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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天下GL-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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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想了想,肯定道:“是的。”
楚宁听罢,略松了一口气,但姚南接下来说的话,却又将楚宁的心悬了起来:“但他们到处骗人捉人,不只是在我们县,周边别的县也有。”
黄县周边有曲成县、惤县地、腄县和掖县等,掖县是郡治,与黄县之隔着曲成县和惤县,而这两县又是小县,人口不过万户,平时没什么驻军,如果有寇乱的话,这两县基本就像是没穿衣服的小娘子,任人蹂/躏。所以,每次黄县遭难的时候,惤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曲成倒是好一点,毕竟离郡城比较近,可那也只是相对于黄县的惨状而言。事实上,楚宁听人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些被捉的人,基本上都是没得活路的人,所以,只要那些山贼给粮食吃,给他们武器,他们就愿意替山贼杀人。那个贼头很聪明,他经常躲在屋子里不露面,即使是露面,也蒙着脸。”姚南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咬牙继续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带挑了一些人去帮忙搬粮子,我跟阿六他们混了进去。”
“他们也不敢点多火把,摸黑走了半个晚上,好像摔伤摔死了不少人。我们后来就跟着到了一个不太熟的山下,不过,阿六有个兄弟说,他去过那儿,是东莱山的那一边,好像……好像到了惤县。”姚南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但在场众人谁都没有催他,静静的等候着他后面的消息:“那边有人在等他,给他送了很多粮食,还叫出了那个山贼头的名字,叫章……章兄弟。”
“章兄弟?”楚宁一惊,一眼望向霍蕴书,同时震惊道:“章铭?!!!”
章铭原来是黄县的兵曹,是原来萧家的女婿,在楚宁他们打散青龙寨,入城与王逸白夙联手的时候,被楚宁夺了兵权,交由王逸关在县城的牢房里,从那以后,楚宁每天忙进忙出,一来二去,根本就将此人给忘了。
如果东莱山里那个新贼头目是章铭,那给他送粮食的时,应该就是段家的嫡长孙,在外地任职,官至都邮的段杰。当初就听说,此人要回来探亲,可后来一直没消息,原来是一直躲在暗中谋划。
所以,之前有人暗中收买刺客要谋杀楚宁和白夙,主谋就是他?又或者,他根本就只是用这个理由来引开别人的视线,好救走章铭?可他明明是朝庭命官,为什么不利用朝庭和国法来解决楚宁和白夙?反而要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要知道,他是都邮,只要往朝庭告上一状,就够楚宁和白夙受的了。
楚宁没想通,只得问道:“那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那些送粮食的护卫里,有人在我送搬粮食时,认出了我。”姚南苦笑道:“我他们说,我已经被将主逐了出来,可他们不信,还说阿六他们也是将主的探子,非要杀我们。”
“所以,你们就逃了?”楚宁问:“阿六他们在哪?”
“死了两个,还有三个半死不活。”霍蕴书沉着脸,应道:“在老苗那躺着,属下带姚南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醒来。”
“好。”楚宁点点头,对姚南说道:“本校尉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营里有内鬼?”
姚南点点头,眼睛里冒出一丝光亮,期盼道:“将主大人,王老先生说,您公布的那个《奖惩抚恤优待条例草案》上面写了,如果刺探到重大军情,有奖赏是不是?”
“是的。”楚宁微微颔首,随后又说道:“你说有内鬼,这个消息的确算是军情,但现在内鬼还没找出来,所以,暂时不能发资金给你。”
“不不不……咳咳咳……这个算是军情吗?”姚南眼中的光亮不禁又亮了几分,兴奋得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止住后,方才道:“将主大人,那我还有一个军……军情……”
“什么军情?”楚宁立刻追问道:“快快说来。”
“那个……那个送粮食的人说,说过几天,有个什么王爷,要派兵装作贼跟那个章……章铭,一起来黄县抢白……白家……”姚南说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次咳出了大量的血迹,但他还是不停的追问:“将主……这个……这个算军情吗?”
