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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天下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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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命!”三人同时握拳行礼领命,与燕凌戈快步出门,翻身骑上白府侍卫牵来的马,直接策马来到卫民军营棚前。
此刻,卫民军的营棚里正在操练,整整七百士官端枪平刺,威势不凡。
燕凌戈策马围着校场跑了一圈,看得很是满意,回来向霍蕴书等人问道:“除了长/枪之外,还有何般战时装备?”
“报告统帅!”霍蕴书敬了一个卫民军的军礼,道:“第一司,每人皮甲一套,并腰刀一柄!”
“报告统帅!”刘长贵出列,同样敬礼道:“第二司,每人皮甲一套,八斗弓一副,并箭三十支!”
“报告统帅!”楚柔虽然并不乐意将妹妹的心血交出去给别人统帅,但此刻,她也没更好的方法,所以还是很尽责:“第三司每人皮甲一套,并木盾一面。”
对于这样的装备,燕凌戈很是满意,当即让卫民军演练了几个阵形,她也看得时时点头,特别是卫民军前军后军互换的时候,竟然一句‘原地向后转’的命令,配合着指挥旗,不到十息间,就立刻完成。
燕凌戈是将门世家出身,从小就在军队里长大,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即使敌人从后方袭来,这支军队也能够立刻投入战斗!
检阅完军队,霍蕴书等人随燕凌戈进入楚柔的公事房议事。
而此时的东莱山上,原本的陶岭寨寨门大开,正在迎接一众踏雪而来士兵。
这些士兵身着铁制札甲,手持长矛,腰悬长剑,单从装备来看,要比卫民军强上太多,毕竟,卫民军的身上穿的还只是皮甲,单从防御力来说,比铁甲差了无数个档次。
领头是一个神色严俊的中年人,留着一把美须,身着一套更加精美的札甲,腰上挎着一柄华丽宝剑,看着端是英武不凡。
“小人章铭,参见魏统领。”章铭亲自站在寨前,跪拜迎道:“寨外风寒,还请魏统领移步室内。”
章铭陪着那魏统领进得土屋,然而,那土屋门窄檐矮,几乎撞到魏统领的头顶,惹得他皱着眉头,露出一副非常不满的神情。
樊聪正候在土屋门口,见状立刻瞪了章铭一眼,将魏统领迎进后,才笑道:“这天寒地冻的,魏统领一路辛苦,相信王爷一定会体谅。”
“这还需樊护卫帮魏谋美言几句。”魏统领与那樊聪互相吹捧半晌,末了才说:“昨夜风雪来得急,本统领率兵一路穿山越岭而来,险些被困山里,放出去的探子也尚未归来,不知樊护卫可有打探到紧要军情?”
“魏统领问得正好,我这正好一个军情。”樊聪眉开眼笑道:“说来也巧,当真是天助我等。”
“哦?是何军情?还望樊护卫速速道来。”
“我听人说,昨日下午,那楚校尉发了臆症,如今已被那白夙,带去外地寻找高人医治。”樊聪笑道:“魏统领且说,这算不算是天助我等?”
“竟有此事?”魏统领连忙追问道:“可有确认过?那楚宁与白夙当真离开了本县?”
“自是确认过,今日一早,我亲自去卫民军营外看过,他们虽说照常操练,却并未出营……要知道,以前那楚宁在时,卫民军里每天都会派出一批人,在外面到处跑,还帮人修房子挖水井。”
“那白家呢?”
“白家的部曲与护卫,昨夜全都被调回城,我亲眼所见,有四五百之众,由白夙那贴身丫头带着,就守在白家仓库周围,那边整条街都被霸占,鸟都飞不过去。”
魏统领一听,眼睛一亮,立刻道:“那你可有打探清楚,白家的钱粮是否都在那仓库里?”
