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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一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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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七就像兄长一般，这个兄长总是在自己最需要、最无助的时候守在身边，就算很少说话、又呆板无趣得惊人，也依旧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我要和苍七一起。”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反倒是莲华惊得瞪大眼睛，“你不想他活着？”少女双手一合，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他确实还有点别的用途！”
“我要让他活着！”要不是还记得当前的处境，赫连瑜已经大喊出来了，他压低声音、就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努力着不让它们流出来，“我不想死，也不像让苍七死。”
“那不就得了。”还不至于混蛋到把小孩子欺负到哭的地步，莲华摸了摸赫连瑜的头，终于放柔了声音，“‘泉礼’是不容被人打扰的，就算护你的这批影卫不死，最后也会被你父皇处理掉。将他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我在附近设了不易被人发现的阵法，等事后莫虚殿的人来接……虽然暂时可能没法见到，但只要你还期待、总有很多机会。”
赫连瑜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而靠在角落里的苍七更是傻了。
莫虚殿？接苍七？
“你……”赫连瑜张了张嘴，就被莲华用食指放在上面，她笑了笑，有些俏皮地说道：“这是娘～娘我的小秘密，只告示你一个人，暴露了可要吞千针哦！”她故意把娘子拖了个长音，气得赫连瑜一口咬了她的手指。
“啊！你这个小报应崽！”莲华连忙抽出手指，在男孩头上拍了一下，复又转向苍七的方向，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在这里就是为了他平安，你就放心吧。那药虽然能让你撑一些时候，却终归不是长远之计。莫虚的人我会优先用来护着你家主子，若是不愿负他一番苦心，要如何你自己知道。”
苍七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事后，莫虚殿会带着我的信物……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我的信物是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莲华索性摊了摊手、不负责任地说道，“总之，谁来带你走你就跟谁去吧，听天由命。”
赫连瑜瞅着机会，打算找机会再挠她一爪子。
没过多久，两人就离开了最初的山洞。莲华是待莫虚的人抵达之后才进到林子里去的，否则以她这速成者的实力，也不至自大得以为能够以一敌百、杀出重围。此时，莫虚的人引走了大部分敌人，而莲华则提拎着赫连瑜在树林中穿梭。
“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直接出去，攻击自然就停了；第二，往圣泉去。”
赫连瑜给了她个“少说废话”的眼神。
莲华瞪了他一眼，从头上取了什么就往斜后方一丢。隐在暗处的刺客还没出手，眉心之间就被深深扎了个洞。鲜血从缝隙中一缕缕地流出来，才刚从鼻梁分出“人”字型的红线、黑衣的刺客就直直倒了下去。
“真浪费。”看清莲华丢出去的是什么东西，赫连瑜嘴都歪了。好家伙，这个扛着自己满场乱跑的某人满头都是华美的钗子，不用细瞧就知道极其珍贵。
“你以为我想啊，我可是从帐营出去的，若带的都是□□、大砍刀，那岂不不是谁瞧谁知道？”她说话的时候，又“嗖嗖嗖”地丢出了几根，这一次却是藏在袖子里的。晃眼太快，赫连瑜看不分明，但大概猜测是银针一类极细的东西。
“这一次怎么不用钗子了？”赫连瑜有点佩服自己此时此刻，居然还有心情和这人瞎贫。
被传染了吧。——他泪流满面地想。
“每一个人的距离、速度和能力不同，用的武器自然不一样。”莲华这次倒没嘲笑他，只是水袖一转，削掉从树上跃下的一个男人，“我没有实打实的把握，只好现在尽可能的省力。”
赫连瑜心下一跳，稳了稳神叹息地说道，“果然，祭礼那边……”
