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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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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此时的朱韵儿显得青涩、害羞,怕是换做旁人的话早就忍不住要爱怜一下腿上的小人儿吧。不过颜舒不是寻常男子,颜舒自束发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身材,显然颜舒的关注点不在这里,颜舒瞧见了眼前小人微微的突起,只是心里忖道:还未有我的大,真是个小丫头。
  朱韵儿见颜舒瞧自己胸前瞧的失神,以为是着了迷,声音虽有颤抖却继续大胆地把颜舒的头抬了起来道:“阿伍,自从我第一次见了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颜舒大惊,这小姑娘居然对她抱着这个思想,忙挣开她的胳膊道:“二小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每天晚上忍不住向你……”朱韵儿偷偷地在颜舒耳边低语几声,引得颜舒刹时间脸红,朱韵儿笑吟吟地继续耳语道:“你要是要了我,你就是这朱府的二姑爷,以后的仕途光明,还能光宗耀祖。”
  “二小姐你起来,你把阿伍想成什么人了?”颜舒有些气愤,感觉朱韵儿像是在羞辱她一样。
  “你要是不依我,我可要喊人了,我就说光天化日之下你非礼我,你说他们会相信我还是你?”朱韵儿指尖挑起颜舒的下巴,坏笑道,有些飞扬跋扈。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蛇蝎心肠,林伍就是死也不愿被强迫。”说着便将朱韵儿硬拉了起来,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给朱韵儿披上,脸色冷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二小姐,二小姐还是穿上自己的衣服好自为之。”说着便把脸掉向一旁。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就在此时,朱羽黎突然站在了房门外,只见房门内的朱韵儿衣衫不整,上衣披在身上,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好一幅春光乍泄图。朱羽黎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居然与自己的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苟且之事,这种事情还被自己撞见,霎那间心如刀割,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舒无辜地看着朱羽黎,百口莫辩,难不成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只能徒然一句“我没有”显得苍白无力。
  朱羽黎不想看到此时如此不堪的两人,不自觉地两行清泪留下,好不悲伤,便径自跑了出去。
  颜舒懊恼地踢了椅子,这可怎么办,要是大小姐说了出去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只见朱韵儿不慌不忙地穿好上衣系好自己的衣带,面露得意之色说道:“你害怕了?”朱韵儿眉毛一挑,饶有趣味的看着此时懊恼地颜舒继续道:“哈哈哈,我刚才只是逗弄逗弄你的,恭喜你过关了,你小子果然人品不错。”说完像没事发生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房间。
  只留下颜舒一人摸不着头脑。
  ————————————————————朱羽黎房内————————————————
  撞见林伍和赤身露体的朱韵儿,朱羽黎的哭意又加深了,本以为林伍虽然身为朱府的下人,但是却跟别人不一样,为人热忱内敛,也饱读诗书,勇气非凡,就在自己稍微心动的时候,上天却给了她开了这样大的玩笑。
  朱韵儿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有模有样地走进了朱羽黎的房间内,便见朱羽黎趴在桌子上抽泣。朱羽黎见朱韵儿来了赶忙擦干眼泪,不愿被朱韵儿瞧了去。
  朱韵儿见姐姐脸上未干的泪痕,稍有幸灾乐祸的意思道:“我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大白天的你撞了我的好事,怎么却偷偷在这抹起来眼泪来了,这真让妹妹我不懂了?”
  “我没有。”朱羽黎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缓了缓心神对朱韵儿道:“你真是不知道羞耻,你知不知道你是朱家的二小姐,你却与个下人耳鬓厮磨,成何体统,要是被爹娘知道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
  “在我心中我可不觉得阿伍是个下人,相反我觉得他比很多男子好太多,不光长得俊俏,而且为人朴实,又机智英勇,这样的好男子哪里找了去?就算爹要打死我们俩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朱韵儿说的理直气壮。
  朱羽黎听着朱韵儿夸赞林伍的话,很是吃味,心里如同刀绞,两行眼泪又不由得流下来。朱韵儿在一旁观察着朱羽黎的表情,心里暗暗大喜,看来姐姐当真喜欢上那个穷小子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一直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罢了,看来自己这出戏成功了。
  “怎么了姐姐?你就算祝福也不用哭啊。”还想继续逗弄一下自己的姐姐,只见朱羽黎哭的更凶了,不住地颤抖。朱韵儿见她是真的伤心了,才意识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连忙抓住朱羽黎的胳膊道:“好了,姐姐你别再哭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和林伍刚才只是一出戏。”
  这下朱羽黎才收住了哭声,张着口颇为惊讶地看着朱韵儿。什么?刚才只是一出戏?
