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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逆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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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时摇了摇头,走到一旁坐下,拆开一袋面包嚼起来。
很快,顾衍之就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幽默风趣的谈吐,帅气靓丽的外型收获了一大帮迷妹迷弟,连自称阅人无数的郝仁杰都未能幸免于难,原因是顾衍之说给他介绍一个单身未婚的战友。
于归就更别提了,早就鞍前马后端茶递水,小狗腿一枚。
护士长雄赳赳气昂昂地闯了进来,操着一口北方方言:“都搁这儿干啥呢?茶话会啊!散了散了干活了!”
一帮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散了,病房里这才恢复了安静,整个过程中陆青时安静地吃着面包,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有的时候她虽然在科里职务不低,可存在感接近于零,当然手术台和急救现场除外。
这样的陆青时自然是不可能和她搭话的,顾衍之的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面包上,咽了咽口水:“那个……”
“嗯?”陆青时回眸,正好看见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吃的。
“你……饿了?”
对方诚恳地点了一下头,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陆青时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把剩下的牛奶还有面包一股脑放在了她床上。
“将就下,食堂都关门了”
说罢,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看病例。
顾衍之将吸管插进盒子里,用能动的左手送到了唇边,吸一口,又眼巴巴看着她:“那个……”
“又怎么了?”陆青时挑眉回头。
“我想吃面包”
她穿着白色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栗色头发稍微有些乱,也不算很短,刚刚好留到肩膀吧,发尾还有一些自然卷,配上单纯无害的笑容与眼神,莫名让人觉得和她养的那只牧羊犬有些像。
陆青时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走到她床边帮她把面包的包装袋撕开,递到她唇边,顾衍之就这么喝一口牛奶吃一口面包地嚼着。
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陆青时忍不住问:“你以前真的是特警?”
顾衍之把一口面包咽下去才回答她:“十七岁入伍,当了十年兵,负伤后才转业的,还有喔”
她稍稍抬眸,略微正色起来:“特警只是一种称呼,我所属的部队全称应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猎鹰突击队”
陆青时一下子想起了前几天电视新闻上总书记给某某部队授旗的新闻,顿时觉得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反倒是顾衍之坦然些:“怎么,不像吗?”
陆青时不会说谎,点了点头:“身手很像,但坐卧行走站立,以及言谈举止性格完全不像一个当过兵的人”
顾衍之被呛了一下,险些喷了出来:“你明明是医生怎么还刻板印象呢?”
……
“我是医生和我对你有刻板印象有什么关系?”陆青时反驳。
“当然有关系了,我还觉得你不像医生呢”顾衍之也反驳了回去。
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陆青时来了兴趣:“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顾衍之皱眉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搞研究,人多的地方不适合你”
陆青时愣了一下,从未被人剖析的这么透彻的她,胸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以至于有些恍惚,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日益紧绷的医患关系与人际交往,她打从心底觉得累。
“不过我觉得,陆医生的眼界很高,一般人和你做不了朋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和你根本就处在了一个不同的阶层,可能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她还在接着说着,声音低沉好听,语调轻快活泼,带着春日融融的暖意沁入心里。
陆青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吗……可能你说的对吧”
也不是没有想过融入这个科室里,可是一开始她就是带着污点空降过来的副主任医师,抢了别人勤勤恳恳工作了数十年的位置,也不怪孙医生会针对她。
她也曾用心对待过每一位患者,竭力和每一位同事搞好关系,做大家眼中期待的,想看到的,天才完美外科医生。
大概所有热情都有挥霍一空的时候,陆青时从来到锦州的时候,就不是原来的陆青时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处处受排挤的于归才是一类人,只不过于归的在明,她的在暗,在各种细枝末节里一点点杀死了她仅存的热情。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冷漠,不近人情的陆青时。
正在沉默间,秦喧闯了进来,拉着她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也太不小心了,被人尾随都不知道!”
