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情敌先走一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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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笙喝得脑袋发晕，困得要死，看人都有种不真实的飘渺感，她觉得再喝下去要出事，扯着麦子箫的袖子说要回去睡觉。

　　　　“我困了，想睡觉，能先走吗？”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被喝得微醺有点迷糊的丛笙一说，生生带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麦子箫看着丛笙被酒气醺得有点发红的小脸，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嘴还微微嘟起，模样里带着点委屈和可怜，看得她心都跳漏了一拍。

　　　　这么可人的丛笙在跟她撒娇，她哪还有心思在这种本来就不想出席的酒席上浪费时间，正好借着这个借口提前退了席，牵着丛笙回去睡觉。

　　　　丛笙轻一步重一步地跟着麦子箫走，她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才走到自己住的地方，久到她都快睡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她的房间，莲儿早就把屋子熏好了，见她喝了酒，很是惊讶，然后赶忙去给她打水洗漱。

　　　　丛笙不想洗漱，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一头栽在床上睡死过去。

　　　　看着坐到床上就不动了，连鞋都没脱就要睡过去的丛笙，麦子箫很无奈，早知道她该帮丛笙把敬过来的酒挡掉的，这女人也是实在，别人敬她就喝，连点推辞的话都不会说。

　　　　她喊了几句，催丛笙起来把衣服换了再睡，那人迷迷糊糊地答应两句却不动弹。她只好亲自动手把人拽起来。

　　　　已经困得像坨烂泥的丛笙坐起来后直接一头栽在她身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着对自己投怀送抱的丛笙，麦子箫很是纠结，这人也太没防备心了，就不怕她来场酒后事故吗？

　　　　丛笙的脑袋靠在她肚子上，也不知道是想抱她还是想干什么，抬高因为酒力而使不上劲的手，摸到她的大腿就抬不起来了，最后揪着她的衣角哼哼道：“欧南……抱着睡……”

　　　　“……”抱你个头啊！

　　　　麦子箫恨恨地把人扔床上懒得再管，反正有莲儿，她就不给自己找罪受了。再待下去，她真要把控不住了。

　　　　莲儿端了水回来，发现麦子箫已经走了，丛笙一副没收拾的模样躺在床上。

　　　　把盆架挪到床边，将水盆放好，先给丛笙脱了鞋，将人在床上摆好，然后拧帕子给丛笙擦脸和手。

　　　　丛笙的手柔柔的，好看极了，一看就是没有干过粗活儿的人，保养得极好，白嫩嫩的，那皮肤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嫩得像豆腐。

　　　　想着想着莲儿惊了，发现自己在摸人家的手。虽然没有人在，丛笙还睡死过去了，可她还是羞红了脸，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

　　　　她收回心思，把帕子放好后，看床上的丛笙还穿着外衣，又把人扶起来将衣服脱掉。

　　　　睡着的人一点儿也不配合，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衣服给人脱下来。

　　　　拉扯之中，丛笙的中衣被扯乱了，大片的肩膀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仿如玉脂。

　　　　莲儿怔了怔，看着这一幕恍然想起之前丛笙对她说的那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脸上立刻燥热起来。

　　　　像做了贼般手忙脚乱把人放回床上躺好，几乎要落荒而逃，可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把丛笙乱掉的衣服理好，给人盖上被子，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从丛笙房里出来，莲儿长长地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不过她倒是真觉得很愁人，若是丛笙小姐真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该怎么办呢？

　　　　尽管那人后来解释说只是随便问问，但她知道，那种问题怎么可能随便问问？一般人怎么会随便问那种问题？

　　　　她不仅发愁丛笙真实的意思，也发愁她家将军，若是丛笙小姐真是喜欢女人，那她家将军可怎么办？她家将军娶了丛笙小姐，以后丛笙小姐身边有女人，她家将军的脸面往哪儿放？

　　　　想着这些愁人的问题，莲儿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屋里，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跟丛笙聊聊，可不能让她家将军戴了绿帽。

　　　　第二天早上，丛笙有点起不来，总觉得睡不够，可是莲儿已经催了很多次了，说麦子箫也来催了，让她快点起。

　　　　丛笙有点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睡到这个房间里来的，趴在床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昨晚的一些细节。