莲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几个小跳后避过两个刺客同时递来刀刃。无论莲华轻功多好、处理速度多么神奇，一波又一波地遭遇到攻击还是难免被拖慢速度。此时好几个刺客已经追了上来，银光速闪，四面袭来的利器下一刻就要将两人刺成筛子。
刺客的剑总是快、恨且准的，不求华丽、只求一击毙命。然而，他们再快却也没有快过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华服女人，只见她往男孩的嘴里塞了什么，然后脚一点地、居然稳稳落在他们交错递出的刀刃之上。
之后便是满眼的烟雾。
刺客们没有注意，被人像物件一样夹着的皇太子却瞧得明白，少女从华丽的步摇上取下一颗珠子，轻轻一捏就向众人的中间丢去。期间还有空给自己喂解□□。
直到这一刻，赫连瑜才发现，这人满头满身的装饰居然都是不同种类的药品和暗器。
父皇还能不能好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男孩，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对付一个小屁孩和几个暗卫，要不要这么不惜余力？”莲华倒没注意男孩痛苦纠结的心情，她扫了眼迎面而来的另一批敌人，显得颇不耐烦，“整个林子都塞满了吧，要说那帮老头们没有造反之心，这里怎么能放那么多人？除非巡山的都是瞎子！”
“你可真有闲情雅致……”对这人边打架还能边碎碎念的爱好实在欣赏不来，赫连瑜郁闷地说道，“但一会到了那里，你打算怎么办？估摸着这会儿消息传过去，那里的人不会少。”
又是一水袖、莲华看也不看就捅穿企图接近自己的男人，随后撇了赫连瑜一眼，嫌弃地说道：“你不是想完成泉礼，拿到合法继承权吗？”
合法继承权？
这词倒是精辟。
赫连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嘴里却颇为老实，甚至还带着几丝绝望，“可能的话，我想。我是父皇的儿子，不能让他丢脸……而且这也是我的责任。”他顿了顿，又道，“但你和这一切无关，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把我送到附近就好了。毕竟……”
“……”谁给这孩子上的思想品德课，学年未到就洗脑，简直差评。莲华如此想着，视线却转了回去，“你以为我是你的影卫，听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既然想要完成泉礼，那就只能撑了。”
撑？
对，撑。
面对里里外外将他们包围的敌人，两个人除了撑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办法。莲华在内力几乎耗尽的时候，还有空想想这群人一人一口唾沫是不是能把他们淹死，而赫连瑜则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坚持。
箭倒还不是什么问题，射过来扫走、管他带火还是带毒。但烦就烦在又是近战又是远程的搭配，而且没完没了的、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放在游戏上，莲华的武器就是中距离攻击，能够有效守住范围内的己方、并防范企图进入范围内的火力。再偶尔放放暗箭、丢丢小药丸，简直就是趣味无穷。
但，就算再怎么趣味无穷，没奶丢BUFF没药磕的时候，肾还会耗空的。
当赫连宇杀红了眼，冲上山来的时候，莲华同学觉得自己已经快挂了。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滑腻腻的液体滑落皮肤，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部分掉落在地、更多的则让那鲜红的衣袍更添一层缤纷。
再然后，她毛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莲华——瘁。
故事完结！【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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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katie晨1994
暖烟
清欢（其实不记得上次谢过没，不过再谢一次也挺好的！）
几个亲给投的地雷…3333333333333333…
☆、谎言
青空之下，碧泉澄明。入口之处神树庄严，从古自今一直分守在山道两侧、迎接面向终点的皇子。泉礼的时限总共三日，这一次赫连瑜倒是开了个前无古人的记录，当日傍晚便到了山顶。只是前来圣泉的并非只是独自一人，在他身边还站着个衣着光鲜、倾世貌美的外族女子。因为并非大婚，新皇后的婚礼自然没有祭山祭泉这一项，而此时未及年关，两人更没一同出席过神事，因此多数圣职人员并不认识这个新人。
但无论认不认识，皇子带人上了山顶，便是试炼失败、失了进行泉礼的资格。