  朱韵儿这才不情愿地把事情的发生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
  “他真真切切的是个正人君子。”朱羽黎嘴里轻声呢喃,脸上的泪痕虽然干了,但是眼圈还是红红的,但早已不是刚才悲伤过度的样子,不由地喜上眉梢。
  “这阿伍的定力确实不错,你瞧我是朱家二小姐,这身份也是多少人祈求都祈求不得的,并且我姿色也不差啊,哪知道这个呆子难不成是柳下惠转世?”朱韵儿不解地摸了摸下巴,紧了紧眉头,“我说啊,我的傻姐姐,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刚才这样哭哭啼啼的是什么样子吗?这样天底下好的男子全都被人劫走了。”
  “我……”朱羽黎不语。
  “我知道你还是碍于阿伍的身份吧,一个是朱府的大小姐,一个是朱府的下人,身份相差悬殊,爹自是不会允许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若爹把你许配给了其他人,你就算锦衣玉食可会快乐?”朱韵儿深入地启发着自己的姐姐。
  “我不知道。”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朱韵儿无奈的起身,自己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太瞻前顾后了。
  “韵儿,谢谢你。”朱羽黎对妹妹抱了感激似的笑容。
  朱韵儿瞧见朱羽黎满脸动容的真挚,便谄笑道:“那以后姐姐只要记得多带我出去玩便好。”说着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朱韵儿走出门外,神情有些淡然,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心道:也不知道是姐姐的幸,还是我的不幸?
  ……
  颜舒想了大半天,还是觉得有必要向朱羽黎解释此事的,自己不能随便被牵扯到这种不着头脑的事情中去。
  等到酉时时分,下人们都退了去,颜舒来到朱羽黎的院中。只见朱羽黎一袭碧裙,正在院内逗弄自己心爱的幻儿,见颜舒来了便起身。颜舒看到朱羽黎微红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其实有些事情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自己尽量避免而已。
  颜舒向朱羽黎走近便开门见山道:“大小姐,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都懂。”
  “你懂什么,等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颜舒以为朱羽黎根本不想听自己的解释。
  “其实我都了解了,我没有怪你。”朱羽黎温柔似水地望着颜舒。
  “哦?”颜舒挑眉,不解地看着朱羽黎。
  朱羽黎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颜舒才松了一口气,这种计策亏这个小丫头想的出来,真是大胆啊!要是这小丫头所遇到的并非好人呢?她该如何自处呢?颜舒无奈地呵呵两声,“所以说大小姐是不怪阿伍了?那就好,害我白担心了?”
  “你在担心?”在担心我伤心吗?朱羽黎的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嗯。”颜舒诚实地回答,比起担心朱羽黎,他更担心自己遇上的麻烦事儿。
  在夕阳的印照下,颜舒的轮廓越发的清晰,面如冠玉,星眸皓目,唇红齿白,虽然给人稍微些许阴柔之气,但只道是秀气。朱羽黎不由地看的有些痴迷,内心犹如小鹿乱撞般怦然心跳:“那以后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情。”
  颜舒还未回应,便感觉脸颊被朱羽黎吻了一下,只见朱羽黎脸色潮红,露出小女儿姿态,掩面跑进屋内,把门关上。朱羽黎赫然的靠在门上,心脏仿佛要跳了出来:这是迄今为止自己做的最大胆的事情。
  只留下了颜舒一人木讷讷地站在院子内,自己一天怎么碰到这么多荒唐之事,还都与朱家姊妹脱不了关系。


第二十六章 棋差一招
  这日,颜舒收到飞鸽传书,上面写道:诺殇被捕,深陷开封府牢。
  看来朱温等人果然发现了异常,已经有所行动,该是自己与朱温正面交锋的时候了。颜舒心里一思,神情严肃。
  这天夜里,颜舒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夜潜府牢,此时府牢外如往常一样,并未有太多狱卒把守,颜舒暗忖:这只老狐狸,摆明了是请君入瓮,既然这样,自己怎好拂了朱温老贼的意呢?
