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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略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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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寒敬之:真想揍一顿。
萧夙机哭唧唧:朕保证再也不暴露了!
我发现这几天更文都有点晚,忏悔……
第32章 32 是大喘气!
“诸位……”寒敬之清了清嗓子, 企图缓解面前的尴尬。
“皇上…”
“吾皇…”
“圣上…万万万万万万万岁。”
参差不齐, 此起彼伏的打招呼的声音在小饭馆中显得异常滑稽, 百姓们纷纷流了一身冷汗,我们以前都没有见过皇上啊,这段贯口说的一点也不通顺,估么皇上是要杀了我们了, 我们都已经打好了遗书的腹稿,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到儿子手中!
“朕不是皇上!”萧夙机赶紧摆手掩饰,这个阵仗虽然不至于吓他一跳, 但是他明显感觉到爱卿的脸黑了。
“皇上你先别说话了。”豆豆在身后小声提醒, 用手指怼了怼萧夙机的腰。
“诸位百姓,皇上近日路过徽州, 只是想体察民情,与民同乐,希望大家千万不要四处乱说, 不日皇上就要赶去灾区, 大家都来围观,多有不便, 今天这顿饭,就算是皇上请大家了。”寒敬之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 押在了桌子上,这顿饭他们是不能吃了,否则百姓们也不敢站起来,所以留下银子后, 便匆匆顺着楼梯下楼,不多时就消失在百姓们的眼前。
“方才那个俊朗的小生就是霖王吧?”百姓们哆哆嗦嗦的送走了皇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低估。
“是啊,听说霖王和皇上……”卖菜的刘大娘啧啧。
“嘘!皇宫里的事儿也是能瞎传的?你不怕霖王派黑白无常锁走你的魂?”修棺材的老汉指责。
卖菜的刘大娘嫌弃的一瞥:“我可没瞎说,知道我姑母的表舅是谁么?那可是堂堂的大内总管王公公,这还能有假?”
饭馆掌柜的倒吸一口冷气,羡慕道:“如此厉害!还有什么□□么?”
“必须有!”卖菜的刘大娘得意洋洋的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于是饭馆里的人纷纷爬起来搬起小板凳,围着卖菜的刘大娘团团坐听八卦,一时之间饭馆好像听评书的茶馆一般,掌柜的还给上了瓜子茶水,反正霖王殿下都付了钱,而且还不要找,特别行大运,方才打好腹稿的遗书也用不到了,生活就是如此充满了惊喜!
“听我姑母的表舅说,皇上和霖王是几世的缘分,但一对苦命的鸳鸯被先帝残忍的分离,直至前段日子,霖王殿下才回到了皇上身边,而且霖王殿下为了救皇上……”卖菜的刘大娘吐沫星子乱飞,声情并茂的给大家伙讲八卦。
百姓们唏嘘!
原来霖王变成了大头木棍妖怪!原来霖王能给我们皇上生皇子啊!原来霖王还是雌雄同体呐!
真是十分感谢刘大娘,要不是有这层关系,皇宫中的辛秘我们怎会知道?于是大家热烈的鼓掌,看在霖王慷慨的份上,纷纷双手合十祝愿皇上和霖王比翼□□,早生贵子!
萧夙机别提多郁闷了,等着的大鱼没有吃到,竟然还送出去一大块银子,关键是爱卿一直沉着脸不说话,让朕心里七上八下的。
“爱卿?”萧夙机嬉皮笑脸的拽了拽寒敬之的袖子,渴望的看着寒敬之的侧脸,我们真的不要再找一个地方吃鱼么,朕已经饿得不要不要的,马上就要走不动路了。
“恩。”寒敬之应了一声,脸上表情还是有些严肃。
豆豆暗自腹诽,不愧是当过大将军的人,脸一沉下来当真吓人,怪不得能威慑三军名震边关。
“可是朕饿了,朕的鱼还掉到地上了,朕一口都没吃就被拖出来了,真是十分可怜!”萧夙机默默蹲在地上沮丧,他鲜少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因为平时在宫里,根本不存在饿到他这种情况,还不都是王国福和豆豆安排的好好的,豆豆还能有一堆花样哄他开心。
豆豆心疼坏了,到底是亲儿子,和那什么半亲不亲的攻不一样,我们皇上就是温室中较弱的花朵,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摧残,天生就该是被哄哄抱抱举高高,一辈子不用为吃烤鸭犯愁!