“呵呵，”听到守在门前的祭司毕恭毕敬地说出方才一番话，赫连瑜还没说话呢，莲华却先冷笑出来，“独自进山？这么热烈的欢迎仪式，迎接的得是你们那圣神的小孩吧。人都搞错了还提什么泉礼，干脆绕过重来？”
门前的祭司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如此貌美的人说起话来却这般尖锐，他刚想训斥、却见这人不知何时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去，手上还夹着麻袋一样的皇子殿下。
“你、你做什么？！这是神山之顶，尚未圣洗的女子不可出入！”
“哦？和尚庙啊！”莲华扬了扬眉，依旧向前。她的步伐不紧不慢的，直到正殿前的空地中央，才终于被其他祭司匆忙拦下。在她周围是八个手持圣枪的祭卫，但她看也没看这些人一眼，只是扭头瞧了莫须有的地方老大一圈，再才冷笑着勾起嘴角，“果然是‘女子’不可随意出入。”
她说这话的时候，几个祭卫还莫名其妙呢，不远处却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个人的、却与许多脚步声一同，越走越近。
“不愧是皇后娘娘，传闻您武艺高强，如今见来确实非同一般。”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一身青空祭服、白与蓝搭配在一起很是干净。也不知是因为一直挂着笑脸、还是单纯只是太小，他的眼睛眯成一线，看不着下面的双瞳。
莲华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将视线停在围在男人身边乍看像开路、却牢牢守护住他的众多白衣祭卫，道，“怎么，不藏了吗？”
这话说完，原本围住莲华和赫连瑜的八个祭卫也吓了一跳，他们左看右看、忍不住疑惑地说道：“圣泉有这么多祭卫吗？”
莲华听到后翻了个白眼，决定回去一定得叫赫连宇赶紧给这群近视配上眼镜。
不仅这边的几个还在抓瞎呢，就连听到动静出来看情（re）况（nao）的其他人也搞不清情况。一直处在夹带状态的赫连瑜见状，觉得不能再装死了，他挣扎着让莲华放他下来，在一干人莫名的注视下干咳一声，硬是绷起不自然的表情、拔剑指向被团团围住的中年人，厉声喝道：“从泉祭司轶泉与外串通扰乱泉礼，企图刺杀本宫，其余宫司若是清白，立刻将此人速速擒下！”
莲华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直接拍闭了死小孩的嘴巴。
“你干嘛！”私下也就罢了，众目睽睽之下这人居然揍自己的脑袋，小皇子的眼睛都瞪圆了。
莲华吐血，问还在迷茫中的几个祭卫，“你们这山顶上一般多少人？”
祭卫之一愣了愣，道：“祭卫四队一组8人，司祭两长两从八名祭祀，泉洗……”
“得了，说总数。”莲华同学有种回到小学做简单应用题的感觉。
“不足百人。”
“那眼下呢？”这一次莲华问的却是旁边的小个子。
赫连瑜愣了愣，“眼下祭卫少说也有五十人。”还不包括莫名其妙地围观者。
莲华又点了点刚才指过的几个方位，道：“那你知道那些地方有多少人吗？”
赫连瑜愣住。
“所以我不想太快开打。”她和赫连瑜如此说着，视线却只盯着名叫轶泉的从泉祭官，而后者却在与旁边一人耳语之后，轻声笑了起来，“这可容不得娘娘您呢。”
莲华心中一凝，最后一句话她声音不大，距离那么远却能听得分明，可见他身边的侍卫确实不赖。
有难度。
自打轶泉出现之后，莲华就一直在找寻机会。但奈何他身边站的最近的两个人警惕非常，完全没给她下手刺杀的空隙。
怎么办呢？
她心思白转，面上却半点不露，只是歪着头看了轶泉一会，然后淡淡地说道，“说起来，你这样里三成外三层地把我们包围，若早出手、我们大概一个不防、已经被刺成马蜂窝了……却偏偏没有动静呢。”
轶泉倒也沉得住气，依旧眯眼笑着，不说话。
“再说你们林子里的人像下饺子似的挤成一堆，莫虚百名内的影随都被你们阻到现在，瑜儿却只有一点轻伤……”说道这里她稍一顿住，居然对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你们想活捉瑜儿做什么？”
轶泉终于说话了，他的语速还是慢慢悠悠的，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臭屁模样，“娘娘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
莲华笑道：“我猜得到你们要拿他迫胁陛下，却不知是何缘由。从泉大人您应该知道，就算贵为皇后，本宫依旧是不涉政事的。”
“娘娘谦虚了。”轶泉依旧是笑，“既然您如此才智无双，想必早该猜到这趟出行，陛下是故意支开的您吧。”
莲华笑容一滞，却又很快变得如常，“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深处于此性命堪忧，也是他的授命？”
