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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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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独孤诚心中一沉,这件事父亲说了几乎没人知道的,怎么会被一个外人所知道呢?“前些日子家里东鸫破笼飞走了。不知先生为什么会知道?”独孤诚皱着眉头问道。
  “确实是破笼飞走还有有人有心为之呢?我想独孤公子没有细查吧?”李逸邪笑了一声,有些嘲笑般地望着独孤诚。独孤家的警惕性可真够差的,难道他们真不会想的是有人有意为之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起身独孤诚跟独孤复也曾怀疑过,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平日里看护有佳,却在那日出了事情。但是此事的确不好张扬,所以才侥侥作罢。
  李逸闻言,却也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了一桑皮纸包,递给独孤诚。
  独孤诚见状,狐疑地接过纸包,将桑皮纸打开。定眼瞧去,纸包里装的是黑的发亮的羽毛,拿起来对着阳光瞧去。只见那黑色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的五彩的光晕,蓦地心中一惊,这个羽毛应该是取自东鸫。手上力度大了一下,一把拽住李逸衣襟,质问道:“这个你是从哪来的?”这不是他家东鸫的羽毛是什么?可是这羽毛却在李逸手里,这让他觉得难以置信。到底这只东鸫的失踪藏着什么秘密呢?
  “独孤公子莫要动怒,你先放开我。”李逸努力地想要挣脱独孤诚的手,可奈何独孤诚本就身材魁梧,手臂力量自是常人不及,所以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而已。
  独孤诚愣了片刻,这才不悦地将他松了开来,推开他,冷冷呵责:“还不快说!”
  李逸被松开后,才舒了一口气,整理了整理自己皱巴巴的衣襟,缓了缓气息,道:“这羽毛是取自景王府。”
  “什么?”独孤诚骇然一惊,怎么会跟景王府扯上关系呢!
  “此前我给景王爷之女,也就是当今颜尚书之妻李茗兮小姐诊病,那时候李小姐面临着小产风险,王爷逼我用药保住孩子,我实在难言,才道出药方中需要一味药引,便是这东鸫。因为药引难求,我本道只是束手无策,可王爷跟颜大人却道这药引可求,但却是出自独孤府。李某本就一介布衣,怎么可能阻止,所以只能……”说完,便咳嗽几声。
  独孤诚怎么也没想到,这东鸫居然是被颜舒偷了去。可恶,实在是可恶。独孤诚又是恨得咬牙切齿,他跟颜舒到底是结下了什么梁子,颜舒夺她心爱之人不算,还做那等不齿之事情,到他家偷东西来了。独孤诚又给颜舒恨恨地记下一笔,他恨颜舒,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不由得转念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件事?”
  独孤诚也不是傻子,既然李逸来跟他诉说这件事,必肯定有所求。
  “独孤公子确实是聪明人。试问我知道了这个秘密,在京城里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景王爷恐还会留我吗?李某命大,才生还了下来。可是出来之后,却发觉这长安城再无李某的容身之所,思前想后,这才想,要想在长安城安身立命看来只能找独孤公子。”
  “凭什么你想着我会救你?”独孤诚眯了下眼睛。
  “因为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可小。对于普通人来讲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对于独孤大人和独孤公子来讲,这件事恐不想这样算了吧!而我将是为此事作证的最好证据,故李某也要求的紧紧是在长安城安然生活而已,留一片寸土给李某便无他求。”他就是要借刀铲除景王爷,虽然他是一只蚂蚁,可是独孤家可不是吃素的。
  独孤诚听闻李逸一席话,忖度片刻,嗤了一句:“东鸫已做药引,你不会让我紧紧拿着这几根羽毛去闯景王府吧?”就算他真的想对付颜舒,他不会这样没头脑的。
  “这是李某早已经想好了,这东鸫做了药引,因大补,往往留在服用者的体内两个月不排,只要取服用者血液,找个太医瞧瞧便能清清楚楚。”
  “这……”
  颜舒,你夺我心上人,这等深仇大恨,我不会就这样算的,这次倒要看看你什么本事!独孤诚心中忿忿想着。


第69章 对簿公堂
  “大人,大人。”
