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旗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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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生？”陆曼姿一脸紧张，“她怎么了？受伤了？”

　　　　“是别人为她受伤了……”张嘉仪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仍是止不住心后怕。

　　　　“哎呀，你倒是说清楚呀，这样不清不楚很让人着急呀！”陆曼姿扯着张嘉仪的胳膊可劲儿晃，“你快说，怎么会有人为了君生受伤的？”

　　　　“好好，马上告诉你。”张嘉仪抽出快被陆三晃散架的胳膊，娓娓道来。

　　　　不同于陆三那边把问题说开后的轻松愉快，夏家客厅里姑侄俩对坐在沙发上却无人开口，气氛愈发紧张。

　　　　“为什么？”夏蝶终是忍不住，甫一开口，语气竟是难以掩饰的心慌意乱，“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说要……要离开姑姑去国外留学？难道姑姑待你不好吗？”

　　　　“不，姑姑待我很好……”夏时要摇头，心中却道，就是因为姑姑待我太好了，我才要离开姑姑啊。

　　　　“那是为什么？”夏蝶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但是面对养了十几年的侄女毫无征兆就要离开自己，她怎能不追根究底？

　　　　姑姑，我要去国外留学。

　　　　夏蝶回家来不及换□上的礼服，就被等在客厅的夏时抛出的重磅炸弹炸昏了头。

　　　　这一刻，夏蝶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乱了。

　　　　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将要离自己而去时的恐慌不安。

　　　　那是无法舍弃却又不得不舍弃的绝望无助。

　　　　“为什么？”夏蝶止不住咄咄逼人起来，喊道，“你就这么不想喝姑姑在一起生活吗？”

　　　　夏时从未见自己的姑姑这般失态，这都是因为自己。

　　　　内疚却又忍不住开心。

　　　　“有个同学，我们关系很好……”磕磕绊绊说着，夏时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有一天，她说想要，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我拒绝了她，没想到，今天，差点就从学校的顶楼跳下来……”

　　　　一直在一起，多么充满诱惑的请求，但是，人不对。

　　　　“这就是你要出国的原因？”夏蝶故作轻松道，“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就不和她在一起，不用因为怕她躲到国外去的。”

　　　　“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我怕的不是她。

　　　　我怕的是有一天我也忍不住会像她一样，想要，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怕的是你会像我拒绝她一样拒绝我，而我也会像她一样……

　　　　“我不知道！”夏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逃似的往楼上房间去了。

　　　　不知道也好，夏时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竟是庆幸的，不知道也好，就由我一个人守护着这个只能永远藏在心底的秘密吧。




☆、第　56　章

　　　　“你说学校要君生退学？”用过晚饭；陆曼姿拽着张嘉仪回了房，两个人歪在床上休息，陆曼姿懒洋洋地把头枕在张嘉仪的大腿上；仍在不停追问夏时的事。

　　　　“是。”张嘉仪叹口气，为夏时感到可惜的同时对学校的做法也颇为不满，整件事追根究底都不是夏时的错，就这样平白无故被劝退；还不是因为那个闹自杀的姑娘家里很有背景；学校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能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夏时身上。

　　　　“这根本就不是君生的错；即便是被劝退；也应该是那个喜欢君生的小姑娘！”陆曼姿很是不满；看来在这件事上；陆曼姿和张嘉仪的想法是完全一样的。

　　　　“学校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明哲保身。”张嘉仪头枕在软枕上，自然而然地抚弄着陆曼姿的头发，言语中对学校也颇是不满，“本以为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应最是公正无私的，没想到仍逃不过凡尘俗世的一个‘利’字。”

　　　　“怎么？对你全心投入的学校失望了？”陆曼姿往上挪挪身子把头侧枕在张嘉仪软软的肚子上，伸手抚弄张嘉仪紧皱的眉，半是调笑半是劝慰道，“为了这个学校整日忙个不停，都没时间陪言言和妮妮玩，我看倒不如辞了这份工作在家带孩子来的舒心。”

　　　　张嘉仪点点陆曼姿的鼻尖，笑道：“你是抱怨我没空陪简言和简妮，还是在埋怨我没时间陪你？”

