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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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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城握了握姜玉城的手,只来得说一声:“姐姐记得常来看我。”就被催着起身。
夏夫人亲手帮她戴上九翚四凤冠,全福人焦氏将大红流苏绣金鸳鸯如意纹盖头给她盖上。
轻城只觉头上一沉,眼前只余一片晃动的红色。有人过来扶住她,一步步向外走去。她听到了楚国公的声音,听到了夏夫人竭力忍住的泣声,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她忽然紧张了起来,满心中皆是对即将进行的婚礼的期待与忐忑。
婚礼真的会顺利吗?
“拜别父母。”
“叩首。”
“吉时已到,请贵人升舆。”
一声声不停响起,姜羡鱼过来,背起她,一步步稳稳前行,将她送上彩舆。放下她时,他飞快地说了一句:“妹妹,那小子若敢欺负你,一定要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轻城轻轻“嗯”了一声,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八人抬的彩舆稳稳前行,轻城悄悄掀开盖头,从轿帘的缝隙往外看去。队伍的前头,同样一身大红的赵玺若有所觉,回头看来。她心头一惊,满脸通红,忙放下盖头。
迎亲队伍吹打前行,后面则是长长的嫁妆队伍。
轻城的嫁妆丰厚,宫中备的加上国公府后添的,价值不下于五万两。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塞得满满当当,连手都插不进。
第一抬便是御赐的金镶玉和合二仙,然而是太后赐的金如意一对,皇后赐的大红珊瑚宝树一对,夏淑妃赐的和田玉璧一对……红妆十里,绵延不绝,轰动了整个京城。
迎亲队伍终于抵达荣王府。彩舆停了下来,很快轿帘被揭开,司礼官提示踢轿门,然后将新娘抱出。
赵玺的声音响起,一贯的不驯:“踢什么踢?吓到王妃怎么办?”
司礼官一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玺已弯下腰,伸手,轻轻松松地直接将里面的新娘抱了出来。
司礼官大急:“殿下,这不合规矩。”
赵玺道:“你不是说要抱出来吗?”
司礼官汗都要滴下来了:“可是要先,先……”
赵玺已抱着轻城跨过火盆,向里走去。
轻城一惊之后,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脖颈,也忍不住想笑:这个家伙,居然婚礼上都这么任性妄为!可这样的他,却让她莫名安心起来。四周一片嗡嗡声,靠在他怀中,她原先的忐忑、担忧奇迹般地全部消失。
她的蛮奴,已经是值得托付的,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司礼官追了上来,急道:“殿下,可以放下了。”
赵玺“哦”了一声,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放下。
红绸两端分别塞入新人的手中,两人牵着红绸,向前走去。四周似乎有许多人,一路恭喜的话声不绝于耳。
进入礼堂,一下子安静下来。宣武帝带着褚皇后、夏淑妃亲自驾临荣王府参加婚礼,望着一对小儿女欢喜无限。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喜娘过来扶着她,坐在了床边。
四周欢声笑语,似乎有不少人在。大红盖头遮挡了视线,她低垂着头,只能看到雕着花纹的青砖石地面与自己足上精致奢华的龙凤呈祥翘头履。
上一世的记忆蓦地浮现心头:她盖着盖头,孤零零地坐在新房中,等着新婚的丈夫,等来的却是最终的死亡。
她的心一下子提起,竹简的预言沉沉压在她心头,婚礼已经到了这一步,是不是还会出岔子?赵玺会不会如上一世的英王般碰到意外,无法前来?
