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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是反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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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手起刀落间,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却听锁住的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她倏然回头,只见斜影夕阳下,周令祎一身华服清雅而立,身后还跟着薛亮的保镖阿福。

    见到被制住的浅也,周令祎危险地眯了眯眼,轻哼:“果然如此。”

    “少爷!少爷!快来救我——”见到救命稻草,浅也立马不顾形象地呼救起来。阳一见对方只有两人就敢硬闯进来,不由冷笑一声:“主动送上门来了,也好,省的我们动脑子了,直接抓起来就是。”

    于是两方人马大战。

    虽说阿福跟周令祎只有两人,但这两人的实力却不容小觑。浅也先前还在担心没有杨先生周令祎打不打的过,可现在看他的身手,竟一点不露怯,似乎也已练过多年。

    那庖厨一直反手制着她,此刻见到阳一等人没占到上风,不由急了,又见浅也眼睛眨也不眨关注着周令祎,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压根不像个会背叛主子的丫鬟,心知刚才受骗,索性抽出自己的厨刀,一把刺向她,要了结她命!

    浅也已经完全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能朝周令祎死马当活马医地叫道:“三少,救我——”

    庖厨的刀势如破竹,此刻就算拦下也免不了会被刺伤。可浅也竟然看到周令祎奋不顾身地扑向自己,将自己重重压到了地上。

    “唔……”他的脸色突然一白,嘴里发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

    浅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庖厨的刀此刻正笔直地插在他的小腿上,入骨三分,血液四溅,显然是伤到了筋骨。

    “周令祎!”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这个周三少,这个一直被她视作洪水猛兽的三少,竟然为了救她不惜自己被刺伤?

    远处,阿福也赶来支援,见到受伤流血的周令祎,果断说道:“人已救下,再打下去我们都会被抓住,还是离开为上。”

    周令祎咬着牙关点头,突然拉住浅也的手,问道:“告诉我,刚刚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

    谁?

    她摇了摇头。

    见此,周令祎不再追问,一把拉过她,支撑着已然变成血腿的双脚,和阿福彼此配合着朝门外撤去。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眼瞧手下人想去追,阳一喝道:“让他们走!反正他们会一直在阳街,小爷还怕找不到机会动手么?”

    浅也跟周令祎回到客栈的时候,周令祎的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垂挂在那里,仿佛一根腐朽的血枯枝,毫无生气。这一幕当场就吓坏了周汀兰,白眼一翻,登时就晕了过去。

    于是浅也只能承担起照顾两个病号的责任,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连续两日两夜,没合一次眼。

    房间里的檀香升起,是周令祎最爱的味道。浅也吹了吹手上端着的药,小心扶起床上昏迷不醒的他,拿勺子一点一点喂他喝下。杨先生陪周汀兰出去买绷带了,光这两天,包扎周令祎腿的绷带就用完了四卷,可还是供不应求,他们只能继续去买。

    浅也望着他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迎面突然对上了他睁开的双眼,语调懒散,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蒙。

    她一惊,立马回神:“没,没什么。”

    “在可惜我的腿怎么没瘸?”

    “三少开什么玩笑,您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我有愧意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仔细盯了一会儿她的表情,良久,点点头:“恩,这回说的是真话了。”

    “……”合着你只是想试探我对你到底是真忠心还是假道义啊?

    他作势要从床上起来,浅也赶紧去扶他。他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手,吩咐:“出恭。”

    “……”没有动。

    等了半天见她没反应,他终于恍然,奇怪道:“怎么,我昏迷的这两天,难道不是你帮我的么?”

    “……”是我没错。可是现在你醒了,就麻烦您稍微自觉一点好么?

