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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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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虑受了这一棍到底严不严重,难不成自己又要受苦了怎么到了开封城自己频繁受伤呢莫不真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只当小厮卯足劲挥舞着木棍,猛然要落下之际,颜舒吓得赶忙双手护住头部,胸中运了一口气沉入丹田,想把伤害降到最低。但木棍久久未落下,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惨叫声却不是出自颜舒,木棍落地,落在地上发出碰地的声响,只见刚才手持木棍的小厮赫然栽倒在地,长拖拖的躺在颜舒面前,一动不动。


第二十三章 各怀心事
  颜舒适才抬头瞧去,眼前出现了一位翩翩公子,身着墨色纹络的紫色长袍,腰间金丝束带,皮肤略显黝黑,在夕阳的印照下给人一种英姿飒爽之感。再仔细瞧瞧此人的脸,真的有几分柔和的味道,却生在如此英姿挺拔的人身上,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朱羽黎见颜舒无恙,这才从惊惧中回了神,定了定神,赶忙跑到颜舒跟前,弯腰将颜舒从地上扶了起来。
  恶霸大怒,自己天鹅肉没吃到,却被些爱管闲事的人给阻止了,坏了自己心情。看了看地上倒地不起的小厮,忙去探了探小厮鼻息,断了气,颤抖的收回手,心里自是有七分心惊,三分忌惮,望向紫衣男子,底气不足地颤声问道:“你是哪家的臭小子竟然敢坏我的好事,打死我家家仆,有种你给爷报上名来?”
  “开封邝家,邝邰之。”男子看恶霸淡淡的说道,但是那双犀利的眼神却在恶霸心头一刀,恶霸听到这七个字,心里大惊,差点一个趔趄倒地,还好身后的小厮扶住了,这才没那么无脸面的摔下。谁人不晓得开封邝家是何等人物,邝家辅助朱温平息了前些年的黄巢起义,一直随着朱温驻守这河南道,邝家坐拥开封等四镇兵马,是朱温的左右手。要是自己得罪了邝家,想来是跟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老虎头上拔毛一个道理。想及此,恶霸此时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腿软跪地,求饶道:“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就算邝少将军,求少将军饶小的狗命,我再也不敢了。”说着连忙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邝邰之无视地上跪着的恶霸,径直走到朱羽黎跟前行了礼,问道:“不知朱小姐想如何处理?”这朱邝两家交好,自是朱邝两家的公子小姐不算旧交,却也相识。
  朱羽黎瞧了瞧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在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心里自是不愿意在此多生事端,便缓了缓神色道:“罢了,羽黎无意多生事端,少将军还是放了他吧,只要他以后不再出来做坏事。”
  “我定不再出来生事端了,多谢小姐、少将军的不杀之恩。”说着不忘在地下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小厮的搀扶下慌忙逃窜。
  颜舒刚才听到“开封邝家”这四个字,暗暗心下大惊,唤玉不是分别前也告诉自己去了“开封邝家”嘛?在仔细瞧瞧眼前这位少将军眉间透着刚毅,言谈中又说不出的正义凛然,剑眉心目,却也称得上是美男子。莫不是与唤玉有约的就是他了。转念一想,那他今日既然在这,那唤玉在哪呢?
  颜舒便四下张望,环过一圈,便见到一女子从人群后面缓缓走来,引起了周遭百姓的注意,向陌生人一样绕过颜舒,在邝邰之跟前驻足。女子身着青裙轻衾,绮罗珠履,袜罗微步,流水青苹,虽然雅素打扮,但是眉间仍旧天然一股风流,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不错此人不正是自己多日念念不忘的心尖人儿吗?
