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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逆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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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没办法吗?老板一走工人干活怎么放心,等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儿子,我就不跑了,专心在家陪你”
秦喧白了他一眼:“就会贫嘴,赶紧滚吧”
男人年过四十倒也风趣儒雅:“嗻,小的这就告退”
走之前还不忘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
秦喧打理好自己出来,拿起桌上那张金卡,长叹了一口气,锁进了抽屉里。
“向队,DNA结果对比出来了,是一个人”技侦科的同事把数据放大在了屏幕上。
包丰年,男,四十五岁,汉族锦州市人,华丰茶业有限公司老板,连续两年获得“锦州市创业能手”称号,亦是锦州市人大代表之一。
履历看起来一切正常,白手起家,勤勤恳恳打拼到三十多岁才创立了公司做起茶叶生意来,但不同的是,他的DNA和云南一起凶案现场提取到的血迹完全吻合。
“向队,证据确凿,抓还是不抓?”
向南柯摸了下下巴:“不着急,我想再等等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陆大夫早”
“陆主任早”
“陆大夫今天好点了吗?”
陆青时穿着白大褂停下脚步,点头致意:“好多了”
又是一早上忙碌的查房,休息了三天工作堆积如山,好在她向来是十分有效率的,带着一帮主治医挨个看了病人,望闻问切触诊,完事后提点了注意事项,就吩咐大家鸟兽散。
于归抱着病历正想去问她问题的时候,就看见那人脱下白大褂挂在了衣架上:“有事下午说”
陆老师这么急匆匆地去干嘛……
于归趴在门诊大厅的柱子背后偷窥,看见她刚出大门口,就有一辆奔驰停在了她面前,从车上下来西装革履的一男一女,分别与她鞠躬握手,然后替她打开了车门。
“陆主任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见我们,我们真是感激不尽,黄总说了今天陆主任想吃什么玩什么他请客,以后也还请多多关照”
于归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医……医药代表?!
身后有人拍一下她:“不上班在门诊大厅干嘛呢?”
于归被惊了一大跳,手里的病历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去捡。
“徐主任好!”她赶紧弯腰鞠躬:“没……没什么……我刚查完房回来走门诊大厅过……”
徐乾坤的目光从那份病历上滑过又落到了她身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和煦。
“别这么紧张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对了,上次跟你提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轻轻往前走了两步,看四下无人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手头紧,规培生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呢……于大夫,你是个聪明人”
于归咬紧了下唇,一把推开了他,头也不回跑了,直到冲进了办公室,人都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红了眼眶。
郝仁杰端着泡面过来:“于呆子,你咋啦?”
于归拿手背揩了揩眼角:“没事,把你的泡面分我一口”
郝仁杰赶紧端着泡面离远了一些:“想得美,自己泡去”
吃着吃着泡面,于归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好人姐,如果现在有一万块钱放在你面前,你会拿吗?”
郝仁杰吸溜着面条,毫不犹豫地:“拿啊,不拿是傻子”
“如果拿了这钱就会失去一些东西呢?”
“那要看失去什么了”
于归拿叉子搅着面条:“梦想,尊严……”
郝仁杰嘁了一声:“我跟你说啊,吃不饱穿不暖之前有个锤子的梦想尊严,饿着肚子觉都睡不着还做什么梦!”
于归端起泡面碗来咕嘟咕嘟把汤喝了个干净,然后重重放在了桌上,郝仁杰等着她说出什么豪言壮语。
谁知那人抹了抹嘴巴:“你说的对,所以我决定先吃饱了再说,再来一桶!!!”
第48章 怪异
“陆主任,不是我说; 美产厄洛替尼有多贵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研究中心也是花了大力气下了十足的成本才研制出来的; 并且已经通过了临床实验……”
陆青时指着桌上那份报告:“实验是通过了没错; 不然我也不敢买你们的药; 但是数据好像也不怎么好嘛”
对面男人的脸色僵了一下,陆青时没给他喘气的机会接着道:“比起美产来说这个价格确实还算合理; 但是你也知道没纳入医保的药,对患者对医院; 我们医生多多少少都是要承担风险的; 这样吧,一千块钱一盒我也不要你们的抽成; 免费给你们提供临床数据,如何?”
