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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痞妃驾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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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
这是玄凌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还是这般的郑重其事,语气干涩且犹豫,又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坚定,安心心下倏地咯噔一下,破冰而出的慌乱像雨后春笋不停的往上冒,她眼神紧张的死死盯着他的侧脸。
“你应该知道你这次伤的有多么严重,九死一生!”玄凌声音阴沉。
“阎王爷找我下棋来着,最后我赢了,他说我命不该绝,就把我送了回来。”安心贫嘴道,心中的慌乱无依有越凝越多的感觉,尽管她努力压下这种讨厌的慌张,但乱晃的眸光还是说明了她的竭力都是徒劳。
“族主用了圣兽的血和玄族至宝定灵珠救了你。”玄凌的目光无焦距的游移在屋外的林海中,面无表情的径自说道。
“族主真是个好人。”安心言不由衷道,玄凌的表现太奇怪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大事,不然不会让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都如此表情。
比沉默更冷静,比冷静更死寂,比死寂还多了一丝。恐怖。
“素姨最后以两个要求换得族主的同意。”玄凌幽幽的侧目看了安心一眼,须臾,视线又回到外面的林海之上。
“娘亲?什么要求?”安心面色大变,身子猛地坐起,牵动丹田内的疼痛,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忙捂着小腹,让自己慢慢的适应着这种钻心的刺痛感。
“你别乱动,两个月你的伤势也才好了八成,经脉被修复,但丹田的两股力量还在僵持,你不得运行真气,否则一旦再次出现上次那种拉锯战的情况,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救不了你,圣兽和素姨的牺牲也就没意义了!”玄凌托住安心的后背,垂着眼睑,边说边扶着她重新躺在了床上。
牺牲?安心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两只小手揪着盖在身上的被褥,双手的骨节几乎泛出青白之色,她任由玄凌扶着她躺在床上,思考的能力早在玄凌话落的瞬间,就不复存在了,脊背接触到床面,安心骤然惊醒过来,眸中的无措已经无以言表,抓住锦被的手改为揪上他的衣襟,两人的脸相隔不过一尺,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但安心却顾不得这些,乱闪的眸光落在玄凌的脸上,不放过他每处细微的表情,声音颤抖道,“你说什么?什么叫牺牲?牺牲什么?谁牺牲了?快告诉我啊!”
随着她一个接连一个问题的吐出,语气愈发恐慌,最后的一个问题差不多是带着震耳欲聋的吼声从她口中发出的。
“圣血指的是前任死去圣兽留下的精血,每任新继的圣兽在化龙池洗髓的时候,都会用它来修复经脉,起死回生,你两个月前的重伤经脉将近破碎了七成,普通的药材对你起不到一丝的作用,只有那份独一无二的圣血能助你修补经脉,圣血既然给了你,圣兽自然不能活,族主用了族中所有的贵重药材,才勉强拉回了在死亡线徘徊的圣兽,但就算它活过来,蜕变也失败了,不但不能鲤鱼跃龙门,成为神兽,而且血液流失过多,圣血没能补充在它体内,它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一只半死不活的普通老鼠。”玄凌感受着安心急促的粗喘,垂着眼,声音轻浅难闻。
“吱吱不要紧,我体内肯定还有残存的圣血,只要我放出足够的血液,填充在它的体内,它肯定无碍。”安心立即接话道,“我娘亲呢?快回答我啊?”
“圣血用来修复你破损的经脉,定灵珠用来平衡你体内的两股动荡的力量,但有这两样还不够,需以配合各种稀有珍贵的药材,才能保证你有五分活命的可能,父主本不愿,认为用圣兽断绝血脉和定灵珠都不一样能保住你的性命,他又何必赌的这么大?”玄凌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素姨向父主许诺,她甘心付出一切的代价,来换你五分的可能性,包括她的性命,来换你的性命!”
