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旗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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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简言、简妮，陆曼姿伸手指轻轻去戳张嘉仪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就凭我给你养了简言这么久，你也不能抛弃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抛弃你了？”张嘉仪握住陆曼姿的手指，初醒的眼眸还带了些许朦胧睡意，笑意却也蕴藏其中。

　　　　“你醒了。”被抓了个现行，陆曼姿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吐了吐粉嫩的小舌，俏皮的样子叫张嘉仪想起了学校里那些单纯可爱的女学生。

　　　　“怎么可能不醒呢？”张嘉仪轻轻晃了晃被自己的手，手心里握着的是陆曼姿的食指，就是那只手指戳破了张嘉仪的美梦。

　　　　“我是看时间不早了，怕你上班迟到，好心叫你起床。”陆曼姿还要狡辩，大气凛然的样子若是换了别人也许会被骗到，但张嘉仪早就熟知了她的小把戏，半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的靠背上，抬手把昨晚睡前脱下来放到床头柜的手表拿起来，认真地看了上面的指针，然后又慢悠悠的放了回去，这才一本正经道：“都已经五点了，对于陆三小姐来说是晚了些，不快点儿起床梳洗打扮的话一定会迟到的。”

　　　　“你笑话我！”陆曼姿又羞又恼，挺身跪坐在张嘉仪身侧，温润俏丽的鹅蛋脸因为张嘉仪的调笑透出一抹难掩的红晕，粉拳紧握，作势就要去捶张嘉仪的肩头，奈何还未碰到对方分毫，就被准确无误地拦了下来。

　　　　“放开啦。”双拳被张嘉仪白皙修长的双手握住，陆曼姿莫名地害羞起来，润泽的眼眸闪烁不定，似是情窦初开的清纯姑娘见到心仪已久的邻家哥哥，想看又不敢看，低眉垂目，又忍不住一次次偷偷把头抬起来。

　　　　张嘉仪见陆曼姿小女儿姿态，心头竟如四月的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陆曼姿不觉张嘉仪内心波动，见她毫不作为，虽是在看着自己却是呆呆的似是神游在外，纳闷之余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晃晃被握着不放的拳头，声音也有些提不起劲儿道，“放开啦，时间还早，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好。”张嘉仪面色稍动，却也顺从地放开了陆曼姿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困的话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放心，我会叫你起床和你一起上班的。”

　　　　昨天，陆曼姿还在一直抱怨张嘉仪不叫自己起床上班，要求今天张嘉仪上班时一定要叫上自己。

　　　　张嘉仪把她的要求都一一记在了心里，这样体贴的张嘉仪却叫陆曼姿心底莫名的一阵阵失落。

　　　　长久以来，张嘉仪都在被别人要求着，却不曾真正要求过别人。

　　　　这让陆曼姿开始怀疑，张嘉仪会喜欢她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是她要求张嘉仪去做的。

　　　　许是感觉到了陆曼姿的情绪不太好，在她背对自己躺下后张嘉仪就靠了过去，伸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低声在她耳边哄道：“怎么了？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陆曼姿摇摇头。

　　　　张嘉仪见此，更是担忧，这样郁郁的，可不是陆三小姐该有的样子。

　　　　“那是身体不舒服了？”张嘉仪想到这一点就紧张不已，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可经不起她在折腾了。

　　　　陆曼姿仍是摇摇头。

　　　　不是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了吗？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又急又气，张嘉仪的耐心告罄，强硬地扳过背对自己的身子，急道：“到底怎么了？”

　　　　陆曼姿哪里见过张嘉仪这个气急败坏样子，心里边不免更加认定自己之前所想，又委屈又有些生气，红了眼睛道：“你总是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你说，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说喜欢我，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真是笨蛋！张嘉仪看着陆曼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反而笑了。

　　　　笨蛋，若不是因为喜欢你，谁会答应你那些任性又无理的要求呢？

　　　　“你不说话一直笑是什么意思？”陆曼姿彻底怒了，“你是在嘲笑我一直以来都在自作多……唔！”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拒绝你的要求？”张嘉仪伏在陆曼姿上方，双手捧着陆三小姐红透的脸颊，手指轻触她红润水泽的唇瓣。

　　　　“那是因为什么？”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会变笨的。

　　　　“你觉得呢？”张嘉仪看她呆呆傻傻羞羞怯怯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又一次吻了上去。