樊聪唤过一直没被搭理的章铭,让他细说。
一直被忽略的章铭心中早已不满,此刻却也不好翻脸,只是说道:“在黑胡子海寇上岸前,白夙收买了无数粮食,后来因着海寇要来,白夙便将那些粮食全部搬回了黄县,足足有一整条街的院子,都被她买下来改做仓库,此乃属下亲眼所见。”
白夙是有许多粮食,但章铭没说实话的是,那些粮食不是真被海寇逼的,而是被他岳父抬价闹的。
“除了粮食可还有其它物什?”一听说只有粮食,魏统领的脸色便不太好,他大老远从胶东国赶过来,可不是为了抢粮食,他要的是金银财宝,没有金银铜钱也可以凑合——要知道,他这次离开胶东王府的时候,可是被王爷踢着屁股赶出来的。
今年胶东王的日子可不好过,前几年一直帮王爷做买卖,每年都能赚得几千上万贯的刘先生那里,今年不但一文钱没赚到,反而将王爷一千贯的本钱亏得一干二净。而往些年,一直都会给王爷谋得大笔钱财的萧段两家,这些年也是每况越下,今年甚至吃了大亏,被人整得生死不明。再说自己,前几年还能抢到一些献给王爷,今年死命的搜刮,却也只不过得了几百贯,气得王爷将他踢出了王府,让他找不到十万贯钱财,就直接提头来见。
如果不是因为这事,他怎么也不会也跟段杰与章铭这两个丧家之犬搅合到一起。
“除了粮食,还有那我萧段两家的数万贯家财!”章铭拿挑捡着白夙利用退粮手段从萧段两家赚取暴利的事情讲来,直听得那魏统领眼闹精光。
“正好那楚白二人不在,是个好时机,今夜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魏统领拍桌案,唤来自己的传令兵:“着令在镇外埋伏的兄弟们,今晚子夜攻入黄县。”
章铭一听,顿时有些激动,他虽然对自己被忽略不满,但此刻却还是尽力配合:“小人在城里还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小人可请他们帮忙打开门城,还望统领大人行动时,带上小人,小人也可以带着寨子里的两千兄弟,替统领大人出份力气。”
魏统领却并不想带上章铭和这些山贼,他现下有五百精英在手,且镇外还埋伏着整整一千骑兵,无论如何,也是足够将这么个偏远小县城拿下的。
但樊聪却突然插嘴道:“魏统领,不妨就带上章铭吧,省得那段杰以后到王爷那嚼舌头,说你我办事不尽心。”
想起那个性格阴冷的年轻人,魏统领莫明的打了一个寒颤,点头同意带上章铭。
章铭拜头便谢,起身时,感激的看了那樊聪一眼。
离开土屋,让自己的亲信送了两个年轻女子进去,章铭便一路躲绕,来到了一个洞前。
洞前守着十数个侍卫正在烤火吃肉,见得章铭行了个礼,便让放章铭进去。
洞里空间不大,也就十数见方,壁边的石床上铺着软和的稻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盘坐其上,手中拿着一卷竹册,似乎正在读着什么书。
见得来者是章铭,那年轻人放手中的竹册,阴挚的眉宇微微舒展,问道:“那魏统领可到?”
“魏统领先带了五百铁甲精兵过来,据说还有一千骑兵埋伏在县外。”章铭道:“已下令今晚子时,两边同时出手。”
“哼!”那年轻人冷哼一声,道:“那一千骑兵,怕是没有埋伏在县外,被他放出去‘寻宝’了罢?”
萧段两家在与胶东王府通气时,‘抢劫’两个字,都被他们用‘寻宝’来替代。
“这个我不清楚。”章铭道:“段兄,你不觉得,那魏统领实在是太着急了些吗?”
“章兄,他当然着急,往年这个时候,王爷早就已经到了京城,今年却还不曾起驾,缘何?不过是差钱罢了。”那被唤作段兄的年轻人,便是一直在外做官的段家嫡孙,对朝堂形势极为清楚:“前太子连遭三废三立,如今朝中又起了立太子的呼声,能不是前太子嗦使?如今皇帝年迈昏庸,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这太子要是再立上去,怕是不容易再废掉,你说,胶东王能不急?魏统领能不急?”
“如此一来,着急的倒不只是胶东王一个了。”章铭道:“有些皇子怕是比胶东王还要着急。”
据说,今上因得位不正,怕兄弟们效仿自己当年,便在分封的时候把所有分封国设置成了三个等级,一等大国辖民两万户,置军五千;二等次国辖民一万户,置军三千;三等小国辖民五千户,置军一千五百。
分封的时候,今上把宋王之外的兄弟,全部都分封成了次国和小国,而自己的皇子,则大部份都封作了大国。比如皇七子李炎,三岁便被封作胶东王,而这胶东国,乃是前朝武帝刘彻的封地,由此便可见今上对他的喜爱了。
“不过,章兄,你所言,也正是我忧心的地方。”段杰话语一转,说道:“我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太奇怪,又太顺利,心中很是不安。”
章铭不解,问道:“段兄何来此说?”