  在书房正蘸墨提笔专心修于文书的颜舒,刚仔仔细细地写完一份卷宗,思绪便被急急冲进来的王府小厮打断。颜舒头也未抬,专注于竹卷上的每一笔每一划,启口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隽秀的字迹跃然纸上,看起来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小厮站于门前,神色有些慌张,把着门扶,应道:“是御史台来人了。”
  “噢?”颜舒闻言,不由得心生疑惑,抬头望着杵在门边的小厮。、他兵部与御史台本就素无瓜葛,平日里往来也不甚许多,怎么突然到府上来了呢?这事情可是有点奇怪了,无事来王爷府做什么,总觉得御史台来者不善,可到底是何目的,颜舒不知。也许只有见了才知晓。
  思及此,颜舒抬起宽大的袖子,将沾染墨汁的狼毫回置于笔搁处,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踱着矫健的步子向外迈去,朝王府正堂走去。
  “两位大人,颜舒久坐于书房忙于公事,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海涵。”提下摆抬脚进门,便看到御史台官服着装的两位府吏正端坐在椅子上等待,颜舒赶忙上前客气道。
  两名府吏见颜舒踱步进门,赶忙从椅子上起了身,双手作揖,有礼道:“颜大人此话严重了,我等来此也是奉命行事。今日独孤复将军一纸诉讼上于御史台,诉讼有曰,前些日子独孤将军家失了皇帝钦赐的东鸫鸟,言有证据证明此失踪案与颜大人有关,所以御史林大人这才请你到府衙当面对质,故我等此次前来是想请颜大人到我们御史台一坐。”
  颜舒听闻府吏这样一言,心中咯噔一下,这件事情自己明明处理的很好,为何,却被扯了出来。府上的人自然是守口如瓶,不可能出了差错的,难道是?思及此,心中一冷,若她算得不错的话,此时曝光,出卖她的人只要一个,就是那个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放过的李逸。颜舒暗叫不妙,这件事情自己没处理干净,惹上了独孤家,确实是麻烦的很。但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也再内心乞求不是李逸所为。
  “自然。”颜舒面不改色,强扯了脸上的笑容面向两名府吏,摆手道:“烦请两位大人带领。”
  “请。”
  ……
  御史府衙内,独孤复身着紫色锦衣早已在事先为他设下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着,一双凌厉的眼睛配上腮上独特的须髯,只觉得整个人平添严肃之感。独孤诚也端坐于独孤诚一边,见颜舒抬脚进了堂内,便用敌视着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颜舒,颇是不客气。
  旁边的苏予墨静悄悄地站于两人之后,抬头望向颜舒,只瞧她擒着一丝淡雅而温柔的笑容,分明的五官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俊美绝伦,蓦地对上那人的眼神,带着深邃而神秘的感觉,苏予墨突然觉得颜舒的眼神与那夜的那个男人重合在一起了。她虽然不清楚那人的样子,却记得那夜的那个男人的眼神,也是这样,透着冷清却又孤傲、带着邪魅却又清明。苏予墨心中笃定,眼前的这个男子便是当夜的那个男子无异了。看来,舅父和表哥一纸状告的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眼前的男子到底跟舅父和表哥有什么过节呢?竟让两位朝堂上的重臣齐聚御史台来告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男子。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自然也不是她一个女子该参与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不是坏人,可是舅父和表哥也不是坏人,为何又?看来这样算起来她还是太单纯了。她本是不想来的,但是舅父因她颇懂医术,便带她来了。如此一看,这次她并不枉行。
  颜舒进了门,见台上的御史大人林宇早已着官服在长案处坐着等候多时,忙弓腰作揖道:“林大人。”颜舒与林宇均位列三品,自是不用向林宇下跪。而独孤复官居一品,身份地位自是尊贵,所以林宇自是给独孤家父子备了座,再说独孤诚又是诉讼方,这样做也极为合理。可这场官司倒也把林宇给难住了,一方是在朝上位高权重的独孤将军,另一方的依靠是在朝上只手遮天的景王爷,这场官司怎么判都不合理。这让林宇很头痛,他很想把着进退两难的官司推给大理寺去管,可现如今这世道,他们御史台可是什么时候都得揽着,说事情大也好,不大也好,可怎么处理却是个难题啊!御史台近年来杂事愈来愈繁盛,自己才五十岁就已经头发花白,可谓是操碎了心。本以为自己能熬到辞官告老还乡的那一天,可如今,眼前这个难题就把自己难住了。
  林宇思忖了片刻,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长须,一脸正气对着堂下站着的颜舒道:“今日收到独孤大人一纸诉讼,言家中皇上御赐的东鸫鸟突然失踪,四下寻找无踪,故怀疑此事与颜大人有关,不知颜大人作何解答?”