胡思乱想间,一根金秤杆递过来,挑开了她的盖头。
眼前骤然一亮,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对琥珀色的含笑眼眸。
满室喧闹,纷纷扰扰,她的眼中却只剩眼前英姿挺拔,含笑看她的卓然少年。
没有意外,他一直在,一直看着她,陪着她。她莫名松了一口气,桃花眼儿眼尾勾起,妖娆生姿,笑容灿烂。
四周响起哄笑声,福全的声音最是响亮:“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一般。”
轻城的脸儿烧了起来,还好粉厚,又有胭脂盖着,看不出端倪。她看向四周,全是熟悉的面孔,太子妃、福全、二皇子妃、晋安长公主……除了被幽禁的荣庆,她平时相熟的几个都来了。
不是前世凄凉冷情的洞房。
太子妃笑道:“我们荣恩这样的美人,休说三皇弟,便是我也是百看不厌的,以后还有得看呆的时候呢。”
太子妃打扮华贵,却已经显露了老态。她的第三胎没有保住,身子也受到了损伤,再也无法生育。太子没有子嗣,为了江山社稷计,她的娘家主动上疏,劝说太子纳侧妃。太子在年前新纳了两个侧妃,其中一个就是褚家六娘。
赵玺大笑,一点儿也不害臊地道:“皇嫂说得对,姐姐的模样,我一辈子都看不腻。”
福全“哎哟哟”地笑道:“怎么还叫姐姐呢?该改口了。”
赵玺含笑在轻城身边坐下,目光灼热地看向她,一边笑道:“改不改口有什么要紧的,她已经是我的王妃了。”
童子们抓起一把把用红线编织而成的同心金钱,以及染好的五色彩果撒入帐中,边撒边唱着《撒帐歌》,歌声中,司礼官奉上了合卺酒。
轻城的目光落到合卺酒杯上,这是一对华贵异常的镂金雕花珐琅杯,杯身做成鸳鸯形状,饰有并蒂莲花图,中间相连,两人看着是喝两杯酒,其实两边的酒是相通的。
两人一起伸手擎起酒杯,低头去饮。酒杯相连,两人不免头挨着头,状极亲昵。轻城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动作幅度,害怕两人不小心撞到,却忽然感觉到赵玺挨着她,轻轻蹭了蹭她的额角。
她心跳如鼓,转头去看他,却不防他也转过来,两人顿时额头抵住了额头。
四周又是鼓掌又是欢笑,司礼官朗声祝道:“头碰头,恩爱到白头。”
三杯毕,婚礼成。又是一片贺喜新人之声。大红宽袖的遮掩下,赵玺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轻城犹豫片刻,反握住他,心彻底松了下来:看来是竹简出了错,她和赵玺已经成了夫妻,从此后一体同心,再无二心。
司礼官上前请道:“酒席已备好,请各位贵人入席。”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赵玺见众人全走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欢喜无限:“姐姐,你终于嫁给我了。”
轻城眼角余光瞥见四周服侍的宫女内侍全低下了头,不由大羞。推了推他道:“还有人在呢。”
赵玺知她脸皮薄,挥挥手,叫人全退下。趁她不备,换了一边脸,又亲了一口。
轻城捂着脸哭笑不得,问他道:“你不是还要去待客吗?”
赵玺含糊道:“一会儿就去。”还想亲她,轻城一眼瞥见他的唇,掩着嘴“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赵玺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轻城起身去妆台拿了一面靶镜给他看。赵玺但见镜中自己额角白了一小片,唇上更是红红白白的,沾染了不少粉状物,显得滑稽之极,不由一愣。
轻城忍笑:“今天的妆上得厚重了些,妆粉和胭脂的味道好不好?”
赵玺:“……”
轻城笑不可抑,推了推他:“快去洗洗。”却没有推动。
她惊讶地看向赵玺,赵玺气哼哼地道:“不洗,我还要尝尝姐姐的口脂呢。”
啥?轻城一愣,双颊发烫:“你胡说什么?要待客呢,休要胡闹。喂……”
赵玺低下头,俯身而下,到底还是尝到了她口脂的味道。
第103章
外面响起钱小二小心翼翼的催促声:“殿下,该去待客了。”
赵玺恋恋不舍地放开轻城,两人的唇都花了一片。
赵玺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见她嫁衣如火,乌发如云,雪肤流霞,美目流盼,又羞又气又是无奈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撩人,心中不由悸动得厉害。
他咬着她的耳朵道:“桂花味的。下次我再让他们买些其它味的,每种都尝尝,好不好?”
轻城:“……”这小子越发没脸没皮了!她羞恼得厉害,又挣不脱他的力道,恨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到底没舍得太用力,只留下了浅浅的红色唇印。
赵玺倒抽一口凉气,浑身都紧绷起来,又狠狠地搂了她一下,附到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这才起身。
轻城见他就这么大喇喇地出去,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起来,一把拉住他。
赵玺乐了:“怎么,舍不得我?要不我就不出去了,就在这儿陪着姐姐。”
轻城牙痒:不出去?他还真想得出!他要真敢这么做,明天全京城都该知道这个笑话了。可混小子这个性子,还真做得出这种事!