“算!当然算!”楚宁刚他伤得严重,似乎是内伤,可却还坚持着追问他那点赏,立刻便安慰道:“如果你这两个军情都是真实的,你就可以得到十贯钱的赏钱,你现在就去找老苗,安心养伤去,等你治好伤,等我把那些山贼都拿下了,我亲自给你发赏钱!”
“谢谢将主大人!”姚南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要离去,去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得捂嘴的满手都是血迹,咳完之后,他突然转身,朝楚宁敬了一个军礼,断断续续的说:“将主……如果……如果我……我死了,麻烦……麻烦……您……帮我……把……把赏钱,送到……送到……蓬莱城的……七里村,给……给姚大娘……”
楚宁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姚南就已经晕倒在地上,嘴角还不停的流着鲜迹,将地面染红了好大一块,简直刺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终于赶出来了!!!
第050章
姚南并没等到楚宁亲自给他发赏钱的时候; 楚宁去找县尊王逸查看章铭的去向; 晚上回营的时候; 就听到老苗和霍蕴书过来说; 姚南死了。
内伤太重,咳出了好多被震碎成小块的内脏; 临死前,还一直跟老苗说; 如果他领不到赏钱; 就拜托将主大人送给姚大娘。
与姚南同时逃回来的几个地痞倒是醒了两个过来; 还原了他们一路被追杀的过程,楚宁才知道; 这个少年在被追杀的途中几次死里逃生; 被马踩了、被刀砍剑刺,被追得掉进深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姚南跟俺同村; 打小就认识。”彭永的年龄要比姚南大些,甫一醒来; 就听见姚南死去的消息; 当场便红了眼; 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他家本是殷实人家,有田有地有佃户,但他娘去得早,他爹取后娘生了儿子就不再管他,后娘也不搭理; 打小就跟我们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混在一起。”
“姚南本来是不姓姚的,但俺们村有个寡妇,我们都唤她姚大娘,听说是个克夫命,成亲不到一年就克死了她丈夫,村里再也没人敢娶她。”彭永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叨叨絮絮的说,楚宁默默的听:“我们小的时候不懂事,经常骂她,还去她家偷东西,但她从来不骂我们,每天晚上都会放一碗煮熟的饭在门口,冬天还会放一捆干草。”
“姚南就总说,那是姚寡妇像他娘,有财的亲生老爹不认,生生给自己改了个名字,要去给人家寡妇当儿子。”
彭永说的人强忍着眼泪,旁边听的另外一个流氓倒是哭了出来:“咱兄弟几个,有谁不想给姚大娘当儿子的?前几年姚大娘生病,彭哥你还不是天天守在她门口,要不是你给抢了个郎中去,姚大娘能活过来?”
“当初校尉大人进城的时候,我们都想过来投奔,可听说要去跟黑胡子打仗,我们几个就怂了。”另外那流氓哭着往下说:“可姚南听说能吃饱饭,就来投奔了校尉大人,不瞒校尉大人说,姚南不但自己吃饱,有时候,还会偷偷的带出来分给我们吃。”
听到此,楚宁不由得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她之所以觉得姚南比较油滑,就是因为有人发现,姚南经常偷偷把饭菜带出营。
“我们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杀过人,姚南跟黑胡子打仗的时候,是他第一次杀人,当时就被满身满地的血吓傻了,等他回过神来,杀的人都被别人砍头抢了功劳……”
“前阵子,他很难过的来找我们,说他个子小、力气小,又没什么本事,好像没入校尉大人的眼。我们几个见他心情不好,就想带他去喝酒,他却说,要把晌钱存起来,以后把姚大娘接到县城里来住,我们就说,有人请喝酒,不要钱……哪知道,他问了一通话之后,就高兴的走了……”
后面的事情,楚宁都已经知道,姚南把他查到的蛛丝马迹告诉了楚柔,紧接着就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
“其实,姚南这孩子,我很欣赏。”楚宁斟酌着词语,慢慢说道:“年纪虽然小却心思灵活,还重情谊,我早些时候还在想,等他治好了伤,我一定要亲自给他发赏钱,然后建立一个情报司,让他做情报司的司长。”
“情报司的司长?”彭永和另外那个流氓对看了一眼,朝楚宁问道:“是做官吗?”
