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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巡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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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样的妄想,屠城之后的几个月,她私底下吩咐过自己的暗卫在各个北进的关口寻找过华初。可是很快就被自己少年的同伴发现了。
原玳始终忘不了,那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说,北进的前几个关口几乎被溯北的人占领了,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没死,逃了出来,又怎么能够到远在北方的草原来?将军,死心吧,因为她已经死了啊。
要是没有死,澜州驻守的沧澜军那么多,她一定可以找到人给你传信的。因为你说了,她是那么聪明。
你看……如今她音讯全无,将军为何不敢承认,她已经不在了呢?
原玳只记得那时自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就算是当初得知被屠城时,也没有这般的有心无力。她扶着额头,对着跪着的伙伴摆摆手,倦倦的说道,“嗯,你出去吧。”
“将军……”
那个人唤了她一声,却被她冷声打断,“我叫你出去!”安静的怒火让人安分下来,男人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她的营帐。
他走后,原玳将营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一般,将这辈子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第二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尝试着去找过华初。
因为她也相信,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
和少时的躲猫猫,捉迷藏不一样,这一次,她是真的把华初丢了,丢在了那片废墟上,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可是如今,在她断掉了所有希望的今天,却发现了这么一个东西。让她怀疑却又想去相信。
那字条上的字迹,分分明明就是华初的,可是隔了那么久的年月,原玳却有点不敢认了。
她一直觉得,上天很能戏耍她。在她认为那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爷爷走了,自己上了战场。在她觉得终于可以返程去找华初的时候,城被屠了,母亲走了,华初不见了……
而这一次,在她将将看到希望的时候,会不会又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呢?
如果这字,只是另外一个人写的字,比较相似而已,那她是不是又要绝望一次。如果真的是华初,就算是欣喜,但人海茫茫,她该去哪里寻找?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些事。
可是,就算只是一个虚伪的希望,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去相信什么。她本来,就已经绝望了,难道还怕再绝望一次?更何况,这世界上,就算真的有一模一样的字迹,也会有一模一样写下惟愿君安的人嘛?
还是一个宁可花上二十金也要为心里那个人求得平安的傻子。原玳不知道这世界会不会真的有这样的傻子,但是她知道,如果是华初,就一定能做出这样的事。
船到中州的前一天晚上,原玳做了一个决定。虚妄也罢,真的也好,她都要试一试,试试能不能不能再找到那个被她丢了六年的人。
上穷碧落下黄泉,寻找怕是她余生里所剩无几的意义了。
第二天的清晨,刚好到中州的渡口,原玳睁眼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了。
那个女人,坐在她的床边,一身白衣,长发披散在肩头,温柔的抚着她的面颊,嘴角噙着笑,道,“阿玳,早上好。”
“早。”没有欣喜,没有悲伤,原玳平常的起身,给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女人一个拥抱。只是这一次,原玳发现,自己拥着她却没有过往的真实感了。因为她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是真实的,只是存在她脑海里的一种妄想……
可就算是妄想,谁又能说不是真的呢?她虚抱着这个比她长了一岁的成熟女人,轻声念道,“华初,等我……”
等我去把你,找回来吧……
☆、第五个地方——无尽归墟
【三十四章】
许是今年年初北方战事大捷,入冬之后,就连地处南方的中州都下了一场大雪,大雪之后,中州一年里最冷的时节便来了。接近年关,中州的天气便是越发的寒冷,来酒楼里要壶小酒,点几个小菜,是帝都百姓的最爱。
这一日,天寒,来思成楼沽酒的人坐满了整个酒楼。掌柜的的拢着袖子,站在柜台后面望着楼外阴暗的天空,来来回回的踱步,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脚底的严寒驱散。
“这天冷的,真不像话。”他拢着袖子,嘀咕了一句。瞧着脚边放着的两个炉子,察觉着身上穿着的厚厚棉裤,他有点想念自己北方的家乡了。
北方的冬天很冷,但跟一年四季都据说很温暖的中州城来说,这冷压根算不上什么。北方的冷,是刀刮面的疼,但只要躲在屋子里就一点事都没有。南方的可不一样,就算你每天晚上抱着灌满热水的铜壶睡觉,还是觉着冷来。这冷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阴冷,就算是剃了骨也摆脱不掉。
掌柜的来南方十多年了,还是觉着不适应。正思索着要不明年请辞会北方老家养老算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就把他的思绪打断了。
“店家,能跟你打听一个人么?”