轶泉笑而不语，而那些原本不明真相的祭司又开始骚动起来。直到此时他才看了周围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皇子来到此地，我们自会尽责保护，娘娘私闯泉礼已是大罪，此番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莲华本就没太指望，却见简简单单的这么一转，轶泉就将人心扭回了自己的方向，无奈只能感叹这人的手段非同一般。
皇后再怎么尊贵，也是刚刚来的异族之人。以轶泉手上的人，虽然不在乎几个不明真相之人能成什么大事，但终归免了自己后背受敌的可能。而等抓到自己和赫连瑜之后再想处理，自然是更加简单。
小心谨慎、心思细密。可惜……却是敌人。
莲华叹了口气，无意间居然对上赫连瑜看向自己的眼睛，不知何时他竟然抓住了自己的袖子，咬着嘴唇焦急地说道：“父皇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信！”
莲华一愣，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笑道，“当然，他虽然支开了我，却终不可能真的害我。”她如此说着，手上却是轻轻一晃，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听到“叮叮叮”的几声，数根钢针被打落了下来，而原本守在轶泉身边的一名侍卫则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直直倒下。
“可惜。”莲华撇了撇嘴，颇为无奈地说道，“我本以为这已是最好的时机，却依旧少了那么丝丝一寸。”而说话的时候，离他最近的八个祭卫也齐齐地倒了下去，虽然有些无辜，但莲华知道，开战之后他们想必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身边最厉害的侍卫突然少了一个，轶泉也不免一惊，他早就听说夏国来的皇后与那莫虚殿有很深的渊源，却不料她的武功竟到如此境界。此番再不走就不理智了，轶泉肯定，因为只要自己在她视线范围内，就难免会被抓到漏洞、刺入暗针。
如此，轶泉很明智地撤了，临走的时候他那细长的眼睛微微启开了一条缝，免不得露出几分阴冷狡诈来。他对带队之人低声耳语，下了编外人员绝对听不到的命令，“皇上应该已拿到想要的东西，如此，对夏莲华便无需顾忌。但殿下，必须留着。”
莲华这样说话，对方的侍卫能听到，而轶泉用同样的音量，莲华自然也听了个分明。对此轶泉当然清楚，此番刻意地再说出来，必是为了乱去莲华的心智。
莲华心里明白，却免不得左肋微痛。她垂下眼，倒没追问什么，只是在确认再无杀死轶泉的机会后，才将全部心思放回袭来的敌人。
赫连宇应该快到了吧。她如此想着，抬手扬起鲜红的水袖，此时此刻黄昏尽落、唯独一抹暗紫残在天边……
终归，在抢下皇子之前，赫连宇率兵赶到。
虽然猜到对方会得到消息，轶泉却没想居然能如此之快，他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后悔没能早点出手让夏莲华拖了过长的时间。
而当莲华清醒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赫连宇满是血丝的双眼，他似乎许久没睡、又似乎眼睛都没舍得眨上一眨，身上更是不见清洗、脸上衣服都尽是血污。
见莲华醒来，他倒抽一口气，转头要喊御医、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莲华愣了愣，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碰赫连宇的颈脖，却意外地被一闪、避了开来。赫连宇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他僵了一下，连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早就凉尽了的茶水，然后清了清好些了的嗓子将御医叫了进来。
而这时，睡着了的赫连瑜也醒了过来，与父亲一样他也一直守在莲华身边，眼下三两步就凑了过去、焦急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莲华倒是反应平常，打进林子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对自己的情况心中有数。这般不动声色地感受了一会体内的真气，又不紧不慢地握了握拳。
“只是有些累而已，没什么大碍。”她揉了把赫连瑜的头，对着停在帐前的男人笑道。此时帐帘被他掀起，刺入的阳光晃得赫连宇的面容并不分明，莲华看到男人紧紧地抿着嘴、似乎极快地瞧了自己一眼又似乎没有，然后默不吭声地走了出去。
……摊牌的时候终于要到了吗……
少女终于疲惫地闭上眼，极慢极慢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被抓出去公司聚餐了２天，然后残忍的亲戚就来袭击了……