“对,就是做官,一个可以管很多人的大官,一个只有我才可以管他的大官。”
说完,楚宁就起身离开,她觉得很无奈,很伤感,也很茫然。
她有时候觉得是这个世界的错,错在太残忍;可有的时候,她又觉得错的是自己,错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护佑这些真心依附她的。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金钱?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权利?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欲望?人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感情?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
自穿越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所有被强压在心里的悲伤、痛苦、茫然、无助,都在此刻并发,楚宁发疯似的甩开所有人,独自向前跑,她不知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自己会何时停下脚步,她只想逃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和世界。
夜风刺骨,人们都说可能是要下雪,躲在房间里抱着干草不敢出门。也有些老人说,今年冬雪落得太晚,可能不是个好兆头,开始担心明年的收成。
后半夜的时候,雪花果然飘飞着、盘旋着的落了下来,楚宁已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只是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那些冰凉的雪花落在她发际、眉眼、衣衫……
“如果,宁姑娘只是想半夜赏雪,我想有个地方,比这里会更适合。”
一道清朗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犹若一道惊雷,劈开楚宁那浑浑沌沌的心神。
蓦然回首,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身后。
她左手提剑,右手灯笼,身着雪白华贵的宽襟广袖长袍,外罩一尘不染的白色披风,头带一顶精巧的白玉束发小冠,玉笄穿插结发,束发冠的两侧系着两条与披风同色的丝带,此刻正随着发丝随风飘飞,并着那猎猎不休的衣袍看去,仿若谪仙临世,而那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似乎只能沦落成为她的点缀。
风,越来越急。
雪,越落越大。
楚宁转过身,看向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岑寂天地、漫漫大雪间,这盏唯一摇曳的灯火。
白夙也不再说话,用她那双沉寂一如夜色的双眸,静静看向楚宁。
那样的眼神,仿佛可以越过千山、涉过万水,可以穿过那凛冽的风雪,透过那风雪中孑然而单薄的身影,看透她苍苍来路与茫茫去路,轻柔而悲悯。
或许是因为那盏灯火,楚宁竟意外的在白夙身上汲取到几许温暖,或者勉强算得上温柔的感觉。
可是,像白夙这般,素来凛冽犹如冰雪堆彻的人,她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温暖或者温柔这种东西?
但是,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类似于宽容或是理解——当她逃离那座让她压抑的营棚时,楚柔和霍蕴书是第一时间想把她拦住的人,还有那些围将上来的士兵们……他们或许是出于关怀,或许是出于担忧,或许是亲情,或许是友情……但更多的,都是为了自身利益。
那么白夙是为什么呢?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理解吗?
楚宁搓着快要冻僵的手,问:“白夙,你为什么跟来?”
“可能……是因为,我也想看看今年的第一场冬雪。”白夙显然不是一个会找借口的人,她甚至想了许久,方才说出这个理由,随后又补充似的说:“那些追着找你的人,我已经帮你打发回去,你今夜可以安静的看雪。”
楚宁苦笑道:“所以,过完今夜,我还是得回去,是吧?”
“是,你必须回去,我也必须回去。”白夙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一贯的不容质疑,可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说:“也可以后天再回去。”
“好吧,那你带我去可以赏雪的地方。”楚宁狠狠的说:“今晚本校尉要喝酒赏雪!不醉不归!白夙,你要陪着我!”
“好!”
白夙说着,便转身引路,楚宁紧跟在身后,一前一后穿行于这漫漫大雪中,幕天席地的雪花纷纷扬扬,逐渐淹没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九姑娘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还没消息?”
在白氏客栈里,燕凌戈焦急的踱着步子,不停的追问着凤九卿与白夙的侍女青墨。
“我怎知当家的去了哪里?”青墨焦急又委屈:“今日我与大当家去了工地,回来的时,就见那楚校尉发疯似的从她营棚里跑出来,她姐姐带着人手拦都拦不住,好像是说楚校尉臆症了,谁的话都不听……大当家看到了,也叫我们去帮忙,可那楚校尉拼了命的往前跑,后来,大当家就抢了我的马追上去……”
“胡闹!简直胡闹!”燕凌戈气急,一掌拍在木案上,‘咔嚓’一声,直接将那木案的一角敲掉,气愤道:“章铭从牢里逃走,段杰出来使黑手,无端端的又掺合进来一个胶东王……情况紧急,危在旦夕,九姑娘身为堂堂主事之人,竟然……竟然……”
“青夜姐姐有带着人手跟上去,大当家肯定会没事的,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青墨正说着,就看见白青夜带着两个人,从窗外突然跳进来,不禁瞪大眼:“咦?青夜姐姐,你回来了?大当家呢?”
