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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是反派-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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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夜的气息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可除此之外,他脸上的情绪再难分辨,既不高兴,也不愤怒,就这么沉默地坐在那里,青丝如瀑,白绫飘飘。
    于传海刚想说话,却听此时,外头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几个女子的对话。她们不知说到了什么,语气越来越激烈,一声比一声高,到得最后,几乎吵起来。“怎么了?”骆夜问。
    “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于传海回来了:“是西厢那边。原本住着周令祎的妹妹,昨天又搬进来了一个女子,两人性格都比较活泼,一来二去的,就,咳,就闹上了。”
    骆夜不再说什么。
    与其说他奇怪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如说他更关注外面的人会不会给他带来变化。自和周令祎一起出地陵,他就被安排入了这个府邸。主人家神秘,一个多月都没露面。他除了派人四处寻找夏浅也和苏轮,还得分心在此间主人的事情上,不可谓不沉着。如今得到了夏浅也平安的消息,他心放下了一半,自然想会一会宅邸的主人。
    “周令祎今日没来?”
    “没有。这几日特别安静,连院子都不出一步。”于传海觉得奇怪,“这位周少爷也是好笑,说要让我们见他主上,可这么久了,却什么事情都不做。”
    骆夜沉思,想到这阵子愈发热闹的厢房,他低声评价:“山雨欲来风满楼。”
    话音刚落,厢房外就传来一阵脚步。
    于传海上前两步,还未出声,便见一个灰袍老者在门外拱手道:“骆庄主。”
    “杨先生。”于传海认出了此人正是一直跟在周令祎身边的那个老头,“怎么,你家周少爷终于有空了?”
    老者微微一笑,纠正道:“老朽并非周少爷麾下,还望于爷莫要搞错。”
    他不是周令祎的人?
    骆夜心里一动,“阁下是为此间主人奔走?”
    “骆庄主好眼力。”老者猛然反应这话得罪人了,急忙改口,“哦不,老朽是说,骆庄主大智。既能想通此点,想必也知道老朽前来,所为何事。”
    骆夜站起了身,“看来,主人家是想见我了。”
    “是。”老者侧身,郑重邀请道,“主上此刻在前院风雅阁。这一个多月来怠慢了贵客,全因在做最后的筹谋,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请骆庄主前去一见!”
    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光芒也隐入了地平线。
    小径上,骆夜和于传海一前一后跟在杨先生后面。三人过了圆拱门,又过了池塘,当路过一座假山的时候,假山上面的亭子里忽然传来两个女声的对话:
    “呸!那周汀兰算个什么东西,她哥哥是周令祎又如何,连个官身都没有,我舅舅可是大将军,凭她也敢给我脸色看?”
    “就是,小姐。咱们现在不在京都,倘若在京都,您千金之躯,别说跟她说话了,就是多看她一眼,也是她祖上积的福。”
    “算了,别提这事了。”听到这话,那女声叹了口气,“爹娘不在了,如今只能投靠舅舅,虽说是亲舅舅,到底不是他女儿,哪里又会把我的想法放在首位。不然,不然何以把我接到这里,让我讨好那位……还不是,还不是想着……”
    走在最前面的杨先生重重咳嗽了一声。
    “谁?!”亭子里的两个女声明显慌乱了,看向亭子下面。
    亭子底下正是路过的骆夜三人。
    见到三个男人,那小姐脸色一红,知道自己的话都被听到了,恼羞成怒,竟直接一鞭子就甩了过来,“敢偷听我们对话!”
    杨先生本意是想阻止她们继续说些不该说的话,没料到这小姐性子这么泼辣,倒打一耙,登时也怒了,想也没想,抓住鞭子就往下拽。
    嘭——
    “呀小姐!”