    不过这位周三少显然不知道自觉是何物,依旧昂了昂头,等着她来做。见此,她无奈叹了一口气,谁叫自己欠他人情,咬咬牙,终究是去做了。

    两人从恭房出来后,周令祎已经又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绷带,浅也望着地上那团鲜血淋漓的布条,怔了怔,半天没说一句话。

    当时,若不是周令祎扑到她身上,恐怕现在受重伤的就是她了。她自认跟周令祎两人还没到生死相交的那一步,彼时那种情况,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不知不觉地,竟脱口而出:“当时,为什么会救我?”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好久,才说道:“今日若是问我这话的是阿罗,我一定会回答她,因为喜欢,所以不想让她死。”

    阿罗?浅也疑惑,这话题怎么又扯到阿罗了?

    “可问这话的是你。”他轻轻一笑,带了点讽刺意味,“女人喜不喜欢我,我大概心里都有些数。你很聪明,轻易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主子,所以,你既问了这话,我就老实地告诉你——我救你,只是因为将来你对我还有用,我不想让一个棋子就这么废掉。”

    好残酷的想法,却也坦然的让她有些欣赏。

    也许是被这种气氛感染到了,她接下来的问题更加直白:“为什么非要到阴阳镇?这里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你想入仕,何不等那太监离开阴阳镇后再去找他?”

    他笑了笑,并没有因她的逾矩有太大反应。“来不及了。”

    来不及?

    这什么意思?

    浅也微微蹙眉,却听他扬了声音,冷冷道:“不是我,就是周令初。倘若让周令初先入仕,一旦权倾在手,他可还会继续任我们母子三人在周府耀武扬威?恐怕,会把他和他娘这十年来所受的冤屈如数奉还。”

    周令初也准备入仕?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浅也一怔,脑中轰然一炸,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等等,等等,若是周令初也打算入仕,那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他已经来了。”周令祎突然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上次在茅草屋,你被那群人绑架,就是出自他那个军师——苏轮的手笔。”

    苏轮?!

    这久违的名字仿佛一个炸弹,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那茅草屋内那神秘的第七人。

    与此同时,阳街的另一角落。

    阳一掏掏耳朵,随手抛起手上的钱袋,斜睇着对面的人,道:“若不是秋夫人亲自来拜托,小爷可不屑帮你这样白算计人。”

    “多谢阳老大。”那人颔首,十足的礼仪风范。

    “少来。不过小爷倒好奇的很,你既然认识那个丫头,有想问的事情,何不自己直接去问她?”

    叶片沙沙,是风吹过的声音。

    天上阳光鼎盛,婆娑树影宛如妖娆的舞姬,一扭一摇间勾勒出最灵动的色彩。

    他黑衣似墨,微微抬头,深沉的眸中闪过别样的火星:“依她的性子,恐怕比较难。”

    “比较难?是人家怕了你才对吧?”阳一挑挑眉,竟然还让小爷吓她,说要挖掉她的眼睛,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变态癖好。

    但是……

    想了想,他又道:“费尽心思,只套出了一个什么破太监的消息,你确定对你们有用?”

    “足够。”他言简意赅,目光放远,看向了天边。原本以为铁怀英改道去科州,他们会失去这次机会。谁成想,铁怀英的得力部下薛亮竟悄悄来到阴阳镇办事。若不是看周令祎迟迟不走,似乎另有隐情,他们险些就要错过这场争夺入仕资格的角逐了。

    望着眉眼清俊的他,阳一一声冷笑:“还真是不要命,两兄弟跑到小爷的地盘争东西,也不怕惹急了小爷,小爷派弟兄们把你们全剁碎了去喂狗?”

    ——还真不怕。

    寒鸦飞过,声声入耳。穿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悦来客栈和阳街的一个角落,同时响起了两道孤注一掷的声音:

    “富贵从来险中求。”

 39。第07章:牡丹传奇(一)

    隔日,浅也帮周令祎换药。

    因为用了大量的催化药物;他的伤口结痂很快;打眼望去;白皙修长的腿上仿佛爬了一条蜈蚣;弯弯曲曲的,很是狰狞难看。周汀兰坐在旁边,手上捧着一杯茶,若有所思地瞧着二人,忽然挑挑眉,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哥,你收了小夏了?”