陆青时甩开她的手:“我没事,多亏邻居救了我”
秦喧这才留意到她面前的病床上还坐了一个人,主动伸出手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秦喧,谢谢你救了我们粗枝大叶的陆医生,改天一起吃个饭啊”
秦喧帮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不知为什么,陆青时悄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觉得还是应该正式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顾衍之喜欢美的事物,面对秦喧的示好自然没能拒绝,两个人很快聊到了一块去,从顾衍之以前的光辉事迹到秦喧目前的感情生活,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也能无缝衔接。
陆青时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去继续看病历。
听说顾衍之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之后,秦喧立马起了做媒婆的心思:“哎,你条件这么好,又是前特战队员,现在还是消防教官,收入也不差,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相亲啊,我男朋友他有一个……”
陆青时听到这里,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我说,你也应该转业的”
“转什么?”秦喧疑惑。
“媒婆”两个人异口同声答道。
秦喧回过神来,大怒,作势去掐她:“好你个陆青时,和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你要是争点气何必还是大龄剩女,皇帝不急太监急!”
陆青时被她咯吱的痒,一直躲:“等下,住手!别动我!”
她气喘吁吁的,原先白净的肌肤上因为激动染上了淡淡的嫣红,好似涂了一层胭脂。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陆青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室内暖暖的灯光下,窗外深沉的夜也在一点一点褪去。
秦喧又跑去和顾衍之打闹着,她手里捧了一杯热咖啡,热气氤氲间恍惚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于归也给方知有打了个电话,絮絮叨叨说一些没头没脑的家常,末了又问:“阿姨还好吧?”
方知有低低应了一声,帮妈妈翻身,一股腐烂枯朽的气味从她身上传来:“还好,你放心吧”
于归想了想,捏紧电话:“要不……到仁济医科大来看看吧?”
九年前的一场车祸让方妈妈瘫痪至今。
那边沉默了一下,好像是方知有帮她妈妈去接了一杯热水,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传过来:“先不跟你说了,我先伺候我妈喝药”
“好”
于归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19章 妊娠
在急诊留观室待了一晚的顾衍之,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下了床,走之前陆青时嘱咐她:“三天换一次药,伤口不要沾水,有不舒服及时来医院就诊”
对方眨眨眼睛,自己把衣服袖子穿好:“还用来医院吗?直接去找你就好了”
“……”陆青时无语,过了会儿勉强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顾衍之兴高采烈走了,过了会儿陆青时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毕竟她今天休假并不想在医院里浪费时间,而且家里一大堆被弄乱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还需要收拾。
中午休息,于归出来在医院对面的路边摊上吃米线,坐在不远处开外的一名中年妇女训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声音还不小:“天杀的赔钱货,今天不是头痛明天就是肚子痛,没病装病,我看你是神经病!赶紧吃完给我上学去!”
“哎您要的杂酱面来啦”店家把面端上了桌。
那女人穿一件洗的发白的旧外套,干枯毛躁的头发在脑后拿皮绳随便套了,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碗里大部分面条夹给了女儿。
小女孩脸色看着有些苍白,穿一件脏兮兮的校服,脚上的布鞋洗的有些发黄,也不吃就只盯着碗看:“妈……我真的难受……我……”
她欲言又止,中年女人一巴掌打了过去:“你个赔钱货老娘哪来的钱给你看病,难受也给老娘忍着!”
这响亮的一巴掌把小女孩打哭了,于归起身结账:“老板,多少钱?”
她从兜里翻出了一张十块钱的票子递了过去,拿到找零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爽利的碗碟响。
她回过头去看,小女孩打翻了面条倒在了地上。
“你个死丫头,还给老娘装死!给我起来!”那中年女人拿脚去踹,踢了两下没动静也慌了神了。
“巧儿?巧儿?你别吓妈妈,巧儿……”中年妇女蹲下身拼命晃着小女孩的肩膀:“来人啊,有没有好心人帮忙叫个救护车!”