　　　　她记得她是被麦子箫送回来的，至于送回来之后做了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掀开被子，见自己好端端地穿着衣服，她放下心来，打个哈欠艰难地爬起来去洗漱。

　　　　门外，被丛笙撩了一把憋了一整晚又等了一早上的麦子箫早就不耐烦了，丛笙一出来，把人揪过狠训一顿：“以后不许再跟人喝酒了！不能喝还逞能。敬过来的酒推掉就好了，喝什么喝？！”

　　　　想到昨晚丛笙喝醉后的表现，麦子箫觉得她以后再也不能让丛笙沾酒了。昨晚丛笙那勾人的模样别说是她，谁看了也要生出点非分之想来。

　　　　丛笙以为麦子箫急着回皇城，对她拖拖拉拉的态度不高兴了。

　　　　她有点冤枉，明明就是麦子箫带她去的，本来她根本不用去那种聚会，麦子箫非拉她去，这不才多喝了两杯吗。

　　　　可看麦子箫这会儿脾气不太好，她没敢顶嘴，顺从地应一声：“哦。”

　　　　府衙外，随行的将士早就整装待发。丛笙见这么多人等着她一个，脸上有点挂不住，正要跟所有人道歉，却被麦子箫不动声色地制止了。

　　　　等坐进马车里，车子开始在路上跑起来的时候，麦子箫才严肃地告诉她：“以后不要随随便便道歉，摆正你自己的身份。”

　　　　麦子箫本来还想跟丛笙多说说这个身份的事情，可是莲儿在边上坐着，说太多会穿帮，她只能点到即止，以后有机会再说。

　　　　丛笙并不是不理解麦子箫所说的‘身份’的意思，在这里，什么样的身份就该有符合这个身份的态度，就算错了也不能轻易认错，不然会失了气势。

　　　　可这么多年的教养和常识摆在那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她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下意识做出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她有点好奇麦子箫是怎么适应的，她在许顺也待了这么些天了，总觉得自己很难适应这种突然之间的身份转变。

　　　　面对她的问题，麦子箫用一句话就点醒了她：“装逼还用学？”

　　　　马车一路顺畅地跑出了城门，西落虽然有鼠疫，但并没有封城，没有感染的百姓可以自由进出，只不过在鼠疫盛行的当下，几乎是没有人进出城的。

　　　　昨天听西落知府说，现在没有出现鼠疫的地方对外来人员的盘查非常严厉，加上鼠疫隐患没有消除，出门在外染上鼠疫的可能性比灭过鼠的城内还要高。出了城，极可能得不偿失，不如老老实实留在城内。

　　　　大概也是因为西落极少有人逃难，从西落出来的官道上，不像之前那样到处是死人。

　　　　路上的驿站也还开着，比许顺通往西落路上的条件不知道要好多少。

　　　　出了西落走上大半天，有一叫承凤的小县城。

　　　　西落知府说承凤县也有鼠疫，只是状况如何目前并不清楚，出现鼠疫的各府县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别的地方。

　　　　这承凤县再往前就是离皇城最近的府城明谕。如果连明谕都出现了鼠疫，那皇城可就凶多吉少了。

　　　　明谕和皇城之间的往来比任何府城都要频繁，鼠疫经由明谕扩散到皇城的可能性太大。

　　　　如果承凤县的鼠疫不算严重，那明谕应该不至于出现太大动乱。

　　　　离皇城近，得到消息自然也最快，肯定比其它地方要早一步采取措施。

　　　　经过承凤县的时候麦子箫没有进城也没有停留，只遣了司马去查看并记录城内情况。

　　　　不管这里情况好不好，她们都不能在这里耽搁，只能记录好情况回去再仔细研究。

　　　　大概半天的时间，落后大部队的司马回来了，向正和丛笙相亲相爱骑在马背上的麦子箫报告，说承凤县虽然也有鼠疫，但不是很严重。

　　　　麦子箫和丛笙听完，都觉得鼠疫应该是差不多控制在这一带了。这样一来，明谕府应该是安全的。

　　　　只不过受灾的面积还是比想象中要广，这附近的府县全都出现了鼠疫，死亡人数怕是难以估算。

　　　　不管怎么样，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到皇城，看皇帝这么急着召麦子箫回去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不露宿野外，麦子箫让马车慢慢跑，她带了丛笙直接骑马先一步赶去明谕。