很纯正的官话,不带一点口音,这让听惯了帝都百姓略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腔调的掌柜,愣了一下。他拢着袖子抬头,这才看清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披着一件漆黑的大氅,端端正正的站在柜台前。她带着帽子,帽子底下是一张好看的脸。俊美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一眼就让人深刻的记住了她的容貌,震撼到了心底。那过于异于华族人的容貌,让掌柜的不禁猜想,这人怕不是赣州的鲜族人吧。
瞧她这一身打扮,说不定还是个贵族。
贵族他见得多了,只别族的贵族还没有见过几个,由此,掌柜的不由得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以至于忘了她方才说的话。
年轻人看着这个暗自打量着她的中年掌柜,眉头轻皱,站定了身子,重新开口问道,“掌柜的,能跟你打听个人吗?”
“嗯?客人你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反应过来的掌柜赶忙应道,但是很显然,他没有听到原玳的问话。
年轻人无奈的摇头,说道,“在下不打尖也不住店,只是想问一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说罢,她从袖口掏出来一张画像来,掌柜的定睛一看,认真的瞧着画中的女子,仔细的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姑娘如果出现在我们店里,绝对会人人都记得的。”
画中的女子,一身粉衣,长发轻挽,噙着一抹笑,腮边隐隐还有着两个浅浅的梨涡,端得是清雅动人。这般姿色上乘的女子,如果见过,掌柜的敢说自己是一定不会忘记的。
“这样……那谢谢掌柜的了。”听了他的回答之后,身穿黑衣的年轻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收起手中的画卷,转身欲要离去。
掌柜的瞧着那幅画,又看着那人的孱弱的背影,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敢问客人,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瞧这容貌,一个华族人,一个有可能是鲜族人,怎么样都不能是兄妹,难不成,是夫妻?
“哦,那是我的妻子。”年轻人脚步一顿,回了这么一句,便朝着门口大步离去。
还真是夫妻啊!掌柜的看着年轻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想到方才看到她时,那通红的鼻子,又想到画上的女子,忍不住念道。难不成这人真是个鲜族贵族,娶了一个貌美的华族女子,结果这女子不愿意,离家出走了?偏偏这年轻人还非常中意这女子,于是大冬天的就一个人出来寻妻了。
掌柜的这么想着,越想就觉得自己越合理。思索着住在帝都里有哪些异族贵族,能不能对号入座,打算今晚和几个酒友说上一通。这么想着,竟然都忘了脚底的寒凉了。
方才拿画问人的年轻人,正是到了中州两月有余的原玳。想着华初既然在宁州出现,那会不会按照路线图来到中州,于是欣喜的画了那人的画像,挨个找着中州的酒楼和药馆,还有中州有名的风景,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还是……一无所获……
望着阴暗的天空,原玳抬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出的空气冷凝,化成了白雾,留下鲜明的痕迹。她低头,揣着画像,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朝着下一个酒楼走去。
再有两天,她就真的把整个中州都翻遍了。可是华初,如果你真的在的话,有没有到过这里,如果没有到过这里,你又在哪里呢?
人海茫茫,九州那么辽阔,我又能在何处寻到你?