寒敬之看萧夙机的样子有些好笑,原本还生气萧夙机彻底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使得行踪暴露,幕后之人很快就能猜测出他们的路线,那么想要暗查敛血山庄一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自从取得了裴钰从密信中获得的信息,加上种种和敛血山庄相关联的事件,他便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其中的瓷器交易不知要涉及多少朝廷中的官员,他此次就等着打草惊蛇,以皇上去碧,琼,靖三洲出巡的名义敲响警钟,让心虚的人先动起来,可如今行踪一但暴露,对方就会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极北严寒之地,并不是什么敛血山庄。
暂时还没有想出应变的对策,所以他一直皱着眉头,不过看到萧夙机的样子却又生不起气来,干脆也弯下腰蹲在萧夙机身边,捏了捏皇上撅着的嘴,无奈道:“你放心吧,马上就有人请你吃饭啦。”
斗地主黑洞暗卫轻悄悄的落在了四人身边,原本他是准备站着回话的,但是一看皇上和霖王都蹲下了,他站着是不是特别不合适啊!
于是斗地主黑洞苦逼的蹲了下来,还蹲的特别低,抱着腿缩成了一个球球,瓮声瓮气道:“县令大人已经接到了通知,在县衙内动起来了。”
寒敬之点了点头,又问道:“是否准备了大餐?”
斗地主黑洞赶忙回道:“大餐!特别多好吃的,都是皇上爱吃的!”所以你们俩赶紧从地上起来吧,我蹲的腿都要酸了,一会儿上不了房,该被其他人耻笑了!
萧夙机一听到大餐精神一震,瞬间有了兴致,赶紧站起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寒敬之:“你早就知道县令会请我们吃饭!”
寒敬之也站起身来搂着他,无可奈何道:“是在暴露身份之后才知道的。”不然根本不想打扰这位县令,否则就不需要在客栈里租房了。
“县令是谁?”蒋一白总算找到可以说话的地方了,这一路可把他给憋坏了,原先骑马的时候还好,能跟暗卫们聊聊天,比如他们的工资待遇工作性质什么的,现在跟在寒兄和皇上身边,一则不能打扰两人打情骂俏,二则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他也没有什么可提醒的,豆豆又是个女孩子,他拉着人家说话多有不便,本想着可以默默吃饭了,大餐又被皇上给搅黄了。
“此处县令名叫赵子璟,是皇上您登基十五年的进士,在徽州做县令已经五年了,是裴钰大人的狂热读者,真狂热。”斗地主黑洞暗卫认真的补了一句。
赵子璟。
萧夙机没有什么印象,事实上他连身边的人都不是很记得,更何况是一个小进士,不过在徽州做了五年还没有晋升和调度,倒是有些耽搁了,不然徽州离汴州那么近,很容易走到皇上身边来。
“我倒是听说过此人,风评不错,有大才,就是有些隐疾,怕是耽误了些前程。”寒敬之语气中带有几分赞赏,能让他知道名字并且赞赏的人可委实不多,连蒋一白都惊讶了一番。
豆豆自然是对赵子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原来同人文里的赵子璟在徽州做县令啊,寒敬之能对赵子璟赞赏不已,当然也是因为豆豆的设定。
在原著中,赵子璟是个落魄的穷书生,报国无门还险些被奸人所害,由于无权无势又性格刚直,被村长设计替人顶罪,还有一天就要问斩了。
是时,寒敬之刚好路过徽州,在一河边听得一渔妇哭泣,边哭边吟诵着一首诗,听了那诗中的壮志凌云,寒敬之不由得对作诗者大加赞赏,便停下马来询问渔妇,渔妇哽咽的说这是她夫君所作,可惜她夫君明日便要问斩,再也见不到了,留着这些诗作和书也是睹物思人徒增悲伤,如果寒敬之想要,可以随她回家取。
寒敬之看了赵子璟的书和诗,更加觉得此人大才,死了可惜,便详细的询问了赵子璟入狱一事,后来他自然派人救出了赵子璟,将这一文官收入麾下。
但是赵子璟的确有个隐疾,那就是大喘气,能急死人的大喘气,所以在原著中寒敬之向他讨要良策都是请他用笔写下来,而不是听他说,不然仗都打完了他还说不完。
此时的赵子璟正在家里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巧不巧这时候他的官服被划了个大口子,早上升堂被门槛绊了一跤,衣服刮在钉子上被硬生生的扯烂了,谁都想不到,衣服还没缝呢,皇上就来了,根本不知道该穿什么。
赵子璟一连换了十套衣服,都觉得不够庄重,后来现派人去纳衣纺买了件最贵的,然后忙不迭的往街上跑。
萧夙机借着残阳的光线看清了一队呼啦啦赶到的侍卫,为首有个穿的仿佛花孔雀一般的汉子,正以冲刺的速度向他奔来,脸上洋溢着扭曲的微笑。
“这位是赵子璟爱卿么?”萧夙机喜悦道,看到了县令便看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只要让朕吃饱了,朕就不打算责怪霖王了,不然还准备暗搓搓的在小黄书里写上霖王萎了,谁让他方才对朕冷着脸,冷一次就萎一天,就是这么无情!
