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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是反派-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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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是我要接的人。如今她在前辈的手中,我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前辈只要不为难于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轮!你到底想干嘛!浅也在心里大叫,没谁跟你这样自曝其短的!

    旁边的独手翁也是一脸诧异:“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说这是你的女人?”生怕对方看不清,他特意把浅也往前拽了拽。

    “是。”

    “你不是跟那瞎子是一对儿的么?”独手翁这话问的是浅也。

    浅也斩钉截铁道:“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她不认识我,也是我的女人。前辈只要挟持着她,就可以控制我。”对面的男人却唯恐老头不信,丢开油纸伞,抬起双手,一副缴械投降的模样。

    独手翁是彻底被这两人弄懵了。一个,非说自己的女人在他手上,上赶着要他控制。一个,死活不承认认识对方……他到底该信谁?

    岳魁村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女人叫喊。

    这声音似鬼似魅,如歌如泣,仿佛数九寒天里落下的冰雹,咿咿呀呀,一下子就化入了三人的心里。

    他们齐齐转头,看向村子。

    那里面,古木参天,乌鸦哀啼,破败的旗子迎风招展,一栋栋的民房在烟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天是灰的,地是裂的,阴气森森,死气沉沉,乍一看,犹如传说中的鬼村。

    “显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欢迎我们了。”

    独手翁低声道。突然眼珠一转,不再纠缠两人间的官司,伸手,拉起浅也就往村里走,“既如此,我们就进去见识见识吧!”

    浅也还没反应,就被老头拖走了。

    见此,苏轮负手,一言不发地也跟了上去,熟稔自觉的态度,仿佛他们三个之前就在一起,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这是一个空村。

    虽然满眼房屋建筑,却早没了人。所有的墙壁都被风干剥落,窗子也歪歪斜斜,半人高的杂草长在路上,偶尔一个摇晃,稀稀疏疏的,仔细看去,却是几只老鼠出来觅食。

    每家每户进去都是数不清的蜘蛛网,地上一层厚厚的灰,不少地方爬满了虫蚁,仅扫了一眼,三人便又退回到了外面。

    ——什么都没有,那刚才的凄厉女声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走着走着,苏轮就走到了浅也的身边。

    浅也步子一顿,想也没想就换了个位置,把独手翁弄到了中间。

    一时之间,老头左边,是衣冠楚楚的苏轮,右边,是面无表情的浅也。三人六脚并排走在村里,那画面,说不出的违和与怪异。

    “我说……”长时间的静默里,独手翁开口,“这村子我们已经走了一圈了,没发现别的古怪。眼瞧天也暗了,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落脚?”

    于是,三人寻了一处祠堂走了进去。

    祠堂一向是村民祭祀祖先、商讨要事的重要场所,不仅地方大,位置也在村子的最中央,待在里面,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能注意,但凡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就可以赶过去。

    简单收拾了一番,他们就坐了下来。依然是独手翁在中间,浅也和苏轮一左一右,相对无言。

    独手翁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笑道,“二位是怎么认识的?”

    “一起去贺州的路上认识的。”

    “……”浅也觉得,她再扯什么不认识,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

    “那你知道她现在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么?”独手翁故意道。

    苏轮看着浅也,“她是在生我的气。”

    浅也冷笑一下,撇过脸,懒得理他。

    “啧啧啧,丫头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老头瞬间化身居委会主任,搬弄是非道,“没遇到你之前,老夫观丫头和那男人相处,很有些生死相许的意思。遇到你之后,丫头对你无比冷漠,老夫可瞧不出半分情义。公子,虽然这话有点难听,但你仔细想一想,咱们是不是出局了呢?”

    浅也险些被独手翁呛到,一脸微妙地瞪着他。喂喂喂,老头,你怎么这么八卦?不是说要寻宝的么,去啊,继续你未完成的寻宝大业啊!

