不起折腾,自己请辞的。”
  那人不为所动,只问他:“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
  赵蛮低低道:“尊师重道,不欺凌妇孺,不欺负弱小。可……”他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带着怒意,“他们看不起我,根本不曾真心教我!”
  “那便学到本事,站得比他们更高,权柄比他们更大,让他们对你俯首。”那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平静,却充满了力量。
  赵蛮似乎怔住了,喃喃重复:“让他们对我俯首?”
  “这些,光靠武力可不成。”那人顿了顿,续道,“至于荣恩欺你之事,妇孺之辈,不明事非,不通情理,岂足以计较?只管置之不理。实在过分,稍稍惩戒一二,叫她知道进退便可。”
  轻城开始还听得赞成不已,等听到后面,不由怒火中烧,什么叫“妇孺之辈,不明事非,不通情理”?明明是你这个臭男人不通人情,面冷心狠,恩将仇报,可恶至极!
  她心情激荡,难免疏忽,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喀嚓”一声。
  轻城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雪亮的银光划过,熟悉的冰冷锋锐之感再次出现在脖颈间。
  赵蛮的惊呼声响起:“皇叔,手下留情!”
  一瞬间,轻城的心中如有狂风巨浪呼啸而过,赵蛮的皇叔,驻守西北,难道他是……


第25章 
  浓黑的夜色中,一点晕黄的灯光勾勒出男子高大的身影。
  他依旧一身布衣,身姿如松,卓然而立,乌黑如墨的长发仅用一根竹簪固定住,一手执剑,星眸淡漠地看向轻城,带着久居上位的迫人气息,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出现。
  轻城的脸色发白,试探性地喊了声:“英王?”
  “荣恩?”男子缓缓扫了她一眼,如看蝼蚁,“既认出孤来,至少该叫孤一声皇叔吧。”
  猜测被证实,轰一下,情绪汹涌,席卷而过,轻城如遭晴天霹雳:英王,他竟然是英王!
  她早该想到的,她一个区区六品太常寺寺丞的侄女,平平无奇,名声不显,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被赐婚给大魏的战神英王?
  可如果他是英王,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当年,她虽然隐瞒了名姓,以他的权势,想要调查她的身份来历,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一切都源于她撞到他在看西北的舆图,当时,他就想杀她了,却一时心软,放过了她。她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他后悔了,又或者是那舆图真的有泄漏的危险,他对她又起了杀心。
  英王,是守护大魏的战神,也是杀神,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手下亡魂无数。
  可她当时已回到姜家,与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即使是一个权势赫赫的王爷,也没有办法轻易杀死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孩子。于是,他向宣武帝请求赐婚,目的却并不是为了娶她,而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
  否则如何解释,堂堂英王,英明神武,权势滔天,会如此无用,让人在新婚之夜将新娘毒杀?
  新婚之夜,便是他为她选的丧命之时。因为他不能对不起他青梅竹马的庄小姐。而那个晚上他没有出现,是因为他愧对于她,无颜见她,又或者是怕自己见到她再次心软。
  杀她,是为国尽忠,保守秘密;对姜家照拂一二,则是对她昔日恩情的报答。
  好一个英王,好一个恩将仇报!活该他最后没能与他真正喜欢的姑娘庄小姐终成眷属。
  想通了前因后果,她难受之余竟然莫名有点想笑:当初救下那个重伤的英俊少年时,她大概绝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死在他手上。
  她想,她是真的可以放下了,放下那个曾经无措地搂着她低声安慰,曾经待她千依百顺的梦中的少年。
  她甚至连恨都不愿恨他,毕竟是自己蠢,救了一只中山狼。掏心掏肺到最后,换来了这个结果。
  至于报仇什么的,实在是件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事,想想也就算了。两人实力悬殊,她成功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何况,上辈子已经栽在了他手里,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因为他,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沸腾的情绪一点点冷却下来,此时利刃加喉,她冷静下来,陡然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听他刚刚与赵蛮的话,他此行机密,显然不愿泄漏行藏,却被她认了出来。这人心狠手辣,纵然荣恩是他的亲侄女,也难保他不会痛下杀手。
  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为了活命,节操之类的,暂时可以放一放。她眨了眨眼,盈盈美目中水光粼粼,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温温顺顺地叫了前世的丈夫一声:“皇叔。”
  她深知自己现在这副容貌的优势,这样一副梨花带雨,柔弱堪怜的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儿都能被打动。
  英王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神情依旧平静。荣恩娇弱动人的美貌在他眼中竟仿佛与一块石头,一根木桩毫无区别,执剑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轻城心头一紧,偷偷拧了一把大腿,眼泪顿时扑簌簌而下,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软软求道:“皇叔,我什么都没听见,今晚也没见过你。你,你把剑拿开好不好?”那模样真是又乖又可怜。
  英王眼中恍惚了一瞬。记忆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可怜兮兮地对他说:“阿甲,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把剑拿开好不好?”