    浅也拿药膏的手一抖;回过神,又赶紧装作没听到一般,继续涂抹起来。

    周令祎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尔后,对周汀兰笑道:“你真当你哥是铁打的身子么?腿伤成这样还能夜夜做新郎?”说罢他抬了抬那包扎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腿。

    这开玩笑的话语,却让周汀兰瞬间沉默下来。

    浅也瞥她一眼,知道她又在心疼自己哥哥了,不由清咳一声,刚想说些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没成想,周汀兰突然提议:“哥,不如……不如我们回家吧。”

    回家?

    浅也和周令祎同时看向她。

    “这个镇太可怕了,你的腿被那些人伤成这样,官府竟没人管,我们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我害怕。”

    如果说之前周汀兰是因为初来乍到,不清楚阴阳镇内里的行情而无畏的话,那么近几日,见识到了阴阳镇真正的面貌后,她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只可惜,她说的太晚了。

    浅也心里暗叹。如今的周令祎已经骑虎难下:薛亮就在跟前,只要能得其推荐,那他接下来就是鲤鱼跃龙门,从此上青云。可同时,周令初和苏轮不知哪儿得来的消息,竟也来到了阳街,他们抱着与他同样的目的,打算通过薛亮谋得个一官半职——

    于是,答案显而易见,这两兄弟,谁先得到薛亮青睐,谁就先得权。

    再推之,谁有权,那周府,便是谁的囊中之物。

    所以,此时此刻,她的哥哥——周令祎——为了双亲和妹妹能继续霸占周府,别无他法,只能背水一战!

    果然,浅也听周令祎拒绝道:“害怕什么?不是有杨先生保护你么。再者,你整天待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的,还有谁能害到你?”

    “不是。哥,你不知道,我隔壁新入住了两个怪人,每天晚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会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仅如此,桌子椅子也老被挪动,乒乒乓乓的,还总挑三更半夜挪,我,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家!”

    怪人?

    周令祎微微蹙眉:“杨先生已经把住在这个客栈的人都查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你就别草木皆兵了。你之所以会听见那些声音,兴许就是受惊过度,前几天不是还晕过去么,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周汀兰咬着唇不说话。

    见此,周令祎忽然看向浅也:“小夏,你和她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难道你也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浅也低下头:“……昨晚,隔壁是有些声音传来。”

    周令祎眸中精光一闪。

    “那个……”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悦来客栈的隔音效果一向不好,那两人刚入住的时候,确实弄出了很大的声响,不过后来就渐渐归于平静了。至于周汀兰所说的半夜三更传来的“奇怪声音”,应该就是指入夜后男人说梦话和磨牙的声音。隔壁似乎有个噩梦狂人,逢睡必做噩梦,已经连续做了两晚的噩梦了。

    “小夏,当真有古怪?”见她迟迟不回话,周令祎开口问道。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她摇头,尽量说的婉转,“只是隔壁那个人呼噜大了一点,也磨了一点牙。四小姐在府里从来是独门独院的住,之前又受了惊,一时听岔也属正常。”

    “没有,我没听错!”周汀兰急了,强调道,“就是两个怪人,就是,就是!哥你到底是相信自己的亲妹子,还是这个丫鬟?”

    喂喂喂,丫鬟也是你的贴身丫鬟好吧?别问的好像“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这般充满了妒意嘛……浅也在心里默默吐槽。

    周令祎让周汀兰稍安勿躁,良久,方说道:“好了,此事我已心中有数,你先回房休息吧。记着,短时间内也息了回家的心思,毕竟……”他将目光看向自己的腿,“要走,也得等我能下地走路才行。”

    大家长既然已经发话,周汀兰只能狠狠瞪浅也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周汀兰一走,偌大的房间里顷刻就只剩下浅也和挂着一条腿的周令祎。

    浅也继续帮周令祎抹药。

    窗台上和风拂面,有蔷薇的花香传来,她嗅了嗅鼻子,转头,望着床上那有些病态白的假寐少年,脑中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周府曾听过的两个婆子私下讨论他的话——

    “三少爷这个人哪,别看平时一副笑眯眯的怜香惜玉的样儿,实则在几个主子中却是规矩最大,最难伺候的。在他院子里当差,陪他睡觉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做事须谨慎懂分寸,可不要做那种自以为得了他的宠爱,就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还把自己当成少奶奶看的蠢丫头了……”

    “你说的是前年一条白绫缢死自己的春菊吧?”