　　　　丛笙坐在麦子箫身前，马跑起来时的颠簸让没有马镫的她坐得不是很稳。麦子箫怕她掉下去，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她觉得尴尬，可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说不想在野外露宿的是她，麦子箫应了她的要求，她总不能还说这说那。

　　　　好在麦子箫的手还算老实，只是搂着她肚子，并没有到处乱摸。

　　　　丛笙想到昨天她喝得倒头就睡，麦子箫也没有趁机占她便宜，还算挺有道德的。

　　　　之前她趁着麦子箫不在的时候跟莲儿确认过，昨天给她换衣服的到底是莲儿还是麦子箫。

　　　　莲儿说是她给换的，昨晚莲儿端了水回来要给她洗漱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屋里就她一个人，麦子箫并不在，而且她衣服穿得好好的。

　　　　对于麦子箫如此正直，丛笙是挺意外的，这人口口声声说想要她，还总是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可却并没有真的对她做过过分的事情，顶多也就是平常趁机摸摸小手摸摸头的。

　　　　她不相信麦子箫会纯情到只要摸摸小手就能满足，事实上这人经常对她露出一种蠢蠢欲动充满□□的眼神，可至今为止，什么也没做。

　　　　对于这一点她其实是有好奇的，她特别想问问麦子箫是怎么忍住这种诱惑的，可又很担心问出来之后麦子箫就忍不住了。

　　　　胡思乱想间，丛笙看到麦子箫说的那座离皇城最近的府城出现在眼前，又高又坚实的城墙彰显着这城的繁荣。

　　　　和西落不同，这里没有隔离区，没有忙碌的士兵，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夜灯初上，城内一片灯火通明，闸楼上挂着许多大大的白色灯笼，照亮了城门前架在护城河上的吊桥。

　　　　城门处有士兵在站岗，只不过这会儿完全没有人出入城。看样子就算这里没有彻底封城，来往的人也极少。

　　　　麦子箫减慢马速，慢慢踱过吊桥，负责盘查的士兵上前来，见到她一身将军装扮，先是恭敬地拱手行礼，随后才请她出示身份证明。

　　　　麦子箫将腰牌拿出来递过去，对方看过之后立刻单膝跪下重新行礼：“参见翊鸿将军！”

　　　　麦子箫用装逼的态度答应一声，接过那人递回来的腰牌后嘱咐说后面有马车会迟一步过来，让人记着放行，然后才御着马慢慢往城里去。

　　　　过了城门之后是瓮城，穿过瓮城才是明谕的街道，宽敞而繁华的街景跟西落的萧条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人们没有在为鼠疫苦恼，也没有在为旱灾忧愁，好似外面的苦难跟这里完全无关一般。

　　　　看着被街道两边商铺前挂着的各式各色灯笼照得五彩缤纷的夜景，丛笙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番热闹。

　　　　想起许顺的无助，西落的颓败，已经死去的小县城，眼前这仿佛另一个世界般的景色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许顺有那么多人因为没有药材而丧命，逃荒而来的人们像枯枝一般倒在地上凄凉死去，难民小心翼翼捧着的碗里不是粥而是米汤，那一幕幕让人揪心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本以为全国大旱，各处都会差不多，可是没想到……

　　　　麦子箫想她们只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就要走，就不去府衙挤了，带着丛笙找了客栈住下。

　　　　把丛笙安排好后，她还是要去找趟知府，把这里的情况问清楚，做了哪些防御措施才将鼠疫挡在城外的，这些都要问清楚。

　　　　想着她这一去不知道要谈多久的话，丛笙一个人留在客栈也怪无聊的，麦子箫给了丛笙一袋银子，留了几个人保护她，说她要是无聊可以出去逛逛夜市。

　　　　丛笙随意答应一声，情绪看着很低落。麦子箫急着去找知府，也就没有管丛笙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带着人走了。