　　　　陆曼姿知张嘉仪这次是真的在嘲笑自己，却怒意全无，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唇瓣间那甜蜜轻触，温热的吐息……

　　　　原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三小姐、张小姐该起床了。”一阵阵叫门声将再度熟睡的两个人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张嘉仪睁眼就见陆曼姿像个小孩子一样握着拳头在揉眼睛，不由轻轻一笑，伸手把那两个小拳头再度握在手里，这次自然没有被陆三小姐勒令放开手。

　　　　“这次再不快点儿真的会迟到了，今天安排了你的礼仪课。”张嘉仪轻轻吻了吻对方半睁半闭的朦胧睡眼。

　　　　“那就迟到好了。”陆三小姐果然是个赖床鬼，完全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责任心。

　　　　张嘉仪面对赖床耍赖的陆三小姐当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边下床穿衣一边耐心哄着仍旧赖在床上的陆曼姿：“乖了，快起床，第一次上课迟到了就不好了。”

　　　　陆曼姿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见张嘉仪真是着急会迟到又不舍她难得的温柔，便道：“你再亲我一下。”

　　　　“你呀！”张嘉仪轻轻捏了陆曼姿的脸颊以示不满，却也不得不在俯身她额上落下一个吻，谁叫她总是不能拒绝陆三小姐对她提出的要求呢。

　　　　陆三小姐却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满足的，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娇声娇气道：“这里啦。”

　　　　“好好。”张嘉仪无计可施，只得伏在床边，倾身去吻陆曼姿的唇，本以为一下也就算了，不想衣领被她一把拽住，顺势一拉，任她予取予求。

　　　　“以后都要这样叫我起床，记住了吗？”吻够了，陆曼姿才放开了张嘉仪的衣领，顺便替她把被拽到微微有些发皱的衣领抚平。

　　　　“记住了，我的大小姐！”张嘉仪顾不得和得寸进尺的小女人计较，忙穿好自己的衣服，还不忘催促慢吞吞的陆曼姿，“你也快些。”

　　　　“知道了知道了。”陆曼姿仍旧我行我素慢吞吞穿着衣服，嘴里还不满嘀咕，“真是好没情趣，一点都不懂浪漫……”

　　　　张嘉仪听在耳朵里，不禁摇头苦笑，情趣？浪漫？真是长不大的小公主。

　　　　“姿！”见陆曼姿下楼来，餐桌旁的简时安忙站了起来，将一旁的座位往前后拉了一拉，招呼道，“来吃早餐吧。”十足的绅士对待淑女的姿态，却完全忽视了陆曼姿身边那位淑女。

　　　　陆曼姿却不领情，随张嘉仪而去，不劳别人动手自己拉开座椅，坐在了她身边。

　　　　简时安见此，尴尬一笑，坐回原位。

　　　　“姿，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正好我有空，不如我陪你去游园逛街吧。”简时安殷勤提议。

　　　　“我没有时间，要去上班。”陆曼姿把手边的那杯牛奶往一边推了推。

　　　　“上班？”简时安似乎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儿，“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告诉我？”

　　　　张嘉仪注意到陆曼姿的小动作，把她推出去的牛奶推回她手边，陆曼姿苦着一张脸，委屈道：“人家不想喝……”

　　　　“喝了。”对陆曼姿的委屈视而不见，张嘉仪亲自把那杯牛奶递到她陆曼姿手里，不容拒绝道，“对你身体好，喝光。”

　　　　被两个人彻底无视，简时安心有不安：“姿？”

　　　　被逼着喝光了那杯牛奶，陆曼姿自是不会对张嘉仪有什么看法的，正好把怨气撒到了简时安身上，阴阳怪气道：“我似乎没有义务要事事向你报备吧。”

　　　　“姿……”简时安以为陆曼姿还在气自己，只好低声求饶。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张嘉仪站起身来，朝门外去了。

　　　　“我也吃好了。”陆曼姿顾不上理会简时安，赶忙站起身来，追随张嘉仪而去。

　　　　简时安自知陆曼姿短时间内不会原谅自己，不由丧气。

　　　　“对了。”陆曼姿突然折了回来。

　　　　简时安大喜过望，不想陆曼姿之后的话令他如坠冰窖。

　　　　“简时安，我想过了，你住在我这里确实不好，还是尽快找个住处吧。”

