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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有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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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入微也就这么用余光观察了她一个上午。她好像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也不跟着课上老师的节奏,只自顾自的翻着。想到唐春生是一个多么开朗的人,现在却被押在这样一个无趣死板的身体与灵魂中,姜入微就有些恨。她甚至希望上课的老师看过来,最好对婀雀提问,然后她就可以看戏了。
婀雀轻轻合起手上的试卷,慢慢抚摸着上面的铅字,然后抬起头来道:“没有空。”
姜入微从旁听得一愣,差点笑起来。她一向有些恼唐春生的活泼,尤其在对待林莫迟的问题上,唐春生都是过于坦荡,使得他们之间即使说开了也没有产生很大的距离——关于这一点,姜入微也是在后来才发觉的。那些曾经有过的不顺眼和不满,甚至是多管闲事,其实不过都是自己心酸之下在作祟罢了。
林莫迟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回这样的三个字,不由呆在那里。
“听到没有,”姜入微从抽屉里拿出饭盒,懒懒地站起身来,“我们要去吃饭了。”
林莫迟看过来:“你先去吃吧,我只跟她说几句话。”
姜入微扬眉,又见婀雀仍然坐着没随她起身,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无趣:“随便你们吧。”说完她就转身朝后门走去。
在离开教室前,她回望了一眼,林莫迟已经坐在她的位子上了,婀雀仍然是那个坐姿。教室里有些吵,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那是婀雀,不是唐春生。
姜入微跟几个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她特别选了张靠近大门的位置,然后一直在食不知味的吃着,眼睛不时的扫向大门,却始终不见那两个人进来。
也许林莫迟会带婀雀去其他地方吃,姜入微想着,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这时耳边同学的讨论声不由就入了耳朵。
“听说学校要组织捐款了,你准备捐多少?”
“能捐多少捐多少罗,太令人遗憾了……”
“就是,前不久还在咱们这搞过展览呢,你去看了没?”
“没时间啊,听说去的人特别多?”
“是啊,可惜我也没看到。”
“太可惜了……”
“就是……”
姜入微听着听着,筷子越下越慢,最后她放下筷子朝那两个同学看去:“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有个同学扭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她,转而又道,“哦,你回乡下了,可能是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要往哪儿捐款?”姜入微连忙追问。
“……地震了呀,好家伙,……全没了,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耳中突然响起一阵阵的蝉鸣,姜入微茫然地看着同学的嘴巴一张一合,那些话只是断断续续地传进她耳朵里,好像隔山绕雾,怎么都听不连贯。她歪了头,拢起手掌朝自己的耳朵压了几下。
“你怎么了?”同学见她举止奇怪,问道。
“耳朵里不太舒服,你刚说的我都没太听清。”姜入微笑了笑,“你再说一遍。”
“就是那个……嘛,电视台都播了啊,你真不知道啊。” 同学啧啧有声,“你跟唐春生这几天上哪儿去了,你们这完全是脱离了社会嘛。”
姜入微脸色有点发白,耳鸣竟然加重了,她还是没能听清楚同学到底说的是哪儿出了什么事。
“我吃完了,你们慢吃。”姜入微抓了饭盒就往外跑,她碗都没洗,一口气跑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只剩下婀雀一个人了,她好像一尊坐着的雕塑,整个上午都没有动一下似的。
“林莫迟呢?”姜入微喘着气问她。
“走了。”婀雀好像在演算着什么,把稿纸往姜入微眼前一推,“对了么?”