  颜舒此时心里惊涛骇浪,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兴奋,但是碍于身份自己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唤玉抬头对上颜舒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只在颜舒的脸上停留片刻,便把目光移了去,不再看他,目光便转移到此时正在扶着颜舒的朱羽黎身上,此女子明眸皓齿、举止端庄,也算是上等姿色。
  两人都各怀心事,互相打量了“身边人”一番。
  颜舒注意到此时朱羽黎仍是扶着自己的手臂,姿势有些不妥,心下暗叫不妙,赶忙不着痕迹地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一旁的邝邰之抿嘴一笑,心下了然几分。又回过头给唤玉介绍道:“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朱府大小姐朱羽黎,朱小姐可不简单了,朱小姐可有开封大家之称,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在朱小姐面前当真是自叹不如。”
  “小女子唤玉给朱小姐见礼了。”说着唤玉面带微笑朝朝朱羽黎盈盈一拜。
  邝邰之又紧接着对朱羽黎道:“朱大小姐,这是我在洛阳认识的朋友,唤玉小姐。”朱羽黎这才仔细瞧了瞧这个长相不凡的女子,见此女子纤腰微步,皓腕于轻纱,眉眼含春,暗暗心惊世间竟有此等美女子,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天工之巧。
  两人便相互打量一番,分别见了礼。
  邝邰之望了望正在拍身上尘土的俊俏家丁,颜舒见邝邰之望见自己,又怕唤玉不小心抖出自己,连忙双手抱拳道:“邝公子,我是朱府的家丁叫林伍,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还救了我家小姐的性命。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这个不必言谢了,我与你家小姐本是世交,这种情况我怎可不出手相助,还好有惊无险。”邝邰之见这么多人在路上寒暄也不好,很多路人看到自己身旁的两个绝色美女已经不住回头打望,便转了话题道:“朱小姐,我们能在这想见自是有缘,正巧我跟唤玉小姐要去这赏月楼吃茶,相请不如偶遇,不知三位可否赏光?”
  吃茶?看来唤玉有贵公子相伴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啊,真是难为自己夜夜思念挂牵了。颜舒在心里忍不住嘀咕。
  一旁的朱韵儿听在心里,虽说遇上这等坏事,但是确实很刺激。本想着太阳还未落就要回家,心有不甘,听邝邰之这样一说,心中大喜,立马抓住朱羽黎的手臂,在旁怂恿朱羽黎:“去吧去吧,人家邝公子都邀请咱们了,再说人家还救了我们,也不好拂了意。”
  朱羽黎见朱韵儿脸上的喜色和期望的眼神,有些为难,又担心地看了一眼颜舒,颜舒安然一笑道:“不碍事。”似安慰她,遂便开口答道:“那就听公子安排了。”
  赏月楼上
  朱羽黎担心颜舒身上有伤,不便站着,便温柔喊道:“阿伍,你也别客气了,坐下吧,邝公子也并非迂腐之人。”
  “阿伍你也坐下吧。”邝邰之连忙回应道,“之前我见你手博四人,虽然不会武功,却是勇气可嘉,令邝某深感佩服,想有你在朱小姐身边,自是安心许多。”邝邰之哪里看不出这朱羽黎眼中的柔情,分明是对林伍有不一样的情感。想着眉清目秀的小家丁却也有些道行,能俘获得了堂堂朱家大小姐的芳心。那自己呢?何时,身边的人才能这样将他也放在心上。
  朱羽黎也听出了邝邰之的意思,脸上顿时羞红。
  唤玉看朱羽黎脸上羞赧,心里想着这呆子长得唇红齿白的,才分离了几日,便与朱家大小姐搭上了关系,许是走到哪里怕是都能引来无数的女子为之心动吧,难不成自己也是那无数女子的其中之一吗?难不成自己当真是信错了人,错把薄情之人当做良人?思及此,不禁眼中有些黯然,有些烦闷,但一抬头便对上那人清澈如水的眸子,此人眉眼如清泉几许,清凉透彻,此时也正坚定地看着自己,像是要与自己诉说他的柔情只为她,来断了她瞎想的念头。
  看到那人的眼神,唤玉的心稍微暖了暖,不似刚才那样凉,嘴上却调笑道:“林公子可真是长得俊俏非凡,且勇气可嘉,虽然此时并无大作为,但想日后也是可造之才,仕途定是宽广。”
  颜舒听到唤玉似是赌气地调笑与她,便讪讪答道:“小姐谬赞了。”汗颜地低下了头,莫不是唤玉误会什么了吧。
  一旁的朱韵儿一般吃着可口的酒菜,一面看着这场好戏,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呢?可又说不上来。算了,反正她只是看好戏的,吃好吃的。
  朱羽黎听到有人夸赞阿伍,内心竟然觉得像抹了蜜一样甜,感觉脸颊也有些烧得慌。
  唤玉却自顾自地说道:“若林公子将来娶妻,他日仕途大开,可别忘了那曾经陪着公子度过艰难的结发妻子呀?”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酒,一饮而尽,饮毕又为自己再斟满一杯。
  此话旁人听了只道是跟邝邰之一个意思,都看得出朱羽黎对颜舒有意,一旁的朱羽黎已经被对面女子简单直白地话羞地不再言语,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子的大胆与奔放了,与自己的内敛毫不相同。但是只有颜舒听懂了唤玉的话,唤玉明明说的是自己,她竟然自称是自己的“妻”,恍然,心里一时间有掀起千层浪的喜悦,倒了杯酒,拿起酒杯正色道:“小姐的话阿伍记得了,他日就算平平淡淡过的清苦人的生活,此生也绝不负心。”说完仰头把酒送入口中,清香,两人会意一笑。
  可是这两人是懂了,其他人许是也“懂了”。
  “像林公子这般情真意切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可惜唤玉福薄,不知何时才能寻得那一世的良人?”
