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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有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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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姜入微记得。那棵树,每天坐在窗前做作业,只要休息的时候一抬头,它从来都在那里陪伴着她。即使不用看,姜入微也相信自己可以分毫不差的把它描摹下来。
而以前,只是做为写生的消遣,画画而已,今天却不一样了。
会不一样吧,今天。
姜入微握紧了铅笔,转头去看唐春生。
唐春生一直没有再打扰她,直到此刻才鼓励地握住她的手:“你可以的。”
这回姜入微没有挣脱唐春生的手。她的手是温热的,不像自己,一片冰凉。
好一会儿后,姜入微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其实每一次下笔成真后,姜入微不是没有想过其中成功或者不成功的关窍。精神要集中很重要。全身心的投入,忘我无物的专心,每一次的成功里,都少不了这些因素。而因为鸡蛋与金色云雾的区别,她的身体在事后受到的伤害也有重有轻,但无一不是精气神上无形的损伤,从来没有脏器方面的问题,这似乎也能印证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抛弃杂念就对了。
姜入微想着,也不知道唐春生什么时候松开了握她的手。她只是轻轻提起了笔,弓着身子趴在桌子上,笔尖落在了那张拷贝纸上。
画什么时候的苹果树呢?
如果她真的能让这棵树死而逢生,那就不如画春天的吧。
画那些孕育在枝头的嫩芽,有着唤醒沉睡大地的新绿,那些经历整个冬天都没有凋尽的几片残叶,会像护卫者,等待着崭新世界的到来,再从容赴死。
最后,是谁孕育了这些嫩芽呢。
解冻寒冬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大概是……春风吧……
姜入微想起那金箔上拼出的线条,最后不由自主地在纸上轻轻地飘了几笔。
今年的冬天,等这阵春风吧,风到了,这棵树应该就能活了。
姜入微缓缓垂下了笔,笔尖直颤。
颤动的铅笔被人轻易的抽了去,随即这只手又被人握在了手里。
姜入微转头,看着夜色中的唐春生,她突然又想重拾起铅笔。
窗外的那点光递进来,映照在唐春生的脸上,不若在拷贝纸上的模糊,而是将她一侧脸庞的眉眼、鼻尖的高度、唇瓣的边缘,都用光影描绘着。而另一侧则隐在室内的黑暗中,使得那些看得见的线条,每一寸都更加的立体。
唐春生把笔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凉。有一只手正静静地抚在那儿,好一会儿后,那手竖起了食指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描摹着。
有点儿痒,唐春生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姜入微的手。
“别动。”姜入微的另一只手却抓住了她,把她往身前一拉,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唐春生屏住了呼吸。她看到最近总用那种不耐烦的目光扫视她的人,目光中一片痴迷。
“姜入微。”唐春生轻声叫她的名字。
姜入微却好像没有听见,指尖在她的下颌线上缓缓下移,最后轻轻曲起指节,扣在她的颏下,迫使她的脸微微抬了起来。
“姜入微。”唐春生用更加含糊的声音叫了一声。
被她轻唤的人却依然如若未闻,而是凑近前去,嘴唇微张,舌尖在唇间隐约可见。
到底是指尖的描绘更有准确性,还是舌尖呢?
是这个意思吗?唐春生睁大了眼睛,苦苦地想着。姜入微的呼吸轻轻拂在她的脸上,像夜潮连绵不断地涌来,带着湿润的气息,还有翻腾着的莫名难状的心绪……
这人的舌尖,于她脸上的每一寸,都似乎不想错过。
最后,停在了唐春生的唇上。
唐春生闭上了眼睛。
那一片潮水,忽而就静止了。
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心石之上。
☆、三五章
午夜十二点多,至于多多少,寂静万籁的世界里,无人提醒。
窗边的一双人,人与人之间,光影无法将她们分割。
因为她们是相楔的。
画画是二维的,唐春生模糊地想着。可以画肌肤,画眉眼,如何画到五脏,画到骨血?
所以,姜入微的舌尖描绘她齿间的意义是什么?