    谁想那小姐竟然就站在亭子边上,冷不丁被这么一拽,来不及松开鞭子,人整个就翻了下来。
    当是时,骆夜听声辨位,步子一挪,伸手,稳稳接住了对方。
    “小姐!”亭子上的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蹬蹬蹬下了假山,冲到骆夜面前,将小姐夺了下来。
    那小姐脸色惨白,尤处在懵懂状态。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丫鬟着急道。
    “没……没事。”小姐终于回过神了,想发火,可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吃亏,又把火气忍了下去,“你,你们——”
    “纪小姐,女儿家若是想说些闺房之话,不如关上门在屋子里说。这跑到外面,说得人尽皆知,还怪路过的人听到,这难道是你舅舅教的道理?”
    “我,我……”纪小姐窘迫万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骆夜,以及满脸嘲讽的杨先生,跺跺脚,“你们等着!”径直跑开了。
    “小姐!小姐!”那丫鬟连忙追了上去。
    目送着两个女子跑远,杨先生歉疚道:“骆庄主见笑。刚刚若不是骆庄主救场,老朽恐怕要被主上责罚了。”
    “举手之劳。”骆夜点头。
    “那位是谁?”于传海看得叹为观止,“好大的脾气。”
    “官家千金,脾气自然被宠坏了。”杨先生道,“名字叫若男,可一点不比男儿的胸襟。也罢,谁让她有个有本事的舅舅呢。”
    舅舅?
    骆夜心里动了动。
    杨先生哈哈一笑,跳过这个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继续去风雅阁吧。二位可别让主上久等。”
    于是三人接着走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风雅阁。
    风雅阁名字好听,可外观半点不风雅,不仅不风雅,甚至还有点肃穆,仿佛凌厉的刀锋矗立在那儿,在夜色的笼罩下发出冰冷的触感。
    “骆庄主,请,诸位都在里面等你了。”杨先生示意。
    诸位?
    骆夜皱皱眉,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已经走到这一步,可还有回头的余地?
    他抬头,感受着风雅阁外的凉风习习。
    好久好久。
    门外的杨先生见他如此,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他,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风停了。
    他低头,毫不犹豫地走入阁内。
    “你既然进来了,就等于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我了。”阁内,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缓缓道。
    骆夜几不可闻地一笑,“是。”顿了顿,称呼对方,“二皇子。”
    周围有一瞬间的嗡嗡声,在场十几个人,似乎都在为他这一句称呼而动容。
    “果然厉害。”二皇子挑眉,“我只稍稍透露给你几个线索,你就猜到了我的身份。看来这军师之位,非你莫属。”
    “我可以当军师,不过为显诚意,二皇子是否也该把你们目前的进度告知一二?”
    “这是自然。”一直站在旁边的周令祎开口,“原本请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的。”
    “哦?”骆夜说道,“愿闻其详。”
    周令祎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应该知道五年前的双王谋反案吧?”
    “是。”
    五年前,皇帝昏庸,整日只想着炼长生不老药,不理朝政多时。寺人铁怀英投其所好,步步高升,引得朝堂乌烟瘴气。
    大皇子心系江山社稷,欲拨乱反正,联合二皇子想让皇帝退位,不料,被有心人(褚安邦)出卖,提前告知了皇帝。
    皇帝龙颜震怒,即便他不理朝政,也绝不允许儿子们来抢自己的皇位。于是,大皇子被诛,二皇子流放照川,剩下一个三皇子,下跪哭求铁怀英,愿意从此当他的提线傀儡,这才保住一条命。
    而京都显赫一时的苏家,也因对此事知情不报,暗暗相助两位皇子,被抄了家。
    这是前言。
    流放后的二皇子,却并没有死心。
    父皇的绝情,皇兄的惨死,皇弟的懦弱,让他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越来越重。他想卷土重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①。
    他做到了。
    今日风雅阁内这么多人,都是他一点一点筹划到的。他有信心,在如此长时间的准备下,带他们杀回京都,坐上那把龙椅。
    “如今京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物,”周令祎道,“要么是太监,要么是佞臣,朝堂乱七八糟,百姓水深火热,敢怒而不敢言。此乃天时。”
    “二皇子虽被流放到照川,可这些年来,已经偷偷控制住了照川。我们以照川为大本营,向东北推进,直捣黄龙。此乃地利。”
    “夏日的时候,京都那里出了个大事,铁怀英竟伙同褚安邦弄了条船,将中立的贵女都骗到船上,进行屠杀。此事可谓彻底被那些世家们记恨上了,他们无法报复回去,可若我们起事,他们必定也不会拒绝。起事的是二皇子,咱们改朝不换代,不会动他们利益分毫,阻力自然小。此乃人和。”
    “接着就是有兵。”周令祎重点介绍了一名虬髯大汉,“这是狄青云狄将军,边境将领,手握重兵。有他在,我们即便一路都是硬仗,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有兵自然要有粮草和资金支持。”周令祎笑了笑,“这个想来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从地陵里找到的那些珍宝,可就派上用场了。”
    天时,地利,人和,兵,粮,钱……
    听完周令祎的讲解,骆夜站在原地,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二皇子勾了勾嘴角,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如此震惊的表情,可这种表情多看几遍,他都不会腻,他想了想,直接抛出了橄榄枝:“我们出其不意,京都势弱无备,来不及从地方征调生力军,我有八成把握能成功,不知军师可愿祝我一臂之力?”
