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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是反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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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被绑;双眼被裹,嘴里更是被塞入了一块破布;不能说话,无法看到;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无边黑暗。
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她单薄的衣裳,她被冻得瑟瑟发抖。
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她滴水未进;浑身冰凉,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身处何处;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她。
不过;她想,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至少她最后喊的那一句话,成功拖延住他们了。
现在,只要等那个人过来了。
可……那个人真过来了,会愿意救她么?
她摇了摇头,自己也不十分确定。
便在此时,房间的门吱嘎一声响了,有谁走了进来。
她虽眼被缚,手被绑,可耳朵还能听见。她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支起耳朵,仔细去听。来人先走到窗子边,咔擦一声,便关上了窗子——因为这个动作,房间立马暖和起来。温度上升,大地回春,她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关完窗子,来人又坐到了椅子上,叮叮当当,似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如此悠哉。
浅也听得几乎要吐血。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笑我的,苏轮?
两人就这么一个五花大绑地等着,一个悠哉悠哉地喝着,终于,来人喝完了杯里的茶。
他走到她身前,蹲下,拿出了她嘴里的破布,也掀开了她的眼罩。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苏轮那张清清冷冷的死人脸。
“夏兰花。”他喊了她名字一声,尔后,淡淡道,“真是人生处处皆惊奇。自从碰上你,我就没遇到过一天好事。”
“苏轮,”她讨好地笑,“我就知道,凭我们马车上过命的交情,还有周府里的同生共死,你不会不救我的。”
苏轮没回答,只是忽然提起她,将她丢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床榻很软,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香气,浅也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她和周汀兰曾住过的客栈房间。不过彼时她是丫鬟,住的是外间,而这个是主卧,只有周汀兰才能用。
这么说来,她之前一直被关在悦来客栈?而现在,她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树影婆娑,显然已到了午夜。
思绪间,苏轮突然欺身压了过来。
浅也一惊,低呼道:“……你你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苏轮反问,双手禁锢住她,乌黑的发里看不清表情,“大街上,你被那些人围困时,喊了一句话,我现在,自然是要落实那句话。”
那句话?浅也一下子反应过来:“那、那只是情急之下的托词,你知道的,我当时除了搬出你,再无他法。”
再无他法?
苏轮扯了扯嘴角,低头望她,黑珍珠般的眸子仿佛在发光。良久,他凑到她耳边,轻轻问道:“那你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我……”浅也哑了,怔在当场,可她刚沉默下来,就感到胸口忽然贴上了一只手。这手修长轻盈,灵活若蛇,一下子就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吓得她赶紧答道,“当时!当时我说的是——我是苏轮派在周令祎身边的细作,是他的女人,我要见他!”
苏轮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复杂:“你一句话就把我拖下了水。你说你是我派去的细作,还是我的女人,如今,周令初的人就守在门外,要辨这真假。我倒是想救你,可你教教我,此刻除了假戏真做,还有什么办法?”
周令初的人守在门外?
苏轮想救她?
假戏真做?
浅也被这几个突然而来的消息砸晕了,瞪着他,颤颤道:“这,这个,你好好跟二少爷解释……”
解释?
你不知道自己先前的所做所为,已经让周令初恨毒了你么?
苏轮不再废话,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她当然挣扎,奈何双手被捆,徒劳无功,很快,她就被脱去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亵衣。
“住手,苏轮,你住手……”她的声音变了。
“夏兰花,是你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我一直觉得奇怪,你这个女人,怎么脑子里想的,总跟别人不太一样。”会反击,会钻营,危急关头,还喜欢乱来。说她笨吧,可她好几次都让他乱了阵脚,可若说她聪明,此时此刻,在自己身下的人,又算怎么回事?
“苏轮,你又不爱我,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
他拉扯的动作因为这句话瞬间停了下来。
不,这不能算停,明显是僵。
浅也欲哭无泪,知道自己又语出惊人了一把。
窗外风声呼呼拍打着窗户,房内蜡烛也快燃尽,纱帘曼妙,跌宕起伏,衬的两人脸上一明一灭的,煞是好看。
忽然,他发了狠,低头重重吻上了她的唇,像个发怒的豹子般,吮吸摩挲,纠缠不止,她本能转头,齿颊间尽是他浓重的呼吸。
“苏轮,苏轮,我有办法,我有办法骗过门外的人……”两人厮磨间,她突然咬着他的脖子,道,“我,我会……叫……”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可苏轮听到她的话,不知怎么回事,脸色一下子黑成了炭。他冷冷道:“你还真是雅俗皆通,无所不能。”
顿了顿,又问:“谁教你的?”
谁教的?前世苍井空都到中国来赚钱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的现代女性,她连这个都不晓得?