　　　　“还不都一样……”陆曼姿微微红了脸，嘴上却还是逞强。

　　　　“一样？”张嘉仪伸手去捏陆曼姿因为不满而鼓起的脸颊。

　　　　陆曼姿抓了张嘉仪的手，嘴硬道：“一样！”

　　　　“你呀……”张嘉仪看陆曼姿一口咬定的别扭模样，真是毫无办法，拇指和食指夹了她的下巴尖，轻轻捏了捏，宠道，“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我我说，非要绕个弯儿才说得出口？”

　　　　“人家怕直接说了你又不答应，很没面子嘛……”陆曼姿把头脸埋在张嘉仪平坦绵软的肚子上，轻轻蹭了蹭，似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已经叫她很是不好意思了。

　　　　“你不说我怎么会答应？”张嘉仪轻笑，没想到向来厚颜的陆三小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我说了你又不一定会答应。”陆曼姿瓮声瓮气道。

　　　　张嘉仪：“你不说我怎么答应？”

　　　　陆曼姿：“我说了你又不一定会答应。”

　　　　张嘉仪：“……”

　　　　很好，张嘉仪忍不住腹诽，说来说去，一直在围绕这两句话打转，还真是有够……幼稚。

　　　　或许爱情就是又这样的魔力，能让两个成年人变得幼稚起来。张嘉仪如是想到，不但不以此为耻，反而觉得心里面甜甜的。

　　　　“张嘉仪……”陆曼姿终是肯从张嘉仪温软舒服的肚子上抬起头来，伸臂揽住张嘉仪的后颈，娇声娇气道，“你把学校的工作辞了嘛，我不想老是看不到你。”

　　　　“你是我的助理，跟我一个办公室的，怎么会老是看不到我？”

　　　　“上班的时候是能看到你啦，但是下班的时候……”陆曼姿话说到一半竟噤了声。

　　　　“下班的时候怎么了？”张嘉仪问。

　　　　“下班的时候还总被学校这样那样的杂事儿缠着，根本没时间陪我嘛。”陆曼姿豁出去了，就算被张嘉仪嫌烦嫌腻，也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是她刚才叫我有话直说的嘛。

　　　　“刚才还说是因为我没时间陪简言简妮玩……”张嘉仪取笑陆曼姿终于说了心里话，却是没有一丝嫌陆曼姿黏人的意思的。

　　　　“那你到底辞不辞嘛！”陆曼姿有些恼羞成怒，明明是她叫人家有话直说，这会儿又取笑人家，真是坏死了！

　　　　“容我想想。”经过夏时这件事，张嘉仪对学校也是有些失望的，加之陆曼姿所说的学校里面杂事太多总是牵绊着自己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简言和简妮还有陆曼姿，张嘉仪确也有了辞职的意向，却也不能急于这一时。

　　　　“想多久？”陆曼姿却是很着急的。

　　　　张嘉仪对陆曼姿这般着急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总也得等这个学期结束吧，至少要找到一个能接替我工作的人我才能安心离开学校。”

　　　　“你说的，只要找到能接替你工作的人就辞职！”陆曼姿不放心，还要张嘉仪再三保证。

　　　　“是是，我说的。”张嘉仪不敢怠慢，忙点头称是。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陆曼姿得意忘形，揽着张嘉仪的脖子，一口亲在她的嘴唇上，真是高兴过了头儿。

　　　　“像个小孩子一样。”张嘉仪揉揉陆曼姿的头发，宠溺道、

　　　　“小孩子能跟你……”陆曼姿轻轻在张嘉仪耳边吹着气，这后半句话轻飘飘地飘进了张嘉仪的耳朵里，直叫张嘉仪的耳根子火烧火燎的一阵阵发热。

　　　　“陆三！”张嘉仪出声警告。

　　　　“好没意思。”陆曼姿笑嘻嘻地退开了，脸上尽是得意，“以后还说不说不说我是小孩子？”

　　　　“不说。”张嘉仪狠瞪一脸得瑟的陆三。没错，陆三怎么可能是小孩子！小孩子多么纯真多么可爱，哪里会像陆三这般，没羞没臊地……勾引人。

　　　　不过，这样的陆三也很可爱就是了。

　　　　“你说君生怎么办才好？”闹够了，陆曼姿又开始担心夏时的处境，“学校里是待不下去了吧。”