心底崩到极限的那根弓弦终于断了,安心捂住心口,情绪一瞬间暴涨,三重锁的真气和玄力自主的运转,还未痊愈的丹田顿时像撕裂了一般,痛的撕心裂肺,可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也根本抵不过她心底漫上来的如针扎似的悔。
“你别动,你还想再在鬼门关走一遭么?再来一次,就算有第二份圣血和第二颗定灵珠,你也活不下来!”玄凌见安心气息顷刻间变得微弱,本来旺盛的生命力一下子如狂风暴雨之下摇摇欲坠的树苗一般,随时都有树倒人亡的危险。
铺天盖地的痛一波一波的卷上身体每个角落,安心的身子疼的不时痉挛,但她却感觉不到,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心中被黑色的死水淹没,没有一寸不是刺入骨髓的寒冷,这种寒冷淹没她,痉挛抽搐的身子越发颤抖的厉害。
她忽然觉得灵魂被抽离了身体,眼帘盖住死灰色的眸子,揪着玄凌衣襟的手逐渐放开,身子一软,慢慢的倒在了床上。
玄凌瞳孔猛地一缩,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成了慢镜头,他眼睁睁的看着安心倒在床上,脑袋重重的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暗响。
他心慌手抖的搭上了脉搏,手指几次颤抖的都把不到正确的脉络,在感受到定灵珠起了效用,维持着两方的平衡后,玄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额头上的一滴汗珠顺着皮肤滚在眼里,带起不适感,他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涔涔汗意。
玄凌不由苦笑,他也会有手足无措的一天?看着躺在床上无意识拼命摇着头的安心,她小脸惨白没有一分血色,凌乱的鬓发贴在满是大汗的肌肤上,眼眸紧闭,眉间的褶皱清晰而明显,一看就是噩梦连连。
玄凌略略思索,想着还是点了她的睡穴比较好,否则情况不仅得不到丝毫的缓解,还会越来越糟。
就在玄凌的指尖刚碰上安心的穴道时,她倏地醒了过来,身子一滚,躲过了玄凌的点穴手法,她快速的站起身,跳下床,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小几上的问情,闪电般的纵身拿在手里,按动机关,问情瞬时伸长,绿幽幽的尖刺和夕阳余晖相映成辉,无比诡异。
“是不是你们逼迫娘亲的?是不是你们害死娘亲的?”嗓子干燥,拉动声带,带起撕扯般的痛。
玄凌看着安心一气呵成,在眨眼间就完成的一系列动作,眸光微闪,听到安心的问题,沉默不语。
“是不是?我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拉上娘亲,是不是在你们这群人的眼中,我这个圣女比一个脱离了玄族的人要有利益的多是不是?”安心嘶哑着声音大吼道。
玄凌的目光落在安心的赤足上,轻声道,“回床上去吧,地上凉。”
“凉个屁,你知不知道,娘亲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的,你懂不懂!”眼泪溢出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安心握着问情的手隐隐的哆嗦着,瘦弱的身子轻颤。
“我知道。”玄凌移开了目光,不忍再看安心的痛哭流涕。
“玄凌,你跟这个蠢女人废话什么?素姨又不是死在我们手下,你宁愿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也不肯说出真相?真是愚不可及。”玄璃张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话落,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闻言,安心立即转过头去,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往这边走过来的玄璃,用衣袖抹了一把泪水,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真相?”
“本来长的就丑,哭成这样就更丑了。”玄璃一脸嫌恶,目光定在安心如泣如诉的小脸上,语气嫌弃道。
“玄璃,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杀了你!”安心的情绪已经濒临在失控的边缘,纵使手中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但她仍挥出问情,朝玄璃刺去。
玄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屈指一弹,指尖弹在问情的铁杆上,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安心的招式,看着她身子一个不稳,脚一软,栽倒在软榻上,冷笑道,“垃圾铁匠铺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
安心突然扔了问情,两只手捂住脸大声哭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被尽数捂住,手指间的缝隙不断的渗出晶莹的泪光,凄厉的哭声不忍听闻,三千发丝散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衬着白色的寝衣,黑白分明,绝望的气息像个巨大的黑洞,牢牢的笼罩在她的头顶。
玄凌闭上了眼眸,没看这触目恸心的一幕。
“哭什么?有本事替素姨报仇啊,你不是对天下人都不屑一顾的吗?你不是讨厌玄族的吗?你喜欢玉华又怎么样?没他从中作梗,素姨会死吗?”玄璃撩开衣摆,坐在床上,横眉怒对的道。
“玄璃,别说了。”玄凌出声,嘶哑的音色跟安心比,也好不了多少。
玄璃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劈在本就不堪重负的安心身上。
玉华从中作梗?娘亲真的死了?安心眼前的景象倏地改变了,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尽头,紧绷的身子在这一瞬间全身力气尽散,透过朦胧的泪光她好似看到了娘亲的身影,她无意识的抬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最后一点希望的光芒在她眸底飘散,她缓缓的垂下了手。
“活着不如死了。”安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空洞死寂,生无可恋。
玄凌被安心的喃喃自语一惊,猛地睁眼,入目处安心的眸子如死一般的沉寂,黑漆漆的眸光一寸一寸的往下沉,沉入无底深渊,永不超生。
“安心!”玄凌心慌的大吼了一声,身形一闪,闪在安心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肩膀。
“蠢女人!”玄璃面色不好的骂了一句,冲在安心的面前,扣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没有一丝气息,她主动抗拒了定灵珠的作用,两股真气又在互相进攻!”玄凌面色一变,每个字都像是被寒冰浸泡了一般,森森寒意。
安心一动不动,胳膊传来的温度冰凉透骨,玄凌心中顿时升起恐惧,浑然忘记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抱起安心就要往外面走,“去找大夫!”