市面上的印度仿制药都要两千左右才能拿下,陆青时这简直是在狮子大开口。
跟在药代旁边的女秘书瞪大了眼睛; 正欲张嘴,被男人一个眼风瞪了回去。
“那行; 那回头……”
陆青时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回头你们去跟医务处报账; 先给我来两盒试试效果”
女人一脸肉痛地从公文包里取了四盒药递过去,陆青时拿在手里掂了掂; 挺满意的,准备起身了。
“那啥,那个吉西他滨别忘了一块给我送过来啊,我赶着要联合用药”
厄洛替尼与吉西他滨是目前市面上的针对胰腺癌最好的靶向药之一; 也是他们鲁南制药的重点产品,为了能研制出完美的国产替代药,公司不惜花重金从美国挖来了专家,几代人努力了数十年才成功刚刚通过临床实验不久,陆青时这不光是狮子大开口张得还是血盆大口。
女人的心在滴血,男人却是经常周旋于各大医院之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即使如此也微微抽了一下嘴角,见她萌生了去意,赶紧站起来送行。
“那临床数据还请陆主任……”
“行了,别送了,怪累的”陆青时从钱包里抽出一叠人民币放在了桌上:“药好用对患者有益,数据我自然会上心,这顿饭也不让你们黄总请了,再见”
她说罢,拿着药把背包甩上了肩头,径直离去。
女秘书也站了起来,忿忿不平:“这个陆青时真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男人看着桌上那叠钱笑了一下:“人家可比我们高尚多了,得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只要厄洛替尼能上市,现在亏的这点钱算什么,早晚能赚回来”
“吴心愿,今天好点了吗?”照惯例,下午于归会去一趟病房巡视,今天甫一踏进病房门一股酸臭之气就扑鼻而来。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倒是一旁替姐姐拍着背的吴心语有些不好意思:“这……姐姐这几天经常吐……也吐不出来什么来……都是清水……”
胰腺癌的典型症状之一,于归的眸子黯淡了一下,等她吐完扶着人躺下了:“来,不要动,我给你检查一下”
陆老师上午吩咐过要特别注意这个病人的黄疸情况,果然,脸色蜡黄,舌苔也蒙了一层黄疸,她赶紧拿笔记下了。
“大夫……我这究竟什么病啊……不就是被人砍了几刀吗?这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吐完之后整个人就虚脱了,吴心愿躺在枕头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妹妹与大夫。
碰巧的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挪开了视线,虽然患者有知情权,但于归还是不想捅破这个残酷的真相,胰腺癌——癌中之王。
即使做切除手术,术后两年内的生存率不足5%,难发现难治愈是它的标志,人人都想成为那5%,更多的人只是为死亡率贡献了数据。
吴心语红着眼眶安慰她:“你就再多住两天嘛!把伤彻底养好才能……”
吴心愿激动起来,半直了身子:“医药费这么贵你当医院是旅馆啊!”
话音刚落,腹部一阵剧痛,她又猛地倒了回去,重重跌在床上,眼前一黑。
吴心语晃了两下没动静:“姐姐……姐姐?!”
于归赶紧把人拂开了:“快快快,床旁超声推过来!护士,护士呢!”