    事已至此,他还能回答什么?
    骆夜深呼吸,说道:“愿为二皇子出谋划策。”
    “如此,甚好。”二皇子豪气干云,“不过有了天地人和,我还差个大义。”
    所有人都没说话,静静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二皇子转身,指向远处挂着的一张纸:“朝无正臣,内有奸逆,举兵诛伐,以清君侧——我要清君侧。而他们,就是全天下人都要讨伐的反派! ”
    手中所指,铁怀英、褚安邦列列在目,而这两个名字后面,又刻意划了一个放大的名字:
    周轮。

 第145章 第28章:降魔天地(一)
    
    已是三更。
    庭院里面依旧灯火辉煌; 下人们往来频繁; 脚步轻急; 或烧水; 或取纱; 或净手; 或熬药; 伺候一旁,时刻关注着屋内几位大夫的一举一动。
    这几位大夫均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圣手,有两个还是宫里的太医; 算上今日,他们已经在此处待了三天,药用了一堆; 血换了一盆又一盆; 却仍然没有宣布任何结果:无论是“恭喜脱离危险”,还是“恐怕力所不及”; 都难从他们嘴里听到。他们只是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分内之事; 不疾; 不徐; 等得外面的浅也和阳一无比焦虑; 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庸医。庸医。”阳一负手; 偷偷骂道,却也不敢让里面几个大夫听到。毕竟,除了这群“庸医”; 他再找不出其他能治好苏轮的人了。
    一阵风吹过; 身旁的夏浅也几不可闻地咳嗽了一声。
    阳一转头,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就要下雪,你还穿着秋装,不如先回去,换件厚点的衣服。”
    浅也摇摇头:“没事。”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她有预感,结果马上就会出来,她要是错过……
    “去换一下吧,不用多少时间。别老大还没醒,你又有事了,到时候让我怎么跟老大交代?”阳一怒道。一个两个的,都不叫人省心。之前在石阳城也是这样,两个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隔了一天才出现,知不知道他们正在同阎王争命,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也太任性了!
    阳一再三坚持,见此,浅也叹了口气,答应道:“好吧。”
    转身回房换衣服。
    只是这衣服才换好,便听丫鬟来通知,说几位大夫准备离开了。
    准备离开?
    那,苏轮——
    她手上动作一顿,二话不说,就跑出了屋子,直奔苏轮所在方向。
    病房外面早已没了刚刚那么多人守着,此刻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她走入内室,转到床前,帷帐里,苏轮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不知是生是死。她蹲下,小心翼翼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还好,手指温热,还有浅浅的呼吸。
    这说明——说明他被救过来了吧?没事了吧?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阳一送完几个大夫回来。
    见到她,阳一也不废话,直切主题:“大夫说,能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剩下来的,要看老大自己的造化。”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大如果能醒,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如果一直不醒……就……就没什么希望了。”
    一直不醒?
