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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有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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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跟了上去。
今天依然大雾,操场十分安静,姜入微见唐春生迳直朝她们打过招呼的那棵树走去,心里疑惑加重。这操场围网边的树都是樟树,自入冬后,学校已经给树干涂白,姜入微见唐春生过去后轻轻抬手摸着树干,又回过头来朝她伸出了手。
姜入微咬了咬唇。不接触到唐春生,她就无法感知树木的灵性,但那只手她实在没有什么勇气再去握住——在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乱七八糟之后。
“过来。”唐春生小声催促她。
姜入微只得走过去,伸手轻轻搭在那只手掌上。
唐春生的手掌很漂亮,掌纹也清晰毫不杂乱,尽管天气很冷,却很温热。姜入微怔怔地想着,而自己的手总是冰冷的,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只是一支冰冷的画笔吧。
姜入微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伸手像唐春生一样,将掌心贴在树干上。
果然,掌下呼吸悠长,多感受几下,心里那些纷乱的思绪都像被抚平了似的,心不由静了下来。
“你记不记得我在这里跟你说过我修过一世草木?”唐春生的声音与那呼吸几乎是同步的频率了。
姜入微点了下头。
“不是一定要修什么轮回,”唐春生轻轻笑道,“但如果我不找回你,她就破不出壁画,回不了天界的。”
姜入微注意到那个“她”字,心中一紧。
“我要真是她,还用入什么轮回。”唐春生终于解释了,又道,“我真不是她,但……具体说来,我也是她。”
这下子姜入微听不懂了,皱起眉来。
黄沙落尽,始见真颜。
赤足立于小方桌上,她回望了人间一眼。
这一眼,穿透洞窟外依然肆虐的沙尘,超过万里大漠,俯视战乱的烈焰。
那些杀戮与鲜血,呐喊与哭泣,与清净的天界相比,人间如斯纷乱。下凡一趟,走过人间百城,目睹的一切悲欢离合,令她震撼、慌乱、悲伤,各个种种,已是无所适从,自觉浑身污浊。
最最可惜的是无缘羽衣舞……
遗憾在心中回荡,她想罢,抬足临空,登壁入画。
而她下到人间沾染的这一身风尘,都浸透在回望人间的这一眼中,未入壁画遗留了下来,始终游离天地。
后来这片风尘凝出她的模样。
终于一天,拾起了一支画笔。
“神仙是不该有七情六欲的,我不过是她抛下的一声回响。”唐春生仰望大树,轻声道,“后来才慢慢的……有了现在的我。”
姜入微怔忡地看着她,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一直是你?”
唐春生回头看她,嫣然一笑:“一直是我。”
那个与她在洞窟中度过无数个日夜的,不过是那个仙子登壁后不要的风尘,不要的七情六欲……姜入微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嗡嗡作响。
“当年你幻化人形,我也不好耽搁你的修行太久,就让你去入了轮回,没想到临行前你发了愿,我只好追了去,不过六道轮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唐春生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刚才你说回天界,是她要回天界,还是你们都要回去?”姜入微突然问道。
唐春生怔了怔,却是摇头了:“不,原是要回的,但天界已经空了,大家都走了,天上人间,只剩下一个她了。”
唐春生最后的那句话,让姜入微有些心悸。只剩下一个她了——其实姜入微时常有这种想法,与常人不同的境遇,让她或感叹,或苦闷,纵使有个唐春生,也无法开解她,仿佛天地万物皆无只剩下一个她了。但那个壁上的飞天仙子竟然也和她一样,这让她生出一些相惜之感,又莫名心酸。
至于唐春生,是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忧愁来。她整天脸上带笑,脑子转的飞快,她与那些非人生物好像都无比的适应着人类的社会,甚至比她这个凡人还要来得游刃有余。
“至于我,留下与走,其实……都可以。”
唐春生补充的这句话,让姜入微的呼吸急促起来。如果她也离开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得到解脱了呢。一想到这,她以前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无所谓的,反正急的人也不是她,可是现在她与唐春生的关系正在发生变化,她被拖曳着,一直往会陷落的流沙中滑去。
得自救呀。姜入微舔了舔嘴唇,开口道:“既然当初是我把她留在壁画上下不来,那我当然还是有责任的,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敦煌呢?”