　　　　“可是，姿，我们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吗？”为了和她订婚他已然和家里闹翻，如今是有家回不得了。

　　　　“这件事，恐怕我们还是……再慎重考虑一番的好。”终是没有直接挑明，希望他能自己领悟，陆曼姿丢下这句话，不待简时安反应，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慎重考虑……”简时安不是迟钝的人，联想之前种种，不由惶恐不安。

　　　　难道姿，她已经不想和我订婚了吗？

　　　　“你刚刚跑回去和简时安说什么？”赶往学校的轿车上，张嘉仪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曼姿一路上就在等她这句话，几乎都要忍不住主动告诉她了，这会儿听她问了，不由又想卖个关子。

　　　　“嘉仪姐很想知道？”陆曼姿凑到张嘉仪身边，搂住她的胳膊笑得得意，“如果嘉仪姐很想知道的话，我会勉为其难告诉嘉仪姐的。”

　　　　“不想说算了。”张嘉仪扭头看向车窗外，拒绝陆曼姿的亲近。

　　　　“好嘛好嘛，告诉你就是了。”陆曼姿就怕张嘉仪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得主动投降。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边，将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你开心了？”耳语终了，陆曼姿嗔笑着拿手轻拍张嘉仪的肩膀。

　　　　嘴角勾起，张嘉仪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到那句话后，的确有些开心。

　　　　我跟简时安说，我不想跟他订婚了，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很喜欢很喜欢，但是那个人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算二更吗？



☆、第　46　章

　　　　何谓淑女？

　　　　诗经曰：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由此可见，真正的淑女大多都会有让人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魅力。

　　　　陆曼姿一袭淡青的素色旗袍，合体的剪裁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段，俏丽圆润的鹅蛋脸薄薄施了一层粉黛更添清雅秀美，于三尺讲台上亭亭玉立；姿容端丽，一如她此刻口中所述的窈窕淑女；令人一见难忘。

　　　　纤润手指握住粉笔；侧身在黑板上书下本次礼仪课索要教授的课题；字如其人，陆曼姿所书淑女二字；端秀正楷；清丽恬美。

　　　　“古人所谓淑女是为温柔娴静之女子，若此女子幽娴貌美体裁好是为窈窕。”陆曼姿放下粉笔，回身面对讲台下数十位认真听讲的女学生侃侃而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故而以上标准只不过是古时男子一味将其喜好一厢情愿加诸在女子身上罢了，今时不同往日，若想成为一位真正的窈窕淑女，必要果断抛开世间对女子的严苛约束，敢于做新时代自尊自爱自强的独立女性……”

　　　　张嘉仪在窗外静静伫立，侧耳倾听着陆曼姿近乎大逆不道的惊人言论，不禁为她的果敢无畏所折服。

　　　　若是以前的自己听到她这番国人言论，只怕会对她避之不及吧，只是正如她所言，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自己，遭人厌弃，在国外流亡数年的自己，对她所言，确是无比赞同。

　　　　攀附在其他植物身上的菟丝子永远体会不到挺拔的大树沐浴在阳光下，站立在微风中，甚至是经受狂风暴雨摧残时的美妙滋味。

　　　　此刻，张嘉仪无比坚信，陆曼姿正是可以和自己共沐风雨的那个人。

　　　　“张嘉仪，怎么样？”

　　　　下课后，陆曼姿兴冲冲地回到办公室，直奔张嘉仪办公桌前，俯身前倾，双手撑住办公桌，凑近端坐办公桌后的人。

　　　　“什么怎么样？”张嘉仪明知故问，笑看一脸期待的人。

　　　　“你说什么怎么样！别装了，我都看到你了！”陆曼姿微眯眼，不客气地抓住张嘉仪的衣领，霸道地拉向自己，威胁道，“快夸我做得好，不然我就罢工！”

　　　　衣领被拽，张嘉仪丝毫不恼，反而顺势前倾与陆曼姿凑得更近了些，惹得陆曼姿脸色烧红竟不好意地主动后退了些。

　　　　张嘉仪轻声一笑，陆曼姿又羞又气，放了她的衣领反手推她肩膀，嚷嚷着：“笑什么笑！”

　　　　“笑你做得好呀。”张嘉仪抓住肩膀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给你的奖励。”

　　　　陆曼姿慌忙抽出自己的手，脸色涨得通红，似乎很不适应张嘉仪偶尔为之的亲近，竟如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欢喜之余更是羞涩，低低地叫：“干嘛呀你！”