  邝邰之以为这话是说给他听得,有些大喜,目光炯炯道:“唤玉小姐的心意自是有人懂得。在下的心意也希望小姐能了解一二。”
  此话一出,颜舒差点没把酒喷出来,早就看出来邝邰之对唤玉的眼神跟自己一样,没想到此人倒也直白,真是情敌出现,危机很大。
  这场宴,三个人吃好了,两个人没吃好,几个人各怀心事。


第二十四章 邝府偷香
  颜舒在自己房间里双手负背踱来踱去,由于平日里跟朱家小姐关系特别好,又跟府上的其他人关系熟络,所以利用自己的“特权”要求了一间像样的柴房,经过归置看起来特别整齐。
  颜舒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唤玉一个芊芊女子住在邝邰之那么个大男人家里,甚是不妥。且看今日邝邰之表现来看,明明对唤玉有意,自己怎么能受得了呢?要是邝邰之兽性大发,强迫了唤玉,自己恐怕要追悔莫及了。想及此,颜舒愈发地不安起来,弯腰从黑不隆冬的床底下掏出自己藏匿起来的夜行衣,准备夜探邝家。
  正当她准备换衣服之际,便听到外边“嗒嗒嗒”的三声敲门声,“阿伍,你在吗?”不是别人,声音自然是朱羽黎。
  颜舒慌忙把夜行衣揉作一团,胡乱藏入床下,整了整理衣服便开了门。
  “大小姐,这夜都深了,不知道大小姐您?”颜舒看着朱羽黎端了跌打酒和上药来,意思很明白,便没再问下去,还是恭恭敬敬地请朱羽黎入了房。
  朱羽黎有些羞赧地踏入颜舒的屋子里,见房间虽然简陋,却收拾的井井有条,非常干净,与其他家丁毫不相同。心里自是有些暖,把跌打酒放在桌子上回头道:“你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今日又再解我出困境,这份恩情我不知该如何去还?”朱羽黎仔细打量着颜舒,看到那张俊秀的脸上的伤口,有些心疼,“所以我拿了伤药来为你擦拭伤口,了表我的感激之情。”
  “大小姐言重了,阿伍是朱府的家丁,保护小姐是阿伍的职责。”颜舒赶紧摆手,婉拒朱羽黎的好意。
  朱羽黎听了颜舒这客气的语气有点失望,自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敢敲颜舒的门,可是此人不懂自己的意思,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是朱家的大小姐而已,神色落寞道:“如果我不是朱府的小姐呢?那阿伍还会救我吗?”
  “那阿伍更会救了,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官家小姐出门都要再三注意,平常家的姑娘出门自是不会平安的,阿伍更会去帮忙了,以尽绵微之力。”颜舒煞有其事地回答道。
  朱羽黎听了颜舒的话才放宽了心,缓缓说道:“我来帮你上药吧?”
  “不劳烦小姐亲自动手了,小姐能来给我送伤药,阿伍已经感激不尽,这个我可以自己来。”颜舒再次摆手,稍微退后道。
  “额头的伤口也能自己来?”朱羽黎挑眉。
  “手臂上的伤口也能自己来?”如此相似的两句话,竟在这一时间重叠,颜舒怔怔地呆在原地,她想唤玉了,今日虽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两人却相隔如此“距离”,不能诉说自己多日的思念。
  朱羽黎见颜舒没有回答似是默许了她,便动作温柔地将颜舒拉到了凳子上坐下,为颜舒额头上药,颜舒从自己的恍惚中回过了神,见朱羽黎动作小心,也不便拒绝了她的好意,闻到了朱羽黎身上淡淡的女儿香,颜舒再一次失神。
  朱羽黎小心翼翼地为颜舒的额头上好了药,瞧颜舒一脸呆滞甚是好笑,便嗔怪:“你在想什么呢?”