“皇——”赵子璟跪下叩首,生生的磕完了三个响头,“上——”
“爱卿快些起来,我们去你府上吃饭吧!”萧夙机急切的催促。
赵子璟赶紧爬起来,用霖王深深一拘礼,也是异常欣喜,然后弯腰冲萧夙机做了个请的手势,“万——”。
侍卫们哗啦一下闪出一条道,将皇上和霖王殿下以及随行的蒋一白和豆豆等人保护在其中。
“岁——”赵子璟退在皇上的一边,热情的领着路,兴致勃勃的冲着徽州街道两旁乳白色的墙壁,黑褐色的砖瓦指指点点,又激情澎湃的指了指喧闹的城中心,百姓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生活祥乐安宁,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早就听闻子璟高才,今日我们突然前来,却看到徽州如此繁盛,果然不辱清官之名。”寒敬之笑道,他原本没对萧夙机产生感情的时候,并不会为皇上注意着可以培养的清官,但现在……心境大不相同,倒是想着怎么能让朝野更清明一些,让萧夙机更轻松一些。
赵子璟惭愧的红了脸:“万——”
萧夙机:“……”
寒敬之:“……”
蒋一白:“……”
豆豆险些破口大骂!垃圾大马哈鱼,老娘的设定是大喘气,不是声带跟不上脑子啊!这一声万岁万万岁要说到什么时候!
“万——”赵子璟挥了挥手,让管家大开县令府衙的大门,“岁——”
在府衙的正殿,挂着一幅裴钰的巨大画像,上面的丞相大人傲然群雄,面色冷峻,手中捧着一本书,一看就是才高八斗非常有文化的样子,特别的视觉冲击当真把众人震了一下子。
萧夙机其实特别想告诉他,这副画像的表情不对,丞相大人应该是哭唧唧的,永远梨花带雨,动不动就无语凝噎的。
在断案的桌板上,齐刷刷摞着四本裴钰的《大祁》文集,每一本都像是翻过了无数遍,可见拜读之人的用心和虔诚,蒋一白心中惭愧,上次还说好要仔细读丞相大人的四部曲,结果看了两页总是犯困,竟然还没有读完。不过赢裘大统领看了一定十分感动,听闻大统领读丞相大人的书颇有心得,日日去丞相府切磋文学,也不知道进步的怎么样了。
在府衙内室的大堂,摆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桌上罗列了各色汴州和徽州的美食,都是托各个酒馆的师傅们现做的,大家听说这菜是做给皇上的,都万分兴奋,要是做的好了,说不定就被招进宫里做御厨了,成为十里八村的大地主指日可待!于是都使出了平生最大的水平,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哇!赵爱卿给朕准备了烤鸭!”萧夙机饥渴的盯着桌子流口水,险些就要扑上去,被寒敬之拎着腰带给拽了回来,差点就要丢脸了。
“参——”赵子璟拉开椅子,请皇上和霖王等人坐下,自己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听后吩咐。
“你也坐吧赵爱卿,一起吃一起吃!”萧夙机挥挥手,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见——”赵子璟屁股贴着椅子边,只坐上了一小小点,以示对皇上的尊重,“霖——”
寒敬之嘴角抽了抽,按住赵子璟的手:“可以了赵县令,不用再说了。”
“好——”赵子璟也明白自己的毛病,有些惭愧的闭上了嘴,只是还没有跟霖王殿下和太史令大人打完招呼,会不会显得有点失礼?