可又不能说实话:“阴街、阴街里学来的……”
苏轮的脸色稍霁。
她见苏轮不再有动作,生怕他反悔,不由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叫了起来。
女孩的呻/吟响彻在屋内。
苏轮听到她的叫声,微微眯眼,也不起身,也不离开,以手支额,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绝世美景。而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的脸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大哥,这样看着你不尴尬么,不窘迫么?
可大哥他依旧没皮没脸地看着。
淡定,夏浅也,淡定。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你现在就是个配音演员,日本的,没什么好丢脸的,真的,一点也不丢脸!
她索性放开了嗓子。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正当她全情投入时,隔壁突然传来拍打墙壁的声音,又急,又促,还带着一股无以言状的怨气。紧接着,一个粗犷大汉的声音就穿墙而来:“喂!隔壁的!三更半夜,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
咦?
咦咦咦?
浅也立马记起,隔壁住的,可不就是前阵子周汀兰说过的那两个怪人。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想到这里,她不由一阵苦笑。以前是周汀兰嫌他们晚上吵,现在,轮到她替周汀兰复仇,折腾那两人的听觉了。
古人所谓的“嫁鸡随鸡”论——这种时候,越多人听到,周令初对她就越不会怀疑。
她索性闭上了眼,再不管其他,专心致志地、一心一意地,将前世那些看过的经典悉数来了一遍。
……
……
身边的苏轮凉凉开口:“你这……到底是从谁那儿学的?”
这人还好奇起来了。
浅也趁着喘息,没好气道:“柳夫人,不可以么?”说实话,迄今为止,她见过的阴街名妓,只有柳夫人一个,此刻不说她,还能说谁?
可柳夫人这个话题的出现,却让苏轮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缓缓道:“夏兰花,你既对我投诚,就该表现出该有的诚意吧?”
“什么?”
“……柳夫人的牡丹坠,为什么你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她安静下来。
苏轮不让她走神,搂着她的腰,低声命令:“别停,你想前功尽弃么?”
她回神,只得继续。
却听苏轮自顾自说道:“你是骆家后人?我不信。可若不信,就得解释你为何会对那牡丹坠了如指掌。”
“……”
“不说?”他又危险地凑了上来。
“别别……我说……是,是穆夜……他有个一模一样的坠子……”
“穆夜?”这个久违了的名字让苏轮微微一愣,然后,他就撅起她的下巴,“你还在骗我?”
“我没骗你,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好骗你的!”浅也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几乎是有些着急地喊道。
听她这样说,苏轮挑挑眉,收了手,姑且算是相信了。不过,他不忘讽刺:“你跟穆夜的感情,倒是好。”
好不好的,当时你在马车上没看到?
“好到他逃走了,你却在这里依赖我。”他又补了一刀。
“……”这一回,浅也是真的哑口无言了。
不过说到牡丹坠,浅也同样有一个疑问没搞清楚。她问:“柳夫人已经答应把坠子给我们了,你到底是怎么说服阳一,让他来抢我们的?”
“让阳一动手的并非是我,确实是柳夫人。”
“柳夫人?”浅也有点难以置信。那个白衣妇人,不像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啊。
望着她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苏轮淡淡道:“你有千家计,我有过墙梯,你用德制人,我以情动人。”
“情?”
当然是情。
苏轮冷冷一笑。诚然,柳夫人确实是一仗义女子,可再仗义的人,也是爱自己的儿子多一些。阳街上任老大厉知秋为何会死?还不是因为干的都是犯法杀头的勾当,刀口上舔生活,有今天没明天的亡命之徒,能有多少未来?
柳夫人已经历过一次,难不成还想看儿子再经历一次?
“我承诺她,若是她把坠子追回,我便带她儿子离开这好合镇,送他一个锦绣前程。”
“……”
“怎么?”
“没什么。”浅也说的咬牙切齿。丫儿的,竟然玩弄人心到这个地步,这小子,真的只有十几岁么?
忽听噗嗤一声,桌台上的蜡烛终于燃尽,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浅也抬头,但见窗台上,一抹月光自缝隙洒入,仿佛天上九曲银河,朦朦胧胧,隐隐绰绰,客栈的地板也好似被镀上了一层白雾,氤氲弥漫,美若仙境。
“苏……”话忽然就停在了嘴边。光晕柔和里,她看到,身边的少年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俊美无俦的样子令人窒息。
四目相对。
终于,他道:“又停了。”
“……”
她心里腹诽:苏轮,我书读的少,你不要骗我,你有这么长的持久力……
……
……
睡意袭来,满室温馨。
床榻一角,她和他交颈而眠。
窗外,东方泛白,晨曦初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东南好合镇,人间阴阳路,
行差错一步,此生无归路。
悦来客栈内,合欢账里眠,
与君同衾影,百年是好合。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这一段,大家姑且当补充来看吧。其实本来不想写的,私心里想当做我的一个秘密。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全写出来吧,是缘是分,还需各位看官来评说(*^__^*)
————————
翌日,日上三竿。
好合镇的悦来客栈内。
一个浓眉大汉气呼呼地来到掌柜面前,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掌柜的!结账,退房!”