  颜舒听闻,心中早已了然了十之**,但仅仅是揣测,遂对林宇答道:“本官确实不知独孤大人家中为何失了东鸫。”,随即偏头看了一眼一脸黑肃的独孤复,“独孤大人说下官与此事有关,不知独孤大人可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说法。”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认,颜舒也不确定独孤复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说不定是咋呼自己呢。
  “颜大人真是到了堂前也是面不改色,真令下官佩服。”独孤诚此时按捺不知自己内心的愤怒,轻佻地讽刺着颜舒,看来颜舒还是在巧言令色不认罪,还好他有证人。思及此,便站起身来,继续道:“下官此次带了一名证人,为此事作证。”私闯将军府偷窃轻者也是要坐牢的,而偷窃的还是皇上钦赐之物品,最高可判斩立决,独孤诚就不信了颜舒这次轻而易举躲过重刑。
  一旁的独孤复却迟迟未有言语,看着堂上发生的一切。只是目光愈发的凌厉,眼神也愈发地深邃。不错,他在赌,若事情闹得这么大,颜舒会不会咬出李崇来,亦或者李崇出面保了颜舒,必然自己损失不少。李崇还未出面,不过他倒要看看是李崇有耐心,还是他有耐心。
  独孤诚瞥眼,示意衙役带人进来。须臾过后,只见身穿墨蓝平衣的男子低着头进了门,那男子怯生生地望了一眼脸上带着诧异的颜舒,赶忙别过头去,到了堂前,蓦地跪下身子去,朝林宇叩首:“草民李逸拜见林大人。”
  颜舒看着李逸走了进来,心头一震,果真是李逸。她放了李逸,可谓放虎归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颜舒怎么也想不到她放了李逸,会被这个叛徒给咬了一口。胸中倏然冷了起来,早知道,她就不该妇人之仁,一刀刺了李逸,也不会徒生这么多事端。
  “堂下何人,速速讲来。”林宇的话再次响起。
  “草民李逸,原是永乐药堂的一名大夫,前些日子为颜夫人诊病,当时颜夫人发生胎动之象,情况十分险急,但苦于无药引,这药引便是东鸫鸟,故……”李逸垂头低眉,始终没有望向颜舒,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
  不知何时,李茗兮轻声踏入堂内。她刚从外边回来,便被御史台的府吏差了过去,心中疑惑,她一个女儿家平日也未惹是生非,怎么会被御史台的人给带走了。刚踏入堂内便听到下跪之人这番说辞,心中恍然,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这东鸫鸟只有独孤府独有,因当时草民在为颜夫人诊病,所以听到王爷跟颜大人的谈话,两人言谈之中意欲是要私探独孤府窃取东鸫。”李逸瞧了一眼从外边走进来的李茗兮,又怯生生看了一眼目露寒光的颜舒,继续补充道。李逸知道他这是鱼死网破之招,但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临阵退缩了。
  李茗兮听完了所有的说辞,她完全明白了此番为何会跟颜舒一起被带到御史台。侧身瞧了一眼目光凛冽的颜舒,原来她不知道,颜舒在背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否则也不会深陷如此严重官司中。再抬头看向站在他们对面的独孤诚,见独孤诚分明眸子里带着些许杀意。她与独孤诚在一起那么久,她了解独孤诚,独孤诚分明是想置颜舒于死地,可是独孤诚却不明白,她是为了救他的亲生骨肉才冒着生命危险这样。若他日后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对今日之事愧疚万分呢?突然有这么一刻,她对颜舒不再充满了敌意,而是满怀内疚。直到这一刻,她觉得以前对颜舒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她不知道的很多事,而这些事情都是颜舒在身后为她做的,且从来没有提及。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到底是贪图荣华还是心存仁善?她越来越看不清颜舒了。
  这一刻李茗兮沉默了,看着堂上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像一场笑话一般。
  她的心上人正颐气指使地对待自己的恩人,李茗兮不知颜舒会做何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戛然而止,你们会不会要喷我,下章只还没码完,所以没发出来。
  感觉又要被寄刀片的感觉~~呜呜,可怕


第70章 轻罪难饶
  颜舒见李茗兮来到堂前,心中一沉,看来独孤复和独孤诚可是做好了重伤她的打算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最后一刻,立不了她的罪的。忽而轻笑,俯视跪在地下的李逸,道:“李大夫确实是为我夫人诊病过,但是有何证据说明我夫人是服了东鸫做药引才保住腹中孩子的?”