  他的目光落到轻城面上,少女倾城的容颜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叠,是他的错觉吗,两人的神情竟如出一辙?
  抓住剑柄的手蓦地收紧,布满老茧的手上青筋毕露,许久,他才淡淡开口:“夜深人静,不好好休息,出来乱跑可不是个好习惯。”
  有门!她加了把劲,泪眼婆娑,委委屈屈地道:“我,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
  记忆中,那人也是如此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啦。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心头一悸,手上蓦地失了力。
  赵蛮早在一边紧张地看着,见状反应极快,飞快地将轻城往后面一拉,脱开宝剑的控制,随即挡住英王与轻城之间,偷瞄了一眼英王的脸色,随即回头凶巴巴地道:“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出来乱跑做什么?活该被皇叔吓唬!”
  英王回过神,放下宝剑,看向赵蛮护住小少女的动作,若有所思。都说这小子和荣恩交恶,可这模样,似乎是对荣恩不满,实际上分明是怕他真把人杀了?还特意将他的行为定义为“吓唬”。
  轻城花容惨淡,噙着泪,委屈巴巴地垂下了头。
  赵蛮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犹豫片刻,问道,“是来找我的?”
  一定是的,他不待轻城回答,自己下了结论,若不是担心自己,她这个时辰跑来东暖阁做什么?想到她担心自己担心得睡不着,赵蛮原本还对她有气,现在觉得可以稍许原谅她一点点。
  轻城望着小少年漂亮的眉眼,别扭的神情,心头微暖,低声解释道:“我并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虽然她并不后悔听到这些话。
  赵蛮虎着脸道:“知道错了?下次别这样了。”眼睛却透出笑意来,向后张望了下,问轻城道:“你的宫女呢?让她们送你回房休息。”
  一旁,宝剑归鞘的铮鸣声忽然响起。赵蛮回过神,终于想起被他忽略的英王,恳求地看向对方:“皇叔,姐姐她不会说出去的,你就让她回去吧。”
  英王的目光再次落到轻城身上,小少女安安静静地躲在赵蛮身后,一对水波潋滟的桃花眼中含着惊惶与乞求,顺着赵蛮的话头连连点头,保证道:“我一定不会说。”
  明明相貌半点不像的。
  心中一股郁气忽起,他眸光骤冷,蓦地一掌劈出。
  轻城大骇,匆匆向后退了一步,哪逃得开,只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给个警告。若有丝毫泄漏,休怪我无情。”随即一掌狠狠劈在她颈后。轻城后颈剧痛,眼前一黑,瞬间失了意识。
  这一下突然生变,赵蛮要救她已经来不及,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她软绵绵倒下的身子,愕然看向英王。
  英王没有解释,只道:“我先走了,记得我的话。”挥袖转身欲走。
  赵蛮忙道:“您这几天是住在宫里的吧?我可不可以去找您?”
  英王淡淡扫了他一眼。
  赵蛮抿了抿嘴,失落地道:“我知道了。”
  英王见他耷头耷脑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想到西北来找我可以,首先自己得有守疆卫土的真本事。”
  赵蛮眼睛一亮,声音都响亮了几分:“一言为定?”