姜入微眩晕地看着稿纸上整整齐齐的演算步骤,婀雀显然不适应阿拉伯数字,刚开始写的每一个数字都透着稚嫩的味道,但到最后几步,却已经熟练了许多,甚至那个“3”字的书写习惯也几乎与唐春生一般无二了,写得像个弹簧一样。
并且,她竟然……算对了。
也是,这样的题目,唐春生是不会算错的。
姜入微眼圈微热,她缓缓坐下,慢慢地平息着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才压着嗓子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婀雀似乎是想了一下才道:“问我想去哪……所……大学。”
“你怎么回的?”姜入微转过身看着她。
婀雀也转过些身来:“听你的。”
姜入微呼吸一窒,被那双淡漠的眼睛看着,却说着依恋一般的话,像冰与火般,在姜入微的心头冻一回,烫一回。
“听我的,”姜入微翘起嘴角,又放下,突然问,“那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婀雀眸色未变:“你不需要知道的事,何需让你知道。”
姜入微一时便想到她不能离开的原因,不由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于紧张了。可能是最近几天的事给她打击太大,致使她的身体也发出了警告。不过刚才跑了一阵,这会儿耳鸣却是消了下去。
姜入微看了看自己没洗的碗:“你不去吃饭?”
“无所谓。”婀雀垂下眼。
唐春生的那张脸,常是很生动的。对于吃饭这种人的基本生存需要,也总是透着毫不掩饰的喜爱,但凡吃到口好东西,总是喜上眉梢,让人看着就有食欲。然而眼前这个人,却会让一切变得索然无味。姜入微伸出手去,掐住了婀雀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紧紧地盯着她道:“你可以餐风宿露,唐春生不可以。”
即使脸被捏得有些变形,婀雀依然神色未变,她只是低声道:“放肆。”
“放肆?”姜入微上下打量她,笑了,“我又不是没放肆过,我怕什么。”她看婀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透着点绮色,不由猛地松开了手。她盯着被自己捏白的那点皮肤一点点回色,哼哼道,“不许让唐春生饿饭。”
婀雀蹙起了眉,似乎有些不适应,然后才道:“那个人,还说他不会放弃。”
“哦。”姜入微漫不经心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婀雀出乎她预料地点了点头:“颇有几分仙骨。”
姜入微不由挺直了背,瞪着她:“你看上他了?”
婀雀淡道:“他是凡人。”
“呵呵,”姜入微冷笑,“听说神仙都是无情种,果不其然。”
“你知便好。”婀雀又道。
“我喜欢的又不是你,何必警醒我。”姜入微继续冷笑,转身出门去洗碗。
虽然有料到林莫迟会来找她,却也没想到去洗碗的半道上就会被堵住。
“我们谈谈。”林莫迟的眼睛微红,硬是把她拽到一边。
“不要拉拉扯扯。”姜入微挥开他的手,不耐烦地道。
林莫迟看着她,好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姜入微转身就走,又被拦住,她听见他说:“出什么事了?”
姜入微看着他,心里一沉。
“你怎么了?”林莫迟问,又道,“她怎么了?”他见姜入微还是没说话,又追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姜入微立即尖锐地反问:“你希望我们怎么了?”
“你们不对劲。”林莫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丝犀利的光:“你变得像刺猬一样,她更是完全不像她。”
姜入微皱了皱眉。她认为婀雀一个上午寸步没离座位只是在习惯和适应唐春生的环境,也为了不被人看出其中的差别。因为理解到这一点,她整个上午也陪着婀雀就那么坐着。这个教室里的人大多埋头在课桌的方寸之间,如果不是刻意,根本察觉不到身边有什么变化。
但林莫迟不一样。姜入微应该想到的,林莫迟喜欢唐春生,即使她们说开了,她也有很多次抓到林莫迟偷偷回望的眼神。只是之前出于某种私心一直不想告诉唐春生,而唐春生也有些神经大条,即使偶尔接到那边的目光,也只是回一个大方善意的笑,根本不能从中看出多少渴望。
只有姜入微才知道林莫迟眼里的渴望是什么。
“你们元旦这两天去哪里了?”林莫迟又追问了。
“关你什么事?”姜入微顶了回去,“她不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你们难道真的……”林莫迟的表情摇摇欲坠,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
“也不关你什么事。”姜入微继续回顶,“高考没剩多少日子了,如果你不想两手空空,还是把注意力多放在学习上吧。”
林莫迟见她说完就走,忍不住踏前了一步:“你们这是不对的,违背人伦,不怕遭报应吗?”