今天才爬回来请见谅……
另，
感谢暖烟给我投的地雷～么么哒！
☆、转变
回程的途中一路无言，莲华坐在马车里，赫连瑜和缀楼陪着她。缀楼本就不怎么高兴，在太子旁边也没啥好脸色，只顾照看自家主子。赫连瑜年纪虽小，却也察觉到莲华和父皇之间有着奇怪的气氛，再联系林中听到的种种，自然猜出一二。
但是猜出来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父皇不是有心的”，“父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也实在太无力了，更何况面前这人心里就和明镜似的，又何曾不知？
经过林子里这一转，赫连瑜对莲华的好感度直接满值封顶，这会儿比谁都老实地呆在她旁边，搞得对方也颇为无奈。
“没事的。”见小小的男孩坐着一动不动，最多随车偶尔晃晃摆摆，莲华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说道，“更何况我们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来瞎操心。”
堂堂太子的脑袋老被这人当瓜拍，赫连瑜都习惯得没了脾气，只好默默地扎了块点心来吃。乳白色的点心被咬了一口，过了小会又被放下，男孩抬头瞅了瞅依在旁边、身上盖着厚重毛皮的少女，居然换着取了一个、磨磨蹭蹭地凑到她的旁边。
这是心理年龄突然变回正常人水平了？
莲华哭笑不得地张嘴吃掉，她将男孩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胳膊，“没事的，没事的……我答应你，无论你父皇为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他。”
谁知赫连瑜却拼命地摇起头，那薄薄的嘴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好一会才闷声说道，“父皇要是欺负你，我、我帮你！”
莲华的顿了顿，“噗嗤”一声笑了。
“我好歹也是太子，他……他……”以为莲华不信，赫连瑜急得抬起头，猛然对上少女促狭的眼神，又颇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父皇很疼我的。”
“你也知道啊。”刮了下赫连瑜的鼻子，莲华笑道，“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无论是如何的样子，他都不会改变。”
赫连瑜抬手去碰刚被欺负的地方，感觉有些发酸、赶忙又用力地揉了揉，结果来来回回被一番糟蹋，可怜的鼻子变得红红的、反倒更像哭过一样。不过没人点破，男孩当然不可能知情，慌忙掩饰了一番，他默不吭声地垂下眼，又往莲华身上蹭了蹭，说话的声音小得就像蚊子。
“……母亲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对母亲的记忆男孩其实极少极少，无论多么寂寞多么向往，却只能倔强地坚持。娜拓对她很好，但那像太阳一样少女却更似姐姐，不会像在莲华身边一样、如一潭温水般让人安心。
莲华笑道，“我还那么年轻，并不想做老妈子呢。”
“我有那么不好么……那我以后会变好一点的……”赫连瑜如此说着，忍不住又悄悄往莲华那侧靠近一些，小小的男孩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却依旧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莲华知道这孩子因为自己的缘故，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便索性将人揽了过来、把被子分了一般过去，语气却是柔和的，像在唱着摇篮曲一样，“这可不行，你如果不努力做个可爱小孩子，岂不是会显得我更老？”
“那我就做个小孩子……”终于被哄得开始有些迷糊的男孩紧紧抓着少女的衣袖，含含糊糊地说道，“所以……你不要……走……”
看着终于舍得睡觉的男孩，莲华悠悠叹了口气。转而瞧向一直面无表情坐在旁边、自顾自化成空气的侍女，笑容里终于带了几分苦涩。
“好像总是没法让你安生，真是抱歉。”
缀楼看了她一眼，咬了咬下唇不说话。跟着这位曾经是公主如今成了皇后的少女十数年，这人一直是那么无忧无虑，说得好听点是自由不羁，说得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她高高在上、倍受宠爱，不爱呆在宫里，皇上就跟她一个鼻孔出气，东翻西找地寻人弄来易容、让自己替这位公主大人守在宫中。
她总是笑着的，时不时会小小地欺负人，但却从不真在自己面前摆公主的架子。半点也不犹豫地对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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