唐春生好像没听到,过了一会儿才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那视线分明没有任何的力量,却好像压迫住了姜入微的心脏,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你希望我离开啊?”唐春生小声问道。
“这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吧。”姜入微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唐春生这么敏感,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唐春生没再说话,她调回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树干。
察觉到有人的声音传来,再寒冷的天也有人能坚持在大清早的锻炼身体,姜入微拉了唐春生的手臂一把:“我们走吧。”
唐春生顺着她的话问道:“你跟我一起走吗?”
姜入微愣了愣,竟也明白了她的话。
“我带你一起走吧。”唐春生又道。
“不管我以前是什么,”姜入微僵硬地道,“我现在只是个凡人身吧。”
唐春生又看过来,这回目光中终于透出幽怨。
姜入微扛不住这目光,转身想要离去。
唐春生抚着树干,喃喃道:“你现在就这么……不喜欢我啊。”
“少说喜欢……不喜欢的!”姜入微恼道。
“不然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吧。”唐春生又道。
姜入微霍然转身。
“我们也不急着去敦煌。”唐春生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重重拍了拍树干,仿佛惊醒到了大树,枝头的树叶轻轻晃动了几下,“你想想吧,你想我留下,还是真的想我离开,别到时候再后悔,可就迟了。”
姜入微瞪大了眼,看到树下的人望过来。晨时光线不够明亮,又有些雾气在身边,那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浮在这片雾气中的盈盈水波,温柔地漫漫而来,仿佛真有无限留恋和期盼……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有点忙,更新略——————慢,多多包涵哈!
☆、四七章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唐春生说不走了要留下这样的话。
姜入微不知道唐春生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没忘。
她以为她忘了的,或者说,她自那事发生后就一直尽力让自己去遗忘,但是,又重新被唐春生轻轻勾起。
第一次记得是很无意间,以为那只是玩笑,第二次是在她的床上,唐春生被她吻着的时候说的话。
像是理智被吞噬才会有的反应,不过是种意乱情迷的病症。
与唐春生一起走下操场时,姜入微落后了半步。冰凉的早晨寒气扑面,却都在她的脸上要蒸发了。她怕唐春生看到脸上的异样,只得把手放在空气中冻着,然后再放到脸上去降温。
唐春生好像没发现她的异常,只是步履轻快地往前走着。她的马尾在空中摆动,便像钟摆一样来回的悠着,悠得姜入微的心越发发慌起来。
她是决计不承认那些亲密举动是她主动做的,甚至只要一想到两人之间曾经那样的亲密,就像在心脏上注射了一剂麻醉,整个人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失掉一切感知。她很不喜欢自己的这种状态,一切都归罪于那些科学不可解的因素,譬如脑中莫名多出的记忆,还有类似于自己的前世之类。
然而唐春生让她想,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用哪个位面来想。
是这个凡人身的自己,还是那个记忆中的未名前世。
仿佛有一把长锯,在她脑中来回的锯着。
每当她觉得她希望唐春生离开,这样她也许就可以做回真正的姜入微,那个麻醉的后遗症就会到来,让心一阵一阵地抽痛,避无可避。
于是后面些天上课的时候姜入微完全没有了心思,讲台上老师的话从双耳中穿来过去,却始终有别的东西悬在正中无法撼动。
可能是她发呆发得太明显了,终于有老师看不下去,点她的名回答问题。
在起身的刹那姜入微觉得自己死定了,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堂是什么课,可是等她站起来后,她的嘴唇却清晰地回答了老师的问题,老师的反应也显然有些意外。
“回答得不错,不过注意力还是要集中些。”老师推了推眼镜就转到下一个知识点了,姜入微却在闭嘴坐下后一片茫然。
好一会儿后,她趁着老师没有注意,转头狠狠地瞪了眼唐春生。
那个瞬间她觉得她一定是被唐春生操控了。
而唐春生却只是回以微笑。
“你死定了。”姜入微小声道,嘴唇颤抖。
唐春生莫明其妙地看着她。
等下课后,姜入微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拉了唐春生就往教室外跑。
她经过教室中间的时候看到林莫迟默默地把目光追过来,也不知是落在唐春生的身上,还是落在她的身上。她直觉是在看自己,用情敌的那种目光,带着点刺的。
这叫姜入微更加无法忍耐,她拉着唐春生一直跑,跑到另一幢教学楼的后面。那里有片小树林,靠近教职工家属区,是隔开教学区的绿化带,但修了坐椅和石子路,更像个狭长的小公园。
课间时间太短,但姜入微一分钟都不想耽搁,将唐春生推到一条石椅上,她就压低声音问道:“刚才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唐春生的背磕了一下石椅的靠背,不由皱起眉来:“你在说什么啊?”