　　　　“今天在学校，我有问过她，她说她想出国留学。”张嘉仪想到夏时，心里面也是一阵唏嘘。

　　　　想当初，陆曼姿那样坚持收她入学是绝对正确的，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学生。

　　　　“出国！”陆曼姿很是震惊夏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忍不住叫道，“那她喜欢她姑姑的事要怎么办？”

　　　　“她喜欢她姑姑……”张嘉仪真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是看陆曼姿死死捂住嘴巴似乎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的样子，张嘉仪几乎可以肯定，事情就是她想的那样，“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唔……”此时此刻，陆曼姿无比憎恨自己的心直口快。

　　　　“说。”

　　　　就这一个字，陆曼姿不得不对张嘉仪说好多字。

　　　　“事情要从我和君生成为笔友开始说起，那时候……”

　　　　“你的意思是，夏时对她姑姑的喜欢是……”虽是已经猜中了七七八八，但是听了陆曼姿的话，张嘉仪仍是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那可是亲姑侄呀！

　　　　“是我对你那样的喜欢。”陆曼姿把张嘉仪不敢说出口的话说出了口，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你不能接受这种喜欢？”

　　　　这叫人怎么回答嘛！

　　　　若是说不能接受，岂不是连陆曼姿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也一起否定了，但是，要说能接受，这接受程度未免太大了些。

　　　　“张嘉仪……”陆曼姿可怜兮兮道，“你果然对我还有顾虑，怪不得一直不肯……”

　　　　“陆三！”自己的心意怎么能允许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歪曲呢，即便这个人正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可以，“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可是你一直都不肯和我……”

　　　　又来！张嘉仪头疼不已，要不要这么积极的献身……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吗？”张嘉仪耐着性子再次解释，“我不想这么快就……若你将来想要……至少还有退路。”

　　　　陆曼姿听了这话就不乐意，反驳道：“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将来不会想要……离开你，根本就不需要退路！”

　　　　“这是你现在的想法，将来的事情……”张嘉仪还想再说。

　　　　陆曼姿打断她的杞人忧天，气得涨红了一张脸：“说这么多，还不是你不相信我！什么我想离开你，什么给我留下退路，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真的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的！”说罢，光着脚，鞋也不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卧室。

　　　　“陆三！”张嘉仪急急下床想要去追，却又止住了脚步。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或许，正如陆三所说，说什么为了她好，其实都是借口，是自己怕再次被抛弃的借口。

　　　　若结果仍是失去，还不如从没真正得到过，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是！

　　　　若是抱着最后还会分开的心情，当初自己又怎么会答应和陆曼姿在一起？

　　　　不肯要她，只不过是……

　　　　太过爱她。

　　　　曾为人｜妻，曾被抛弃的自己真的有资格拥有她吗？

　　　　因为太爱，所以总是害怕委屈了这样美好的她。

　　　　并不是因为不想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对她没有信心，都是因为太爱她。

　　　　爱情，果然会让人患得患失。

　　　　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困扰吧，张嘉仪暗暗决心，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会拒绝她。

　　　　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吧。

　　　　捡起被陆曼姿抛弃的拖鞋，张嘉仪对它们说，我们一起去找她，让她把你们踩在脚底下。

　　　　就像我一样，自从遇上了陆曼姿，就只能被她吃得死死的，被她踩在脚底下永远翻不了身。

　　　　扮猪吃虎，也不过如此吧。




☆、第　57　章

　　　　“你们在做什么？”

　　　　张嘉仪站在楼梯口；神色不复往日的淡然冷清，秀眉紧蹙，一脸冷怒；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大厅里纠缠不清拉拉扯扯的两个人。

　　　　“张嘉仪……”陆曼姿因这一声冷喝僵了身子，随即死力推搡把自己紧紧箍在怀里的人，奈何对方也是用了全力的，一时根本无法将他推离自己，心里发急；害怕张嘉仪因此误会了自己生自己的气，几乎要哭出来，一边把人往外推一边怒斥，“简时安；你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

　　　　“姿，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简时安箍着陆曼姿愈发用力，生怕稍一松力怀里的佳人会就此跑了，再也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

　　　　“放开我啦简时安！放开……”陆曼姿被简时安大力勒着，身子都有些发疼了，又急又怕，握着拳头乱捶简时安的肩膀，语调已然有了些哭腔在里面，“你放开！你弄疼我了……简时安！”