  英王唇角微勾:“一言为定。”
  等到英王离去,雀跃的赵蛮冷静下来,看着抱在手中兀自昏迷的轻城顿时傻眼了:皇叔也太不厚道了,自己把人打晕了,居然要他一个手脚有伤的伤员来善后!
  *
  第二天早上,轻城是被画眉叫醒的。后脑勺钝钝地疼,她脑中空白了一瞬才想起昨晚的事,气得胃疼。赵勰那厮真不是个东西,她都那样委曲求全了,居然还是劈晕了她!
  她恨不得自戳双目,她当年的眼睛该有多瞎,居然救了这么一个混蛋中的混蛋!
  她问画眉:“我是怎么回来的?”
  画眉茫然:“公主你什么时候出去过?”
  轻城:“……”算了,回头她还是问赵蛮吧。
  正想着赵蛮,布谷匆匆进来,焦急道:“公主,三殿下的伤口有些不好。”
  赵蛮脚上的伤又崩裂了。
  他穿着一件短了一截的藏蓝色道袍,气呼呼地趴在罗汉榻上的小桌上,受伤的那只脚又开始流血。
  轻城额角青筋突突地跳,问他怎么回事,他黑着脸死活不说;再要问,他索性拿后脑勺对着她。气得轻城恨不得拧他的耳朵。
  赵蛮是真没脸说。昨夜英王将人劈晕了,甩手就走,他一个伤病员,又不想惊动别人,只能硬着头皮背起她,悄悄送回她的寝殿。为防被人发现,连守夜的画眉都被他弄晕了。
  原本一切顺利。结果将她放在床上后,他刚刚帮她盖好薄衾,忽然发现她眼角不知何时,沁出了一滴珠泪。
  他一个晃神,居然被床边的踏脚绊了一个跟斗,慌乱中,伤脚踩到实地,伤口立时开裂了。
  这种平地摔的糗事打死也不能说啊,说了他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王太医匆匆赶来,看到伤口后,气得差点拒绝给赵蛮配药。伤口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力所致,昨儿才说过叫他当心,这小子今天就给他当耳旁风,他以为伤口反复开裂是好玩的事吗?
  赵蛮更绝,直接说不想治就换人。
  轻城快要被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气死了,他是嫌事情闹得不大吗?这小子若不是武力值高,又有宣武帝护着,就凭他这个臭脾气,早就被人打死一百遍了。
  可再气,事情得解决,伤得治。轻城实在没办法,主动背锅,将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各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好不容易平息了王太医的愤怒,也安抚住了赵蛮。
  总算顺顺利利地让两人配合治伤,轻城松了口气,颇有精疲力尽之感。
  去帮忙拿赵玺换洗的鞋袜的布谷走过来,欲言又止。
  轻城头痛:“又怎么了?”
  布谷吞吞吐吐地告诉她道:“三殿下的行李有些少,当季的换洗衣服只有四五身,而且……”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轻城想到赵蛮每次都不合身的衣服,瞬间懂了布谷的欲言又止。
  她召来钱小二询问。钱小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殿下所有的衣服都带来了,没别的衣服了。”
  轻城不解,身为皇子,每季会新做八套当季衣服,所以,小赵蛮怎么会没衣服穿?


第26章 
  钱小二是个老实孩子,轻城随便套了几句话,他便将他家主子藏着掖着的秘密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殿下缺银子,就和针工局的人商量了,每季只要两套衣服,做大些,然后其它的都折成银子给他。
  轻城:“……”他真是想得出,可,莫名有些心疼怎么回事?