掌柜的瞥了他一眼,“哎哟,客官,看你今天起这么晚,昨儿夜里没睡好?”
“别提了。”浓眉大汉一脸反胃的表情,“隔壁一对野鸳鸯,折腾了有半宿,那声音叫的,就是寒山寺的老方丈都把持不住,你让我还怎么睡?”
“嘿嘿,是二楼天字号房的吧。”掌柜的笑的暧昧,“不过他们今天一大早就退房走了,可惜了您嘞,没跟他们碰上。”
大汉摇了摇头,刚想说话,二楼忽然传来一阵桌碗打砸的声音,砰砰砰砰,无比刺耳,大汉立马回头冲二楼叫道:“小夜!你待在那里别动!别动!我马上就上来!”
掌柜的循声朝二楼望去,却见栏杆处,一个白衣少年风仪玉立,此刻正安静地等在那里。他的面前,几个凳子四仰八躺,盆碗尽碎,地上洒满了汤汤水水,有几滴甚至还溅到了他的白衣上,周围一片狼藉。
可这一幕,却没让掌柜的产生任何不满。
因为,那白衣少年的脸上,系着一条缚眼的白绫。
——是个瞎子啊。
掌柜的心里感慨,唉,若是不算那双眼睛,这少年当真担得起“芝兰玉树”这四个字,却偏偏……他再度叹了一口气。
思绪间,那浓眉汉子已然走到了二楼白衣少年处。一边替他收拾残局,一边不忘教训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好!你啊你啊,明知自己眼睛不好,还四处跑。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事,需要你如此?”
白衣少年笑了笑,把手放到唇边,示意汉子噤声。
然后,他轻轻问道:“于大哥,你闻到了么,是牡丹花的味道。”
牡丹花?
于大哥回头找了一圈,果然在客栈大门处,看到了一枝红艳艳的牡丹花。
“在门那里呢,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于大哥道。
“是么?”少年扬起嘴角,心情似乎很好,“花很香,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第47章 第08章:好合百年(四)
马车咕噜咕噜行驶,道两旁的景色也秩次后退。
行至一个十字路口;周令初等人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对车外骑马的薛亮三人拱手道:“薛大人;此处就要分道扬镳了;大人回京都;我们回贺州,待我处理完家中所有事;咱们京都再会。”
薛亮颔首:“周少爷尽管放心;拜托之事,杂家一定上达铁督公;不会让你失望的。”
“如此;有劳了。”
马儿嘶鸣一声;薛亮和两个保镖扬鞭离去。
周令初站在路边,目送走薛亮,倏然转身,喜形于色道:“阿轮,赶紧回贺州!回周府!”
真高兴啊。
浅也看了看自己这位新老板,再看一眼新老板身边那个一脸不耐烦的阳一(是的,周令初履行了对柳夫人的承诺,将他带出了好合镇),偷偷撇了撇嘴,提起裙子,上车,默默坐到了马车夫——苏轮的身边。
马车再度行驶起来。
车内,周令初还在跟阳一比划着回去就给秦莲那贱人一点颜色瞧瞧,而车外,苏轮动作娴熟地驾着高头大马,稳妥熟稔的模样,压根看不出他是一个新手。
这小子,好像学什么都手到擒来。
浅也轻轻叹了口气,不由再度想起那个生死关头丢下自己逃跑的混蛋周令祎。
薛亮最后选择了谁,答案显而易见。牡丹坠虽然在周令祎手上,可他被阳一逼得无法回好合镇,更见不到薛亮,又有什么用?两个当事人,其中一个连面都不露,那么,是非黑白,善恶对错,还不是另一个说了算?