玄璃及时的拉住了他,皱着眉道,“你若不能救,谁能救?”
玄凌浑身一震,他除了师从三长老学习勘测天象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研习岐黄之术,玄族的确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他医术更好的。
玄凌在心中告诫自己,冷静,要冷静。
“把定灵珠磨成粉给她服下,这样她就是想排斥都无法!”片刻后,玄凌沉声道。
“服下就毁了啊,这可是玄族的宝贝,父主不会答应的!”玄璃不可置信道。
“毁了就毁了,定灵珠认主,就算没毁,别人也是用不了,何不拿出来救她?你真的要看着她死了?”玄凌面色沉静道。
说完,他伸手从安心的心窝处掏出了那颗悬挂着的定灵珠,珠子外表朴实无华,珍惜一看,内部却涌动着无数流动的波纹,泛着奇异的幽光。
玄凌把珠子握在了手心中,抱着安心将她放在了软榻上,她的身子软软的,轻飘飘的就像一片蒲公英,等着被大风一吹,就会枯萎散落。
玄凌拿出一根针在安心无名指上刺破,一滴鲜红的血珠溢了出来,滴在定灵珠上,血珠渗透而入,黯淡的珠子顿时光华大放,灼眼的光芒照耀在屋内的每处缝隙。
“你真的要捏碎它?父主会惩罚你的,虽然这颗珠子认了主,但只要没损坏,用途还是不计其数的,假如你真毁了,就覆水难收了!”玄璃拦住了玄凌准备捏碎定灵珠的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双眼。
玄凌撇开两人对视的目光,视线落在安心蒙了一层灰暗的小脸上,再也没有他刚进来时所见的惊艳华光,闭着眼睛,泪痕遍布,青丝凌乱,就像是经受住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似乎随时等着凋零。
“圣兽一脉已经断绝,素姨也死了,如果她仍不能活,这么大的牺牲就换取了一时片刻的转醒,你甘心么?”玄凌的声音有一丝的低暗。
玄璃一噎,缓缓的松了阻止玄凌动作的手。
玄凌咬牙,两指用力,被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定灵珠刹那间碎成粉末,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金光浮现在他的手心,包裹着定灵珠的粉末。
玄凌托着珠粉的手掌贴上安心的小腹,金光连同着粉末被一同打入了她的体内。
“真是个臭女人,我们费了多大的心力才把她从阎罗殿拉回来,她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还要寻死觅活,救她干嘛,让她死了拉倒,一了百了!”玄璃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道。
玄凌撤了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心。
“玄力和真气开始融合了!”玄璃搭上安心的脉搏,眸内划过一道惊讶,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猜到了。”玄凌坐在安心身旁,看了一眼震惊的玄璃道,“定灵珠作用最大的一点就是保持平衡,把两股僵持的力量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不管是真气还是玄力,都能为她所用,且随意自如的切换,但这样的话,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圣女不能使用其中的一方力量太多,一旦玄力或者真气损耗过大的大,平衡被打破,在定灵珠也难以维持的时候,那就危险了,其实,定灵珠被碎,揉进她的体内是最好的办法,能中和两边的力量,让它们渐渐的逐步融合,虽然很慢,但以后都不会再受到拉锯战的痛苦!”