好像在数她有多少颗牙齿,丈量唇内的长宽高。可是舌尖也不是卷尺,“啪”的甩出去,一目了然。姜入微的丈量细致入微,分分毫毫都不放过,最后,纠缠着她的舌,似乎比着灵巧,比着柔软。
唐春生想的有点多,脑子里昏乎乎的,脚下就有点软了,比她先退缩的舌尖还要软的腰,往姜入微身上倚去。
姜入微却似是一个极为考究的学者,孜孜不倦。见她立不住,就自己退了一步,正好跌坐在一张方凳上。她搂着唐春生的腰,把人紧紧地揽在怀里,另一手又扣住唐春生的后颈,让她垂下头来。姜入微唇间的力度也加大了,仿佛很不甘心之前的丈量成果,誓要重复再三,拿到最合心意的答案。
这个亲吻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窗上贴着的那张拷贝纸的水干了,纸飘落到了桌面上。纸上原本线条分明的铅笔画,好像随着刚才姜入微最后的那几道长痕,一同隐匿在了这个深秋里,等待着未来那阵春风的到来。
而她们两个人还没有分开。
唇已经分开了,姜入微的舌尖,开始描摹唐春生的颈间。唐春生喘息着,抱着姜入微的头,眼中一片迷蒙。
她不认识这个姜入微。
她认识的不是这样的……
昏暗的高大洞窟中,一盏豆灯羸弱。
豆灯搁在一张小方桌上,有砚无笔。
一位长发迤地的黑衣少女,跪坐在那豆灯下,凭空以指作画。
她永远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洞窟壁上的那身飞天,越在漆黑的夜里,越如星光璀璨,流畅在她的指尖。
“你会画秋千么?”
“……会的。”
“那画架秋千吧。”
黑衣少女便在身前画了一架秋千,洞窟地上的黄沙卷起,细细裹缠着那些看不见的线条,然后将凝出实质的秋千送到半空中。有一双赤足落在了秋千上,继而垂于空中,两条丝带在足边缠绕飘动。
然后一阵笛声响起。
多少个寂辽空旷的夜晚,那笛声,只响在那一窟中。
而今夜,笛声又响在这房间里。
唐春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扣着她颈后的那只手,如今只轻轻地搭在那,腰间的禁锢,也松散地滑开,眼前这个面目依旧,举止却陌生的人,似乎再次昏睡了过去。
唐春生侧转头,看着那张空无一物的拷贝纸,知道她又成功了。
“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呢?”
唐春生把姜入微搬到床上,与她一同躺下,然后有些苦恼地想着。
“我愿你永存于画壁之上,直到,我来。”
轻轻点着自己的嘴唇,唐春生想起这句话,唇边竟是微微翘起。
她转过身来,在沉沉的夜色中看着姜入微。
姜入微突然睁开了眼睛。
唐春生吓了一大跳。
“看什么?”姜入微冷冷地问她,“我睡多久了?”
“嗯……”唐春生舔了舔唇,“没多久。”
“那是多久?”姜入微追问。
“就一会儿吧。”唐春生也不是很清楚,她刚才想得有点儿远久。
姜入微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看,仿佛和刚才画苹果树时的环境是一样的,便又倒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头很痛,浑身无力。这些类似后遗症的症状让她心里很烦躁。也不知道刚才在昏睡时经历了什么,心跳得十分剧烈,呼吸都有点难以跟上。
于是,她又问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刚才发生什么了?”
“什么……”唐春生刚刚缓下的心跳又被她撩拨得快了起来,“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睡觉看着我,又想什么坏点子呢?”姜入微满眼的不信任。
这样一看的话,刚才那个像兽类般只露出炽热欲望的双眼,好像还可爱坦率一点。唐春生心里嘀咕着,转过身用背对着她:“真没什么,你快睡吧,太晚了。”
姜入微盯着她的背,眉间深深地皱了起来。她觉得唐春生没有说真话,因为对方竟然不敢直视她。头痛让姜入微一时无法入眠,而听着唐春生的呼吸声也好像没有睡着,她便用手推了推对方:“喂,我们谈谈。”
“谈……什么呀?”