    “可不就是她!那丫头不过运气好,爬了几次三少的床,竟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不晓得,当时,她一人独揽了三少院子里的全部开销,不仅如此,还动辄就打骂伺候三少的小丫鬟,外头谁要见三少,需得经过她同意,晚上谁陪三少睡觉,更得由她来分配——恃宠而骄,铺张苛刻,弄的小丫鬟们是怨声载道,恨不得吃她的肉,啖她的血。”

    “这么厉害?难道三少就没不满么?”

    “自然是不满的,只是当时谁看的出来呀,都只看到三少纵着她,容着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胡闹的态度。”

    “那后来……”

    “后来?哼哼,后来可了不得了。春菊作威作福了半年,突然在某一天,被另一个丫鬟打下了十八层地狱!你道这丫鬟是谁?正是这半年里被她欺负的最狠,最懦弱的丫鬟小琳。三少可真是看透了女人的心,一边没来由地开始宠小琳,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一边又故意冷落春菊,忽视春菊,结果怎么样?小琳将之前在春菊那里受到的屈辱十倍奉还,生生逼死了她……听说,她自缢的时候,肚里还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呢……”

    “哎呀,那这三少可真是……”

    “怎么停了?”头顶突然传来周令祎懒懒的声音,她一惊,回过神,发现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竟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周令祎换了一个姿势:“继续。”

    “……”好家伙,把她当什么了?按摩小姐?

    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他斜她一眼:“怎么?”

    也许是脑袋短路,她竟然想也没想就回道:“手疼。”

    “……那就歇歇吧。”

    “……”

    浅也觉得,自从这厮受伤以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越来越古怪。表面上,是她在伺候他,可实际上,却完全脱离了主仆关系。

    如果说之前的周令祎对她姑且还有些防范疏远,那么,摊牌以后,他的所言所行,却开始朝着另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方向在发展。

    恐怕,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对像他们这样无比和谐的棋子和主人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点头。

    却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重重地敲了三声,咚咚咚,一声比一声短促,也宣示着来人焦急的态度。浅也问:“谁?”

    “是老朽。”

    原来是杨先生。

    她赶紧去开门,还没招呼人坐下,对方就带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仅仅两日,也就是趁周令祎躺在床上修养腿伤的这两日,周令初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跟薛亮搭上了线,且,现在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莫逆之交!

    苏轮,好你个苏轮。

    浅也偷偷觑一眼周令祎沉下来的铁青脸色,心内暗道:看来,这场周令祎与苏轮的斗智斗勇,才刚刚拉开序幕。

 40。第07章:牡丹传奇(二)

    提问:若是你的客户被对手给抢走了;该怎么办?

    回答:只要还没签约;夺回来就是!

    周令祎显然深谙其中规则,很快就想出了相应对策。傍晚,他将杨先生和浅也叫到了自己床边;如此这般这般的交待了一下,浅也跟杨先生彼此对视一眼;尔后,重重点头。

    好合镇又一早上。

    晨曦的雾气未散;淡淡光晕笼罩在长街,清风过耳;卷起一地的落叶。浅也买了几个肉包子,与杨先生对半分;二人边吃包子,边不远不近地跟在目标人物后面。

    ——前方百米处,薛亮正跟周令初你一言我一语地愉快交谈着。

    浅也倚在墙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嘴唇不住翕动的周令初,以及,那个一直跟在周令初身后的黑衣少年。

    这已是她和杨先生跟踪薛亮的第五天。

    这五日,她可算领教了一回活狗皮膏药的威力:周令初是早也来找薛亮,晚也来寻薛亮,谈四书,说五经,聊朝堂,讲庙宇,甚至连茅房都要同进同出,滔滔不绝的样子,只叹与对方相见恨晚,半点空子也不给别人钻。

    见此,她和杨先生只能干瞪眼。

    这个爆碳头。她想,先前在周府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侃?天文地理,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合着这世上就没有他唠不了的嗑?