    “前辈这么觉得?”苏轮不答反问。

    “嘿嘿,老夫觉得,公子你不是个好相与的。”独手翁大笑,倏然冷了脸色,“所以,因为嫉恨那瞎子,你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干掉了?!”

    浅也看向苏轮。

    月色如钩,清风阵阵,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哦?”

    “不然,为什么我们在村子转了这么久,也没看到瞎子他们的行踪?不是你,还会有谁?”

    苏轮抬眼,对上独手翁。

    良久,他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独手翁挑眉。

    就见苏轮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他们。这样,前辈可满意?”

    这男人……

    独手翁叹了一口气:“公子当真是聪明的叫老夫不知说什么好了。”

    苏轮走向门外。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独手翁幽幽道,“丫头,你真的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见浅也不回答,老头一笑,继续道,“无所谓。你有也好,没也罢,人家送上门了,老夫不用白不用。只是到时候用得狠了,丫头你可别心疼。”

    我管他死活。

    浅也抱膝,将脸埋入了臂间。

    风呜呜叫着,轻轻拍打着窗棂。

    “啪嗒”一声,她的身后,祠堂里供奉的一排排灵位,不知怎的,突然掉下了一块。

    她回头,看到地板被砸起了一圈的灰尘。而对面,独手翁动也不动,依旧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话说,还不知道这村子究竟是什么底细呢……

    她站了起来。

    穆夜和老头都提过,地陵的入口就在村子里。可他们之前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怪异之处。

    难道——

    谁知刚走一步,闭目养神的老头就问,“干嘛?”

    “去看看牌位。”

    老头没表示反对,她继续走向内室。

    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股味道。不是香烛,也不是松木,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一闻就忍不住皱眉的腐臭味。

    神龛上供奉的牌位并不多,勉强有三十个,因为放置多年,全部积满了灰,无法看清上面的字迹。

    她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牌位,用袖子擦了擦,立马,“先考岳有财之灵位”八个大字印入眼帘。

    哦。她想,这村子叫岳魁村,所以里面的村民应该都姓“岳”。抬头,看到神龛上有个空位,本能就想把牌位放过去。

    只是手刚伸到一半,她就停住了。

    等一等。

    以她有限的古代知识来看,祠堂里的这些牌位应该很重要吧?重要到,即便村民们搬走了,也该把它们随身携带。

    可现在,它们好端端地立在祠堂里,因为无人打理,蒙受尘埃——村民们呢?他们发生了什么?

    鼻间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她嗅了嗅,微微侧头。

    然后,她就看到了祠堂角落叠成一摞子的东西。

    那东西脏兮兮、黏糊糊的,被人一块一块扫到了一起,堆叠成一个小山,而小山最上头,却是一个阴森森的骷髅头。

    此刻,骷髅头两个黑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颌在弯,嘴在笑,仿佛在那里观察了好久。

    她心跳一停,没来得及开口,下一刻,牌位后面就伸出一只黑手,死死抓住了她!

    “啊——!!!”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她拼命后退。

    与此同时,一阵脚风袭来,闻讯赶来的独手翁狠狠踹向黑手。

    “呃!”

    黑手吃痛,一把松开她,她的腰一紧,被另一个人搂到了后面。

    回头一看,是苏轮。

    “哼,让老夫瞧瞧,装神弄鬼的,是什么玩意儿!”独手翁冲到神龛背后,砰砰几声,踹出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圆球般滚到了地上,小小的身子,小小的头,是个……浅也一愣,是个小孩?

    不,不对。

    紧接着,她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因为,黑影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张成人的男性面孔。

    ——是个侏儒。

 第129章 第25章:慧者执妄(一)

    “对……对不起……”

    侏儒蜷缩在那儿,小心翼翼地看向三人。

    独手翁道:“你是谁?刚才想干什么?”

    “俺是这个村子的,刚刚没有恶意,就是、就是想把她……”侏儒怯生生地瞟了一眼浅也,“吓走……”

    浅也嘴角一抽。

    独手翁指着四个角落,“这些骷髅都是你弄的?”