“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好好听课,怎么能回答出来老师的问题。”姜入微暴躁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心中有簇火苗一直一直烧着,“一定是你对吧,你让我回答的。”
唐春生的眼珠跟着她在自己面前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突然问:“你为什么没好好听课?”
“还不是想你……”姜入微提高了些声音,却在猛然接触到唐春生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她眼见着唐春生的嘴角慢慢翘起,那对梨涡逐渐显现,眼底更是一片得意的笑意。
“哦……”唐春生拖长了音调,“在想我啊。”
“想你说的话!”姜入微恨不得在她脑子上敲一计,却只能跺了跺脚,大声道。
唐春生却是一点也不急的,她把双手压在膝盖下面,身子微微前倾,两条小腿就那么踢摆起来,十足的悠闲模样:“哦,想得怎么样?”
姜入微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皱眉道:“你不要转移话题,说,刚才是不是你操控了我?”
“什么操控……”唐春生还是莫明其妙。
“一定是的。”姜入微咬牙道,“之前那些……也是。”
唐春生抬头看着她,耳中仿佛听到了上课的铃声,但她没有动,小声道:“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想承认亲近我的那些事是你做的对吧。”
“难道不是吗?”姜入微硬声反问,脸颊发烫。
唐春生垂下头去。
姜入微也听到了铃声,但脚下犹如生根,胸中一阵狂跳。
“你现在根本就不算是普通人。”唐春生终于慢声道,“你经过了两次笛声洗礼,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变化。即使没在听课,你依然神清目明,比别人厉害是正常的。”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朝她们的教学楼走去。
神清目明?姜入微转头看向她离去的背影,紧紧地捏起了双拳。
她明明一直浑浑噩噩。
回到教室姜入微自然是迟到了的,唐春生就在她前面,两人一同迟到,班上的目光投来些许,其中林莫迟的最为强烈,让姜入微改变了她习惯走的那条过道。
继续浑浑噩噩地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大家都争分夺秒地赶去吃饭。
在食堂里姜入微遇到弟弟,得到一个好消息。那棵苹果树没再以明显的速度老死了,只要抗过这个冬天,生存应该没有问题。她妈最近也没有出去赌,正在找工作,也不知是什么改变了她。
她妈能静下心来当然是好事,姜入微心头也松了口气。但想到苹果树,就不由抿了抿唇,不得不想起唐春生唇上的那个牙印和那些绮靡画面。她又不敢多想,赶紧命令自己闭了闭眼,像是拿着个盖,拼命将那些画面都盖在一个盒子里,封锁在一片黑暗中。
这种拼命挣扎的烦燥还没完,洗碗的时候林莫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好像在等她。姜入微直起身,四周看了看,唐春生却不知道跑哪去了,顿时头更大了一圈。
“我们……谈谈?”林莫迟吭哧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
“谈什么?”姜入微没好气道,“谈你下降的名次?”
林莫迟的脸都憋红了,垂着头半天没说话。
姜入微扫了他一眼,有些心软,却终究还是硬起心肠走了。
林莫迟的问题,不是和她谈就能解决的,回教室的半道上遇到唐春生拎着饭盒和几个女生有说有笑,便在经过时,扯了她一把,见她视线转过来,就回头呶了呶嘴。
身后林莫迟不远不近的跟着,显然还没有放弃。
唐春生的步子迟疑了一下,便站在那等着了。然后姜入微想走,她却也不让,硬生生把她也留住了。
眼看着有同班同学递过来莫名眼神,姜入微心头烦燥愈加。
这么枯燥的高三苦海里,她们是要准备予人多少谈资?