    不。想到这里,她肯定地摇了摇头,又看向走在众人最后的黑衣少年——恐怕,这些都是他教的吧?

    却见前面的周令初突然转头。

    不好!他要看见自己了!

    浅也一个激灵,慌忙蹲下,接着,迅速躲到了一旁的墙角落。

    幸好,周令初的突然之举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普通的转头说话罢了。浅也听他对薛亮道:“薛大人,你看,这里就是好合镇阴街和阳街的交界处了。传说百年前,那对感天动地的男女——便是在此处结识的。”

    薛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浅也的心猛然一沉。

    只听薛亮讶道:“周二少博闻强识,竟也听说过那对男女的事?”

    “自然。一个重情重义的妓女,一个英雄末路的大盗,他们两人的爱情,不知被多少说书先生编成了故事在坊间流传。”

    薛亮满脸的感兴趣。

    见此,周令初心中一喜,余光又偷偷瞥了一眼后面的苏轮,咳嗽几声,继续道:“那女子原本是个官家千金,因家族犯事,沦为官奴,后来更是被卖到阴街为妓——啧啧,到底是读《女诫》长大的,没有丢了祖宗的脸面——老鸨严刑拷打,逼她接客,她誓死不从,几次逃跑,又几次被捉回,捉回了打,打完了接着逃。最后一次,她逃的最远,正是跑到了这里……”

    他指指不远处的一块石碑。因为年代久远,那石碑已然破了一个角,此刻光秃秃地插在土里,说不出的萧条与破败。“虽然一口气逃到了此处,可那女子却终究没躲过经验丰富的龟公们的搜索。彼时已是她第七次逃跑,倘若再被捉回去,则断无再出来的可能。”

    “那女子倒也硬气,眼见此生已无望,自己将给家族蒙羞,索性咬牙,一头撞上了前面三尺厚的石碑!”

    这描述仿佛让人身临其境,不仅是薛亮,就连他身后那两名早见惯生死的壮保镖,听到女子自戕,冷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

    却无人注意,跟随在众人之后的苏轮微微仰头,轻睇着天空,一贯漫不经心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讥诮。

    周令初在紧要关头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好久好久,见众人都被撩拨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还好上天垂怜。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突然飞来一道人影,以胸膛挡住了那女子,两人一起跌向了石碑。因为俯冲的速度太快,待落地时,那人影生生把石碑的一个角给压碎了,流了满地的血。”

    众人不由望向那块古老陈旧的石碑。

    石碑四周长满野草,此刻早已不见任何血迹。可上面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裂痕,仿佛隔着百年的光阴,将那一幕在众人面前娓娓道来——

    这,就是那对男女的初次相遇。

    “如此刻骨铭心的相遇,无怪乎那女子后来会对一个江洋大盗动心。”薛亮突然说道。

    周令初张了张口,正欲说话,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谩骂:“妈的!哪来的小白脸,走路没长眼睛啊,一个劲儿地往老子身上撞?”

    这声音又尖又细,比薛亮这个正经太监还像太监,听得薛亮和周令初同时皱了皱眉。

    两人同时回头,却见不远处,几个男人围成了一个圈,似乎将那个小白脸围在里面,正推推搡搡。

    这种因为一言不合就当街打架斗殴的事情,他们这几日在阳街已经见过不少。此刻见此处又要变成是非之地,彼此一笑,非常有默契地准备再换一个地方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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