　　　　“嘉仪姐……”挣不开，陆曼姿求助似的望向楼梯口的张嘉仪，眼中升腾起的水雾直叫张嘉仪看了心疼不已。

　　　　快步跑下楼，张嘉仪拽住简时安的胳膊，怒斥：“简时安，你太无礼了！”

　　　　“走开！”简时安大手一挥，用力甩开张嘉仪的牵制。

　　　　一股刺鼻的酒气随着简时安甩手的动作扑面而来，张嘉仪这才道简时安这般失常原是喝醉了的缘故，忍着令人作呕酒臭味，双手一齐用力拖着简时安的肩膀往后拽，同时脚上使力踢在他的小腿肚上。

　　　　简时安闷哼一声，终是放了对陆曼姿的纠缠，脚下不稳，单膝跪在了地上。

　　　　“嘉仪姐……”陆曼姿得了自由，受惊的小鹿一样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张嘉仪怀里。

　　　　“别怕，我在……”张嘉仪一面轻轻抚弄陆曼姿的头发安慰她，一面机警地盯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毫无动静的简时安。

　　　　“刚刚我……”陆曼姿怕张嘉仪误会，急欲解释。

　　　　“别说了，我都知道。”张嘉仪止了陆曼姿的话。她又不是瞎的，自然看得出来是陆曼姿是被迫的，怪只怪简时安纠缠不放。

　　　　“陆曼姿！”简时安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脸颊红肿，眼圈黑青，正是在舞会上和宋司文大打出手留下的痕迹，神态似悲伤似愤怒似不甘，声音更是冷硬愤恨。

　　　　他从未如此大声直呼陆曼姿的全名，以往，他都是轻声细语满怀柔情唤她姿。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似是被丈夫狠心抛弃的妻子，简时安苦苦纠缠不只是放不下陆曼姿，更是要向陆曼姿讨个说法，想要从她这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陆曼姿对他的态度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冷漠无情，视若无睹，甚至是厌恶……

　　　　简时安从不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即便是那个早已离他而去嫁为人妇的最初的恋人，即使不能长相厮守，对他仍是体贴关怀，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甚至是比很好很好的朋友还要亲密的存在。

　　　　他的骄傲，从不曾被人如此践踏，从不曾。

　　　　陆曼姿在张嘉仪怀里抖了一抖，似乎被简时安这兴师问罪的怨怒模样吓到了。

　　　　张嘉仪将陆曼姿护到自己身后，对赤目园瞪的简时安斥道：“简时安，你不要借着醉酒的名义在这里发疯，你现在的行为真是不堪！”

　　　　“不关你的事！”简时安向前一步，与绕过张嘉仪直接和陆曼姿对峙。

　　　　“简时安！”张嘉仪后退一步，仍是把张嘉仪护在身后的模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怒色。

　　　　“你为什么拦着我？”简时安将注意力暂时从陆曼姿身上移开，发红的双眼转而盯住一直阻拦自己的张嘉仪，几乎咬牙切齿，“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得到幸福？”

　　　　“你……”张嘉仪从未有此种心思。

　　　　阻止简时安得到幸福？

　　　　她自己的幸福都由不得她自己，她又有什么能力去干涉别人的幸福？

　　　　“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简时安自顾说着，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私无知地伤害着旁人，“就算你成功挑拨了我和姿之间的关系，让她不再理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当初娶你都是被逼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从没把你当做我简时安的妻子，我不……”

　　　　啪！

　　　　简时安被陆曼姿一巴掌甩得别过了头去，本就青肿的脸颊这会儿更是新增了几根鲜红的掌印，火辣辣的疼。

　　　　“简时安！你个混蛋！”

　　　　陆曼姿挡在张嘉仪身前，正如张嘉仪刚刚为她做的那样，保护她不被人伤害。

　　　　“抛妻弃子的自私鬼，我凭什么喜欢你！你当初能无情无义地把怀孕的妻子丢在英国自生自灭，现在我凭什么不能抛弃你！只许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许我为民除害替天行道！”陆曼姿简直要被简时安的厚颜无耻气疯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替张嘉仪鸣不平，在替她……报复我？”似是被一巴掌打醒了，简时安捂着自己的脸颊，艰难地把头扭了回来，望向一脸愤恨的陆曼姿，脸上竟是悔恨愧疚的神色，还带了些许难以置信，“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吗……”