  果不其然,颜舒毫不费劲地潜入了开封天牢。摸寻到诺殇被关的牢房里,正盘腿而坐的诺殇听到声响忙睁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黑衣人身形,心里了然:“公子怎么来到此?”
  “先别忙说话。”颜舒拿出防身的锐利匕首,此匕首是前朝隋文帝杨坚防身所用,削铁如泥,匕首一挥,门上锁链便断成两半,打开门来。
  诺殇赶紧小声道,“我们出去再说。”
  颜舒原地未动,正色道:“看来有人诚心要留我们,我们怎能出去?”
  “哈哈哈,果然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啊,颜尚书果然是不同凡响啊,明知山有虎、偏向府山行,今日一见,朱某又对颜尚书敬佩了三分。颜大人何以不大摇大摆地进我这开封府,已经早日到了却迟迟不肯见下官?”一时间出府牢的门外涌进了一群人来,领头的便是朱温,在一旁的便是朱友文、邝邰之,身后数百士兵手持武器。
  颜舒也未直接回答他的话,便直接问道:“朱大人何以知道关在地牢的人不是颜某人?”
  “下官也是三天前才知道的,”朱温一身长袍官服,径直走向前来,神色自得:“传闻中颜尚书能文能武,是当年的文武状元,写的一手正楷可是继承了颜真卿的端庄深厚、气势雄伟之大成,下官不才家里有幸挂了一幅颜大人的墨宝,可是三日前这位公子在客栈登记时候,不料被小儿朱有文瞧了去,小儿心下生疑,便把字迹取了回去,适才发觉这么多日原来全是颜尚书布了局带我们绕弯子,思来想去,下官也是时候拜会颜尚书了。”
  “朱大人做事还当真是心思缜密。”颜舒说着,便不慌不忙地拉下自己的蒙面,一张俊秀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展现在众人面前。
  朱温看着此人甚是眼熟,好似再哪见过,却不怎么也想不清楚。
  “朱大人,阿伍在你家多日承蒙朱大人的照顾啊?”颜舒缓缓朝朱温走近,双手抱拳,微微一笑。
  “是你。”朱温和邝邰之异口同声答道,果然邝邰之初见颜舒就觉此人不太像个家丁,身上总有一股非等闲之气度,这下还真被他猜中。朱温惊地瞳孔无限放大,是他!这个颜舒竟然潜伏家中这么多天自己却不自知,颜舒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秘密?朱温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看来自己终是小瞧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了。
  “当然是颜某,朱大人在家过得好生憋屈,在外过得好生放纵啊?”颜舒不禁大笑,朱温的脸不由地扭曲起来,正想发作,想起出门前张惠的教导,便压住火气,脸色缓和道:“颜黜置使不辞辛苦,跋山涉水入了我河南道,下官接待不周,还望黜置使莫要怪罪下官,请随下官回府,为黜置使接风起尘。”
  “好说好说,既然来了开封城,自然是万事要麻烦朱大人了。不过朱大人家颜某自是轻车熟路,就不用过于招待颜某了。”颜舒摆手,说着便大摇大摆地穿过众人,朱温等人恨恨地跟了上去却也奈何不了。
  颜舒随着朱温回了府中,以高等贵宾的身份被安排到了府宅的一处豪华客房,颜舒在房间踱着步子万分思虑,开了门,便瞧见众多门卫守在门外,自己抽身不得。这老狐狸真是防患于未然,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当真是怕自己有异动。不过越怕越好,他越怕自己,越会以为自己知道的越多,这样自己的胜算越多。但自己到底有几成胜算,颜舒并无把握,只是在赌,这次她在与朱温赌这局生死棋。
  朱温安置了颜舒,便急急地向内宅奔去,敢不得夜深敲门,便急躁的推开了门,屋内的张惠也未曾就寝,起了身给朱温倒了杯茶,把丫鬟们唤了出去,见朱温神色不安,忧心道:“相公可是见到了长安派来的黜置使?”