于是他挥手叫来管家,用手比划了一个握笔的姿势,管家会意,急匆匆的小跑进书房,给赵子璟将毛笔和宣纸拿来,赵子璟将纸贴着桌角,用笔在上面写着。
即便是如此不平整不舒服的桌角,依旧没有影响赵子璟的字体,那笔锋浑厚有力,自然流畅,一看便是下过大工夫,并且时常练习。
写完之后,赵子璟将两张纸分别递给了霖王与蒋一白。
寒敬之的那张纸上写着“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蒋一白的纸上写着“参见太史令大人”。
蒋一白收起纸,同情道:“赵大人真是辛苦了。”
“写的什么?”萧夙机咬着一根鸡腿,总算填饱了肚子,好奇心也回来了,正抻着脖子往寒敬之怀里那张纸看,结果寒敬之喂给他一根菜心,嘱咐道:“好好吃饭。”
管家这时候的表情有些犹豫,他正巧站在豆豆身后,对着赵子璟挤眉弄眼,赵子璟先是一愣,然后便烦躁的轻轻摇头,朝管家使眼色叫他现在别说。
寒敬之正好看个正着,不由得奇怪,一边喂萧夙机吃青菜一边问道:“有什么事么?”
赵子璟摆手,管家又是一副苦哈哈的脸色。
“但说无妨,皇上是微服出巡,不必讲那么多的礼数。”寒敬之道,然后扯过一张纸给萧夙机擦了擦嘴角的油花。
赵子璟长叹一口气,示意管家可以说了。
“回霖王殿下,是外面有人鸣冤,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管家心中也突突,这可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啊,要是因为一点儿小事影响皇上吃不好饭,我们可都不要活了,但是外面的事儿又万分紧急,我们拦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我们大人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为百姓排忧解难的青天大老爷。
“原来如此,那赵大人不必陪我们,赶紧去替百姓排忧解难才是。”寒敬之一向是移民为首,半点没有做官的高傲姿态。
赵子璟轻轻摇了摇头:“这——”
管家赶紧接下去话茬:“这件案子其实不好办,我们大人不便插手,因为鸣冤这对夫妇的儿子是在碧洲失的智,想要彻查这件事还需要碧洲知府的配合,但是碧洲实在有些远,我们大人又官轻言微,实在是不好办啊,可是两位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大人同情,便答应了替他们解决,这不,又来催了。”
其实管家也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捅出这件事的,有皇上在这里,还担心官轻言微么?让碧洲知府配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甚至这件事本就是在碧洲发生的,不该由我们大人管,最好让碧洲知府全权负责。
“失智?是在碧洲失的智?”寒敬之皱了皱眉,其实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碧洲那个地界,却是有些敏感。
“正是如此,不仅失智,还形如傀儡,浑身僵直,不吃不喝,是被一同去的小伙伴给运回来的。”管家唏嘘道,他也亲看看到过,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障,如此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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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钰:这世上的读书人总有些让人欣慰。
赢裘:是我么是我么!
裴钰:比如赵大人。
赢裘默默的劈了一块大石。
第33章 33 朕有一个梦想!
夜已经深了, 衙役喂好了灯油, 用手拢着风, 在蜡烛上借了火,重新将罩灯点亮,才一盏而已,已经能看清那婆婆的脸, 一张在余光下阴翳丛生的脸,细密的纹路爬满了面上的皮肤,干巴巴的嘴唇带着深深的裂痕, 像是皲裂的泥地, 毫无半点生气,若说非要形容一下这个人, 那便是老的不像样子。
管家也是心生可怜,叹了一口气,趁着衙役还在点灯的时候, 对老人道:“婆婆, 怎么这么晚又来了?”
老妇嘴唇微微颤抖,沉重的眼皮艰难的挑了一挑, 喃喃道:“我孙儿……不喘气了。”说罢,潮湿的眼眶在煤油灯的照耀下微微发黄, 有水珠顺着脸上的纹路缓缓下流,老妇抬起胳膊擦了擦脸,枯槁僵硬的手臂颤颤巍巍,木头拐杖摩擦着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婆婆, 你运气好,今天有贵人在,对你家的事儿很是上心。”管家不知该如何安慰,一句运气好刚脱口而出,他又兀自自责,这哪里是运气好,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好在老妇也没有心情抠字眼,他馋住婆婆的手。“随我进去吧。”
萧夙机和寒敬之等人已经放下了碗筷,移到了内室,寒敬之对这件突发事情的重视让赵子璟惊讶,不光是赵子璟惊讶,连萧夙机,蒋一白,甚至是豆豆都是一头雾水。
寒敬之是仁义果敢,铁骨铮铮的汉子,但也不至于到处多管闲事,更何况同行的还有皇上,即便他和皇上的关系亲密,也不能毫无分寸,萧夙机没说插手,他怎么就能将皇上扯进这个案子中来,这不是强迫皇上动用自己手里的权利,破坏下级官场的默契平衡呢?