轻城瞪了他一眼,取出帕子,仔仔细细地帮他擦干净额头和唇上的脂粉,脖颈上的唇印,这才推了推他道:“快去吧,父皇还在呢。”
赵玺看着她笑,一动不动。
轻城不高兴了:“赵蛮奴,你能耐了是不是?才嫁给你第一天,你就不愿听我的话了?”
赵玺哪见得她这个模样,忙道:“我怎么会不愿听你的话?我就是舍不得你。要不,姐姐把帕子赏了我,好让我在外面也有个念想。”
轻城:“……”这还是她那个不通人事,不近女色的弟弟吗?连这种浮浪子弟的手段都会了!可见他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将帕子丢在他怀里,气道,“快去快去,休要再作怪了。”
赵玺收起帕子,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布谷和百灵几个这才敢进来,服侍轻城卸了九翚四凤冠,脱下大礼服,取了香汤将脸上的妆容洗去。
轻城总算觉得松快了些,这才有工夫打量婚房。
婚房设在王府正院的东厢,用一扇和合如意四扇绣屏隔出内外两间,里面是一色的紫檀雕花家具。雕花拔步床上挂着喜庆的大红绡纱,用鎏金鸳鸯如意帐钩挂好,粉彩双喜莲座烛台上,龙凤喜烛燃烧正旺。
轻城其实对这里并不陌生。荣王府的建造她一手参与,图纸几乎一直摆在她书桌的案几上,大婚前赵玺更是偷偷带她来了好几趟,只不过最后的布置她没有直接参与罢了。
画眉提了食盒进来,打开,里面是一盏燕窝羹,一碟水晶糕,一碟玫瑰酥,一碟脆黄瓜。
因礼服繁复,不便更衣,轻城除了一早吃了两块干点心,一天水米未进,此时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此时不由眼前一亮。
布谷找出银针来,将几道菜一一试过。自从轻城复生,便定下了餐前当她面试菜的规矩。
她每样都略用了点,画眉就撤去了食盒。天色已晚,不宜多食,恐伤肠胃。
她又歪在罗汉榻上看了一会儿书,见赵玺还没回来,索性先去了旁边的净室沐浴。
赵玺回房时已经微醺,在内室没见到人,问了知道在净室,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出现在眼前的,是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
轻城背对着他,头微微后仰。乌发如瀑,披散而下,雪白的身子一大半浸在飘着花瓣的浴桶中,只露出天鹅般的雪颈与浑圆如玉的肩头,水波荡漾中,蝶翼般的肩胛若隐若现。
布谷正拿着水瓢帮她冲洗头发。他悄无声息地走近,见她双眸紧闭,晶莹的水流从她绝丽的面容流过,落到她可爱的肩头,又从她精致的锁骨继续往下……无限惹人遐想。
赵玺的呼吸急促起来
布谷突然发现他,吓了一跳,手一松,水瓢顿时掉了下去。她大惊失色,水瓢要是砸到公主的头,她就不用活了。
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赵玺出手如电,稳稳接住水瓢,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挥手示意服侍的人都退下。
布谷还在犹豫,鹧鸪连忙拉了拉她。公主已经嫁给了荣王,夫妻之间,闺房情趣,无论如何亲昵都是理所当然。她们再这样杵在这里,就该讨人嫌了。
轻城闭着眼睛,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只是奇怪布谷几个这一回怎么服侍得如此不尽心?她眼睛上全是水,照理说,不用她说,她们就该帮自己擦干。
又一瓢水浇下,速度、流向全然不对,一半都浇空了。轻城微微皱眉,大喜的日子,她自然不会呵斥下人,只提示道:“帮我擦一下眼睛。”
很快,有帕子覆上她的脸,胡乱擦了擦。这力道?不对,怎么有酒气袭来!轻城大惊睁眼,便看到赵玺一手拿着水瓢,一手拿着帕子,半蹲在对面呆愣愣地看着她。
轻城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将整个身子都藏入水中,失声道:“怎么是你?”
赵玺道:“我来服侍姐姐沐浴。”
轻城问:“布谷她们呢?”