  许是早料到颜舒会这样问,李逸将怀中早已经准备好的那包用桑皮纸的东鸫鸟羽毛呈递给了台上的林宇,继续道:“这便是我在王府煎药留下的东鸫羽毛。”
  见堂上的林宇正仔细观摩着手中的羽毛,颜舒暗觉不妙,果然李逸还留了一手。还未等颜舒继续开口质疑,李逸先言一句:“传闻东鸫滋补,与体内两个月不排,可找太医为颜夫人取血一试便知。”
  听闻,李茗兮心惊一下,原来这就是她被带来的目的。不可思议地看着独孤诚,虽然她可以理解独孤诚为什么这样做,但是独孤诚真这样做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惊。与此同时,心中有些自责,是自己的原因吗?是自己这让置若罔闻惹怒了他,让他想把一切一切的愤怒报复在颜舒身上吗?李茗兮不傻,她觉得独孤诚这次是铁了心地要对付颜舒,而现在,自己就是对付颜舒的有力武器。
  林宇此时觉得有些难做,怎么说颜大人的夫人也是当今景王爷的千金,要从颜夫人身上取血,这恐不太好吧。李逸见林宇左右为难,赶忙答道:“众位大人,莫要将取血这事看得太重了,我们大夫行医善用针,只须指尖轻轻一扎,便可取。听闻独孤大人的甥女苏小姐破懂医术,可现场找她瞧瞧。若大人实在信不过,可传太医院的大夫过来检验一二,便知草民说话有无虚言。”
  李逸说话滴水不露,显然不给颜舒见缝插针的机会。颜舒听他徐徐道来,知他早做准备。她颜舒,这次是栽了,栽在这个卑鄙小人的手上。
  回过头来,瞧见李茗兮脸上忧云两朵,正用复杂的眼光同样直视着她。颜舒读懂了李茗兮眼中涵义,此时的李茗兮对她有种愧疚。嘴角一挑,露出不羁的笑容,依然如同阳春三月般灿烂。
  蓦地转过身来,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不必那么麻烦了,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本官却是为救内子,夜探独孤大人府中,窃取东鸫。现对此事,供认不讳。”既然,这些人铁了心将自己逼着让自己入绝境,他只能认下此事。因为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了。
  “没人指使?”独孤复吐出了至今为止唯一句话,沙哑的嗓音,让在场所有人感觉凛凛。
  “确实没人指使,此人全是颜舒一人所为,故颜某只能说,李大夫有些信口雌黄、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这有些真有些假的,不知是李大夫堂下紧张失言还是特意有人指使?”颜舒挑眉,冷笑一声。到目前,这里的所有人的心思她揣摩的清楚。独孤诚,为了情,想置于她死地。而独孤复沉默不语,却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到底是对独孤复的目的揣摩了一二,他是想让洗脚咬出李崇来。若是这样,那颜舒岂不是傻子吗?这样的她,怎配留在李崇身边呢?
  想来算去,只有最后一招,那就是她跟独孤复的目的一致。等着李崇来救她,李崇迟迟未出现,以颜舒对李崇的了解,她毕竟是他的女婿,她还有用于她,他定不会轻而易举舍弃她这个马后車的。所以,她跟独孤复一样,在赌,在赌李崇会以什么代价保她呢。
  不过,独孤复此时显然想不到颜舒也是如此心计。若想到了,岂不更为快哉?