“大当家还没回来。”青夜冷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不太好,语气也不太好:“把大当家的琴拿来,酒,再让厨娘子做备几道下酒菜……还有,大当家那件厚实的白熊毛斗篷,也拿来。”
“大当家这是要干嘛?”青墨边吩咐人准备,边问道:“今晚不打算回来了?”
“大当家要陪楚校尉喝酒赏雪,今夜大抵是不会回来了。”白青夜说着,转身向燕凌戈和凤九卿行了一礼,又道:“大当家说,她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谋划完,我已经去卫民军营棚打过招乎,霍先生稍后便到。后续事宜,由你们商量着办就好,若拿不定主意的,请就凤姑娘帮忙参详。”
正说着,门外两人被侍卫引进来,正是霍蕴书和楚柔。
备好酒菜等物什,白青夜带回来的那暗卫抱着便走,徒留白青夜被众人怒目相视。
作者有话要说: 土生土长的第一女主角,白当家的剧情终于要正式出场了。
每次写白御姐的时候,小默总觉得脑容量不够用,毕竟啊,白御姐的志向实在是太大了些。
自喻管仲乐毅啊……也就诸葛孔明敢这么推销自己了。
昨天编辑来找小默聊天,貌似说,连排行榜都不给上了,也就意味着,没有更多人会看到这篇文了,实在伤心。
诶,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在看,觉得还能看的,就留个评啊什么的,让我知道还有人看,有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毕竟是自己的挖的坑,虽然只是写来玩玩,但是,还是希望能够有人分享啊。
管仲:春秋齐国名相,以其卓越的谋略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时第一个霸主。连一代圣人孔子都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意思是,如果没有管仲;我们都要变成蛮夷了。)
乐毅:战国时期燕国名将,曾官拜上将军,统帅燕、韩、秦、赵、魏五国联军攻破齐国,连下70余城。
第051章
霍蕴书来到白夙的书房; 便见里面众人神色凝重; 假如楚宁在这里的话; 就能够通过每个人的行为神色; 分辨出每个人的心理活动。
凤九卿以指尖扣着桌面,时不时的抬眼四顾; 显得有点心不焉。
燕凌戈最是焦急,显然她对白夙的依赖心很强烈; 属于那种接受能力强过思考能力的人; 此刻没了白夙来主导; 就失去了主心骨,找不到行事的方向。
白青墨在与众添上茶水后; 便一直坐在白青夜身后默不作声; 打量着众人。
楚柔明显在状况之外,如果不是霍蕴书强压着她,估计已经心急火撩的去找妹妹了。
倒是白青夜; 这个向来神出鬼没的暗卫,此刻显得异常的冷静。
霍蕴书向众人抱拳见礼; 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打破这样的沉默; 就见书房门再次被打开; 县尊王逸大人也被请了过来。
王逸脱下斗篷递给侍卫,被白青墨请入上坐,来不及吃茶,就急忙道:“此事概因本官而起,若非本官疏忽; 也不至给人机会,把那那章铭从牢里救出……”
“那章铭与萧段两家有旧。”霍蕴书现在与县尊大人的关系极好,当即便接口说道:“此事,怕是与段家那嫡孙也脱不了干系,县尊大人切莫因此自责。”
“可叹那萧段两家人口,丧生于天王寨乱贼之手。”王逸悲道:“如今却要我等治下良民来承担这番恶果,也不知大乱再起,又得涂炭多少性命。”
“还请县尊大人保重身体,切莫伤了心神,我等全赖县尊大人运筹。”霍蕴书说得有点尴尬,因为楚宁那次是用天王寨的名头抢劫,萧段两家的人都在楚宁手里,一直都交给他在看管。
王逸点点头,但神色还是悲切,又问霍蕴书:“楚校尉呢?本官听闻,楚校尉似乎有些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楚校尉近日以来殚精竭虑,似乎引发了臆症,由白当家带去寻找高人医治。”还没等霍蕴书想好回答,白青夜就继续问道:“县尊大人,草民听说那章铭之所以会从牢里逃出,是因为有人拿了胶东王的令牌行事?”