赵玺眨了眨眼:“我怕姐姐害羞,把她们都赶出去了。”
轻城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抓狂道:“你出去,让她们进来。”
赵玺道:“不要,我要服侍姐姐。”
轻城哭笑不得:“你哪会服侍人?”蓦地觉得不对:这家伙眉梢染红,目光迷蒙,分明是喝高了的模样,纵然没醉,也差不离了。
想到他上次喝醉时干的混账事,轻城暗暗头痛,知道和醉鬼没理可讲,只得软下声音安抚他道:“我马上就好了,不用你服侍。你先乖乖地回新房等我好不好?我一会儿就到。”
赵玺的脑子有些迟钝,歪着头想了会道:“我们一起回新房。”他想到就做,也不怕弄湿衣服,弯下腰就去抱水中的轻城。
轻城忙道:“不必了。”一边后退,一直退到了桶的边沿,却哪敌得过他的决心。他轻而易举就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微一用力,但听“哗啦”一声,她整个人都被他从水中捞出,湿淋淋地被他抱在怀中。
轻城两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尤其是在对方衣冠整齐,她却身无寸缕的情况下。
这混蛋、强盗、讨厌鬼!
她窘迫万分,恼怒地捶打他,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却哪里能撼动他分毫?赵玺一眨不眨地望着怀中佳人曼妙的娇躯,呼吸渐重,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
她的心中陡然生起危机感,狼狈地掩住要紧处。微凉的空气吹过犹带水珠的娇躯,激得她一个哆嗦,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她气得踢了赵玺一脚:“快把我放回去。”
赵玺一把捉住她的玉足,强行抬起,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脚心。
胡渣刮过脚心,奇痒难当,仿佛有无数道细微的电流袭入。轻城羞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却不敢再踢他了,只得改变策略,可怜兮兮地道:“好冷。”
赵玺不说话,顺手扯过毛巾架上的大巾子,胡乱将她裹住;又找了一条巾子草草帮她擦了擦头发,又擦了擦兀自滴水的玉足,提脚往婚床走去。
一路所有的宫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赵玺将人往锦被上一放,三两下脱了洇湿的外衫,扯开了巾子。轻城还未来得及感到冷,他已覆了下来。
她瞬间被他灼热的体温包围,困在了他的世界中。
“姐姐,”他双目发赤,一手撑在一边卸去自己的大半重量,另一手沿着她曼妙的曲线游走,薄薄的唇含住她小巧白嫩的耳朵,低声呢喃,“你好美。”
粗糙的指腹不轻不重地刮过娇嫩的肌肤,所过之处,仿佛有一簇簇火苗被点燃,轻城又哆嗦了起来,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冷。
她感觉到了他的蓄势待发,想到夏夫人的教导,努力想将紧绷的身子放松,却怎么也放松不了。他的热情让她心生欢喜却又害怕。
他放过了她的耳朵,转而来亲吻她的唇。
一股酒气冲来,她刚刚努力了半晌的心理建设瞬间土崩瓦解,难以忍受地别开脸道:“酒味好重,好臭。”
语气中的嫌恶令赵玺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他望着她,看到了她脸上真真切切的不喜。静止半晌后,他终是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我先去梳洗一下。”
轻城松了一口气,飞快地钻入被窝,这才喊了布谷进来,帮她换上寝衣。想到刚刚的情景,她不由心头乱跳。
幸好赵玺还能听进她的话,否则,否则在他的强势之下,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此时,前面的酒席已散。姜重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正要告辞回家,忽然又有脚步声快速地接近。
姜重抬头,就看到英王披着玄色的大氅,提着马鞭,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看到正在收拾的残席,拧了拧眉问:“我来晚了?”
姜重笑道:“您能赶到就好,尔玉刚刚敬酒时问了您好几回,知道您赶不及回来,失望得很。”赵玺被封荣王后,就去了西岭书院一趟,求罗山长赐个字给他。罗山长大笔一挥,写下“尔玉”两字。
不过,姜重严重怀疑罗山长是故意偷懒,随便拿两个字忽悠赵玺的,毕竟,这行径似曾相识。姜重成婚那年,也曾请罗山长赐字,罗山长也是直接写了“千里”两字。
一模一样的风格,都是将名字拆开作为字。
英王问:“他现在人呢?”