　　　　这么突然，会吓到别人的！

　　　　“咳咳……”张嘉仪没想到一向放得开的陆三小姐会是这个反应，只得尴尬地轻咳两声，恢复到往日一本正经的作态，道，“我听了你的课觉得很好，谢谢你这么用心。”

　　　　“不谢，应该的。”陆曼姿见张嘉仪恢复了老样子，如梦方醒，也只能暗暗后悔自己刚才没能抓住与她亲近的好机会，可是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也不能再厚颜去主动亲近吧，也只好就此作罢。

　　　　默默做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陆曼姿时不时地偷偷去看同处一个办公室的张嘉仪，见她只专心于手头的工作根本不看自己一眼，泄气之余不免被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吸引，偷偷看发展到最后变成了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直直盯着人家看。

　　　　反正她又不会抬头看我一眼，陆曼姿满是怨念。

　　　　“陆曼姿，我……”张嘉仪抬头就见陆曼姿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不免一愣。

　　　　“怎么？”被人发现，陆曼姿慌忙移开视线，耳根一阵阵发烫。

　　　　张嘉仪见陆曼姿神色，唇角勾起一丝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你上课的时候赵静姝赵小姐打来电话，说中午会来接你，请你出去喝咖啡。”

　　　　“请我喝咖啡？”陆曼姿一脸意外，她最近不是为电影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嘛，怎么有时间请我喝咖啡？

　　　　“对，她是这么说的，中午派车来接你。”张嘉仪见陆曼姿一脸茫然，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说好我中午要和你一起吃午饭的……”陆曼姿为难道。

　　　　“没关系，我正好有些事要和王老师谈，中午约她一起吃午饭好了。”张嘉仪很是体谅陆曼姿。

　　　　“王老师？”陆曼姿闻此却眯起了双眼，露出危险的光芒，“就是那个总是缠着你的王老师？”

　　　　张嘉仪当真哭笑不得，解释道：“她没有总是缠着我，你明明知道她找我都是为了公事，而且哪次不都是有你在身边的……”

　　　　“我是你的助理，自然要时刻在你身边！”陆曼姿理直气壮道，“这次我不在你们身边监督，你仍要恪守本分，谈完公事就赶快回学校来！”

　　　　“我们是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张嘉仪扶额。

　　　　“约人家谈公事都不知道要出去请客吃饭的，你怎么这么小气？”陆曼姿斥道。

　　　　张嘉仪：“……”

　　　　陆三小姐不愧是新时代的新女性，果然有让人无语凝噎的独特魅力。

　　　　“小姿，这里！”赵静姝见陆曼姿进了咖啡厅，忙招手示意。

　　　　“静静姐。”陆曼姿笑颜如花，快步走向等候已久的人，没想到她旁边还有其他人在，不禁愣了一愣，随即恢复如常，走上前去，笑问，“这位是……”

　　　　“青黛，你好。”小姑娘赶忙站起身来，对来人伸出了手，动作略显僵硬，“我，我是时……夏时，真的很仰慕你。”

　　　　陆曼姿看小姑娘脸颊红得厉害，不由轻笑，握住她伸过来的右手，神色柔和，如同一位和善知心的大姐姐：“我猜猜，你是不是之前一直和我通信的笔友，时君生？”

　　　　“啊！”小姑娘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你那句‘很仰慕你’，你每次给我写信的时候都会说这样一句话，而且你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不正是差点说漏嘴吗？”陆曼姿一一道来，“而且，我的笔友不多，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笔名，时君生就是其中一个。”

　　　　“可是，可是我明明在通信中说自己是，是男……”小姑娘脸色有些发白。

　　　　“男人怎么会有你这么细腻的文笔，君生，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孩子了，这并没有什么的。”陆曼姿摸摸小姑娘的头，宽慰道。

　　　　“那你知道我喜欢……”小姑娘看一眼旁边的赵静姝，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我刚才已经说了，君生，这并没有什么的。”陆曼姿温和而坚定道，“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不管这个人是谁。”

　　　　“真的吗？”小姑娘原本暗淡的眼睛此刻竟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光芒，似乎陆曼姿的话带给她无限的勇气。

　　　　“嗯。”陆曼姿用力点点头。

　　　　赵静姝听两个人的对话，似懂非懂，却也暗暗高兴，忙道：“既然你们两个本就认识，那就更好办了，小姿，我这次请你到这儿来是有事摆脱你帮忙，关于夏时。”