于归捏紧了手中的零钱,她想起陆青时跟她说的:“我希望你,没有拿到执业医师资格证之前,不要对外宣称自己是医生,会害了很多人”
周遭食客见出了事,躲还来不及,纷纷鸟兽散,老板追上去:“哎别跑啊!还没给钱呢!”
眼看着那小女孩气息奄奄,额头冒汗,于归还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人抱起来:“我是医生,跟我来!”
她使了第一下劲,没把人抱起来,又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示意女孩妈妈把人放到她背上来,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身上的时候,她的腿肚子都在发颤,还是勉强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往马路对面的医院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急救中心。
“好……好人姐……拿……拿个担架来……快……快点!”
郝仁杰正在分诊台打盹,被她这一嗓子惊地魂都飞了,蹭地一下弹了起来,待到看清来人立马“卧槽”了一声,推起分诊台旁边的轮床就去接应她,连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陆青时都险些被怼了出去。
小女孩被放在了担架上,于归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我……我在马路对面吃米线……遇见她们……”
她指了指一旁焦急的女孩妈妈:“突……突然就晕倒了……”
郝仁杰快速量着血压:“别说这些没用的,说症状以及该咋办!”
于归拿起电笔照了一下瞳孔:“呃……对光有反应……昏迷指数E2 V2 M3……好……好人姐……先开放静脉通路补液吧……”
看着犹豫不定的样子,郝仁杰翻了个白眼:“搞不定就叫你陆老师来”
“陆……陆老师今天休息……”于归梗着脖子道。
“让开”她话音刚落,陆青时就挤了过来:“先把人推进抢救室再说”
人刚推进抢救室,插上监护仪机器就叫了起来。
“陆姐,血压上不来,40-60”
陆青时挂上听诊器,一端按在了小女孩腹部:“再开一条静脉通路吧,推个床旁超声过来”
她顾不得穿白大褂,只来得及戴了手套,在护士把FAST推过来的时候就麻利地按在了小女孩肚子上来回滑动着。
“多巴胺10/mg加5%葡萄糖稀释后静脉滴注”
于归赶紧按要求配了药给挂上了,但看着小女孩还是没见起色,血氧还在50左右徘徊,心里惴惴不安着。
“陆老师……这……怎么回事啊?”
“叫妇产科秦医生下来会诊,急诊手术,让她麻利点”
陆青时把B超从腹部滑到了骨盆,一大片无回声,整个子宫都泡在了血水里。
“郝仁杰去联系手术室,麻醉医,让他们开绿色通道,我们马上就要用,再打个单子去申请输血,先来1000ml红细胞备用”
“哎!”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忙的团团转,于归跟妇产科那边通完电话马上过来帮忙推轮床。
陆青时看她一眼:“你去跟患者家属下病危通知书”
“啊?我?”于归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看小女孩情况十分凶险,心里忐忑不安着,那中年妇女怎么看都不像是好说话的人。
“你上了手术台也是添乱,不如留下来做点有用的事”
陆青时说着进了电梯,于归站在原地不无失落。
其实……她也是很想站上手术台的啊。
秦喧刷完手进来的时候,陆青时已经在做术前准备了。
“好烦,每次都这样,今天又不是我值一线班,还指望着能早点下班呢”
“废话少说,失血性休克,刚加急做了血HCG检查,结果你自己看吧”
护士把化验单递到她眼前,秦喧瞥了一眼:“我的乖乖,这有人三十多岁了还大龄剩女,这十来岁的孩子都异位妊娠了,陆主任应该向人家学习学习”
陆青时觉得应该自己拿缝合针把她的嘴巴缝上。
贫归贫,做起手术来的秦喧还是很严谨一丝不苟的。
“手术刀”
“单极电刀”
“镊子”
“吸引”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同台了,自有一番默契在,秦喧主刀,陆青时一助,打开盆腔之后,血立马涌了出来,输卵管已经被发育的胚胎挤破了。
“组织剪”
陆青时皱眉,拿血管钳架住了她还未伸进去的组织剪。
“你干嘛?”