    浅也看向苏轮。
    烛光下,他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包扎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青丝四散,浑身冰凉,唯有胸膛,隔着纱布,微微的、微微的起伏,宣示着主人仅有的生气。
    “苏轮……”
    她叫了他一声,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倒下,半个身子侧躺到了床沿,与他头对头,脸对脸,又顺着臂膀摸上他的手,十指交扣。望着他毫无知觉的睡颜,她无声道:
    我等你醒。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当窗外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冬天悄然来临,府里所有人都换上了冬装。
    天气很冷,阳一特意派人给苏轮的屋子送来了炭盆。外面冷风呼呼刮着,里面火焰哧哧烧着,一外一里,一冷一热,倒是生生给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浅也守着苏轮无暇关注外头的事,所有事情一概交给阳一处理。
    这一日,薛亮再度到来,与阳一在书房分析京都目前局势。
    “听说照川出事了?”
    “何止是照川,今天早上朝廷最新战报,齐州已经失守,完全被人控制住了。”
    “这么快?”
    “简直是迅如疾风,打的朝廷措手不及。说来也是可笑,前阵子早有人报照川有人起事,可朝廷里没一个在意的,觉得都是乌合之众,镇压镇压就够了。谁晓得,这次起事的是流放的二皇子,来势那叫一个汹汹,明显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见此,那群人这才着了慌,吓破了胆,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可惜,这对策还没商量出个什么,齐州就没了。”
    阳一问:“铁怀英什么反应?褚安邦什么反应?其他世家大族又是什么反应?”
    “褚安邦一个靠告密上位的佞臣,有什么真才实学?也就窝里横横了,真的涉及到了江山社稷,行军打仗,他敢放什么屁?照样急的团团转。”
    “铁大人嘛,他说自己是宦官,原本职责就是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如今所有权力更是在周大人手上,他什么都不管了,唯周大人马首是瞻。”说到这里,薛亮苦笑,“他还让我一定转告周大人,此次二皇子起事,打的就是‘清君侧’的名头,清的不仅有他和褚安邦,还有周大人。周大人别想置身事外。”
    “哼!”阳一冷笑。周大人,周大人,他们指望的周大人,如今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呢。
    “至于其他世家,态度全在观望,隐隐的,似乎还在期待这二皇子能杀回京都……”
    民心所向。
    阳一皱了皱眉,不知怎的,脑海里竟闪过这四个字。不过他很快就甩掉了这要命的念头,当务之急,是怎么摆脱目前处境,化被动为主动。时局那么乱,老大却生死不明,真不知道,没有他插手控制,这件事会发展到哪一步……
    阳一与薛亮在书房里闭门详谈。
    而书房外,一个丫鬟端着食盒走向苏轮所在院落。
    “哎,哎,小芙,小芙,你等等!”远处,一个女子边跑边唤。
    小芙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转过身,看向来人:“阿、阿罗姐姐。”
    阿罗喘着粗气,问:“给那边送午饭?”
    “恩。”
    “那我跟你一起吧。”
    “不、不用了!”小芙连忙道,“我一个人就可以。阿罗姐姐你是伺候大小姐的,这粗活杂活怎么能让你干……”
    “没事,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容易。我帮你,早点送完你早点休息。”阿罗不由分说,去抢小芙手上的食盒。她的速度太快,力气又大,小芙还没反应过来,食盒就被她抢了过去,不由分说,抬脚就走。
    小芙没办法,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阿罗后面,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阿罗,不、不用了……真的……我自己可以的……”
    两人一路推让着来到苏轮屋外,阿罗示意小芙小声点:“嘘,都到了。”
    到了。
    抢不过来了。
    小芙只好闭嘴,心如死灰地跟在阿罗身后。
    阿罗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浅也的声音:“进来。”
    阿罗一脚跨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舒服得阿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她抬头,看向床边坐着的那位女子,华服美衣,金钗银饰,穿得比她服侍的大小姐还要气派。
    阿罗握着食盒的手忍不住捏成了一个拳。
    不是说她死在船上了么?怎么过了半年,又回来了?