“难得听到你长话连篇,却是为了这个心不在玄族的女人,真是浪费口水!”玄璃看向玄凌的眼中带着一抹异光,稍纵即逝。
“每个人都有不可碰触的禁脔,素姨就是她的弱点,现在这个弱点消失,真不知道是好是坏。”玄凌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意蕴无穷,似有大劫之悲戚,又用穷途之无奈。
玄璃扫了一眼玄凌悲天悯人的模样,冷哼道,“别把自己弄的跟悬壶济世的老秃驴一样,本少主最看不得的就是打着怜悯为旗号的老和尚净做些沽名钓誉的事儿,恶心!”
“天下将乱,谁能安之于外?”玄凌的话语饱含深意。
“本少主就知道玄族因为这个蠢女人要大乱了,一个半月前,玄族阵法被破坏一半,护族大阵也因为没有圣兽,发挥不了十成十的威力,安连城不知有什么毛病,死皮赖脸的要覆灭玄族来要人,结果自己的女人死在东凌,真是滑稽。”玄璃嗤笑一声,话落,他看了安心一眼,继续道,“安心,你要醒了就别装昏迷了,逃避现实有用么?”
安心一点一点的扬起眼睫毛,眼眸内平静如死水,慢慢的坐直身子,半靠在软榻上,声音极低,“能给我讲讲来龙去脉么?”
玄凌唇角微动,终究没说话。
“东凌国师你认识吧?那个混账不是预言说你跟本少主成婚会祸乱天下吗?素姨答应父主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必须嫁给本少主,第二个要求我不知道,父主没说,东凌皇宫的国库有一株血灵芝,是医治你身上伤的药引子,素姨离开玄族去取,可是不到七天的时间,族主就收到了她死去的消息!”玄璃看了安心一眼,简单的点到即止。
“你的意思是老皇帝不同意我嫁入玄族,所以不肯给那株血灵芝?娘亲坚持索要,所以老皇帝杀了娘亲?”安心顺着玄璃的话把后续说了出来,声音刻板,不含一丝温度,就像是冰冷的机器发出的模拟人声。
“具体的经过没人知道,当时跟在素姨身边保护的是玄族上任的圣女使者,你若是想知道,找她们问问就明白了。”玄凌轻叹道。
“没有血灵芝,那我怎么活下来的?”安心面无表情的问,不放过每一个破绽。
“父主有一株万年灵芝,虽然比不上血灵芝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万年灵芝本来是父主准备大限来临之时,自己服用的,配以玄力催化,能延长五到十年寿命,他以为素姨是东凌皇帝的长公主,在老皇帝心中定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使血灵芝珍稀少见,跟一条人命比起来,还是不足为道的,没想到,素姨这一去,就没再回来。”玄凌见玄璃大喇喇的坐在床榻上,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代为开口。
“我不相信老皇帝会杀了娘亲!父亲也不会允许!”良久,安心吐出两句话。
安连城爱娘亲,东凌上下的人都有目共睹,就算老皇帝怕自己和玄璃成婚为危及到东凌的江山,但有安连城的保驾护航和醉情阁的力量,娘亲怎会轻易陨落?
更别提,她到了京城后,已经恢复了玄力,即使不敌但想抽身而退应该不难。
“诺,这是素姨的血书,红菱传过来的,红菱被人一路追杀,倒在玄族的大阵中,幸好当时有人巡守,发现了她,不过她重伤不治,死翘翘了。”玄璃心不在焉的道,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布上的血字触目惊心,手一扬,朝安心扔去。
安心平静的如一滩死水的面具终于被打破,表情碎出了一丝裂缝,颤抖着接住白布。
一层层的揭开白布,布料柔软舒适,看边角的线条就知道是从衣裳上扯下来的,正是凌素素和安心启程来玄族的那天所穿的素白罗裙的布料。
安心吾女:娘亲求血灵芝而不得,父皇认定你和玄璃大婚会威胁东凌江山,想要将你杀之,娘亲马不停蹄的赶回玄族,路遇七十二波杀手,醉情阁尽数人手不敌,娘亲托红菱传此消息给你,玉华,安连城,不可信,他们心中虽然有爱,但你我的分量始终抵不过东凌几百年基业。
绝笔,凌素素书。
玄凌眼含担忧的看着安心,她肩膀抖动的频繁且剧烈,眼底的冷静破碎,寒气渐渐涌上眼眸,拿着绢布的手不住的颤抖。
“这是娘亲的笔迹,确认无疑!”并未如玄凌猜想的安心可能会失去理智,亦或疯狂发泄,她只是从容的重新叠起了绢布,放入自己怀中。
她和娘亲相处九年,娘亲的字迹犹自鲜明,自然能精准的分析出到底是真实还是伪造的。
“我要去京城。”安心又补充了一句。
“杀老皇帝还是杀你父亲,或者杀了你的小情人?”玄璃对安心的想法了然于胸,他眼带鄙视的打量了一番安心,不屑的道,“就你现在废物成这样,能杀的了谁?”