　　　　在客栈吃了饭后，丛笙仍然无心去逛夜市，尽管无聊，她还是选择回自己房间待着，她从心理上接受不了这里的繁华。

　　　　尽管她知道这是难免的，不要说是这古代，就是二十一世纪，贫富差距也依然明显，也依然有人饿死。

　　　　只是那些事情以前离她太远，她没有办法体会。现在她亲眼见过那些惨烈的场面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去计较。

　　　　胡思乱想了许久后，她有点累了，这种怎么计较都计较不出个所以然，只会气死自己的事情，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正想着该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时，跟着马车慢慢来的莲儿到了。莲儿一到就来找她，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丛笙看着那小丫头低垂着眉眼不太敢跟她对视的模样，心里更加失落了。

　　　　自从她一时嘴贱说出那些让莲儿误会的话后，莲儿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总是避着她的视线，在她面前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她能吃了她一样。

　　　　她现在心里闷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她身边能说话的人除了麦子箫就只有莲儿，但她知道现在的莲儿是不可能拿出正常状态跟她聊天的，肯定会让她越聊越郁闷。

　　　　丛笙打消了想找莲儿聊天的心思，趴在桌上无力地说自己没什么需要，让莲儿自己去忙自己的。

　　　　莲儿看丛笙那明显情绪不对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开口问：“小姐可是有心事？”

　　　　她想丛笙若是真有心事，她就陪她聊聊，说不定能趁机打听打听丛笙对她家将军到底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本来已经对莲儿不抱希望的丛笙见她竟主动开口，心里大喜过望，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怕她要是表现得太高兴，小丫头又该觉得她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算是吧。”丛笙淡淡地点头，斟酌着词句和语气，想慢慢跟莲儿聊开，缓解一下彼此之间尴尬的气氛。

　　　　“为何？可否能与莲儿说说？”

　　　　丛笙故意叹气，心里却在想，当然要说，不然为啥要告诉你有心事，这不是废话吗？

　　　　“你看着这里的热闹不觉得闹心吗？”丛笙抬眼看向莲儿，很想得到莲儿的赞同。

　　　　莲儿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丛笙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来自哪里了。

　　　　看这模样再听这话，很明显这人又在忧国忧民了，大概是想到受灾的许顺府，一时间接受不了这里的安逸吧。

　　　　看丛笙那极为不愉快的模样，她微微一笑，轻声哄道：“小姐莫为那些事情烦心，这也是无奈之事。此次是南边受灾，南边处境自然让人唏嘘，若受灾的是北边，那此刻小姐所处的地方，就会变成许顺那般了。其实都是一样的。”

　　　　丛笙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刚好这次她身处受灾地，亲身体会过那种绝望后才会有这种不平衡的心理出现。

　　　　如果她身在北边，没有经历过那些，她肯定也一样会觉得自己安稳舒适的生活是理所当然。

　　　　说到底其实没什么区别，人都是这样的，事不关己的时候总是容易漠视。

　　　　虽然想通了这些，但丛笙还是有点失落：“你说的对，这里的人过得好也没什么错。”

　　　　见丛笙想通了一些，情绪有所好转，莲儿便趁热打铁，提出去逛夜市散心。

　　　　她可是亲眼见过丛笙买东西时高兴到快要走火入魔的状态，那样的丛笙让她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靠买东西来发泄的。

　　　　这会儿哄着她出去买买东西，让她转换心情的同时顺便找机会看能不能打听出她对自家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丛笙想了想，觉得去逛逛也好，她来这边之后还没逛过夜市，难得来到这样热闹的大城市，多了解一些东西也是好的。

　　　　而且，莲儿会主动提出跟她去逛街，说明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那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把她和莲儿的关系拉回来，她可不想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

　　　　这么想着，丛笙应了莲儿的提议，两个人带了侍卫出门去逛夜市。

　第33章　033

　　　　明谕不愧是离皇城最近的府城；　夜市的繁华让人眼花缭乱。夜色渐浓；　街道不见冷清反而愈显热闹，人来人往花灯布满，丝毫不输现代任何一个节日的喜庆。

　　　　丛笙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了；　在现代；　节日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淡；　逢年过节也没什么可期盼的；　来了这边之后看见的又全是被旱灾和鼠疫折磨得了无生机的城镇。