费尽心机,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浅也很是幸灾乐祸:“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我是神?”身边的人突然问道。
浅也一愣,回过头,但见苏轮依旧目不斜视地驾着马车,专注的样子仿佛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出自他口。
“不。”她摇了摇头,幽幽道,“我是说,周令祎是猪。”
苏轮终于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挑眉,刚想说话,却听此时,马车对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嚷。
她和苏轮同时看去。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宽敞的道路迎面驶来三辆大马车。每辆马车前都坐着几名家丁打扮的汉子,这些汉子面露煞气,目露凶光,手中鞭子毫不留情抽向马儿,嘴里不住嚷着“驾——驾——”,把个马车驾的横冲直撞,简直要飞起来。
什么情况?古代飙车么?浅也心里大奇。
对方来势汹汹,苏轮自然是选择了最理智的做法——将马车移到了路边,让对方先行。哗啦哗啦,三辆马车一一越过他们,带起了一地的灰尘。浅也以袖遮面,一边咳嗽一边在心里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赶路竟赶的这么急。
原本一直和周令初待在车内的阳一也被这动静闹的掀开了车帘,当看到那疾驰而过的三辆大马车时,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示意众人朝马车的屁股看。
浅也顺着阳一的口哨去瞧,但见漫天灰尘里,那三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后面,有两辆都拴着一个少女。
这两个少女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因为双手被绳子死死绑着,所以马车速度有多快,她们就必须跟着跑多快。浅也注意到,她们的鞋子已经被磨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模糊血肉,此刻一瘸一拐跟在马车后面,绝望的神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这是怎么回事?”
车里的周令初问道,可因为那三辆马车已经扬长而去,所以也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浅也心里摇了摇头,虽然十分同情那两个女孩的遭遇,但一来她只是个小丫鬟,没能力去救人,二来,人家也已经风风火火地走远了,再追上去也不现实,所以,她只能望洋兴叹了。
看吧,这就是没有人权的下场。
她咬咬牙,愈发坚定了要从周府获得自由的决心。
很快,就到了晚上。
因为白日里跟薛亮且说且走,行路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所以到了明月高悬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投宿的客栈。
不得已,他们只好在一个山脚下被遗弃的旧宅子过夜。
这是一个颇有些年头的古宅,里面杂草丛生,布满了蜘蛛网,枯草也散了满地,偶尔有野猫出现,躲在墙角喵喵乱叫一通,叫的人寒毛直竖,平白就联想到了前世那个被拍滥了的聊斋故事——兰若寺。
兰若寺——聂小倩——女鬼——想到这里,浅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对自己说道,打住打住,周府的鬼宅还没被吓破胆么,总想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她开始给众人打地铺。
阳一站在远处观察了她一会儿,突然凑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喂,还有多久才能到贺州?小爷还有兄弟在阳街等着回去呢,可不耐烦一直给你们少爷当保镖。”
保镖?
哦,对,跟他说的就是保镖。
浅也不由看向门外那个正与周令初低声交谈的苏轮。阳一之所以会这么以为,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要知道,阳一做惯了阳街老大,真正逍遥自在,想让他乖乖跟着苏轮出来,居于人下,另谋一个前程,以他的性子来看,打死都不可能。所以苏轮索性跟柳夫人合伙,先把阳一诓到贺州,等到了贺州,木已成舟,所有事情可就由不得阳一了。
想到这里,浅也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不明真相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回去的小老大。可怜的孩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娘给卖了吧?
“喂,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阳一的眼睛眯了眯。
浅也赶紧道:“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只是在算咱们还有多少天的路程要赶罢了。唔,我记得,从贺州到好合镇,我们当时走了有二十几天,照这个速度来看,最多五日,我们就能到周府了……”
阳一却对两人前一个话题不依不饶:“周府的奴仆都像你们俩这样,以下克上,满肚子坏水么?”
“什么?”
“我是说你和那个苏轮。”阳一指着门外的人,“这一路我也算瞧出来了,你们那个什么什么周少爷,徒有一个身份,却什么都听苏轮的,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你也不遑多让,看着对周少爷百依百顺,可屁股一扭,该偷懒就偷懒,该装死就装死。你们三个里,最蠢的,就是那个周少爷了。”
小屁孩,你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连被自己娘卖了都不知道!
浅也心里鄙夷,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道:“呃,这个嘛,二少对人向来宽厚,这是我们的福气……”
回应她的,是阳一翻白了的眼球。
两人说着话,苏轮和周令初也进屋了。就着月色,四人简单地拿出干粮充饥,待填饱肚子,篝火也烧的差不多了,四人躺上地铺,准备睡觉休息。
今晚月色很好,窗外更是雾色蔼蔼,浅也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睡不着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因为以前一直是跟着周汀兰的,周汀兰大小姐脾气重,轻易不会让自己风餐露宿,所以连带着她也过的很舒服。可如今,换了一个粗鲁少爷,再想回到之前的娇气生活,恐怕是不可能了。
其二,就是身边……身边……身边这个苏轮了。
她在心里默默流泪。自从周令初认定了她是“苏轮的女人”后,做什么都觉得他们俩应该在一块儿。白天驾车让她坐苏轮身边,到了晚上,好嘛,更狠,直接让她睡苏轮旁边了,周二少啊周二少,你不知道丫鬟也是会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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