　　　　“哼！”陆曼姿别过头去，却没有否认。

　　　　“为什么？”简时安不懂，陆曼姿何以要替张嘉仪报复自己。

　　　　“因为我喜欢……”

　　　　“陆三！”张嘉仪喝住陆曼姿。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就对人说呢。

　　　　“哼！”陆曼姿不满张嘉仪阻止自己，却也明白张嘉仪的顾虑，故而只是轻哼一声，总算没有把后面半句话说出口。

　　　　“喜欢……”简时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张嘉仪和陆曼姿的神色稍变，“你们？”

　　　　“怎样？”陆曼姿呲着牙，似乎只要简时安说出什么让人不高兴的话来她就会用她尖利的小虎牙把他给撕碎了一样。

　　　　“哈哈！”简时安大笑两声，似喜似悲。“这难道就是母亲说的因果报应吗？”

　　　　“时安……”张嘉仪终是不忍，脚步稍挪，还未踏出一步，就被陆曼姿拽了胳膊定在原地。

　　　　“张嘉仪。”简时安狂色微敛，目光投注在张嘉仪身上，“我总在想，若是当初我不惧父亲威严，坚持不娶你，是不是我们今日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简时安……”张嘉仪也曾无数次这样设想过，只是，这只是设想而已，现实是，他娶了她，他弃了她。

　　　　“我知道，世人多都道我是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抛妻弃子，背信弃义。”话至此，简时安的目光重又回到陆曼姿身上，没了怒没了恨，如以往追求她那般，情深似海，“但是，我不悔。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有什么过错，难道要我和不爱的人守着所谓的礼仪道德痛苦地过一辈子？若是如此，我宁可受人诟病也要痛痛快快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后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陆曼姿不由把目光胶着在张嘉仪身上，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身上。

　　　　何其有幸，得此至爱。

　　　　简时安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陆曼姿的眼中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是否，当初自己眼中只有另一个女人时，张嘉仪也体味到过这种痛？

　　　　果然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陆曼姿。”简时安再看陆曼姿，眼中仍是难掩情意却多了几分自制，“其实，你和我一样。”

　　　　一样都是为爱不顾他人的自私鬼。

　　　　“谁和你一样！”陆曼姿反驳，我才和你不一样！

　　　　至少，我从始至终只深深爱着一个人。

　　　　简时安一笑置之，却比哭还要令人刚拿到伤悲。

　　　　“我过几日要去北京参加……她的讲座。”简时安对张嘉仪道，“可否劳烦你替我多照看照看我父亲？”

　　　　张嘉仪点头：“应该的。”

　　　　“谢谢。”简时安最后看张嘉仪一眼。

　　　　谢谢你，谢谢你的善良，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慈悲。

　　　　“她？她是谁？”陆曼姿扯扯张嘉仪的衣袖，不满她目送渐行渐远的简时安。

　　　　张嘉仪回头，正对上陆曼姿嘟嘴皱眉的可爱表情，捏捏她的鼻尖，笑道：“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她是谁？”

　　　　陆曼姿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哼！她都嫁人不知多少年了，还招得简时安苍蝇一样围着她乱转，还真是有魅力呢。

　　　　“她那么好，去了别回来才好呢……”陆曼姿嘀嘀咕咕。

　　　　“你呀……”张嘉仪无奈摇头，对陆曼姿的小性子向来无法，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她这样真是……可爱。

　　　　“把鞋穿上，踩在地上也不嫌凉……”张嘉仪将混乱中丢在楼梯口的拖鞋捡回来，弯腰放在陆曼姿脚边。

　　　　“嘉仪姐……”陆曼姿扶着张嘉仪弯下去的肩头，轻轻唤了一声。

　　　　“嗯？”张嘉仪拍拍陆曼姿的脚踝，催她穿鞋。

　　　　“你现在可以放心和我在一起了吧。”扶着张嘉仪肩头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嗯。”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今天的月亮好圆呀~（≧▽≦）/~





☆、第　58　章

　　　　秋去冬来；南方虽不似北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般冰天雪地；却也阴冷潮湿，分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