　　　　“什么事？”虽是问赵静姝，眼睛却是看着夏时的。

　　　　赵静姝也不在意，继续道：“你也知道夏时原本是在北京生活的，因为夏时的姑姑要迁居到上海，所以夏时也要迁来，她还在上学，需要转到上海的学校来。”

　　　　“君生想到我们学校来上学？”陆曼姿何其聪明，自然明白赵静姝言外之意。

　　　　“嗯。”夏时点点头，“你之前写信给我说你在这所学校，所以……”

　　　　“没问题。”陆曼姿一口应下。

　　　　“可是，你们学校的学员不是已经招满了吗？”小姑娘忧心忡忡道，“姑姑之前托人打听过，教务主任不同意我入学。”

　　　　“我说可以就可以。”陆曼姿信心满满道。

　　　　赵静姝暗暗咂舌，虽说陆曼姿确实和张嘉仪关系匪浅，但依张嘉仪的个性，陆曼姿是不是言之过早了。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经此一事，只怕小姑娘对陆曼姿更是仰慕不已。

　　　　“既然如此，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你们本就是好友，正好趁此机会叙叙旧。”赵静姝犹如时刻不停的陀螺，急急而去。

　　　　午间的咖啡厅里本就没有几个客人，赵静姝这一走，安静的咖啡厅里更是愈发清净，陆曼姿笑看坐在对面惴惴不安的小姑娘，轻声道：“你和你姑姑……”

　　　　“她不知道的！”小姑娘急急道。

　　　　陆曼姿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抿一口，思量片刻，才道：“你打算如何？”

　　　　“我……我不知道。”小姑娘摇摇头，神色黯淡，“她是我的姑姑，她很疼我，我不想她为难……”

　　　　陆曼姿暗暗叹息，为谅解人意的小姑娘心疼不已，最后却也只能苍白无力地劝道：“会慢慢好起来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若阻断我们的只是时间的距离，又怎会没有说出爱你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求花，打滚。




☆、第　47　章

　　　　“嘉仪姐……”陆曼姿瞅着坐在自己身边同处一车的张嘉仪；神色惴惴。

　　　　“嗯？”张嘉仪闭目养神，淡淡回应。

　　　　“你生气了？”陆曼姿问得小心；生怕自己这个问题会惹得张嘉仪不快，只是，若不问清楚她自己总也不得心安。

　　　　“气什么？”张嘉仪仍是淡淡的；就是不肯睁眼去看陆曼姿一眼。

　　　　明知故问，陆曼姿暗暗腹诽，明明不开心却总是装作毫不在乎，累不累！

　　　　“气简时安给我送花呀！”陆曼姿决定把话挑明，不然这样猜来猜去自己迟早要被逼疯。

　　　　张嘉仪终是睁了眼；敛了眉去看陆曼姿，张张嘴；却没等把话说出口就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不知不觉，这一路上的人人物物就记在了心里。

　　　　饭店前卖烟的小贩，沿路卖报纸的小童，银行前等着拉客的黄包车，电影院前卖花的小姑娘，花……

　　　　张嘉仪看着小姑娘花篮里娇艳欲滴的鲜花，回想学校种种，眉头紧皱。

　　　　简时安送陆曼姿花，似乎张嘉仪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男子追求女子是可以这样大胆热烈的。

　　　　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把花送到了学校，虽然只是花店工人代为送达简时安并没有亲自前来，但这也并不妨碍张嘉仪在看到那束鲜花的时候心生不快。

　　　　未免太过招摇了些，张嘉仪如此解释自己心生不快的原因，学校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场所，如此一来，岂不是教坏那些孩子。

　　　　“嘉仪姐……”只有在张嘉仪神情清淡时，陆曼姿才会讨巧卖乖地喊她一声姐。

　　　　双臂搂住张嘉仪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要靠在她半边身子上了，陆曼姿凑在张嘉仪耳边，忌惮前面开车的司机，故而声音压得有些低，小心翼翼道：“你别气了，我不是把花丢了嘛，我根本一点也不想收到别人送的花，尤其是简时安。”

　　　　“那我呢？”张嘉仪回头，看向可怜兮兮的陆曼姿。

　　　　“啊？”陆曼姿一时不明白张嘉仪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