一转眼,又到了新年。天子脚下,热闹自然是不必说,烟花从入夜就一直绽放,一直开到午夜。打更的人从窗下走过,更声比以往敲得更加用力。原玳裹着大氅怀里揣着一壶酒,穿过热闹的喧嚣,埋头走向自己暂居的客栈。
这是她回到大楚之后,过得第一个新年,喧闹市集中,她一个人行走的背影显得那么寂寥,落魄得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新年过后,她没有在中州发现华初的痕迹,或许是她找的不够仔细还是中州太过辽阔了,找了三个月之后,她决定前往下一个地方。
光是自己这么一个人找,希望也太渺茫了,于是她想到了白泽。白泽毕竟是贵族出生,财力物力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她还欠自己一个人情,让她帮忙找人是最合适不过。而且自己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原本就是宛州。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打定了主意之后,原玳背上行囊,在元宵过后去到了出海的港口。
从中州到宛州,走旱路至少要三个月,而走水路就方便些,乘船一个月就能到了。故而,不少人都愿意过海到宛州。
原玳来到港口的时候,那里围了好些人,仔细一看,被围着的地方都有重兵把手。虽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按照前几天在船商那边敲下的约定,去到和引路人碰头的地方。
那是港口一家包子店,原玳按着时辰过来等,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船商说的接待人。
“抱歉,让您就等了,现在请您随我往这边来。”那是一个女子,年约二十岁左右,长的很秀丽,话语里也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原玳以为来接待自己的会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船夫,却不曾想是个渔女。于是见面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下。
“哦,好。”说罢,愣头愣脑就跟着人家身后走去。
“今日是皇商出海的日子,惯常走的地方都被封锁了,重兵把手着,我是绕了远路才来接您的。”身前那个比她矮了大半个脑袋的女子边走边道,语气诚恳。
原玳摇了摇头,擦着重重人群,跟在她身后应道,“辛苦你了。”
“您这话说的可就客气了,这原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女子走着,话语里带着轻快的笑。
“先生是哪里人?可是第一次坐船出海?”怕着路上无聊,这女子很快又接了一句话。
“澜州人,不是第一次坐船,出海到倒是第一次。”背着包袱,原玳跟在身后细声细语的应道。
“澜州啊,离这里可远了,先生走了多久才到中州来的?”
“一年,走了差不多一年。”
……
引路的女子一路上都在叽叽咋咋,只不过她的声音一直都是软糯的温柔,不像北方女子的清朗,听起来一点也不觉的厌烦。她问了许多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原玳也就放松了下来。看着前面那个一直引着她说话的女子,原玳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人,与那活泼的云雀是十分的相似了。
穿过重重人群,原玳就来到港口登船的地方。这是一艘中型的客船,大概能容纳三十多人,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而这艘船的周围,还停了不少的客船,再远的地方,有不少小渔船漂泊在海面上。而离这里几百丈外的海面上,则是停了五艘高大的红色帆船。
这五艘船并排在海面上,每艘船上都插满了大楚的国旗,不用看也晓得这是官船了。朝那边望了一眼,原玳便踩着木梯子上了船。
一楼是贮存粮食和淡水的地方,二楼则是住人的。原玳跟着引路的女子一直走,找到了自己的客房。进了房间之后,那女子便转身就走了,走之前还同原玳说了一句,“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就到右边转角后的地一个房间来找我,我叫云雀。”
“好。”原来不止性格像个云雀,连名字也是啊。
这么想着,原玳放下包袱,收拾了东西。念着还没有开船,干脆自己还是先熟悉一下这艘船的各个地方,不然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毕竟是第一次出海,虽然不怎么在意,新鲜感还是有的,走着走着,原玳就走到了甲板上。
日光落在广阔无边的蔚蓝海面上,在远处泛起了粼粼波光。海风从无际的天边吹来,带着浪一次一次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咸咸的风迎面而来,原玳扶着栏杆,发现自己不怎么讨厌这种陌生的味道。