“国师的预言本来就是信口胡诌,就是为了让老皇帝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东凌和玄族联姻的决定,这是玉华的计策,我不相信老皇帝会因为一个假消息而杀了娘亲!”事已至此,安心也不怕把有些事情摊在台面上讲。
“谁告诉你是假的了?”玄璃撇了撇嘴,看向皱眉不语的玄凌,语气轻狂问道,“玄凌,你告诉她,打开天窗说亮话,省的互相试探来试探去的,好生没趣。”
安心不明所以,也看向玄凌。
“天象显示,你若嫁给玄族,天下的确会大乱。”玄凌眸底划过一道暗沉,声音清幽道。
“那老皇帝对我的忌讳不是空穴来风了?”安心短暂的怔一瞬,继而恢复平静,淡淡道。
玄凌点点头,赞同了安心的问题。
“所以本少主才说你被玉华给骗了,什么虚假的计策,根本就是真的!”玄璃抬眼望天,讽刺一笑道。
“真也好,假也好,对他有什么好处?”安心平静道,对于她和玉华,她一直怕他们的爱情走得太快,他们的灵魂跟不上。她更怕他没有看清楚自己的真心,终有一日会后悔!可现在她还没得及后悔,老天就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玉华也许喜欢你,但不及东凌江山,他既不想你被老皇帝忌讳,可以留住你性命和他在一起,又不想你嫁入玄族,预言会实现,以免东凌江山倾覆,所以这一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实中带着虚幻,虚幻中又藏着点点真实。”玄璃面色不改,嘲笑意味浓郁。
江山和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安心嘴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浅笑,她想笑,自然也就真的笑了,她忽然想起,那日的告别时,他说,“愿负天下人,得你一人心。”如今想来,就是个世纪大笑话。
她还傻傻的天真思索,既能让他不负天下人,又能天天的和自己腻在一起,想必,那个时候的他,看到自己的蠢样子,心中定是觉得好笑吧。
娘亲的亲笔遗书在她怀中,她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天底下的任何一人她都会存一分怀疑,但对于娘亲,她永远深信娘亲不会欺骗自己。
“娘亲的棺木呢?”安心垂下眼帘,心平气和的问道。
“得知素姨死去后,东凌举国哀悼,在一个月前葬入将军府的祖坟中。”玄凌怜惜的看着安心,她很平静,平静的不正常,他似乎看到了她平静表面下掩埋的那颗想毁天灭地的心。
“娘亲说有七十二波杀手追杀她,能查出来是哪方势力所为?皇室的暗卫,将军府的隐卫?还是星幽阁?”安心淡淡一笑,双臂环抱着膝盖,偏头看着屋顶,嗓音轻若云烟。
“刹血阁,幻影门,皇室暗卫,唐门,月家。”玄凌接连吐出好几个势力名,音色咬的极重。
“哦。”安心应了一声,听不出有任何情绪蕴藏在声音内。
“将军府和玉世子并未加入在追杀素姨的行列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东凌皇下的命令,并不…”玄璃忍不住的劝说。
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心生生截断,“你是想说并不关他们的事是吗?”嘴角泛起一抹虚无飘渺的笑,声音带着有些许自暴自弃的味道,“谁知道呢,一切问题的源头就是我,如果没有我,老皇帝不会担忧他的国家是否会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波及,理所当然的,娘亲也就不会死,那后面一堆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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