  颜舒哪里敢说自己美人在侧,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女子,随口答道:“小姐肯屈下身份给阿伍一个下人上药,真让阿伍感激不尽,刚才也自是为小姐失了神。”话一出口,暗叫不妙,这岂不是会被人想歪了去。
  只见朱羽黎脸上霞云两朵,在烛光的映耀下显出了小女儿家才有的羞涩神情,心里更是小鹿乱撞,赶忙给颜舒上完药,收了东西,咬了咬嘴唇道:“上完药了,我不与你说了。”便匆匆离去。
  此时再不明白的人儿恐怕也会明白了,况且颜舒又不是傻子。颜舒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子,不料碰到伤口,抽痛一下,心道“颜舒你这个‘伪君子’莫要再说什么孟浪之语让人家姑娘听了去,想到心里去,到时候害人害己。”想到害人害己,颜舒的心莫名地抽痛一下,自己对唤玉的情感不是害人害己吗?且不说自己的家仇未报,但就自己的女儿身一事,唤玉会接受自己吗?思及此,颜舒心里像被拧了似的越发的难受,可是自己心里又不愿意将唤玉交付他人。
  在不愿与不肯之间,颜舒还是想去见见唤玉,即使不知道以后如何。
  或许只有没有思前想后的那种冲动,才是爱情的冲动。
  颜舒一袭夜行衣,趁着夜色探到了邝府的大宅内,却不知道哪个房间才是唤玉的住处,只能一一探寻,颜舒纵身一跃,跃到房顶上,揭开瓦片,透过瓦片上的光,颜舒隐隐约约地瞧见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在私语。再仔细一瞧其中一人正是河南节度使朱温,站在他身边的便是今日见到的邝邰之。颜舒摒住呼吸,透着揭开瓦片的口子,仔细听两人的谈话。
  只听邝邰之压低声音道:“朝廷派来的黜置使迟迟未有行动,也不知道是否长安正在蓄兵,准备大举进攻开封城。且如今神鹰寨在大人管辖范围内肆意横窜,根本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混账,贺天霸算什么东西,黄巢党的余孽,也配跟我争锋?”朱温此时早已经吹胡子瞪眼,语气不善。
  “大人不可小觑这贺天霸的势力了,这几年他流窜豫州、中州几地,表面上看是打家劫舍,实际上是搜寻黄巢的余党,一步步壮大实力,如今占领了开封城郊南丘山,那里易守难攻,要想拿下他们绝非易事。自黄巢起义失败后,此人曾多起在河南多镇掀起小风暴,目的是为了振扰民心,这几年来势力不断扩大,贺天霸的手里的几大力将,也都是曾经黄巢手下的猛将,当年大人平叛那次叛乱,他们对大人可谓恨之入骨,恐怕他们不日便会有行动来对付大人您。”邝邰之分析了多日搜集的信息,说与朱温听。
  “我还怕了他不成?”朱温将茶盏重重一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个神鹰寨是不怕,我们的势力可以应对,只是若此时朝廷派兵,这时候我们背腹受敌,恐怕我们是占不到任何好处。”邝邰之走进朱温,继续说道。
  “贤侄说的句句在理。你且让我思索一番,改日再商量万全之策。”言毕,朱温便背过身去,开了门走了出去。
  原来这邝家与朱温果真关系匪浅,颜舒这才惊觉。邝家效力朱温,手持重兵,势力倒是不可少估,看来今天白日里所受的伤不是白受的,认识了邝邰之,得到这么有用的消息,可算抓住了朱温的要害了。
  “看来不日我们便要正面交锋了。”颜舒暗暗想道,又小心翼翼地把挪在一旁的瓦片安回原处,跃了身去,继续向其他房间摸索。
  颜舒探了几间房,均未找对位置,不禁有些心急。正此时,转头一撇,只见芍儿姑娘从西厢的一间客房中退了出来,关了门。心中莫名大喜,这定是唤玉的房间没错。东张西望了一番,见四中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近房围,用手在竹篾纸窗上戳了一个小口,眯眼瞧去,只见房中女子一人端坐在桌前有一搭无一搭的拨弄这琴弦,发出断断续续的琴声。
  这无意拨弄琴弦的失神美人儿不是唤玉又是谁呢?