在甲板上停了好一会,她扭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大船上那抹鲜艳似血的身影。
是她。看着那个被一群官员簇拥在船头的女子,原玳眉头轻皱。看起来,这位的伤是好了吧。这么念着,原玳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第五个地方——无尽归墟
【三十五章】
午时一过,岸边的鼓声起,海角吹响,那五艘红色船只扬起风帆,朝着茫茫大海深处进发了。皇商的官船走后,原玳所在的这只船只便也起航,朝着目的地宛州江陵城驶去。
虽然是第一次出海,但原玳只在头一天的时候出了甲板,其他的时候都窝在自己房间里打坐,除了每日用饭的时间,基本不会出来。
入了海之后,日日见得都是苍茫蔚蓝的颜色,辽阔的无边无际,仿若没有尽头一般。第一次见着些景色的人,自然是不习惯的。这么宽阔,未免让人生出几丝害怕的心思来。当然啦,对于年轻人来说,看到这般无边无际的景象,却总能激起一阵欲探究竟的豪情来。故而,这几日在船上的年轻人都凭栏远眺击板而歌,一诉心中豪情。
但入海半月有余,起初的新鲜感便没有了,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安静。
坐上这艘船的,大多是到宛州谋出路的年轻人,又或者是爱好远行的公子哥,耐不住寂寞也是常有的。沉寂了两日,这些人有找到了新鲜的玩法,重新振作了起来。
这一日,大风从清晨吹起,刮着风帆往南走。太阳直直落在海面上,照得波光一片,是个一如既往的大好天气。
原玳走出房门用饭的时候,那群年轻人正围成一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从门边进入用饭的客舱,领了自己的那一份,便找了一个角落独自坐下。
相对于她一个人的形只单影,那边的高谈阔论显得喧嚣无比。
“传闻里,大海深处有个叫做归墟的地方,所有的水流流到最后都会流入那里。那个地方无尽无穷,就算漂泊一生都不能够走出归墟之地。”这是一个公子的声音,温润清朗,风度翩翩。
闻言,在他对面的一个短装打扮的少年赶忙接到, “这个我知道。海上的人常说,那里是藏宝之地。海里面所有的宝物都藏在那里,前几年陛下不是还派遣军队下海,据说就是为了能将归墟的宝物取回来嘛。”
“前几年军队出海,是拜访四海邻国,哪里是去找什么归墟。”另一人又道,摆摆手这般解释,“今年三公主带着船队出海,不也是出使各国嘛。”
“原是如此。”先前第一个开口的公子点了点头,应道,“去年冬祭前,三公主接任大国师的位置成了护国之师,而今率队出海,正能彰显我大楚国威。”
“是的是的。公主威仪九州境内皆有所为,只是不知道这一走会是多少年。三年五年,回来之时也当时挑选驸马的时候了。”坐在桌头的年轻人挤眉弄眼,笑的颇有深意。
“公主适婚已久,今上怕是早有属意的人选。”
“也不晓得是那家公子会雀屏中选,还是会来个比武招亲咧~”
“哈哈哈哈……”
原玳竖着耳朵听到了这里,便不再听了。这群年轻人和她认识的那些将领差不多,没事干的时候就惦记着别人家的闺女。别人家的闺女何时出嫁跟你有关系,真是无聊想太多。将自己碗里的米饭吃完,原玳又去盛了一碗,默默的就着干菜用着饭,打算吃完之后就回房。
埋头吃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自己的桌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副碗筷。原玳停住了扒饭的动作,抬头一看,却见领她上船的云雀姑娘不知何时就坐在她面前,捧着碗筷笑吟吟的看着她,“先生好。”
“嗯。”原玳点了点头,复又低头开始吃饭。
对面的云雀看着她这般态度也不恼,只夹了菜细细的吃着,边吃边说道,“船上的日子,先生过得可还习惯?”
“还好。”原玳轻声应着,不冷淡疏离却也没有亲近的意思。
“今晚夜里可能要起大风了,先生注意防寒,保重身体。”歪着脑袋,云雀笑着这么说道。
“谢谢姑娘提醒。”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云雀便被那堆年轻人招呼过去。云雀是这船船长的女儿,还是领路的星相师,晓得的东西很多,知道的典故也很多。加上很能说话,船上的男男女女都很喜欢她。故而,她一出现必然是要被人包围的。
原玳用完饭,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给那群年轻人说着归墟的传闻的小姑娘,摇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今晚会起大风嘛?想到云雀说的话,原玳脚下的步子就是一顿,念了一会,转了脚步,朝着甲板上走去。
刚一出到外面,海风扑面而来,原玳看着一望无际的碧空,还有对面隐隐可见的岛屿,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皱起了眉头。
天气这么好,就算今晚起风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她抬头,看的被海风鼓起来的船帆,心低泛起了一丝隐忧。
夜半,风起,大雨倾盆!