说起这事,王逸就觉得面上无光,当初楚宁把整个县衙抄了个遍,原来的官史全都被赶走,让王逸换上了自己人,却不想,如今出了问题的,就是他换上的自己人,只得恨恨道:“是,那牢卒一口咬定,有人拿了胶东王的令信行事,可恨的是,那劳什子令信,却是连本官都不曾见过。”
“这就是了。”白青夜仿佛确认了什么事情,松了一口气,又道:“外面的百姓早就流传,那萧段两家朝中有人,才敢那么大胆的欺负县尊大人您,当初还以为是空穴来风,如今看来,怕是真有其事,而这两家背后之人,只怕就是胶东王,是吧?霍先生?”
正说着,白青夜却突然问了霍蕴书一句。
霍蕴书心中一惊,蓦然一动,看了白青夜一眼,应道:“确是这样,昨天楚校尉麾下,有个士兵冒死得来消息,说那胶东王派出府兵,装作贼军四处抢掠钱财……校尉大人就是乍闻此事,心火上扬,被气出臆症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王逸不禁反驳道:“本官来就任之前,便时常听见周围的贤良们说,那胶东王甚是孝顺仁德,体恤民情,乃一代贤王。”
“胶东王李炎,皇七子,乃是今上最为宠爱的皇子,三岁封王,十岁就藩。世传,于其就藩途中,有一老人因他仪仗惊扰去逝,胶东王心怀愧疚,啼哭七日,老人头七回魂,叩谢王恩。”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凤九卿突然插口:“两年前,凤某在长安时,还听人说,胶东王府惊现祥瑞,有青之龙气,绕府三日不绝……”
“确是如此。”王逸拈点:“本官便是听得那些贤良如此说道。”
凤九卿说:“但有一件事,县尊大人可能就没听说过了。”
王逸当即追问:“何事?”
“胶东王每逢年节归京,就会去许多权贵府上拜访,却不是普通拜访。”凤九卿道:“凤某曾有幸,在宋王府见过一次胶东王访友的节礼。鸽蛋大的珍珠,尺高的白玉摆件,各种精美的饰品物什不一而足,精略估算来看,其价值大抵不下五千贯。”
五千贯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楚宁如今麾下战兵七百,每月的军饷钱,也不到一千贯。可这胶东王不过是回京过趟年节,随便出手,就是几千贯,真可谓是财大气粗。
“许是胶东王与那宋王交情好,故而送得贵重些呢?”王逸还是不死心,使劲的给胶东王找理由。
凤九卿看了王逸一眼,心中暗想,是不是这王逸怕了对方的权势,所以才一直找借口搪塞,遂不客气的说:“恕凤某眼拙,没能看出来那胶东王与宋王府的交情好,当时只看到,那胶东王被宋王府的小郡主,提着长剑亲自赶出府门。”
王逸听罢,不由大惊:“怎会如此?”
“哼!”凤九卿素来自由惯了,见过接交过的才子佳人朝庭权贵不知几凡,也没将王逸这么个县尊放在心上,由着自己的性子直言:“那宋王乃是今上的同胞亲弟,平素虽说喜好流连花街柳巷,还顶着个惧怕女儿的名声,可若真是如此无能,堂堂虎贲军的军权,又岂会一直被今上留在宋王府?”
虎贲军与羽林军都是皇帝亲军,而羽林军守护都城,虎贲军守卫皇宫及皇帝,由此可见,这素来声明不显的宋王,在皇帝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了。
而胶东王却敢明目张胆的带着重礼上门,不被宋王府赶出来才怪。再说了,他一个受封外地的皇子,为什么要拿重礼去拜见宋王和其它朝中权贵,其用心不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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