“和人说话要面对面,你懂不懂礼貌?”姜入微半抬起上身,将唐春生强行翻转过来。
唐春生只得把目光落在姜入微的枕头上。
姜入微越看越不对劲,一伸腰打开了一盏小灯。以前她和奶奶睡的时候,奶奶经常要起夜,又不想开大灯影响她睡眠,所以后来就专门在床头装了一盏小灯。
结果灯一开,姜入微就看到唐春生猛地伸手遮住了脸。
“……”姜入微觉得更不对劲了。
“我好困啊。”唐春生小声道。
“睡觉可以,先把你这奇怪的举动给我解释一下。”姜入微实在有些怕了。这回是苹果树,下次又是什么,就不能给她个提示什么的吗,事到如今她也不会真不配合呀。
“……不关你的事。”唐春生低声道。她记得的,姜入微说过她会知道自己是谁的,那她就只能自己去记起那些东西。
“不关我的事。”姜入微缓缓平躺回去。头痛虽然依旧,但这次醒的快,应该算是个不小的进步了。“那关于谁?”她想了想,目前似乎也没有别的人选了,“林莫迟吗?”
唐春生愣了愣,放下双手:“你怎么会想到他?”
“你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吗?”姜入微淡淡地道,“怎么,遇到问题了?”
唐春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姜入微转过身来,刚才房里太黑她没注意到,但此刻灯光下,唐春生的嘴唇红艳欲滴,饱满的唇瓣上甚至还有个不浅的齿印。她呆了呆,想到今天晚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颗苹果树上,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你……真喜欢林莫迟啊?”
“怎么这么问?”唐春生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奇怪,她明明一直旁观的很起劲的不是吗。
姜入微一时也没有说话。唐春生和林莫迟突然亲密起来,是从她们跟踪唐爸爸去陵园后开始的。她记得唐春生问过她完整的人生还需要什么,她一直以为唐春生是有点儿把这个当任务的,所以不管他们两个人再如何天天坐一起,上下学走一起,她都没有太在意。毕竟对方像做作业一样,每一个交汇点都会向她汇报,或者递给她眼色。仿佛在说,看吧,我在完成我完整的人生。
完整的人生当然不是任务,只是姜入微懒得告诉她而已。
可是这个齿印……
姜入微伸手捏住唐春生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印记,低笑道:“你也要注意点呀,明天说不定都不会消呢。”
唐春生有点僵,这个带着点戏谑捏着她下巴的姜入微并不是刚才的那个,但她的指尖却有着同样的温度,冰凉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齿印让姜入微有点儿兴奋了。在她眼里这个非人的生物终于有点降入凡尘的感觉。普通的七情六欲,这种自然而发的情感爆发时的迷乱,也许会让唐春生不那么固执她的所求也说不定呢。
“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亲得这么粗暴。”姜入微忍不住调笑她,甚至伸了腿,轻轻搭在唐春生的腿上。她们虽然从来没有睡一张床,但也熟悉这么久了,倒没什么生疏感。她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从来没有和同龄女孩这么近的说过悄悄话。反正头痛睡不着,不如笑话笑话这个唐春生来得生趣。
“你在说什么呀,他没有亲过我。”唐春生皱眉,想要抽出自己的腿,却被对方勾缠住。
“害什么羞呀,”姜入微声音更低了,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们不是接吻了吗?不然他干嘛咬在这?”
唐春生终于明白姜入微怎么回事了。她抬手摸了摸,刚才姜入微摩挲过的位置上她摸到了浅浅的痕迹,那是她在姜入微锲而不舍地要把舌尖往她嘴唇中探而她勉强后退时,姜入微为了拉回她而咬出来的。
“不是他。”唐春生咬牙切齿道。
姜入微愣了愣,不是林莫迟……那会是谁?