    “是、是俺扫过来的……”

    苏轮瞥了一眼浅也手上的牌位,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啊?”侏儒回看他,答道,“俺叫岳青山。”

    听到姓岳,苏轮揽住浅也的手稍稍松了松。

    咦?

    浅也心里一动,猛然发现自己还被他搂着,瞬间黑脸,一把推开他,走到了独手翁身边。

    独手翁却不理会这二人的小动作,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吓走我们?”

    “因为……因为……”侏儒犹豫。

    “说!”

    “因为你们肯定是为了宝藏来的!”侏儒大喊。

    “哟!”独手翁的眼神锋利起来,声音不觉带了一丝杀意,“你也知道宝藏。”

    “俺当然知道。因为俺就是这村子的守陵人!”

    守陵人?

    这三个字,不止独手翁和浅也,连后面的苏轮也被引起了注意。

    独手翁兴奋道:“你是守陵人,这么说,你知道地陵的入口在哪儿了?”

    “知道又怎样!俺不会告诉你们的!”侏儒梗起了脖子,“你们想要宝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番话,说得独手翁和浅也真正无语,也不知道这侏儒到底是单蠢还是成心了。要么,你就别告诉别人你是守陵人,要么,你就一心一意对付来找宝藏的人。这样不上不下、欲说还休的,摆明了是让人打他嘛!

    想到做到,独手翁动手了。

    才打了几下,侏儒就抱头求饶,“哎哟!别,别打了!”

    “疼!哎哟!俺疼!”

    “地陵入口在哪儿?”独手翁揪住了他的头皮。

    “俺、俺不能说……”侏儒一脸痛苦,“俺答应了恩公,只带他们去。除了他,其他人都不行……”

    独手翁不屑,“恩公?你恩公又是哪位?”

    “……”侏儒犹在挣扎。

    “说!老夫可没那么多耐性!”又是一脚。

    “是——是个瞎子!俺、俺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侏儒闭眼,一股脑吐了出来。原本以为自己难逃一脚,可等了半天,那预料中的疼痛也没到来。

    侏儒疑惑地睁开眼,却见对面三人均是一脸意外。

    “你说……你的恩公是个瞎子?”浅也激动道,“他是不是白衣白绫?身边还有个……有个带扇子的小白脸?”不知不觉,她也沿用了独手翁对穆夜和周令祎的代号。

    侏儒惊奇,“你认识恩公他们?”

    真的是他们。

    浅也抬头,与独手翁对视一眼。

    “他们现在在哪儿?”

    “你真的认识他们?”侏儒又问了一遍。

    浅也重重点头,“我认识。你快带我们去找他。等我们一见面,你就知道了。”

    “好。”侏儒终于相信,“那你们跟我走。他们就在村里,我带你们去找。”

    眼看浅也和独手翁就要动身。

    一旁的苏轮忽然道:“前辈,难得有了一个守陵人,你不让他带你去地陵入口,却让他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孰轻孰重,你可要斟酌好。”

    “斟酌什么?”浅也立马炸毛,“前辈,穆夜他们知道地陵里的机关布置,没有他,我们进去了也没用。”

    “一个瞎子罢了,何至于缺他不可。”

    “瞎子?”她盯着他,瞬间就爆发了,“啊对,这世上,谁没瞎过?以前我就是瞎了眼,所以才识错人。可我现在知道了,有些人眼瞎,心却不盲。有些人胸有千壑,却是没有心的!”

    “没有心?”他反问,情不自禁提高了声音,“夏浅也,不过就称了他一句瞎子,你就指我没心,倘若我要杀他,你是不是还要说我无情?”

    “你说什么,你敢杀他?”

    “怎么,他不是无所不能的么,咱们不妨试试。”

    “你!……”

    独手翁连忙咳嗽了一声,“好了好了!你们俩这是干嘛?旁若无人地吵起来了?”