姜入微身体摇晃了一下,觉得他这文绉绉的可能还真有两分铁口直断的“仙骨”。她回过头扯了扯嘴角,轻声骂道:“你这张乌鸦嘴。”
如果知道婀雀走出壁画的代价,是让唐春生化为流沙,她一定不会喜欢上她的。
那样,也许就没有这么痛了。
姜入微一边走,一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耳廓。
耳中鸣声又大起了,仿佛里面真的躲了一只蝉精,总令她在想起什么的时候干扰她、刺痛她的神经,然而——
姜入微停下了步子,眼中一片茫然,她是在哪里,丢了唐春生……
☆、六三章
姜入微再一次察觉到自己真的不对劲,是在周一的这天下午。
周一下午第三节课,照例是班会。往常的班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班主任都是随意带几句话然后开始讲周末考的试卷。正巧上周末放假,没有进行周练,班主任进来的时候就抱了个纸盒子。
她先是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姜入微看得有些模糊,以为是刚才下课自己趴得那会儿压着眼睛了,就缓了缓。可她缓了又缓,黑板上的字还是像团白雾一样凝在那儿,连整块黑板也跟着模糊起来。
“黑板上什么字?”她推了推婀雀,问道。
婀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入微有些无语,她别是不认识简化字吧,那她今天一天都翻些什么了。
正这么想着,班主任开始说话了。她的语气很沉重,整个教室里听得鸦雀无声。
姜入微张了张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她怕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既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也听不清班主任的话,她身在教室里,却仿佛被包裹在一团半透明的泡沫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含糊不清。
她又推了推婀雀,甚至手抓在她的手臂上,没有松开。
那手是抖的,婀雀皱了皱眉,把她的手拿下来,迟疑了一下,才轻轻捏了捏。
姜入微看到黑板顿时清晰起来,上面写着“携手同心,共渡难关”八个大字,与此同时,她耳朵里的声音也开始不受干扰。原来是地震了,地震中心的那个城市已经毁了,并且伤亡惨重。现在全国各地都在进行募捐。
五识尽回,姜入微悄悄松了口气,见班长已经带头上去捐钱,便也赶紧把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那个城市她都没有听过名字,不过看样子灾情确实很严重。她又扫了婀雀一眼,婀雀一直不动声色,她也分辨不出对方脑子里现在是不是一排问号,看不看得懂眼前在干什么。
想到早餐都是自己出的钱,姜入微突然悟了,婀雀中午没吃饭,可能只是没有钱而已。想到这她把钱分了分,塞了一半在婀雀的手里。
钱可能是最脏的东西了,婀雀拿在手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呆会你跟在我后面,把钱塞进那个箱子里。”姜入微小声对她道。
“这有何用。”婀雀低声道。
仿佛还有声叹息,姜入微也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没用,聚少成多,可以用来救灾、重建家园啊。”
“那些死去的人又回不来。”婀雀看着她,道。
“地震是自然灾难,非人力所为。”姜入微也忍不住叹息,自觉凡人渺小。但是,身边的人不是凡人啊。姜入微心念一动,便瞪大了眼睛看着婀雀,满眼的兴奋,“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婀雀垂下眼去:“没有。”
“别嘛。”姜入微去抓婀雀的手腕,突然有些兴奋起来,“想一想,如果你可以让时光倒回,地震就不会发生了啊,救人一命还胜造七级浮屠呢。”
“我不能让时光倒回。”婀雀摇了摇头。
“也是,你如果可以让时光倒流,怎么不干脆回到最初登壁入画的时候,那样就不会有个我阻碍你飞天了。”姜入微忍不住嘲道。
“那样,也就没有唐春生了。”婀雀低声道。
姜入微忍不住浑身一颤,眼中又有些迷蒙起来:“那样不就也没有我了——都没有就好了。”
都没有,像一场梦一样,醒了就散了,纵使有多少遗憾于梦中看客,也只是一场壁上观,多好。
“你希望——没在存在过?”婀雀眼神中终于有微些的闪动,但很快化为平静的井口,要认真望进去,才能见到深不见底的幽静。