“我自己咬的。”唐春生恨恨地道。
“骗谁呢。”姜入微却是不信的,唐春生没有理由虐待她自己呀。
“骗你呢。”唐春生欺上身,伸手拉住姜入微的脸颊,狠狠地往两边扯了扯。
姜入微向后仰了仰,险些半边身子歪到了床外边。她赶紧伸手抱住了唐春生的腰,只觉得那里一片柔软。
姜入微的脑中当即有点放空,她觉得这个手感有点熟悉,仿佛有在这样的距离里,抱过唐春生。而唐春生扑得离她太近了。那脸上的忿忿之色她可以视而不见,但在那唇上似乎倍受滋润的艳丽和齿印这种露骨的暧昧都让她有些恍惚。
一定是自己太累了,头痛到神智不清,姜入微僵硬地放开了唐春生。在那个瞬间里,她竟然觉得那个齿印是她在同一个距离的拥抱下,她咬出来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舌尖,仿佛也去到过什么温暖的地方,还,邀请过谁的回访……
☆、三六章
姜入微最终也没能知道那个齿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天的下半夜却也很不平静。
脑袋很痛的姜入微在和唐春生玩闹了一会儿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醒得却很突然,她是被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惊醒的。
唐春生也几乎是同时被震得抬了抬头,才揉着眼睛醒过来。
即使过了这么久,姜入微还是瞬间听出了外面的声音,她的脸色就有些变白了。
在她刚刚听清楚那是她妈的声音时,姜入武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听起来没有多少意外,但却有些紧张。
姜入微和唐春生一动也不敢动,窝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原来是林梅跑到外地去赌博,终于把带去的钱又输光了,终于在这个凌晨回到家。
姜入微听到弟弟压抑的劝说,但是林梅显然是喝了酒,对儿子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开始摔东西骂起人来。
“我林梅怎么就活得这么惨,他们老姜家欺负人,凭什么咱们娘儿俩得过这种苦日子……”
“妈,你不去赌日子就不会苦。我会好好读书,以后好好赚钱养你的……”
“我就知道你最听话……不像你那个姐姐……”
“妈!”
姜入微听到弟弟打断了她妈的话。她其实心里是有点麻木的,因为她知道后面不会跟什么好话。可是,尽管知道,在背后依然听到她的亲妈对她的莫大仇恨,整个人也还是凉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悄悄地塞进了她握得死死的拳头中,缓缓地替她一根一根地捋着那些僵直的手指。
“妈,你快去睡觉吧,这都两点多了……”
“两点多怎么了,我在自己的家里,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林梅显然又激动起来,“儿子你放心,妈再没用,咱有房子呢,这房子值不少钱,妈就是没钱卖了房子也要供你读大学!”
“好的,好的!”姜入武显然已经以抚顺为主了,“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这才对了嘛,”林梅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别像你姐姐,从生她起,就好像欠了她十万百万的,就从来不给你妈一个笑脸。”
姜入微扯了扯嘴角。身边的人拉了拉她的手,然后整个身子都凑了过来,还伸过来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有些笨拙的拍了拍。
“姐姐也很爱你的,你们其实就是交流的问题,妈,真的。”
“交流什么,一跟她说话,她就拿眼睛瞟着你,睃着你,看着就来气。”林梅声音徒得大了起来,“你别给她说好话,她跟你爸一条心,我才不在乎她想什么。”
“……你要不在乎,”姜入武突然说,“那我姐的房间,你怎么没重新布置?她的那些东西,你怎么没给扔了?”
姜入微攥紧了唐春生的那只手,唐春生仿佛也想听得更真切些,整个人都向外挪了挪,几乎半个身子压在了姜入微的胸前。
外面突然也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听到林梅低低的抽泣声:“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我容易么……”
姜入微的胸口被唐春生压得沉闷不已,好半天才能发出个短促的喘息声。唐春生的长发披了她半身,几丝飘在她的脸上,在她打颤的睫毛上轻轻晃动着。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拽了拽那头发,唐春生吃痛,把凝神细听的劲儿拿了回来,扭过头去看姜入微。姜入微的手插进那柔软的发丝里,直到捏到了唐春生的后颈。她轻轻捏了两下,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抓回到枕头上,自己也跟着顺翻上身去。
唐春生感受到自己颈旁埋入的那个脑袋吹在她耳后的呼吸,心好像也被姜入微那只手给捏着了。她有些茫然地眯起了眼,细细体察了一下那种由心辐射到整个胸腔的酸楚,觉得做人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又不知眯了多久,姜入微挣扎着从沉闷的窒息中醒过来。
外面的天终于有些亮光了,姜入微在一片细腻的触感中顺过呼吸,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伏身趴在唐春生的身侧,以埋首在她的颈窝中的姿势不知睡了多久。
想……也没有多久的。姜入微艰难地翻了个身,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她妈昨晚最后的那句话,听起来又似埋怨又似心疼。她现在也有些模糊了,甚至有些不确信凌晨的吵闹究竟是不是真的。
但是,她感受了一下那只还被抓得紧紧的手,觉得应该是真的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姜入武在外面轻轻叫着:“姐、姐!”