    地上的侏儒一脸不知所措。

    见此,二人噤声,表情都有些失态。

    独手翁问苏轮,“公子,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他就是不想你去找穆夜!”浅也插嘴。

    “丫头,你不许说话。”老头给浅也下了禁口令。

    浅也恨恨闭上了嘴,却听苏轮道,“既然她这么说,那前辈姑且就认为我是这个意思吧。”

    话音刚落,浅也和独手翁齐齐一怔。什么叫“既然这么说,姑且就认为是这个意思吧”?难不成,他原本是想说些别的?

    独手翁正了神色,“还请公子明说。”

    苏轮直接搀起了侏儒,“二位不是要去找同伴的么?那就走啊,去晚了可就找不到人了。”

    语罢,似笑非笑地望着浅也,俨然一副“现在我不想说了”的混账王八态度。

    “去就去!”浅也咬牙,大叫,“前辈,我们这就走!”

    “……”独手翁无语,瞅着这对男女。虽然明知男人有未尽之言,但他想,看样子男人是要同他们一起去的,既是这样,这未尽之言想来也不会太重要?

    如此,“那就走吧。”

    月黑风高。

    独手翁一行走在空村里。

    前面带路的是侏儒,浅也和独手翁并列而行,苏轮则默默跟在了最后。

    “恩公他们是从村子另一个入口进来的,当时正好碰到一伙人要杀俺,就出手救了俺。可是,那伙人忒厉害,忒多,恩公他们不是对手,就跟着俺躲入了村里的地道。”

    “俺见天色晚了,便仗着熟悉地型的优势,出来替他们找吃的……谁知却发现了你们。俺以为你们跟那伙人一样,就想把你们吓走……”

    侏儒边说边给他们指路,“前面,过了这排房子就是地道了。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般人进去很难全身而退。”

    “这村子怎么会有地道?”独手翁问。

    “还不是当年岳魁村的村民为自己逃跑留的一条后路。”侏儒叹了一口气,解释,“百年前,薛氏备下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欲起兵造反,不料却走漏了风声,被人察觉,无奈之下,只好将宝藏转移到了俺们这个村子。”

    “他们找来了三百多个工匠设计机关暗道,又逼着村民加入,给他们挖地宫、修墓室。村民们不傻,一看建的是地陵,就知道自己没命活了,于是偷偷开始挖地道,准备逃跑。可惜,地道还没挖好,地陵那边就竣了工,村民们也全被灭口,没有一个活下来……”

    说着说着,侏儒停住脚步,“到了。地道就在这磨坊的下面。”

    三人随之看向石磨,只见上面一块沉甸甸的盖子,乱石嶙峋,杂草丛生,在月色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泽。

    侏儒吃力地挪开盖子,转头叮嘱,“跟着我。”说完,一马当先下去了。

    独手翁跟了过去,手刚碰到石磨,浅也出声,“……哎!”

    独手翁动作一停,看向她。

    浅也咬了咬唇。刚刚莫名其妙突然不安了一下,她还没意识到,话就已然叫出了口。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要她怎么解释?

    苏轮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边,抱胸,挑衅,“恩?”

    恩恩恩,恩你个头!

    她一下子火了,再不犹豫,气冲冲走向石磨。下就下,哪怕下面是陷阱、是危险——她也认了!