“我希望如果你可以的话,帮帮他们。”姜入微没等她回答,就站了起来,轮到她们了。
而那句话的回复,直到全班都捐完了钱,班主任抱着纸箱子离开教室,婀雀才答。
“没有获得是不需要付出的。”
让婀雀扮做唐春生坐在教室里,原本这是想刁难她,看她出丑的,但是一天的课下来,如坐针毡的人却是姜入微自己。
也是,整一天的坐着,也不开口,连饭都不吃,已经够是隐形人,就连那个书呆子后来都不看过来了。而姜入微却因为距离太近,这一天整个的心神都被吊着,不上也不下。
下了晚自习,姜入微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没有管婀雀,也决定不带试卷回去做了,而是轻装上阵,她准备跑步回去。
她想干点什么,可以让她不去想什么的。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与行人,难免会有奇怪的眼神看着跑步的她。但姜入微不在乎,只是跑了一段路后,她却做不到不想什么,甚至是想起操场上的唐春生。每次她跑步,偷看她的男生更多,甚至后来的明目张胆。而唐春生从来不知道自己跑湿的额发、嫣红的嘴唇、还有剧烈起伏的胸口是怎样的风景。
姜入微咬住了牙,加起速来。寒风擦过脸颊,很凉也很痛。
深冬的夜晚,跑多远都感觉不会热起来,姜入微在小区里绕着又跑了好多圈,直到把保安招来,她才作罢不再折腾自己。
头上已经全部都是汗了,厚重的衣服里,贴身的内衣都湿了,穿着很难受。尽管现在已经很晚了,姜入微还是决定洗个澡再去睡觉。
一打开大门,客厅里居然还有灯光,很暗的,却足以勾勒出门内立着的那个人的身影。
姜入微愣了一下。
“你还没睡?”她说完就立即闭紧了嘴。对于一个不要吃饭的人来说,睡觉应该也不是必须的吧。
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被婀雀拉住了。
姜入微有些惊讶。因为婀雀在她的认知里特别的高冷,也绝非是一个主动的人。
婀雀拉住她却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离她很近的站着。
“干什么?”姜入微皱起眉,问她。
婀雀却突然凑了上来,往她的发边靠了靠。
姜入微猛地退了一步,因为婀雀还伸手在她的额边轻拭了一下。
“这是汗?”婀雀看着指尖的水汽,开口问道。
姜入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废话,又没有下雨。”然后她就又退了一步。眼前这一幕实在令她有些别扭,婀雀这整个的一天都是不沾半点凡尘俗气的样子,这会儿突然对她的汗产生了兴趣,怎么看都很诡异。这么想着,浑身不由的更不舒服了,她快步离开婀雀身边,几乎是冲回屋里找换洗的衣服。
结果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婀雀已经立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你干嘛?”姜入微顿时感觉更加莫明其妙了。
婀雀摇了摇头,看着她一脸警惕地从自己身边经过,闪身进了卫生间。
里面响起了水声,婀雀听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推开了门。
姜入微刚把头上的泡沫洗掉,就听到了合门的声音。她猛地转身,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婀雀。
没关门是因为她根本不认为婀雀会来开门,即使她刚刚举止怪异,自己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而婀雀进来后却也只背对着她站在镜子面前,仿佛只是来洗个手罢了。可是姜入微却还是有些无措。她正赤身裸体的站在花洒下,一时也不知是不是应该蹲下,或者开口大骂。
卫生间里热气弥漫,镜面也一面模糊。婀雀什么也看不清,便伸手在空中拂了拂,镜面便如刚刚擦洗过,将室内的一切都如实的反应在上面。
她看到身后的姜入微本能地侧背了身,却依然僵硬着转过头来看着她。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中倏而相碰,姜入微合在胸前的双手,不由便慢慢滑落了。
那个背对着自己站着的,是唐春生的身段,那镜中人的脸上,有一个笑涡里正铺着浅浅的阴影。
姜入微的脑子里“嗡”得一声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再回过神来时,婀雀已经被她拖进了热气蒸腾的花洒下,与她一同浑身湿漉。