可偏偏林莫迟看到唐春生又面露了犹豫,脚步生生停住。
唐春生等了下,便朝他粲然一笑,挽着姜入微就走。
姜入微刚要反抗,便听到耳边有声音道:“你是要我再给他留什么念想吗?”
姜入微不由气恼,这话仿佛她在她们两个人的事情里有多大责任似的:“你不要拖我下水。”
“你以为你逃得掉?”唐春生看过来,露出一排白牙,两颗酒涡。
姜入微刚想反驳,偏偏唐春生借着人来人往,轻轻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又用手背蹭了把她的侧腰线,从腋下,一直到大腿。这顿时让姜入微想起那三张金箔上的线条,脸上不由腾得就红了。
唐春生吃吃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但唐春生的这笑声,却让姜入微这一天后面的时间都过得很煎熬。仿佛她一直努力盖上的盒子,被唐春生猛得一把揭了盒盖,露出她竭力遮掩的内里来。
然后这盖子就怎么都盖不上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遮掩,总有缝,总能透光。
因为唐春生食堂外摸她的那一把,回到唐春生那后,姜入微都当她不存在,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自己,就反锁起了房门做起了试卷。她一边做一边耳朵还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唐春生在和笛子说话,在客厅走来走去,椅子拖来拖去,最后在一声门响中一切归为平静。
姜入微长长得出了一口气,摊开手心,竟然有汗。她愣愣地丢了笔,眼睛垂下,看向自己眼前的试卷,然后,更愣了。
她就这么三心二意的、工工整整的答完了一张数学模拟卷。她平时数学不是强项,可看着卷面,突然感觉应该做得还不错。于是她不由想起了唐春生的话,两次遭受了笛子的洗礼,流了那么多血与汗,也许,她真的……变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还有四篇,微笑。
☆、四八章
收起试卷,姜入微开始背单词。
她始终认为自己活得不像高三学生。尽管在班上的时候和大家一样,按照同样的作息时间,上着同样的课,可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游离在那个氛围之外。
有时候下课了无处可去,又不想呆在教室里,她也会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吹吹风,看看外面的风景。
主要是看人,看那些鲜活的男孩女孩。
那些低年级的学生们还没受到课业的摧残,在她的眼皮底下活蹦乱跳的来,嘻嘻哈哈的走,有时候课间十分钟就是个情景剧,每次都不带重复的。她甚至有一次看到她弟弟,被个女生从教学楼的这头,追到那头。现在的女孩子胆子也大,脸皮也厚,追着喊他的名字,逼得她弟像个逃难的,四处乱窜。
她后来也有问过,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可弟弟像个大人一样摇头,颇有点看不上早恋的劲儿。
也不知是谁看到唐春生就眼睛发直。
想到唐春生,姜入微神游的思绪终于勉强被拉了回来。
她们每天要背大量的单词,很多同学晚上都要到凌晨才去睡觉,整天的萎靡不振,可是她和唐春生从来作息都很规律,关起门来她当然也不知道唐春生有没有背后用功,可她大抵也知道,人家是不用的;至于自己,一向是没心思在这上面,考多少是多少,她没多想过,她家现在这样,也没人给她压力。
不过,也许以后会有什么不同呢?她模糊的想着,把眼睛死死地定在书上。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她不能保证她爸爸能一直对她好,她只有靠自己才能好好生活,万一唐春生也留了下来,两个孤家寡人,要面对的更多……