“我有查探过,那白夙自回东莱便低调行事,她起初与盐枭勾结,贩卖私盐赚取暴利,但与我萧段二家并无过节。即使她后来接手白家那烂摊子,涉足了粮食行业,却也鲜少与我萧段二家正面起冲突,今年怎就与我萧段二家把事情做绝了呢?”
“不瞒段兄,其实是我萧段二家先盯上了白家的粮食生意。”章铭尴尬的咳嗽了下,将事情一一道来:“那白夙接手白家的烂摊子后,下了大力气整顿,白家铺子里的一些奸猾掌柜小二都被换掉,做起了公平买卖,不短尺寸也不缺斤少两,那些泥腿子们都喜欢与白家做生意。萧泽兄看不过眼,就向那白家三爷使了手段,又派人去刺杀那白夙……可能因此,惹得那白夙不痛快,这才不依不饶的与我萧段二家斗价钱。”
“如此倒也能说得通。”段杰起身,展开一方舆图,那正是黄县的地图,忽又蹙眉道:“白家的粮食全都放在城内仓库,部曲调回守仓,卫民军正守在城门外……怎的就如此巧合?按说,那白夙不可能犯下这般大忌,将所有粮食都堆放在同一仓库……难道她就不怕走水,一举烧个血本无归?”
“段兄,这事我也知道一些。那白夙手下的粮店扩张又快又急,所以四处开的都是小店,只把仓库修在每个县城。”章铭解释道:“但前些时日,她与我萧段两家争斗时,被一些急着要退粮的耕民逼得紧急,且又听说海寇要上岸,她便将所有粮食都搬回了黄县。”
段杰又问:“耕民的事情早已平息,海寇早已被击溃,她为何还不把粮食运出去?”
“许是疏忽了呢?”章铭想了想,补充道:“听说她最近在修路,与那县尊每天都混迹在工地……怕是已经忘了此事罢?”
“也有可能。”段杰点了点头,转念又道:“我派去杀她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可我派去救你的人,却毫无意外的便将你救出来,我请魏统领带兵过来收拾她,那楚校尉却发了臆症,白夙身为一家之主,却毫无顾全大局的家主风范,竟亲自带着那楚校尉去寻医,将白家与卫民军的虾兵蟹将留给我们收拾……章兄,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是有些巧合,但白夙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毕竟早有传闻,说她喜好女色,许是她看中了那个楚校尉呢?况且,我放在卫民军的探子传来消息,说那楚校尉之所以会臆症,全是因为段兄你的谋划。”说起这个,章铭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那楚校尉到底是个女人,虽然治理军队是一把好手,但自从重伤醒来后,却见不得血,见血便发疯……”
“竟是如此?”段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禁问道:“怎会有如此怪症?”
“段兄你竟不知此事?我还当卫民军那几个半死不活的探子,是你故意放回去吓她呢。”章铭道:“据说那楚校尉以前还在东莱山的时候受过重伤,伤后醒来就变得不太对劲。那时紫竹寨与青龙寨是死对头,她便带人去抄了青龙寨的老巢,结果她在青龙寨杀了个人,当时就把自己吓傻,躲起来不敢见人,这事儿整个卫民军里的人都知道,据说从那以后,那女校尉便不再练武功,平时连剑都不敢带,整日就窝在营棚里,出门就得要侍卫陪着,晚上甚至不敢住营棚,躲在白家的客栈里……”
“如此,她被吓出臆症来……倒也能说通了。”段杰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到底是有些多疑,心里竟然生出了那样荒谬的想法,觉得是有人提前将这一切谋划——如若是有人能够将这一切都谋算到如此地步,那此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遂展开眉头,道:“劳烦章兄派人注意一下天王寨的动静,若天王寨无异常,今夜你便配合着魏统领,举将卫民军拿下,把我萧段两家的人都救出来。”
章铭作为曾经的本县兵曹,与这些山寨里的头目多有往来,那天王寨早几年就只是个空名头了,虽然自号有千人寨众,但章铭一直很清楚,那些所谓天王寨做的坏事,其实都是他萧段两家借的名头,不只是他萧做两家,这些年魏统领在外‘寻宝’,也是借的天王寨名头。所以,大家都很清楚,那夜抢劫萧段两家的人,一定就是楚宁和她那所谓的卫民军。
所以,此刻听得段杰如此说来,章铭心里暗自嘀咕:天王寨能有什么动静?