  “见到了,见到了!”朱温说得激动,手背不住地敲击着桌面,“夫人你知道此人是谁吗?你也认识。”
  “哦?此人是谁?”张惠挑眉,不解地望向朱温。
  “他就是我们府中的家丁,林伍。”朱温仰头喝了杯茶,愤然回道。
  “是他?”此时张惠也大为惊讶,总觉得林伍这个家仆白白净净的不像个下人,以为此人是家道中落才流落为奴的,便没有多想。原来他就是此番来河南道的黜置使颜舒,年年轻轻,却是有勇有谋,心思缜密,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耍花样,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容小觑。
  张惠不忙不晃的拍了拍朱温的肩膀,暗自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道:“颜舒在我们府邸潜伏了也有些日子,却也清楚不了他到底掌握了我们多少的秘密,眼下相公还真是不宜轻举妄动,我们明着安抚颜舒,暗地再想对策,方为上策。”
  “夫人所言甚是。”倒是不知道颜舒掌握了自己多少秘密,怎么连自己的莺莺燕燕都查了出来,要是叫夫人知道了去,自己怎么能活的清闲?朱温不由得也为自己捏了把汗。
  颜舒一大早起床后,府上的丫鬟便送来了换洗的衣物,颜舒看了看自己还穿着夜行衣,尴尬地笑了笑,便遣退了丫鬟。洗了脸,把夜行衣换了去,青色华服着身,颜舒俨然又变成那个英气逼人、风流倜傥的富贵公子,摇了摇纸扇,真是有七分俊俏、三分风流,颇有精神。环了一圈,对朱温给自己准备的这身衣裳甚为满意,看来朱温还真是对自己“礼遇有加”。
  开了门,便随着门外的丫鬟进了正堂,踏入正堂,便瞧见朱温和张惠坐在椅子上像是等候多时,见颜舒进来,两人忙起身。
  “颜大人不知昨日休息的是否安稳?照顾不周还望大人海涵。”朱温赶忙上前迎接颜舒,语气算是讨好。
  “大人的府中还真是清雅别致,一草一木别具匠心。许是本官在大人府中呆太久了,还当真睡的安稳。”说的随意,却听得朱温心中忐忑。
  “安稳就好,安稳就好。”朱温连忙赔笑回答道。
  “相公还不快请颜大人用膳,颜大人在我们府上呆了那么久,只看着我们山肴海错,自己去只能干看着,望眼欲穿。怕是我们怠慢了颜大人,还请颜大人入座。”好个张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善于言辞,话中较量不分胜负。
  用完早膳后,诺殇已经骑马赶到朱府,下人们忙进来通报。
  “那正好诺殇已经来了,本官也已经用完膳了。就让诺殇进来吧,本官自是奉了皇命来的。”颜舒听到下人的通报,用手绢擦拭着嘴角,好不优雅。
  朱温摆摆手,示意赶紧请人进来,又让在一旁侍奉的管家通知全家男女老少一起来聚集正堂,听皇命、接圣旨。
  “听说从长安城的黜置使来了开封,是奉了皇命……”一时间府上的所有人均往正堂赶去,不少人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这黜置使来开封是何目的?”这时的朱羽黎跟朱韵儿整理了衣襟赶了过来,此次黜置使来此目的恐怕不那么单纯,也不知道这开封是否要再陷风波?朱羽黎不禁忧心地想到。
  朱韵儿瞧见一旁的朱羽黎紧锁双眉,神情忧郁,宽慰朱羽黎道:“大人们的事情咱们女孩家家的别想了,也不知道这从长安城来的黜置使是何来头,不用说,做官的一定是满脸横肉的胖子,或者是个满脸胡须的老头?”