“爱卿?”萧夙机有些迷茫,他觉得自己吃了十分饱,但是平常都要吃到十二分饱,还有饭后糕点没有吃,离开餐桌真是恋恋不舍。
“乖,一会儿喂你吃。”寒敬之捏了捏萧夙机的手心,脸上却是一副颇有心事的样子。
那老婆婆在管家的搀扶之下摸进内室,管家手里提着灯照着路,待到进了门,这才伸脖子吹灭油灯,抓着老婆婆的手想要跪下。
“别别别,快坐着。”萧夙机赶紧摆手,这么年迈的老婆婆,要是一跪下,估摸要爬不起来,看这样子失魂落魄,倒是十分可怜,萧夙机虽然不明白寒敬之又什么意图,但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却本能的涌起一股酸涩,虽然他在皇位上坐了多年,杂七杂八的学问有太师教导,拳脚功夫有侍卫陪练,可一朝失忆,全都忘了个七七八八,倒是对自己的身份记得十分清楚,对百姓,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平白有种怜悯和爱护之心。
“谢皇上。”倒是赵子璟先向萧夙机道了谢,然后赶忙让衙役给老妇上了椅子,坐在离皇上不远的对面。
“皇……皇上?”那妇人似是没听清县令大人的话,有些迟愣的操着沙哑的乡音重复着,她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握着拐杖,连带着手中的拐都在轻轻颤抖。
“婆婆您的事,我们大人委实不好处理,说来惭愧,现如今递给碧洲知府大人的信还未收到回复,不过既然现在皇上在这里,一定会帮您讨回公道的。”管家似是赵子璟的传话筒,将情况与那老妇说明,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萧夙机的脸,担心皇上有些什么不快,毕竟人家皇上是微服出巡调剂心情的,不是出来找麻烦的,可这饭都没吃完麻烦就来了,皇上虽然嘴上不说,难保不会心中不悦,将来责怪到大人身上就不好了。
“我……我孙儿不会喘气了,我孙儿是不是死了?”老妇神智也不甚清醒,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流,浑浊的像是蒙了一层薄纱的老眼,无助又痛苦的看向萧夙机。
萧夙机被她看的心中一抽,突然感同身受的疼起来,这种无助的感觉总是莫名的熟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他觉得嗓子眼儿莫名干涩,手心汗津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皇上?萧夙机!”寒敬之离他很近,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反常,他轻声在萧夙机耳边叫了一声皇上,却发现萧夙机丝毫没有反应,但食指却在轻微的颤抖,额角还渗出些许细汗,情急之下他叫了皇上的名字。
萧夙机像是突然被惊醒,从自己的癔症中清醒过来,软绵绵道:“爱卿?”
“怎么了?”寒敬之耐着性子,柔声细语的问道,但心中却是充满了担忧,因为萧夙机的手指冰凉,还在不自觉的发抖,显然是沉浸在恐惧当中,但是为什么会恐惧,寒敬之却丝毫头绪都没有,他知道萧夙机身上还有他触碰不到的秘密,即便他和萧夙机关系如此亲密,却无法碰到那个领域,至少现在,他离那个地方还很远。
“有……针。”萧夙机脑海里浮现出那根在小柜子里发现的细针,那根细针穿过他的皮肉,带起一阵阵血珠,握着细针的手指坚定又决绝,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小的针口,针头上带着鲜艳的红色,不一会儿便被风吹干,他向一个旁观者一样,顺着这个手指往上看。
那手指细嫩修长,手臂如白藕一般,宽大的衣服遮挡着肉嘟嘟的肩膀,他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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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敬之让蒋一白随着县令去老婆婆家看看,自己一把抱起萧夙机,心疼的在他脸侧摩擦一会儿,然后将萧夙机放到床上,轻轻拉着萧夙机的手,脉搏跳的有些快,显然是被吓得,萧夙机的眼睛睁得滴溜溜圆,连肌肉都紧绷着,脉象显示正常,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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