姜重道:“现在自然是入洞房,小登科了。”
“入洞房了啊。”英王望向新房的方向,目光幽深。
姜重心中有些奇怪:怎么看英王的神态,一点儿都不见欢喜?不过,他从小到大,也从没见过这个姑丈欢喜的神色。
姜重不由又看了英王一眼,却见他头发微乱,鬓角汗湿,马靴上满是泥点,顿时释然:看来英王是连夜赶路回来的,紧赶慢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来了荣王府。他对赵玺这个侄儿,当真是异常上心。
英王问姜重:“你今日打算住在这里还是回家?”
姜重道:“自然要回家。”他的妻子霍氏如今正有孕在身。他与霍氏结缡多年,夫妻恩爱,却一直子嗣艰难。好不容易得了胎,他自然要照看好她,多陪陪她。
英王道:“我和你一道去。等我一下,我去和王府长史打个招呼。”
姜重一怔,倒也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声“好”,心中隐约猜到英王这是又想念逝去的姑姑了。想必是看到赵玺成婚,触景生情,难以遣怀。说起来,姑姑已经去世近二十年了,也不知是何等惊才绝艳的女子,竟能令英王长情如此,至今不肯再娶。
到了姜家,英王直接去了轻城生前所居的屋子。
他立在窗前,脑中全是轻城前世今生的模样,似曾相识的一颦一笑,怯生生望着他的模样……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已经转世了,不再是前世的她,蛮奴对她一往情深,她这样也算得了好归宿,他该为她高兴才是。
可他终究还是遗憾的,若他能更早一点知道……
他忽地想起上次在这里,两人起了冲突。他不知道她是谁,只不过因为她摔碎了阿福娃娃,就对她那么过分。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到多宝架上,落到原来放阿福娃娃的位置,蓦地凝定。
架子上,一对憨态可掬,喜庆异常的娃娃对他咧嘴而笑,被她打碎的女娃娃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大小、形状分明和原来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第104章
英王死死地盯着阿福娃娃,脑中一片混乱。
许久,他才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叫来看守屋子的仆妇,指着看上去明显鲜艳一些的女阿福娃娃问道:“娃娃是哪里来的?”
仆妇恭敬地回道:“是荣恩公主派人送来的,说是公主不小心打坏了原先的,深感歉疚,特意买来赔偿的。”
他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仆妇道:“就在公主来过这里后的第二天。”
英王藏于袖中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阿福娃娃碎裂的当天,他就派了人四处寻找同样的娃娃,希望能补上。但这泥娃娃本就是产自江南惠山的手工制品,京城原就不多见,而各家手工作坊的师傅又各有独家的做法,娃娃的大小高矮、眉眼衣饰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何况,轻城的泥娃娃还是约二十年前买的。二十年,师傅就是还在,做出来的阿福娃娃也不一定会和原来一模一样了,除非能找到二十年前的同一批阿福娃娃。
他自是无处寻觅。还是含霜听说了,回忆起当初陪轻城买娃娃的铺子,叫人上门试探着问问还有没有当年一批的泥娃娃。
当时铺子的老板还颇为奇怪,他的铺子已经很久不进泥娃娃了,却接连两天有人要问他买娃娃。当年的娃娃他还真剩了一对,却在前一天被人买走了。
他当时惋惜了很久,可老板也不认识来买娃娃的人,想找也找不到,没想到竟是被荣恩的人买走的。
她的人怎么知道在那个铺子能买到一模一样的泥娃娃的?真相呼之欲出。
从前忽略的小细节一一泛上心头,初见时,她一瞬间的震惊与隐藏的敌意;在慈月观,她见到芙蓉金簪时的失态;她莫名其妙地来了姜家,来到她生前的屋子;被他发现转世的秘密时,她托梦说出她对自己的怨恨与控诉……
她露出过那么多破绽,他却一次又一次相信了她的解释,丝毫没有起疑心。
她骗得他好苦!
她什么都记得,却执意不愿相认,毫无负担地喊着他皇叔。
他从不知道,她狠起心来竟能至此。他害惨了她,自然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甚至她要他的命他都没有二话。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报复竟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亲手将她推给自己的侄儿!她是他的妻子,他却帮忙将她嫁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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