  林宇见颜舒这样简单地认了罪,一时间傻了眼。御史台是什么地方,惩办各类官员的地方,他为官这么多年,也见惯了各类官员死不认罪的场景,可是位居高位的颜舒居然如此简单认罪,真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碍于独孤复的颜面,他本来对若颜舒狡辩的话,是否施加重刑左右为难。这些好了,颜舒就这样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认了罪,他本来捏着一把汗的心也总算缓过气来。
  遂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颜大人对此事供认不讳,既然如此,不如请颜大人签字画押,待本官上奏皇上。”说完,递于府吏眼神,示意他端墨纸笔。
  府吏赶忙端着纸笔走到颜舒面前。颜舒低头瞧了瞧长托上的供认状,抿嘴冷笑,怔了一下,便拂起袖子拿起笔来。
  “不要。”刚执起笔来便发觉自己手臂被拉了,蓦地抬头发觉,李茗兮拽住了她的衣袖,满脸自责地看向她。
  李茗兮知道颜舒认了这罪后果是什么,偷窃罪不大,可是私下偷窃御赐之物便是大罪,若皇上怪罪下来,贬谪了颜舒的官是小事,万一再来个重罚可如何是好。
  颜舒瞧了她一眼,又见前面的府吏为难,便朝她温润一笑,回过头道:“内子只是思夫心切罢了,在公堂上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大人勿要介怀。”说完,便轻柔地将李茗兮的手拂下,随即便重新拿起笔来朝状纸上轻巧的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府吏将状纸呈给林宇,林宇仔细瞧了瞧颜舒在状纸上的签字画押,已然对此事供认不讳。遂抬头,正色道:“既然颜舒对此事已经供认无二,而此时涉及皇上御赐之物,本官一时并不能做决定,所以暂将颜舒受压大牢,待本官禀明皇上再做定夺。”言毕,侧过头来,对身边的府吏使了眼色,“来人啊,将颜舒暂收大牢。”
  府吏应言,便走到堂下,欲将颜舒带走。颜舒环了堂中一圈,叹了口气,想不到她有一天也要深陷囹圄,真是世事难料,随即点了头,示意府吏带路。
  “颜舒。”李茗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其实她心里都很明白,上次那件事自己也有很大责任,否则也不需要闹到如此地步。而今日的局面,又很大原因是因为她,才使得颜舒陷入如此地步,此时此刻的李茗兮突然很想启口,跟颜舒说声对不起,而现在迟来的道歉都显得太过浅薄。
  “什么都不必说。”颜舒见李茗兮眼中满含内疚,知她为今日之事感到抱歉,随即扯了笑望向她。但是她并不感到后悔,因为自己救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生命,不过只可惜的是李茗兮到底是李崇的女儿。她不必抱歉,她颜舒要做的,只是自己的决定而已。
  刚走出了几步,一小吏便从外边急急进了门,一名皇宫侍卫随之踏门而入,进入堂中便对林宇道:“皇上亲笔手谕在此,望林大人看完后,细读慎判。”
  林宇本随着侍卫的进门而站起身来,闻言后赶忙挪过步子,双手垂头接下侍卫递交的皇上的亲笔手谕,心忖,还好自己没有盲目判刑,否则与皇上意思相悖可就让自己两面交恶了。
  打开手谕,只瞧见李晔亲笔写道:
  朕已知此事之起之源,虽颜舒做法实不磊落,于情于理,情若昭彰;而大唐素有礼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情字至上,但刑法自定。朕思虑再三,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朕本不欲视东鸫为皇赐物,林爱卿感朕心意,慎思再判。
  林宇看完手谕,便将折子一合,将李晔的话反复咀嚼一二。皇上这是将事情全权交给自己负责了啊,但是又明确地告诉了自己该怎么判。遂双手拂袖,又回到堂案前,一脸严肃地坐下了身,郑重其事道:“方才皇上亲传手谕,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由本官负责。来人啊,将颜舒带回堂前,本官已经理解圣意,现做定夺。”
  “颜舒此次窃取东鸫虽是情不得已,在情理之上,本官可以理解;虽然皇上不予追求颜舒行窃物什为皇赐物,但是毕竟颜舒此做法构成偷窃罪,按照大唐律法‘坐赃者,杖刑与六十至一百不等。’而颜舒偷窃独孤府珍贵之物,故按照唐律因施刑一百杖刑,来人啊,将颜舒待下去即刻行刑。”言毕,便摆摆手交于府吏。
  颜舒忽地舒了一口气,不过神经又紧绷起来。她早就料到李崇一定会出面保她,所以她也并未将此事看得太过复杂,然而她却算偏了,李崇虽说保了她,让她免于重罪,而又让她轻罪难逃。这一百杖刑,相比于进天牢、贬官这种自然是轻的,但是这一百杖刑却让她饱受皮肉之苦。李崇啊,李崇,果真是老狐狸,这一百棍打下去,自己恐半个月不能活动。真是给自己吃了一颗警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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