“来了,来了”郝仁杰推着医药车飞奔而来。
于归甩下脖子上的听诊器压在了她胸口上,一边吩咐着:“开放静脉通路,一支杜冷丁镇痛,给陆老师打电话,快请她回来会诊”
打完止痛药之后,那边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于归又去看别的病人,郝仁杰跟在她身边嘀咕着:“哎你知道不,就上回咱们从商场救回来的那个,本来早就该转去肿瘤科的,人家迟迟不收,推说是床位满了,硬又塞回了急诊,就他们床位紧张我们不紧张?还不是害怕病人没钱拖欠医药费,搞得我们都是做慈善的一样……”
她没事就去病房走动,那两姐妹的情况多少知道一点,少时父亲外出打工在工地上被高空坠落的板砖砸死了,临时工也没个工伤什么的,老板跑了,一分钱赔偿款没要到。
妈妈在家务农供姐妹俩上学,后来也得了急病去了,姐姐学习好,妹妹就早早辍学出来打工供姐姐上学,相依为命到现在。
至于这打的是什么工,外人又如何去评判对错。
于归不是圣人,甚至能体会到一分被逼入绝境的痛楚。
交完这一周的医药费之后,吴心语浑身上下只剩四个硬币了,她拿着干瘪的钱包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但借钱的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被人拒收了,接连翻遍了好几个联系人,都是如此,从前那些说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都好似一夜之间消失了,更有甚者追上门来讨债。
年轻女孩子瘦弱的肩膀剧烈抖动着,默默捂住了双眼。
坐了有小半个小时之后,吴心语起身回到她和姐姐逼仄的出租屋里,斑驳的墙上贴了几张旧报纸与姐姐的奖状,看不出颜色的桌子上堆满了杂物,她的廉价化妆品与姐姐的笔记本并排放在了一起,她抖落上面的灰尘拿了起来,翻开一看,姐姐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6月18日,家教攒下来的钱交完学费还有结余,可以给心语买一件新衣服了”
“10月3日,带心语去吃了她很想吃的海底捞,她很开心,真希望她可以不依靠任何人”
“12月9日,心语的生日,可是她没有回来,还和那几个男人厮混在一起,我们爆发了世上最大一次争吵,很抱歉还动手打了她,事后又很后悔,自己作为姐姐没有尽到爱护她的责任,反倒让她独自承担了许多风雨,她变成今天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写到这里,泪水晕开了墨迹,干涸后在纸上变成皱巴巴的一团,吴心语看着看着,捂住了唇,那团已经干涸的墨迹上又添了新痕。
“陆大夫,那个药……接着给我姐姐用上吧……”下午陆青时刚上班,吴心语就揣着一口袋花花绿绿的零钱到办公室来找她。
陆青时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写病历:“用了也不一定起效”
吴心语咬牙:“手术也不能做,用药也不一定起效,是要让我姐姐等死吗?!”
她的愤怒好似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对面的人双手交叠在了下巴上,静静看着她:“你可以陪她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说实话,她对这种依附他人而活的藤蔓并无多少好感,有手有脚何必活的这么毫无价值与尊严。
吴心语死咬住下颌,咬肌都鼓了出来,眼睛通红,看上去恨不得把陆青时生吞活剥了。
但是出其地,这个常年混迹夜场脾气并不怎么好的女人,此刻却奇迹般地压抑住了愤怒。
陆青时这种人她见过太多,看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带着俯视的目光从上往下看,那是常年上位者养成的习惯。
因为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医生的目光冷静漠然,通身上下并无装饰,只在腕间戴了一块腕表,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某瑞士品牌的全球限量版。
她曾在恩客的橱窗里见过,而她的手腕上空空荡荡,如今只剩下了一圈表痕。
吴心语抚摸着,鼻头一酸,缓缓跪了下来:“陆大夫……你可能看不起我们这种人……但我姐姐是真的很优秀……她大学还没有毕业……还很年轻……最后的时光什么的……”
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地板上:“我完全没有想过,我只想她活着,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只想他活着,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彼时面对男人的怒吼,她也只是平静而泪流满面地说出了这句话。
仿佛一瞬间光阴回溯,高高在上的医生完美无缺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在她即将磕头的时候,陆青时起身,避开了她。
“死亡率是95%”
吴心语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陆青时又重复了一遍:“死亡率是95%,联合用药缩小肿瘤直径之后手术切除我就不跟你说生存率了,死亡率是95%”
吴心语流着泪却缓缓笑了:“为了这5%我也愿意试一试”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他怎么了!大夫!”拥挤的门诊大厅里突然涌入了两个年轻男孩,其中一个被人拖着走,四肢扭成一个怪异的姿势,眼白往上翻着,口吐白沫。
“卧槽!”郝仁杰蹭地一下从分诊台前站了起来:“于归,于归,快推个轮床来!”