  颜舒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拉开了窗,身形矫健,翻了身便入了房间。
  唤玉见有人翻墙而入,先是大惊,看来这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让自己内心翻腾的心上人,忙捂住自己的嘴。定了定神,将手放下,又恢复了往常清雅的气息,瞥了一眼一袭夜行衣的颜舒,转了目光冷冷道:“我当是谁呢?想不到却是一只专门采花的小贼。”声音虽然清冷,却还是掩藏不住那其中的惊喜。
  颜舒见唤玉对她如此冷漠,知许是唤玉还在为今日的事情吃味,笑答道:“我这采花贼可不是谁人都采的,我心中只想才面前的这一朵花。”颜舒双手负后,挺直了腰板,走到唤玉跟前继续道:“只有眼前的人儿才在我的眼中,移不开视线。”
  颜舒清澈的眼神对上唤玉,似是要告诉她心里话。
  唤玉见颜舒如此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些混乱,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苦笑,“我自幼便入了娼门,过惯了声色犬马的生活,也知道什么是露水姻缘这一说,也知道这天下男子皆薄性,只是想我莫唤玉居然为了男子的左右不定而伤神,确实不该,确实不该……”
  颜舒知道这次唤玉确实是生气了,或许是失望。有些慌张,敢忙拽住唤玉的手紧紧握住:“什么左右不定,左右摇摆的,颜舒绝不是这样的人,颜舒心里真真切切只有玉儿一人。”
  唤玉抽出手来,脸色稍有缓和:“也不知道你说给几个人听?”
  “我从未说给其他任何姑娘听,玉儿你要相信我。若颜舒三心二意,对其他姑娘有意思的话,让老天现在就劈了我这负心郎。”颜舒说的信誓旦旦。
  唤玉听颜舒这么说赶忙捂上她的嘴,声音中有了些许温度:“莫再说了。”
  颜舒拿起捂在自己嘴上的芊芊玉手,小啄一口,继而双手拥住唤玉的肩膀,正色道:“我本就说我此番来河南是奉命前来,万分凶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潜入了朱府,乔装成下人模样,不能以真身份示人。并非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当当真真却有要事。”
  唤玉见颜舒这样说便了然于胸,但仍娟眉一挑,挪揄道:“那朱府的小姐呢?我怎么看着你们关系不一般呢?”
  “玉儿,你要相信我与那朱家大小姐并无什么瓜葛,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二心的。”颜舒以为唤玉还在生她的气,赶忙解释。这种关系要是解释不好,自己许是会遭殃。
  唤玉见颜舒解释地脸色发红,有些胡言乱语。这样的颜舒真是可爱,遂“噗”笑了出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颜舒:“我信你。”
  颜舒见刚才冷漠生气的唤玉终于笑了,心中大石放了下来,也舒了一口气:“此生颜舒有玉儿一人足矣。”说着便将唤玉拥入怀中,感受到怀里人的柔软,不禁心也跟着化了起来,这几日在朱府天天要警觉自己是否会露馅,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探听到朱温的计划,担心诺殇等人是否在外边安全,担心唤玉……但是软玉拥怀,所以的担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眼下颜舒只想着好好珍惜怀里的人。


第二十五章 无心插柳
  这几日朱韵儿总是缠着颜舒,颜舒走到哪,朱韵儿跟到哪。颜舒闹不明白这小姑娘到底搞什么名堂。
  “阿伍,你去把刚熬好的燕窝粥端到二小姐房里,王账房刚巧让我去账房有点事情。”刚从厨房出来的小燕,端着燕窝,看到从厨房经过的颜舒,便喊住了他。
  “好的,小燕姐。”
  颜舒端着燕窝,小心翼翼地走到朱韵儿房间外,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人应声,便走了进去。将燕窝端放在桌子上,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她,一惊,赶紧挣脱,转过身才发觉原来是朱韵儿,便舒了一口气:“二小姐,你要吓死我啊。”
  朱韵儿显然不满意颜舒的表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厉声道:“你坐到那去。”颜舒不明所以地坐下,只见朱韵儿竟不顾礼节地突然跳到她的身上,坐到她的大腿上,颜舒有些尴尬赶忙挣脱,却无奈朱韵儿死死压在颜舒腿上,这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颜舒无奈道:“二小姐,你又玩什么把戏,你这是在气我不带你出去玩吗?”
  “阿伍,你看着我!”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
  颜舒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疑惑地望着她。只见朱韵儿双手拨开上衣的系结,指尖一挑,上衣便从朱韵儿的身上滑落了下去,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着大红色的肚兜,胸前微微的突起把此时的朱韵儿显得青涩、害羞,怕是换做旁人的话早就忍不住要爱怜一下腿上的小人儿吧。不过颜舒不是寻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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