但小心无大错,章铭还是派人出去查探。
就在章铭等人讨论着夜袭时,凤九卿、燕凌戈、白青夜、白青墨、霍蕴书、刘长贵、楚柔共计七人,也在楚宁的办公房商议。
“如今,白大当家与楚校尉都不在,那章铭想必也得到了消息,若是不出意外,想必他们会在今晚采取进攻。”燕凌戈道:“届时,卫民军分作两支,一支随白家部曲埋伏城内,一只随我那些江湖朋友在外策应。”
“报告统帅!”刘长贵突然道:“统帅大人为何肯定,那些贼军就一定要入城?若是他们先杀入我卫民军的营棚,该当何办?”
楚宁在卫民军议事的时候,都是让大家先说自己的想法,最后她再总结。但燕凌戈却与楚宁相反,她习惯了往下属心灌输自己的命令,所以,此刻刘长贵的反驳,让她显得有些难堪,只得僵着脸喝斥:“刘长贵!你只须听令行事便可!”
刘长贵令命回坐,心里却觉得非常不满,楚校尉在的时候,可从来都没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过话,整个卫民军的头目,也鲜少与下面的人这般说话。
蓦然间,刘长贵心中一震——那个年轻的女校尉,竟然已经在自己心中扎下如此深厚的根基了吗?那么,这个世间,除了那个楚校尉之外,还有哪个将主能够有如此胸怀,能够容得自己下属在面前滔滔不绝的放肆?要知道,在卫民军,管账的霍小娘子,可是敢把账薄往校尉脸上甩……
刘长贵心念未落,议事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僵冷起来,白青夜适时打破僵局,道:“我这边有消息传来,胶东王府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共计派出步兵五百,骑兵一千,全是装备铁札甲的精税。”
“全部都是铁札甲?”燕凌戈豁然一惊:“不是说,铁札甲都是羽林军的装备吗?连边军精锐的装配率都不到一成,胶东王府怎么会有?”
铁扎甲的防护能力极强,普通的铁制刀剑根本就砍不动,而卫民军装备的全部都铁头长/枪,而她自己在天王寨训练的一千骑兵,所装备的武器,也只是普通的铁制环首刀马。
如此一来,单从武器装备而言,白家与卫同军,就已经输上了不只一筹。
在场众人,无不面色巨变。
作者有话要说: 呼,大战要开始了!
这算是前面的第一个剧情高潮点,我要好好蕴量一下。
第053章
楚宁与白夙二人整夜未眠; 却也不觉疲惫; 只是心忧山下诸事; 心头犹如积压着沉重巨石。
在等着侍卫融雪时; 白夙拿出七弦琴弹奏,大抵她的心思也不够镇定; 时断时续弹了许久,也未成曲调。
没过多久时间; 白夙不知又从何处找来铜钱大小的棋子; 在地上铺开一张巨型舆图; 邀楚宁与她弈棋。
这份地图细密白麻布所制,上画绘制着各种大小的山脉、河流、城池、关隘; 楚宁看了一会儿才看出; 这竟然是一份完整的青州地图。上绘东莱郡、胶东国、北海郡、济南郡……等等。
“这是整个青州的舆图?”楚宁不禁讶然,这白大家主怎么出门爬个山过个夜,连地图都带在身边?难不曾她每天都得抱着地图睡觉?
果然不愧是要匡扶天下征服星辰大海的女人!无时不刻都在为自己的征途做准备。
“宁姑娘; 既然空等着也是焦心,不若我们来下盘棋罢。”白夙将黑子递给楚宁; 自己执白子。
“在这地图上下棋?”这倒是新鲜玩法; 楚宁立刻问:“还请九姑娘教我; 该是何般玩法?”
白夙边看地图边问:“宁姑娘愿执黑子做胶东王,还是执白子替我?”
难道白夙是要玩战略模拟游戏?楚宁顿时来了兴致,本想选白夙这一方,毕竟比较熟这边的情况,但又见白夙已经将黑子推了过来; 只好说:“那我便作那胶东王罢。”
“胶东王现封大国,辖两万户,食邑两千户,置军五千。”白夙边说着,边往地图上布棋:“现在,边疆不靖,皇帝年迈,朝中颇有呼声,要重立前太子为储君。你急着准备钱财入京,派出了一千骑兵与五百步兵为你找寻钱财。”
说话间,白夙已经布好自己的白棋,楚宁拿着黑棋问:“而我这一千五的兵力,已经知道黄县的县城,有你白夙存存放的大量钱粮,是吧?”