“来了!”于归推着轮床跑出来,和那个男孩一起想要把人放在轮床上,本来趴在他肩头穿连帽衫的男孩却突然发了狂,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们,然后朝周围人猛地扑了过去。
被扑倒的女人一阵尖叫,人群混乱起来,保安见势不对赶紧也凑了过去,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勉勉强强把人按住了。
于归心有余悸:“我的妈呀,这是狂犬病吗?!”
跟男孩一起来的另一个男生也满脸焦急:“不可能,他是我同学,最近没被狗咬过!”
被保安按在地上的年轻人开始抽搐,四肢在地上弹摆着,保安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放手。
于归戴上手套凑了过去摸他的颈动脉,手还未挨上,男孩似有所觉,猛地偏过头来,于归浑身一震,那双眼睛已经不能被称做人类的瞳孔。
原本干净的眼白变得通红,瞳孔无规则放大,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来,嘴巴里吐着白沫,牙齿上还挂着血丝。
于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升到了头顶,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功夫,男孩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弹起了上身,龇牙咧嘴扑向了她的咽喉。
“小心!”背后一股大力传来,于归被人搡开,摔倒在了地上,陆青时却来不及回避了,男孩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陆老师!”
最后男孩被七手八脚按在了地上的时候,陆青时的手背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青紫泛红,肿得老高,隐隐渗出血迹来。
陆青时看着这两排牙印,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49章 收养
草草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一下之后,陆青时就又戴上了手套快步迈进了病房里; 于归赶紧给她让地方;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用绷带牢牢固定住了四肢; 五个人按着; 推了两支安定这才镇静下来。
陆青时翻开他的瞳孔; 拿电笔照了照:“于归,你去问问送他来的那个人这样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之前从来不这样!今天是第一次; 回宿舍没多久就开始大吼大叫,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跟神经病一样上蹿下跳的; 医生您瞧瞧,把我的手也咬伤了”
男孩一边说着; 一边冲于归亮出手腕,果然小麦色的肌肤上被咬破了一层皮,看起来比陆老师的还严重些。
于归的心揪了起来; 面色有点严肃:“你先去找护士做个清创,然后赶紧去抽血做个检查; 我给你开个单子”
她也顾不得回办公室了; 直接站着刷刷刷笔走龙蛇开了一张化验单给他。
见她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男孩也紧张了起来:“大夫……大夫……他不会有传染病啥的吧……”
于归答得很老实:“这得做了进一步检查才知道”
再回到急诊处置室的时候; 陆青时正在对病人进行抢救,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都变成了水平线,机器嘀嘀嘀叫着。
“开放静脉通路”
“补充平衡溶液”
“迅速纠正电解质”
“血常规和生化结果出来了没有,去催一下!”
于归也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在陆青时做完一组心肺复苏的时候迅速接上了除颤仪,配合得天衣无缝。
“充电200J,充电完成,闪开!”