  “瞧你,就知道想这些……”朱羽黎嗔怪她一句,便拉着朱韵儿跟上人群。
  少顷,朱府的男女老少家眷约百余人,全都集齐在堂外,一时间院子内所有人都跪身稽首。
  这时候朱温夫妻也已经站在众人前面。颜舒从正堂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诺殇双手捧着圣旨,颜舒从诺殇手中接过圣旨,正色道:“宣武军节度使朱温接旨。”
  朱温、张惠赶忙跪下:“臣朱温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宣武军节度使朱温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将臣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尔河南道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朕倍感欣慰。兹特赐尔紫金玉带,金陵剌戟,封永安侯,望威振夷狄,钦哉。”
  “臣接旨。”朱温小心翼翼地接了圣旨,圣旨上倒也没有说什么,都是些加官进爵的官面话啊。这让朱温更加怀疑颜舒此行的目的,愈发地谨慎起来,神色凝重,缓缓站了起身。
  “圣上还说朱节度使当年平定黄巢起义有功,又镇守河南道,掌一方兵马,现如今局势动荡不安,还望朱节度使能够为朝廷效力,平定外乱。”颜舒见朱温神色凝重,继续说道。
  “这是下官份内之事,自当尽力保长安平安。”朱温缓缓起身,谄媚地望着颜舒。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朱节度使自然明白,本官也不再多费唇舌。”颜舒弯唇一笑,双手负背,神情傲然。


第二十七章 年少心智
  “颜大人初至开封,料想还未曾仔细游览此地,不如下官带颜大人游览这开封城一番,岂不一番美事?”官场上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地主之谊还是要进的,他还需要进一步试探颜舒的来意。
  “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颜舒哈哈大笑的应下,对朱温心下的盘算也了然几分。
  此时,跪拜的家眷们也纷纷起了身。朱羽黎和朱韵儿越听越觉得从长安来的黜置使的声音似曾相识,心下有些疑惑,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抬起头的两位小姐被眼前的黜置使惊呆了:长安城来使竟是林伍!
  这么让人吃惊的事情,朱韵儿简直不敢相信,一时间竟然忘了礼节,失声喊了出来:“林伍,怎么是你?”
  正跟朱温“相聊甚欢”的颜舒听到有人喊他便回转了头,便看到朱韵儿与朱羽黎以及几个下人此时惊讶地表情,便擒着笑意箭步走了过去。
  朱羽黎见此时的颜舒,一身淡青色华纹锦衣加身,胸口处用金丝绣着麒麟图案,玄纹云袖,头发用竹簪竖起来,缓缓向两人走来。真是身材高挑、俊逸非凡,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带着嘴角间似有似无的一抹笑,当真是风度翩翩佳公子。打量了颜舒一番朱羽黎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自然是我。”颜舒走近朱韵儿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莫不是换了身行头就不认是在下了?在下颜舒,给两位朱家小姐见礼了。”说完便拱手向朱家两位小姐一拜。
  “啊?”朱韵儿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思考不得,怎么朱府的下人林伍今日摇身一变却成为长安派来的黜置使,天下间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情吗?
  “你骗我,你还骗了我姐。”朱韵儿瞠目结舌,不由得有些生气,小脸气鼓鼓地问道。
  “韵儿,不得无礼。”朱羽黎看着此时的颜舒,不再是林伍,而是颜黜置使、颜尚书,喜忧参半,一方面为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子竟如此身份,如此才学,并不是朱府的下人而喜;另一方面得知颜舒竟然冒充朱府家丁潜入府中,想必另有原因,而为为何不是朱府家丁而忧。但是表面仍平静地回道:“颜大人,小妹年少不谙世事,大人切莫见怪。”言毕,便福身回礼。
  颜舒见她如此客气,赶忙一手扶住她:“朱家小妹天真烂漫,心直口快,本官自然不会怪罪的。多日来两位小姐一直待颜舒不薄,两位都是本官的朋友,便更加不会怪罪了。”被颜舒扶住的朱羽黎感受着颜舒的手上的温度,心里竟然有些丝丝甜蜜。
  朱韵儿这下子心里更加慌张了,自己上次在颜舒面前赤身露体,胆大开放,做出那等羞人的事情,本来是仗着自己小姐的身份才敢那样做的,心里料想那个小家丁也不敢说出去一二的,结果林伍原来不是林伍,而是黜置使,虽然不知道是多大的官,但是爹爹都自称下官了,看是身份不小,这下可丢人丢到外边去了,这可怎么办啊?想着想着便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颜舒心知这小丫头心中所想,便也不再多打趣她。
  这时朱温也走了过来,抚了抚自己的络腮胡,歉意道:“下官教女无方,平时对女儿疏于管教了,言语上冲撞颜大人,望黜置使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无妨。我还道两位小姐是真性情的女儿郎呢,本官来此能结识到朱家的两位小姐也是幸事了。”说完便转头问两位小姐:“朱家两位小姐,不知道今日是否闲暇,肯陪颜某一同出游,看看这开封城的好风光?”
  朱韵儿一听又可以出去了,管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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