    独手翁见浅也抢着下地道,苏轮紧随其后也追了上去,自己反而变成了最后一个,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生出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地道里黑漆漆的,一条笔直的通道连接前后。

    浅也抬头,看到侏儒举着一个火折子,正等在前方五米处。她上前,只是才走两步,身后的男人就牵住了她的手。

    她挣脱,想把他的手甩掉。

    可惜,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到了她身上。

    “这里!快来呀。”前面的侏儒低声催促。

    “怎么停住了?”独手翁在后面不满。

    她终于放弃了,任他牵着自己走向前方。

    狭长的地道里,顿时响起了四人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浅也就发现,苏轮牵着她越走越慢,不知不觉,就与前面的侏儒拉开了一段距离。

    难道……

    浅也心中警铃大作,这男人有多贼她比谁都清楚。他既然这么做,是不是表示,这个侏儒真的有问题?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之前他那句让她大为恼火的话——

    “难得有了一个守陵人,你不让他带你去地陵入口,却让他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孰轻孰重,你可要斟酌好。”

    守陵人。

    孰轻孰重。

    斟酌。

    想到这里,她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侏儒出现后,故意说自己是“守陵人”,又故意说不能带他们去找,引出所谓的“恩公”,一切的一切,不就是想让他们来找“恩公”么?!

    然后,然后——

    “前面,过了这排房子就是地道了。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般人进去很难全身而退。”

    对!

    这地道易守难攻,侏儒是想在这里解决他们!

    “在这里!快来,俺找到他们了!”

    前面的侏儒高兴道,声音比任何时候都高、都亮。

    浅也一愣,还没来得及想通对方为什么要大声示警,下一刻,黝黑的地道里就伸出了一把刀,以势如破竹之势砍向侏儒!

    “砰!”

    侏儒个头矮,身手灵活,轻巧躲过偷袭,只是手上的火折子刹那熄灭,浅也听他急道:“错啦错啦,人在后面呢!”

    这一回,不用多说,独手翁也知道他们被骗了。

    “动手——!”

    地道里传来了一个男音。

    哗!哗!哗!

    苏轮带着浅也退向一旁。

    独手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直接摸黑就攻了上去。双方人马立即打到一起,也不知是哪边的刀刺到了哪边的肉,只听一声闷哼,兵器落地,哐啷,空气里出现了浓浓的血腥味。

    “杀——”

    血腥味成功引起双方心中的杀意,他们叫着、砍着、追着、躲着,在小小的地道里施展着所有神威。

    浅也想动手,却被苏轮死死压在了怀里。身后,又一个黑影袭来,苏轮一脚踹向他,却是把黑影踹到了独手翁方向。

    ——怎么回事?

    浅也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他只守不攻?毫无战意?

    另一个黑影袭来,苏轮故技重施,想把黑影引向独手翁。可这次来的武艺不俗,一击之下竟未动分毫,苏轮当机立断,推开浅也对上来人。

    眼看两人生死相搏,浅也不知怎么想的,蓦然大喊:“住手!”

    听到她的话,黑影一呆,可苏轮却没有半点停顿,一刀砍向黑影的脖子!

    当是时,一把横刀拦截,堪堪格挡住苏轮的刀。

    三个人,三把刀,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僵在了那里。

    浅也听到中间那个黑影试探道,“小夏?”

    穆夜!

    她大惊,不敢相信地瞪着黑影——这这这怎么回事?!

    “夏浅也?”接着,她听到了第三个人,周令祎的声音。

    “哈哈哈哈……”

    地道里面,响起了侏儒遗憾的大笑,“可惜啊可惜,打不起来了!各位对不住,小的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相认吧!”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到得最后,终于不见。

    独手翁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火折子,噗哧一声,小小的火光照耀四周,众人的脸也全部显现出来。

    双方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双目通红,浑身狼狈,不是失散多时的穆夜他们又是谁?

 第130章 第25章:慧者执妄(二)

    “怎么会是你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周令祎道:“我长话短说。与你们分散后,我们从另一边爬上了村子,岂料刚进村,就遭到了一伙人的偷袭。我们损失惨重,骆夜更因此受了重伤,危急之下,发现了这条地道,这才躲了进来。”

    “你受伤了?!”浅也急忙看向穆夜。

    火折子的映照下,他的唇色比白绫还白,腰间一缕殷红渗出,显然就伤在那里。

    “不打紧。”他安慰道。

    “对,不打紧。那刀倘若再偏一寸,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周令祎拆他的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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