“对。”白夙点点头:“你要从黄县把钱粮抢走。”
“就实际情况而言,我似乎出了这一千五的精兵之外,还有东莱山上,大约两千余众的山贼可用。”说话间,楚宁在东莱山上放下了一枚黑色棋子。
“自我胶东国出发,有两条路可以到黄县。其一,是绕过东莱郡城掖县,从曲成县、惤县而来,此为近道。”看着地图,楚宁执子说道:“其二,是绕过东莱山背后,前往黄县与蓬莱的途中,转头杀回黄县……当然,这两条路,都是适合骑兵行走的路。”
“但我急着抢钱,所以,骑兵肯定不会走这么远且没收益的路。反正抢你白夙一人也是抢,抢全天下也是抢,那我何不从曲成县一路抢过去呢?”说着,楚宁犹豫的一下,还是把一颗代表骑兵的黑棋放到惤县与黄县的边境上。
白夙安静的看着楚宁,轻轻点了点头,又听楚宁继续道:“骑兵擅长野战,是抢劫的最好兵种,走这条路是最佳选择。但步兵的行军速度慢,负重力也低,所以不适合用来抢劫,那么,我或许可以考虑与骑兵分行动。”
说着,楚宁的目光放向了东莱山,想起姚南带来的消息,章铭曾经带人横穿东莱山去惤县搬粮食,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步兵也可以走这条山路,于是,她将代表五百精税步的另一颗黑棋,也放在东莱山上。
至此,楚宁的兵力布置完毕,抬头便见白夙眸光深遂的看着她,不禁讶然:“九姑娘为何如此看我?”
“因为,胶东王府这一千五的精兵布阵,与你的猜想恰无二致。”白夙收回目光,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停顿片刻后,方才又说道:“接下来,你当如何行事?”
“东莱山多险峻,且王府很穷,我不会必然不会有太多粮草,先有两千山贼,如今又多了五百精兵,要让他吃饱喝足,想必压力颇大。”楚宁想了想,又说:“但我有一个优势,那就是,那就是你白夙不在地盘里头,群龙无首,这等于是一个可趁之机。且昨夜落雪,雪过脚祼,今日又是极冷,地上的积雪未化,是人都想躲在房子里烤火保暖,所以,你留下的虾兵蟹将,不一定能够料想到,我会在这样的夜晚来攻击……”
“我从东莱山上下来,赶到县城最多不过一个半时辰,那时候,你的士兵应该睡得正熟,正是我偷袭的好时机。”楚宁先把东莱山上的棋子放到县城门口,接着要去移动那颗代表骑兵的黑棋。
那骑兵方才移入黄县地图,便见白夙已经快速的推着一颗白棋过来,不经意间,两人指尖轻触,楚宁心中怦然直跳,惊得她立刻松手放下棋子,将手缩回。
“在这里,我有天王寨的一千骑兵等着你。”白夙恍若未觉,淡然自若的放下棋子,再收回手,放置在自己身前的地图上。
一千骑兵就这样出师未捷被人堵在半路,楚宁只好将散乱的心思收回,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白夙一眼,眼角余光扫过那双白皙又细嫩修长的手,再搓搓自己干燥又粗糙的爪子,顿觉好生难过,自己身为一个堂堂大强攻,怎么就忘了保养爪子……呃……手呢?
正想着,便听白夙说:“此时,骑兵那边的战事方起,你应当还不知晓这场战士的结果,而你又在我这边有内应,此刻已将城门打开,你这五百步兵,是进城还是退兵?”
“当然进城!”楚宁说着,便要将那代替五百精锐步兵和两千山贼的两颗黑棋推进城。
却听白夙又说:“那五百精兵必然听你命令,可那两千山贼,一定会听你命令进城吗?”
楚宁反问道:“既然他们都是山贼,里面有钱粮,他们不进城去抢什么?”
“可是,如果山贼头目有很多亲友在我手上呢?”白夙说着将一颗代表萧段两家亲族的白棋放到卫民军的营棚位置。
“如若是这样,山贼头目应该当是要先救亲友再进城,而这些喽啰肯定是想先进城去抢东西。所以,他们必然会产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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