日里温和的海风变成汹涌的猛兽,携着暴雨呼啸而来。狂风摧弯了桅杆,暴雨噼里啪啦的砸下,誓要将这船都凿出一个窟窿来!海浪汹涌,铺天盖地的扑向船只,整个船的船体都晃的厉害,似乎下一秒就会倾倒在苍茫大海间。
船舱里女人害怕的哭声一直响着,在凄厉的海风里显得那么的可怕。原玳矮着身子稳住自己的身形,跌跌撞撞的往着船头走去。
桅杆上的船帆被大风扯断,在风中飘扬不定。大雨砸下,将船帆底下那些人浇得全身湿透。包括一直站在舵手旁边的云雀。
她是星相师,可是今夜狂风袭来的时候,却找不到星辰前进的方向了。大雨砸在身上,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黏在了背后还有脸上,显得十分的落魄。摸了一把面上的雨水,她睁着被雨水打的只能半开的眼,双手抓在一旁的围栏,紧张的看着朝着桅杆往上爬的人,对着身旁的舵手大声嘶吼,“往南,偏一刻!”
掌舵的是个精壮的汉子,幽暗的海面上他沉着脸盯着面前的滔天大浪用尽力气掰着船舵。
只转了那么一刻,船体便在风雨的摧打中稳了一下,一个浪打来,船身又晃了一下。雨一直下,冲刷着桅杆,爬到一般欲要解掉缰绳的人却被暴雨冲刷行至半道掉了下来。
“降帆降帆!”掌舵的精壮汉子察觉到因着船帆又影响了平衡度,声嘶力竭的再一次嘶吼到。
“姑娘!雨太大了,根本爬不上去。降不了帆!”帆下的水手隔着重重雨幕,嘶吼道!
望着水手们将方才掉下来的人扶起来,云雀握着栏杆的手用力到发白了。细密的牙齿死命咬着下唇,雨水在她脸上冲刷,都快要睁不开眼睛。
再近一点,只要能稳住一个时辰到达十里外的那个岛屿,他们就能得救!不然的话,整艘的船的人都得完蛋!
云雀望着船帆,咬咬牙下了一个决定,“断桅!”
忽而,一个沉稳的声音透过涛涛的浪声传到了她的的耳朵里,“不用,我去吧。”猛的抬头,在一片漆黑的雨幕里她看到了那人苍白得吓人的面容。
“我去,你在这里好好指着方向!”原玳望着身旁盯着她呆愣的姑娘,大声的说道。海浪声和大雨冲刷声混在了一起,在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原玳睁着被大雨冲刷得几乎不能抬起的眼皮,望着破掉的船帆,坚定的说道。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湿淋淋的黏在身上十分的沉重。看着身旁舵手艰难的转着,她拍了拍云雀的肩膀,朝着底下的人喊到,“谁到上面来帮把手,我来撤帆,你们帮着稳好船身!”
这时候不管能不能原玳行不行,在大雨里努力挣扎的人都选择相信她了。原玳见着有人跑上来帮忙,自己也背着刀朝着桅杆弓腰而行。
大雨砸在背上生疼,她背着刀,在狂风暴雨中爬上了细细的桅杆。原本是可以用轻功就能解决这事的,但是船只摇得太过猛烈,她压根稳不了身形,就只能攀着桅杆一步一步往上爬!
底下的人顶着大雨,睁着眼睛,看着她爬了三分之一,全都神情紧张。待到爬了三分之二,眼见的差不多的时候,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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