“陆主任,血常规和生化来了”护士小跑着进来把化验单递给她。
陆青时瞥一眼,微皱起眉头。
血药浓度达到了0。6mg/L。
“请血液科,麻醉科,下来会诊”
“陆老师,心率还是没上来”经过几轮复苏之后,患者有了微弱的心跳,但各项生命体征还是远远低于正常值。
“郝仁杰,静注纳洛酮2mg,给我7。5号管”
陆青时趴在了床头,接过了于归递来的导管,和喉镜一起放进了患者的口腔里,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完成了气管插管。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安静了下来,血液科和麻醉科的人也到了,看过检查结果后纷纷皱起了眉头。
于归拿着病历凑到了陆青时旁边:“陆老师,送他来的那个同学说也被他咬了一口,可我看着不像狂犬病啊,狂犬病怕光畏水,病程进行到这个阶段估计早就出不了门了,可是他四肢抽搐,咽肌痉挛,据说发作前兴奋异常,又实在很像狂犬病的症状……”
难得带了一点脑子思考问题,陆青时看了她一眼:“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于归挠挠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确定是药物中毒无疑了”那边麻醉科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某种中枢神经抑制药”
此类药物也有一部分应用于麻醉,譬如氯胺酮之类的。
“再做个毒物鉴定吧,家属呢?”
“呃……还没联系上”
陆青时戴着手套掰开他的下颌,仔细检查着,又拿棉签在口腔里刮了又刮,除了挑出一片菜叶子之外并没有找到什么病毒遗留物。
她的目光落到了男孩的手臂上,大夏天的,还穿长袖。
陆青时把他的袖管卷了起来,瞳孔微微一缩:“联系家属之前,还是先联系一下警察吧”
于归凑过去一看,雪白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赫然有几个针孔出现在了眼前,这个位置肘部上方,医生输液从来不会选择这个地方扎针。
那么就只有——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秦喧从妇产科下来找陆青时吃饭的时候,刚好看见向南柯对男孩同学做完笔录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向南柯若无其事滑开了目光,反倒是秦喧怔了一下,现在转身往后走,众目睽睽之下好像太刻意了,于是向来对谁都热情四溢的秦医生僵硬着嘴角的笑容,迎了上去。
“哟,向警官啊,今天又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向南柯看她一眼,和陆青时低调冷淡的风格不同,秦喧恨不得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即使穿着白大褂,里面打底也是换着花样穿,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复古连衣裙,下面七寸高的高跟鞋,本身就不矮,腿部线条被拉得更长,站在走廊上风姿绰约。
“香奈儿5号风”
“……”
可不就是她的香水味吗?!
自从上次喝醉了对人一番不可描述之后,秦喧见着她都有点讪讪的,她总觉得警官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她都似有深意,尤其是那天晚上,她送她回家,留给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秦医生,你有没有想过枕边人并非良人”
秦喧喝得歪歪扭扭,勾着她的脖子站着,一听这话顿时松开了她,眼神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她有意提醒,但说的太多会违反保密条例:“没什么意思,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左右我的生活”秦喧站直了身子,她并非笨蛋,向南柯三番四次闯入她的生活里,作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来说,未免也有些太频繁了。
向南柯沉默了一下:“我不会害你”
秦喧微微勾起唇角,用足以颠倒众生的眼神看着她:“我是不知道锦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放着一大堆违法犯罪的歹徒不抓,跑来关心我一个小市民的私生活,这是为什么呢,请向警官给我解释一下”
警官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赫然,惯常游离于风月场的女人轻易就捕捉到了,这种眼神她见得多了,秦喧的心里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向南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审讯犯人的时候她唇枪舌战惯于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此时此刻却有些哑口无言,在医生这种咄咄逼人的质问下,说出了那个万金油句子。
“保护公民是我们人民警察的……”
话音未落,离她三步远的女人嗤笑了一声,却又突然正色起来,眼神变得柔软又坚定:“向警官,你是个好人,可我是从淤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我这样的人,泥巴只能配泥巴,你明白吗?”
向南柯想起她的案卷,五岁开始被父亲猥亵,长达十二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她云淡风轻的一张脸,内心钝痛,因此皱着眉头,久久无语。
秦喧转身上楼,突然觉得疲惫得不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她转身,跌入了一汪宁静大海里。
“可是泥巴里也能开出花来,不是吗?”
这句话她砸吧了很久,就如此刻,她每说一句话都似有深意,又隐隐地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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