思想的刹车已经失灵了,姜入微呻吟了一声,把头重重地磕在桌上,强行刹车,心下一片惶惶。
她脑子里,竟然还盘桓着那件事……
丢了书,姜入微爬到床上,把被子盖好,双手叠于身前,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她希望自己睡一个好觉。
可以不必梦见那片黄沙,那个洞窟。
是的,就算她隐约记得一些前事,可除了那片黄沙和那个洞窟,除了那张方桌与那身飞天,她什么也不记得。
仿佛那个她的整个世界,只有那些东西。
也或许,这本来就是真的。
包括那些记起的触碰,都是真的。
比如那双嘴唇,含上去的时候,柔软得要命,却不是没有灵性的,会追着她,会随着她。姜入微甚至觉得,是挺甜的,不是蜂蜜的那种浓郁的甜,而像某种果蔬,是清香的甜,像有泉水不断滋养,源源不断,在密不可分的双唇中,发酵成酒,令人昏沉。
泉水在她耳膜上叮叮咚咚地敲着,愈发汹涌,她左堵右截,从这边的唇角,穿梭到另一边,甚至用了手,抬高唐春生圆润的下巴,用力地堵上去。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吃人的欲望,俯在唐春生的身上,身下的人浑身微颤,却始终没有推开她。
是啊,她不会推开自己的。姜入微一边加重亲吻,一边恍惚地想着,唐春生是那个仙子的另一面,是阳的背面,是那些途经人世沾染的七情六欲,通通被抛弃,被留在了唐春生的身上。
那还有什么客气,又有什么礼义廉耻要顾及。
姜入微松开了牢牢托在唐春生后颈的手,缓缓绕到了前面,一颗一颗地解了唐春生的扣子,这具身躯呼吸的起伏越发的大了,舌尖却依旧勾着她的。
别的世界,姜入微不敢作主,放弃挣扎沉沦入欲望的深渊后,她觉得她始终是主宰。
除了脸上的酒涡、后腰的腰窝,唐春生的锁骨窝,其实也很要命。入秋后这里渐渐少于示人,无法用眼光去描绘这两根锁骨是如何地斜卧着,中间深着一块阴影,就那么点凹陷,一直诱着你的手指寻过去丈量方寸。
姜入微轻轻按着那儿,唐春生似乎有些不适,牙齿便也轻轻地咬着她的唇瓣。为了避免再次被她咬出印记,姜入微终于放开了她的双唇,从她的下巴上,一路留下湿漉漉的痕迹,终于陷入了锁骨之间。这里可以感应到唐春生的每一个吞咽,几乎她每舔舐一次,对方就能配合着她吞咽一次,两个人配合默契,像一次一次的这样亲密无间过。
“姜入微……”
唐春生的声音饱含春光,使这室内的气温徒然升高,姜入微重新抬头,再次堵住那张嘴唇,又转而去亲吻她的耳垂,在那里留下一句含混的话。
“闭嘴……”
唐春生却是没有听她的,轻声地笑起来。
她的笑声让胸腔也轻微的震动着,传递到不知何时俯在她身上的姜入微的皮肤里,又沿着血肉,导入了那片心海,掀起阵阵波澜。
“你这么喜欢我,”唐春生叹息着,轻轻吹着气,潮湿的留在姜入微的耳畔,“怎么舍得我走……”
姜入微被吹得半身麻痹,伏在唐春生身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身已裸,好像忙碌着解别人衣衫的时候,也受到了同等的待遇。微凉与微热,起起伏伏的摩擦,两个按捺不住的呻吟与喘息,交织成一片绮丽的夜色。
但唐春生的那句话却像撕开这夜色的一角,令一切不安分起来,姜入微有些恼了,她掐着唐春生的腰,埋首于她的丰腴之间,仿佛是惩戒,留下一个个玫瑰般的痕迹,她竟然还有些窃喜,这里就算印记再多再明显,随便留多久,也没有人可以看得到。
除了她。
除了她,整个世界都没有人看过那样的风景。没有人知道洞窟壁画上的那身飞天身姿如何妙曼,双目却淡漠若空,无视一切。可是当飞天落地,双眸一弯,笑得恍如漫天鲜花灿烂,落得遍地芬芳,与壁上那尊,判若两人。
除了她,没有人看过。更没有人亲手抚摸过那双眉眼,那道唇峰,没有人可以握住那柳细腰,绕着她那长长的丝带,绑住她的双眸,以指作画,描绘她的周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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