  皇子和公主的月例相同,都是一个月二十两,节庆时另有赏赐。按理说,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有内务府负责,这些银子零用绰绰有余,可实际上,打赏、请客、送人情、偶尔点一道自己喜欢的菜,添件漂亮的衣服,买买看中的东西……处处都要用到银子,没有谁是够用的。
  其他皇子公主或是另有生钱的法门,或有自己母妃贴补,哪怕荣恩这种算得上穷的,夏淑妃为了自己的脸面起见,也会贴补她些,何况,还有姜家会时不时地送些银子给她用。
  可赵蛮年纪还小,没有母妃,也没有外家,他又喜好习武,那些兵器用具哪样不要花钱,便是鞋子磨损也要快些,靠着这点月例,确实远远不够。难怪他连将衣服钱折成银子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
  她想了想,吩咐布谷道:“我记得我库里应该还有几匹宝蓝、湖绿色的湖绸,你去问赖嬷嬷要了钥匙拿出来,再问她要二十两银子,送去针工局,让他们帮三皇子做几身合身的衣服。”
  布谷领命而去。
  这边王太医看诊完毕,千叮万嘱,务必不能让伤口再次开裂,记得及时换药。天气炎热,万一伤口化脓就不妙了。
  赵蛮爱理不理,轻城瞪了他一眼,笑盈盈地应下。
  时间已不早,她回寝殿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发去太后和褚皇后那里。布谷匆匆过来:“公主,赖嬷嬷说,湖绸没有了。”
  轻城一愣,这几匹湖绸是端午节时才得的,纹样精美,颜色鲜亮,荣恩当初打算留着送人,特意嘱咐过不要动用的,怎么会没有了?她这会儿却没有别的合适的布料可以给赵蛮用,库里的其它布料要么旧了,要么不适合男孩子。
  她赶着出门,也来不及细问,吩咐道:“那再添点银子,直接叫针工局备了料子做吧。”
  布谷低下头去。
  轻城意识到什么,神色微变:“又怎么了?”
  布谷嗫嚅道:“赖嬷嬷说近来花销大,银钱紧张,只给了我十两银子。”
  “银钱紧张?”轻城惊讶。荣恩跟着夏淑妃生活,与外人交往又少,开销并不大。何况,还有姜家送来的银子和宣武帝的赏赐。再紧张,二十两银子都拿不出?
  她很快反应过来:赖嬷嬷是在变着法儿告诉自己,这里究竟是谁做主吧?她不同意,自己连二十两银子的支配权都没有。
  轻城的脸色沉了下去:“你就这样拿着十两银子回来了?”
  布谷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轻城看到她这个模样就头痛,知道她是个不中用的,想了想:“我的妆奁中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先拿了去针工局。”这一百两还是不久前她从张贵嫔那里讹来的,荣恩原来的银子都在赖嬷嬷那里管着,她连看都没看到过。
  “至于赖嬷嬷那里,”她笑不达眼底,“让她把账册准备好,等我回来好好看看,我的东西和银子都去了哪里?”
  她羽翼未丰,孤立无援,本不想这么早和赖嬷嬷对上,轻易撕破脸。可惜这位作威作福惯了,手越伸越长。她再退让下去,只怕就和从前的荣恩一样,只能看这位的脸色过活了。
  忍气吞声她并不陌生,比如英王这样的,身份高,权势大,行事又凶残,她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就认了。可一个嬷嬷也要骑到她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样一耽搁,去太后和褚皇后那里谢恩自然晚了。
  轻城依旧只带了百灵一人,先去了贾太后所在的慈月庵。
  慈月庵掩映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中,飞檐斗拱,白玉为阶,精巧异常。
  太后正在做早课,她身边管事的陶斓姑姑将轻城请进三清堂旁的耳室稍候,自己去通传。
  不一会儿,陶斓姑姑出来道:“太后娘娘说,公主既已大好便是万幸,你的孝心她老人家心领了,但这会儿功课要紧,倒无暇相见。”
  太后很少见她们这些孙子孙女,轻城早已料到,也不觉得失望,规规矩矩地朝着太后所在的方向磕了个头,这才恭敬地告退,又去了皇后那里。
  不同于慈月庵的冷清,皇后所居的坤明宫正当热闹。夏淑妃、张贵嫔都在,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一个册子,指指点点。见到轻城过来,张贵嫔故作亲热地拉她过去,笑得不怀好意:唉哟,正主来了,还是让她自己看吧。”
  轻城一头雾水,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张贵嫔,依着规矩地向褚皇后行礼谢恩。
  褚皇后年近四十,看着已有些老态,生得长眉入鬓,凤眼凛凛,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看到轻城来谢恩,她态度倒还算得上慈和,笑着慰勉了她几句话,便让身边的宫女将她扶了起来。
  张贵嫔在一边捏着帕子格格笑,声音一如既往的高亢:“娘娘,荣恩是公主,可不用学外面那起子小家子气的。喜欢谁,不喜欢谁,还得让她自己看。万一我们挑得她不合心,岂不是要落个埋怨?”