“看不出来嘛,破损的这么严重,这侧输卵管必须得切了”秦喧动了下手腕,陆青时抓的更紧了。
“她才十二岁”
切掉一侧输卵管之后,以后怀孕的机会会大大减小。
“不是,当务之急是保命重要吧!”秦喧也急了。
陆青时看着她寸步不让:“没有质量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手术室里一时火光四溅,噼里啪啦的。
秦喧率先败下阵来:“好好好,我做我做,放手”
陆青时这才放开她,于是一台简单的一侧输卵管切除术活生生拖成了输卵管开窗术再加术后修补。
把取出的孕囊放进托盘里的时候,秦喧舒了一口气:“我跟你说啊,下次别叫我会诊了,你一叫我会诊准没好事”
陆青时做着缝合,头也没抬:“不是我叫的,是于归叫的”
“……”秦喧气的抄起止血钳要砸她。
那厢于归作为陈巧儿的首诊医生跟巧儿妈妈解释,偌大的会议室里她特意屏退了无关众人,只留下了医务处长在,没办法她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刘处长的鼻子灵的跟什么一样,更害怕这事于归搞不定给医院抹黑,特意在这镇场子。
“这个……巧儿突然休克的原因是失血过多……我们上级大夫已经在抢救了您放心……这个孩子平时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交往过密的男同学啊?或者……”
她话还未说完,巧儿妈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我说大夫你这什么意思!巧儿才多大!在学校里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有男朋友!你老实告诉我巧儿究竟是什么病,别以为你救了我们巧儿就了不起了!你们这样道貌岸然一心想要坑钱的大夫我见得多了!”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于归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医务处长立马接上:“巧儿妈妈消消气,消消气,坐下说坐下说”
又亲自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这才坐下来道:“您也别生气,于大夫也是救人心切嘛,巧儿这样肚子疼不舒服的症状有多久了?”
巧儿妈妈见他态度诚恳,又是领导亲自端茶递水的,这气也就消了大半,捧着一次性纸杯想了一会儿:“有两个多月了吧,我一直以为是这孩子偷懒不想上学,谁知道……唉!”
医务处长又拿了保温壶把开水帮她续上:“那这就是了,你当母亲的,孩子有不舒服应该尽早来医院看看,拖到现在差点命都没了,还好于大夫在,赶紧送进抢救室了”
巧儿妈妈赫然:“这……您也别光顾着数落我……赶紧告诉我孩子什么病啊!”
医务处长抿了一口茶水:“这个情况有点严重啊,孩子是九死一生的宫外孕,现在还在手术室没出来呢”
巧儿妈妈登时两眼一抹黑,瘫在了椅子上,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
“啥?你说啥?”
医务处长又重复了一遍:“孩子是异位妊娠,也就是俗称的宫外孕”
“我艹……”他话音刚落,滚烫的一杯水就泼在了他脸上,巧儿妈妈扑上去撕扯着他的衣服,边叫边骂:“宫外孕你妈了个x,你会不会看病!会不会看病啊!十二岁的孩子你跟我说宫外孕,孕你妈个头!”
农村妇女用方言夹杂着普通话骂人,场面一度十分好笑,可是于归笑不出来,也扑了上去扯开两人。
“难道现在不是孩子的安危比较重要吗?!有空在这跟医生打架不如去手术室看看孩子!”