姜入微翻身下床,轻轻打开了门。
两姐弟门里门外两双微红的眼,显然谁也没有睡好。
姜入武一看这情况,心下大概就明白了,他轻声道:“妈还在睡着。”
“我们这就走。”姜入微点头,关门,把唐春生拉了起来。
姜入微在经过她妈的卧房时,脚步停了停,唐春生转目去看她,那脸上有些迟疑,她便轻轻朝那房门边走了两步,但姜入微还是及时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明明是想看一眼的,为什么不看呢?唐春生满眼的迷惑。
姜入微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她实在是怕她妈正好醒来,然后又对她冷言相向。她还是就当凌晨的那最后一句话,是心疼好了……
从楼上下来后,姜入微特意转到后面去看了一眼苹果树。
苹果树没有像多年前一夜之间开花结果一样,起死复生,还是像昨天看到的那样,老态毕现。姜入武叹了口气,声音里各种惆怅,姜入微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我弟是最棒的!”
姜入武笑了。
姜入微她们两人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先回了唐春生的家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她们起来的也是够早了,路上,深秋早晨的凉意钻进肺里,让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回去换了衣服出来,已经较平时晚了些时候,但姜入微没想到一出门还是看到林莫迟靠在自行车旁等在小区外面。
林莫迟等人也不耽误时间,正拿着本书背着什么呢。
见到她们出来,林莫迟才赶忙收起了书,尽管他载唐春生上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面对她们时依然还是有些紧张地打起了招呼:“早上好!”
姜入微抬了抬下巴,就算打了招呼了,但唐春生却犹豫了一下,脚下没有加快步子走上去。
姜入微斜了她一眼。
唐春生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立马就小跑了过去。
怎么还是感觉像在完成任务似的?姜入微有点纳闷,突然就想起唐春生唇上的那个齿印来。早上起来后心里都是乱的,也忘了仔细看看齿印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那她和林莫迟一起到了班上可能会引起一阵轰动。
可惜等自己走到学校肯定是要迟到的,大概赶不上这个热闹了。
姜入微想着反正会迟到,干脆也就不急了,和身边一些骑着自行车摩托车狂飚的学生完全不一样,她可以称得上悠闲了。
而就在一个转弯后,姜入微突然看到唐春生就那么站在路边。也不知是谁家的院子,常春藤养得特别好,爬满了整面围墙,与其他入秋后逐渐凋零的树木相比,仿佛乱入了季节。这条路她们天天走,经常看到有人在围墙前拍照,是个特别好的背景墙,但正因为她们天天走,早已经没什么惊艳感了。
只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们从那边家里出来后就觉得仿佛突然降了温,所以唐春生回家换了一件米色的毛衣,长发高高的束起,将她姣好的面容显露出来。
和郁郁葱葱的常青藤搭在一起,是幅很漂亮的画面。
姜入微走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扳过唐春生的脸,仔细去瞧她的嘴唇。
唐春生正和那一墙的藤叶打着招呼,这些藤叶都在说今年冬天气温应该不低,它们过冬应该没有问题。而就在这时下巴被人强制扭过去,害她嘴边的笑都有些扭曲。
“干什么呀。”唐春生怒道。
姜入微看了看便放下心来,齿印已经消失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林莫迟呢。”
“我让他先走了呀。”唐春生瞪着她,“我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一起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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