  褚皇后无可无不可,招手让轻城近前,含笑道:“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轻城越发糊涂:她们在说什么?
  她疑惑地看过去,顿时怔住,册子上一页页都是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有着详细的介绍。她一目十行掠过去,看到好几个都是出身不凡的少年郎,姜重的名字居然也在里面。
  这是……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看向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几人。
  皇后伸手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片刻后笑道:“荣恩和荣庆都十四岁了,很快就可以嫁人了。也不知道谁家儿郎有福气。”
  果然!轻城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所以,这些都是她和荣庆的夫君人选?难怪张贵嫔和夏淑妃都在。嗯,厚厚一叠,居然还颇有皇帝选妃的架势。
  轻城并不排斥嫁人,可有了上辈子的经历,对嫁人也没有太多期待。何况,如果她终究如竹简上的预言所说,会被桀帝玺剖心挖腹,她嫁的人家也必定落不着好。
  所以,是不是应该挑个权势大的?万一到了那一步,至少稍有反抗之力。
  *
  皇后留她们几个用了午膳,等轻城回到长乐宫已到未时。宫墙外的月桂树下,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正焦急地转来转去。见到轻城回来,眼睛一亮,迎了上来:“公主回来了。”
  轻城不大认识她,询问地看向百灵。百灵道:“这是我们殿的粗使宫女鹧鸪。”
  轻城看向鹧鸪,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鹧鸪扑通一声跪下,飞快地道:“公主救命。出事了!”
  轻城道:“起来说话。”
  鹧鸪爬起来,神情焦急,说话倒还是条理分明:“赖嬷嬷那里丢了东西,遍寻不到,她说一定是家贼所为。如今正大发雷霆,把布谷姐姐几个都罚跪在那里逼问呢。”
  她不过是最末等的粗使宫女,只负责洒扫除尘,赖嬷嬷丢东西的事闹出来时,她正好被长乐宫正殿借去干活了,这才逃过一劫。
  她也不敢回去,更不敢乱闯,一直躲在这里等轻城回来。
  轻城的脸色微沉。
  教养嬷嬷原本是跟在公主身边,负责教导公主宫规、礼仪等。原本教习完了,也该或是功成身退,或是转为管事嬷嬷。可荣恩是由赖嬷嬷一手带大的,当初年纪小,性子又懦弱,自己立不起来,殿中事务多半由赖嬷嬷代为作主,夏淑妃又不大管她,时间一长,竟是渐渐主仆颠倒。
  荣恩所居偏殿,成了赖嬷嬷的一言堂,赖嬷嬷说的话,提的规矩,连身为公主的荣恩都只有听从的份。更勿论宫中其他人了。
  如今,她不过是丢了东西,竟敢把她的宫女全都抓起来逼问!
  鹧鸪大着胆子恳求道:“公主,求您为布谷姐姐她们说几句话吧。”若是从前,她是断断不敢提的,可自从公主受伤醒来,似乎和从前有了些许不同,连三皇子这种煞星都敢对上,让她生出了几分希望。
  轻城沉吟片刻,问她道:“汪慎在吗?”
  鹧鸪道:“在。”她心中一动,问道,“奴婢去把小汪公公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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