　　　　现在猛然间置身如此热闹的环境，她还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莲儿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几个侍卫为了不打扰她逛街，穿着便服混在人群里离着几步远地跟着她们，丛笙到处看看摸摸；　随着人流随意地走动。

　　　　也不知是不是心境不一样了；　现在就算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也不会有太强烈想买的欲望，只有在看到可爱的小物件或是小零食时；　才会蠢蠢欲动。

　　　　麦子箫给了她钱；　再加上她之前从麦子箫那儿坑来的钱；　她身上是有点闲钱的；　可她不太想花；　她想留着，为以后做准备。

　　　　她不能一直依靠麦子箫，想要独立就需要钱，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　还是不要花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地方了。

　　　　一条街逛下来，丛笙什么都没买，连特别想吃的小吃都没买，看得边上的莲儿惊奇不已。

　　　　上次那个买东西买到疯魔的人现在居然能什么都不买，她想大概是这些日子见识过的人间惨剧让这人受刺激受大了。

　　　　莲儿心里不禁对丛笙生出了一些同情和怜惜，这些日子她和丛笙朝夕相处，算是把这位未来将军夫人的性子摸了个通透。

　　　　这就是位没有心机毫无架子的主子，还有着极不适合这乱世的纯善性子。她都不知道这样单纯的人是怎么长到这么大，怎么活到现在的。

　　　　本来以为既然是将军的表妹，那说不定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谙世事也不奇怪。

　　　　可这人的为人处事却完全没有在深闺里被养大的矫情，落落大方到像个江湖女侠，倒是跟她家豪气又随性的将军有许多相似之处。

　　　　越是跟这俩人在一起，她就对这俩人的身世越好奇。这俩人明明脾性完全不同，却总有些地方让人觉得如出一辙。

　　　　如果是哪个世家里养出来的公子小姐，靠家风养出一些相同的地方也就罢了，可她家将军是孤儿，这丛笙主子也是远房表妹，据说还是很远很远的那种。

　　　　这就更加让她好奇这两个人身上莫名的相同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相同，就好像是从某些根性的地方透出来的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觉得这俩人是绝配。当然，她只是原本这样以为，直到丛笙向她问出那个问题，她才开始担心若是将军真娶了这位小姐，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莲儿纠结着该怎么跟丛笙打探那件事情的时候，两个人来到了夜河边。走累的俩人决定在这河风清凉的地方坐着休息会儿，跟了她们一路的侍卫装作路人站得远远的。

　　　　河边聚集了不少青年男女，看样子是这里的一处幽会之地，浪漫美丽的夜景之下，心有所想的男女们俩俩成双在河边或走或坐，谈论着风花雪月暗许衷肠。

　　　　河面上飘着好看的各式小河灯，男男女女执着彼此的手一起放河灯许心愿，望着飘远的河灯相视一笑，眼里尽是浓情蜜意。

　　　　丛笙看着那一幕幕甜蜜的场景，心里大感惊奇，谁说古代思想封建的，人家多浪漫啊，还有这么好的约会场地，每天都跟过七夕似的，多好。

　　　　看着河面上的美景和河边的人们，丛笙想到了欧南，她们曾经也一起走过许多情侣的圣地，在桥上锁个心愿锁之类的浪漫，她们也是有过的。她不禁感慨：“这里真好。”

　　　　边上的莲儿听了丛笙这情不自禁的感叹，心想这人一定是想到某人了吧。

　　　　换作是以前，她肯定觉得想的会是她家将军，但现在就不一定了，她觉得想着某个女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小姐可是想起谁了？”莲儿抓住机会，趁机引导着话题。

　　　　丛笙听莲儿这打趣的调侃，扭头嗔怪地看她一眼，这小丫头总把她和麦子箫想成一对儿，这句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她自然心知肚明。

　　　　“反正想的不是你家将军。”她不想让莲儿误会太深，赶紧打消她的小心思。

　　　　莲儿没想到丛笙会说得这么直接，不过这也正好给了她机会：“小姐不喜欢将军吗？平日里将军对小姐可是照顾有加。”

　　　　“是啊，她对我很好。”丛笙说起这事就很愁心：“可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

　　　　“……那小姐该跟将军说清楚才是，将军对小姐的心思，就是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