巧儿妈妈从刘处长身上滑落,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哭嚎着:“我的巧儿啊!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呐!你爸跟个不要脸的女人跑了!你又……你又这么不争气!我……我也……”
她一边骂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好似喘不过气来,于归赶紧把人扶了起来坐下。
第20章 调戏
详细询问下才知道,陈巧儿六岁刚懂事时,她爸爸就跟另外一个女人勾搭上了,抛下幼女病妻,巧儿妈妈有肝硬化病史,含辛茹苦在锦州做家政服务一个人拉扯巧儿长大。
妇科病房里,巧儿妈妈坐在床边看着陷入沉睡的女儿抹着眼泪。
“那孩子爸呢?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过?”秦喧问道。
巧儿妈妈摇了摇头:“我就当他是死在外头了”
陆青时是在场唯一保持着清醒头脑的人:“我建议您报警,这是刑事案件”
巧儿妈妈咬了咬牙,哭的更凶了:“不行,这要传出去……巧儿还这么小……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该感到愧疚的是那个伤害巧儿的人渣,必须要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
于归也小声添了一句:“陆老师说的对,还有巧儿他爸,抛妻弃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巧儿妈妈握着巧儿的手,半天没说话,只是泪流满面,这个鲁莽粗俗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时,终于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正午阳光正好,王有实的预后不错,准备出院了,他的妻子挺着大肚子特意做了面锦旗,按着两个孩子的头让她们给孟院长鞠躬。
孟院长赶紧把人扶了起来,言辞恳切嘱咐着:“回去之后按着我们给的方案继续服药啊,按时来复查,有不舒服及时上医院”
王有实千恩万谢地应了,又是鞠躬又是握手的。
陆青时坐在花坛背面晒太阳,秦喧递了一罐咖啡过去:“喏,陆主任,这么大的手术做成功了也不过去接受表彰表彰”
陆青时把易拉罐的拉环拔开喝了一口:“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
陆青时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由护工推着,爸爸妈妈陪着一起晒太阳的何淼淼身上。
喷泉散发出的水珠在阳光下被照射成了五颜六色,今天是何淼淼装上心脏起搏器的第十天,终于从主治医生那获得了能出来活动的特权,胸前的小红光一闪一闪地,那是生命的光芒。
陆青时跟他的主治医生聊过,装心脏起搏器只是为了缓解心衰的权宜之计,心脏移植才是能彻底治愈她的希望。
“淼淼”秦喧走过去跟何淼淼一家人打招呼,蹲下来和淼淼一起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
眼尖的何淼淼也看见了陆青时,她不能站起来只好远远地使劲挥手跟她打招呼。
陆青时报以温柔的笑意,三年前她刚到仁济医科大的时候,她是淼淼妈妈的首诊医生,而秦喧则是她的主治大夫,这些年下来何家人是医院的常客,连带着淼淼也对她们分外亲昵些。
小小年纪的何淼淼晃着她的手腕,奶声奶气:“陆阿姨,等我好了,陪我一起玩好不好?”
旁边的空地上有儿科的护士带着几个小病人在嬉笑打闹,小小的皮球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何淼淼十分眼馋。
何妈妈的笑容多了抹苦涩:“淼淼,听话,你陆阿姨很忙的”
陆青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所谓,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掌:“那,一言为定”
何淼淼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啪”地一声,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挨在了一起。
陆青时眼里溢出柔软的光,笑意从唇角慢慢扩散,又摸了摸她的头,再起身的时候,笑意就收在了脸上。
顾衍之穿着火焰蓝的制服,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她,高大的身影遮挡了阳光,也因为背光的原因,她看不清她的表情有一丝意外,也有如出一辙的柔软。
还是秦喧先扑了上去:“哦!My达令!你是整个医院最帅的崽!”
两个自来熟的人见面,场面一度十分火热,等她们叙够了旧,顾衍之这才来找陆青时:“遵医嘱,我来换药了”
陆青时不咸不淡回了句:“先去挂号,还有,今天是第五天了”
顾衍之挠了挠头发,自己的热情好像在陆青时面前不怎么管用,好在还有个秦喧,一把扯住了她。
“走走走,去我们科,我给你换!不用挂号也不要钱我给你开绿色通道!”
陆青时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凉凉的,突然来了一句:“非法行医,举报了”
气的秦喧要打她,顾衍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面瘫的陆医生还是个腹黑的吐槽能手。
何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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