    还是、还是以这样一个女主人的姿态回来……
    她和苏轮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轮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阿罗的心咚咚直跳,一点一点靠近浅也。
    当距对方只有两步的时候,对方开口:“食盒给我,你们下去吧。”
    “是。”小芙的声音在后面惴惴响起。
    阿罗递上食盒。
    浅也伸手取了一下,没取动,食盒依旧在那丫鬟手里。第二次,用了点力,那丫鬟仍然死死不松手。
    浅也诧异,终于看向后面的人。
    “你……”
    刚认出对方是谁,浅也脸色忽然一变,反手就将食盒甩向地面!
    哗——!
    食盒里的饭菜倒了一地,而从饭菜里面,竟缓缓爬出了一只乌黑的大蜘蛛。
    阿罗呆住了,站在原地,听浅也高声道:“来人!来人!”
    很快,外面的下人进来了,有眼尖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蜘蛛,尖叫一声,忙去通知书房。不一会儿,阳一也急匆匆地过来了。
    “怎么回事?饭里有蜘蛛?”
    “是个毒蜘蛛,不过已经被抓住了。是那个丫鬟带进来的。”一个人指了指阿罗。
    “不,不是我……”阿罗喃喃道,“我不知道……”
    见是她,阳一眉头一皱,瞬间想到了她和浅也曾有过节,上去就给了她一脚,“大胆狂徒,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阿罗回神,望着众人,脑子灵光一闪,猛地看向远处躲在角落的小芙,“是她,是她做的!”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小芙急得口吃都要出来了,“这饭是阿罗送的,跟我没有关系!”
    “还说不是你!”阿罗宛如一头发怒的豹子,就欲扑过去,却被人狠狠压着跪到了地上,“是她,肯定是她,我说要和她一起送饭的时候,她支支吾吾,慌慌张张,死活不同意,不是她还有谁?!”
    “那你呢?”一直没说话的浅也问道,“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
    “我,我……”阿罗卡住了。
    该怎么说呢?说她鬼迷了心窍,一听到苏轮快死了,夏兰花彻夜陪在身边,就抓心挠肺地想进来看一看?看一看他们两个的光景?
    可看完了呢,看完了她会怎么做?
    她刚刚死死拽着那食盒,引起夏兰花的注意,又是想干什么……
    阿罗冷静下来,没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存在,不论她想干什么,现在发生的这事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她不能认:“我看天气转冷,她一个人送饭,怪冷清的,就想帮一帮忙,送个人情。哪想到,哪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再者,夏姑娘,你明察秋毫,我若真想害人,又怎么会放个那么明显的毒蜘蛛?直接往饭里下毒就是了!还有,还有,既然我能找到人陪我一起送,我就应该故意藏在后面,让替死鬼上,何必抢着送这一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夏姑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她说着说着,就跪行到了浅也跟前,拉着她的裙摆拼命磕头,以最卑微的姿势贴到地上,祈求浅也的公正。
    浅也望一眼角落按捺不住紧张的小芙,又望一眼地上的阿罗,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来这里的原因阿罗解释的牵强,可后面那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以阿罗的智商,的确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这蜘蛛,就好像,好像成心想让自己发现似的……
    “小芙,你过来。”浅也示意躲在角落的小芙。
    小芙身子一僵,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看到她这个表情,浅也和阳一对视一眼,心里已经猜到了三分,却依然道:“蜘蛛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不……不知道……”小芙结结巴巴。
    “不知道?那为什么我摔食盒的时候,你没有冲上来看发生了什么,而是想也没想躲到了后面?就好像,你早就知道盒子里有什么一样。”
    小芙的脸不自觉地一抖,“我、我不知道有蜘蛛,我就是被吓住了。”
    浅也心里猜到了六分,继续道:“今天这送饭的事,原本是谁做的?是你,还是阿罗?”
    这事撒不了谎,随便去厨房问一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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