“你到底是谁?”婀雀被她摁在冰凉的墙上,她喘着气大声问道。
婀雀那双漆黑无波的双眸仿佛终于遇见海浪,荡起阵阵波澜,又如看到大海上没有可靠的岸,透着一片茫然。
姜入微紧紧地压着婀雀的身子,她浑身都在发烫,整个人犹如高烧,眼前一片晕眩。她看着唐春生笑了,眉眼弯起,唇边的两个小涡儿更深了。于是她更紧迫地挤压着她,似乎要把自己胸腔中郁结的痛苦全部都挤压出去。她寻着唐春生的嘴唇,想把那些痛苦全部渡给她,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她。
“春生……”姜入微喃喃地念着,掐着她的腰,往上丈量着,一寸寸地摸索着。
“这便是……你的所求……”
姜入微听到这句话在耳边飘飘荡荡,化为针,一根根地扎进她的心里。
姜入微从她的唇间离开,从她的胸口离开,从她紧紧合闭的双腿间离开。
她退回花洒下,任水花浇透她的视线。她看到婀雀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双唇嫣红,身段玲珑,是天生的尤物。
“为什么要诱惑我?”姜入微紧紧地握住双拳,愤怒而伤心。
“是谁诱惑谁?”婀雀挺起身,从她身边经过,双眸也回复到最初的漠然。
“神仙也会被诱惑吗?”姜入微呵呵地笑起来,全身颤抖不止。
“那为什么要诱惑她?”婀雀说完最后这句,开门离去。
姜入微仰起头,大口地呼吸,可钻进她身体的全都是滚烫的热气,像要把她的脏腑全部灼伤。
☆、□□章
这一晚,直到姜入微上床后,她都还心神难静。
刚才的婀雀无疑是奇怪的,最奇怪的就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为什么要诱惑她,这个她指的是谁?
是婀雀身体里的那个唐春生吗?
姜入微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便披了棉衣爬起来。
走到门边时,仿佛听到外面幽有笛声,那笛声和以前唐春生在时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活泼。
这笛子真是很机灵的物似主人形了,姜入微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房门。外面没有开灯,只有她房中的光从半开的门中透出去。她看到婀雀坐在那面巨大的茶几上,垂着眼眸,横笛在吹。
除了这边房内的光,姜入微走得近了才发现婀雀是面对着窗户的方向坐的。今日正好满月,窗外月光清冷,却也不吝于洒进来,将婀雀在黑夜中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色。
婀雀回了家后仿佛就不喜欢现代的装束,又换回了轻薄的纱裙,长发也是松松挽着,与臂上的丝带一样,无风自扬——这便是她刚才跑步回家看到的情形。然而刚才一片混乱中,那薄纱贴身,如若透明,水流从她的肩臂蜿蜒滴落,构成一幅令人惊绝的艳景。
姜入微脸上火烧起来,为刚才自己脑子断片似的反应而羞恼不已。
而此刻的婀雀,已经绝对不是刚才的婀雀了,忽略那些背景中的现代气息,简直又如同壁上仙一般的高不可攀。
室内温度那么低,窗户还大开着,姜入微打了个寒战,紧紧裹起了棉衣。
“你发什么神经?”姜入微瞪着她。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装什么气质吹什么冷风。
寂远的笛声缓缓歇了,婀雀垂下眸看着掌心中生出枝桠的长痕,还有指间那个隐隐发着光晕的戒子,只觉刚才的风还不够冷。
“刚才那样……为什么?”姜入微控制不住嘴唇的颤抖,这是冷的,但她用力忍着,心却也跟着抖了起来,“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婀雀收了长笛,也不知她怎么一抹,它便不见了。她从茶几上站起来,姜入微便需要仰视着她。她的腰是那样细,胸前的双峰,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颤了颤。姜入微不敢再往上看,视线回调,低垂了下去,看到她依然赤裸的那双足上。神使鬼差的,她上前去,抓住了婀雀的一只脚踝。
手心如同握住一块沁凉的玉,姜入微感知不到脉博的跳动,这样的一副躯体里,恐怕连血都不是红色的,心脏也不是正常的跳动。
她不一样。
姜入微松开手,连退了几步。
婀雀双膝微曲,脚尖点起,从茶几上轻飘飘地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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